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就很烦躁，脑子里的各种要命念头也在肆意疯长。
“我只是妒嫉，封宪，我妒嫉你和他的曾经，妒嫉他曾经拥有过你的好。”于纶的心真的很痛。
可封宪却在这个时候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我对你其实比对他好，这样说……你会不会舒服点。”
本来听到这句话，于纶是该舒服些的，但是封宪在说完这话之后，看也没看他，便直接去了浴室。
好像有什么变了。
晚上睡觉时，封宪不会再抱他，早餐还是会留，但是他醒来再也看不见那个靠在床头等他的人了，
这时于纶才恍惚意识到，原来之前封宪对他是真的好。
现在封宪是烦他了吗？
于纶心神不宁的在家转了一天，哪也没去，直到晚上封宪带着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
那种不安的心情才慢慢压下去，他走到封宪面前，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封宪。”
“怎么没睡？”封宪放下钥匙，看了他一眼，然后便错开他准备上楼。
于纶这回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封宪的冷淡，他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伸手抓住封宪的手臂，
“你在生我的气？”
一连几天都不怎么搭理他，是生气了吗？
“没有。”封宪返身看向他，语气平静，
“调整好了吗？”
“调整好了。”于纶下意识回答。
封宪没说信不信，他低头吻住了于纶，与他来了一个短暂的深吻。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封宪松开人的时候问他，
“会想到顾铭吗？”
于纶脸色惨白，他是在意，可是封宪刚跟他接完吻，就马上问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一看他的脸色，封宪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无奈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冷静一段时间吧！”封宪说完就直接往楼上去。
于纶手脚顿时冰凉，他不是三岁小孩，他清楚冷静一段时间的严重性，感情最经不起冷的。
如果同意了，他和封宪的关系才真的有可能回不去。
“封宪，不用冷静，我已经调整好了，真的。”于纶慌张的冲上去紧紧攥着封宪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喘。
封宪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又松开，
“你现在还不懂，如果这个疙瘩一直存在，我们是过不好的。”
“而且我的耐心有限，天天纠缠这些事，我可能很快就不喜欢你了。”封宪的话虽然伤人，但也真实，
“所以冷静一段时间，你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
“封宪……”于纶心里发苦。
封宪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于纶手里，
“这里面有一些钱，如果过不了这道坎，你就拿着这些钱，去追求自己的音乐梦，应该足够了。”
看着收拾衣服、似乎准备走的男人，于纶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艰难的站在门口问，
“一定要这样吗？”
为什么还没开始冷静，他就已经痛苦到不行了。
“嗯，一个月后我会回来，到时你告诉我答案就行。”封宪本来打算明天再谈，不过既然于纶今晚在等，那么今天说了也一样，
“当然了，如果你还是走不出这个阴影，也可以选择直接离开。”
……他真的好洒脱。
“你这段时间住哪？”于纶握紧了手里的银行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其实他可以回于家，但是他不能，他怕自己一走，就再也进不了这道门。
“回封家。”封宪只简单收了一些自己日常用的东西，
于纶望着准备离开的男人，真的有种要分手了的感觉，就好像他再也不能靠在封宪怀里了一样。
他真的好怕。
所以在封宪出门的时候，于纶伸手拦住了他，
“别走，我不介意了，我什么都不介意了，真的。”
“自欺欺人是没用的。”封宪伸手抱了一下他，
“你需要真正的从死胡同走出来，不然我们也长久不了。”
他不喜欢过鸡飞狗跳的日子，一次两次还能容忍，可一旦过了头，就真的很消耗感情，尤其还是这种怎么也扯不清的事。
“你是不是已经不那么喜欢我了。”于纶眼眶通红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封宪嗯了一声，“没有最初可爱了。”
“照顾好自己。”封宪最后说了一句，便拨开于纶的阻挡离开了家。
于纶脸上湿哒哒的，他抹了一把脸，原来自己早哭成了这个鬼样子，于纶抱着膝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坐了很久。
满脑子都是封宪不喜欢他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封宪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好像是那天晚上他说封宪的一切，都被顾铭得到过。
从那以后，封宪就再也没抱过他。
想起刚才接完吻，封宪问过他的话，于纶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们这段关系，被他强行拉进来了一个人。
他近乎病态的跟顾铭比较，从长相到能力再到封宪。
封宪对自己好的时候，他会想到封宪以前是不是也对顾铭这么好；封宪抱他的时候，他又会想起封宪曾经同样的抱过顾铭。
他在跟自己过不去，在用一些臆想消磨他们的感情……
封宪按下暂停键是对的。
不然他会变本加厉，将他们最后一点情意泯灭，到时就什么都晚了。
但他还是难过。
封宪说走就走，说不要他就不要他，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

封宪其实没有回封家，他只是在公司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住了进去。
洗完澡快入睡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正常情况于妈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今天……应该是因为于纶的事。
“阿姨。”他接通了电话，语气一如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于妈性子直，简单跟他含蓄了两句，便直入主题，
“听说你们闹矛盾了。”
听谁说，自然是听于纶说，封宪笑了笑，
“只是一点小问题。”
“既然是小问题，你不如回去看看他？”于妈笑呵呵的顺口接话。
封宪没有同意，他说，“还不是时候，如果他很难过的话，阿姨可以开导开导他。”
于妈听到他的话，心里就有数了，封宪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从来都不是别人能左右的。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以后，于妈又打了个电话给于纶，这次更是开门见山，
“他不会回来。”
于纶从床上爬起来的动作一顿，“那……他有没有说他在哪，是封家吗？”
“没说。”于妈皱了一下眉，语气难得的严肃，“于纶，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样子吗？”
“阳光朝气虽然有一点点小叛逆，但是是绝对自信的。”于妈没有等于纶说话，就已经把话补全了。
于纶愣了一下，他靠在床头良久没有说话。
于妈也不用他说话，“爱别人是好事，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这样别人不会窒息，你自己也能更优秀。”于妈要么不说，一旦开口说了，就必须把话跟他说明白，
“前任这件事，其实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特别介意，于纶，你既然这么介意，是无论做多少心理建设，也还是会介意，除非有一天你不爱他。”
“你能做到不爱他吗？”于妈觉得他做不到，毕竟封宪那样的男人，确实够吸引人的，
“这就是个死结，你爱他，必定会在意他的过去，会忍不住跟他倔……”
“最后你会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于妈说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这样还不如直接断了，最起码还能做个朋友。”
于纶脑子很乱，鼻子酸酸的，他按着胸腔狠狠喘了几口气，
“妈，不用断，我只要调整好自己就可以了。”
“根本不是调整不调整的问题。”于妈到底比于纶多吃了几年饭，很多事情要比他看得通透得多，
“你是不是还觉得决定权在你手里。”
于纶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你手上。”于妈也知道这么说有些残忍，
“封宪并不是那么在意你的去留，懂吗？”
……两个人的关系里，最伤人的不是吵架，不是远离，而是对方的不在乎。
于纶眼尾通红，他哑着嗓子反驳，“不是，他是喜欢我的。”
“嗯，喜欢。”封宪那样的人也确实不需要委屈自己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于妈又补充道，
“他的抽离也是很快的。”
如果她的儿子是封宪，她绝对欣赏这样的做法，可她的儿子是于纶，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心态还不够成熟，很多事情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这个时候继续跟封宪在一起，真的只是折磨自己而已。”
“我不能跟他分手，我一跟他分手，他身边就会有别人。”对于这一点，于纶还是很清醒的。
于妈气死，“你脑子里也就这点事。”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就应该知道，他不会再跟前任扯在一起，所以你还在介意什么？”于妈真的不理解。
于纶也觉得跟自家妈妈说话有代沟，
“您让我自己想想行不行！“
“……想什么想，你该找点别的事，把注意力里分散出去。”于妈也有点恼，这死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于纶倒不是没听进去，相反他把除了唆使他和封宪分手以外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挂断电话以后。
他也思考了良久，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丝毫不委屈的情况下，不去介意封宪的曾经。
能吗？答案是不能，最起码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就如于母说的，只要有一天爱封宪，那么这一天他就会介意。
他想不通为什么在封宪和于母看来这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就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般。
于纶算是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没有决定权，封宪从始至终就给了他两个选项，简单一点讲，就是要么接受，要么离开，不要吵吵闹闹的惹人烦。
妈的，就好气。
或许……
他真的该找点其他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么想，于纶也就这么做了，不过他所谓的分散注意力，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他对封宪的情感。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在公众平台上传了两首歌。
一首比一首的让人恶寒。
封宪有幸听了一遍，就再也不想听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两首歌竟然会在网络上慢慢火起来……
出来和封循午喝个茶都能听到。
“你姐下个月都要结婚了。”封循午其实很少过问封宪的事，可折腾了这么几年，还不如封蔓珍有效率，就让人有些操心了，
“听说你的感情又出了问题？”
“听谁说的。”封宪记得自己没跟谁提过。
封循午有些微妙的看了他一眼，“这两天你就没接到顾铭的电话吗？”
“没有。”封宪说。
封循午捏了捏眉心，“他在找你，都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了。”
封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封循午虽然没有见过于纶，但也在他们刚开始谈的时候，调查过对方。
那孩子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应该很乖才对，怎么又闹矛盾了。
“他很介意我的以前。”封宪倒也没隐瞒，他靠在椅背淡淡地说，
“有些走火入魔了。”
封循午皱了皱眉，
“你之前没告诉他吗？”
“怎么会，说的很清楚。”封宪也很无奈，“可能之前没这么爱吧，现在……他有些走不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是个问题。”封循午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又问，
“那顾铭呢？看起来还没死心。”
“可能吧！”封宪低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封循午放下杯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这样说了一句，
“我对他其实已经没什么意见了。”

第26章
“你不用为我的事担心。”封宪笑了笑，他抽完一根烟，又喝完一杯茶，便招来服务员买单，
“先回去了。”
封循午一个人坐着也没意思，他和封宪一起出了茶楼，
“你现在住哪？”
“酒店。”封宪说。
封循午不赞同的表情，“怎么不回家住。”
“太远了，懒得跑。”封宪跟封循午挥了挥手，便开着车子走了。
相比起群居，他其实更喜欢独处，倒不是他适应不了群居的环境，而是他更享受不被打扰的宁静。
当然了，有伴侣的时候除外。
这段时间他住在AS酒店，感觉还算舒服，主要是服务和安保到位，另外视野也不错，站在顶楼几乎可以看到整个G市。
封宪停好车，带上自己刚才买的一些东西，上了顶楼。
按理来说有人入住之后，总套旁边是不该出现其他人的，但是这会他门口站着一个眼熟的人。
封宪看了眼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安保，
“怎么找到这的。”
“足够多的钱。”顾铭笑着按灭香烟，比了一个手势。
他今天穿的比较休闲，一件宽松白衬衫半扎在裤腰，袖子挽起，露出精瘦手腕。
顾铭走到封宪面前，一双眼睛里蕴含情愫，
“你好，重新认识一些，我叫顾衍。”
“顾衍？”
顾铭嗯了一声，他将自己户口本翻给封宪看，
“你看。”
还真改了名。
封宪没有继续跟新鲜出炉的顾衍站在门口聊天，他打开房门，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突然改名了。”
“因为你说不吃回头草。”顾铭在门合上的那一刻就抱上了封宪，
“所以我就换了个名字和身份重新跟你认识。”
封宪放下东西，把他的手拿下来，“还真会想。”
“封宪……”顾铭在封宪的手即将抽离时拉住了他。
封宪微微侧目。
“我好怕和你连邻居都做不了。”顾铭注视着封宪，声音黯哑。
最初的两三天没在监控中看到封宪，他只以为是偶然，但接下来的五六天都没看到封宪出现。
他才意识到不对。
从惊慌到一点隐秘的高兴，再到后来他发现，如果封宪不住那，自己可能望夫都要望不到的着急。
为了找封宪，他打过电话给封循午，也在封氏停车场蹲过。
但无论他怎么找，他都没有打过电话给封宪，就怕对方嫌他烦，然后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为此花了好一番时间，才确定封宪住在AS。
封宪抽离了自己的手，不过在转身的时候，丢了一罐啤酒给顾铭，
“你还是之前那个名字比较顺耳。”
“顾铭吗？”顾铭握着那罐啤酒，眼底恢复了一丝光亮，
“可我怕你不要我。”
“要不要真不是一个名字可以决定的。”封宪的目光落在窗外刚林立起的高楼上，
“那一片快建好了。”
顾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片小区，不管位置还是定位都是G是顶尖的。
他大概明白了封宪的意思，并且下一秒就在心里算好了账。
六十几万一平，五百平……走完手续下来应该是3亿多，价格还可以。
“你喜欢哪个方向？”顾铭又想暗搓搓的买到封宪隔壁。
封宪收回视线，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眼睛，
“顾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离我远一点，可能早就忘了我了。”
“不会的。”顾铭回答的很快，他放下手里的啤酒，真真切切的从正面环上了封宪，
“我想待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待在你身边。”
封宪语气平静，“这样有意思吗？”
“有，最起码还有点盼头。”顾铭不想回顾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也不想提他有多么小心的在靠近，更不需要封宪理解，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是他想要封宪。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他渴望得到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少，有时封宪对他的一个注视，一个不拒绝的拥抱，就能让他开心很久。
就比如现在。
顾铭只靠在封宪的怀里，就已经高兴的心在发颤，更别说他还久违的摸到了封宪的腹肌。
“封宪……”顾铭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激动，与封宪也越发靠的紧，脸上更是渐渐泛起了红。
封宪神色冷淡的把人拉开了，“注意点分寸。”
“好，我注意。”顾铭退后几步，猛灌了自己小半瓶啤酒，等脸上不正常的绯红退下去，才继续跟封宪说话，
“你和他分手了吗？”
“没有。”封宪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到是有几条于纶发来的信息，不过都是老调重弹，他也没太多兴趣看。
顾铭自然也看到了，他有些难受的撇开眼睛，故作轻松的问，
“不会也是和我当初一样，在冷静吧！”
他真的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封宪还真嗯了一声。
顾铭……
虽然他自己已经很惨了，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好奇的凑过去，
“因为什么呀！”
“前任。”封宪简短说出两个字。
听到这话，顾铭睫毛抖了抖，他第一时间反思自己最近的所作作为，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也对，他一直都是在封宪身上下功夫，可没去于纶面前耀武扬威，所以这不关他的事。
“我没做什么。”他慎重申明。
封宪怔了一下，然后笑道，“没说你做了什么。”
那就好。
顾铭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一点锅都不想背。
过了一会，他又问封宪，
“我记得这里的总套有配大泳池。”
“嗯。”封宪抬了抬下巴，给他指了个方向。
顾铭伸手戳了一下封宪，“有泳裤吗？”
也只有在封宪面前，他才会有这样放松的一面。
其他时候顾铭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人凌厉且没有废话讲，整个人都充斥着资本家的味道。
“你穿不了。”封宪扫了他一眼，直言道。
顾铭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噎死，他看着封宪，
“你别这么说话，我会伤心的。”
“行，我去给你拿。”封宪笑了一声。
顾铭弯了弯眼睛，他其实一点都不介意，身材比不上老公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的，没错，在他心里封宪一直都还是他老公。
封宪拿了一条新的泳裤和别针给他，
“用别针扣一下。”
“这个自己不太方便扣。”顾铭把别针重新放回封宪手里，“等会你帮帮我。”
说着就当着封宪的面把衬衣脱了丢到一边。
他确实瘦了一些，但身材保持的还不错，就连曾经老是拉着封宪摸的肚子上也有了一点浅薄的肌肉。
封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背对着顾铭点燃了一根烟。
刚抽了没两口，顾铭就赤着双脚走了过来，
“扣后面、还是侧面。”
“侧面吧！”封宪将香烟放在烟灰缸，然后弯腰帮他把别针扣了上去，
“怎么样，紧不紧？”
“挺好的。”顾铭脚趾头都雀跃的蜷缩起来了，还管它紧不紧。

封宪转动着手里的手机，“不了，你自己去。”
顾铭有些遗憾，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他心怀不轨的明目张胆，封宪要是能答应才奇了。
所以下次还是要婉约一点。
顾铭又在心中小本本上填上一条重点加粗的笔记，然后便自己一个人去了游泳池。
正这时候，封宪手机‘滴’的一声响，于纶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这次没说其他的，只是想在封氏楼下，见他一面。
“稍等五分钟。”封宪没有拒绝，他动了动手指回了条信息过去。
走的时候，他和泳池那边的人打了一声招呼，
“顾铭，我出去一趟。”
“好。”顾铭听到应了一声。
只是封宪刚一离开，顾铭就从泳池跃了上来，没有再游。
这次于纶开的是封宪当初送他的那辆车，封宪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怎么突然来了。”
“想见你。”于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想要抱封宪，但是中间隔着一个扶手箱，就有些不方便。
封宪见到伸手抱了他一下，然后轻声问，
“想得怎么样了？”
“还是酸。”并且很酸，封宪不在的这段日子，他满脑子都是封宪有没有回封家，他住在哪里？他身边有没有出现其他人。
一想到这些，于纶就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
“还有十多天，你可以慢慢思考。”封宪看了他一眼，随意的回复。
于纶却受不了这份随意，他打开车门，来到封宪这边，
“到后排坐坐好不好？”
封宪起身与他去了后排。
“老公……”于纶坐在了封宪腿上，紧紧环住男人在他身上闻。
封宪偏了偏头，“闻到什么了吗？”
“有香水味。”于纶确实是想突袭检查一下，但没想到封宪身上真的有香水味，而且味道还和那次封宪喝啤酒时染上的一模一样，
“是谁？”
这话听着有些咄咄逼人。
“我是你的所有物吗？于纶。”封宪注视着于纶的眼睛，
“香水味能代表什么，我既没跟人睡也没跟人接吻。”
“其实你该信任我的，毕竟如果我想找的话，真的随时可以找到。”封宪说着揉捏一下他的后颈，然后便把人从自己腿上扶了下去。
于纶眼眶迅速的红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的要死，
“是顾铭对不对，你和他在一起。”
“他只是来找了我，并没有在一起。”封宪纠正他的话。
于纶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如果没有靠得很近，香水味又怎么染得上去，他们或许没有睡或许没有接吻，但拥抱呢，也没有吗？
“如果，如果我和你一样，也有一个这样的前任，你也能一点不在意吗？”他声音低哑带着哽咽。
看着他落泪，封宪也是叹了口气，他帮于纶揩去滑落下来的泪水，语气依然温柔，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双标，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因为我的伴侣必须是干净的。”
于纶忽然就感受到了他的残忍。
“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人……”于纶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
难道这几年的体贴温柔都是假的吗？
面对他的质问，封宪先是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才说话，
“我不曾勉强过你什么，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是，并且我对伴侣从来都只有三点要求，长相、干净、不吵闹。”
“于纶，你只要做到这三点，其他我自然会约束好自己。”封宪该讲的都已经讲完，他打开车门下车，
“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这段时间不会找的，你放心。”
这回于纶没有留封宪，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懂过封宪，明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也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他有错吗？
于纶边哭边在论坛里面发帖子问，他有错吗？
打呼噜的十五：“楼主怎么会有错呢，你只是时刻提醒对象还有个前任，时刻在加深对象对前任的印象而已。”
这一刀插得，于纶差点忘了哭。
难道他真的错了？
他继续往下拉，看第二条回复，“噗，不好意思，我看到搂上那条回复没忍住笑了，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好，但我也觉得，本来人家已经忘了，可楼主老提、不停的提……让前任的形象越来越具体，如果你对象和前任旧情复燃，那一定是楼主的功劳。”
于纶心口又是一痛。
他继续放下拉，没想到三楼是个劝分手的，
“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吧！”
这要能分，他还来问个屁，于纶直接忽略了这楼的回复。
但也没有继续往下拉。
他没办法分手，但要他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出，他又做不到，于纶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学封宪，提几点要求试一试。
于是封宪还没回到酒店，就接到了于纶的电话。
“怎么了？”封宪接通了电话。
于纶一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委屈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疯涌，他被封宪宠坏了，一点点的挫折都受不了。
这也导致，他觉得自己可以倔过封宪，其实不能，封宪不愿意宠他的时候，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
于纶声声低低的，他对着电话里的人说，
“我要换房子。”
“可以。”封宪轻声笑了一下。
于纶鼻子一酸，同时心里也在吐槽，原来这个男人真的只有那三点要求，他又继续提，
“我还要你把他拉黑。”
“可以。”封宪也同意了。
于纶算是悟到了，敢情他之前用错了方法，他闹什么，他直接提要求就可以了，
“你不能主动去见他。”
“嗯。”封宪应了。
“我以后不乱吃醋，你也要约束好自己。”不管于纶愿不愿意承认，封宪在外面的诱惑都太多了，就如他自己所说，如果他真的想找的话，随时都可以，这里可不止顾铭一个人。
封宪笑道，“当然，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那我们这段时间去封家住？”于纶其实更想把封宪拐去于家，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就换了个说法，反正于纶不想住现在的小区了。
这次封宪多问了一句，“你确定。”
于纶闷声嗯，“我确定。”
“行，你先回去收拾，等会我来接你。”封宪只要他不闹，什么都好说。
于纶……
是他之前太蠢。
经过刚才的对话，于纶对封宪的性格算是又有了一个了解，对方虽然对伴侣的要求苛刻，但也真的只有那三点要求，其他时候只要伴侣不作得他头疼，几乎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