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摸透陈晓霜的打法后,他火力全开,第二盘开局便以3比0领先,似有送陈晓霜鸭蛋的趋势。
但陈晓霜早已不是去年的他。他心态稳定,韧劲十足,加强了网前的跑动,将第二盘拖到了5比5,只是最后抢七时还是没能顶住,遗憾丢掉了这一盘。
开局的优势转瞬即逝,到了第三盘,陈晓霜的状态开始起伏,以2比6再丢一盘。
“卡,休息一下。”
天气炎热,气温居高不下,连日来拍摄比赛戏份对安霖的消耗很大。姜导一喊卡,他便回到遮阳棚下补充水分,从早上一直拍到现在,旁边的垃圾袋里已装着好几个空水瓶。
观众席上的秦遇也回到遮阳棚下,问安霖:“还行吗?”
“嗯。”安霖点了点头。
“腿给我。”秦遇说。
安霖挪动演员椅,改为冲着秦遇侧面,抬起两条腿搭到了他的大腿上。
“别乱按。”安霖提醒了一句,因为有人不老实。
演唱会回来后的这些天,安霖时不时会去秦遇房间睡觉。
某天,秦遇说觉得他辛苦,要帮他按摩放松,他自然欣然接受。结果按着按着,秦遇的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两人又芦了一管,到现在几乎每天晚上秦遇都会帮他“按摩”。
不得不说,老师傅手艺就是好。
一整天拍摄下来安霖总是累得半死不活,但晚上秦师傅帮他放松后,他都能睡得很好。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分寸?”秦遇的手只在膝盖附近徘徊,倒是克制地没有往上。
“你本来就没有。”安霖想说淋浴间里谁搞的事,但碍于周围有工作人员,他转移了话题,“今晚应该能拍完颁奖仪式。”
“差不多。”秦遇说。
“你明天就杀青了。”安霖还要在剧组待一周左右补拍之前的戏份,他其实一直想问秦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但总是问不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试探秦遇对他的想法,又不可能直接问秦遇要不要谈恋爱。
这事本身就很矛盾。
安霖很明确自己的心意,他是对秦遇有好感的。
这好感来自于秦遇日复一日地温水煮青蛙,等安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对秦遇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但他也很清楚,他没有想和秦遇进一步发展。因为他觉得秦遇不会对他认真,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心意。
如果把“想和秦遇谈恋爱的想法”画成一个进度条,直到偷听到秦遇说喜欢自己之前,安霖的进度条始终为0%。
连0.0001%的进度都没有。
但就在听到秦遇说喜欢的那一刻,进度条瞬间走了50%。
然后矛盾的点出现了。
除非秦遇当面跟安霖表白,就像当初他让安霖来出演顶峰那样,态度坚定地选择安霖,否则仅靠安霖自己,他的进度条永远也不可能走到100%。
然而秦遇觉得安霖没那个意思,不可能对他表白,也就是说,两人就这样走进了死胡同。
作为拥有更多信息的那一方,安霖不是不可以主动一些,毕竟只有他主动才能打破当前的局面。
但一旦安霖去问秦遇要不要在一起,这会显得他的进度条到了100%,他迫不及待地想和秦遇谈恋爱,让他变得极其被动。但事实上并非这样,他只有50%,明明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状态,他不想贸然离开他的舒适区。
因此,如果要安霖主动,那也要秦遇把他push到100%,他有很大的把握,才可能主动。
安霖想,或许很多互相喜欢的人都是这样,谁也不敢主动,最后无疾而终。
他在犹豫,明天秦遇就会杀青,也是秦遇的生日,要不他勇敢一把……
“我会留下来陪你拍完。”秦遇并不知道安霖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事重重,边给他捏腿边说,“到时候我俩一起杀青。”
安霖应了声“好”,默默把走得缓慢的进度条拉到了60%。
休息结束,重新开拍。
大满贯比赛是五盘三胜制,陈晓霜1比2大比分落后,再丢一盘就会输掉比赛。
第四盘,陈晓霜展现出了超强的韧性,奈何对手实在太强,他努力争抢每一分,但还是3比5落后。
到了陈晓霜的发球局,对手一下子拿下三分,比分来到0-40。
眼看着陈晓霜即将以love game遗憾落败,所有人对冠军的归属都无异议时,他愣是凭着强大的抗压能力连续挽救三个冠军点,把比分掰回了4比5,并在之后接发局中成功保发和破发,最后拿下抢七,把大比分追到了2比2平。
第四盘就是整场比赛的转折。
到了第五盘,陈晓霜越战越勇,这时候场上的观众都在为他欢呼,因为没有人不喜欢逆转的戏码,都在期待出现令人意外的结局。
对手的心态明显出了问题,发球失误增多,步伐也变得犹豫。
第五盘进入抢十,陈晓霜稳扎稳打乘胜追击,最后以10-8险胜,连追两盘,大比分3-2赢下了比赛。
意识到自己梦想成真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一秒,随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涌入陈晓霜的耳朵。
他松掉球拍,双手捂住脑袋,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接着在观众席中找到自己的团队,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团队的人无比激动,互相拥抱祝贺,陈晓霜径直跑到黄柏铭面前,打开双臂蹲了个马步,黄柏铭也同样展开双臂,两人都发泄似的“啊”了一声,接着陈晓霜猛地跳到黄柏铭身上,黄柏铭就像长辈一样接住他,然后——
兴奋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这是剧本上没有的安排。
安霖直接愣住,手舞足蹈庆祝的团队成员也瞬间鸦雀无声。
个别群演还在配合地欢呼,但大部分人都发觉不对劲停了下来。
再看秦遇,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吻只是他的人物设计。
但安霖捕捉到了秦遇刚亲完时有过一瞬间的发愣,他很肯定,这不是秦遇的设计,是他无意识中做出的举动,并且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姜导慢半拍地喊了一声“卡”,举着喇叭问:“黄柏铭,你亲陈晓霜干什么?”
姜导离得较远,秦遇放下安霖,拿过不远处已经傻掉的副导演草莓手中的对讲机,说:“他拿了大满贯我高兴。”
“你高兴你亲他嘴,你有毛病吗?”姜导说。
“本来想亲脸,亲岔了。”
亲吻脸颊倒是说得过去,但安霖知道不是这样的。
并非他脑袋乱动,导致秦遇亲岔,秦遇就是直直奔着他嘴角而来。
尽管现在秦遇表现得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但安霖知道刚才的氛围让他情绪上头,不自觉失控了,他就是情不自禁下吻了安霖。
到头来,演唱会上半途而废的吻最终在片场实现了,证实了演唱会那会儿不是秦遇不想吻,是他知道不合适,在克制。
一些朦胧的东西逐渐变得透明,安霖觉得他可以确认秦遇的心意了。
秦遇对他就是生理性喜欢,不然像秦遇这么专业的人,不可能在片场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进度条嗖地走到100%。
安霖默默觉得,用秦遇的生日作为两人的恋爱纪念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接下来的颁奖仪式,焦点聚焦在陈晓霜身上。
安霖有一大段演讲词,他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激动的余韵演绎得无比到位,因为他的心情和陈晓霜一样,都有着达成目标的兴奋。
另一边。
安霖在场上补妆时,遮阳棚下的姜导靠近秦遇问:“你怎么回事?”
秦遇的视线始终落在安霖身上,语气平平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少给我装傻。”姜导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下给我整懵了,你什么时候连角色和你自己都分不清了?”
秦遇没再搬出亲岔了那一套,说:“这个角色我比较投入。”
“放屁。”姜导毫不客气地说,“你真投入应该是把黄柏铭和陈晓霜的关系拿捏得很准,你现在反而是搞不清黄柏铭对陈晓霜是什么感情。”
秦遇不置可否,从安霖身上移开视线,有些放空。
“你真喜欢上安霖了?”姜导问。
“你不喜欢吗?”秦遇转过头来,看着姜导反问,“那小孩儿就很讨喜。”
就像一只小流浪猫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撸。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姜导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对他走心了?”
秦遇知道自己反常,但这些都可以解释。
他重新看向安霖,像在对自己强调似的说:“我对他是上心,不是走心。我把他当后辈在带,所以才会对他格外照顾。”
“我看着不像。”姜导环抱起双臂,翘起二郎腿,“我也有很多后辈,我没想亲人家嘴儿。”
秦遇隐隐有些烦躁,一是烦自己竟然在拍戏时失控,头脑一热亲了上去,二是烦姜导老是戳他,他明明没有那些想法,皱眉说:“他都不介意,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姜导挑眉:“你确定他不介意?”
秦遇很肯定:“确定。”
前阵子李宇哲也问过秦遇和安霖的关系,秦遇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安霖对他明显没那方面意思,还让他不用有负担,这不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
等拍戏结束,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工作,该淡就会淡下来,或者安霖不介意的话,偶尔互取所需也不是不行。
为什么就非得掰扯清楚什么感情?
很显然安霖也没想跟他掰扯,只想享受跟他亲热,这不挺好的吗?
“你可以放心,他心里有数。”秦遇又补充了一句。
他想说他一直都很尊重安霖,是安霖主动给他释放可以的信号,他才更进一步,不是他非得撩人家,撩完又不负责。
“行,就按你说的,他心里有数。”姜导说,“那你呢?”
“我什么?”秦遇问。
“你心里有数吗?”姜导说,“别拍完戏你走不出来。”
“怎么可能?”秦遇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出不了戏?”
姜导拍了拍秦遇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最好是。”
第37章 杀青快乐
颁奖仪式拍完后,顶峰的拍摄便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影片的结束画面。
第二年法网,陈晓霜作为卫冕冠军再次站上红土赛场。
首轮,对手发球局。
镜头从对手的脚部切入,脚尖紧贴笔直的底线,鞋和陈晓霜是同一个赞助商。
网球一下一下地弹到地面,再回到对手手里,镜头随之上移,对手的手部入画,看皮肤和陈晓霜来自同一个地区。
对手开始发球,抛球,背弓,镜头跟随网球往上,对手的脸部终于出现——
是黄柏铭。
他重新站上了网球赛场。
“卡!这条过了!”
随着姜导一声令下,电影的主体拍摄完毕,辛苦了三个月的剧组人员纷纷鼓掌,有人给秦遇和安霖送上了杀青花束。
正常来说,本来安霖也该在今天杀青,但因为之前的补拍戏份调整到了最后拍摄,所以现在的杀青仪式只是象征性的,庆祝完,拍完大合照,他还得补拍迟昊那部分,工作人员也得继续干活。
秦遇没有离开,卸了妆,戴上墨镜,变成了秦副导。“卡”比姜导喊得还勤,安霖哪里演得不对,他第一个指出来。
起初姜导还嘟囔几句,说秦遇不想走就给他回场上继续拍。结果见秦遇还真有给自己加戏的意思,他赶忙制止,索性把对讲机扔给了秦遇,他乐得轻松。
尽管是皆大欢喜的杀青日,但也和往常的工作日无异,收工时已是深夜。
回酒店路上,秦遇发了一个链接给安霖,让他看看。
安霖点开,发现是一份电子合同,是秦遇工作室的合作邀约。
他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你要签我啊?”
秦遇早期有经纪公司,但很早就已经独立出来,现在自己当老板。
据安霖所知,秦遇的工作室只负责他的经纪活动,没有签过其他艺人。
“没有坑,直接签吧。”秦遇说。
安霖往下翻,看到合作期限的地方是空白,问秦遇:“这里不填吗?”
“你填。”秦遇说。
言下之意,想填多久填多久。
安霖偷偷想,这和结婚证有什么区别啊?
因为他知道秦遇是一旦负责就会负责到底那类人,也就是说,如果他填永远的话,那秦遇便会对他负责一辈子。
“婚书”当然要签得有仪式感,安霖压下心里无限膨大的欢喜,神色如常地说:“我回去好好看看再签。”
每一个字他都要认真阅读。
“有什么好看的,还怕我害你吗?”见安霖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秦遇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干脆待会儿我念给你听。”
门钊还在车上,秦遇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安霖知道这个行为发生的地点在床上。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你等我一下,今天我要……准备久一点。”
还能准备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
秦遇很轻地笑了笑:“好。”
回到房间,安霖没有先去洗澡,而是偷偷摸摸出了门,去酒店前台取了他给秦遇订的蛋糕。
一个四寸的小蛋糕,两个人吃刚刚好。
安霖发现他对秦遇的了解少之又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只好选了一个橙子味蛋糕,知道秦遇注重身材管理,特意点了减糖的版本。
不过不了解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大把时间,足够两人互相了解。
眼看着零点在即,秦遇的生日即将过去,安霖赶忙洗澡,试着做了下广张。
由于平时缺乏“锻炼”,一根手指就是极限。
还是不扩了,交给秦遇就好。
关掉花洒,急匆匆擦干净水珠,准备换上睡衣时,安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停下了动作。
秦遇老调侃他茂密,干脆……给他来个惊喜吧。
今晚的准备时间超出以往许多,秦遇看了无数次时间,耐心逐渐耗尽,正想去对门找安霖,敲门声终于响起。
打开房门,只见安霖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视线移向一边,脸颊浮着可疑的红晕,表情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
在秦遇眼里简直可爱得要命。
秦遇早已忍耐到极限——不止今晚,还要算上和安霖单纯盖被睡觉的每一个夜晚,拽着安霖的胳膊拉进门,便要把人摁在墙上亲。
但安霖推开了秦遇,从身后拿出一个蛋糕盒子,说:“生日快乐,秦遇。”
秦遇很意外:“你知道?”
秦遇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如果生日当天刚好在剧组,工作人员想为他庆生,他也会让门钊去打招呼,不用给他准备。
如果他提前不知道,仍有人给他准备了惊喜,老实说,他并不会感动或高兴,只会觉得麻烦,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应付。
但此时此刻的感觉很不同。
今天一天下来,他都忘了这事,安霖拎着蛋糕给他说生日快乐,他竟久违地感到了惊喜,莫名觉得生日都有了意义。
大概独自生活以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吧。
“我专门等到现在呢。”安霖把蛋糕放到书桌上,打开窗户通风,拿出蜡烛点上,“还好今天收工及时。”
说完,他把纸片生日帽做好,递给了秦遇:“戴上。”
秦遇没动:“你要我戴这玩意儿?”
一种成年人玩小孩子玩具的羞耻,秦遇抗拒戴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戴?”安霖才不管秦遇不乐意,把帽子戴到秦遇头上,又说,“快闭眼许愿,我要给你唱生日歌了。”
超级无聊的仪式。
秦遇从来不觉得愿望是靠“许”就能实现的,要是每个生日愿望都能实现,那人还努力干什么,等着过生日就行了。
但看着安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秦遇仿佛看到一只喵喵喵叫的小猫,非要你陪他玩,他又怎么能拒绝?
于是他还是十指相握,闭上了双眼。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安霖唱的是英文版,他的发音很纯正,轻柔的声音凸显出他嗓音的磁性,秦遇只感觉有一根羽毛在撩拨他的内心。
要许什么愿好呢?
秦遇没想法。
事业,他的事业已经很成功了。
家庭,他没有组建家庭的想法。
健康,他每年体检身体没毛病。
那干脆许愿安霖一直快乐吧。
“Happy Birthday dear Qinyu, Happy Birthday to You!”
秦遇睁开双眼,吹灭了蜡烛,毫不意外安霖这个捣蛋鬼用食指挖了一坨奶油朝他脸上抹来。
他反应迅速地抓住安霖的手腕,张嘴含住满是奶油的食指,用舌尖扫过指腹,说:“你就这么喂我?”
恶作剧失败,安霖感受到指尖的酥麻,视线闪躲地说:“我才没有要喂你。”
“那我喂你。”
秦遇用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吻住了安霖的嘴唇。
绵密的奶油让唇舌的交缠变得甜腻,唇齿间的气息都充斥着香甜的味道。
他把安霖抱上床,等亲够了才松开安霖:“好甜。”
“会吗?”安霖觉得甜度刚好,“我让老板做的减糖来着。”
“我说你甜。”秦遇重新吻住安霖,一只手顺着短裤的裤腿探了进去。
手感和平时很不一样。
他直起身,扒掉碍事的遮羞布,看到的是森林被砍伐殆尽。
其实有没有森林他都喜欢,但能这么直观地看到那朵白白的蘑菇,画面的冲击感很不一样。
“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秦遇一边采摘蘑菇,一边咬着安霖的耳垂问,“你这样我想吃你下面了怎么办。”
安霖脸红得不行:“你想吃就吃呗。”
秦遇褪掉衣物:“一起吧。”
尽管已经见过很多次,早已不陌生,但安霖每次看到秦遇的东西还是会感慨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大。
尤其是今天他准备接纳,感慨中还多了一丝担忧。
“我不会口。”安霖说。
秦遇的心里闪过一丝奇怪,有个交往一年多的前男友竟然没口过,是安霖不乐意吗?
其实他也不乐意给别人做这事,也没做过,但安霖不一样,那Q弹的蘑菇一看就很好吃。
“我也不会。”秦遇让安霖趴在他身上,两人呈六九的姿势,“试试吧。”
结果第一口安霖就不行了。
投入和不投入真的差别巨大,迟昊给安霖口的时候连舌头都不会动一下,而秦遇完全清楚安霖的敏感点在哪里,舌头比手指还灵活,绕着那里打圈按摩。
安霖趴在秦遇的小腹喘息,秦遇吐出他的东西,用那里戳了戳他的脸颊,抗议道:“别偷懒。”
安霖哪里想偷懒,明明是秦遇让他没力气,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老实喊住了秦遇。
新玩法两人都适应得很好。
感受到安霖越来越X奋,秦遇轻车熟路地挤进去一根fngr。
这下安霖又不行了,哼哼唧唧地趴着偷懒。
虽然秦遇基本已经确认安霖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我继续了?”
安霖靠着那根thing:“嗯。”
然而过程远不如秦遇想象中顺利。
不过第二根fngr,安霖便开始喊疼,他让安霖改为平躺,下面垫了一个pillow把那里抬高,但第二跟还是很艰难。
Q弹的蘑菇变得蔫不拉几,秦遇竖着秦天柱干着急:“你多久没做过了?怎么这么紧。”
安霖配合地掰着自己的peach,不是他不想,是真的疼:“我没做过。”
秦遇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边挖边问:“什么?”
“我和迟昊没做过。”
动作骤然停住,秦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和迟昊没交往?”
他没记错,安霖和迟昊交往了一年多,这都没做过,迟昊是在修仙?
“不是,他那方面有点问题。”安霖说,“反正一次都没做过。”
这下秦遇终于消化了这事,大为震惊,敢情安霖每天和他亲亲摸摸,搞了半天还是处男?
更加不对劲的感觉浮上心头,那安霖还让他不要有负担,这种事应该放在开头说吧?
虽然秦遇并不介意处男的身份,只要安霖无所谓,他也无所谓,但安霖藏着不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秦遇不得不多想,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生日,安霖什么意思,把他自己送给秦遇做生日礼物吗?
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秦遇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欲求不满吗?”
安霖并不知道秦遇解读出了一层莫须有的极为厚重的含义,还在解释:“你误会了,之前你听到我说我需求高,是情感需求高,我需要男朋友抽空陪我。”
“以后我可能也会有点粘人,你不要嫌我烦就好。”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秦遇脸上的欲念一扫而光,动了动嘴唇:“以后?”
“嗯。”安霖说,“我们交往吧,秦遇,我也喜欢你。”
一个让秦遇不要有负担的人,说要跟他交往。
这简直,太有负担了。
秦遇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很轻地皱起眉头:“你喜欢我?”
到了这时,安霖也觉察出了不对劲,满心的欢喜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秦遇突然想起了最近一起让他感到有一丝异常的事。
那是从演唱会回来那晚,他问安霖要不要上床,安霖回答得很慎重,说他还没有准备好。
当时秦遇只当安霖还没准备好跟他上床——尽管之后他经常觉得奇怪,这事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现在回想起来,安霖说的可能压根就不是上床这件事,而是谈恋爱,他不想稀里糊涂地开始,还专门挑了秦遇生日这天。
“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和李宇哲的聊天?”秦遇又想起那晚安霖独自先走也很奇怪,“我说的喜欢是……”
对小猫小狗的喜欢。
后半句话秦遇没有说出口。
但见安霖逐渐冷下来的眼神,他已经明白了秦遇的意思。
连日来的矛盾就像个笑话,自作多情地把进度条拉到100%更像个小丑,“婚书”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原来秦遇说安霖没那方面想法,还有个前提,他也没那个想法。
悲观如乌云般笼罩住安霖,好像有冰冷的雨滴浇在身上,带走了所有的温度。
但安霖不想轻易放弃,他觉得这事还有余地,所以他决定拿出所有的勇气再勇敢一把。
“之前的事就不说了。”安霖冷静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秦遇。我只问你一遍,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生理性喜欢是演不出来的,安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秦遇就是喜欢他,他对秦遇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就算之前两人的想法不同频也没关系,现在重新考虑也来得及。
只要秦遇给出肯定的回应,之前他怎么想并不重要。
两人认真开始,好好谈下去就行。
一秒过去,秦遇只是看着安霖,不说话。
老实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往他总能立马看穿别人的心思,如果有人想靠近,他分分钟远离,根本不可能发展到这一步。
但他真的看不懂安霖,从未想过安霖那么回避的性格,融化之后竟是一座火山,主动起来让他招架不住。
两秒过去,秦遇在安霖的注视下,开始认真考虑安霖的提议,要在一起吗?
或许他是喜欢安霖的,喜欢安霖粘他,依赖他,也喜欢安霖呛他,骂他有病。
但他不确定他对安霖的好感有多少是来自于剧本,他向来入戏,把对人物的感情投射到安霖身上也很正常。
当然,他也清楚黄柏铭对陈晓霜仅限于前后辈和好朋友,也就是说,剧本可以带来一些好感,但多的就是他自己的情感了。
那么要和安霖在一起吗?
秦遇觉得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头脑一热,背上感情的责任。
本来两人每天在一起拍戏,容易产生好感是正常的,或许等戏拍完,安霖就会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秦遇。
而且在秦遇眼里,同性恋无法扯证,结婚和恋爱一样,都是靠自己定义,没有明显的区分。因此开启一段恋情和踏入婚姻的坟墓无异,好处是多了一份陪伴,坏处少了一些自由,无论做什么都要考虑另一半。
秦遇不觉得他需要人陪,也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头一回认真考虑这件事,也就考虑了一秒钟,然后觉得——
他并没有很想领养那只小流浪猫。
换作其他人,秦遇会拒绝得很干脆,甚至连联系方式都会删掉。
但看着安安静静等待他答复的安霖,他说不出重话来,更不想安霖恨他,于是第三秒,秦遇动了动嘴唇:“我还没准备好。”
这是演唱会回来那晚,安霖给秦遇的回答。
他是真的没准备好,并花了一些时间去准备,但他知道秦遇说这话跟他说这话的含义不同。
秦遇是在拒绝。
只是用了委婉的方式。
但也没区别就是了,无论他直白还是委婉,都像一把刀扎在安霖胸口。
“我明白了。”安霖垂下眼眸,起身穿衣,一脸的平静,“杀青快乐,秦老师。”
这一夜安霖没睡。
闭上双眼便是秦遇的为难和欲言又止,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告白给他造成了多大的负担。
可这一切明明不是他想开始的。明明他已经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结果还是防不胜防,掉进了美好的幻想里。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精心为他布置的陷阱,让他注定要走这一遭。
尽管他离开时一脸决绝,似乎只花了一秒钟便接受了被拒绝的事实,但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好像有一只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每跳动一下都要消耗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