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Say Love————鵘鶂
鵘鶂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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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告白
又是一个同样的天气,太阳普照,白云蓝天悠游自在,清爽的秋天代表著新学期的开始,也是新生与旧生的交替,钟声缓缓地在学校回荡,学生的嘻闹也聒噪不休,终于一整天的上课生活就这样结束。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到钟声就放学,还是有苦命的人得留下来,除老师之外,就是负责班上事务的副班长了。副班长是个十分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必须要收拾班长的烂摊子,以及整理同学的抱怨提交给老师外,更可悲的是还要留下来把教学日志写完,看到这不免奇怪,教学日志不是学艺的工作吗?可是要是有个万能的副班长,情况就不一样了。
某高中的二年级,副班长正是这样万能,更神奇的是此班的风气以整人为本命,许多老师都深受其害,但因副班长实在太万能了!学校连话都没吭,事情就完美结束,而且还把班上的事物整理的有条有理,不过他有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因太过完美,就被当成一朵莲花般,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时,他将教学日志写完准备拿给导师签名,起身一瞥,熟悉的身影如平常坐在讲桌上,身影的主人正遥望窗外,副班长也不想多理,反正在他锁门前,那个人一定会出去,对于别人的事情,他绝对不想管。
等到他回来,人还是待在那里,这情况已经快要习惯,他把书包收好,背到肩上准备离开,人影如常理般突然跳下跟著要离开,但是有点跟平常不一样,因为门被压住了。
「我要出去,先生。」副班长停下脚步,冷冷地说。
「你难道一点也不想问我为什么连续一年都这样做吗?关心一下同学会死喔!」面前的男生烦躁地拨弄自己的栗发。
「你爱做什么,我管不著。」厚重的黑框眼镜阻挡他的视线。
「我喜欢你。」
男孩突如其来的告白,副班长仍旧保持著同样的表情。
「开玩笑请找别人。」他的话语还是很平淡。
「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男孩表情认真,语气诚恳。
「先生,我真的开不起玩笑。」副班长挑起眉,一脸厌烦。
「好,我也不想开玩笑。」男孩皱起眉,「现在我就到窗外大喊:『我喜欢张仁杰。』。」
张仁杰双手交叉于胸,神情仍旧相同。
「你爱做什么,我管不著。」语气完全不把这事当一回事。
男孩木讷,愣愣地看著他,趁此空隙,张仁杰走出门外。
「我要锁门了。」他将钥匙插入门把里。
「总之,我不会放弃的。」男孩丢下这句话,快步跑走。
门被锁好,张仁杰将书包重新背好,跟著平常规律的步伐走,这件事一定是开玩笑,因为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男人的,他的心跟平常一样笃定,就像生活总是不停重复。

夕阳也如往常般伴随彩霞消逸,只是人生真的是如预期所想的一成不变吗?

2 注意
要是有人跟自己告白,说不放在心上一定是假话,除非告白对象是非常讨厌的笨蛋,不过也会有点在意吧?毕竟会想知道人到底是哪根筋秀逗才会看上自己,顺便藉机观察自己是多衰,还是多荣幸啊!只要是正常人都多少会有这样想法。

不过,主角算是正常人吗?
现在完美的副班长因为上课分心被叫到辅导室去,只是有段文言文的解释没有动笔,就被紧张万分的国文老师叫去问话,仅仅是闪神看了他的一瞬间,就坐在资优生很难得来到的辅导室里,后来老师以太累为藉口,结束这次神奇之旅。

现在,他将厚重的参考书拿起阅读,用红笔划下重点,有个声音爽朗的在身旁出现,原本他都不会去理会,但是声音的主人是昨天的怪人。
「厚!太俗了吧!这根本上不了台面。」
「送修,你这样讲很机车耶!我可是想了N天才出来的。」
昨天的男孩名叫宋仁修,外号『送修』,是学校有名的搞怪人种,头发染成金色,还戴上水蓝色的隐形眼镜,教官检查服仪时,打死坚称自己是外国混血儿,他的父母也很绝,当被叫到学校希望能够利用他们的力量管教,还帮著自己的儿子睁眼说瞎话,果然一样米饲百样人。

好像被注意到观看的眼神,宋仁修走到他的面前,晃了一圈又回去。而张仁杰过长的浏海掩盖他的表情,且黑框眼镜没有移动的现象。
「送修,你干嘛啊?」
「我只是想测试咱们的副班长是不是很用功啊~~」
他的语气有些许试探意味,但张仁杰仍动著红笔划线,试图不去理会任何有关他的一切,但越去逃避,反而更加深刻,这就是纠缠扰人的状况吗?张仁杰闭起眼,在心中不停默念,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都是虚构的,经过一番催眠,他奋力用功。

不久,下课钟打起,张仁杰依照平常惯例把教学日至写完,拿去给老师签名。
进到办公室,他恭敬地将日志递给导师。
「听说你分心了?」导师是个直肠子的人,这是他受到尊敬的原因。
「有点累。」张仁杰客套的说。
「张同学,其实当学生除了要读书,也要玩,你别太死专读书了。」导师忧心的看著他优秀的学生。
「我知道。」他拿起了日志,微微鞠躬。
当他走出办公室外面,关上门,才让他松了口气,张仁杰幽幽地望向前方,前方是两栋大楼衔接的走廊,隐约中他看见了宋仁修和一个不知名女孩的背影交叠,这是发生什么吗?还没想清楚时,双脚早已先动起来奔跑,跑了一段路,他停下脚步深感奇怪,自己干嘛要跑走?

「算了。」他摆摆手,原谅今天脑袋的二次当机。
最后,他依照原来的脚步走回教室,宋仁修已经站在他的书桌前,看著他进门,张仁杰只是自顾自的收好书包,准备离去。
「你为什么都不会问?好像什么都不干你的事一样。」宋仁修闷闷地说。
「没什么好问的。」张仁杰站在门前,背对著他。
「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他的话语字字加重。
「先生,我不是生来被玩的。」张仁杰仍旧平板的说著。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它会证明我是真心的!」
宋仁修抓紧他的肩,将他硬扳过来,用力过大使得张仁杰的眼镜应声而落,只剩下过长的浏海遮掩他的神情,从来没有人敢对副班长动手的惯例,就被颗炙热的心给破除了。
「我喜欢你,张仁杰。」
过不到三秒,一个巴掌热狠狠的印在宋仁修脸上,张仁杰趁他放开自己时,慢慢地捡起眼镜,戴上。
「我对无礼之人没兴趣。」
宋仁修只是抚著脸颊,起脚跨出门外,在离去之前,他坚定的说: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
张仁杰没有回话,等到脚步声渐远后,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心情,仍旧按照惯例把门锁好,但是心脏跳动得十分不稳,刚才的那样接触,真使人心情不太爽快!第一次涌起想要揍人的冲动,从来就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发展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3 靠近
追求、紧追不舍,这是让人窒息的行为,当然有些人甘心尝此虐待,有些人选择反抗,身为旁观人也不能说什么,但多少看到傻蛋的冲劲,也会升起一股同情,然后就顺水推舟的帮忙,请注意一下,通常这是人类无意识下的行为啊!你是不是也有不小心推波助澜的时候呢?
傻蛋的冲劲名副其实的在另一个主角宋仁修的身上显现,整整的三个礼拜,每天每节下课以及放学时间,他都几乎黏在张仁杰身边,不管是办事情、出公差,甚至于上卫生间,完全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男生看到只觉得这人实在有勇气。女生则分成两派,一派是对于男男情事十分感兴趣,默默加油祈祷型;另一则同王子护卫队,打算百般阻扰型。当然还有少部分凉凉在旁看戏人,打算扮演路人角色。
熟悉的呼喊声又再教室里打转,大夥都清楚这几天重复上演的戏码。
「仁杰,你又念书啦!」
张仁杰两眼直盯著书本,无视他的存在。
「你怎么这么用功都不理我~~我是很容易受伤的呢!」
才怪!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列出这行字。
「啊啊!你在看国文啊!笔记还真漂亮耶!」
原来副班长今天的进度是预习国文啊!有些优等生赶快把课本拿出来,努力用功。迷恋副班长的一行人则写下笔记,纪录一言一行。
「难道你不会想出去吗?闷在这一整天感觉不好吧!午餐我们一起吃吧!」
又来了!些许人在旁摇头叹气,目前已经被拒绝不下数次了,还真不放弃啊!
突然,副班长站起身来,将书阖上放回抽屉,彷佛刚才的对话都是空气,笔直走出教室,而宋仁修也随即跟上前去。
「送修还真有毅力啊!」身为宋仁修的死党一号在旁冷笑。
「你知道他那家伙只要下定决心去收服一个人,一定是努力不懈的啊!冲吧!小智!」死党二号热血沸腾中。
「你神奇宝贝看太多了吧!」旁边的女孩答腔,顺便给了一记铁拳。
「但是,漫画迷说得没错啊!我们不也是他所收服的神奇宝贝吗?」死党一号耸耸肩。
「阿酷,你这比喻真让人想揍......」女孩摩拳擦掌中。
「哟!天使的气魄出来罗!阿酷,你要使用绝技吗?」漫画迷笑笑地期待。
「白痴!」两人同心协力把漫画迷揍飞!

现在,先不管漫画迷会被揍得如何猪头,关心一下宋仁修和张仁杰的情形。
「仁杰!你不要走得那样快,我会追不上的耶!」
宋仁修一派轻松的跟在张仁杰旁边,一点也没有喘气,这让张仁杰莫名的加快脚步,想要甩开他,但后果却是张仁杰趴到柱子边狂喘。
「你累了吗?」宋仁修关心的说。
张仁杰打死也不跟他低头,这几天在走廊竞走的戏码时常演变成这番状况,虽然宋仁修都是温柔的停下等他,但对张仁杰而言,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就这样一闪神,张仁杰立刻奔跑,逃离他的视线。
「喂!」
不过,宋仁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这番追逐,张仁杰只想往前冲,根本不顾左右。
「喂!停下来!前面有墙!」宋仁修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
这作用力让张仁杰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在他身上,宋仁修顺势抱入怀里,情况使张仁杰心跳漏了一拍,而且他的身上充满著成熟的气味,像是大海的味道,向下沉浮。
「仁杰?你被吓到了吗?」宋仁修轻声唤他,满脸担心。
声音使他回神,张仁杰即刻推开他的胸怀,浏海遮住略微湿润的双眼。
「别再靠近我。」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好冷酷的表情,反而让宋仁修的嘴角勾起微笑,他慢慢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你越排拒,我就越不会放弃的。」
坚定的眼神,踏出了快速的步伐,宋仁修奔向在前方尚未走远的他。
「仁杰,等等我啦!」

朝气的声音不停在身边环绕,似乎有种碎裂的感觉,张仁杰恐惧著触摸所有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那样会让他所做的防线全部崩溃,他不停喃喃自语,语言会催眠著他沉入另个世界,不去查觉任何使自己暴露真实思考的一切,就永远戴上面具吧。
逃避,真的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吧。

4 死党
死党是拿来彼此吐槽,互相依赖说些不营养的话,还觉得今天过得很充实的相处模式,男生死党的互亏是一种惯例,女生们间的知已活动亲密不已,但是对于『见色忘友』的行为出现,死党们的心情又是如何?带有吃醋意味,还是偷偷砍个马脚让他死,或著乾脆眼不见为净,而你的死党在你『见色忘友』时,又是产生怎样的动作和心情?想必是不错的经验吧!
现在是准备放学的时间,是唯一不会跟在张仁杰团团转的喘息时间,一半是因为很放心的确定他会回教室,另半是嘴巴讲久了也是会酸的,趁此也图个空闲,没想到有个人走进教室朝他一笑。
「漫画迷!」宋仁修有些惊讶。
「送修,你今天陪我溜去买书好不好?」漫画迷双手合掌,慎重拜托。
「你怎不叫阿酷或天使陪你?」他疑惑。
「阿酷又被找碴下警告啦!而天使讨厌我讨毙了!你也知道她不喜欢跟男生出去,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阿修修~~」漫画迷一脸无辜可怜样。
「可是......我还没跟仁杰说。」他叹气,将近二个月跟他一起回去,总是要讲声再见。
「呜~~见色忘友~~」漫画迷索性大哭。
「厚!我先写一下纸条就陪你了啦!」他表情尴尬了一下。
「耶!」漫画迷一把抱住他好不快乐。
正当宋仁修写好纸条放在桌上,回身整理书包时,漫画迷跑到纸条前偷偷拿起,打开看了一下,莫名地露出一抹笑,拿出笔画了几下,再把它折好放回去。
「喂!你走不走啊?」宋仁修在门边大叫。
「来罗!等等我。」
他们两人便携手向前,离开学校。

在这同时,副班长正在走回教室的路上,有两个人影阻止他向前。
「我们想跟你好好谈谈。」女孩首先发声。
「可以打扰一下吗?副班长。」男生略有礼貌的问。
张仁杰还没有回答,就已经被架到一旁,这一男一女不用想也知道是阿酷和天使。
「什么事?」副班长冷静的问。
「快两个月的时间,你还不相信送修是真的喜欢你吗?」天使首先发难道。
这让张仁杰微微一愣,表情严肃。
「我并不是玩具。」
这句话的出现,著时打败两人。
「天呀!玩你也用不著这样用心吧!我还第一次知道单细胞生物也会耍心机!」天使满脸受不了。
「副班长,没人敢把你当玩具。」不愧是阿酷,还是一脸沉静。
「我不这样认为。」他淡淡地说。
这让三人持续一段沉默,最后阿酷开口。
「我想送修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阿酷冷静的说,「这下你不会被当玩具了。」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天使抓起阿酷大步离开。
张仁杰看著他们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这将近两个月的对峙终于结束了!他轻巧地勾动嘴角,看来他终于可以过清闲的生活,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或许是放下一块大石头的后作力,他不愿多想,脚步轻快的走回教室。
阿酷和天使边走边讨论刚才的做法,越想越觉得不对。
「阿酷,你确定『欲擒故纵』这招对副班长有效吗?」天使疑惑。
「不可能。」阿酷斩钉截铁的判断。
「那我们还真帮了倒忙呢!」她耸耸肩。
「别太失望,别忘了漫画迷不是会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阿酷拍拍她的头,天使难得没有揍人。
「说得也是,他哪次听过我们的话啦!真希望事情能往好地方发展。」想到众多往例,头就很痛。
「你还真难得帮送修说话,看来也被改变不少。」阿酷微笑。
「看他那股傻劲,再怎样都想帮的。」
他们两人互相会话著,走去跟漫画迷会合的地方。
张仁杰回到教室,很高兴的没有看到任何人留下,尤其是宋仁修,他走到座位上准备整理书包时,看到一张纸条,不开则已,一开便想撞墙而死。
「连上学时间也......」他愤恨地将纸团捏烂,低头闷吭。
纸条上面到底写什么呢?真是令人好奇啊!

5 误会
通常人与人之间,因为环境、文化及习俗的不同,而产生许多误会,常常也会因解释对方话语的不当,演变更大更多的误会,不过以上的误会只要解释清楚,说理仔细明白,通常人都会接受给予原谅,但最可怕的是假如误会是人为的,而不是自己不小心捅出来的话,这可就糟糕了啊!不但误会解不开,还会有种越演越烈的戏中戏熊熊燃烧,这下可就有好戏看罗!
但对某些人来说不叫好戏,反而是苦难的开始。

早晨的朝日尚未升起,露珠也还没结凝成冰晶于小草上,却有如太阳般的小个头正到处乱窜,他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把几个老人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虽然有点对不起老人家,但手上的小纸条已经正指引他下一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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