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Say Love————鵘鶂
鵘鶂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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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杰微歪著头,有点不信任的表情。
「我想你拉我起来。」他叹气。
「喔。」张仁杰伸手拉起了他。
虽然宋仁修站起身,但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双眼睁睁地望著他。
「我一定会追到你。」宋仁修坚定的笑著。
「笨蛋。」他甩开手。
于是他们各奔考场,专心考试。

两天的期末考终于结束,这些时间的努力终于可以得到成果,也能好好放松心情。
他们一行人走在学校通往大门的道路上,天使躲到漫画迷身后,不过应说是天使正对漫画迷使用最新的招式攻击,而漫画迷拉住阿酷的衣袖,故作弱者姿态,宋仁修在旁齐声鼓舞火上加油,张仁杰跟在他身边,静静观望。
走出校门,漫画迷就跟宋仁修他们分开走,临走前还调戏了天使一会儿,看样子是要被揍才甘心。
最后在打闹之后,就只剩张仁杰和宋仁修一起走著。
「仁杰。」宋仁修停下脚步,看向天空。
「怎么?」张仁杰偏头看他。
「你有没有想过天空也是个牢笼?」他轻问。
张仁杰望著他的神情,又看向蓝天,正巧麻雀在低空中飞舞,就像是他们并肩走在归途,被地球给局限住。天空是不是个牢笼?现在的思绪无法断论,因为自小就想著在空中飞翔,感受自由,但是自由鸟和笼中鸟又有何不同,难道在空中就不会有难过的事情发生?
「凡事都有他的代价。」张仁杰喃喃地说,彷佛是给他答案,也在给自己答案。
一晌,宋仁修淡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来我家吧!」

困住身体,心仍奔驰;心被桎梏,行尸走肉。

18 好奇
东方俗语:「好奇心杀死猫。」,西方神话的潘朵拉因为神赐给她好奇的本质,打开让世间痛苦的盒子锁住希望,因此好奇是种不可碰的东西,这是亘古至今不变的道理,但短命的人类永远无法明白好奇的危险本质,反把好奇当成一种冒险,冲破头流过血才知道危险,但是后悔来得及吗?想必是否定的。
然而,危机即是转机啊!

结束考试后,大家还能做什么吗?不是闲晃,就是游玩的,除了放松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总是会有些怪人不肯放松。

「叮咚。」
张仁杰拿著书本在外头等著,今天的他穿著蓝格子的衬衫,套上黑背心,如平常一样整齐。
「抱歉久等了!」不久,温柔的声音响起。
「伯母,打扰了!」他有礼貌的说。
「每次都麻烦你才是呢!」宋仁修的母亲微笑。
「哪有。」他腆腆的搔头,这是只有在宋仁修母亲面前才会出现的表情。
「今天修修临时有事出去,而我刚好也有事情出去,还怕等不到你来呢!」她将钥匙给他。「你就帮忙顾家啊!其他事情就自己来,别客气,知道吗?」
张仁杰微笑地点点头,便看著伯母离去的背影,关上门。

很难得第一次没有噪音,张仁杰将书先放到书房里,听说这里以前是宋仁修父亲专用的,除书房外还有三个房间,是主卧室和宋仁修的房间,而那间始终锁著的房间好像被改成洗照片的暗房,有次想进去看看还被念了一整天,暗房是有很多危险物品没错,但有必要严重到锁门吗?
张仁杰从冰箱拿出牛奶和咖啡,将此混合成两杯放在冰箱里。而后便拿起闲书阅读,宋仁修的父亲是个外国人,所以书柜里蛮多原文书的,但是绝大部分以小说居多。
「一小时了啊。」张仁杰将厚厚的白鲸记看了个段落,揉眼。
他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顺便连头发也洗了!他拿著毛巾边走边擦乾,踱步到暗房前,不知怎么的好奇心一起,他转动门把......竟然没锁!
「嗯......」他在原地看著被打开些许的门缝,考虑良久。
最后,在善恶的激战之下,他选择进去。
「真暗。」这是他第一个感想。
暗房本来就是暗的,而且暗房有两个开灯的钮,一个是红色的,另一个则是普通日光灯,而张仁杰在好不容易找到开关时,按下日光灯开关,一时不习惯光亮的他,视野有些模糊,但等到看清前方后,一切都毁了!
「这是什么......」他呆愣的看这眼前高挂一片的照片海。

是我?这些照片全都是他拍的吗?

他将离眼前最近的一张拿下,这是他在图书馆中专心的样子,手上那本山海游记是前些礼拜看的,但是那种表情是自己的?感觉好像是别人。
突然,他将照片捏紧在手里,微微颤抖。
「果然,人是不能偷偷摸摸的。」
声音在后方传来,回头一望,宋仁修回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冷冷的问。
「两年前。」宋仁修只是微笑。
张仁杰抬头望向他,眼神彷佛降到零度,感觉一切回到了原点。
「再见。」
离去。

为什么心像玻璃一样容易碎?

19 混乱
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一牵扯到感情就是很难脱逃,不管是友情、爱情或亲情,都会使人感性大于理性,处理事情方面就容易混淆,尤其是在友情和爱情的分界上更是模糊,很多人都难以区分两者的范围,到底是真或假,局内人都看不清,即使是旁观者都会被肥皂剧的错综复杂搞得焦头烂耳,其实何不跟著感觉走就好,性别真的那么重要吗?难道你爱一个人是因为他是异性,而不是感觉对了就对吗?
但是外界的因素,总是蒙蔽自己啊!

终于开始暑期辅导,不过由于开学才分班,所以目前还是原班级上课,而死党三人组也察觉到宋仁修他们的异样,想问又不敢问,因为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
「怎么回事啊?」天使不解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漫画迷托起下颚,满脸无奈。
「你不是有请徵信社的。」阿酷在旁推推他的肩。
「拜托!那又不是万能的!他们俩在暑假都没见面,我又怎么知道他们又怎么啦!」漫画迷甩甩手。
「喂!我怎么都不知道!」天使的口气有些责难。
「你又没问。」他斜眼瞥去。
这时天使卷起袖子奋力往前揍去,不过挥拳落空,漫画迷笑嘻嘻地跑离现场。
「你别逃!」她奋不顾身地追去。
阿酷叹了口气,很奇妙地走到张仁杰身边。
「仁杰,我有事找你。」
口气似乎不容许拒绝,于是张仁杰站起身,跟著离去。

他们在鲜少人会来的后门伫留,阿酷靠在墙上,而张仁杰站在他的眼前。
「你最近好吗?」阿酷笑问。
「......你呢?」他抬头望著天。
「别这样看著天空,你好像要哭了。」他轻语。
「真的不懂我到底哪里值得?」张仁杰仍旧仰望著天。
「我不懂爱上男人的感觉。」阿酷耸肩。
「爱是一把两面刃,我不想也不要。」他握紧拳。
「但碰上就是碰上了。」阿酷叹气。
「我不要再有任何人受伤了......」
突然,阿酷有些激动起来。
「所以你就要戴上冷酷无情的面具?逃避所有人对你的关心?未免这也太自私了吧!」
他沉默不语。
「对不起......」阿酷为他的失态道歉。
张仁杰依旧不说话,静静离去。
而后,导师进来跟大家说副班长早退,这让每个人纷纷担心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宋仁修起身走到阿酷身边,叹了口气。
「我觉得好累......」他整个人摊在他的背上。
「你不再尝试吗?」阿酷拍拍他的头。
「放手一搏吗?我只想画下完美的句点。」
「送修,我说过我只要你快乐。」
「谢谢你。」他虚弱的笑了笑。

再过几天,就要毕业旅行了。

20 破碎
毕业旅行,由于大家都想换新口味,所以班长和导师讨论了很久,于是决定到山中寺庙打通铺,体验一下山林生活,这让同学们觉得班长发疯,怎么找来这个清静之地啊!两天一夜的短短行程,也不必落得耳根子娴静的和尚生活,不过这叫做体验人生的一段过程吗?
在车上,导师一再提醒大家要保持平静的心情,还有礼貌的态度对待师父们,同学们点头听话,毕竟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都要操纵在和尚手上,若是不听话,食物咽不下口就糟了!
不久,下车爬上一段长长的阶梯,便到了六根清净的佛门地中了。
「老师!要死人了啦!」「还没到喔!」同学们途中不断叨念著。
最后终于到了,他们一进大门便有人起身迎接。
「你们好,想必各位施主就是前些日子来联络的同学们吧?」
「是的,请师父为我们带路。」导师好像被操习惯似的跟著前去。
「还要走啊......」体力不太好的同学已经快要昏倒。
「赶快啦!要不然会被骂的啦!」后头的人催促著。
师父先把大家领到房间,将男女分开各住一间通铺,而后便先介绍附近的地理环境,还有各个地方的位置,免得明天早课时会搞不清楚,由于这有点类似短暂休旅,所以师父们只是交代他们不要乱跑和大声喧哗,基本上不以干扰到师父们修行为准的范围,都可以随心所欲。
终于,听了将近两小时的介绍和训话后,导师便放他们自由活动。
「终于能够回房休息了!」漫画迷揉揉眼,昨晚他跟班长讨论活动安排没什么睡。
「阿酷,你等等要去哪?」宋仁修搭上阿酷的肩。
「我要跟漫画迷去睡,晚上不是还有活动吗?」阿酷也是活动举办人之一。
「喔。」他搔头考虑要不要乾脆也跟他们去睡。
他们走进房间,已经有人先回来打牌和玩电动,而班长早就睡死在地,不醒人事。
「那我们也去睡了!哈呵~~」漫画迷张大嘴打了个呵欠,便草草在地了事。
阿酷是早就闷声不吭的躺到地上了,看来昨天他们真的花了很多时间在讨论。
「那我要干麻啊......」宋仁修叹口气,坐到他们中间。
不知不觉,宋仁修也在百般无聊中睡著了。
隐约中,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倾诉声。
「仁修......对不起......」
他猛然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作梦吧?」他搔搔自己的头。
起身四处张望,天已经黑凄凄,而四周人也都睡倒在一地,是睡多久啦?宋仁修先去澡堂起个澡,便走到外头图个清凉,天空一片清亮,有个人影正在眼前看星空,是张仁杰。
「你睡不著吗?」他停下脚步问。
「星星很美。」张仁杰仍旧仰头望星。
宋仁修缓步上前,搭上他的肩轻声说:「但是都不及你耀眼。」
这句话让张仁杰微皱起眉,想要转身离去,但却被他阻止,紧紧拥入怀中不放,越是挣扎就越透不过气,于是张仁杰放弃挣扎,伺机而动。
「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一种疯狂莫名的程度,可是最近的你都不快乐,我想是你讨厌跟我在一起吧!我想放弃却又舍弃不了,给我一个让我心碎的答案,让我能不喜欢你!能不再想你!」
说到最后,宋仁修的尾音带有些哭泣,张仁杰不敢看向他的脸,只得低头。
「仁杰......让我心碎......好不好?」
或许是心痛到软弱,手上的力气渐渐失去,让张仁杰能够挣脱出他的胸怀,往前毫无目的的跑去,宋仁修跟在他的身后,大步追去冀望能得到解脱的一刀,两人都死命的跑,天空也如火上加油般的下起绵绵细雨,彼此的衣服都染上污泥,眼看就要奔下楼梯离开佛寺时,张仁杰转身停下脚步。
「放过我好不好!」他大吼,「你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让我自大!我没有资格啊!」
「那就面对我......让我死心吧......」
宋仁修看著他,无神地向前走去。
「啊──」崩溃的咆哮阵阵使人心酸。
就在此时,张仁杰脚底一滑,眼看就要跌下楼梯,宋仁修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用力把他拉起,但是反作用力让他们转了圈,改成宋仁修从楼梯滚下。
张仁杰眼睁睁看著这一切呆了!他软跪在地,双眼朦胧地使景象模糊,雨水再冷都没有温度,万物静籁。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心早就碎成粉末,而风轻轻地吹散所有。

第二部【朋友】结束

21 雾散

第三部【情人】
宋仁修跟张仁杰都被送进医院,一个送往手术房,另一个则是到精神科去。手术完后,除导师之外,就只剩阿酷他们待在病房守著。
「为什么会这样......」天使靠在漫画迷身上缓缓啜泣。
「好了!你别难过了。」他拍抚著天使的背,现在的他摇身一变成了标准少爷样。
「天使,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家了!」阿酷在旁提醒。
「那我送她回去好了!」漫画迷拿出手机给他。「这是我们家的专机,有急事按拨号钮就好。」
「我知道。」阿酷点头。
「就先拜托你了。」
于是他把天使先带回家,而后导师走过来了。
「老师,怎么了?」阿酷问。
「联络了双方家长,但是怎么只有宋仁修的母亲来呢?张仁杰的呢?」导师叹气。
「他们不会来的。」突然,张仁杰不知何时走到病房。
「仁杰!你还好吗?」阿酷赶紧上前观看。
张仁杰闪过他的身影,走到宋仁修的面前,看著被氧气罩盖住的面容,手臂上插满了管子输送著养分,还有满头的绷带,张仁杰的手指滑过每寸受伤的肌肤,泪水不自觉滑落在两旁,他跪了下来,泪眼盈盈地望向他沉睡的模样,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老师,你们就先出去吧!」刚刚办完住院手续的妇女柔声说。
「好,有事情就叫我们!我们在外面守著。」阿酷和老师走出门外。
「伯母......我......都是我......」张仁杰抓紧床单,泪珠滚滚地如珍珠落下。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宋仁修的母亲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肩。
顿时,张仁杰扑到她的身上紧抱住她。
「好啦!好啦!修修是外星人体格,一定没问题的!」伯母像慈母一样温柔地拍著他的头。
张仁杰只能不断地掉泪,不停歇地诉说歉意,不间断地。

自从那天起,张仁杰每天下课都会赶过去照料他,跟伯母接班,毕竟宋仁修他们家也不是多有钱的,但是已经过了一个礼拜都还没醒,医生也开始担心起来,做了很多次断层扫描,但却都无大碍,或许是心病吧!
得知这个消息的张仁杰更加愧疚,他时常窝在他的身边讲著悄悄话,或著单纯看著窗外,心事重重。
这天,漫画迷他们如往常般来探病,正巧护士进来巡房。
「护士小姐,为何他还没醒吗?」漫画迷问。
「嗯......医生说他可能是不愿意醒来......」护士在病历表上动上几笔,又放回去。
等到护士出去,漫画迷一把抓起张仁杰的领子。
「都是你!都是你!所以才又变成这样!」他愤恨的说。
「柴扬!放手!冷静一点!」阿酷从中打断。
「阿酷!你怎么叫我冷静!不要拿那一套大道理来压我!」他欲冲上前,但这次则被天使阻止。
「你不能这样不明究理的把罪全冠在一个人头上,这样不公平。」
漫画迷叹气,「所以我不能对他发泄我的怒气吗?」
这句话让张仁杰站到他的前方,冷静的看著他。
「倘若打我你会舒服些的话,我乐意。」
「我成全你。」
漫画迷挣脱天使的阻挡,站在他的面前,摩拳擦掌的准备朝他的鼻梁上揍去。
「住手......」微弱的声音响起,「这不干他的事。」
「送修!」大家看著正努力想坐起的他。
阿酷赶紧到他的身边扶助他,张仁杰下一刻随即冲出病房。
「仁杰!咳咳!咳咳!」宋仁修想叫住他,但却因太久没用喉咙而不停咳嗽。
这时,宋仁修做出令人咋舌的行动,他把插在身上的点滴给拔掉,跑去追张仁杰,留下错愕的三人。
「这是病人吗?」天使汗颜。
「这帖药下得真准。」阿酷无奈的耸耸肩。
「没办法,他们真的太像了。」漫画迷微笑,又是一次胜利。
两人已经追到接近电梯的走廊,张仁杰早先进了电梯,而宋仁修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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