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by蓉阿
蓉阿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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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曲又说:“除了我,他们?都在找机会带走你。”
许嘉清把江曲的手扯了下来:“我会回来的,许言蹊还在这里。”
许言蹊眼里都是许嘉清刚刚给他切的海豚形状肉饼,许嘉清摸了摸他的头,许言蹊说:“阿爸,你要快点回来噢,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许嘉清说:“好。”
可是这一等,许嘉清再?也没?有回来。
厕所没?有封窗,他们?两人从窗户里爬出去?了。周春明先出去?,在下面接着许嘉清。早已提前换好了一件普通衣裳,许嘉清压着帽子往前跑。但是他的体力没?有周春明好,周春明就半搀着他继续往前。
他们?走的时候水族馆还是很热闹,许嘉清不知怎么听见了一个人喊爸爸,愣在原地回头。
周春明拍着他的肩膀问:“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许嘉清看?到一个小孩蹲在地上哭,没?一会就有个心大的父亲找了回来,又把他背在背上哄。
周春明不停给许嘉清顺气,许嘉清喘得脸都红了。泪落在衣服上,周春明说:“实在不行,我们?下次再?走。把那个小孩带上,他估计也很舍不得你。”
许嘉清摇着脑袋,抽哽道:“我只?是太累了,让我再?喘一会就好。”
看?着周春明,许嘉清把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擦干净了。这一次,他再?也没?回头。
没?有身?份证,周春明打了一个车。司机问他们?要去?哪,周春明也不知前路,最后还是许嘉清说了一个地名。
一路大巴出租来回换,周春明在去?水族馆之前就把自己的手机扔了,又不知从哪淘了个二手机给许嘉清玩。
许嘉清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刷新闻。
最近几天?的新闻都很精彩,一会是陆氏旗下的制药公司有问题,吃死了人。一会又是藏传佛教仁波切的秘密。许嘉清继续往下刷,却没?刷到第三个人的消息,这让他觉得不对劲。
大巴停了,许嘉清往外看?。有辆黑车在后面遥遥跟着,可是没?一会就被另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白车别走了。许嘉清眯了眯眼,他没?学过驾照,又实在不懂车。这辆车在他眼里有太多长得一模一样的了。
许嘉清想?拉周春明去?看?一眼,但是周春明又用围巾把他裹住了:“嘉清,你别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跑的太容易了么。”
周春明从塑料袋里掏出切好的哈密瓜,用叉子叉了一块给许嘉清:“那时因为?他们?三个人打架,没?注意我俩。我们?都已经走了,世界这么大,如今他还能去?哪找我们?呢。”
许嘉清觉得周春明说的又道理,大巴里的怪味让许嘉清恶心,就就着他的手吃起水果来了。
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俩人的衣服越穿越少。看?着玻璃窗,许嘉清觉得周春明已经逐渐有了成熟男人的韵味,自己看?起来却还和初出茅庐的小孩一样,不由有些受伤。
路上有几个阿姨在聊天?,带着浓重的口?音说:“这年?头,真是什么都不安全。连药企都没?良心,这可怎么办啊。”
“嘘,这可少说点吧。要我说西藏那边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才?害人。用人家黄花大闺女做肉莲花,用别人的骨头当法器,真不怕别人半夜追魂索命吗。”
许嘉清抬起头,周春明想?拉着他的手快走。不知怎么许嘉清觉得一阵恶心,匆忙甩开?了,扶着电线杆呕了半天?,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周春明着急,想?带许嘉清去?医院。没?事最好,但万一小事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许嘉清的气顺了,摆着手说:“我没?事,可能是车坐太久了,晕车难受。”

第116章 进山
许嘉清和周春明一路换着衣裳往边境跑, 周春明身上还?带着许嘉清给他的钱。城市里到处都?是监控探头?,许嘉清拉着周春明的手,依旧有些不安。遂一盘算, 就带着他躲到山里去了。
现?在的人都?很少?用现?金,但山里老人多。许嘉清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老人,说他们是搞艺术出来采风的,多给些钱, 问能不能在老人家住几个月。
老人打量着许嘉清和周春明, 觉得?他们都?是老实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寂寞,就同意了。
拾掇出一个房间, 又要给他们炕饼吃。
周春明小声?问:“反正我们有钱, 为什么不自己买间小瓦房住着。”
许嘉清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往外边跑, 我们买了房少?不得?要添置些东西,实在太扎眼了。况且……”许嘉清看了眼外面的炊烟道?:“我没有打算在这里久住,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我们还?是得?去城里。”
上山的路全是灰尘,周春明摸了摸许嘉清的脸, 又去问老太太有没有热水, 说想?洗个澡。
许嘉清站在塑料盆旁边, 热气薰得?他有些晕。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的预感,但脱下裤子,上面什么都?没有。许嘉清也不犯恶心了,便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洗过澡以后许嘉清裹着外套帮忙烧火,换周春明去洗。老太太用口音严重的普通话和许嘉清聊天,问他们是学什么的。许嘉清眨了眨眼道?:“我是学音乐的,我朋友学的是摄影, 所以他看起来比我壮实多了。”
都?是些出了名的烧钱专业,就连老太太都?略有耳闻。炕好饼,要烧油做饭。老太太又道?:“你们几个跑这么远,现?在家家就一个孩子,你爸妈放心吗?”
提到家里人,许嘉清愣了愣。他确实好久没有回家了,连电话都?不敢打。老太太又在絮絮叨叨的讲话,周春明裹着一身水汽出来帮忙。许嘉清看着老太太和周春明,不知怎么总觉得?这个画面很不现?实。
天快黑了,外面鸟叫个不停。老太太把?灯拉开,见了许嘉清的脸被吓了一跳,直说学艺术的就是不一样,可以上电视当明星了。
周春明一边端饭一边偷笑,许嘉清也站起身。看着大门外,许嘉清觉得?周春明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世界那么大,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嘉清跨过散养的鸡鸭朝客厅中间走去,林听?淮也在一路往前。东郊别墅乱了套,林听?淮路过大吵大闹的孩子,径直去了江曲书房。
地上全身烟头?,林听?淮好不容易养好的头?发又变得?有些毛躁。江曲眯着眼看他,林听?淮拿着一本书擦着他的脸砸过去:“你tm故意的是不是?”
江曲不说话,林听?淮又说:“你以为这样他就会记得?你的好吗?”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整个书房烟雾缭绕,江曲看向窗外。林听?淮还?在喋喋不休,江曲听?烦了,抬起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小动作,陆宴景不找你麻烦,不代表我不会找你麻烦。”
林听?淮听?到这,兀的笑了,嘲讽道?:“仁,波,切,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找我的麻烦呢。”
江曲又点起一根烟,林听?淮说:“不管嘉清哥跑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的。”语罢,便又匆匆走了。
没了许嘉清,林听?淮看这个小孩也越看越烦。拉开车门上车,坐在上面一句话都?没说。司机也不敢问,林听?淮照了照玻璃窗突然道?:“我看起来漂亮吗?”
司机看着后视镜,小心斟酌道?:“少?爷您当然漂亮。”
林听?淮又说:“我都?这么漂亮了,嘉清哥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跑。明明我们的人就在后面,嘉清哥为什么不来找我?”
司机不敢回话,林听?淮撕了信封外的牛皮纸,露出里面的照片。照片里全是不同角度的许嘉清,但在某一个地点后就彻底消失了。
林听?淮咬着牙,把?照片揉皱以后又小心的展开了。抬起脑袋看向司机,司机连忙低头?。林听?淮抬脚踢了下座椅道?:“愣在那干嘛,走啊。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开车吗?养你干什么吃的。”
随着黑色奥迪缓缓离开,许言蹊拧开了江曲书房的门。眼睛又红又肿,他抱着江曲的膝盖说:“父亲,阿爸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江曲把?许言蹊抱上膝盖,摸着他的头发说:“阿爸会回来的,等?阿爸在外面玩够了,就会回家。”
江曲看着许言蹊的脸,止不住想?,如果他长得?不那么像自己,而是像央金,许嘉清会不会对这个孩子再多一点怜惜。
村子里年轻人少?,许嘉清长得?又实在太惹眼。还好是冬天,许嘉清用围巾把?脖颈脸全都?遮住了。老太太觉得?这么漂亮的脸就应该露出来,但是许嘉清拉着老太太的手笑着说:“阿姨,冬天我冷。”
许嘉清就这样带着周春明在村子里乱晃,周春明被冻得打哆嗦。许嘉清就抱着他的手哈气,一路帮他搓手。
山上有棵野柿子树,周春明拿着石头?,许嘉清指挥他打柿子。两人在树底下忙活一下午,愣是一颗柿子都没打下来。周春明累了,一边喘气一边说不打了,不打了,太高了根本打不下来。
但越打不下来许嘉清越来劲,摩拳擦掌准备爬树。这可把?周春明吓得?半死,但是许嘉清说没事?,他小时候可没少?爬树。
哧溜一下,许嘉清就踩着周春明的肩膀爬上去了,没几下就摘了两?个大柿子下来。周春明简直目瞪口呆,许嘉清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没想?到他爬树居然爬得?比自己还?溜。
许嘉清左看右看,见周围没有人,便把?围巾拉下来吃起柿子来了。还?给了周春明一个叫他快吃,这种山里长的野柿子最甜了。
周春明靠着许嘉清,一边剥柿子皮一边道?:“没想?你居然还?会爬树?!”
许嘉清含糊不清的说:“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山上的风裹着泥沙呼呼乱吹,一张嘴就吃一口灰,连带着吃柿子都?像在嚼沙子。周春明问:“这么冷,我们为什么不在家里呆着,山上风沙实在是太大了。”
许嘉清的柿子吃完了,又惦记起树上的来了:“你傻啊,我们是出来采风的,谁采风天天呆在家里采啊。”
许嘉清拍着周春明,让他站起来。踩着周春明的肩膀,许嘉清一面说一面又要往树上爬:“我记得?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到处去采风,这个季节山上好吃的东西多的很,待会我带你去找。”
许嘉清爬到树上,想?着家里还?有个老太太,便又多摘了几个放到口袋里。今天就是风有点大,其?实天气特别好。许嘉清的头?发被吹乱了,一边撩一边往远处看。周春明在下面吓得?不行,直叫许嘉清快点下来。
许嘉清在远处看到了很多黑色的车,下来了很多人,但是他们没有往山里来。许嘉清看不清是那些是谁的人,从口袋里摸出二手机放大了看。
周春明见许嘉清看着看着拍起照来,更加吓得?不行。许嘉清还?是看不清他们衣服上的标,对着几个人拍了几张照,准备晚上再去研究一下。
许嘉清把?手机放到口袋,抱着树滑下来了。他没有和周春明讲他看到的事?——这种事?没必要再多一个人来担惊受怕。
下来以后,他们又在山上看到了柚子树。这回周春明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让许嘉清爬树了,但还?好,这树是村子里的村民种的。见他们俩在树底下徘徊,树上结的柚子反正也吃不完,问了是谁家的人以后,便给了他们四个大柚子让他们抱着走。
上一趟山,赚得?盆满钵满的回去,许嘉清的脚步轻快极了。回家路上又遇到了几个村民,村子里的消息最灵通了,知道?是老太太家的人,便又给了一塑料袋青菜和几根玉米让他们带回去吃。
周春明和许嘉清两?个人挂得?和圣诞树似的,回到家以后,简单说了几句,老太太就要给他们做饭。
许嘉清想?吃烤玉米,蹲在灶火旁边,抱着一根大玉米直往里面塞。老太太见他塞玉米,又洗了好几个红薯出来丢进去一起烤。
下面烤着玉米红薯上面烧火做饭,没有抽油烟机,许嘉清被辣椒呛得?直咳。
老太太扯着嗓门说:“娃子,你不能吃辣啊。”
许嘉清流着眼泪道?:“我能吃辣,但这辣椒也太呛了。”
“山里的辣椒是这样的,我给你少?放点啊。”
许嘉清拿着铁钳子,努力翻腾着玉米红薯,免得?烤糊了。辣椒呛完,老太太放了腊肉进去炒。见到和自己孩子一样大的娃子,老太太嘴一张,就下意识道?:“你们进山采风,路上也小心点,见到奇怪的人就赶紧跑。”
周春明端着铁碗在外面帮忙喂鸡,许嘉清听?到这,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太太把?腊肉炒辣椒舀起来说:“刚刚村子里送报纸的上来了,说外面不知怎么回事?,有两?伙人在旁边镇子直接打起来了。真是吓人,叫我说外面现?在一点都?不太平,还?是村子里好。”
“吃的是农家菜,肉啊蛋啊米啊全都?是自己种的,这才安心。有没有那些是是非非,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这样就可以了,不然还?图啥呢。”
许嘉清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老太太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东西都?要烧糊了,快捞出来,我们准备吃饭了。”
听?到有人打架,许嘉清从口袋掏出刚刚拍的照片,这时才发现?那些人旁边还?有人。
许嘉清的脑袋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敲醒了,直接冲向二楼,拉开窗朝外面望去。

黑压压的人群, 开?始往山上走。领头那?人许嘉清认识,他?在林听淮家里见过。
许嘉清跑下了楼,桌子上的饭菜直冒热气?。许嘉清看着老太太说:“阿姨, 这?两?天多谢您的照顾,但是我们该走了。”
周春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许嘉清看着他?摇了摇头。钱都贴身带在身上,除了钱他?们俩没什?么行李。
老太太好似明白了什?么, 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拿塑料袋包了几个红薯玉米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山路陡峭,周春明抓着许嘉清的手?,许嘉清一路走一路大喘气?。脑袋很晕,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头, 许嘉清看到黑衣人往村子里走。他?们不能停, 周春明把?塑料袋给许嘉清抓着,背着他?继续往前爬。
热腾腾的红薯玉米在塑料袋里凝结了水汽,许嘉清抓着,去摸周春明脖颈。热汗不停往衣服里淌,许嘉清想问周春明有没有后悔遇见自己。
周春明好似感觉到了什?么, 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嘉清你?看, 这?里的星星是不是比深港的亮很多?”
万千繁星, 千叶鸣歌,他?们一路往前行。
许嘉清在周春明耳畔有些委屈的说:“你?说他?们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放过我。”
周春明的步子很重,喉咙里裹着血腥味。周春明笑道:“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用做好自己。他?们找你?一日,我们就?躲一日。难不成他?们还能找你?一辈子?”
许嘉清埋头不语,周春明托着许嘉清的腿继续道:“要是他?们找你?一辈子,我们就?躲一辈子。反正我养得起你?, 我们就?在一起相依为命。”
两?人饿了就?吃老太太给的红薯玉米,渴了就?喝山里的山泉水。等翻过这?座山时,终于看不见那?群黑衣人的身影。手?机没电关机了,许嘉清急切的想去看新闻。当年他?被陆宴景以偷窃机密文件的罪名?通缉,他?想去看看那?群人有没有故技重施。
前面就?是一个小镇子,许嘉清拿围巾包裹住脸,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两?人进了一家面馆,最后一个红薯是许嘉清吃的,所以只点了一碗面给周春明。
时间卡的很准,电视里刚好在播报晚间新闻。找老板借了个充电器,许嘉清有些焦急的等待手?机开?机。
电视声音开?的很大,老板的小孩在旁边写?作业。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陆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裁陆宴景,涉嫌严重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委国家监委审查和监查调查。”
许嘉清抬起头,短短几句话,一瞬间就?跳了过去。周春明看着许嘉清,许嘉清摇了摇头,示意他?快吃。
手?机开?机了,许嘉清点开?某个软件,一水全是某个明星的八卦消息。底下评论区一直在说,哥哥姐姐是被推出?来挡枪的,为了掩盖西藏那?边的肮脏事。
林听淮是学艺术的,家里就?是这?个出?身,没人比他?更?懂文舆。表面上是小明星塌房,实?际是把?达那?推到了风口浪尖。毕竟越想遮掩什?么,什?么就?越遮不住,林听淮也?没想遮。
许嘉清有些奇怪,毕竟江曲和陆宴景都不是软柿子,不可能被林听淮这?样暗算了,却还没有传来一丁点对林听淮不利的消息。
店里的窗户响个不停,许嘉清捏紧了手?机。这?代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可能没闹到明面,第二种是陆宴景和江曲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许嘉清希望是第二种可能,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不可能放林听淮在外边,就?算死肯定也?要相互拖着一起死。
周春明的面吃完了,现在用现金的人少。老板嘟嘟囔囔的说要去外面找人换钱,叫他?们等一会。
许嘉清看着昏黄灯光下努力做作业的小孩,突然觉得如果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很好。这?个想法刚出?来,许嘉清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实?在太可怕了,他?虽然不讨厌孩子,但也?真?的谈不上喜欢。
老板拿着钱回来,许嘉清不敢再看小孩,赶紧抓着周春明的胳膊离开?。
落叶被风卷起,两?人都裹紧了衣服,把?脸缩进衣领里。
小镇就?是这?点好,和房东多说说好话,再加点钱,不用身份证就?可以租到一个小房子。房东一边点钱一边说:“现在这?年头,没有身份证还是不行,能补办就?快点补办吧。麻烦是麻烦了点,但现在干啥不要身份证啊。”
许嘉清和周春明点头称是,房东看他?们长相,觉得也?是苦命的老实?人。便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两人终于可以进到屋子里,条件是差了点,但也?比在深港强。虽然依旧要两?个人挤一挤,但好歹是有房间了。去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便匆匆去洗。穿着黑衣服看不出?来脏,实?际水一冲就下来一层灰尘黑泥。
洗完澡出?来后,周春明看着许嘉清直笑。许嘉清不明白周春明在笑什?么,但是周春明说:“我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说找对象要找漂亮的了,看着这?张脸,苦点累点又算什?么。”
许嘉清一阵无语:“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要是真?能当饭吃,我也?不至于大学单身四?年。”
泡面上垫着两?本地摊杂志,周春明笑道:“真没人喜欢你?”
“真?的没有。”
周春明拉着许嘉清的手?说:“那?你?看我怎么样,要不我们俩将就?一下。”
表面上说着将就?,但是周春明的脸一片通红。许嘉清抬眼去看周春明,他?们在一起了这?么久,许嘉清从来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泡面泡了很久,许嘉清垂了垂头:“快吃吧,吃了睡觉,走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周春明不累,他?从小吃过了太多苦,和小时候的苦比起来,这?点苦就?显得不算什?么了。
他?们又在筒子楼住下,小镇里没有什?么好工作,许嘉清数了数钱,给周春明买了辆二手?电动车。南方的天气?就?算再冷,中午也?会有点微弱的太阳。周春明送了一个星期外卖,露出?来的皮肤更?黑了。
许嘉清心疼得不行,不是他?不愿意吃苦,而是他?的身子在拖后腿。许嘉清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深港的时候,甚至比那?时更?差。也?不知道林听淮给他?打的是什?么针,时常感觉头晕头痛,身子轻微发热,就?和感冒了似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合起来就?很折腾人。
许嘉清想叫周春明给他?买点感冒药,但是周春明说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撑的话就?暂时先撑一撑。
外面的阳光很暖,许嘉清惦记着要给周春明做饭,但又实?在昏昏欲睡。
将睡未睡时,周春明却是很快的跑回家来了。黝黑的脸上无比兴奋,给许嘉清裹了件外套就?要抓着他?的手?出?门。
许嘉清有些晕头转向,还没开?口问,周春明就?解释道:“我今天送外卖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人抢劫,我骑着电动车一下子就?追到了那?群人。那?群人把?钱包丢下跑了,我就?没再追,把?钱包还给了失主。你?猜怎么着,”周春明越说越兴奋:“那?失主是个老中医,退休回小镇子里落叶归根。我和他?讲了你?的症状,他?说可以免费帮你?看看。”
“他?可厉害了,还给我看了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我看到了上面的小牌牌,居然是京市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的医生。嘉清,我们的运气?真?的太好了。”
周春明喜气?洋洋的买了一大兜水果,带着许嘉清往前走。许嘉清有些奇怪,但是那?一点微妙的预感,一下子就?被恶心的感觉和周春明的笑冲散了。
许嘉清不愿意扫兴,心想大不了就?是遇到骗子,再不济也?就?是再被骗点钱。可是见了那?个老中医,医生确确实?实?很专业。望闻问切,一搭脉就?说出?了病因。
周春明也?知道一些许嘉清的事,恨不得当场就?把?老中医供起来。许嘉清还有些理智,问道:“老先生,我这?病,还有办法治吗?”
老中医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没有了,得细水长流的治。你?每日来我这?里做做针灸,只要不偷懒,我保你?不耳鸣,腿脚不疲软。只要不干重活,你?就?和正常人没区别。”
周春明乐得准备去买锦旗了,但是许嘉清心里还有一件事想问。他?看了一眼周春明,小声道:“不知老先生有没有在我手?上摸到什?么别的脉?”
老中医没说话,许嘉清说:“我身体特殊,请老先生坦言,我自己也?好有个底。”
老中医乐呵呵的笑了:“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除了一些身体的旧疾,确实?没有别的毛病。从脉象上看,你?最近忧思有些太重,不妨放宽心,身子也?轻盈一些。”
许嘉清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但有个现成的医生在面前,也?不由怀疑起自己来。
当年怀许言蹊时候的事情,许嘉清已经记不清了。在深港时他?的记忆也?有些混乱,说到底他?就?没真?真?切切感受过怀孕的过程,心里也?无从判断。
天也?快黑了,老中医没收钱,简单的给许嘉清针灸了一下,叮嘱他?们明天一定要记得早点来。
出?去时已经暮色暗沉,夜晚风大,周春明把?许嘉清裹在怀里。走着走着许嘉清突然抬起脸看周春明,把?他?看得脸红无比。
许嘉清抓起周春明的手?捂热放进口袋,小声说:“有时候真?的感觉没有白叫你?一声哥,虽然我比你?大,但你?干的都是大哥该干的事情。”
夜色里,许嘉清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白袍子,但又感觉是自己的幻觉。毕竟江曲不可能来这?里,如果他?在这?里,又怎么会愿意放自己过这?么久的安稳日子。
可是许嘉清不喜欢这?个幻觉,他?轻轻推了一下周春明道:“春明,我的药你?还带在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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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鼓作气冲完结!!!
回看了一下感觉预收好像有点太野了,怕编编敲门,又修改了一下。
大致内核没有变,但改了一些可能会被敲门的内容。感兴趣的宝宝可不可以点点收藏[让我康康][星星眼]。

第118章 文件
周春明抓紧了许嘉清的手, 许嘉清的药在出水族馆时就掉了。周春明说:“你回家等我,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许嘉清的药,药店开?不出来, 得去找专门的医生。许嘉清眨眨眼?,前面是?路灯的光圈,白得晃眼?。
他不想让周春明担心,笑道:“没事, 我就是?随便问问。”
京市和达那一片兵荒马乱, 迫于压力?江曲得卸任,有人说江曲是?第一个没有“寿终正寝”的仁波切。陆宴景接受审查前去医院看了季言生,隔着病房门, 他没有进去。
办公室里有一份文件等着陆宴景签字, 陆宴景在医院走廊点燃了一根烟。值班护士看到了, 却不敢拦。
唯一一个能在外面自由出入的只?有林听淮,他发?了疯似的去找许嘉清。当年许嘉清被十万大山困居达那,如今却是?依靠大山庇护着他。
医院楼下来了无数警车,鸣笛声响个不停。陆宴景碾了烟,秘书说:“陆总, 审查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 就有人从电梯里出来。来人出示了证件, 秘书挡在陆宴景身前说:“你们有正式的手续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和我们无关?,有人举报陆宴景先生,我们想请陆总回去问询一下。”语罢,便要从口袋里掏流程手续。
陆宴景摆摆手,把烟丢到窗户外道:“我要打个电话,然后签份文件。”
那人刚想拒绝, 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接听后道:“我们的时间不多,请陆总快点。”
正说话时,又有车奔驰而来。助理提着公文包,匆忙下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
陆宴景打了一个电话,接通时助理刚好递上文件和钢笔。他说:“字我已经签了,什么时候动?工得看你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按着喇叭,恨不得把牙咬碎:“等我找到他,我要卸了他的手和腿。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我要把他锁在……”
话还?没说完,陆宴景就挂了电话。他看着前面的人道:“走吧。”
许嘉清在家彻底过上了吃喝养膘的日子?,周春明在外面送外卖,知道哪家店干净卫生又好吃,许嘉清连饭都不用做了。
白天在老中医那扎完针,晚上周春明就送饭回来。许嘉清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该减肥了,天天在家这?样呆着也不行,人会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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