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千日一眸[下]
千日一眸[下]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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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还是,先去洗洗吧......"惊蛰汗颜,伸手欲上前,又很为难的样子。
霜降低着眉,用力地拉瑢鸠:"爷......"
在隔壁看热闹的安儿哈哈大笑,指着瑢鸠:"还不快去洗洗?!看你的样子......"
瑢鸠一言不发地跟霜降走了。
流水心情很好,多吃了一碗粥。
这一切发生时,帝星明都不在。
帝星明不是一个可以被人忽视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出席这种注定了要被忽视的场合--因为那个人是瑢鸠!被别人忽视,帝星明不在乎,被瑢鸠忽视,他多少有些不甘。
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再好的戏,帝星明也没兴趣看。
如果他在,有些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他不在!他不在,就注定了,有些事必然发生。
所以--
瑢鸠在发呆。
霜降用毛巾蘸了热水,细细地给瑢鸠擦脸,擦干净后换了水,蘸些香精再替瑢鸠洗两遍。
瑢鸠从来都是自己洗脸洗手洗澡的,当然我们要知道,瑢鸠现在在发呆。
霜降的手指触碰着眼前人的面颊、颈项,然后替他脱掉弄脏了的衣服。
"王爷,夜了,要不干脆洗澡吧?!......"霜降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充满磁性。
瑢鸠下意识地点头,任凭霜降摆弄,自己继续发呆。
其实瑢鸠脑子里空空的,他什么也没有想,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只是在困惑,他觉得自己该想点什么,却又无意识地犹豫着。
小雪深深地注视着瑢鸠,许久,抬眼,对霜降点点头,出去了。
小寒鼓着腮帮子无声地给霜降打气,直到霜降忍不住蹙眉,她才慌里慌张地出去。
暗影都隐入暗处去了。
霜降缓慢地柔和地边帮瑢鸠脱衣服,边引着瑢鸠下浴池。
第八十一章 执迷不悟
瑢鸠踩在温水里,没注意到自己只剩下小衣,倒是注意到霜降胸前结实的肌肉。
瑢鸠还没有缓过神来,愣了愣,诧异地看着霜降。
看到瑢鸠醒觉,霜降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缓慢而有节奏的褪去自己的衣服,直至赤裸。
"霜......霜降......"瑢鸠有点结巴,脑袋里不知怎么地就冒出那么个念头:霜降,好健美......
不拒绝,就代表默许。霜降垂垂眼,摸摸池壁上的开关,热腾腾的泉水便汩汩地升上来,淹没小腿,淹没大腿,淹没腰腹......
热气蒸腾的瑢鸠有些晕乎。
雾蒙蒙的眼,粉色的唇,从来干净光滑的肌肤......此时的瑢鸠看起来像个醉美人。
四国之中,凡是跟瑢鸠接触过的人,都知道瑢鸠是个美人!--只是没人会说出来!
说过的人,下场一般很悲惨--准确来说,凡是带着恶意说过的人,下场都很惨。
那是自然!从来被秋分瞄上的猎物,没有下场不惨的--瑢鸠是放任,霜降和清明是推波助澜。
就像很多年以前,所有认识帝星明的人都知道帝星明的绝色无双,却从来没有谁敢把他放在美人榜上评头论足一番--是相同的道理。
帝星明出名的是骑射,更出名的是铁血军团;瑢鸠出名的是财色,更出名的是绝情二十四使--当耀眼的让人不能直视的光彩闪烁时,谁还会去注意次要的方面?!
所以帝星明和瑢鸠都是名人,而不仅止是美人。
瑢鸠的眉骨稍稍高跷,眼睛又黑又亮,既显得精明又显得深邃,就像深情与多情的矛盾组合。
他的眉骄傲细条,鼻梁高直,偏偏嘴唇圆润柔和,腮线匀称饱满,再配上绝对挑衅的下巴--仿佛这个人的性格,这个人的一切,都完整地写在脸上:骄傲自信自负挑衅张扬......
肩不够宽腰不够窄,瑢鸠的身材,比不上流水比不上帝星明比不上霜降,甚至比之安儿都略逊三分。偏偏有一种少年与青年之间半成熟的诱惑力。
瑢鸠不知道此时的自己,也会是别人眼中难以抗拒的火种。
霜降宽阔平坦的胸膛,压抑地起伏着,就那么情不自禁地伏上去亲吻瑢鸠的鼻翼--
瑢鸠终于还是彻底惊醒了,他下意识地推开霜降:"不行......"
霜降眼色一黯,撤了开来,蓦地笔直跪下:"霜降逾距,请王爷责罚!"
浴池的水,恰到霜降的颈项处,随着霜降喉结的滑动,仿佛有一丝忧伤在水中漫延开来。
瑢鸠连忙拉起他:"你干什么?!我怎么会罚你?!......" 瑢鸠闭了闭眼,有些无奈:"霜降,我不能对不起小寒!......"
霜降低垂着双眼,默不作声,看起来不但倔强而且悲伤。
瑢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心疼,他伸手,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这个男人,连爱都爱的那么隐忍抑郁,带着说不上来的惨烈悲壮之感,却又一直一直那么坚定那么倔强那么理智地维护着他的爱他的恨......
"我不能......"瑢鸠越是心痛,便越是不忍。
霜降启唇:"王爷!东淙诸事暂缓,秋分不日回宫!随遇宫也风平浪静,霜降决定跟小寒成亲,定居东淙!此前--但求王爷一夜恩赐!霜降保证以后再不归来,绝不再做纠缠!请王爷成全!"说罢又跪。
瑢鸠一把抱紧霜降:"我不能!霜降!我不能!霜降!你既然决定了跟小寒成亲,我就不能对不起小寒!" 瑢鸠拼命摇头:"我更不能对不起你!我那么不负责任,我不能给你留下污点......"
霜降抿抿唇,无声轻笑:"王爷,只是,不愿对不起小寒和我的婚姻么?!......"
瑢鸠心里酸酸的:"霜降!你明白的......"我不能!我最辜负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也是你!
霜降搂住瑢鸠的腰,一字一顿坚定不移地道:"霜降但求王爷一夜!"
瑢鸠不能拒绝,或者,也不想拒绝--就让我们,在黎明到来之前,跳最后一支激情的舞......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执著的人,只是决定了的恨和确定了的爱,永远不会有所改变!放下,其实很容易,一如想通一个道理一样,不难。只是,瑢鸠你可明白?!所谓放下,首先要承认它的存在!放下,只是一种心境,自我解脱的一种心境。就像我可以放下仇恨,并不代表我不再恨帝星明一般,我也可以放下对你的感情,但同样,并不代表我能不再爱你--这,该叫做执迷不悟吧?!
霜降温柔而又坚定地抚摸亲吻着瑢鸠,竭尽所能地撩拨他。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样对待来自别人的感情。我只是自私地占有,任性地索取!霜降,我要怎么对你?!无论爱无论恨,或者其他,我只是不想伤害你!我一直希望,至少,前提是没有伤害你!霜降,你明白么?!--还是,你早已已经被我伤害了?!
瑢鸠抬手,叹息着微笑,然后疯狂地回应--霜降!我是个滥情的人,我只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也是一个早就决定了要自私的人!所以霜降,你千万要记得:我从来不敢动你,是你要招惹的我!
浴池的水,波涛翻滚起来......
丑时,清明被二管家背着回来了。
小雪不屑地撇嘴,不理。z
大管家逮着跷班的二管家,私下里教训去了。
小寒双手叉腰,指着呵欠连连的清明愤愤然:"你现在回来了?!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王爷差点死掉的时候,你钻哪个窟窿里去了?!"
清明不以为然:"王爷咋可能出事?!你们就会大惊小怪,放着正事不做,全都跑回来了!要不是我劳心劳力地看着,咱们现在就被人连锅端了!"
小雪冷哼:"王爷不但差点出事,还差点殉情!"y
清明叹了口气:"听说了!行行行了!告诉你们吧!是霜降不让我回来的!而且,我安排好,这不是赶回来了么?!对了,秋哥明天应该也到了!我不打搅王爷休息,让霜降出来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好吧?!"
小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为难:"那可能不太行......"
小雪不耐烦地道:"事情从头至尾我都看着呢,我来告诉你!"
清明诧异:"莫非霜降不在?!......"看见小雪小寒,清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兴奋地两眼发绿光:"那小子终于忍不住了?!敢情,你们这是给他开绿灯呢!呵呵呵哈!终于出手了啊?!也不怕憋成肾虚!这次知道怕了吧?!哈哈哈......我现在相信王爷是真的差点挂了......"
清晨,鸟儿嘹亮的歌声此起彼伏地唱起。b
霜降蹙了蹙眉,睁开眼,看见瑢鸠还睡的香甜,忍不住心中微恼--这讨厌的鸟儿,什么时候不好叫这个时候吵?!
顺手抄起帘外的吊坠珍珠,捻了两颗,便要向外面的鸟儿打去--
霜降一怔,愕然看着突然冒出来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霜降脸有些微微泛红,不自觉地便低下头去。
瑢鸠笑眯眯地揽过霜降的肩膀:"别打!这是报喜呢不是?!"
霜降脸更红,有些不安。g
瑢鸠笑的不怀好意:"做都做了,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霜降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低垂的眼,紧抿的唇,绷紧的身体,无不预示着主人此时此刻的紧张。
瑢鸠微微扁嘴,搂着霜降委屈地问:"莫非现在清醒了?所以后悔了?!"
"不!"霜降没有抬头,只是很坚定地蹦出一个字。
瑢鸠笑了笑,按住霜降的后腰轻轻地揉着:"让你做,你又不肯!幸好昨夜是在水里!要不然你这第一次,可就惨了!......"想到流水和惊蛰的第一次,安儿和星明不愿提及的第一次,瑢鸠叹了口气:幸好这个,保住了。
霜降微微动了动,抬起上眼皮无声无息地看着瑢鸠--我若肯,才是傻瓜!
瑢鸠抱着霜降起身,霜降心中有些微微的失望--本以为,可以多抱片刻的。
霜降侧开身,低头恭敬地道:"爷,我帮您更衣......"
瑢鸠翻翻白眼,拉过他揽入怀中:"不必了!咱们今天不出门!"
瑢鸠拨开霜降泛红微卷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霜降线条分明的柔和面庞,瑢鸠温柔地微笑:"霜降!我来给你梳头!"
霜降低眉顺眼,并不拒绝。 
第八十二章 绝对阴险
霜降的头发,发质很奇特。
卷而密,乍一看上去,有些焦枯,细看才能发现,那是发丝中央暗沉血红色而造成的错觉。
拉开纸玻璃的落地大窗,瑢鸠和霜降盘腿坐在窗旁的木地板上,一前一后,在这草木茂盛和鸟儿高歌的清晨,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蓦地,情趣盎然。
瑢鸠摸着霜降的头,先用大齿滚梳理了理,然后摸出木梳细细地梳理起来。
"霜降,你平常都不会照顾自己的么?!"瑢鸠带着点疼惜地埋怨道:"瞧瞧你的头发,跟草一样。"
霜降笑了笑,淡淡地道:"如何照顾,也轮不到头发吧?!每日梳起来扎上不碍事便是,还能怎么样?!"想到流水那柔顺黑亮的长发,霜降难免黯然了一下--有些东西,也许的确不可以强求。
瑢鸠坐在霜降背后,自然看不见霜降的表情,他只是耐心而又细心地呵护着手中长发。
霜降闭上眼睛,安静而祥和。
瑢鸠笑了笑,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幸福。
"该你了!"流水看上去很天真快乐,点着棋盘提醒帝星明。
帝星明不用看棋盘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所以他很干脆地道:"我认输!"然后继续盯着流水仔细观察。
流水汗,指指棋盘:"可是......我才下了一个子......"
整个棋盘上孤零零地躺着一颗黑子。#_#
帝星明煞有其事地道:"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叫做直觉!它会在战士上战场之前给与他们或好或坏的预感--我曾无数次上过战场,也曾无数次体验过这种直觉,更无数次利用这种奇妙的感觉,以确保在战场上游刃有余!所以每一次,捻起棋子,我就能‘直觉'地判断出自己的胜算......"
流水讶然:"可是,你还没有捻起棋子呢......"
帝星明"唰"地摇开玉骨扇,道:"而这一次我之所以认输嘛!并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而是,我根本不会下五子棋!"
=_=||||||||
流水翻翻白眼--切!不会下也不早说!
帝星明贼笑着道:"但不知流主子,在下棋前,可否告知规则?!"
流水刚要说话,安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还没站稳就扔炸弹:"瑢鸠把霜降‘强'xx了!"
默!瑢鸠,我们为你默哀!安儿永远把你往最坏的地方说......>_<......
"啪!"帝星明合上扇子,脸色难看极了,漂亮的丹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瑢鸠不知道吗?!还是......指尖微微发颤,帝星明很难得地失态了。
"流水!"安儿小心地摇摇发怔的流水:"你没事吧?!"
流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们聊......我有些头晕,先回去休息......"
安儿"好心"地问:"要不要我去通知瑢鸠......"
流水靠着惊蛰,慢慢地走着,闻言淡淡地道:"不必了!......"
看着流水远去的背影,安儿摸摸下巴,自言自语:"看起来状况不好啊......"
帝星明用力地揉着太阳穴:瑢鸠瑢鸠瑢鸠......你这死人!
安儿笑呵呵地拍着帝星明的肩膀,道:"星明,你可要加油了!就剩下你的床瑢鸠还没上过了......"
帝星明哭笑不得,肩一抖,闪开安儿的魔掌,不屑地撇嘴:"我非他不可么?!我又不是想跟他什么什么!我只是住在这里比较安心......"
"行了行了!"安儿不以为然:"吃醋嘛,没人笑话你!说实在的!我真觉得这是件喜事!怎么你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帝星明怄气地很,又不能表现出来:"你......莫非不知道霜降跟我的关系?!"这一生,唯一一个让帝星明吃鳖的人,帝星明怎能不把他摆在头号危险人物上?!
安儿讶异:"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嗯?!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还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帝星明揉揉太阳穴,头疼极了:"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太厉害......"
安儿笑眯眯地道:"就是这样才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瑢鸠他人的德行!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的货色!"安儿喜滋滋地道:"霜降那人,的确很厉害!阴险的很!不过依我看,就是这样才好啊!他以前隔三差五地把美人送到瑢鸠嘴边!以后么,哈哈哈哈......我敢打赌,到他为止,瑢鸠再也别想有其他美人了!"
看着安儿自信满满的样子,帝星明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
"别说我背后说人坏话!"安儿不满地道:"这些人中,表面看起来,流水最善妒!可是流水被瑢鸠养的太好,除了吃醋根本不会害人!不过霜降就不同了!如果我们不容他,他会一个接一个地送来各色美人!我们容不下他一个,他会让我们容下无数个!哼哼,哼哼,这些年做的还少么?!不过,要是瑢鸠收了他,以后的美人,他决不会再放进任何一个......"
帝星明危险地笑道:"然后呢?!再一个个把瑢鸠身边其他的人除去?!"
安儿摇头:"不会!我对霜降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他,太在乎瑢鸠!"安儿瞅着帝星明,心里痒痒,又打起劝帝星明为瑢鸠生个小孩的主意来。
"来!"瑢鸠扶着霜降到凉亭里坐。
霜降嘴角忍不住抽搐:"爷,我没那么‘娇弱'......"
瑢鸠笑道:"乖!叫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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