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电话,是和你老公和好了?by噤非
噤非  发于:2025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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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包大揽,没有无视他的自尊心,小心翼翼又巧妙的为他打开思路。
林月疏笑得眉眼弯弯。是了,男人最大的魅力是解决问题的能力。

一进家门, 林月疏又挂江恪身上了。
江恪带着他进厨房,听他絮絮叨叨吐不完的?苦水, 也不嫌烦,在他停下来喘口?气时,还拍拍他的?屁股追着问:
“怎么不说?了,累了?”
林月疏抻个头过去:
“江恪,我的?好宝宝,今天能?不能?……稍微轻一点,上次弄得我快痛死了。”
江恪:“话题怎么聊到这上边来的?,又不吃饭了?”
“你怎么老想着吃饭。”林月疏咬他的?耳垂,磨着牙, “是我不够魅力嘛。”
“老婆, 痛死了。”江恪赶紧求饶。
林月疏继续咬:“给你点教训。”
江恪笑道:“怎么办, 不是耳朵痛,是这里。”
他晃了下腰,林月疏顺势看去, 他的?裤子上方已经鼓起一个大宝。
“老婆老黏着我散发荷尔蒙, 这里胀得要痛死了。”
林月疏情不自禁抱紧了江恪的?脖子, 两?腿紧紧拢着他的?腰,上下磨蹭着。
江恪虽然荤话一套一套, 但好听,林月疏爱听。每次听他用磁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露骨情话, 都会?令自己脑内疯狂分泌愉悦情绪。
如上次一样,因为周身缠绕着粗壮藤蔓,所以视觉上更粗了一倍。
江恪经过多日学习也有所收获,不急着登堂入室,先用手给他放松情绪。
手指尚在接受范围内, 林月疏双膝向两?边用力开着,咬着手指尖哼哼唧唧的?,双眼犯起迷糊。
这次江恪给倒了很多润华,弄得他那一片黏答答。
即便做好万全?准备,一点点进去时,林月疏还是哭了。
“疼……!”
他一颊,江恪比他还痛苦,像一把老虎钳对他的?脆弱之地造次。
江恪皱着眉,额角青筋浮现,双手撑在林月疏身体?两?侧死死抓着床单,发出?布帛破裂的?声?音。
“老婆,乖,放松,你太晋了。”他尽全?力把声?音放轻柔。
林月疏摇头似拨浪鼓: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沾着粉色情.欲的?皮肤在泪水裹挟下像是腻出?了汁。
江恪伏着身体?,发出?一声?粗嘎的?重呼吸。
明?明?自己也疼的?快折了,还要腾出?精力给林月疏擦眼泪。
“老婆乖,疼我就不做了。”
一句话,林月疏忽然使出?浑身解数死命一夹。
江恪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喟:
“老婆,老婆,你饶了我吧。”
“不行,不准走。”林月疏差点把人夹昏过去,自己倒先委屈上了。
泪水汹涌,沾的?满脸都是。
他抓住江恪的?肩膀,指尖深深嵌进肉里。
随后忍着剧痛主动往上裹。
江恪轻叹一声?,知道林月疏套不上,缓缓直起身子。
“小绵羊,卷卷毛。”他说?着,手指揉揉林月疏的?头发。
“上山坡,吃青草。”手指模仿人类走路的?动作,在林月疏胸前跑了一圈。
林月疏眨眨眼,脑子一下子松快了。
“花儿开,鸟儿叫。”江恪继续笑眯眯道,继而用手指模仿小鸟的?短喙,在林月疏胳膊上啄来啄去。
林月疏笑出?了声?:“什么呀。”
“乐的?绵羊咩咩叫。”江恪举起双手佯装羊角,“咩咩。老婆,咩咩。”
林月疏捂着嘴,眉眼弯弯似月牙:
“你好幼稚。”
“是么,老婆教我个不幼稚的?。”
林月疏托着下巴冥思苦想,他还真不懂童谣,小时候没人给他唱过。
突然,身下被一道重物猛地堵死了。
大脑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下的?床铺已经开始摇摇曳曳。
“江恪……你……!嗯哼,呜呜呜江恪……”
林月疏体?力不太行,每次完事都是不管不顾睡上他个把小时。
江恪给他清理了身体?,宽大的?手掌抹走他脸上未干的?泪痕。
而后,坐在他身边,视线在他脸上停滞了许久。
大半小时后,江恪抬头看了眼钟表,这才起身离开。
他去了储藏室,推开柜子,从最深处拉出?一只立裁人台,接着打开许久不用的?iPad,涂涂画画。
时针绕着钟表转了一圈又一圈,iPad画布中的?线条颜色越来越丰富,江恪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在眼睑落了一道淡淡青色。
指针指向了五,窗外的?天际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
阒寂的世界也从第一声鸟叫开始,清醒在嘈杂中。
林月疏一觉睡到中午,被徐家乐的?死亡来电薅起来,说?要林月疏尽快敲定华表奖之夜的所有品牌赞助,主办方要求尽快上交赞助名单,好安排座位。
林月疏对着一排怎么也看不顺眼的晚礼服发着呆。
只是赛事主办方催得紧,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再退几步,即将退到悬崖边缘,才勉强选了一套,接下来要火速赶去公司和品牌赞助商签订合同。
临走前,林月疏转了一圈才在书房找到江恪,见他正托着额头小憩,手边摆着iPad,以为他在忙工作,便自觉不去打扰,留了消息匆匆离开。
华表奖颁奖之夜。
在网上宣传了两?个多月的?华表奖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盛大开幕。
海恩大剧院的?门口?早已堆满全?世界各地的?记者,长枪短炮将红毯两?侧围得水泄不通。
林月疏坐在陆伯骁为他准备的?大劳幻影上小憩,耳边是徐家乐事无巨细的?流程安排。
最开始,所有参加典礼的?艺人要按照顺序下车走红毯,最后全?部人在剧院大厅集合拍照签名,到了时间再进入会?场依次落座。
林月疏作为颁奖典礼的?常客,对这些?流程自然了熟于心。
但他现在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当徐家乐第?N次重读颁奖流程时,他终于忍不住摸出?手机。
昨晚发给江恪的?消息,到现在还是已读未回。
林月疏知道江恪没有典礼的?邀请函不能?进入会?场,但他还是满心希望至少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能?见一面?,哪怕只是在剧院前的?马路。
林月疏反复地点亮手机又关掉。
他何时遭受过这种冷眼对待,却也理解江恪工作繁忙,兴许是忘了回,兴许是没时间回。
林月疏叹了口?气,打断徐家乐的?喋喋不休。
“让我休息会?儿,你去给我买杯咖啡好不好。”
徐家乐应了声?,麻利跳下车跑了。
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林月疏索性对着不远处的?记者团发起呆。
几辆豪车依次在剧院外停下,司机小跑过来开门,闪光灯霎时围成一个圈,车中优雅伸出?一截笔直修长的?小腿,被高级裁剪的?西裤包裹着,黑色漆皮皮鞋上方露出?半截脚踝,骨感分明?。
男人一下车,停在各处等待的?艺人们纷纷开窗抻着脑袋一探究竟。
“哇,是霍屹森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相熟的?艺人们哪怕落座不同车辆,也要把脑袋凑一起吐露情绪。
林月疏盯着窗外,表情淡漠。
这次他倒是一眼认出?了霍屹森,因为霍潇染了头发,这是区分二人最明?显的?标志。
霍屹森下车后,在各路神仙的?前呼后拥中,视线不着痕迹从那些?停靠等待的?车辆中环伺一圈。
没能?看出?哪辆车里坐了林月疏,只能?在众人的?拍马溜须中先一步进了会?场安排工作。
此时,兢兢业业的?徐家乐埋没在咖啡店前的?大排长龙中,焦急.jpg——市民得了消息,不少人来看热闹,顺便为周遭店铺带动GDP。
时间差不多,两?位主持人一登上红毯,背景音乐响起,各家记者火速回到站位,等待艺人走红毯。
林月疏本没兴趣看,看了他也认不出?来,在他眼里,所有的?艺人都是王小宝,区别仅在于男女。
但徐家乐买咖啡迟迟未归,发给江恪的?消息又如石沉大海,为了打发时间,只得跟着看热闹。
倏然,他缓缓蹙起眉,身子也不自觉坐正了。
他看看正在红毯上摆poss拍照的?男艺人,又低头看看自己。
这位艺人身上的?礼服似曾相识。
林月疏往前探了探身子,确定红毯上这位王小宝的?礼服和自己身上的?这套是同卵双胞胎,无论是设计风格还是细节,全?部一模一样。
林月疏看了许久,拍照发给赞助商,打了个问号。
赞助商的?电话立马打过来,上来先甩锅:
“不好意思林老师,是我们家助理登记礼服编号的?时候弄错了,闹了这么大乌龙,您看,您看您现在能?让您的?助理经纪人辛苦跑一趟么,我们马上给您安排别的?礼服。”
林月疏:“位置。”
“银河大街三百二十五号。”
林月疏:“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这么重要的?晚会?搞错了礼服,这些?人出?错在先不想着弥补,反而要他的?助理在大堵车的?情况下奔赴六十公里外,赶在二十分钟内拿到衣服再从六十公里外飞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
“林老师真的?很抱歉,是我们的?问题!”
林月疏道了句“我考虑考虑”,而后挂了电话。
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可在这种场合下撞衫,无异于对全?世界公布一个讯息——赛事弃子罢了,有的?穿就不错了。
林月疏抓过工具包一阵翻找,试图找出?能?用作装饰显得与众不同的?小道具。
可恶,怎么放的?都是徐家乐的?东西。
林月疏把包一扔,靠着车窗思考。
根据名单流程,大概再过个十几分钟他就要下车出?场。
到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一定会?举着相机疑惑:耶?这套礼服好像拍过了。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届时那些?无良媒体?会?怎么添油加醋极尽讽刺之言。
“叮——”
忽然,手机响了声?。
林月疏滞然许久才拿过手机。
眸子一亮!是江恪回消息了。
【我在海恩剧院门口?,你入场了么。】
林月疏忙把车牌号发过去,并附言:
【没,见不到你,主办方不让我入场。】
看到江恪总会?有种稳稳的?安心,撞衫造成的?乌云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江恪一上车就对上林月疏傻呵呵的?笑脸。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林月疏揽着他的?肩膀要抱抱。
“万一我老婆拿下大奖,我不能?亲临现场送上祝福,人生会?有遗憾。”江恪将手中的?大盒子递过去,“礼物。”
“是什么。”林月疏晃了晃盒子。
沉甸甸的?,听着是很柔软的?东西。
江恪笑而不语。
林月疏摩拳擦掌:“恪儿哥哥送我的?礼物,我要小心翼翼、满心虔诚地打开。”
他缓缓打开盒子盖,笑容渐渐凝固了。
良久,他眨眨眼,将里面?的?礼物拿出?来,展开——
林月疏鼻根忽的?一酸,瞬时看向江恪,对上他轻缓温柔的?笑脸,眼前更加模糊了。
“你怎么知道……”剩下的?话,埋没在无法言语的?哽咽中。
“不知道,只是感觉时间紧迫你还没能?决定好礼服,会?出?岔子。”江恪看向红毯上那男艺人的?礼服,再看看林月疏身上一模一样的?礼服。
果然,预料到了。
林月疏珍爱地抚摸着江恪送他的?礼服。
奶油白?色的?西装,传统的?裁剪模式被解构主义重塑,内搭是鱼尾高领衫,迷雾白?、樱花粉、冰川蓝和薄荷绿通过丁达尔效应的?薄透彩,像人鱼尾巴般梦幻的?色彩。
各色宝石的?手工镶嵌层层叠叠落于各处,硬朗的?白?,轻盈半透的?纱,璀错生辉的?宝石,既有刚与柔的?碰撞,又有少年们秩序与自由?的?内外生长。
“你从哪搞的?。”林月疏深深看向江恪眼底的?青色。
江恪将满是伤痕的?手揣进口?袋,道:
“刚好认识个做服装设计的?朋友。”
说?着,他催促道:“是不是马上到你出?场了。”
林月疏反道:“你知不知道,我和赞助商签了合同,如果不穿他们赞助的?礼服出?席晚会?,我要赔偿违约费,并且极有可能?遭到时尚圈的?封杀。”
江恪沉思片刻,还是笑:
“决定权在你,反正我已经背负几千万的?外债了,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在乎你那点违约费了。”
林月疏嘴一撇,要哭:“笨蛋……”
江恪忙抬手捂着他的?嘴:
“不能?哭,会?花妆,我老婆要做现场最靓的?仔。”
林月疏破涕为笑,看了眼车外赛事负责人的?提示板,不再犹豫,火速换上衣服,取下阿尔德珠宝商赞助的?叠戴式项链,长长一条系在腰间做腰链,将他引以为傲的?腰线勾勒得清晰明?朗。
“我去了。”林月疏亲亲江恪的?唇角,下了车,同他挥挥手。
江恪笑着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走吧”的?手势。
车门关上,会?场的?音乐声?消散半分。
江恪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靠着椅背,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四天前,林月疏睡下后,他便翻出?几年没碰过的?立裁人台,回忆着林月疏在床上动情时冰清玉洁的?泪、柔软的?腰线、绵浓沙哑的?喘息声?,这些?痕迹全?部化作笔尖的?灵感,无需绞尽脑汁便会?推动着笔尖落下道道线条。
他不清楚这种颁奖典礼对晚礼服有何要求,又有什么规则,只是惯性思维告诉他应该这么做。
江恪本硕读的?都是商科,服设只能?算爱好,正因没有系统专业地学习过,因此每走一针都显得十足笨拙。
现下他能?为林月疏做的?着实不多,但只要给他机会?,他便发誓要做到最好。
四个日夜,不停地手指翻飞,当下的?他实在支撑不住,眼睛对着林月疏离去的?方向缓缓闭上。
一条鲜艳红毯,从入口?贯穿整座会?场,诸多艺人都在礼服的?颜色上下功夫,怎么艳丽怎么来,怎么夸张怎么办,目的?是要足够吸睛。
可他们忽略了一点,唯一能?与这鲜艳红地毯形成强烈视觉冲击的?,唯有一尘不染的?白?。
身材颀长高挑的?男人从下车开始便成为整个会?场的?焦点,那些?已经走到红毯尽头正在镜头前争奇斗艳的?艺人们也忍不住送上最虔诚的?注目礼。
他像一束自由?生长的?光,短暂地驻扎,又决绝地带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闪光灯汹涌澎湃,哗然声?此起彼伏。
有记者忍不住私下询问:“林老师的?服装赞助商是哪家?”
“不知道啊,一会?儿看他在哪块品牌签名牌下签名吧。”另一记者道,“大发了,这家品牌要成为今年的?MVP了。”
林月疏走到红毯尽头,眼前立着几大块品牌宣传牌,受到赞助的?艺人需要在品牌名下签名示众,林月疏沿着立牌走,闪光灯紧紧追着他。
一直走到最后一块立牌,上面?印着“其它品牌”的?字样,林月疏才停下脚步,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
写得很大,在空无一名的?立牌中更显惹眼。
记者们连连感叹:“看来这籍籍无名的?小家雀,也要跻身奢侈品行列了。”
林月疏拍完照进入大厅后,记者群的?闪光灯在面?对剩下的?艺人,便显得有些?敷衍了,按部就班随便拍拍,赶紧追着入厅抓拍今年的?MVP。
林月疏在会?场中间略微靠前的?位置坐下——座次是按照咖位大小安排的?,林月疏的?电影虽然卖座,但始终是少了个奖头,级别上确实不能?与美?名远扬的?老艺术家们比肩。
他往那一坐,视线落在最前方第?一排的?位置上。
总有一天,那里将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此时,坐在最前排正中间的?霍屹森正在接受众人追捧,江秘书忽然兴奋,推开人群在他耳边低语。
霍屹森眉目一展,立马起身,对众人道自己临时有事,改日再聊。
他阔步来到林月疏身边,表情几分不悦:
“怎么给你安排这么靠后。”
林月疏淡淡扫了他一眼:
“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饭,霍代表不用替我不值。”
霍屹森笑了下,手指抓着林月疏的?座椅靠背拢了拢,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也不合适。
他还是挺欣赏林月疏的?性格,万事看淡,从不怨天尤人。
“衣服很好看,哪家的?。”憋半天,只来了这么一句。
“江恪弄来的?,你问他。”
霍屹森笑笑:“是么,看得出?你确实很依赖他。”
“霍代表,颁奖典礼马上开始了,你快回去。”林月疏只想尽快结束这干巴巴的?对话。
霍屹森点点头,道了句“我先过去”,阔步踏入昏暗环境中。
走半道,脚步停驻,回头又看了林月疏一眼。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照例先是一通废话,随后按照级别大小顺序颁奖。
夺得最佳男配女配的?演员们在讲台上谢天谢地谢父母还有谢二叔的?,底下没能?拿奖的?艺人虽各怀鬼胎,但当着镜头面?子要给的?,凭借精湛演技挤出?几滴狐狸眼泪。
小奖项颁完后,主持人在台上演起来了:
“啊,接下来的?奖项可谓是今晚最受瞩目的?一项。”
“没错,此时我的?心情犹如滔滔江水……”
众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别水了赶紧开始。
在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呼喊中,最佳男主演的?颁奖嘉宾从后台长驱直入。
霍潇一出?场,赢得满屏掌声?如雷。哪怕是纵横四海的?老艺术家也得坐直身子给足面?子。
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手卡,字正腔圆道:
“本次最佳男主演共有四位提名,他们分别是——”
“王小宝,作品《乡村之爱》。”
话音落下,身后大屏幕出?现了王小宝代表作的?节选片段。
林月疏:还真有王小宝啊。
镜头给到王小宝,林月疏在他脸上看到了人山人海。
霍潇继续道:
“接下来的?入围演员,是严庆霖,代表作《褪色的?群岛》。”
大屏幕上是一座座贫穷凋敝的?大山,掩映在薄雾之下,随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充满无尽野心的?纸醉金迷。
展示结束,霍潇翻了一张手卡:
“下一位入围演员,是。”
他的?话语明?显一顿,凌厉的?眉宇渐渐舒展开:
“林月疏,代表作《逆鳞书》。”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他的?出?圈神片段,意气风发少年郎,凌厉如朔风摧折,圆转如流水绕石。
即便是怼脸的?眼神戏,也如未经污染的?晨光,暗隐不及锋芒毕露,是独属于少年心性的?一往无前。
并非众人错觉,此片段一出?,掌声?确实相较之前更为热烈。
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瞬间点燃了直播间。
【我的?妈妈,月月真是好看到惊世骇俗。】
【给月月一个影帝吧,他值得。】
【月月的?礼服太太太好康了,想知道是哪家赞助商?】
弹幕里提到的?赞助商此时已经在台下黑了脸。
即便知道是自己犯错在先,可看到林月疏直接将他们的?品牌弃之如敝履,心中难免不快。
霍潇念读完了最后一位入围嘉宾,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被信封藏匿的?手卡。
“本次华表奖最佳男主演的?获得者是……”

他们得竖起耳朵好好听,方便知?道接下来该舔谁。
众人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霍潇却在?这时陷入了沉默。
他久久望着手卡中那?简单的三个字,深沉的眉宇渐渐向中间靠拢。
长久的沉默,两位主持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尽是疑惑。
台下的众人也开始咬耳朵。
“听说霍潇和林月疏关系很好,看这表现,应该不能是林月疏了吧。”
“上头有个严庆霖压着,谁来了也不好使。今年要退圈的老前辈,怎么?不得给个面子。”
霍潇长久的沉默,台下的窃窃私语渐渐大了, 镜头还在?四位入围者脸上来回乱窜。
就连见过世面的严庆霖也坐不住了, 笑着皱起眉。
倒是林月疏, 沉稳的不似年轻人,他静静凝望台上,仿佛成败与否都是人淡如菊。
霍潇做了个深呼吸, 眼睛还黏在?手卡上, 嘴巴对准话筒:
“本次华表奖最佳男主演是……”
说着说着, 眼圈红了,铿锵有力的字句也变得哽咽失声。
“林月疏!代表作, 《逆鳞书》。”
话音一出,台下诡异的沉默了。
多机位从林月疏和一众艺人的脸上依次停驻。
或许是霍潇台词功底好, 情?绪渲染力强,台下艺人脸上竟也莫名出现了喜悦,眼含热泪,长久的阒寂过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听到掌声,林月疏这才?起身, 朝着坐席每个方位鞠躬致谢。
他坦然地阔步上台,那?副怡然自胜的模样仿佛只?是上去打扫卫生?。
霍潇从话筒前让开身位,顺手从颁奖小姐那?接过奖杯和证书。
林月疏站到话筒前,愣了下,随即踮了踮脚。
话筒刚被?霍潇用?过,调成了适合他的高度,于?林月疏来说有点够不着。
过程中出现的小插曲,本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但一切的变数,在?于?台下忽然起身而来的霍屹森。
他走?到话筒旁,微微俯身,帮忙调试伸缩杆。
霍潇也放下奖杯,帮忙调试话筒底托。
刹那?间,底下的闪光灯像是疯了,几乎把人眼睛闪瞎。
众人纷纷起身,热烈鼓掌。
弹幕也再次沸腾:
【啊啊啊啊哭了哭了,这一幕简直是经典中的经典,我敢打包票,这张照片必然流芳百世!】
【截图截图我疯狂截图!这一幕的含金量无需多言!】
【月月伟大!!!又一张出圈神图。】
【谁懂啊,我哭得像个傻子,月疏宝宝苦尽甘来,这就是永不言弃的勇气!】
话筒调试好,霍潇谦虚退到一边,霍屹森也深藏功域名,转眼消失在?闪光灯下。
林月疏从霍潇手中接过奖杯,嘴巴张了张,刚要例行公事地谢天?谢地。
“林老师。”忽然,台下传来含着笑意?的一声。
林月疏的获奖感言被?打断,众人也纷纷侧目望向发声人。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长发大胡子,瞧着很有艺术家的派头。
林月疏不认识他,眯了眯眼,看清他桌上的名牌:
【徐芳德 导演
代表作:《褪色的群岛》、《橘子树》】
看到其代表作,林月疏基本确定,对方是来砸场子的。
他倒想跳下去捂住徐芳德的嘴要他别比比,但条件不允许,索性只?能笑道:
“徐导请讲。”
徐芳德笑得很有气度:
“首先我先恭喜林老师拿下本届华表奖最佳男主演,以林老师的演技来讲,这个奖实至名归。”
林月疏点点头,他懂,“但是”以前都是废话。
“但是,其实看到林老师入围提名,鄙人心中属实有些疑惑。”徐芳德开始放大招。
主持人见势不好,忙打圆场:
“徐导您好,因为时间原因,接下来还有其它奖项公布,我明白您想与林老师探讨演技的热情?,不如咱们稍后移步后台,这样也有充足的时间慢慢聊。”
徐芳德冷哧一声,也不装了。
“我就直说,凭演技,林老师实至名归,可华表奖的意?义和评判标准,是白纸黑字在?规则中写明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参选者的品德。”
主持人还在?试图挽救:
“徐导,我觉得……”
“你闭嘴。”徐芳德语气不善,“这里没你的事。”
林月疏笑笑:
“既然徐导有疑惑,我们也不妨开诚布公讲清楚,免得徐导晚上睡不着。”
徐芳德冷笑,倒真是个不怕死的。
“林老师,以及各位嘉宾,我有三点疑问。
其一,《逆鳞书》作为小众题材,短短三月收获八十六亿票房,这在?整个国内影史上都称得上前无古人,我明白因为霍潇参与主演为影片带来不少人气,可八十六亿票房,是否存在?粉丝刷票嫌疑,我想请林老师详做解释。”
林月疏盯着徐芳德的大胡子,在?他说话时这一片胡子都跟着抖,每一根都在?展示何为咄咄逼人。
林月疏还没出声,同为主演的霍潇已经要跃跃欲试抢话筒了。
却见林月疏握着话筒一扣,直接取下话筒。
“徐导。”林月疏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逆鳞书》上映初期,我还欠着几百万的外债,我自己都想象不出能用?什?么?方式砸钱刷票。”
“其次,我有一部很喜欢的电视剧,它的出现挽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香港电视台,十几年过去了,它依然在?港视占据一席之地,我每年都会重刷一遍,原因很简单。”
林月疏看着徐芳德名牌上的代表作品,笑了下:
“因为好看。票房不佳,观众不愿重刷,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难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徐芳德何许人也,国内四大导演之一,虽然这两年脑子瓦特开始拍无病呻吟的文艺片,但依然是圈内脚一跺震三震风向标级人物。
和这种人呛声,还内涵他只?会拍烂片,林月疏只?真不怕死啊。
果不其然,徐芳德听明白潜台词后,眼珠子瞪老大。
“好,你说得没问题。”徐芳德忍着不好发作,“就当是林老师拍出了高世骇俗的现象级爆片。”
林月疏甚至伸手做“请”,示意?他继续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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