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
他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
“没事呀，不过如果你忙的话，可以去忙，不用管我。”肖泽夕其实也想观察一下封宪倒底有什么值得自己念念不忘的。
除了外在。
封宪就真的没再管他。
肖泽夕抽完两根烟，又喝了两壶茶，倒也搞清自己看上封宪什么了，这个男人除了完美的外表，还有出众的能力。
最主要他的眼底是没有情绪的。
他的从容，他的漠然，都像引人靠近的蛊，明知可能会受伤，但还是忍不住迈出步子，走近他。
去飞蛾扑火。
第36章
不过这不包括他, 肖泽夕不是自虐的人，而且作为肖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快乐。
无论事业还是恋人。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没有能力搞定对方的时候, 肖泽夕就不打算搞了。
“封宪，你叫封宪是吧。”肖泽夕理了理衣服从沙发上起来。
封宪头也没抬, “是。”
“我叫肖泽夕。”肖泽夕摇着车钥匙走到封宪身侧。
封宪嗯了一声，将刚处理好的文件放到一旁。
见对方依然没看自己。
“我的第一次心动啊。”肖泽夕边说边叹气的弯下腰，然后趁封宪没注意的时候，突然袭击亲了封宪一下。
“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嘛。”肖泽夕直起腰, 在旁边仔细感受了下。
封宪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身上，只不过有些冷,
“你觉得这样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 脸颊吻而已。”话是这么说, 可肖泽夕还是在男人的视线下, 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打我, 我我…我保镖就在门外, 他们可是很能打的。”
其实他这次出门没有带保镖。
封宪收回了视线, “下不为例。”
如果他是女孩子, 那肖泽夕肯定免不了一顿暴揍, 但他是男人, 而且对方在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就敢乱摸，又何况一个脸颊吻。
只是现在到底不是之前, 有些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知道了。”肖泽夕忽然觉得这个人脾气还挺好, 他的脚步停下来,
“这是我的第一次心动，所以埋葬方式自然要有点仪式感，你说是不是？”
“他可能比较喜欢看动漫。”993低低解释一句。
封宪……
本以为事情到这也就结束了，但没想到，肖泽夕的出现竟然还影响到了封呦呦。
“哥，你觉得我今天有没有哪里不一样？”第二天，封呦呦一来公司，就跑到封宪面前来问。
除了花里胡哨还有什么。
封宪倒底没有说得很直接，“你不觉得色彩太多了吗？”
“那里多，我看别人这么穿就很好看呀！”不用想也知道封呦呦说的是肖泽夕。
封宪无奈叹了口气，“除非你很会搭配，不然身上的主色就不要多出三种。”
“……所以是不好看吗？”封呦呦还挺满意呢。
封宪就没多说什么了，“上班穿正式一点，其他时候随意。”
“好的，封总，我马上去换。”封呦呦还是知道分寸，她马上拿起自己的东西出去换了。
封宪曲指敲了敲办公桌，决定还是加快一点速度扩张。
于是封呦呦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那些令人向往的五颜六色。
就这样煎熬了好几个月，后来大概也适应了封宪的节奏，虽然依然很辛苦，但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所以每次封宪出去约会的时候，她也能抽空出去逛逛街，然后买一些颜色漂亮的东西。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吧。”安祈身上布满了汗，他一字一停顿的喘着粗气说。
封宪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额头，声音比平时低沉也有磁性，
“是，你要回家吗？”
“要回去。”
结束以后，安祈埋在封宪怀里，声音有些软，
“这次回去，我打算和爸妈说你的事。”
“嗯，你家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封宪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的头发。
安祈摇头，“没有。”
“那可能会有点压力。”封宪的手顿下来，然后询问，
“需要我去吗？”
“还是先跟他们说一下吧！”虽然安祈一直觉得父母开明，但找男朋友这件事，他们可能……
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封宪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这种事没理由让他一个人面对。
“好的。”安祈心头一热又缠着封宪来了一次。
因此第二天，他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了单。
真的连基本训练都完成不了。
“安祈，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休息，没必要在这里勉强。”有前辈看出他不适，皱了皱眉。
安祈面露歉意，“昨天太累了。”
“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前辈叮嘱一句，就去忙自己的了。
安祈坐到一边给封宪发短信，
“我又休息了。“
后面配着一个哭脸。
“需要我去接你吗？”封宪刚结束一场会议。
安祈又连着发了两个哭脸的表情，“不用，我怕自己会要一直休息下去。”
“下次我注意点。”封宪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
安祈放下手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整个人也散发着让人心醉的甜蜜。
周围还是单身的人……
一股狗粮的味道。
很快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安祈是和封宪过完小年才回家的。
而封父封母也是差不多时间，被封呦呦从老家接出来的。
“你这阳台挺大。”封母性子比较活跃，在Z市待了两天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真不愿意来大城市，这里既没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聊天，也没有事做，简直无聊到不行。
“妈，你不会是想在阳台种菜吧!”封呦呦偏头在封母耳边提醒，
“大冬天的，菜种不活。”
封母想了想，折中了下，“那种花呢？”
种花？那倒有不少能种。
于是封呦呦就陪封母去了花卉市场，而封父和封宪就去附近看有没有合适的土挖，只是他们开车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哪里可以大量挖土。
“去买吧！”封宪提议，
封父，“土也要买？！”
“嗯，我先送你回去。”封宪把封父送回家，就自己去了市场。
种花不止要买土，还要买盆，他买的是那种长方形的防腐木花槽，等把东西全部弄回来，天都已经黑了。
“这花种的真奢侈。”封父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感叹。
封母也附和，“还是老家好。”
“那是你们住习惯了。”反正封呦呦还是觉得城市方便。
封宪对此没有发表言论。
大年前一天，封宪如常给安祈发了一条短信，这次对方没有秒回。
封宪也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大年这一天，安祈回了个电话过来，他说话吞吞吾吾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封宪看了封父封母一眼，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怎么了？”
“我……”安祈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已流了出来。
封宪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他问，
“你家不同意吗？”
他想听安祈自己说。
安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只要听到封宪的声音, 之前父母跟他说的那一切，他就不想顾及了。
如果没有了封宪, 他的人生还会有颜色吗？
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安祈蹲坐在门口的台阶，嗓子久久也没有发出声来。
只默默的在那滴眼泪。
“安祈。”安父在一旁提醒。
安祈好崩溃啊，他真的真的很想跟封宪私奔算了。
可是父母头上的白发，又无时不在告诉他, 他的父母为他付出了多少，他不可以那么自私。
他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真的老了。
“直说吧, 安祈。”封宪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看来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安祈闭了闭眼, 几乎哑着嗓子, “我、我相亲了。”
这回倒是轮到封宪沉默了, 他确实有点没想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祝你幸福。”封宪点燃了一根烟，他吸了两口道,
“留在这里的东西, 我会给你寄走, 至于钥匙, 你就扔了吧。”
“封宪……”安祈差点就从门口台阶栽了下去, 眼泪更像是决了堤。
安父也被他的这幅样子吓到了。
但他知道这一关难过, 而此时唯有硬着心肠挺着，才不枉之前下的一番功夫，所以即使再心疼, 他也克制着没有上前去抚安祈。
封宪叹了口气, 本来他对安祈是很满意的, 但是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是分手了，
“别的东西我就不给你了，等会给你转笔钱。”
“不、我不要。”安祈拼了命地摇头，不，他那里承受得住，他根本承受不住没了封宪的生活。
“呕——”极度难过之下，安祈哭吐了。
听着那边手机落地，和乱成一团的声音，封宪心情也有些不好。
他转动了两下手机，最后还是给安祈的账户转了笔九位数。
从房间出去以后，封父就安排他去贴对联，
“呦呦也去帮忙。”
“哥，我发现你在家里的时候，脾气特别好。”封呦呦边帮着递东西，边笑呵呵的说。
封宪垂眸看了她一眼，差点就被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色彩毒到，他收回视线，
“是吗？”
“嗯。”封呦呦非常认真的点头。
虽然封宪在外面也从来没发过脾气，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透露出来状态，就是让人不太敢靠近的。
也就是她这个妹妹，才不怕他。
封宪贴完对联，把胶带剪刀放到封呦呦手里，
“拿进去。”
“……”没记错的话，她比封宪是要小的吧，怎么一直被使唤的都是她，封呦呦在后面气得跳脚，
“哥，你是不是忘记你是我哥了。”
“那忘记不了。”封宪去倒了杯水喝。
封呦呦把胶带剪刀放好，就在那叨叨，“人家都有烟花放，咱们就这么冷冰冰的合适吗？”
“确实不合适。”封宪说着放下了杯子，
“想放吗？”
“当然想。”封呦呦也想被哥哥宠溺一把。
封宪嗯了一声，“我去给你买。”
其实这些东西之前就该想到的，是他疏忽了。
封呦呦就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大约一个小时回来。”封宪开车去了指定爆竹零售点。
这里靠近郊区，平时没什么人来，但是今天却排了一条长长的队。
“封宪？”肖泽夕被自己嘴里的烟呛得咳嗽了两声，他从车里探出个头，
“你也来买烟花？”
“嗯。”封宪也和副驾驶的江城点了一下头。
“那你来晚了哦。”肖泽夕打开车门下车。
他今天穿的比较低调，天蓝色衬衫搭配一件黑色飞行员夹克。
潮流又帅气。
“要不要分一些给你。”他打开了后备箱，带着炫耀的语气，
“瞧瞧～”
江城……
又是不想认识他的一天。
虽然肖泽夕口口声声说已经埋葬了这份心动，可现在看起来根本没有葬掉。
不然怎么一见到封宪，就变得这么幼稚了。
“嗯，挺多的。”封宪还是一次被人炫烟花，
“可以退一些给我吗？”
“可以呀！”肖泽夕的一只手搭上封宪的肩膀，然后歪着头跟他说，
“但你等会要来陪我们喝酒。”
“那代价好像有点大。”封宪把他的手拿下来，决定还是自己排队算了。
肖泽夕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没多少货了哦，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商铺那边确实传来了质问老板的声音，大概就是没货了怎么不早说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江城呢，你怕什么。”肖泽夕朝他眨了眨眼。
封宪看着他沉默了两秒，“在哪喝？”
“零点呀！”肖泽夕说。
封宪就搬了一些烟花进自己车里，然后又预估着给他转了点钱，
“我先把东西送回去。”
“成，到时你直接来二楼。”肖泽夕重新坐回车里，嘴角的笑就没有下来过。
江城好心提醒，“你这样有些危险。”
“我可以听话，但它不听话呀！”肖泽夕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真的只要看到封宪，他的这里就好像由不得自己一样。
也是绝了。
“怎么不直接追过来。”江城扫了一眼自己的发小，人模人样的，也不比谁差呀。
肖泽夕又叼了根烟进嘴里，“我搞不定他。”
“不至于吧。”江城虽然不喜欢男人，但基础审美还是有的，就肖泽夕的颜值和身材，没理由一个人都追不到啊。
肖泽夕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江城突然觉得这家伙就该受受挫折。
零点酒吧，来玩的人依然不少。
封宪被人领着上了二楼，肖泽夕看到他来，立马弯了弯眼睛迎上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没兴趣。”江城发出了抗议，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吃了无数次亏了，所以下定了决心不玩。
封宪倒是问了一句，“什么游戏。”
“十杯酒，谁要是喝完不醉，我就把这间酒吧送给他，怎么样？”肖泽夕知道江城对这家酒吧一直有点兴趣。
所以他话一说完，江城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马上来了精神，
“你说真的？”
“对呀！”肖泽夕举起手，微微笑，“我说话向来算数。”
江城睁扎了一下，没撑住，“行，但提前申明，你这次调酒不可以用乱七八糟的酒。”
“酒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好酒。”肖泽夕说完又对封宪笑了笑，
“试试我的酒吗？”
第38章
“他调的酒还不错。”江城这会愿意摸着良心说话了, 只是他从来没喝完过五杯，就很绝望。
封宪坐了下来，“可以试试。”
肖泽夕给了江城一个好脸色, “这次对你留点情。”
“……我可谢谢你了。”江城不想提自己以前被虐的有多惨，反正肖泽夕调酒的时候, 他还是连眼皮都不敢眨的盯着对方，就怕肖泽夕下黑手。
可一这次，肖泽夕真的一点小动作都没有做，他每种酒都是调的相同的两杯。
“居然是粉色？”江城端起推过来的酒, 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很奇怪的味道。
他抿了一小口酒, 非常清新的口感, 江城没了顾忌, 他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 然后跟封宪说,
“可能是沾了你的光。”
“是吗？”封宪可不这么觉得，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肖泽夕调的酒应该是一个系列, 它们的效果也是叠加的。
如果只喝最初的一杯、或者任何单独的一杯, 可能都没什么感觉, 但是如果按照肖泽夕给的顺序, 一杯接着一杯, 大抵不用喝到第十杯，就能让人无知无觉的醉到不省人事。
果然江城喝完第四杯的时候，舌头就已经开始扯不清, 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醉了,
“几杯了, 是不是五杯了？”
“是啊，第五杯了。”肖泽夕朝封宪笑了一下，然后推出了第五杯酒。
江城隔着玻璃杯欣赏了一下杯中酒的颜色，
“越来越漂亮了，好像孔雀开屏一样。”
“什么孔雀，那明明是凤。”肖泽夕心头一梗，他磨着牙齿开口纠正。
但有了醉意的江城根本不听，他拉过封宪看，
“你、你来说说，这是什么？”
“凤吧！”封宪跟江城不一样，他几杯酒下去，其实没有太多感觉，所以分辨个凤和孔雀还是很轻松的。
“怎么会是凤，我不信。”江城咬住杯子，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嘴里，等杯子从他嘴角滑落，掉到地上的时候，他也是彻底醉了，
“肯定是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
趴倒在吧台的时候，江城嘴里还在嘀咕。
肖泽夕用手机打了电话，很快有一个保镖上来，把江城送了回去。
“第六杯。”肖泽夕将这一杯酒推给封宪以后说，“很少有人能喝到我的第六杯哦。”
“第七杯是什么？”封宪没打算喝到第十杯，但前九杯倒是可以品品，而且肖泽夕调酒也比较有个人特色。
有种焚化新生的感觉。
肖泽夕敲了一块小小的冰咬在嘴里，说话有些含糊，
“你喜欢烈一点得就对吧！”
“嗯。”
肖泽夕就被配合着自己的节奏给封宪调了一款非常烈的酒，
“相信你会喜欢的。”
“都说喜欢喝烈酒的人都极具责任感。”肖泽夕边调着第八杯酒，边看着他笑道，
“现在我要采访一下封先生，请问封先生愿意吗？“
“你可以说说看。”封宪靠着椅背点燃一根烟，任由这种微醺的感觉蔓延。
肖泽夕调酒的速度很快，他很快调好了第八杯，将杯子推向封宪的时候，他轻声问，
“你有为谁破过例吗？”
这个问题大了，封宪吐出一口烟雾，看着他说，
“哪方面？”
“感情吧。”肖泽夕想了一下道。
封宪稍稍沉默了会，“暂时没有。”
“以后呢，以后会有吗？”肖泽夕连着把第九杯、第十杯酒调好，然后就绕过吧台走到封宪这边。
封宪也没有把话说得很满，“看情况吧！”
日子那么长，谁知道呢，
“来吧，尝尝第九杯。”肖泽夕没有在问，他点了点台面，有些好奇封宪能清醒的喝完十杯吗？
封宪喝完第九杯，就没有再喝，他看了眼时间，
“得回去了。”
“我送你。”肖泽夕有些遗憾第十杯酒他没有喝。
大年的晚上，外面很冷，两人走了没几分钟，就感觉天上有什么细碎冰凉的小飞沫飘了下来。
肖泽夕伸手接着看了下，“是雪。”
“嗯，下雪了，你也回去吧，不用送了。”封宪并没有醉，他只是想享受一下将醉未醉的感觉，所以才没有控制。
肖泽夕走在封宪面前，用后退的步子，“那怎么行，喝酒是我邀的，万一回去的路上出点什么事……”
“那我岂不是有罪。”肖泽夕说着停下了脚步，他忽然凑近抓住了封宪腰间两侧的衣料，
“你为什么不喝第十杯呢？”
“是怕我输掉酒吧吗？”他闻着男人身上的混合酒香，轻声问。
封宪笑了笑，把他的手拿下来，“现在的状态刚刚好，再多就不太好了。”
而且他也没有仗着自己特殊，欺负人的打算。
“你真温柔。”肖泽夕没有相信封宪的说法，他又挽上了封宪的手，
“要是换成江城，他肯定高兴死。”
酒吧不值什么钱，但胜利的感觉是让人开心的，尤其对方还从来没赢过他，要是能赢一次的话，江城估计得炫耀大半年。
“太认真了。”封宪这回没有拿下他的手，因为不管怎么拿，肖泽夕的手也依然会挽上来。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很短，走了没多大一会，就到了封宪家。
肖泽夕停在门口也没有走，“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封宪打开门拿个双鞋子给他。
肖泽夕换好鞋子进屋，非常自来熟的跟封父、封母打招呼，
“叔叔阿姨，过年好。”
“你好——”封父、封母齐齐一愣，没想到大过年的，封宪才出去一会，就带回来一个男孩子。
“你朋友？”封父问的是封宪。
封宪知道封父的意思，他倒了一杯茶给肖泽夕，
“反正不是陌生人。”
封父……
他当然知道不是陌生人，不过听封宪的语气，应该还没到那一步。
“你怎么换风格了。”封呦呦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走到肖泽夕面前，扫了扫他身上的打扮。
以前多好看，现在这么朴素了呢！
听到这话，封宪倒是想起一件事，他拍了拍肖泽夕的肩，
“你有空的话，可以帮忙教教她怎么搭配吗？”
“搭配什么，搭配衣服吗？”肖泽夕也注意到了封呦呦的穿着。
封宪嗯了一声，“她变成这样和你有一定的关系。”
“……”肖泽夕很想说自己审美不是这样的。
可是看封宪认真的神情，他咳嗽了两声，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
“其实还挺好看的。”
封呦呦深表赞同，“就是。”
不过她也确实有事请教，“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了吧！”
肖泽夕觉得这姑娘真棒，他露出一个还算收敛的笑，
“嗯，我都可以。”
“走走走, 我们去搂上。”封呦呦说着就把肖泽夕领去了自己房间。
封宪在下面跟封父封母简单说了几句话，便也上了楼。
“看出来了没？”封母用手肘戳了一下封父。
封父叹了口气，“我又不呆。”
“刚才封宪说要给那孩子另外安排房间。”封母捏了捏不酸不痛的胳臂,
“我不想动了。”
她捣鼓了一天阳台，又是盘土又是搞卫生的, 就算是说自己累也没人会说什么。
“我看你不是不想动。”封父太清楚封母的性格了，他看向身边的封母，
“封宪到底是男孩子，你真的要撮合他们？”
别看封父一直没说什么, 其实他还是有点侥幸的。
“有什么呢，我看他是改不了。”封母刚开始也接受不了, 那时候她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可后来因为一场大病, 她也明白了人生苦短, 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些固有思想去勉强自己勉强别人,
“强求不了。”
“而且这孩子跟呦呦相处也不错。”封母没别的要求，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封宪性子冷, 需要热情一点的人陪在身边。”
这也是她一直让封呦呦跟着她哥的原因。
“可我感觉封宪心里还有点事。”封父想了一下说, “你这样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不会。”封母微微扬了一下眉, “我只是安排, 又没让他们怎么样, 你说是吧。”
她还能狡辩的嘛。
封父没有再发表意见。
封宪那边洗去一身酒气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滴滴响个不停，他走近拿起手机, 全是大家发来的新年祝福。
已经12点了。
他靠在床头用复制粘贴给他们做了回复, 屏幕拉到最下面, 也就是00：00:00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头像也给他发了一条祝福，不过对方发的不是文字，而是一段放烟花的短视频。
画面的最后，叶礼呈出现在了视频里，“封宪，新年快乐。”
眨眼，他们分开都快一年了。
封宪倒是有些意外叶礼呈的变化，他身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脆弱感，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稳重。
如果说以前的叶礼呈像一朵锋芒毕露的食人花，那么现在他倒像是一朵开得豁达的太阳花。
“新年快乐。”封宪这次没有用复制粘贴，而是打出了几个字。
叶礼呈看着屏幕上的四个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曾经因为封宪的路人说，觉得他绝情。
可是后来在职场待久了，他才发现封宪对自己真的是很良心，在自己透露标书的情况下，他还愿意跟自己好聚好散。
就这种风度，也是绝大多数人都比不上的。
封宪啊！
这个惊艳了他，又被自己作没了的男人，他不懂事的时候或许还能求求对方的原谅，但是现在他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叶礼呈一直想把自己变得优秀，只希望有一天再见，他和封宪可以不再是路人……
“我还是爱你啊，封宪。”叶礼呈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声音低低的。
但他不敢奢求再续前缘，因为他没有资格，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祈求封宪能和他像朋友一样的吃一顿饭，喝一杯茶。
仅此而已。
“你知道的吧。”993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了，每次说话都要仔细斟酌，
“叶礼呈拿的其实是万人迷剧本。”
“那又如何？”封宪放下手机，又关掉了几盏灯。
屋内只留下了一道暖黄光线。
993被噎了一下，但它还是道，
“他还爱着你，和你分开之后，他再也没谈过，你要不要？”
“你是不是很闲。”封宪的语气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可993还是吓了一跳，它总觉得自己要是敢说很闲，下场一定会很惨。
于是993就开始装死，既不回答封宪，也不开口说话了。
封宪也懒得理这个系统，他调了一下房间里的暖气，然后就扯过了被子准备睡觉。
他睡得不是很沉。
所以当有人推开他的门，走到他床头的时候，封宪立刻就醒了，
“怎么来这了？”
他记得自己已经让封父封母给肖泽夕安排房间了。
“有没有换洗的衣服。”肖泽夕边说边弯下腰靠到封宪脖颈蹭了蹭，声音委屈，
“我在那累死累活的讲搭配，你倒好，睡的多香啊！”
“……抱歉。”封宪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我去给你拿衣服。”
肖泽夕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衣服裤子毛巾都是全新洗过的。”封宪进到衣帽间，将找出来的衣物交给肖泽夕，
“洗漱用具，浴柜里都有，你打开就能看见。”
“那些衣服不要了吗？”肖泽夕注意到地上有几包打好包的衣服。
封宪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的看过去，“过几天要寄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