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碰小七。”他又补充了一句。
听着他的解释,霍靖南从昨晚就不太好的心情,竟好了起来。
他看着只穿了一身寝衣的男人,
“那他昨天回去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该问他。”封宪说完便示意他看外面的天色,
“很晚了, 你是不是该走了。”
“……嗯,是。”霍靖南没有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封宪的态度不对了,
“我还会再来的。”
他急匆匆丢下几个字,便一跃从窗户翻了出去,
993看不懂,“他为什么不走大门。”
“个人爱好吧。”封宪让人进来收拾了下房间,然后才熄灭了烛光。
而另一边的霍靖南从亲王府出去以后,就开始反思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正常。
他的心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言一语一举动而上下起伏,甚至还做出了很多不严谨的事。
就比如这次身份败落的事,还有那个赌约,太感性了。
霍靖南不是天真的人,否则也坐不到那个位置,所以说来说去,他早在选择撞上去的那一刻,便已鬼迷心窍。
可是他们真的有可能吗?除去性别上的障碍,他们之间的身份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个是桑朝的亲王,一个是天琴国的君主,所以……他们怎么有可能呢。
霍靖南回到南风馆的样子很狼狈,下属们见了,都不敢坑,只赶紧麻利的伺候他洗漱。
“你们觉得宪亲王怎么样?”他洗漱干净,也没有睡,反倒把安插在京城的暗桩召集了起来。
“禀陛下,宪亲王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有野心。”跪在最前的一个人说。
其他人均点点了头,表示同意。
霍靖南听到这话沉思了几秒,
“所以说,他什么都好?”
就在刚才,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如果封宪是桑国的皇帝,他就不捣乱了的心思。
“除了感情用事……”跪在下方的人犹豫了会儿说。
霍靖南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便没有再听下去,
“退下。”
有点不悦了。
下方的人满肚子疑惑,又不知道那句话惹恼了陛下,他们战战兢兢的往后退,然后关上了门。
等到屋内重新恢复安静,霍靖南起身在窗前站了良久,他不是左右不前的人,所以思考了将近半个时辰,最终还是决定随着本心走,放纵这一次。
于是第二天,霍靖南掐着时间,又来了宪王府,这一次他没有再搞小动作,而是直接上了封宪的床。
“你这是做什么?”封宪看着已经躺下去了的人。
霍靖南没有跟封宪打哑谜,
“放浪一段时间,愿意吗?”
他打得直球。
因为最多不过一个月,他就得离开京城,所以他没有条件慢慢来,也没有办法跟封宪长长久久。
封宪坐到了床边,
“认真的?”
“嗯,最多一个月。”霍靖南起身覆到了他身后,
“然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听起来挺无情。
“但这段时间你不可以跟六皇子有任何的走近。”霍靖南也是看出了封宪对他有点兴趣,才开口说了这么些话。
封宪侧目看了他一眼,
“会伤心吗?”
“……你说谁?”霍靖南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封宪是在说他,
“你觉得我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吗?”
第131章
没有经历过, 自然无所畏惧,也预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封宪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先相处几天,我现在感觉还没到。”
“我以为你对我是有兴趣的。”霍靖南的一只手不太老实摸进封宪的寝衣。
封宪倒也没制止他,
“还可以吧。”
“只是还可以?”霍靖南的手稍微顿了一下,然后便用了三分力气在封宪身上捏了一把,
“莫非你还在念着六皇子。”
字字句句间都是拈酸醋意。
“跟他没关系,我不喜欢他。”封宪不在意这点微末的疼痛, 他把霍靖南的手拿了出来,
“倒是你……”
他转身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真的确定要这短暂的一个月?”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霍靖南没有直接回答封宪的话, 他认真注视了封宪一会, 然后便伸手勾着封宪倒到了床上,
“太远了, 宪亲王,朕和你的距离太远了。”
他说了朕这个字。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封宪面前明确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对我还只是喜欢。”封宪看着身下的人, 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
“但是在一起以后就不一定了。”
霍靖南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那又如何, 得到了最起码不会有以后的焦灼和懊悔……你觉得呢?”
他不希望在多少年后回头, 会遗憾自己没有迈出这一步。
“而且你对我也不是毫无兴趣。”霍靖南解开了封宪的寝衣, 同时也把自己衫袍脱了下来,
“忘却身份,不求将来, 这一个月我们就是普通人, 不夹杂任何国事, 如何?”
很是理智的一番话。
“听起来很潇洒。”封宪没有急着碰对方,他侧卧到了霍靖南身边,
“先相处几天。”
霍靖南不理解,他翻身覆到了封宪身上,
“为何?”
“为何一定要那什么感觉。”他尚挂在腰间的腰链,因为他的动作,垂落到了封宪身侧,
“你又不是不行。”
封宪搂住了他的腰,笑着在他耳边,
“陛下对自己的位置倒是有清晰的认知。”
霍靖南听到这个称呼,呼吸都重了些,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样古怪的癖好,竟然喜欢别人在床上叫他陛下,
“你再叫朕一声。”
他的呼吸很热。
“陛下……”封宪揉捏了下他的后颈。
霍靖南埋在封宪脖颈的眼尾泛起了红,呼吸也有了几分急促,他没有再管封宪的意愿,直接亲吻住了他的唇,
“宪亲王,会吗?”
他做好了准备来的,但是封宪……所有的调查结果都表明,封宪身边没有过人,所以他会吗?
“陛下想清楚了?”封宪本来没打算这么快碰他,但这一来二去他也确实来了点感觉,于是便跟对方换了个位置。
他摸了摸霍靖南的头发,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
“我不喜欢太麻烦,以后也是……”
“陛下能做到吗?”封宪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霍靖南此时难耐的很,他微微拱起了腰,企图从封宪那里得到解脱,
“放心吧。”
他自认为可以做到头脑清醒。
“那好……”封宪没有再客气,不过在真正在一起之前,他还是给了霍靖南一个承诺,
“我会给你一年时间。”
“如果这期间你有了皇后或者妃子,我们的关系就默认结束,要是没有,这期间你都可以来找我,改变今日桥归桥路归路的决定。”
“真的?”霍靖南心跳的节奏在加快,他抱紧了封宪,挂在腰链末端的铃铛,此时仿佛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奏乐,
“你是说,这一年你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嗯,留给你。”接下来封宪没有再讲话。
霍靖南自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本来他以为封宪不太会,也做好了第一次不会太舒服的准备,但当一切发生,结果正好跟他预想的相了反。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几近让人发狂。
最后的最后他完全本能的、摒弃了所有的伪装,几乎嗜血一般的跟封宪缠了一整夜。
放飞太甚,后果自然也很严重。
于是第二天,直到封宪上完朝、下朝回来,他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我调查结果是不是不对?”霍靖南还躺在床上,他一脸复杂的看着坐在床沿的男人。
封宪转身帮他上第二次药,
“调查了什么?”
“……说你这二十年身边没有一个人。”霍靖南被动的上完药,干脆倾身靠在了封宪身上。
封宪洗干净手,用帕子拭干手上的水分,
“是真的。”
“但我并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他又说。
霍靖南听到这话,抬眼看向了男人的侧脸,
“你隐瞒的挺好。”
所有人都没发现。
“莫非六皇子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幌子,你借着这个由头留在京城其实是有别的目的?”霍靖南心里其实是有些不爽的,但他又不能说些什么,因为到了封宪这个年岁,正常人都会有经历,大部分孩子都几岁了。
所以相比起来,封宪还算好,最起码他府邸干净,身边也没有乱糟糟的、一堆人。
“也可以这么讲。”封宪恢复所有记忆,还没有离开京城,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霍靖南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便有了成算,也没有继续打听,他伸手环住了封宪的腰,
“这段时间我住在你府邸可以吗?”
“当然。”封宪握住了他的手,
“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多么有归属感的一个字。
“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呀?”霍靖南问的话是正常人都会考虑到的问题。
封宪偏头对上他的目光,
“你可以知道,也可以使唤他们,但不可以动。”
也就是说可以用,不可以灭。
霍靖南明白他的意思,也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是喜欢你,不是想跟你结仇。”
但他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看着封宪问,
“只限在一起的日子吗?”
“只要不是卖国,即使分开,你也可以也找我帮忙。”封宪侧过身,面对着他,
“分开是指,你有妃子以后。”
“明白了。”霍靖南没法保证太多,因为即使他不喜欢姑娘,也不敢确保今后宫里面没有人,所以他凑近亲了封宪一下,转移了话题,
“我饿了。”
“起来吧。”封宪正说着话,就有人敲响了房门,紧接着便是管家恭敬的声音,
“王爷,花公公来传旨了。”
花公公,也就是花伯棠,桑朝皇帝身边最宠信的一个宦官。
封宪应了一声,
“让他稍微等一下。”
“是饿了。”霍靖南等封宪帮他束好了发,便起身面对着封宪, 笑道,
“听说花伯棠长得十分美艳, 是真的吗?”
“还可以吧。”封宪牵起他的手出了房门。
管家这会已经不在了,守在外面的是两个侍卫,封宪稍微放下步子,跟其中一个人说,
“把饭菜送到客堂。”
“是。”其中一个侍卫领令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霍靖南扫了眼对方的身法,感觉不像普通的侍卫, 他收回目光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
“你这样牵着我, 就不怕被宫里利用传出点什么?”
他这是完全带入了自己。
如果自己有一位这么有威胁的兄弟, 霍靖南很有可能会利用一切不利于对方的言论, 损害对方的名誉。
“大家迟早会知道。”封宪前往客堂的脚步并不快,他看了霍靖南一眼, 宽慰道,
“放心吧, 他们不敢添油加醋, 你的身份我也会模糊掉。”
“而且百姓关心的从来都是现实利益的问题, 至于掌权者的私生活怎么样, 他们并不是很关心。“他说。
霍靖南听到这话,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准备自己……还是辅助其他人。”霍靖南靠近到封宪耳边, 低声问。
桑国皇帝比封宪大了将近二十岁, 虽说这会还是盛年, 但他的几个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甚至其中一个还打起了跟天琴国牵线搭桥的馊主意。
“不会辅佐任何人。”封宪在快要靠近客堂的时候,轻拍了一下霍靖南的后背,
“等会再说。”
霍靖南点头。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位披着大氅、负手站在客堂的大宦官,对方身着血红锦衣,气质阴而不柔,确实美得让人心颤。
“可惜了……”霍靖南在封宪身边轻声感叹。
封宪知道他在唏嘘些什么,但没有说话,因为已经这会到客堂了。
“小臣见过宪亲王。”花伯棠掌管桑朝缉事部,也是当今最信任的人之一。
“圣旨呢?”封宪直接越过对方,坐到了最上方的椅子上,没有跪下接旨的打算。
本来随他一同入坐的霍靖南,听到这话,身子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
花伯棠面不改色,他直起腰,把皇帝下的两道圣旨,双手奉了过去,
“皇上也是为了亲王着想。”
他说话的声音比女子略微低沉,但相比起男人,又稍柔和一点。
“是吗?”封宪单手抖开其中一道圣旨,觉得有些好笑,
“给本王赐婚?”
他又看了另外一道,还是赐婚,只不过对象换了一个。
花伯棠红唇微挑,轻笑着道,
“皇上说,这偌大的王府没有女主人总归是不行的,所以才精挑细选了二位小姐,任王爷挑选。”
好好的嗓子,却说着挑拨离间的话。
霍靖南闻言侧身看向封宪,
“你要娶妻吗?”
昨晚才说了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别是要出变故。
“不娶。”封宪把圣旨丢还给了花伯棠,
“麻烦花公公转告皇帝,本王现在身边有人,就不劳他费心了。”
花伯棠显然也没想到封宪会这么直接,毕竟之前的几次,封宪都对皇帝的决定让了步。
“王爷确定让小臣这么回禀。”他浅笑晏晏的又问了一遍,目光却瞥向了一旁的霍靖南,似乎在判断某件事。
霍靖南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曲指勾起腰间铃铛,轻轻晃了一下,
“花公不用看了,封宪说的那个人,是我。”
他现在对桑国的皇帝真的是越来越不喜了。
“公子口音听着似乎不是京城人?”花伯棠看对方的样貌,也不像桑朝的人,反倒有点天琴国的特色。
霍靖南微眯了下眼睛,正要说话,封宪就先一步开口道,
“花公注意点分寸。”
意思是让他不该问的别问。
“……是,王爷。”花伯棠恭敬的收起圣旨,心里却把霍靖南的样子记牢,准备回去查,
“既如此,小臣便告退了。”
封宪点了一下头。
花伯棠转身刚迈出客堂的门槛,就碰到了王府过来上菜的下人,他们弯腰给自己行礼的时候,花伯棠注意到了托盘里的菜式。
清粥素菜,非常朴素。
原来穷奢极侈的京城,也有不同的一面。
花伯棠返身看了封宪一眼,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刚才那个眼神……是不是有点奇怪。”霍靖南等到下人上完饭菜退下去,便拿起了筷子。
封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可能是想起了往事。”
“嗯?”霍靖南送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
封宪说,“十年前桑朝发生过一场天灾。”
“花伯棠就是那个时候,进的宫。”封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为了让家人吃上饭。”
霍靖南听到这,就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他平时是不是很节俭?”
然后一看到王府的饭菜,就觉得封宪也是节俭的人。
实际封宪只是为了他的身体,才刻意吩咐厨房做清淡一点。
“没太关注。”不过封宪又道,
“你应该知道他的府邸,比我这里要富丽堂皇。”
“……毕竟是皇帝的亲信。”霍靖南突然心情有点微妙,也暗中下了一个决定,他不能给一个人权力太大,
“你这次抗旨,是打算跟皇帝彻底闹掰了吗?”
“掰不了,他会圆回来的。”封宪对那个位置其实兴趣不大,但是如果对方实在太烦,他或许也会动手。
霍靖南就觉得桑朝皇帝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很失败,他一边从这件事中领悟着什么,一边吃完了这顿饭,
“万一他有动作,你也可以找我帮忙。”
“以后也是。”他是说自己回去了以后。
封宪笑道,“多谢了。”
他们这边的气氛轻松和谐,御书房那边却是快要被皇帝劈废了,
“果然狼子野心……”
稀里哗啦,折子砚台都被他扫到了地上。
花伯棠等他彻底撒完泼才让下面的太监进去收拾,他虽如往常一般的语带笑意,但垂下来的眼眸却是一片冰凉,
“陛下,或许宪亲王只是喜欢那位公子,所以才拒了这婚事。”
他的这句话,倒是让暴怒的皇帝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说朕的皇弟找了个男的?”
“是。”花伯棠尽职尽责的充当着一个心腹,
“据臣所查,那位公子出自南风馆。”
至于他之前的猜测,花伯棠没有说。
皇帝听到这话怔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
“好,很好!”
“既然他要自甘堕落,朕以后也懒得管他了。”桑国皇帝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花伯棠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陛下英明。”
直到半个月后。
“你要不再让我一个棋子。”霍靖南已经停止了对桑朝的布局,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没什么事做,便每天跟封宪待在一起。
封宪笑着落下一个子,
“再让就没意思了。”
霍靖南看着已经定下来的棋局,叹了口气,
“又输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他放下棋子起身,走到了封宪这边, 然后坐到了他膝上,
“感觉你什么都会呢。”
如果桑朝换个人上位, 又何愁没有往日鼎盛。
封宪抬手搂住了他的腰,
“你也不错。”
“……虽然这话安慰成分居多, 但我还是很高兴的。”霍靖南注视了面前的男人几秒, 然后便凑近吻住了封宪的唇。
他喜欢跟封宪的一切接触, 同样也很有冒险精神,
“我们还没有在庭院里试试, 试试怎么样?”
“我没有被旁观的爱好。”封宪吻去他唇角的水珠, 声音温柔,
“你也注意点形象。”
霍靖南没听, 他换了个姿势, 横坐在封宪膝上, 然后把自己整个贴了过去,
“他们不敢看的。”
之前他就观察过,只要自己跟封宪亲热, 宪王府的下人就会很快的退下去, 躲得远远的。
“但他们听的见。”封宪的指腹摩挲了下对方的脸颊,
“别想一出是一出。”
“再有半个月我就要离开,你就不能满足满足我?”霍靖南拉下封宪的手,往下,
“你看……”
不知是他刚开荤没多久,还是说他太闲了,霍靖南只要单独跟封宪在一起,就非常的想做。
“要不去房间?”封宪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霍靖南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又一次吻住了封宪。
耀在王府上方的阳光也透过树叶印在了两个人身上,暖哄哄的。
霍靖南的呼吸也越来越快,他几乎本能的摸上封宪的腰封。
可就在他情绪即将失控,封宪也正好准备把他抱着回屋的时候,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从石桥那边传来,
“皇叔!?”
是封润琪。
霍靖南心里郁闷的要死,
“封宪……”
他眼尾泛红、身上的衣衫全乱了。
“没事。”封宪稍微平缓一下情绪,便松开他的腰,帮霍靖南把衣衫重新整理好。
看到这一幕,封润琪的手瞬间收得死紧,本来他以为封宪去南风馆只是为了玩玩,即使带了个人回来,也只是解决一下生理需要。
但是看皇叔对对方的温柔还有他们相拥接吻的样子,封润琪觉得已经有什么偏离了。
“皇叔……”他很想问封宪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可又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立场,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就不该问出这样的话。
而且他喜欢的一直是沈政南……
但他现在的心真的很慌。
“你怎么来了?”封宪怀里还抱着霍靖南,因为对方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封润琪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走近,看到封宪对霍靖南的爱护之意后,眼眶都妒嫉的红了,
“我已经很久没来了,皇叔。”
声音听着有些委屈。
霍靖南本来不打算参与他们的事,但是现在听到六皇子的语气,还是让他不太爽。
于是霍靖南抬起头,故意当着封润琪的面,又在封宪唇上亲了一下,
“封宪,你说我可以把这当成家,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不让他来我们家。”
又装上了。
“当然。”封宪笑看着他。
封润琪心口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的生疼,他咬着后槽牙瞪了霍靖南一眼,
“皇叔,你以前说过我可以随时来。”
虽然他很少来,但是一听到封宪要撤掉他的特权,封润琪还是失落难过的厉害。
“现在不一样了,封润琪。”封宪自然知道霍靖南是故意的,正好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封润琪划清界限,
“我有伴侣了。”
“你要这样的一个人做伴侣,皇叔,你脑子是不是被人下了蛊。”封润琪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即将失去这唯一的助力,还是不知不觉对封宪动了心,反正他就是不信封宪会找这样的一个人做伴侣。
霍靖南……
虽然但是,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帝,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呢?
他揉红了眼睛,然后看向封宪,
“他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我不好吗?”
隐在暗处的天琴国暗卫都在怀疑人生。
“……没有,你很好。”封宪略显无奈的摸了一下他的头,
“平时还是少喝茶吧。”
霍靖南这回没有装,他是真的不懂,也正要开口问,封润琪就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因为跟以前的自己一对比,封宪对霍靖南真的太温柔太好了,他好不容易勉强挺直了脊梁,
“皇叔,没想到你也这么肤浅。”
“……”封宪的目光落到了眼眶通红的少年身上,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平平常常的语气,却让封润琪觉得他很凶,
“皇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声音带上了哽咽。
“本王以前是怎么样的?”封宪拍了拍怀里的人,让他起来。
霍靖南倒是配合了。
“你以前……你以前…”其实封润琪也说不出,他只知道封宪曾经对自己有一丝温情,而现在没有了。
还有就是封宪以前特别的洁身自好,现在也变了。
封宪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直接告诉他,
“以前对你有几分照顾,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
最初的初衷确实如此。
“作为晚辈,封润琪,你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但封润琪听后,心里拔凉拔凉的,也失去了最后一点侥幸,他真的被封宪疏远了,不甘等等情绪在他心里翻滚,
“皇叔,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现下没有其他的办法,母妃不受宠,父皇也不喜欢他。
“说说看。”封宪淡淡的语气。
封润琪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封宪面前是无所遁形的,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看了个透,
“缉查部把我外祖一家全抓了。”
“皇叔,你也知道那阉人的行事……”封润琪好不容易把外祖一家拉起来,现在要是折了,他真的会吐血,
“他们在缉查部肯定熬不过三天。”
“这件事本王帮不了你。”
“皇叔……”封润琪心里跟火烧似的,如果封宪不帮他,那么桑朝就没人能帮他了。
封润琪正要继续求。
封宪便已冷言开口制止了他,
“首先你对本王和本王的人出言不逊,其次……花伯棠没有证据不会拿人, 一旦拿人, 就是皇帝批准过的。”
“另外, 你在我这里也没有这个分量。”封宪几乎没有给他留任何的情面。
封润琪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皇叔……”
“好了, 与其在这耽误时间,不然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封宪说完便没有再理他, 直接让管家送客,
“以后没有帖子, 不要轻易来了。”
这是真的免去了他的特权。
封润琪走出宪王府的时候,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一样, 非常消沉。
“六皇子, 你这是怎么了?”范堇白一连在南风馆蹲了小半个月,都没蹲到什么消息,于是就想着来宪王府拜访一下, 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封润琪眼皮都没抬, 他失魂落魄的与范堇白擦肩而过, 跟游魂似的。
“……”范堇白瞅了眼近在眼前的宪王府,最后还是选择跟情绪异常的封润琪打听。
他一路非常殷勤的提醒,
“六皇子,脚下有颗石子,前面有个坑……别摔了。”
跟在后面的小厮看不懂,路人也没看明白,为什么一个皇子一个将军,都宁愿走路也不坐旁边的轿子。
“能不能别烦我。”封润琪说话没了平时的气焰。
范堇白听到这话,微挑了一下眉,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范堇白脸颊笑出两个酒窝,提议道,
“不如去酒楼喝一杯。”
“没心情。”封润琪又不蠢,哪能对方的坏心思。
范堇白拿出杀手锏,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沈兄也在酒楼。”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表露过,就会被人寻到踪迹,封润琪对沈政南就是这样,虽然大家不确定他对沈政南是个什么心思,但肯定是有些特殊的。
如果是往日,封润琪这会肯定高高兴兴的去了,但是现在,他外祖一家还在缉查部,而封宪却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