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rainbird
rainbird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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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ce只是个小女孩,我没有碰她,一根指头也没有.还有那把枪,里面的子弹早就被我换掉了. ”
“说重点. ”
“重点就是, ”他深吸一口气, “我一直在找机会离开这个家.一年前, 萨姆和Grace在国外订婚后回来,我发觉这是一个机会,于是, ”他耸耸肩, “我稍微利用了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 ”他看看我“就像你说的那样. ”
“她爱上了我,准确的说,是迷恋.他非常同情我的处境,想和我结婚.我用这件事威胁外公------他非常疼爱萨姆,也不想让家里出现丑闻.我让他一次性付给我50万,然后我就彻底的从他和Grace的视线中消失. ”
“他没答应? ”
“当然,他恼羞成怒,把我锁在阁楼上,但是我已经买通了给我送饭的仆人,他帮我给Grace送信.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你的出现,而且刚好是在我们约定私奔的那一天. ”他把手按在我的手上,无比感慨的说, “你可以想象,当我醒来看到你时,我是多么的惊讶!”

你也可以想象听到这番话的我是多么惊讶!!

“一开始,我非常害怕,你一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就猜到是萨姆搞的鬼——他真是个偏激的孩子.
你说你想要的只是性,我就不那么紧张了. 萨姆和外公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也不可能让我走.我也就顺水推舟的和你一起生活. ”
我心头一阵难受.
“最初的时候,我只想讨好你,可能的话,让你也像Grace一样……”
“你成功了. ”我闷闷的说.

他沉默了一会. “你恨我吗? ”
“有一点. ”我诚实的说. “想到你不动声色的耍得所有人甚至Randolph都兴师动众……而且比那个情报之王更先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对不起”他可怜巴巴的道歉, “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大.我只想回来一趟,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让我帮你. ”
“告诉你我勾引小女孩?还博取你的爱情来保命?我还没说到那儿,你就用枪指着我的头. ”他眨眨眼,一脸无辜.
我的血压刷的一下升高.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他安抚性的摸着我的胸口, “我真的,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雷,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那个老头简直是魔鬼,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讨回这笔债.我只有这一个愿望,现在它完成了,我再没有任何遗憾.以后的日子,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他掏出那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这是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嫁给我吧,雷!”
“哈哈哈哈哈哈哈……”Randolph的笑声响彻车厢, “Pitt说的对,帮助他人的确是治疗抑郁症的好方法. ”

我要杀了所有的人!!!

我发誓不原谅他,真的,但那没用. Saray用他所有的手段和语言瓦解了我的誓言. Randolph说得对,不能小看这混蛋.
“早上好!”我吻吻他.阳光正从窗口射进来,天已经大亮了,但我们谁也不想动.
“亲爱的雷, ”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我发誓我没想骗你……”
“我已经原谅你了,而且我并不想再听一遍整个故事. ”我打断他.这个月我已经听过29次了.每一次都从“26年前,一位贵族小姐爱上了蒙卡地罗的魔术师……”开始.我已经背熟了他是怎么被亲生母亲抛弃,又怎么被收养,以及这26年来他吃的每一次苦头.
他感激的张开双臂,送上自己的唇.他灵活的舌头沿着牙龈内壁缓缓摩擦,煽情的搅动我的舌头.
我拉开他,他饥渴的舔了一下上唇. “怎么了? ”困惑的目光.
“别为了感激我而做这种事. ”我说.
他笑了,低下头.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
“你不必. ”我告诉他. “只要你再也不对我伪装,诚实的生活. ”
他舒了口气,倒在枕头上. “我们来玩游戏吧. ”他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一付纸牌.
“还来? ”我还记得上一次的情形.
“这次不一样. ”他利落的洗牌, “我不会再作弊了. ”

Saray: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摇头) : 你已经把我搞疯了.
他忍不住笑,我瞪他一眼.
我: 你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吗?
Saray: 知道,但是个讨人喜欢的混蛋. (调皮的眨眼. )
我: 为什么你总是说谎?
Saray: 诚实是生存守则里没有的词.
Saray: 你爱我吗?
我: 我不知道. (知道也不说. )
“哦,可怜的雷. ”他笑着晃动我的手臂, “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 ”
“上次你的那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想问.
他神秘的笑了. “那可不是我的错,雷.我只是想验证一下马歇尔的话. ”
“马歇尔? ”我有不祥的预感.
“对,他说你这个人想狗一样固执,如果你爱上了我,大概会爱上50年之久. ”他惟妙惟肖的模仿马歇尔的腔调.
就算我不用杀了所有的人,至少也要杀了马歇尔!
“最后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我不希望他又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笑着,甜蜜的敷衍一句, “当然拉,雷,我当然爱你. ”我更不希望他说出相反的答案.
我在期待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答案.
他想是笑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默.
“一开始的时候,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矫饰, “我觉得我应该爱你,你手里捏着我的命,而且你那么好,不像我遇到的其他人. ”
我想起他的哥哥和外祖父,点头.
“可是后来, ”他的声调沉重起来, “我们一起在河边喝酒------现在我还记得那瓶香槟的味道, ”他唇边泛起微笑, “那个时候,我非常的难过………”
我想起他的睫毛在我掌心轻轻划过.
“…我不能爱你, ”他摇头, “那很可怕.假装爱你就是一件够可怕的事了,但那个更糟. 总有一天我会对你做出残忍的事.我害怕,听了马歇尔的话后,我更害怕了. ”他低下头,身体轻微颤抖.
我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
但他继续说, “我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你,只要你别难过. ”他顿了一会, “只要你别爱我. ”
心脏窒息得发疼.我避开他直接的视线.
“可是, ”他轻笑, “一旦你会这么做,我又忍不住要挽回你. ”
我重新看着他的眼睛.
“有时候,我自暴自弃的想,算了,大不了被你赶出去,我还可以靠拉拉小提琴在街头混口饭吃.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我反反复复,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说真话.你拿枪指着我的头时,我怕得要命.我想,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羞涩的眨眼, “是不是很像狼来了的故事? ”
我口中泛着难以消逝的苦味.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闭上双眼. “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他哀伤的看着我,右手按住胸口, “这里太乱了,我也不知道……”
我按住他的唇. “别说了. ”
“可我并不是…”他急着解释.
“别说了,我知道. ”

因为那就是你所不知的东西.

完结.

番外 扬科的情人

梦龙看着血从他头上流过来,在他黝黑的皮肤上扭曲成一条河流.他想说什么,但是做不到.他整个僵硬的尸体压在梦龙的腿上.就好象梦中一样,他还在笑.
“我好象活在梦中一样……”云梦龙独自坐在长廊里,手上是别人的血.他毫发无损的坐着.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并不经常笑.
“你就那么想离开这儿吗? ”季慕云好笑的看着手中的报告. “前后共有31个人丧生在你手上,包括那个带里离开的黑鬼. ”
“是因为哥哥出手太重了,害人家情难自禁嘛! ”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依旧挂着与平日无异的微笑.
“你给我正常一点, ”看到他笑, 季慕云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少年那如同失去了痛觉神经一样的笑脸令他毛骨悚然.虽然他并不爱他,但看到他痛苦依旧是他的爱好之一. “这是那个黑鬼给你的信,在这里念完. ”
梦龙展开信纸,他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孩子.但他毕竟是人.
季慕云看着他颤动的双手,心头涌上一阵快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从明天起,律会负责指导你的生活. ”那只严酷的野犬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谢谢哥哥的训导,不过有虐待狂倾向可不是好习惯,爷爷会生气的哟!”在关上门之前,他还是抛下了一句调侃.
“早安,小龙! ”倚在墙边的高大男人露出锋利的犬齿,如刀雕刻的外貌流露出一股土狼般的残暴气息. “杀死爱护自己的男人感觉如何? ”
“很糟的,下次想试试杀掉厌恶自己的人呢! ” 梦龙眯起双眼,发出威胁的信息.让男人不敢靠近.他现在心情不好,没工夫顾及等下的报复.
在无人的卫生间, 云梦龙终于可以不用隐瞒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手指再一次展开信纸.
“最亲爱的小龙:
     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死了.但既然鲜血还在我掌中流动,我还想对你说几句话.
     我想带你去更远更美丽的地方,去你想去的法国. 我想带你去逛逛迪士尼乐园 (每个孩子都去过那里),现在你得一个人上路了.
     过来吻吻我.你是个小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在你们那个金色的布满熏香的天堂里安息.而我,即使剥掉这层皮,我的灵魂也是同样的乌黑,和地狱的火焰相称.人间是我们唯一能够相伴的地方.
我爱你.他们让我杀了你,但我不能.我想让你知道 我情愿为你的微笑而死去.
                               你忠诚的  Johan
不要去想你的妈妈了,她两年前在黎巴嫩死与工地意外. ”
两滴很大的水渍落在纸上.拙劣的字迹变的模糊不清.他吻着那珍贵的名字——Johan
云梦龙看着镜中的自己,与母亲的脸多么相似,只是她从不流泪.她对自己说: “别让我为难啊,即使你哭了,我也不会留下来。”时自己就真的止住了眼泪.
“妈妈, ”对着那张脸, 云梦龙想到父亲也这么做——把自己当作母亲, “你对我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
弟弟越来越强大的力量让季慕云产生一阵阵恶意.那个女人,勾引爸爸,生下这个野种的魔女,即使她死去,她恶劣的血液依旧在这个世界流淌.她在云梦龙身上种植的“阿修罗”无疑是迄今最强的血咒.只有当受到致命的攻击时才会爆发,这就意味着很难杀死他.徒手杀死三十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毫发无损,而在平时,那血魂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季慕云揉烂手中的文件,对他的研究持续多年没有结果, 季慕云仿佛听到从地底传来死人尖刻的嘲笑.

“恶魔的子孙,你在想什么? ”当他独自一人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想的时候,为了杀他而来的高大黑人会忽然从阴影中显身.
“你一直在那儿吗? ” 云梦龙好奇的打量他刚刚出现的地方——屋顶.
“我在监视你啊,小宝贝. ” Johan越战出身,拥有印地安血统的他永远会被派去执行最艰难的任务.这使他天性的残忍有可以发挥的空间,战争期间是他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时刻.越战结束后,他不得不委身于华人的黑帮组织.这不是个好去处,但他总算有些可以消遣的东西.
云梦龙是个有拥有少女般容颜的少年, Johan的任务就是看着他,不让他做出危险的事.
他还不知道所谓的危险是指什么. 云梦龙除了精通电脑,和其他孩子没有区别.不过他是季慕云的弟弟, Johan至少知道季慕云非常讨厌他.
争夺继承人的地位. Johan想,可笑的人类.
他就这样,天天看着他,上网打游戏,吃饭,睡午觉,一个人对着镜子唱歌.他犯了一点小错就会被关在一个吊在大厅中央的笼子里,像一只鸟.
即使这样, 云梦龙还是一样喜欢触怒他哥哥.

“为什么这样? ”有一天Johan终于忍不住问.
他躺在冰冷的笼底,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 “只是想. ”

Johan天天看着他,他说话,他微笑,他喜欢爬到树上看鸟巢却不像其他男孩那样偷走一两枚鸟蛋.他从来都不哭.
他一直微笑.
“为什么这样? ”有一天Johan终于忍不住问.
他笑着说, “我哭起来很难看. ”他的脸上都是面粉,他在学做蛋塔.他的爸爸生病了.
云梦龙的爸爸是个怪人,他不像自己的父亲或儿子那样具有领袖气质.他懦弱,寡断,耽于酒色. Johan不知道他是怎么生下这样的两个儿子.
Johan陪他去给那个男人送蛋塔.
Johan看着那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吻他,把舌头伸到他嘴里去.他吻他的鼻子,眼睛,嘴唇,脖子,他不是像父亲吻儿子那样吻他,而是像男人吻女人那样吻他.他双眼发红,鼻孔张大,喘着粗气,一边吻,一边叫喊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梦龙一动不动的任他的手在身上游走.
Johan看不下去了.
云梦龙征征的看着晕死过去的父亲,双眼发直.
Johan想,他哭起来真的很难看.

“你又输了. ” 云梦龙快乐的举高双手. “过来过来. ”
Johan看着专心致志在他脸上画鬼脸的稚气面容,心想,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
想到这个, Johan的心情就很愉快.
就像在越南战场上,他一边强奸那个长发小女孩,一边用瑞士军刀割断她的喉咙一样愉快.
那个孩子也像他一样,紧紧的,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
“画好了. ”他的身体向后退去,得意的歪着头.
他们张得也一样,黄皮肤,黑眼睛,长长的黑发.
Johan的阴囊一紧.

“有流星耶! ” 梦龙一个翻身跪起来许愿.
“你许什么愿? ” Johan问他.
“希望有一天,我能见到妈妈. ”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Johan也许愿. ”他踢踢他.
Johan也学他跪在草地上,双手合十, “希望小龙早日见到妈妈. ”
“不对不对, ”他握住他的手腕. “你应该许‘祝我早一天找到可爱的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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