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漫————小妖123
小妖123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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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样,我不要你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凌漫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真漂亮,和你母亲一样,难怪他喜欢你。"
即使是微笑着,那目光也是如寒冰一样的冷,在凌漫身上蜿蜒徘徊,然后刺到他心里去。
"凌漫,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活着一天,你母亲就在这里一天,如果你死了,我也就把她丢到海里去。"
她看了看凌漫,他紧紧攥住的拳,很明显是压抑着自己,想到这里一直以来的痛苦竟然减轻了一些。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等我死了,无法威胁你的时候,也许你就可以解脱了。"
"你这么恨我母亲和我......?"
凌漫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复仇竟然可以疯狂到这个地步,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恨她还是该可怜她。
"真聪明......"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凌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妈妈,你在里面吗?"
她走过去,把手放在门锁上,用极愉快的声音说:"就这么说定了,凌漫。"
门一打开,凌江就冲进来,向一直僵立在那里的凌漫跑过去,
"你没事吧。"他一把将凌漫僵立在那里的身体抱在怀中。
凌漫已经被刚才的话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连推开他都做不到,只是不住的颤抖。
凌江担心的看着他,不停的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想要我痛苦一辈子......"声音已经被痛苦撕的残破不堪。
再三追问凌漫也不肯再说别的,凌江放弃似的叹了口气说:"苏菲在等你,你还能去吗?要不今天先休息......"
苏菲,这个名字触动了他的灵魂深处的某一点最迫切的希望,让他迅速从失神中醒了过来,
"不,我要见她,请带我去......"

出门,右转。
把那毒蛇一样的目光关在后面。
他们经过安静的走廊,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响在耳边。
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凌漫的心。
凌漫有些不安,他侧过头去看凌江,对方的神色却平静的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有那脚步声,与自己的迟疑不同,带着一点不为人所理解的高昂音调。
凌江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狩猎者特有的紧张与兴奋。
你是不是在等待着我掉进你另一个陷阱?
等着把我推进另一个更加黑暗的深渊?
凌漫盯着他,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闪过。
"你怎么了?很紧张吗?"凌江看着他,关心的问。
"是不是......"
"什么?"
"是不是......想让我更痛苦?"凌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尽管嗓音艰涩的发痛,却没有后悔。
凌江却是出乎意料的有耐心,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你还是在怀疑我,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发誓。"
他笑起来,笑意却没有延伸到眼底,却也冲淡了他周围的危险气息,"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凌漫没有回避,直直的对上了凌江的目光,"在你囚禁,强暴我以后?"
"我已经不求你会遵守约定放我们离开。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凌漫的声音在这里有一种奇特的冷冽。
可凌江并没有被激怒,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漫,但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凌漫的血液里缺乏这种凛然气质,只是这隐藏的东西一旦被挖掘出来,等待它的,也只有被毁去一条路而已,笑容更加的温和,他不顾凌漫身体僵硬的抗拒,揽着他的腰继续向前走。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愿意伤害你......"
凌漫紧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门一点点打开,房间内的景象也慢慢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跳开始渐渐加快,终于在对方出现在自己眼中时达到了极限。
凌江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在外面。"之后,将他推入了房间,然后小心关上了门。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苏菲,她转过身,凌漫看的清楚,她眼睛里有和自己同样的惊喜。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下抱住了走过来的苏菲。
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温度。
还好,自己一直小心守护的人还在。
房间很安静,静到几乎可以听到凌漫的心跳声。
凌漫没有说话,他在害怕,眼前这一切就会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泡沫一样脆弱,只要自己一开口就会消失不见。
他久久也不愿松开手。
"轻点,凌漫。"打破这安静的是苏菲。
凌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太大,他慌忙松开手,低头看着苏菲。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苏菲摇摇头,微笑着轻声说:"先坐吧。"
她的神情有点奇怪,但凌漫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能任她拉着自己坐到沙发上。

"对不起,但是我决定要嫁给凌江。"
"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是至少我还能有凌家继承人的夫人这个位置。我不能让自己一无所有。"
"我和你一样,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但是你有衣食无缺的生活,你的家庭给你了除了感情以外所有的孩子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我却只有童年时永远为下一餐担忧的记忆。"
"我因为新年时没有新衣服而被其它朋友嘲笑,我在学校永远是孤单的一个,仅仅是因为我买不起和她们一样的玩具。"
"我知道凌江害死了我哥哥,但是我还要继续活下去。我不能失去我得到的一切。"
"原谅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对不起,不是不爱,只是有些东西比爱情更重要。"
苏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凌漫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回想着刚刚的一切。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凌江,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我知道真相。
为什么连我最后一点点思念都要夺走。
我仅仅是想见她一面,老天却对我的这个愿望给予了如此大的惩罚。
他突然觉很累,大脑不断叫嚣着想要得到休息。他慢慢躺在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很冷,连心都冻成了一块冰。

第 23 章
凌江看出他的僵硬,走过去,亲昵的揽着他的腰,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跑出去那么长时间,终于想回家了么?"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欺负,平静的像是凌漫只离开了一天而不是一年。
凌漫没有说话,任凌江带着自己坐在沙发上,只是身体依旧僵直着。凌江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一点,在他苍白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这个吻的加深有着与烈火在秋日草原的蔓延相同的速度,凌江橇开他的牙关,用一种或许可以称为掠夺的方式吻他。
凌江知道自己怀中的身体正由于氧气的缺少而慢慢变的无力,无形的抗拒被瓦解,他倒在自己手臂上。凌江终于满意松开了凌漫,却惊讶的发现尽管凌漫没有反抗,但他原本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却失去了记忆中的样子,就像碎了一地的琉璃,冷冷的折射着某种叫做绝望的光。
他知道凌漫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的反抗。
凌江收回环着凌漫的手臂,皱着眉说:"瘦了......怎么都不会照顾自己。"
他把刚刚弄皱了的凌漫的衣服拉好,轻声说:"你的房间我每天都要人打扫,去换一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会儿。"
凌漫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将自己的不信任。凌江无奈的叹气,说:"我什么都不会做,你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他看着凌漫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消瘦的身影走到楼梯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凌漫转过来,逆光的面孔掩盖了所有的痛苦,他的声音带着低沉沙哑:"凌江,不管你到底答应了叶羚什么条件,我都希望你把她想要的给她。"
凌江没有被他的话吃惊,用最温柔平和的语气说:"好。"然后在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以后,漫不经心的拾起放在另一个沙发上的一件外套,那件曾经是凌漫的,曾经被穿在一个女孩身上的外套,笑的让人心惊,
"凌漫,我说过你最后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确实很累,可身体的疲惫却不能说服一直紧张的身体。
他不得不承认刚刚凌江说他不会做什么时自己真的松了一口气。
不反抗并不代表他愿意,他仅仅是想活下去,他不会让自己的母亲被抛弃在黑暗寒冷的大西洋,就如同这空气中的灰尘一般,以最卑微的方式散落于海底。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要的是一个能让母亲安息的保证。
苏菲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她活下去的地位。
而叶羚要的也许不过是能过继续自己喜爱的学业。
有得到就要有失去,这是交换,尽管它并不等价,可生活来就不是公平的。
他还记得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得以离开凌江。那天发生的一切依旧如同电影般清晰,他跪在祖父面前,哀求,看在我为凌家做了十年替身,看在我为你换来了凌氏今天的安定,让我离开,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开。不敢去看凌江的神色,只知道自己的哀求是多么卑微。
每一句话都是在残忍的践踏......心中仅存的一点感情。
没有去确认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不过是为了将感情粉饰上华丽的浓妆,来掩盖早已存在的腐坏。
他用自己仅存的尊严换来的不过是一场为期一年的逃亡游戏,而结局却只掌握在凌江的手中

第 24 章
凌漫睁开眼睛时发现天已经有些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已及眼睛的不适应让房间的一切都变的模糊,有人就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
"你是谁......"凌漫的头脑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看着靠近自己的人,问句就冒了出来。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扶着他的肩膀帮凌漫坐起来,
"醒了?"
几个小时前还听到过的声音像冷水一样让凌漫迅速清醒过来,他推开凌江的手,警惕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凌江看着笑了起来,凌漫现在就像被惊吓到而竖起全身的毛的猫一样的样子,好心的解释:"你自己回来的,不记得了吗?"说着又把手盖在凌漫眼睛上,"闭上眼睛。"
凌漫一偏头,把他的手甩在一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惊呼,灯突然被打开了,一直处在黑暗中的双眼不能适应原本并不强烈的光线,凌漫狼狈的用手遮挡着。
凌江的手又覆上来,带着埋怨的口气说:"不是说了让你闭上眼睛。"
"我自己可以。"
这一次凌江居然很快收回了手,在旁边等着凌漫适应过来。凌漫等了一会才小心的把手放了下来,这才发现凌江已经坐到了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即使凌江笑的再温和,如此近的距离还是让凌漫不安起来,在他看来,凌江带着的危险气息并不能掩盖在看似无害的外表下。
"你瘦了很多,"凌江拉起他的手,"这手上都是伤,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那不是你的意思吗?"在来之前凌漫早已经想好要放弃所有反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句话就忍不住想要出言讽刺一下,"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拉着凌漫的手明显的僵了一下,凌江的神色有些黯然,凌漫在那一瞬间竟然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种叫做伤心的东西。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无法抑制的蔓延开。
"我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菜,你也该饿了吧,现在去吗?"最终是凌江开了口,带着询问的小心翼翼的口气,让凌漫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餐桌早已经摆好了,凌漫扫了一眼,竟然全是中餐,他知道凌江在美国多年,早已经养成了吃西餐的习惯,回来以后也一直是单独为他准备西餐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改了习惯,或许他已经吃过了......
像是知道凌漫的疑问,他把餐桌前的椅子拉开,让凌漫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他身边,说:"我们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我叫他们做的又全是你喜欢的,你一定要多吃点。"
凌漫一句话也不说,凌江也没有在餐桌上说话的习惯,唯一的几句话也只是劝凌漫多吃一些。整个餐厅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凌江吃的不多,更多时候是观察他更喜欢哪道菜,然后夹给他,还有就是在凌漫吃不下时温柔的劝他再吃一点。凌漫终于摇头拒绝了他再度的劝说,凌江看他真的不愿再吃,也停下来,"累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看凌漫没有同意的样子,他又想了一下说:"要不去画室看看?"
这一次凌漫总算有了一点反应,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第 25 章
画室在后面的花园中,是一个只有一层的小楼,从大门走进去是一间的温室,可开阖的屋顶让这个小客厅成了一个暖房,除了沙发和桌子以外还摆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客厅的两边分别是两个房间,一边是凌漫经常休息的卧室,另一边就是他的画室。
客厅里凌漫养的花依旧枝叶繁茂,其中的一棵昙花甚至已经结出了花苞,看的出自己走后被人精心照料着。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任何改变,花木还在原来的位置,自己喜欢的画册摊开在沙发上,依旧是自己看的那一页,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自己没有完成的画也还在,只不过似乎为了防止阳光的照射从露台上移到了房间内。
凌漫突然想起了自己坐在露台上,对着傍晚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天空,沉醉。
"我让他们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打扫的人也没有移动你的东西。"凌江跟在他后面,愉快的解释着。
"凌江,你到底想要什么。"凌漫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现在回来了,以后也不可能离开了,你想要什么都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这些也都长的还好,我亲自照顾它们,你看,有几株已经要开花了。"凌江像是没有听到凌漫的话,亲昵的把手放在他肩上,声音依旧高昂兴奋,"看起来那朵昙花就要开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看。我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看昙花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还想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凌江温柔的语气却如同刀刃一般挑开了凌漫一直隐忍的面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清脆的巴掌声让凌漫冷静下来,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有任何反抗了吗?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江的面孔上泛起了清晰的指印。他惊恐的看着凌江向他走近了一步,毫无表情的面孔比愤怒还要可怕。
凌漫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慌乱中绊倒了冰冷的金属花架,摆在上面的昙花没有幸免于难,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瓷制的花盆碎片散落了一地。看着那些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冷光芒的尖锐碎片离自己越来越近,凌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恐怕会头破血流吧......
疼痛并没有如期来到,他落入一个人怀中,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在小小的震颤之后凌江将他抱的更紧。
他有些惶然的睁开眼睛,凌江平静的面孔就在离自己咫尺的地方,这距离近的让他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他没想到自己打的那么重。两人交叠的姿势让凌漫尴尬,他把手探出去,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
凌江拉住他的手,对着吃惊的凌漫说:"小心受伤。"然后扶着他的手肘,把他撑起来。

第 26 章
清脆的巴掌声让凌漫冷静下来,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有任何反抗了吗?为什么凌江总是可以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江的面孔上泛起了清晰的指印。凌漫惊恐的看着凌江向他一点点走近,毫无表情的面孔比愤怒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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