[漆雕问情]之五 对影成三人————阿蔷薇
阿蔷薇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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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怎麽了?
澜夙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以为那个男人正站在自己身边,还是那幅讨人厌的神情,说著‘喝下吧,对身体有好处'之类的话,让人烦,恨不得就将他一脚踹出去。
他是讨厌他的,没错,那个男人被捉走的几天里,他再也没有这麽愉快过了。不会被人逼著喝下难喝的汤药,他明明从小就不喜欢,就是父亲亲自出马他都不肯多喝一口,却被那个男人逼著喝了这麽多天;也不用再整日里面对著那张讨厌的脸,时不时地提醒著自己那个错误的晚上,那个酣醉的自己,却还是隐约能记的男人温柔的抚摸,轻柔软语的诱哄......
该死该死!!!!
‘!当!'一声,澜夙一把将一旁案桌上上好的青花瓷瓶摔在地上,随著一片片的美丽花纹瓷片在阳光之下发出清冷的光芒,盛怒中的人不但没有感觉燥热,反而觉得周身一阵阵的恶冷。
‘你现在的身体特别,就该小心照顾自己,披件单衣吧。'曾经自己在看账册时不觉打了个冷颤,就有一件衣服覆在了身上,淡淡的带著温暖,还有这一股那个男人的味道......
"见鬼的男人。"澜夙再也无法忍耐一样的一声怒吼,"为什麽还会出现,明明已经不在了,为什麽还缠著我,我讨厌你,恨透了你,为什麽还要缠著我,还要纠缠不去。"
无法解释的心情带著焦躁莫名的烦乱,澜夙解释不清心中的想法,只是一经的排斥著男人频繁浮现在脑海里,摇晃著头似乎想就这样便可以将一切晃出去,一声声怒吼著对男人的厌恶和愤恨,却也更加解释不清哪些随著声音一起落下的眼泪究竟从何而来!!!!

§ § § § §
在黑暗一片的世界昏昏沈沈的醒来,半天才适应了漆黑的环境,念沈逐渐看清这是一个位於地下的小牢房,牢固的寒铁在黑暗中散发著冰冷的光芒,不大的地面布满了干草,虽然不至於洁净,却也算是干爽,可见这里关押的人也都该是身份尊贵的人。
环视了四周,没有看到和自己一起昏倒的人,看样子是将他们分开关起来了。
呵......那个男人,总是异常的谨慎,即使一点点会让计划失败的因素,他都不会允许的。
"醒了?"似乎是听到他动作间干草挤压的声音,守在外面的人来到了铁栏前,一身银白色威严而雅致的软甲,那是宫中身份高贵的侍卫才会拥有的,即使黑暗让他暂时看不清脸,却也从那身颜色里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谁的意思?"他的声音丝毫没有惊慌的起伏,似乎对於眼前的状况一点也不意外。
"应该说,两个都有吧,无论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允许你破坏了他们牺牲幸福得来的结果。"银衣人微微侧了侧身,没有面对男人的目光只是单纯的阐述著事实。
"喝......"念沈冷冷一哂,"因为是牺牲自己的幸福得来的结果,所以即使伤害别人也要在所不惜吗?"他实在不懂,许是他始终不是一个出色的执政者,无法做到像那两个人那样的上位者的无情,所以他无法牺牲小我,那样的澜夙,强硬表面下脆弱的心灵,他怎麽能够牺牲。
"你不要忘记了,曾经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银衣人语带嘲讽。
银衣人一句话直接击中了念沈的软肋,正是因为曾经的行为所以他始终在情人面前有些心虚,而这个男人的这句话无疑是让他难堪的,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犀利如箭的带著肃杀的光芒,恨不得将这个提醒了自己错误的男人碎尸万段。
"喝......你又有什麽权力说我,不过是别人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念沈冷冷的嗤道。
面对他类似於狗急跳墙的怒气,银衣人却是冷冷的一笑,"狗也好,人也好,都总是忠心於自己执著的信念或人,至少不会作出背叛的行为。"毫不在意在怒火上再加一桶油,银衣人说得痛快,却不见牢里的人已经失控的神情。
就在念沈几乎要不顾这寒铁的坚固要冲上去恨不得杀了他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够了宁毓。"
杏黄色挺拔伟岸的身影缓缓从阶梯的上面迈下,随著他的靠近,近身的侍卫逐个用火把将这漆黑的地下牢房点亮,而也是知道此刻念沈才看清自始至终追紫都被关在他对面的牢房里,而刚才他们的一番对话,早就一字不差的映入了他的耳中。
温柔的人被就万分震惊的表情也因为逐渐看清来人而更加震撼,带著不敢置信的哑然,他看著帝王一步步的走进,最终站到了他的面前。
"暂时......只能委屈你了。"囚禁自己的人却用著一贯沈稳的嗓音说著安慰的话,追紫突然觉得莫名,不解的蹙著眉紧紧地盯著对方的脸。
"一直以来的一切,都是您......"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因为看到对方无言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追紫恍然大悟的苦涩一笑,"是因为二少爷。"其实这是个根本不必问的问题,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可以引发这样一连串的事件,以至於让上至帝王天子,下到第一家族的当家主,甚至是那称霸江湖的邪魅男子都无一例外的为他倾倒,也只有他了。
追紫想到这里,只更觉得苦苦的味道从胃里翻出来,弥漫了整个口腔,还有那腥甜的液体一起,他捂住嘴,拼命的抑制住它的决堤,他早就知道的,身体还没有好彻底,只是这些日子看著闵凡忙碌的身影,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和慌乱担忧,他不敢说,只能一遍遍在心里猜测几千种几万种可能。
他......始终还是太懦弱了,那样的幸福,他知道的来得突然,所以他从来不奢望永远,那些,不过是一时的美梦罢了。
口中的液体忍住,眼底的水气却泛滥成灾,最终凝聚成两道清澈水线挂上了白皙柔和的面颊,为憔悴的容颜更加了几分心碎和神伤。
"你到底打算把我们怎麽办?"念沈看著牧风从进来都始终沈默,最终忍不住开了口。
"捕捉美味的诱饵,自然是为了捉住更加重要的猎物了。"牧风侧首看向他。
"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我三天没有出现,你觉得逐江国的人会无动於衷吗?"他毕竟是堂堂逐江国的摄政王,就算有姑姑挡在前面,但是他手下的几千精兵如果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一样会奇异的。
"不必担心,不会那麽久的。"牧风自信的一笑,带著一种誓在比得的决心。
已经准备得太久了,也等待得太久了,那个住在翠微宫里的人,昨天那个美丽的下午,那个只有三个人的翠微宫,幸福的时刻,他贪恋著,迷惑的不能自已,他知道,终其一生他再也不能放手了。
"你不要忘了,姑姑怀著你的骨肉就要临产了,若是她有什麽不测的话,逐江国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现在仅能做的就只有这麽多了,姑姑一意孤行,为了整个逐江国她宁愿牺牲一切,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的亲人,他一定要保护她。
面对他的威胁,牧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过身,背对著他问出一句奇怪的话,"你知道漆雕府在我们这一代的三个人中所奉行的一句箴言是什麽吗?"
"什麽?"念沈疑惑地看著他,不知怎的,看著男人的笑,他却觉得全身上下甚至连汗毛的戒备起来了。
"你可以问问追紫,知道这句话,对你将来会有好处的。"牧风嗤笑了一声迈步而去,只留下一个莫测的背影让念沈更加不解。
"是什麽?"直到牢房里再次恢复安静,念沈才出声问道。
追紫愣愣地看著地面,刚才牧风留下的话让他的心里也突然涌上了一种凶险的暗示,半晌後,他才缓缓开口:
"该冷血时,就绝对无情!"
漆黑一片的地牢里,男子柔和的声音带著一种冰冷的危险涵义传入念沈地耳中,下意识的,他觉得全身不寒而栗......

结局:http://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00019154/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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