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by五寨子
五寨子  发于:202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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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这位如同他代号般总是致力于平衡与解决问题的元老,深深地叹了口气,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看着白瓷,眼神复杂,带着痛惜:
“小白,你确定……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你知道的,我并不赞同你的决定。”
白瓷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翻涌的情绪,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决绝:
“我和霍骁之间,如果注定只能活一个……”他顿了顿,再抬起眼时,眼中是一片沉寂的、认命般的平静,
“那还是我死好了。”
“为什么?!”坐在角落的燃星忍不住开口,娃娃脸上满是不解和执拗,
“老大,以你的能力和我们的军火,明明可以让霍骁活下来的!那个杂种就算再厉害,陆冥迟也抵挡不了炸弹啊。大不了我们继续亡命天涯好了。
就算你只能让霍骁变成活死人,那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也不爱你,把他永远留在你身边不好吗?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气你了!”
一旁的夜莺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补充,语气带着医学者的客观与一丝冷酷:
“我赞同燃星。从技术层面,我应该可以保证霍骁在‘活死人’状态下长命百岁,维持基本生理机能。这样他就能永远陪着老大,而且……再也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和平轻轻咳嗽了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燃星和夜莺立刻闭上了嘴,但脸上仍带着不甘。
周日一直眼珠滴溜溜转、观察着众人神色。他适时地切换了话题,缓解这过于沉重的气氛:
“老大,霍家庄园那边的蛊虫,在我们的协助下已经基本清除干净了。阿泰他们也重新建立了稳固的防线,暂时不会有问题。后续……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白瓷抬眼,与周日四目相对。
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看不懂的东西。
他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好像带着几分歉意般开口说:
“秦敖……秦敖那边,能不能……麻烦你……”
周日立刻明白了白瓷的意思。
他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痞笑:
“明白!交给我吧。我去找秦敖,让他看清楚局势,跟陆冥迟保持距离,并且……确保他继续与霍氏合作,稳定霍家的生意。”
白瓷微微颔首,像是了却了一桩重要的心事。
他接着又细致地交代了其他事务——资金的流向、情报网的交接、几个重要据点的管理权……事无巨细,仿佛在安排一场早有预谋的远行,又像是在一丝不苟地书写自己的遗嘱。
他将自己一手建立的雇佣兵团,以及他所爱之人未来的安危,一点点、一件件,慎重地交托到这些他信任的伙伴手中。
会议在一种近乎悲壮的沉默中结束。
众人陆续离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白瓷一人。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却驱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与决绝。
他安排好了一切,为霍骁铺好了后路,为佣兵团找好了接班人。
那么接下来,就是他该去履行……那唯一的、能换回霍骁生命的“约定”了。
白瓷起身,朝着霍骁房间的方向走去。脚步很轻,却异常坚定。
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一种压抑的绝望。
今天,霍骁竟异常清醒地靠在床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迷离痛苦,只剩下冰冷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沉寂。
这异常的清醒,仿佛是为了某种注定的告别。
白瓷的心像是被霍骁的眼神刺痛。
他快步走到床边,几乎是扑跪下去,双手颤抖着抓住霍骁没有被他束缚的手臂,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哀求和急切:
“先生!你看看我!我求你再看看我好不好?!”白瓷仰起脸,试图捕捉霍骁的视线。
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盈满了水光,却闪烁着不正常的光,
“就再看你的小狐狸一眼吧!我求你了!”
霍骁垂下眼眸,视线冷漠地扫过白瓷苍白焦急的脸。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伤人的冷笑,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冰棱:
“看你什么?”
霍骁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看你这副令人恶心的样子吗?”
“恶心”……
这两个字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白瓷摇摇欲坠的理智!
“啊——!”白瓷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眼中所有的哀求瞬间被一种毁灭性的光芒取代!
他猛地直起身,不再祈求,而是如同暴君般开始掠夺!
白瓷伸出手,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粗暴地抓住霍骁的衣领,用力一扯!
“刺啦——!”
质地精良的居家服应声而裂,被粗暴地撕开,露出霍骁结实的胸膛和肩膀。
霍骁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但他身体依旧无力,只能被动承受。
白瓷死死盯着霍骁裸露的皮肤,那眼神像是要在上面灼烧出洞来!
他猛地俯下身,如同宣誓主权般,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霍骁左侧的肩胛骨上!
那不是调情的轻啮,而是带着发泄、带着怨恨、带着无尽爱而不得的绝望的撕咬!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也烙印上去!
“呃!”霍骁疼得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白瓷尝到了血腥味,那铁锈般的味道刺激着他濒临疯狂的神经。
他抬起头,唇边沾染着霍骁的鲜血,那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留下的齿痕。
白瓷伸出舌尖,舔舐掉自己唇边的血迹,眼神狂乱而偏执,对着霍骁嘶声呐喊,声音破碎而绝望:
“我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爱你!!霍骁!你爱我一下会死吗?!啊?!会死吗——!!”
白瓷像疯了一样,再次低头,在那渗血的伤口周围,又落下几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的啃咬,执拗地要在霍骁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仿佛这样,就算他死了,就算霍骁恨他入骨,这个印记也会一直跟着霍骁,提醒他,曾经有一个叫白瓷的人,像疯了一样爱过他!
鲜血染红了霍骁的肩头,也染红了白瓷的唇瓣和理智。
他不再撕咬,转而去亲吻霍骁的唇。
不容拒绝,霸道至极!
霍骁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侧头躲避,却被白瓷用力固定住。
他闭上眼,不再挣扎,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白瓷在他唇上辗转吮吸。
直到白瓷因为缺氧窒息,而微微放开他时,霍小才轻轻的喘息着,不带任何情绪的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比任何的挣扎都更具有杀伤力。
白瓷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发出低低的冷笑。
慢慢的变得癫狂而疯魔,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恶心??”
“好啊!那就恶心到底啊!”他眼神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紧紧盯着霍骁那张冰冷的脸。
“霍骁!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白瓷声音沙哑,带着诱惑与威胁,
“你让我爽一次,最后一次!我满意了,就放你离开,还你自由,怎么样?”
这两个字如同微弱的火星,在霍骁死寂的心湖里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被他强行按下。
他了解白瓷,这不过是他的又一个谎言,一个戏弄他的新把戏而已。
霍骁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用沉默表达着最极致的抗拒。
白瓷看着霍骁,非但不恼,反而露出一抹诡异而妖娆的笑!
他不再看霍骁,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小香炉,又拿出一小节暗红色质地的香料。
白瓷轻轻点燃,一股极其淡雅的异香开始在空中弥漫。味道并不难闻,甚至还带着一丝勾人心魄的甜香。
然后,在白瓷的注视下,霍骁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
一股熟悉而汹涌的热流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霍骁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某种被强行压制的本能正在苏醒。
“你,你点了什么?”霍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白瓷慢条斯理的,一件件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诱惑力。眼神痴迷的看着霍骁那逐渐染上情欲的脸。
白瓷走到川百,指手轻轻抚摸霍骁滚烫的脸。他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又蕴含着不容质疑的威胁:
“先生,你知道的,我阿妈是苗疆圣女,巫蛊传人。我自小就在蛊毒药理中泡打。”
他指尖慢慢下滑,划过霍骁剧烈起伏的胸膛。
“只要我想!”
“我有的是办法——,让冷静自持的霍骁先生失去理智,变成一只遵循本能欲望的野兽!”
“不!不!”霍骁嘶吼着,试图用嘶吼掩盖那席卷而来的生理反应:“白瓷!不要!你他们混蛋,你不能这样!!”
可他的身体,却无比的诚实。
看着霍骁的挣扎看顾,白瓷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他俯下身,贴近霍骁的耳朵,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先生!记住我!算我求你了!”
白瓷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不是粗暴的撕咬,而是带着无尽的眷恋,游走在霍骁炙热的皮肤上。

“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记住我的温度……记住我的一切……”
白瓷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异常清晰的烙印在霍骁混乱的脑海中。
“先生,算我求你了!”
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在异香和白瓷的触碰下彻底崩断。霍骁口中再也发不出完整的斥责,只剩下破碎的喘息。
意识模糊间,他只能感受到白瓷那带着泪水的亲吻,那滚烫的体温,和那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疯狂又炙热的爱。
白瓷在用这种极端的手段让霍骁记住自己。
他试图在霍骁的生命里,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夜色深沉,房间里异香弥漫,只剩下交织的喘息,压抑的哭泣,和一场注定以心碎收场的疯狂献祭。
第二天,天光未亮,空气中还弥漫着破晓前的寒意与沉寂。
霍骁因蛊毒和昨日的折腾,依旧陷在沉睡之中,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肩头那圈深刻的齿痕已经凝结成暗红色,在白瓷眼中,却像一枚属于他的最后勋章。
白瓷静静地站在床边,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衣物,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单薄而孤绝。
他凝视着霍骁的睡颜,目光贪婪地掠过他紧闭的双眼、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仿佛要将这张脸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灵魂里,带入永恒的黑暗。
白瓷没有再触碰霍骁,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所有的疯狂、爱恋、不甘与哀求,在昨夜那场歇斯底里的烙印中,似乎已经燃烧殆尽。
最终,他决然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
来到一处信号稳定的密室,白瓷拨通了那个早已刻入脑海的加密号码。
电话几乎在瞬间被接通,仿佛对方一直在等待着。
“呵呵……”听筒里传来蛊阿蛮带着扭曲愉悦感的低笑,
“我亲爱的阿哥,这么快联系我,是想通了吗?”
白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得像冰,直接切入核心:
“给我解药。我把蛊王之心给你。”
“哈哈哈——!”蛊阿蛮爆发出更加猖狂得意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多年夙愿即将得偿的快意,
“终于!我高傲的白瓷阿哥终于低头了!为了一个外族男人,你连立命的根本都愿意舍弃了?”
他笑够了,语气忽然变得玩味而阴险:
“可是,亲爱的阿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万一你拿到解药,反悔了,或者带着你的手下们来围剿我……哥哥我可是很害怕的呢。”
白瓷的耐心仿佛早已在连日的身心煎熬中消耗殆尽。
他厌烦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声音里透出压抑的戾气:“蛊阿蛮,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别他妈拐弯抹角!”
“啧~,脾气还是这么坏呢。”蛊阿蛮故作惋惜地咂咂嘴,随即语气里的得意再也掩饰不住,
“好吧好吧,怎么就这么心急呢。翘首以盼的胜利终于来了,还不允许我卖个关子,好好享受一下这一刻吗?”
蛊阿蛮慢悠悠地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最恶毒的条件:
“这样吧,阿哥,我给你两颗药。一颗,是我亲自研发的,可以让阿哥肠穿肚烂的蛊毒!另一颗,就是霍先生那‘十二绝煞蛊’的真正解药。”
他故意加重了“霍先生”三个字,果然听到电话那头白瓷的呼吸骤然粗重了一分,这让他更加愉悦。
“很简单,”蛊阿蛮的声音带着蛊惑与残忍,
“你,当着我的面,吃下那颗蛊毒。我亲眼确认你吞下去了,就立刻把霍先生的解药给你。公平交易,怎么样?”
“霍先生”这个称呼从蛊阿蛮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亵渎和嘲弄,让白瓷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
但他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好!”白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决然,
“地点。我现在就去找你。”
“爽快!”蛊阿蛮报出了一个位于边境附近,废弃已久的苗寨地址,
“我等着你,我亲爱的……即将为爱献身的阿哥。”
白瓷放下通讯器,站在原地,微微闭上了眼睛。
用他的命,换霍骁的命。
用他的死亡,终结这场由爱生痴、由痴入狂的孽缘。
白瓷再次睁开眼,眼中再无波澜,只剩下奔赴死亡的平静。
废弃的苗寨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断壁残垣如同巨兽的骸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种甜腻而危险的异香。
白瓷孤身一人,踏着荒草走入寨子中心的空地。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个被随意扔在角落里,蜷缩着的陆冥迟。
此时的陆冥迟,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陆家少爷的矜贵与疯狂?
他脸色青白,浑身被汗水浸透,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痛苦呜咽。
他显然也在承受着蛊毒的折磨,而且程度不轻。
即使在这极致的痛苦中,陆冥迟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白瓷的身影。
他猛地睁大眼睛,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情绪,不是求救,而是惊怒!
他用尽力气,嘶哑地朝着白瓷吼道:
“走!白瓷!快走!!别跟这个魔鬼做交易!!”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中挤压出来,“告诉骁……告诉他!对付我的时候……不必留情!是……是我欠他的!”
陆冥迟到此时,心心念念的,竟然是霍骁……
蛊阿蛮就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一种欣赏戏剧般的玩味笑意,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心策划的高潮。
白瓷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陆冥迟落到这步田地,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他扯了扯唇角,那笑容苍白而苦涩。他没有听从陆冥迟的警告,反而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解释道:
“我走不了。”白瓷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显得异常清晰,
“不知道什么原因,先生……也中了蛊毒。很严重的蛊毒。”

“我要救先生,就只能……跟魔鬼做交易。”
“什么?!”陆冥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连身上的剧痛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更大的震惊覆盖。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白瓷,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不是‘蝮蛇’吗?!你不是手眼通天,无所不能吗?!你为什么没有护住他?!为什么会让阿骁也……!!”
巨大的恐慌和自责淹没了他,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痛苦地嘶吼:“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阿骁是被我害的——!!”
看着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白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嘲讽,他冷笑一声,字字如刀:
“呵!陆冥迟,你也知道……先生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啊!”
白瓷死死盯着陆冥迟崩溃的脸,诅咒般地说道:
“那你的余生,就永远活在痛苦和自责里吧!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说完,白瓷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蛊阿蛮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沈然。
沈然此刻容光焕发,脸上的疤痕消失无踪,却透着一股邪气。
白瓷冷漠地开口:“沈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陆冥迟吗?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主子,折磨他致死吗?”
沈然闻言,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讽刺和一种扭曲的快意,他瞥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陆冥迟,语气轻佻:
“喜欢?呵……你也看到了,他陆冥迟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有霍骁!我沈然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无足轻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他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现在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就够了。”
好一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啊!
白瓷听着这凉薄至极的话,脸上最后一点表情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看透世情的麻木。
他漠然地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不再看那对扭曲的怨偶,直接将目光锁定在蛊阿蛮身上,伸出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戏看够了?解药!”
蛊阿蛮满意地看着这兄弟相残、情人反目的一切,仿佛享受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
他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两个小巧的玉瓶,一白一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当然,我亲爱的阿哥。”他将两个瓶子托在掌心,如同展示珍宝,“白色的,是我特调的蛊毒。黑色的,是霍先生的解药。请吧?”
白瓷的目光在两个玉瓶上短暂停留,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讨价还价。
他直接伸手拿过那个白色的玉瓶,拔开塞子,仰头便将里面那散发着刺鼻腥气的漆黑液体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喝下的不是致命蛊毒,而是普通的清水。
白瓷随手将空瓶扔掉,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然后,他拿起那个黑色的玉瓶,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霍骁的性命。他抬起眼,看向一脸得意和期待的蛊阿蛮,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声音却平静得令人心悸:
“蛊阿蛮,你知道的。”白瓷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如果这个解药是假的,或者霍骁有任何闪失……我绝对,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白瓷眼神中的决绝和疯狂,让即便是癫狂如蛊阿蛮,心头也不由得一凛。
蛊阿蛮很快恢复了那副虚伪的坦然,耸了耸肩: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阿哥,你要相信我嘛。我只不过……是想要你那颗独一无二的‘蛊王之心’罢了。其他的,对我而言并无意义。”
他笑眯眯地提醒道,语气带着残忍的关切:
“记住哦,给霍先生解完毒之后,阿哥你可要快点来找我‘取出’蛊王之心呢。否则,时间一到,我种在你体内的子蛊,就会从你的五脏六腑开始啃噬……那滋味,啧啧,可是真正的痛、不、欲、生呢。”
白瓷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废话。
他紧紧握着解药,强忍着体内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毒素,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基地的方向疾驰而去。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回到基地,白瓷不顾自身不适,立刻将解药给尚在昏迷中的霍骁服下。
他守在霍骁的床边,寸步不离,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他看着霍骁胸口那诡异的青黑色纹路逐渐变淡、消散;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感受着他的呼吸从微弱变得平稳有力;看着他脸上的死灰之气被健康的血色取代……
直到确认霍骁体内的蛊毒被彻底清除,身体机能恢复正常,白瓷那颗一直悬在万丈深渊之上的心,才终于重重落下。
然而,就在霍骁眼睫微动,即将苏醒的前一刻,白瓷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决绝,他迅速取出一支准备好的麻醉剂,轻柔却坚定地注射进了霍骁的静脉。
让他就这样睡着离开吧,免得……徒增纠缠与痛苦。
“周日。”白瓷的声音因为疲惫和毒素的侵蚀而沙哑。
周日应声而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痞气,只剩下凝重和担忧。
“安排可靠的人,把先生……安全地送回霍氏庄园。”
白瓷吩咐道,目光却依旧焦着在霍骁沉睡的容颜上。
周日没有立刻动,他看着白瓷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眉宇间无法掩饰的痛苦,还是问道:“老大,那你呢?!”
白瓷缓缓抬起头,看向周日,唇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其复杂的浅笑。
他轻声回答,如同叹息,却又清晰无比:
“当然是去赴那场……早就约定好的,生离死别宴。”
白瓷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霍骁一眼,仿佛要将他烙印在永恒的记忆里。
他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步伐稳定,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
他要去完成这场交易的最后一步。
用他的蛊王之心,换霍骁的余生安稳。
用他的死亡,为这场疯狂而绝望的爱恋,画上最终的句号。

与蛊阿蛮再次碰面时,白瓷的状况已然非常差了。
剧毒在他体内肆虐,蚕食着他的生机,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惨白得如同宣纸,薄薄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将发丝黏在皮肤上。
他呼吸微促,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全靠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蛊阿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副脆弱狼狈的模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畅快。
他轻柔地抚摸着缠绕在自己腕间那条通体碧绿的小青蛇,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蛊阿蛮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和炫耀:
“看来~药效发作了呢,我亲爱的阿哥。啧啧~~还真是我见犹怜呐。”他歪着头,笑容恶劣,
“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往白蛊圣坛。只有在那里,借助圣坛的力量,才能完好无损地取出‘蛊王之心’。”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勃勃的光芒:“等到那时,天下毒物,莫敢不从!皆要听我蛊阿蛮号令!哈哈哈哈!”
白瓷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蛊阿蛮。
他 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给我……一点暂时压制蛊毒的药。”白瓷喘息着,语句因痛苦而断断续续,
“否则……我怕我撑不到圣坛……就、就先毒发身亡了……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蛊阿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发出一阵更加猖狂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
“那你求我啊!我高贵不可一世的阿哥!你跪下来求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赏你一颗解药了呢?”
他太享受这种将白瓷踩在脚下、肆意折辱的感觉了。
可白瓷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屈辱地哀求。
相反,在那极致的虚弱中,白瓷眼底猛地迸发出一丝狠戾决绝的光芒!
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寒光闪闪、造型古朴的匕首,动作快得惊人,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刀刃直接抵在了自己脆弱的脖颈大动脉上!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皮肤,微微陷进去,一道细细的血线立刻渗了出来,在他苍白的脖颈上显得格外刺目。
白瓷甚至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带着疯狂挑衅意味的笑容。
他模仿着蛊阿蛮刚才的语气,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重压:
“哦??蛊阿蛮!……现在,换你求我啊……”
他盯着对方骤然变色的脸,一字一顿:
“你、求、我!求我活下去!否则,我现在就死在这里!让你的野心,你的蛊王之梦,统统化为泡影!”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蛊阿蛮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瞳孔剧烈收缩!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白瓷竟然如此决绝,宁可用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赌注,也绝不向他低头乞怜!
“你——!”蛊阿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瓷,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他死死盯着白瓷脖颈处那抹刺眼的鲜红,以及白瓷眼中那毫不作伪,想要同归于尽的疯狂。
他需要活着的白瓷,需要那颗跳动着的心脏,才能引出“蛊王之心”!
死了的白瓷,对他毫无价值!
两人在弥漫着异样甜香的空气中僵持着,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最终,对蛊王之心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蛊阿蛮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不甘的低吼,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猩红色的药丸,狠狠扔向白瓷:
“吞下去!!立刻!!”他几乎是咆哮着,
“我要的是活着的你,否则蛊王之心也会死去。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白瓷精准地接住药丸,看也没看,直接仰头吞下。
药丸入腹,一股灼热的气息迅速扩散开来,暂时压制住了那蚀骨噬心的剧痛,让他几乎虚脱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
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能够支撑他们回到圣坛。
白瓷放下匕首,脖颈上的血痕已然凝固。
他抬手随意地抹去那点血迹,对着脸色难看的蛊阿蛮,扯出了一个苍白而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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