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应天小些禁锢,冲撞他的力道。
可直到顾青云再度跌进浑浑噩噩的昏沉不定里,那拱在他匈前的脑袋,近乎要把他颠散架的力道也未消散,反倒是因他切切的唤愈发过火。
“折磨”着他,让他嘴里接连泄出不成调的闷哼,无能为力地蜷缩起双腿。
“顾青云,你这是怎么回事?”应天额上生了些汗,晦暗的目光带着谴责,他垂眼扫过顾青云腿间。
讨人厌的家伙啊。
自己分明什么都还没做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检查而已,他怎就不分场合的发Q了呢。
这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应天应该去生气的。
可顾青云怯怯的眼神,无端让他想到自己曾经救助过的流浪狗。
那是一只灰色的小泰迪,一岁大小性格温顺身体健康。
被主人抛弃的原因,可怜到让人气极反笑。
因它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整日日天日地,主人不堪其扰,索性将它"放归自然"。
每每想到这儿,应天就控制不住骂人的心。
真是该死啊。
那些决心给宠物一个家,又因为各种懦弱的理由放弃对方的人。
既然已决定照顾它,已决定让对方成为自己的责任。
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做主人的,学会宽恕难道不是必修吗?
“我……”顾青云无助地捂着小腹。
他眼神中惊疑的恐慌太甚。
让应天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过严厉了些。
他略有头痛地安抚了句,“没事,没事。”
“这是正常情况。”
“不过总归你不是我的狗,这样对待我,是很失礼的行为哦。”
“所以喊我的名字道歉吧。”
应天笑着建议,“你一边解决,一边喊我的名字道歉吧?”
“你觉得怎么样?”
应天才没在乎顾青云的脸色有多惨白, 呆愣住的模样有多可怜。
他语气淡淡的,手甚至还捏在顾青云的胸膛,状似无意地提起, “你手机呢?”应天沉声问。
他脑子里已做了一番权衡与比较,左右现在时间也比较空闲。他自己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索性就检查一下顾青云的手机吧。
【还是那句话, 效率最重要。】
能同一时刻一起处理的事情, 就不要分散开, 不要往后拖延。
“怎么不说话, 磨口磨傻了?”
应天声音里带着浅淡的笑音,是上位者明知故问的恶意嘲弄。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顾青云扭腰的动作那么大,裹在他身上多余的皮又胡乱地散在脚边。
凉陀蜜色相连凹下的壑。
毫无缝隙的亲密贴合, 前后左右移动地夹击。
偶尔, 因力道和角度。深壑的封西时不时被错开,被一村寸的挤入。
毫无防备的,把利刃吞向紧闭的蜇皱。
应天看不到战况究竟如何。
可从顾青云微张着露出些许嫩肉的嘴,半阖着冷汗涔涔的狗狗眼, 又湿鹿鹿到一塌糊涂的瓣。
他不难看出,顾青云脑子已磨成了一滩浆糊。
同二人相贴的皮肉一样, 早就被搅和到发烫发热。
吃下拥有, 就耗尽了顾青云的心神, 让他再分不出一点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应天觉得自己此时说的话, 听在对方耳朵里, 估计都缥缈得很。
顾青云多半只是无意识地讷讷眨着眼, 实际上却什么话也没往心里去。
同之前很多回一样。
自己对他的警告, 告诫, 逆耳的忠言一样, 仅仅在他耳朵里兜了圈。
傻成这样可怎么办呢?
应天轻嗤着往前凑了凑,拧正着顾青云微颔着的下巴,嫌弃地咬住顾青云沾着口红苦味的唇。
“是不是脑子又绕不开弯了?”应天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夹出咬在顾青云嘴边的毛衣。
他强调的话音交换在彼此相接的唇瓣间。
应天孜孜不懈,“需要你做的也就三件事啊。”
“怎么会记不住呢?”他拿出这辈子唯二,只对幼儿和狗产生过的耐心。
前者,他日常生活中能接触到的。也就是圈内的童星,和他十六岁时父母二胎生下的弟弟。
应天行程太忙,弟弟反倒是不常见面。童星拍戏时,遇到过不少。
年龄大的年龄小的,什么性格,什么资质的都有。
演戏的天赋同镜头感一样,多半都是与生俱来的,后天的努力极难超越。
应天过多的完美主义不会对着小孩,因为偶尔…偶尔他们会让应天想到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耐心总是有的。
而后者。
人天生高于狗一等,强者对于弱者理应带着无限的包容。
虽然顾青云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现在也还不是他的狗。
【但狗是一种感觉。】
有些时候你厌恶它们的顽皮,听不懂人话的不识好歹,分不清大小王试图爬到你头顶撒欢的胡作非为……
如此看来,顾青云和狗的相似之处太多太多。
因此纵然存在着种种偏差,也并不妨碍,应天把顾青云当成他暂时收养的流浪狗。
应天也不怕顾青云知道,自己在心里千次万次地编排着他,连狗也不如,又或者只能同狗相提并论。
他那么喜欢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应该去庆幸。
毕竟流浪狗可以得到自己的垂怜,至于顾青云?
他配吗?
如若也想要得到相同的待遇,那就主动露出自己修长的脖颈,戴上止咬器,亲嘴叼着项圈爬到他脚边。
变成依赖他崇拜他离不开他的——狗。
应天顿住的声音变得和煦,“第一件。”
他视线往下垂去,锁定夹在他二人小腹之间跳着筋,生命力顽强的桂色。
“解决它的同时,喊我的名字向我道歉。”应天不觉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本就是顾青云失礼在前,向自己道歉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他手按上顾青云的脖颈。
轻车熟路地捏揉着印在顾青云后颈处微微凸起的小小黑痣,
“另一件,”应天的语气骤然变慢,是不怎么看得上顾青云的调侃,“我观你还蛮喜欢它的。”
他五指完全拢住顾青云的颈后的皮肉,闷闷笑道:“怎么说我这也是为了帮你进行脱敏治疗。”
“所以你无需顾虑到我。”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他自认为牺牲很多地讨要,“我对你很好吧。”
“是不是爱死我了?”
应天笑着撞向顾青云,让他上半身彻底同自己贴合在一起,清冷的声线理直气壮,“再一件就是把手机拿给我,很简单的吧。”
顾青云没作声。
汪洋里颠簸起伏的一艘小船般,他战战兢兢地抚上了肉桂色,杂乱无章地搓揉起来。
脑袋趴在应天肩膀上,含糊着哭腔,慢半拍地道着歉,“对…对不起应天。”
他已经尽他的可能去哄着应天了。可应天仍能摘出顾青云的错处。
“挺大一人了,又冲我撒娇?”
“以为我会吃你这套吗?”应天惩罚地用手堵住冒水的钻眼。
拢共也就五个字而已,顾青云却说得颠三倒四断断续续,注入了不知多少娇气。
估计他粉丝就吃他那套所谓的反萌差,哄得顾青云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实际几斤几两。
挺大一男人,还做着能靠撒娇就哄骗自己让自己心软的美梦。
真是没出息呀。
应天略有不悦,“道歉就道歉,你撒娇做什么?”他指甲抠陷进顾青云的肉里。
“还是说?”
“你是在转移话题?”
“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和别人说起我了?”
“说到我的家庭住址了?”
“你忍不住炫耀了?”
“说话呀顾青云!”
这可犯了应天的忌讳了。
应天是多么注重隐私的一个人呐,为了防止家庭住址泄露,他回一次家都要折腾上好久。
平时休息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辛辛苦苦维护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怎么能暴露在顾青云的手中?
尤其,顾青云那臭不要脸的家伙还在手机上给他备注了如此一长串的前缀。
如果顾青云放在社交媒体上呢?如果私底下透露给狗仔记者呢?
大众会怎么想?
到时候就算自己负隅顽抗(贬义词),力争清白,恐怕也百口莫辩,只能任由一众网民添油加醋地臆想他和顾青云的关系。
不能这样。
应天捏着顾青云“心不甘情不愿”递上来,屏幕还带着水痕的方块机。
他上下滑动着解锁,屏幕上的四位数密码,不知什么时候已彻底从1234,变更成了0825。
哦,应天记起来。
原来是顾青云刚来自己家的那个下午,他纠正的呀。
0825怎么着也要比每日想念他一千二百三十四次更平常一些吧。
一千二百三十四怎么着都太过肉麻了。
要查顾青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应天首点的就是他常用的几个社交媒体。
和他不一样,顾青云这人憨傻的可以。向来不懂拒绝似的,社交媒体里通讯录的好友,接连翻了几次也翻不到底。
什么牛鬼蛇神,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和顾青云说上几句哈,看着都关系不错的样子。
朋友在精不在多,顾青云一看就不晓得这个道理,才交了这么多狐朋狗友,有什么用呢?
不过没关系,自己以后会教他的。
应天腹诽着往下滑动手机屏幕。
也是赶巧了,应天这头刚切换到聊天的页面,下一瞬就有个消息弹了出来。
应天微挑眉,看到屏幕上的备注:XXX
好熟悉的名字啊。
他随口念出屏幕发过来的消息:“青云你说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青云,你最近在哪儿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出来聚一下呀。”
应天扯了扯嘴角,叫得倒是亲密。
“我不认识诶。”他薅起顾青云的发茬,把手机屏幕举到顾青云的面前。
黑得幽深的眸一错不错地,“这是陌生人吗?”
“他为什么叫你青云呀?”应天低低地笑。
手机屏幕的蓝光打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宛如鬼魅。
“你们很熟吗?”
顾青云迷迷蒙蒙地觑向屏幕,涣散的眼睛聚焦出轻微的光亮,“XXX?”
他五官凑出股放松的怀念劲,“是孤儿院的朋友。”
“朋友?”
“你们聊天的还算频繁哦。”
什么朋友?
会高强度的聊天。
应天反正是想象不到。
你看他和顾青云的聊天记录,都是空白着的。
也就最近才增加了不少,顾青云总是给他打视频电话,又或者发一些坦胸漏乳的报备视频。
他断言里边必定有隐情。
“他是不是总缠着你呀?”
应天随手往上一番,密密麻麻的消息映入眼帘。
吃饭了吗?
睡觉了吗?
出来聚吗?
在做什么?
应天是受过私生饭,以及自以为是追求者骚扰的。
他一眼就辨出那人的苦苦纠缠。
他同情地扫了顾青云一眼,“你没被人追过,不知道怎么拒绝对方是不是?”
“你听我的,这事我很有经验。”
“你不搭理他就行了,或者直接说让他别来找你。”
“再不济…再不济?”
“再不济你给他删了怎么样?”
“这样他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不过平白无故删人是不是不好呀?”应天故作沉思,手撩起顾青云毛衣的下摆,整个头头拱进顾青云的心口。
他咀嚼着充血的地方,淡淡完善着自己的计划,“得事出有因呐。”
“这样吧,你发条语音告诉他,你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然后给他删了,让他别来烦你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XXX其实是有名字的,只是楼主懒得记而已。
事实证明, 应天好心为顾青云指点的迷津,果然好用得很。
那天顾青云发过去一条语音,着重声明自己有了男朋友之后。
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意料之中地安静了下来。
“你看吧。”应天持着胜利者的姿态,轻拍了拍顾青云汗津津的脸颊。
“有些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故意笑出声来,嘲弄:“就和你一样。”
都说了这都是他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顾青云还要犹豫, 犹豫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要应他的话?
同他看齐, 比他小上几个月的顾青云, 在为人处世的方面还真是有的学啊。
不过这也没关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应天紧抱住顾青云, 泛着蓝光嗡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早就被应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他想:顾青云就算是天生的愚笨那又如何呢?只要他长时间地同自己待在一起。
不说把自己的伶俐劲学个百分百,五六成总归也是有的。
这样看来, 顾青云还真是赚大发了啊。一丝一毫的学费未付, 却享受着匪浅的益处,如此运气还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但怎么说呢?
换个人估计就不是这样了。
也就是应天。
“也只有我。”
应天沾着口列口液的食指,顺着顾青云的脸颊往侧滑过,他用力夹住顾青云厚厚的耳垂。
指腹对捻着顾青云先前做模特时, 被要求手扎进去的耳洞。
微不可察的小小一甬道,即使常年不戴耳饰, 也未重新生长出血肉。
指腹搓上去存在感颇强, 应天指甲大力扣弄着耳洞, 大相径庭的尺寸, 颇让他有种自己使使劲就会把那小洞捅穿的错觉。(这是耳洞啊QAQ)
他揉夹着大力地碾磨着那一块儿的肉, 最后做出一个拎着顾青云耳朵往上提起的动作。
应天居高临下地, 耳提面命地故作亲昵, 低沉的嗓音意味深长:“只有我。”
“只有我。”
只有他才愿意摒弃前嫌, 毫无芥蒂地帮扶着向来讨厌的后辈, 为急功近利的“宿敌”出谋划策。
“只有我,帮你摆脱他了哦。”应天目不转睛地,对着顾青云努力皱起故作思索的眉,“你要怎么感谢我?顾青云?”
他玩心大起,嘴角笑意更深,提醒道:“是不是得同我说一句——”
“谢谢应天呢?”
他再度摸上那洞。
——————
【之前提过无数遍,我最不起眼的优点之一那就是诚实。】
【结果几天前为了帮顾青云,我难得撒了个谎。】
【如果是习惯撒谎的人,那么谎言对他来说或许完全不值一提,就像是呼吸,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自然,说了也不会造成什么心理负担。】
【可我不是。】
【我很少撒谎,字字句句皆是真心。】
【这是幼时就被培养出的优良品德。】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对谎言几乎过敏般,在答应“成为”顾青云的男朋友,与他同流合污欺骗XXX之后,我就时常感到阵阵心悸。】
【每一个埋在顾青云胸口醒来的夜,每一个与他紧密相贴,膝盖顶着他膝弯的早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四肢发软,另一月支发石更。】
【我知道这是老天对我撒谎的惩罚。】
可木已成舟。
说出去的话如何能收回呢?
这又不是社交媒体里的语音条,未超过两分钟的,所有不好的话任何错误的决定,都可以尝试撤回。
然后若无其事地粉饰着太平,故作轻松地转移着话题。
【现实往往只能是,你要一条路走到黑。】
男子汉大丈夫,掷地有声。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字字句句,分岔路口做下的每一个选择所负责。
哪怕一个谎言出现,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应天也要强压下心头的不愿,捏着鼻子认下他“圣父心”发作的苦果。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戳破了顾青云的谎,撕下他俩互为男男朋友的假面。
同纠缠着顾青云的XXX说上一句,顾青云是在撒谎,他只是不想继续遭受着XXX的纠缠罢了,那是针对XXX的特地哄骗,是不作数的假话。
真的这么说出口的话,未免太过让顾青云尴尬,几度到了把他推陷于不忠不仁不义的境地之中。
【这…这也太坏了。】
应天仍是接受不了,他的心安理得是建立在顾青云的困窘中。
别无他法了啊。
为了增加谎言的可信度,应天不得不,同顾青云暂时扮演起家家酒的游戏。
要尽力地把一切落实,让XXX彻底地相信。
————
纵然截止目前,应天的演技生涯中并未演过明确的爱情线,少年时多数只是扮演着大家心中的白月光,又或者带着朦胧的感情戏码。
成年后为了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蹭上他的热度,应天挑选的剧本也多是独美的大男主,又或是非爱情为主打的其他影片。
可应前辈,毕竟实打实二十多年的演戏经验。只是装成顾青云的男朋友而已,这还并不足以难倒他。
真正应该担心的,真正可能拿捏不好角色的,估计也就顾青云一人了。
应天倒也不是担心顾青云不入戏,而是担心这非科班出身全无任何感情经验的家伙,太过入戏。
本就毫无避讳恨不得昭告天下地喜欢着自己。
全身心入戏之后,真把自己当成他男朋友?当成他老公当成一生一世的伴侣,又要怎么办?
顾青云这种人想来是最会蹬鼻子上脸,趁热打铁的借坡下驴。
要怎么拿捏住俩人相处时的度呢?
应天苦恼地戳了戳顾青云的酒窝,要时刻提醒他吗?要循序渐进地徐徐图之吗?还是不需考虑那么多,只一味地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呢?
反正,自己这是在帮顾青云呀,好的坏的,顾青云理应通通照单全收地接受呀。
想通这一点之后,应天倒也没了其他顾忌。
他同顾青云顺理成章地亲吻,理所当然地拥抱,顺其自然地躺在一张床上。
顾青云妄想自己身边这个位置,怕不是已经很久了。面对猝不及防的身份改变,他适应得良好。
好到让应天摘不出他丝毫的不对来,好到毫无演技全是谢露的真情。
他似真的把自己代入成了应天男朋友的角色,又或者是什么肉麻的老婆称呼。
许是最大的心愿已经满足了,顾青云规规矩矩的,不再去搞那些上不了台面,只为吸引应天注意而存在的幺蛾子。
百分之六十的催眠,偶尔会被顾青云被挣出了几分清醒。
顾青云也一改往日,不会再去发起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反抗。
他整个人强抽掉逆骨般,丧失了支撑麻木地软下。
又像已彻底习惯了应天的雷霆手段,顾青云开始学着安安静静地任着应天为所欲为。
一如,他之前大多数时间所忍耐的那般。
顾青云顶着满身极难消肿的烙印似的指痕咬痕,他竭力避免着,与应天一切明面上的冲突。
至于,应天。
他始终不觉自己做得有多过火。
只一门心思地扮演着顾青云名义上的“男朋友”。
俩人皆是没谈过恋爱的童子鸡,但应天对角色入戏得还算快。
可是不知为何,和之前演过的所有角色都不同,这一次应天一直有种隔着玻璃的望梅止渴感。
是他没揣摩好,这个角色?还是太过欠缺的亲密关系,让他存在隔阂?
应天尝试去参考身边的恋爱关系,然而人以类聚。应天周围的人,能为他提供灵感的情侣,少得可怜。
每一对都不符合他同顾青云的现状。
实在没吃过猪肉,应天只好尝试在书里、电视电脑里瞧见猪跑。
【曾几何时,我对所谓的宿敌小说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觉得宿敌就是宿敌,发生了再多的意外、冲突也无济于事。】
【只是作者强行让他们搞在一起的手段罢了】
【从逻辑上压根说不过去,恨就是恨,讨厌就是讨厌,怎么可能掺杂着所谓的爱呢?】
应天是绝对的不理解。
苍天作证,好久好久之前,他甚至因过于讨厌、厌恶、嫌弃、不满、憎恶……顾青云。
而在初步尝试宿敌小说,看到那俩人抱着脖子互啃的瞬间,惊得手机都跌到了地上,无语良久。
让他无法继续再代入下去,并且震惊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翻来覆去都是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吓人得很。】
这次却不同。
以往嗤之以鼻的,应天要逐字学习。就算这只是演戏,以他的性格也要尽善尽美地不留任何供人挑剔的地方。
他严以待己,同时也严以待顾青云。
早起的唤醒服务,更是被是应天写在所谓的什么“男友守则”中。
要求顾青云强烈背诵的,一步不落照做的。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顾青云天赋不佳,后天的努力就格外重要。
一次学不会的,那就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
时间有限,那就压缩在一天的时间之中。
就像大胃王吃东西一样,吃的次数多了,顾青云的舌头,嘴巴,骤缩的喉管总是会习以为常的。
“应天…应天……”
没工作的日子,应天起不了太早。
九点是他最早的期限,半梦半醒的状态,耳边传来理应如此的小声呼唤。
窸窸窣窣的伴随着被子掀开的动作。
下一瞬脚底的被子里拱进来热烘烘的一大团,虚压他身上的重量明显。
“应天…应天。”
扰人清梦的家伙还在喋喋地唤着,似久久不见应天有醒来的迹象,他含糊着淡淡的鼻音,声音小的像是虫子在发声。
“应……”他语调都染上紧绷的红,改起口来,“老公?”
顾青云问候一声。
应天醒来的瞬间,感受到的就是拱动在他小“复”处略带硬=挺的发茬。
以及唇舌炙热的package(直译)。
他起床气算是比较严重的。
可抛开这点不谈,任谁平白无故被打扰了睡眠,重要的部位还被人叼在嘴里, 心情都不会太美丽吧。
应天觉得顾青云,最近真是无法无天惯了。
为了帮顾青云婉拒缠着他的麻烦,自己尽心尽力地同顾青云演着戏, 退让了不知多么多。
他允许顾青云吃他的舌头, 允许顾青云舌忝舌氏口及=口允他的手指, 偶尔也允许顾青云跪在他腿边闻着他衣服上的冷香, 像狗一样小小的?曾。
这完全算是额外开恩的程度了。
顾青云却拎不清地不依不挠,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忍辱负重,只换来了对方毫无节制的索求。
【G一大早起来, 不安安静静地去做自己的事也就罢了, 反倒是钅占进了我的被窝?还偷偷摸摸喊什么老公?】
【我几时这样要求过他了?】
应天一把掀开被子,对上的就是顾青云那双被热气熏红的眼,润润地蒙上一层水光。
他肉感十足的嘴,贪婪地张出夸张的弧度。
塞满了盘着青=筋的桂, 合都合不上。
他似是想要同应天问好的。
呜呜咽咽地发着支离破碎的颤音,来不及吞咽下的涎水就这样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滑落。
又蠢又滑稽。
垂眸看下去, 却也让应天心头有种指缝都被顾青云含住, 舔舌允的痒感。
“在同我打招呼吗?”应天索然地收回视线, 重新仰倒在床上, 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满足地喟叹。
“欸?”
“刚刚你是不是叫了我老公?”
应天像是才意识到不对, 语调散漫。他手按上顾青云的后脑勺, 修长的指抓起顾青云的发茬。
制止他吞口因动作般, 薅着他的脑袋高高往上提起。
眼见着顾青云鼓鼓囊囊的脸颊, 瞬间干瘪下去。大张的嘴角果真发红似的, 如他预想中的一样合也合不起。
他松开对顾青云的桎梏,受重力影响,那沾着透明口口囗液的唇=瓣又一次重重吻了下来。
应天不满地挑剔,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顾青云,说出来的口吻却腻得惊人,“那也是你能叫的吗?”
“没……”顾青云迟钝地辩驳,不,说是辩驳也不太对。
他已丧失了同应天直面叫嚣的勇气,谁知道应天又会想出什么折腾他的法子来呢?
他只是小小声地提醒,“没有,是你昨天晚上……”顾青云话音未落,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的迷茫。
不对,不对。
他急红了一双眼,应天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让自己这样叫过他。
是他先遭不住应天的日凿夜凿,拖着沙哑的闷哼走投无路地求饶。
脑子已经被顶撞成了一团乱麻,语言组织能力也差得要命,胡言乱语一通想起什么称呼就唤什么称呼。
应老师,应天哥哥,应前辈,应天,小天……
顾青云不论怎么唤,应天都像是没听到一样。汗珠勤勤恳恳地砸在他身上。
人在危急时刻总能爆发出无限潜能。
顾青云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他想到应天这几天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想让我做你老公啊。”
“把我当成你老公啊?”
“怎么?这么想给我做老婆?”
“你真是……”
他紧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
焦糖色的眸坠着泪珠,顾青云失神地看着不断耸动着的天花板,“老……老公?”
他本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直到他察觉应天骤雨狂风的动作停了下来。
俯在他身上的漂亮青年,迟疑地歪着脑袋,垂眼紧盯向自己。
应天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也谈不上什么心花怒放,偏向他往日面无表情的冷淡。可睨过来的视线,透着股令人遍体生寒的古怪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