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窝在佛爷怀里,歪着头看着八哥奇怪的神情,又看了看佛爷盯着他瞧的模样,眨了下眼睫,虽然疑惑,但还是答道:“佛爷您不是与八哥副官他们再看二爷送过来的资料吗?我刚才只是觉得困了,所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一醒来,您们就都围在这了呢?”江落疑惑地问道,同时用额头蹭了蹭佛爷的下颌。
若不是少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恐怕在场的几人真的要以为刚才看到的一幕是他们的幻觉。
张启山拍抚着少年的背部,只能语气温和道:“乖乖不记得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梦吗?乖乖可把大家伙都吓坏了,我们一过来就瞧见乖乖脸上都是眼泪。”
江落听到佛爷这么说,不由一怔,他做噩梦被吓哭了?怎么会呢?
“可…可我记不清自己梦到什么了…佛爷我…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商议要事了?对不起…”江落转身将自己全部埋在佛爷的怀里,瓮声瓮气地道着歉。
张启山眼底怜惜愈重,将怀里的少年抱起,然后看向张日山两人,沉声道:“先休息一会吧,厨房应该已经备好午饭了,你们先去吃,等晚间继续研究路线。”
张日山点了点头:“是,佛爷。”
张启山便抱着怀里的少年离开书房,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齐铁嘴看着佛爷抱着小落儿的背影,眸光沉沉,里面盛满了担忧,他不认为小落儿忘梦这件事是什么巧合。
张日山看齐八紧皱着的眉便知道他心中所忧,只能抬手捏了捏他的肩,宽慰道:“也许真像小落儿所说,他记不清那噩梦了,只是梦罢了…”
齐铁嘴看着手里有关矿山的资料,微叹道:“希望如此吧!”
结果他刚一转身,神情就猛然一变,心中就莫名浮现出一句话,究竟是记不清的梦?还是记不得的梦?!!
江落缩在佛爷怀里,仰着小脸见佛爷神情有些严肃,他抬头用脸蛋蹭了蹭佛爷的棱角分明的脸庞,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佛爷对不起,乖乖真的记不得梦到什么了…乖乖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
刚抱着少年踏入卧室内的张启山,便听到了怀里少年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只觉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痛倏忽而逝,一瞬间只剩下一片酸涩。
他的乖乖懂事得让人心疼。
张启山垂头吻了吻他的脸庞,声音温沉:“大家都没有怪乖乖的意思,我更没有。我只是担心乖乖,怕乖乖受了惊…一场梦罢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闻言江落小脸上顿时露出纯真烂漫的笑容,搂着佛爷的脖颈就一顿狂舔,颇有种恨不得摇着屁股汪汪叫两声的架势。
张启山拍着他背部笑着安抚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隐隐有种直觉,他的乖乖最近的异样与那座矿山有关。
他心中不禁长叹,如若可以他并不想带着他的乖乖进入那座矿山,但他一提这件事,他的乖乖就哭得凄惨,无论是用哄的,还是凶的,他的乖乖对于这件事莫名的执着。
甚至跟他赌气说出一句:“佛爷,您若是真不带着乖乖一起进去,那乖乖就偷偷跟着进去!到时候乖乖受伤了,还找不到佛爷您,那乖乖就只能窝在原地哭了…”
不同于张启山心中承着千斤重的事,江落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他就跟没心没肺的欢快小狗一样,只顾着扭动()在主人怀里可劲撒欢儿,时不时舔舔佛爷的脖颈,要不就用牙齿轻叼着佛爷颈侧的鼓噪的青筋处,或者亲亲佛爷的嘴唇…
像极了小狗要在主人身上留下自己气味的样子。
舔了好一会儿,他才贴在佛爷的颈间,小脸上都是潮红,眨巴着水润润的眼眸,满含期待、又有些扭捏地提着要求:“佛爷乖乖肚子饿了,想吃…”
这时的张启山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腾出手来用手帕擦了擦自己被少年舔得满脸口水。
他眉稍微挑,侧目瞧少年红扑扑的脸蛋,刚才他就觉得有个小东西正硌着他…
张启山看着少年可怜可爱的模样,压在心中的诸多事情好似被一股风暂时吹走,他捏了捏少年的后颈,故意逗弄道:“现在距离小狗发q的春日到来还要许久,看来小狗发q的时间有些不对。”
江落被佛爷这么一逗,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蜜桃,他一下子就扑在佛爷的耳边,汪汪叫着,好似在反驳佛爷刚才说的话…
现在就是小狗发春最好的时间!
耳边汪汪叫的声音吵得张启山不得不抬手打了两下少年抬着的(),意味深长道:“乖乖别闹了,等晚上好不好,现在你若是想吃也不会吃饱的…”
江落听到佛爷的话,汪汪声顿时卡在了嗓子眼,他悄咪咪地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原本激动的小狗顿时耷拉下眉眼,确实不会吃饱…
因为时间就几个小时,佛爷一定不会让他填饱肚子,呜呜…
张启山见怀里的少年消停下来,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臀尖,温声道:“给乖乖擦擦脸,然后出去吃饭好不好,你八哥和副官刚才瞧见你魇住的模样都很担心。”
江落蹭了蹭(),无精打采地应道:“好…”
随着佛爷用手帕给他擦脸,江落又有些疑惑,他刚才真的做噩梦了吗?
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第314章 出发前
三日转瞬即逝,这几日长硰城的天好似一对闹脾气的小情人,忽而天气晴美,忽而寒风凛冽刮得人嘴角起皮,古怪又难琢磨。
此刻本应是晨曦微露的时候,可偏偏外面的天沉得唬人,东方天际边缘连鱼肚白都不见踪影。
“佛爷,今日这天不太好啊!不宜出行!要不咱们再往后推推?”齐八抬头望着天,试探性说道。
江落听后,瞄了眼佛爷看不出什么神情的冷峻脸庞,一派天真地问道:“八哥你不会是怕了吧?你放心好了,哪怕这天再怎么阴,那墓里的妖魔鬼怪也不会这么快跑出来的!况且,我和副官会保护好你的!”
张日山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能制得了齐八这张嘴的除了佛爷的威吓,就剩下小落儿的一脸无邪了!
齐铁嘴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他抬手动了动自己的眼镜,又整了整自己的领口,装作语气平淡地说道:“小落儿胡说什么呢?你八哥我怎么会怕?我的意思不过是今日天不好,二爷他们怎么还没过来?不会是看天不好不来了吧?”
江落:“…”
突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就在气氛陷入凝滞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几人后方传来:“八爷您在说谁不来了?”
张启山驾着马转过身,只见二月红、陈皮、红中正缓步走近。
齐铁嘴一时间既尴尬又心虚,谁能想到这话会被正主听个正着?他骑着马往张日山身侧靠了靠,连忙道:“没…二爷您听错了,齐八没说什么…”
二月红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张启山点头道:“佛爷。”
张启山也点了下头,见他们三人徒步走到城外,有些疑惑:“二爷您这是?”
二月红看了眼身旁不省心的两个玩意儿,他能怎么说,难不成说这俩人在快出城的时候突然闹起别扭把马给打死了?
“还要麻烦佛爷给备三匹马。”二月红拱手道。
张启山也没多问,只是抬手动了动,便有亲兵下马,将军马牵了过来。
江落跟在佛爷身后,眼神有些不善地看着陈皮和红中两人。
而陈皮也回以挑衅不屑的目光,反倒是红中歪着头看了看他乖徒儿的神情,然后朝着江落露出一个靡靡笑容。
江落:“…”
这时一直缩在齐铁嘴背包里的黄金万万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将头从背包拉链处探了出来,朝着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人看去。
红中这时也察觉到了有道视线,他眼波一转,就对上了一双绿豆大的小黑眼睛。
他十分夸张地搂住陈皮的脖子,将头埋了进去娇声娇气地说道:“四爷,我害怕,那有只黄皮子!我打小就害怕黄皮子,一会四爷带着我吧!我腿都吓软了,骑不了马!”
众人见这疯子夸张的表演,一时间都有些愣住。
尤其是跟这疯子交过手的张日山:“…”
还有一个就是觉得丢人现眼的二月红,明显拳头一紧。
反倒是江落听到他的话,眼前一亮!但随后又暗自摇了摇头,他可是很乖很贴心的,他可舍不得佛爷受累!
陈皮这种人更不可能在意旁人的眼神,只是警告性地用手捏了下这疯子的腰,刚才一路上已经够闹人的了。
而作为红中口中的黄皮子,黄金万万两此刻已经吱吱叫起来了。
在场中唯有齐铁嘴能够听懂它说的话,顿时神情一凛,他看了眼佛爷的背影,又瞧了眼陈皮与红中两人,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才万万两居然说,它在红中与陈皮身上感受到了大墓里面才有得那股诡异的能够污染神志的能量!
齐铁嘴瞥了身侧的张日山一眼,神情凝重地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张日山见此,神色一正,赶紧过去。
他在听完齐八的话后,眼底顿时掠过寒芒,眉宇微蹙,驾马来到佛爷身侧。
他沉着声音道:“佛爷,有要事。”
张启山见他脸上神情凝重,便知他这句话的含义,当即两人就用上了张家密语交谈。
江落在二人身后,他能看懂张家密语中的手势,随着张日山的手部动作,他看向陈皮与那妖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红中的感官很是敏锐,察觉到他的杀意后,顿时搂着陈皮的脖子,又开始娇声叫嚷起来:“四爷,四爷!您瞧那江副官,他即便眼睛上覆着东西也挡不住那冷冰冰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刺过来!我更害怕了,您要是不带着我,那我就去二爷那,我要跟二爷同乘一匹马!”
陈皮皱眉见这疯子没脸没皮缠在他身上的模样,若不是心里顾忌这一堆外人在给这疯子留点颜面,他恐怕就要一巴掌抽过去了!
最终他还是搂着这个疯子的腰飞身上马,坐稳后,他又冷冷地警告般看了眼那条恶犬。
而二月红整理好城主府准备的物资,脚刚登上马鞍,便听到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说的话,动作一滞,只觉心口堵了一口气,让他有种想要发泄却又发泄不出的感觉。
张启山与张日山这边也交谈完了,知道黄金万万两说的话后,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就在三日前,二月红已经将红府上一代发生的离奇事情告知完全,所以他对于红中身上有大墓气息,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倒是陈皮身上也有,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来这股力量是真的能够传播,侵蚀。
他听到红中夸张的话语后,知道是他的乖乖看懂了他们手势的含义,所以便回过头,朝着他的乖乖投以安抚的眼神。
江落在佛爷看向他的瞬间,森冷的眼神顿时变得软乎乎的,很是无害单纯的模样,并朝着佛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张启山驾着马朝他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的他的脸颊,垂下眼睑轻声询问:“乖乖,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落有些疑惑为何佛爷会这般问,难不成佛爷是怕二爷他们听到,所以委婉地告诫他别与那两人计较?
于是他也很“配合”地摇头道:“佛爷,乖乖没事的,您放心好了!”
潜台词:佛爷我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破坏了您的计划的!
张启山哪里知道少年所想与他的想法南辕北辙,他是担忧少年被那股力量影响,毕竟少年在见到076号列车时,就曾经说过有种厌恶的感觉。
他见少年没事,便又嘱咐了几句,少年乖乖应下,他才算放心。
随后他便看向已经上马的二月红,两人对视一眼后,他沉声命令道:“出发。”
当他的指令下达之际,所有亲兵驾马而起,快而有序地朝着矿山方向疾驰。
齐铁嘴见佛爷知道这件事后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放心地便看了眼同他一侧的张日山。
张日山接收到他的眼神后,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在佛爷掌控之中。
见此,齐铁嘴这才算放下心来。
一行人像迅猛的疾风,很快便来到了矿山脚下。
张启山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亲兵便立即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每组小队领头纷纷吹响蝙蝠哨子,与潜伏在矿山周遭的探子取得联络。
张启山驾马转身,面向缩在陈皮怀里的红中,声音平静:“现在已经到了矿山脚下,你可以将你所知道的讲出来了。”
红中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也没有半点慌张,反而按住陈皮的胳膊,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惬意地活动了下脖颈后,阴柔的脸庞绽出一个饱含恶意的笑容:
“大佛爷您也别怪我过于谨慎,毕竟您的手段我也很是了解,若是在这之前,我便将最好的底牌撂在您面前,恐怕我这条命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二月红眼见他又不老实,不禁眉头紧皱,轻斥道:“红中!”
红中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脸色一变,突然正色道:“好了,我这就将我所知道的说出来,免得我那兄长又要动怒。”
“我的记忆来源想必你们也清楚,红玉安当初疯成那样,为了所谓的长生做出诸多疯狂的事情,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他没有选择再次进入那座诡异大墓探索呢?”
红中这番话,就如同一片黑沉的乌云突然出现在众人心头。
他看了眼张启山依旧沉稳的神情,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声音变得阴沉:“那是因为,他窃取了祂的力量!他害怕身上的能力被祂收回!”
江落在听到“祂”的这一刻,神情蓦然变得激动,愤怒质问:“你说什么?!”
齐铁嘴等人被江落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心头一颤!
张启山对于红中装神弄鬼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倒是因为少年的一句饱含怒意的质问,惊得眉心一跳。
他从马上下来,走到少年身侧,将其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江落被佛爷抱下来后,便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突然这般激动,居然会遏制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愤恨。
张启山一边拍抚着少年的背,一边看向红中,示意他继续说。
红中见江落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暗芒,他直觉有些不对,但还是继续道:“你们可能不信,但红玉安的记忆确确实实是这么描述的,他之所以能活着回来,便是同那些诡物一样,窃取了祂的力量。”
“至于他后来为何癫狂成那样,自然是因为祂的力量不是凡人能够掌控的。”
“诡物与他相同又不同,高级一点的是窃取,低级的则是被污染。红玉安那么想要长生却未敢再入古墓,就是因为那些高级的诡物好似会被祂所发现,一旦被发现就会被祂收回窃取的能力。”
“所以大墓里面高级诡物很少,现在的情况不得而知,我们最好是祈祷祂将高级诡物窃取的能量都收回了,不然咱们这群人碰见那些东西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了。”
红中说道这时,古怪地笑了笑,接着继续道:
“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越深入靠近大墓核心,遇到高级诡物的几率便会越大,它们有一定神智,它们一旦发现你比它们弱小,那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你吞噬。它们会掠夺精血能量,所以它们之间也会互相吞噬。”
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诡异的话震惊,就连自认为知晓红府一切的二月红也是,他原本以为自己知晓的就是全部,没想到红中居然能得知红玉安的记忆!
他当即追问道:“那你可知红玉安当初在大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祂究竟又是什么?又在哪里?”
红中惊奇地看了眼有些失态的二月红,转身将自己挂在了早已站在他身后的陈皮身上,委屈地说道:“兄长您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若我当真知道那老疯子所有的记忆,我还会跟您来到这吗?我早就直接领着四爷自己进去了。”
二月红被他一噎,只能沉默,毕竟就算红中说的假话,他也无从辩认。
但红中这次真就没说谎,因为刚才他所说的也不过是趁着那日红玉安注入他体内癫狂消散时,窥探出的一点隐秘。
张启山听后并未出声,他只是搂着怀里的少年,等少年恢复平静。
反倒是红中看了眼江落,眼底闪过不明意味。
齐铁嘴与张日山也下马走了过来。
“佛爷,按照红中的话,那恐怕此行的凶险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齐铁嘴担忧地看了眼小落儿人,开口道。
张日山跟在他身侧沉默不语。
张启山抬眸眺望了眼面前这座奇崛的矿山,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沉声道:“哪怕是穷山恶水,我也要劈出一条路来!”
他转眼望向红中,声音冷沉:“你知道的事情怕是还没说全吧?!你已经控制裘德栲,难道还不知日寇来这座矿山的目的吗?还有他们当初为何能够在这座诡异的大墓里来去自如?”
闻言,红中脸上露出夸张的神情,十分惊愕道:“啧啧,不愧是张大佛爷!没想到我这么隐秘的手脚,都被您给发现了!”
这句话说完,红中便感觉到他腰上的那条手臂一紧。
陈皮此刻的脸色阴沉无比,他没想到这疯子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瞒着他!
红中心中微叹,若是此行他能活着回去,免不了要被他的乖徒儿好一阵折腾了。
“我确实借着裘德栲知道了日寇来此的目的,佛爷您刚才有一点说错了,日寇当初在这座矿山里还说不上来去自如,他们不过是与其中一条路的诡物做了交易…”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
“恩…应该说他们会在进入时给那条路上的诡物奉上贡品!进行血祭!诡物吃饱了,自然会放过他们,当然他们进行血祭的贡品都是这座矿山原本的矿工。”
“当初他们妄想用低等的诡物进行人体融合实验,最终确实是成功了,但日寇的野心很大,他们想要更高等的诡物融合,那次在献祭一百多名我国矿工后,成功让他们捕捉到…或者说得到某个高等诡物的半块身躯。”
“但他们没想到,最终造出个不受控的怪物,差点将他们一行人全部弄死,逃出来的人只有鸠山一人,也就是他后来写的鸠山报告。但他当时没来及拿走实验室里的重要资料,写完鸠山报告后他得了疯病…所以除了以外他再没有人知道那条道路以及详细资料。所以这次日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再次进入大墓将那些资料全部带走。
在场的所有人听完红中的话后,眼底都浮现出仇恨!
对日寇的仇恨!
可想而知这座矿山里埋葬了多少国人的尸骨!
长硰张家最恨的便是日寇!他们与日寇有着血海深仇。
所有亲兵身上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一时间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江落握住佛爷的手掌,他知道佛爷对日寇的痛恨,佛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驱逐日寇。
张启山垂眸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朝着红中道了声谢。
他们短暂地休整片刻后,小队领头接收到其余探子的消息确认无误后,张启山便带领众人徒步前行,毕竟山路崎岖,马匹难以攀岩。
第317章 再入矿山
他们一行人根据齐铁嘴的推算,来到半山腰上一处被炸毁的矿洞入口前,这次他们并不打算从之前那口深井进入矿山,因为那里距离大墓核心太过遥远。
齐铁嘴上前仔细比对了下手里的罗盘,语气确切又严肃道:“佛爷二爷,此处便是神阙穴,也就是人形墓中腰的位置,但是奈何有煞气阻挡天机,齐八推算不出此处究竟是生门,还是死门。”
张启山牵着江落的手,剑眉紧锁,直接命令道:“将清理洞口,搬出一条路来。”
显然他对于齐铁嘴的推算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命人开始行动。
亲兵们:“是,佛爷!”
二月红看着亲兵们搬出的巨大石块,神情凝重看了看周遭,开口道:“这准确来说是死人墓,里面奇经八脉已断,毫无规律可循,哪怕是行错一步,都有可能会触发所有机关,到时我们恐怕都会葬身于此…唉!算了,生死难料,既来之则安之!”
还未等齐铁嘴搭话,一直挂在陈皮身上的红中听了他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惊呼道:“兄长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生死难料?我家四爷可是要全头全尾地出去才行!您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话!”
二月红刚还沉重的心情顿时被这不省心又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搅和没了…
齐铁嘴以往可没和这红中打过交道,所以有关红中的事情都是从张日山嘴里听到的,现在他瞧见这红中娇里娇气的模样,甚至有些怀疑地看了眼张日山,这真的是他口中说的那个诡谲的疯子吗?
张日山:“…”
江落此刻紧紧地握着佛爷的手,他能察觉到佛爷的情绪变化,他有些怕佛爷会让他留在原地,毕竟刚才他情绪失控了一次。
但是他也知道佛爷了解他,明白他心中所想。
张启山垂眸看了眼身侧低垂着头的少年,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再一次极为严肃地嘱咐道:“江落你记住,进去之后,一定不要擅自行动,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明白吗?”
江落抬起头,隔着鲛绡看向佛爷,抿了下唇,乖巧地点着头:“佛爷您放心,乖乖会听话的。”
就在一阵闷响后,只见原本被炸毁的洞口处尘烟四起,等烟尘散去,只见已经被搬出一条通路。
张启山见状捏了捏少年的手背,然后松开手,带领众人踏入这矿洞之内。
亲兵们举着火把在这巨大的矿洞里照明,寻找道路,可一番搜寻下来,却并未找到任何通路。
“奇怪,怎么可能会没有路呢?”齐铁嘴不禁疑惑道。
张启山看着亲兵火把上燃烧的火焰在微微晃动,当即断言道:“继续找,这里绝不是密闭空间!”
就在这时,齐铁嘴背包里的黄金万万两突然蹿了出来,吱吱叫了几声,随后便朝着一个角落跑去。
齐铁嘴见状赶紧叫上众人,果然在黄金万万两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处黑不见五指的垂直洞口!
“哎哟!多亏大仙了!”见此,齐铁嘴毫不夸张地说道。
江落在这时也对这只黄皮子很是改观,毕竟能帮到佛爷的就是好东西!
但接下来黄金万万两却又吱吱叫了起来。
齐铁嘴一听赶紧翻译道:“佛爷,万万两它说,它就陪咱们走到这了,它能感受到下面距离大墓很近,它不能再跟着下去了,里面的力量很诡异。”
张启山闻言点了点头,命令道:“将绳索固定好,准备入内,亲兵不必跟进,等我们进入后,你们便退到矿洞外,在外把守。隔一刻钟检查一次固定的绳索。时刻与长硰城及矿山周遭的探子维持联络。”
其中有三名山字辈的亲兵听到佛爷的命令,顿时一惊,对视一眼,不禁出声道:“佛爷,让我们跟您进去吧!这里面如此危险,让我们当个探路的也好啊!”
张启山回身,眼神凛冽看向他们。
几名山字辈的亲兵被视线扫过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般,顿时就闭了嘴,哪怕是佛爷并未有任何言语,但他们都能读懂佛爷眼神里蕴含的意思。
一旁的红中见此情景,嘴角不禁挂起玩味儿的笑意:“啧啧,这世间竟然会有人要求主动送…”
但他也像被人突然扼住脖颈般,最后那几个字卡在了嗓子眼出不来。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被人扼住了脖颈,只不过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后颈。
只见陈皮一脸阴沉,眼神带有警告意味盯着他。
红中十分乖顺地朝他的乖徒儿露出一个笑容来,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后脖颈上的手掌这才挪开。
陈皮现在都有心将这疯子的嘴用什么东西给堵上了,你跟这么一群人下墓,居然还时不时挑衅说些风凉话是真想死在下面吗?
更何况这张启山身旁还有条无比护主的恶犬在,但凡有谁对张启山不敬,他都一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将人捅死的歹毒模样。
陈皮想的没错。
江落此刻贴在佛爷身侧,正悄咪咪地往他俩这看,隔着鲛绡的眼眸深处已经起了不知第几次的锋寒杀意。
但江落现在也很顾忌,毕竟他们对于佛爷来说还很有用,他不能杀了他们,最主要的是他连显露明显恶意都不能,因为那个叫红中的妖人最会大呼小叫了!
但凡看到他瞧他,那个妖人就做出一副恶心做作的模样,哭哭啼啼…
待亲兵固定好绳索后,张启山便直接来到这看不清多深的垂直洞口处。
江落突然明白佛爷的意思,佛爷要以身探险!
他赶紧拉住佛爷的手,但是佛爷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严肃,他知道改变不了佛爷心中的决断,指尖有些轻颤,缓缓松开了手。
张启山将绳索固定在腰间,直接朝洞口一跃而下。
所有人神情都变得紧张,守在这洞口上方,看着那道光亮朝着更深的地方进入。
张启山在下降十米后便放缓了速度,他举起手电筒往下照亮,发现隐约能瞧见一点地面,但他并未松懈,因为这恰恰是最危险的时刻。
随着他慢慢下移,手电筒的光亮开始朝着周围照亮,在下降三十米之际,黑漆漆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一张狰狞面庞!
正以极快地速度朝着他逼近!
但张启山却未有丝毫躲避,反而拿着手电筒直直地照向这张狰狞的鬼脸。
果然,这张鬼脸在距离张启山不到半臂的距离停了下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去,原来是一个石头雕刻出的鬼脸机关,在这昏暗逼仄的环境但凡是心智不坚之人看到,定会慌乱下移,甚至极有可能会被吓得松开绳索直接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