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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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江落借助石壁快速的蹿到摔倒的王副官前方,捡起那惹祸的物件就直接往出口跑去,随着轰隆一声墓道彻底闭合,王副官的惨叫也消失不见,江落最后一个翻滚从坍塌的洞口出来。
江落面前是已经傻眼的众人,领头的伙计因为王副官的脑缺操作在这次行动中收获的物件与之前估测的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事情已经有些火大,然后又目睹了江落的奇葩操作,他居然没有救王副官,而是去捡那个“树化玉”。
气的领头的伙计直接上前抓住江落的衣领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救那姓王的?!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副官的命令你没听见吗!?”
然而江落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吐出一句:“我是佛爷的亲兵,亲兵收到的命令是配合你们下墓,取出里面的东西。你说的副官的命令与我无关。”
“你…你…”领头的伙计脸色涨的通红,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其他人上前拦住了他,但是明显他们都是站在一边的,都用不善的目光看着江落。
领头的伙计被拦下来后,恶狠狠地瞪了眼江落,吐了口唾沫骂了句:“贼他娘的,怪胎!”
张小余亲兵:“行了,事已至此赶紧启程回去,回禀佛爷这里发生的事情。”张小余说完也深深地看了眼江落,他总觉得王副官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江落对于其他人那不善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他摸着手里的那块树化玉,只是期待着此次回到长硰城能见到佛爷,仅此而已。

第10章 有实无名
返回长硰后,此次行动的领头伙计第一时间将王副官身死在墓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禀报给了张日山,然而张日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震怒,就好像此次事件他早已预料般,他平静的神情让领头的伙计心中一凛,难不成这才是佛爷真正的命令?!
张日山现在也不在伙计面前做戏了,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因为他知道,张家人是绝对忠诚于佛爷的,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只是出面关心了下受伤回来的伙计与亲兵,然后各自发了奖赏,并没有提任何惩戒江落的事情,这样做自然有人会心中不满,但这不满也仅仅针对江落一人。
王姓副官的事情还没完,佣人带着内心有些紧张又很期待的江落来到佛爷的书房。
江落见到佛爷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窗旁,他拿出那个被雕刻成鹅蛋大小上面布满墨色纹路的树化玉,双手捧着它来到佛爷身侧。
不知为何,明明他是那么想要见到佛爷,渴望佛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然而在这一刻到来时,他却又有些不敢抬头对视上佛爷的眼睛,只能低垂着头,细微颤抖着双手将东西奉与头前,他紧张地唤了声:“佛爷。”
张启山漠然看着少年因为低垂着头而露出的后颈,看着那抹有些刺眼的脆弱的莹白,他靠近一步,抬手覆上这抹莹白,用手摩挲了下,最后像是奖励般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做的不错。”
随后接过他手里的树化玉,转身回到桌案后,坐到椅子上,像是随意把玩着手里这个看着毫无价值的物件。
而江落在佛爷走近的那一刻就浑身绷得僵直,呼吸都慢了一拍,胸腔里的心脏更是猛烈的跳动着,直到佛爷抽身离开他还呆呆的立在原地。想着佛爷的手掌所带来的温热还有那句夸奖的话语,令他的耳畔与颈间突兀的出现一抹红晕,并且不断晕染开来。
佛爷周身的气息不光令他得到安抚,就连腰间皮肉下躁动异种好似也是得到了抚慰,荆棘也有片刻变得柔软。
张日山拿着一叠厚厚的需要佛爷批改的事务所递交的文件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么诡异的一幕。
张日山看了眼垂着头的江落,诧异的发现一抹可疑的红晕从他的脸颊蔓延到耳廓再到脖颈?随后他就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坐着的佛爷,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猜测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直到张启山将手里的树化玉放到桌上,看向神情古怪的张日山,颦着眉冷声道:“傻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文件给我。”
张日山这才结束他脑海里奇怪的想法,赶紧紧了下嗓子,快步走到桌案前,将这叠文件递到张启山面前。
张启山看了眼这厚厚一叠需要他批改的文件,先是随意的翻开几本,然后又看了眼张日山。
张日山被佛爷这一眼看得有些发虚,微垂着头解释道:“佛爷…这原本都是王副官分类的活,他这情况您也知道,去了好几天了…现在也是回不来了…哈哈…”张日山干笑两下,见佛爷依旧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他后背一紧,赶紧立正站好,承认错误:“对不起佛爷,是属下懈怠了。”
张启山见他如此,也知道最近时局紧张,处理的事务多,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下次。”
张日山赶紧保证道:“是,佛爷。”
紧接着张启山就将桌面上那枚树化玉抛给张日山,然后一边处理这些文件一边吩咐道:“将这东西还有这次下墓所得一半派人送往上峰…再发一封电报,告诉王副官的主子他因公殉职的事情,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张日山摩挲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正色道:“是,佛爷,属下这就去准备。”
然而张启山话并未说完:“还有…江落,从今天起由你带着江落,把因公殉职的王副官要处理的事务交给他,教会他。”
有时候,即便是张日山也不能够猜出佛爷的心思,他虽然知道佛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理解佛爷此举的目的。
但张日山依旧应道:“是,佛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很快就教会他,那佛爷他这是彻底顶替王副官的职务吗?”
张启山没有出声,只是继续翻开下一本要处理的文件。
张日山见此也意识到是自己多嘴了,他扭头看向仍然垂头站在窗旁的江落,居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瞬就消散了,这世道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
江落最后跟着张日山离开书房的那一刻,抬头望了眼佛爷,注意到佛爷正拿着文件的手,骨骼分明,修长又有力…突然感觉自己后颈那里被佛爷那只手覆盖过的皮肤有些麻麻的。
江落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跟着张日山学习怎么分类长硰各地传来的文件资料以及情报,哪些应该第一时间交给佛爷,还有应该放在哪里等等诸如此类。时间长了他见张日山懂得如此多,难免有些自惭形秽,认为自己什么也不会,比之张日山差得太多了,难怪佛爷这么器重他。
张日山原本一本正经的教江落该怎么做,结果却发觉身旁的人盯着他好像在走神,不禁皱眉呵斥:“看什么呢?专注都不会?!”
江落被这声呵斥惊了一下,好像瑟缩般眼眸颤动了下,低声道:“抱歉,你会的好多。”
张日山一愣,这什么跟什么啊?然而见他刚才瑟缩的样子,又觉得难道是自己太严厉了?也不应该啊?
要是江落懂得刚才自己那种情绪的话,他会知道自己被惊得那一下,完全是因为刚好觉得自己不如张日山而感到自卑,恰巧这时又传来了张日山的那一声呵斥,这就像一种隐秘的心思被戳破亦或者被当事人发现般,产生的那种心虚。
然而江落是不懂的,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舒服,有种想要避开张日山的冲动,很是奇怪。
张日山也没有揪着这种小事不放,他教了一会儿后,发现江落十分聪慧,模仿能力极强,他在文件分类标签上写的字迹居然被江落模仿的一模一样!
这回轮到张日山奇怪的盯着他了,原本江落经过刚才的事情就对张日山有种想要躲避的心理,现在被张日山这么盯着看,更加敏锐,他僵硬的微仰着头,迟疑地问道:“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张日山心里有些尴尬,刚才自己还告诉他要专注,这回自己还盯着人家出神。但是他面上不显,指着江落的字还说了句:“嗯,你这往中间写点。对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江落对于他的前半句还认真的点了下头,但是听到他的后半句,没忍住问道:“我不可以跟着你吗?佛爷让我跟着你的。”
张日山停顿了下,看着他执拗的神情,有些为佛爷之后的计划担忧,江落能担起那份职责吗?叹了口气,难得口吻温和道:“今日你学的已经够多了,况且这几日这些事务你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给你放半日假你休半日放松一下。”
江落其实想说的是,他能见佛爷吗,可不知为何今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能沉默的看着张日山离开事务处。

第11章 礼合
张启山手里拿着上面新发来的电报,看着这封电报里那最为醒目的两个字“礼合”,眼底满是一片霜寒。半晌儿,薄而锋利的嘴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随后满不在乎的将这封电报揉成一团,随意的扔到一旁。
张日山在一旁有些担忧的看着,蹙眉疑惑道:“他从那个位置退下来了,还能指挥下达这种荒诞的指令?”
上面的人明知道佛爷正在收整长硰以及周遭的所有兵马,统一布防,抗击日寇,可他们却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摆明了是在给佛爷难堪啊!
那被佛爷逼退的老不死的,临脱下这身皮还能给佛爷留下这么一个阻碍。真应该早点动手彻底铲除!想到这,张日山眼底一抹寒芒闪过。
张启山反倒是语气平静道:“你当真以为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要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更何况他退的时候并不体面。”
张日山听后,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顿感心惊,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佛爷,却只见佛爷满眼的痛恨与讥讽。
国难当头,却还有人为了一己之私…
现在只剩下两个最难啃的骨头,一个被道上人称刀楷,表面上是位做着正经买卖的富商,实际上却是卖国求荣的货色,奴役国人替洋人贩卖烟土,打着慈善的幌子干着走私的买卖。
还有一个就是南山的那个伯明翰,他长期在各大势力之中混迹,用金银打通了不少路子,与上峰方面也有往来。
原本张启山不日就会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解决这两个“不识趣”的东西,但现在上面下达这样的指令,要求“礼合!明显是伯明翰与刀楷两人知道了他的手段,提前做出了准备,呵!就是不知道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求到了上面。张启山有些嘲讽的想着。
然而张启山始终是“桀骜不驯”的,也正是他人窥探出的他这种难以操控的本性,让那些人感到了一丝恐慌。这次既是上面某些人的试探,也是一种敲打警告。可他张启山想要做的事情,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绝不允许有不识趣的人挡了他的路!
“礼合。”张启山就像是凶兽撕咬猎物的血肉般冷冷地嚼着这两个字。
片刻后,他轻笑着吩咐道:“先让人客客气气的去请他们来城主府…想必他们认为有了上峰那边当靠山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来亦或者根本不会来,那就隔三日请一次。直到第十日由江落伪装成刚来岳阳的日本商人去找他做烟土买卖,记住嚣张点,价格压低,一定要惹恼了他,然后再过半月带着人拿着库房里前些日子收缴的日寇制的枪械屠了他,对了,伯明翰需要好好的活着。”
张启山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决定了这个不识趣的人的命运。其实也不尽然,不管他识不识趣都是要死的,毕竟卖国之人怎配活在这世间!
张日山神情肃穆:“是,佛爷!”
江落此刻就如同一个影子一样,静穆的站在佛爷身后,注视着佛爷的一举一动,仔细地聆听着佛爷话里的每一个字眼,虽然有很多东西他都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现在是有人碍了佛爷的事了,不管那人是何人都是该死的!
张日山瞥了眼依旧注视佛爷的江落,自从江落能完全胜任因公殉职的王副官的工作后,他每日都会极快的分类好各地发来的公务,然后送到佛爷的身旁,只要没有佛爷的指令,他就会如同现在这样一直安静的待在佛爷身后。
起先他见那副场景还开玩笑般说过:“佛爷,您就不怕江落他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背后给您来上一刀啊?”
谁知佛爷还没说话,一直像个木偶一样安静的江落反应却十分强烈,他空洞的眼眸里居然闪过一丝愤怒的情绪,语气十分坚决的说着:“你胡说,我不会伤害佛爷!”
张启山转动座椅回头看江落,发现他眼眸中正泛着灼热的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江落见佛爷回头看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怕佛爷因为副官的话而厌恶他。他垂着头走到佛爷身旁,没有半点犹豫地跪到他腿侧,用讨厌的眼神瞪了眼一旁惊愕的副官,然后仰起头用认真又带着些许不易见的委屈的语气辩解道:“佛爷,是副官他在胡说,我不会那么做的。”
这时,张启山眼底突兀的出现一点不合时宜的笑意,这笑意很快晕染开来,就像是一座身处寒冬烈风里的深山巨谷,突然出现了一点盎然的生机,让张启山原本锐利深邃的眉眼变得有些许柔和。
他伸出手像逗弄难得一见炸毛的猫儿一样,摩挲着江落细弱的后颈,这是原本不该有的动作,但是他见到江落这双眸子里出现的强烈的不同以往的情绪后,居然有些手痒,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即使做了又能怎样呢?
江落由着佛爷温热的手掌轻抚他的脖颈,感受着佛爷手掌上的纹路,还有那常年握枪出现的硬茧,原本惶惶的内心也得到了安抚,他大着胆子将头靠在佛爷的腿上,享受着佛爷难得的触碰。
而一旁的张日山对于这种场面早就傻眼了,从江落的突然下跪,再到佛爷的神情变化,这些就早就足以让他傻眼了,更何况是现在这幅画面。
张启山瞥了眼呆楞的张日山,也开玩笑般说道:“下次说别人坏话,记得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
最终张日山只得尴尬的朝着江落说了声抱歉。
而江落则是仰头看了眼佛爷,有些不情愿的小声回了个“嗯”字。
果然结果如佛爷所料,刀楷和伯明翰这些时日一直待在一个宅院里,并且他们对于佛爷派去的邀请商谈的人不屑一顾。
最开始还能维持表面做戏,但是后来他们见佛爷派去的人态度十分谦和,即便是用敷衍的理由拒绝前往城主府,也没有露出半点气恼的情绪,他们就越发嚣张,认为张启山是怕了上面,不敢再对他们出手,所以最后连亲自会见都不见了,直接派下人出去随便应付。
直到第十日江落易容成一个不起眼的日寇商人模样,带着同样易容的人手去了那座宅院内,与刀楷假意商议烟土合作的事宜。
江落的日语什么时候学会的,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凡是只要是他见过、听过一遍的事物,他都能极快的模仿掌握,所以张日山在他这步环节还没到来前,特意找来一位会日语的人帮他巩固了下语言。
还别说,江落说起那鸟语,还真有股以假乱真的味,张日山对此很满意,其余的什么话术他都没有教给江落,毕竟佛爷要的就是嚣张目中无人的人设,江落这张嘴只要说话,听在不熟悉的人耳里可不就是在挑衅吗?
最终江落很是完美的完成了佛爷交代的任务,那刀楷被江落的一顿鸟语掺杂着国语威胁的话,弄得火冒三丈,最后要不是顾及江落是日寇国的人的身份恐怕就不是强忍怒火与杀意让人送客了,而是直接让人送行。
而伯明翰见此,怕自己这刚花费巨大代价摆脱难缠的张启山,再因为这刀楷惹上日寇,所以当天他就找借口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核心地盘。
等江落带着人偷偷回到城主府后,跟着去的亲兵惟妙惟肖的向两人学起刀楷气得脸皮抽动的场景,听得张日山直接乐出了声,就连张启山都挑了下眉。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在这半月的等待中江落所扮演的日寇商人势力更是频繁的挑衅刀楷,而且就连刀楷派出去调查他们来历的人都被他们直接做掉,然后再传回去虚假的消息。
等半月过去,时机一到,早已潜伏在刀楷地盘的伙计们直接给那些守卫下了药,伙计们吹响一种只有张家人能听见响声的哨子后,江落就再次伪装成日寇,带领着亲兵拿着收缴而来的日制枪械,与夜半时分闯进刀楷地盘,开始了大规模的屠杀,当然对于罪孽没那么深重还有些良知的人,也选择了故意放过,利用他们充当了下目击证人。
最终天光破晓时,刀楷的宅院无一活人,浓重的血腥味让路过的行人面露恐慌…
事情在他们的推动下很快发酵,伯明翰与上峰方面已经知晓刀楷被屠的事件。而伯明翰也没了之前自以为有靠山时的猖狂,他几乎所有的基业都在这,不可能说像那些真正的势力一样带着人马说走就走。
伯明翰得知此事后几乎是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他听完派去打探情况的人的回禀后,他害怕了,他真的怕了!虽然刀楷被灭门的所有证据都指向是日寇做的,但是他知道他有预感这件事一定与张启山脱不了干系!因为这整件事串联起来后实在是太巧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即使是打通了上峰方面的路子,事情居然还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就在伯明翰以为现在即便是他亲自带着人上府求张启山,张启山也不会理会时,下人突然来报:“老爷,城主府副官张日山来请。”
伯明翰闻言猛然站起,但是由于一日滴水未进,眼前出现的眩晕使他差点栽倒在地,在他被下人扶稳后,他十分急迫的喊道:“快请!快把张副官请进来!不…不不…快扶我,我亲自去请!”
自此整个长硰内外的兵马都归张启山所管理,再无割据现象。
当张日山问起为何要九天三请之后才开始整个计划时,张启山给出的解释是:
九为极数,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有恃无恐之际,突然出现一个“当头一棒”,但这绝不会让小人清醒,只会让他感到恼怒,他自认为背后有洋人和上峰依靠,就连风头正盛的城主府都要对他百般示好,一个日寇商人的无理要求,他态度即使是恶劣的拒绝了,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日寇还没打到这。
事后他定会大肆宣扬这两件事,那这时一个无理的日寇恼怒起了杀心好像也符合常理吧,即使不符合也没关系,毕竟这只是个他必死的理由而已。
死一个不仅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还能表明态度长硰城主府是绝对听命于上峰命令。没动手,是礼合。可架不住一个自己作死,被人恼羞成怒给杀了,一个心生畏惧知道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主动将兵马交了出来。
张日山听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还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佛爷眉间有着些许倦意,整个背部都深陷在沙发里,而江落则是低垂着眉眼就在一旁为佛爷捏着肩。
张日山整个人都麻了,江落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要不是知道佛爷接下来的打算,他都要以为自己这佛爷身边第一副官的位置不保。
再说上峰那边,虽然这整件事明眼人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太巧了,最终结果都朝着对张启山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是他们却又调查不出是张启山派人屠杀的刀楷,毕竟所有人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是日寇干的啊,最后刀楷囤积的烟土还被那些无耻的日寇全部掠夺一空。
这么巨大的财富如果真是张启山夺走的,后期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走漏,那么多烟土他也不可能留着自己用吧?可是他们派人潜伏在长硰许久也没有找到半点关于那批烟土的消息。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启山是那种不会做这种毒害国人买卖的人,也想不到张启山根本看不上他们所谓的巨大财富,那些烟土早就被张启山命人浸湿沉入海里了,他们自然是寻不到半点踪迹。
而那些日寇,他们也永远也找不到的,那些都是经过伪装的张家人所假扮的。

第12章 理智 抉择
这日,张日山待在事务所听着下面人禀报的事情,就感到一阵头大,江落又杀人了!!!这次杀的还是霍家本家的女伙计,张日山不禁扶额叹息。
他都不需要问,都能知道江落是因为什么而动手杀人,因为自从他回到长硰这段时日以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了,原因都是一个那就是听到那人对佛爷有言语上的不敬。
但是好在他现在也不是那么不通人事了,还知道降低影响要在长硰城外杀人,杀了人后还会清理掩盖痕迹。但这次他做的真的有些过了,那是霍家派出去的女伙计,他还整整杀了五个!
张日山这次真的打算好好跟江落谈谈了,即使江落杀人的事情佛爷早已知晓,并且还采取“放任”的态度,但张日山觉得这次江落对于霍家人的事真的做过了,如果以后江落真被驱逐出去成为九门中的一门,就算他自己身手极好,以后有城主府暗中关照,那也难扛这么多暗地里的算计报复。
江落在长硰杀人,没有像老倌这样的老手帮其清理后续痕迹,他自己清理总会有遗漏,再加上城主府没特意帮他掩盖,有心调查就会查出是他。
张日山又想到之前江落杀了水蝗的人,水蝗没几天就托熟人备了重礼找到了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说不知道自己的人怎么得罪到了城主府的人,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但是万万不能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情谊一系列的客套赔罪的话。张日山为了后续即将要进行的计划,只得将所有事情推到江落自己身上,其实也算不上推,毕竟这确实是江落私自动手杀人。
这样一来也表明了他这个跟在佛爷身边第一副官的态度,他对江落这个为了活命苟且偷生成为杀父仇人身边一条恶犬的鄙夷的态度。
水蝗不算蠢人,他更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他既然已经探出张日山对于江落行事的态度,他自然从中窥探出了张大佛爷对于这个江落的重视程度没那么高,而且这件事本就是江落先行挑衅杀人,所以他既是为了讨好张日山也是为了留在日后寻机报复江落,自然而然的就命人将这件事夸大其词的传了出去,当然这件事的传闻只会涉及江落这苟且偷生为人不齿之人不会牵扯上城主府半点,毕竟现在的长硰城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敢与张大佛爷作对。水蝗就等着江落与张日山之间的矛盾爆发之日,等着他被赶出城主府之时,那日就将是他的身死之际!
从那日起长硰城中就开始流传起江落“恶犬”的称谓。
江落刚推开门时,就对上了张日山那张异常严肃的脸,江落不禁一愣,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懂副官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随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佛爷有什么吩咐给他吗?想到这顿时让江落感到有些欣喜,他已经两日没见到佛爷了,不知道为何佛爷这两日都是让副官做原本他应该做的工作。
张日山见他回来,扫视他一眼后,注意到他军服袖口上那一抹深色,知道那是霍家人的血。
“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谈。”张日山忍着怒气。
张日山颦眉看着江落听话的将门关上后,站在一旁,那乖巧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有着“恶犬”称号的人。
“你今日又杀人了?”张日山看着江落的眼睛问道。
江落点了下头,他的眼眸没有什么波动,好似这只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张日山对于这样的江落突然感到有些心累,江落他就像一张纸,不是白纸,而是一张透明的纸。他没有善恶,没有喜好,好像在他身上出现的一切情绪都是因为佛爷,他这张透明的纸被这些情绪所晕染,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在这个烂透的世道里真的会有人只因一眼就认定了“信仰”吗?
他们这些张家人将佛爷当作信仰,甚至奉为神明,那是因为他们曾经在佛爷的带领下逃离苦难保全性命,追随佛爷一起出生入死,是佛爷给予了他们崩塌的信仰重新建立的机会,是佛爷重新塑造了可以承载他们信仰的神明,相当于佛爷给予了他们的新生,给予了他们生命继续延续下来的机会。
而江落呢?他是江宁远的儿子,佛爷相当于是他屠家灭族的凶手,难道一个人从傻子变成“正常人”后就会将傻子的那部分人生全盘否决吗?张日山始终对于江落都保留一丝质疑的态度,即便他对佛爷表现的多么忠诚,多么…怪异的狂热。
张日山头疼地捏了捏眉间,他不知道自己称呼江落对佛爷的情感为“信仰”是否合适,但是他又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这一事。
他短暂的沉默让江落有些无措,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是我做错了吗?”
张日山见他直白的样子,突然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想法,太过于矛盾了,江落的这种直白好似将他内心最不理智的想法放大了,他都要忘记他来到这真正的目的了。
做错了吗?张日山也在想,对佛爷不敬者确实该死,可谁又能真正的管住天下人的嘴呢?想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连封建王朝时期掌管天下的帝王也管不住那些文人墨客的利笔锋舌。
张日山眼神有些放空没有再落在他身上,他轻声问他:“且不说天下人何其多,就说这偌大的长硰,心口不一者不知凡几,你杀的完吗?”
江落毫不迟疑地回道:“我遇见者杀,我知道者死,为何会杀不完?”
张日山听着他若如纯真孩童却又残酷无比的话语,再次默然。
张日山知道江落执拗不通的性子,他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如果单纯说这样会给他自己造成无穷的祸患,他是不会在意也不会停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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