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闯祸精遇上爹系帝王by狂无常
狂无常  发于:202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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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鞭子打碎了墙, 楚熹和萧濂逃进去。
“哥哥,你先走。”楚熹推了萧濂一把, “他要是抓住你, 你必然是死路一条, 他若是抓住我,势必用我威胁你,所以……我必然能活着见到你。”
萧濂踉跄的摇头, “不可能。”
时间来?不及了,楚熹打开?机关,推开?萧濂,“哥哥,走吧!”
“谁也别想走!”
那俊蹄追了过来?,鞭子抽在墙上,墙壁纹丝不动,他不信邪的又抽了一鞭子,墙壁没有半分裂痕。
“此墙名曰:断龙。”楚熹心平气和的说?,“你抽不碎的。”
“你是故意的?”那俊蹄才反应过来?,“那就先抽碎你!”
楚熹自知不是那俊蹄的对手?,“你就不想用我来?威胁雍明帝吗?”
“你说?什么?”
“本王与雍明帝不共戴天?。”楚熹忽悠道:“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放他走吗?”
那俊蹄摇头。
楚熹解释道:“本王是西靖王,但?本王不甘心屈居人下,他萧濂算个什么东西,杀了本王的父亲不说?,还让本王待在西陲荒凉之地?。”
楚熹越说?越气愤。
那俊蹄听着继续摇头:“西陲并不荒凉,你是没去过北境。”
楚熹:“?”谁跟你比哪里荒凉了?
那俊蹄听的义愤填膺,“北境穷苦之地?,行军靠抢,靠屠杀,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楚熹:“……”
早就听闻北境之主武功高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猛将,但?唯独脑子一根筋。
“西靖王甘愿身为俘虏,助北境之主雄霸天?下。”楚熹劝说?道。
“你骗谁呢?”那俊蹄呵斥道,“本王不是傻子。”
楚熹尴尬一笑,不好骗啊!
上辈子与那俊蹄在战场上有过一次交锋,那场战役大雍和西靖损失惨重,最后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惨胜。
自此,天?下一统。
楚熹这次想着若是能从那俊蹄身上下手?,是不是就能避免惨痛的代价?
只可惜,那俊蹄虽然脑子一根筋,但?算得上是有勇有谋,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楚熹拿出?杀手?锏,“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里。”
那俊蹄没相信他说?的话,但?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哪?”那俊蹄瞥了一眼楚熹。
楚熹指了指断龙墙后,“就在断龙后面,只可惜被断龙封死了,我们出?不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那俊蹄揉了揉眼问。
楚熹叉腰,自信的说?:“不过……本王知道出?口在哪里。”特意强调一遍,“只有本王知道。”
“凭什么信你?”那俊蹄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楚熹自然一笑:“随便喽,反正断龙一落,谁都出?不去。你可以杀了本王,但?这之后呢?”
那俊蹄托腮思索,有道理。
他能上阵杀敌,能单骑追击敌将七十里取下其?头颅,能指挥全军以少胜多。无论是单刀赴会还是群雄逐鹿都没有输过,唯独阵法?研究不明白。
那俊蹄始终认为阵法?就是阴谋诡计,他不喜欢研究,也不屑于研究,可事到如今,竟成了被人拿捏的把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那俊蹄不可能完全信任楚熹,只是没有别的办法?,断龙一落,想要出?去是难如登天?,苏江畔做不到,他也做不到,唯有楚熹能做到。
“好,我答应你。”
“听闻北境之主千金一诺,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楚熹眨眼道。
那俊蹄点头,“你是想让我放过你们这一次?”
楚熹打了个响指,“聪明!”
“好,说?到做到。”那俊蹄郑重承诺,“放心。不过……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本王必定取下雍明帝的狗头,来?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人头。”楚熹小声提醒。
那俊蹄白了他一眼。沙场上死去的兄弟无数,那俊蹄只想为他们报仇。
“水性如何?”楚熹问。
“能下冰川。”那俊蹄豪不客气的说?。
北境作为中原五藩最北部?,实力最强,但?也是最为苦寒之地?。常年?积雪覆盖,冰川万里不融,那俊蹄经常带着兄弟们下冰川,砸冰原,水性极好。
“那就好。”楚熹点头。
随即带领着那俊蹄和苏江畔来?到出?口,如果楚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出?口应当对应着神药谷的那间院子。
楚熹猛的扎进去,苏江畔和那俊蹄也跟上,三?个人先后游了很久,才游上岸。真?是那间院子。
刚上岸,萧濂就扑了上来?,和那俊蹄扭打在一处。
楚熹:“?”
萧濂不是那俊蹄的对手?,楚熹从中周旋,两人加起?来?也才堪堪接住那俊蹄的力气。
七日前,苏拢给了楚熹一颗药丸,让他服下,对于他的眼睛很有帮助。经过几日的恢复,楚熹的眼睛在白天?可以视物,晚上偶有影响,基本可以说?是正常了,但?苏拢嘱咐了一点,就是半月内尽量不能动武,也不可沾水。
很显然,楚熹没有做到,如今视线一点点的模糊,他快要接不住那俊蹄的招了。
好在那俊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有与二人恋战,带着苏江畔回去休养生息了。
三?日后
楚熹和萧濂启程回到西靖都城,途中,楚熹和萧濂发现中原五藩的军队正集结往西靖都城逼近。
看来?一场大战要爆发了。
雍明六年?六月初十,楚熹及冠,赐字云泽。同天?,楚熹失踪。
当晚,萧濂想同楚熹赏月,却发现人不见了。萧濂发了疯似的在附近找寻楚熹的踪迹,甚至敌营也闯了,拖着一身伤突围而出?,都没找到楚熹的藏身之地?。
过度劳累加上失血过多,萧濂晕厥过去,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小?熹儿回来?了吗?”
众人摇头。
楚熹会去哪里呢?
楚熹单枪匹马入了北境军营。他是被绑过去的。谁也没想到那俊蹄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敢从西靖都城里劫走西靖王。
当然楚熹也是将计就计。
北境之主营帐内,楚熹被五花大绑的架在椅子上,那俊蹄半卧在床上,苏江畔在一旁守着他,同时防止楚熹刺杀。
“卑鄙!”楚熹破口大骂。
那俊蹄不觉得这是在骂他,“有时候,卑鄙可以少见血,尤其?是在战场上。”
楚熹知道那俊蹄说?的什么意思,两三?年?前,那俊蹄与苏铎的那场交战,他的兄弟们死伤过半,而苏铎也濒临死亡。
若不是苍天?有眼,苏铎就死在了战场上。上天?给了苏铎重来?一次的机会,给了楚熹和萧濂重来?一次的机会,唯独没有给那俊蹄的兄弟们一次重来?的机会。
那俊蹄又悔又恨道:“西靖王有句话说?的不错,抓了你可以用来?威胁狗皇帝。”
楚熹:“……”
这时候不应该直接杀了狗皇帝最好吗?竟然能从西靖都城全身而退,为何不能直接刺杀皇帝?楚熹也不理解。
“本王现在是废人一个了。”楚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
那俊蹄走下床,在楚熹的眼前晃了晃,楚熹的眼球没有转动。那俊蹄又再楚熹面前表演了一套拳法?,拳势如风,铺天?盖地?。
楚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只刚死的麻雀。那俊蹄比划来?比划去,比划的楚熹都快睡着了。
“真?瞎了?”那俊蹄还是不相信。
楚熹闭眼,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俊蹄双手?环胸,“别气馁,会好的。”
楚熹:“……”不是你想杀我的时候了是吧?
那俊蹄吸了吸鼻子,“好好休息。”
他和苏江畔退出?营帐,将主营帐让给了楚熹。
不一会儿,军医来?了。
军医看了看楚熹的眼睛,摇头道:“你这比较麻烦。”
“是不是没救了?”楚熹问。
“那倒不是。”军医还是摇头,“巫术倒是能救,只不过法?子邪门。”
楚熹燃起?了希望,“真?的吗?什么法?子?”
军医依旧摇头,大方承认:“我不会巫术。”
楚熹:“……”沟通真?费劲。
军医出?去和那俊蹄汇报情况,楚熹在营帐里安稳睡下。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既然那俊蹄想用他来?威胁萧濂,那就不会轻易让他死。恐怕很少有人敢闯北境之主的营帐,除非有人不要命了。
还真?有人不要命了。
这是萧濂第二次闯敌营。
“小?熹儿,朕带你走。”
“陛下?”楚熹看着满身是伤的萧濂,“你来?了。”
“朕来?了。”萧濂抱住楚熹,“跟朕回家。”
那俊蹄冲进来?:“你们谁也走不了。”
楚熹环顾四周,没见到苏江畔,看来?苏江畔是埋伏在外面,他们这是想里应外合。
萧濂浑身是伤,楚熹的眼睛看不见,无论怎么看,两个人都不可能从北境之主的手?底下逃脱。
“是吗?”

第44章 重圆11
那俊蹄轻笑几声, 似是没把萧濂和楚熹放在眼里,这两?人在他看来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不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萧濂擦干净嘴角的血, “即便朕满身伤痕,也要带他离开此地。”
“狂妄!”那俊蹄轻呵一声, “去死吧!”
那俊蹄抽出鞭子劈向?萧濂,萧濂侧身躲过,将楚熹护在身后?。
鞭子如同横刀,狠厉的冲过来,打在二人中间。楚熹拉住萧濂的手,萧濂的身子从空中跃过, 将鞭子截开。
“一对儿亡命鸳鸯!”
那俊蹄忍无可忍, 扔了鞭子拿起寒枪。寒枪一出, 瞬间冻结了营帐。帐内寒冰刺骨, 帐外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寒枪扫过萧濂, 险些戳中伤口。
寒风涌动, 内外冰火。
帐内打的热火朝天, 苏江畔在外面打起了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
怎么还不结束?
楚熹拿出金樽匕首, 蓄势待发,硬刚那俊蹄的寒枪, “本王拖住他。”
话?音刚落, 金樽匕首如风般从楚熹手里冲出去, 划过那俊蹄的眉前?,又绕到那俊蹄的后?颈,与那俊蹄反手握住的寒枪相?撞, 发出金属的撞击声,震的那俊蹄耳朵动了动。
好小子。
楚熹收回金樽匕首,拉着萧濂的手冲出去。冲出营帐的刹那间,金樽匕首再次出鞘,割断了苏江畔的弓弦。
金樽匕首回到楚熹手里,楚熹挑衅的看了一眼苏江畔,回眸,与那俊蹄冷眼相?对。
那俊蹄忍不住怒火,眼眶发红,像是要烧着了似的。楚熹朝他吐舌头,旋即消失在夜色中。行动之迅速不像是瞎子能做到的。
那俊蹄没下?令去追,他们逃亡的方向?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吩咐弓箭手慢慢逼近。
楚熹与萧濂被逼到悬崖边。
暗夜中,看不清悬崖有?多深,只是黑糊糊的一片。残败的月光照下?来,吸不走周围的乌压压的暗。
楚熹站在萧濂身前?,以肉身抵挡千军万马,楚熹扯动嘴角:“哥哥,你猜我会不会被射成筛子?”
“小塞子。”萧濂开玩笑道。
楚熹:“……”
都什么时候了,还骂人?
弓箭手准备好了,苏江畔也换了张弓,拉满了弓等着楚熹和萧濂命丧当场。
双方严阵以待。那俊蹄却?迟迟不肯下?令。那俊蹄随手拿了把折扇,刚才怒火中烧,热了,此刻在二人面前?扇扇风,竟然透出和样貌气质截然相?反的优雅。下?一秒,折扇划过楚熹的衣袖,割下?半袖袍。
不像是打架,更像是挑衅。
楚熹拿出金樽匕首,与那俊蹄厮杀,萧濂也没有?闲着,也加入了战斗,三人混作一团,打的天昏地暗。
弓箭手拉满弓的手臂都快坚持不住了。那俊蹄不管不顾,像是被困多年?的武痴终于被放出来,能和高手决一死战。
快哉!!!
他是爽快了,楚熹和萧濂本就不占据优势,再加上那俊蹄步步紧逼,二人被逼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到悬崖边上。
就在此时,那俊蹄突然停了下?来,吐槽道:“你两?的手就没松开过。”
楚熹,萧濂:“……”
“是冲出去,还是跳下?去?”那俊蹄收起折扇,惬意的扇风,“携手同进?退,还是……做一对亡命鸳鸯?”
楚熹二话?不说,拉着萧濂跳下?去。
“……”跳就跳,干嘛拉上朕?
好高啊!!!
再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楚熹一睁眼,就看到萧濂坐在他的床边。不对,眼睛能看到了。
楚熹环顾四周,不只有?萧濂,还有?一位白发老者。应当是神?医。
楚熹下?床拱手,“多谢神?医相?救。”
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的眼睛快要彻底瞎了。”
楚熹不明白白发老者说这句话?什么意思,自己的眼睛明明能够看见?了,为什么快要彻底瞎了呢?
白发老者毫不避讳:“你的眼睛是受到强烈的刺激后?引发的暂时性回光返照。”他掐指一算,“你最多还能见?到明日午时的太阳。”
楚熹:“……”
说的像是他快死了一样。
“如何治?”萧濂急切的问。
白发老者迟迟不肯说话?。
萧濂追问:“您倒是说啊!”
“办法是有?的,可是……”
“可是什么,别可是了。”萧濂打断道。
白发老者想?了想?,还是将决定交给他们年轻人,“需要以眼还眼。”
说完,白发老者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换哈,我只是医者。”
“……”
“我换。”萧濂毫不犹豫的说。
楚熹抬眸看清他的深情,如此坚定不移,就像是坐在皇帝宝座上,威严的看着底下?各怀鬼胎的群臣。毫无疑问,萧濂是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皇帝,他镇得住那些人,那些人也只有他镇得住。可此刻,萧濂只是萧濂,某个人的哥哥。
“不可。”楚熹也毫不犹豫的拒绝。
“有?什么不可以的?”萧濂笑了,“不过是一双眼睛而?已。”
“不过是一双眼睛而?已,瞎了就瞎了。”楚熹也这么说。
两?个人僵持不下?,白发老者静悄悄的出了门,给他们锁死。
“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可以开始了。”白发老者说,“想?不好就……反正总得瞎一个。”
萧濂,楚熹:“……”
屋子里瞬间寂静,落针可闻。
二人又僵持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最终,萧濂率先打破这份静默,扯下?布条包在眼上,“朕想?感受一下?。”
楚熹:“……”
一把扯下?萧濂裹着的布条,对上帝王的眼眸,千言万语划过心口。
“陛下?是帝王,江山社稷……”
没等楚熹说完,萧濂就握住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朕只是你的哥哥,也只想?是你的哥哥。”
楚熹抽回手,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陛下?!”
萧濂知道楚熹是怎么想?的,他郑重的说:“朕对不住你,但朕希望你知道,朕的心甘情愿不是因为想?补偿你,而?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
楚熹愣了,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他说不出话?。
“你是朕唯一的心甘情愿,是朕在乾清宫里仅剩的温存。”萧濂看着楚熹的眼睛,“小熹儿,你的眼里有?星星,还有?朕。”
楚熹点头,他无法反驳。
“这就够了。”萧濂闭上眼,“朕这双眼没什么用,唯一的用处就是看见?你眼里有?朕,这就够了。”
楚熹摇头,“不要……”
萧濂想?都没想?,一掌劈开带锁的门,风风火火的带着楚熹走出门。
刚出门就遭到吐槽,“老夫本来就穷困潦倒,你们倒好,直接把门劈了……”
萧濂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想?好了?”
“想?好了。”萧濂点头。
楚熹摇头,“没想?好。”
白发老者:“……”
“到底想?没想?好?”白发老者警告道,“老夫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萧濂掏出楚熹怀里的金樽匕首,递到白发老者身前?,“用这个。”
“用不了。”白发老者摆了摆手,拒绝道。
用不了就算了,按照医者的流程来。
“进?屋。”白发老者叹了口气,回头说,“先把门修好。”
于是乎,一个当朝雍明帝,一个大雍西靖王,吭哧吭哧的修起了门。捣鼓了半天,门才堪堪立住。
楚熹拍了拍手掌,“好了。”
白发老者刚一坐下?,一阵风刮过来,门咯吱咯吱作响。
“这如何能专心致志的行医?”
楚熹哈哈一笑:“要不……凑合着过?”
白发老者二话?不说,拿出床下?的丝线,三下?五除二的将门固定住。
悬丝挂门???
“行了,赶紧的。”
“没想?到爷爷还是位高手啊!”
楚熹鼓掌叫好,别的不说,夸赞人的话?是毫不吝啬,谁知道这句话?印证了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白发老者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急赤白脸的反驳:“你叫我爷爷?谁是你爷爷,我有?那么老吗?”
楚熹看了他一眼,满头白发,连胡子都是白的,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的。
下?一秒,楚熹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白发老者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和萧濂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胡子没了,白发也成了黑发。
“易容术?”萧濂惊觉,“你是谁?”
“神?药谷谷主的亲传弟子——苏黎。”
“你就是神?药谷仅存的弟子?”楚熹像是看到了亲人,“怪不得医术这么高明。”
楚熹夸张的比划出一个大盆。
苏黎:“……”
“你们知道神?药谷?”苏黎警惕的问。
眼前?的这两?人非富即贵,说不好就是朝廷的人,他这是救了两?个大麻烦啊!
“神?药谷谷主苏拢是我前?夫的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前?岳父大人的亲弟弟。”楚熹解释道。
好复杂的关系。
苏黎眨眼,“那师父他老人家……”
“死了,命拢掌以命换命。”
“果然,都是命数。”苏黎叹气,“我劝师父不要修习命拢掌,修炼迟早遭到反噬,可师父却?说他半辈子治病救人,他这条命,就是用来救人的。”
苏黎反应过来,“你们是朝廷的人?”
“是。”萧濂和楚熹异口同声的回答。
“师父不让我与朝廷之人有?所?牵扯。”苏黎纠结道,“但是你们与师父又有?关联,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师父原本是当朝老将军苏驰的亲弟弟,可惜家族遭到变故,不得已背井离乡……后?来成了神?药谷谷主。”
“原来如此。”苏黎点点头,“那你们为何会坠落悬崖?”
“这去说来话?长了。”
楚熹滔滔不绝的给苏黎讲过往,讲了足足一下?午,很快就到了半夜。
“为何与我讲这么多?”苏黎明知故问。
通过探脉,苏黎知道楚熹的记忆出了差错,可能将过往多告诉一个人,这世间就会多一个人记住他。
“因为神?医也是有?故事的人,不是吗?”
“是啊!”苏黎怔住,“我原本叫苏离,离别的离,自小出生在山村,全村人被屠了,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被师父所?救,师父见?我医药天赋不错,便让我拜入师门,可后?来……神?药谷也不在了,师父也不在了,我也不在了。我将名字改成苏黎,隐居在山脚下?,住着茅草屋,终日与药材作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踽踽独行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楚熹安慰道,“还有?我们。”
“您身份尊贵,我哪敢啊?”苏黎毕恭毕敬道。
楚熹并不害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更不屑于隐瞒什么,人家问他就说,行得端做的正,不屑于做宵小之事。
萧濂突然来了一句,“神?医,开始吧!”

第45章 重圆12
先前不知道萧濂的身份, 苏黎还能倚老卖老,如今知晓了萧濂的身份,他?哪敢轻易动手?
这?可是皇帝啊!
“陛下, 草民一介布衣,实在没有把握。”苏黎摇头, “求陛下不要为难草民。”
“朕恕你无罪。”萧濂笑着?指了指楚熹,“不是皇帝,只?是他?的哥哥。”
楚熹摇头,“不用开始了。”
萧濂急了,“朕现在命令你,开始, 这?是圣旨。”
苏黎切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 百姓遭殃, 他?就是那个遭殃的百姓。
一边是西?靖王, 一边是雍明帝, 哪个都无法得罪, 虽说得听官大的, 可看目前的情?况, 皇帝好?像很听西?靖王的,唯一不听的就是这?件事, 而这?件事的最终还得他?来拍板。
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开始。”萧濂决绝道。
楚熹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萧濂, 看着?不容置疑的萧濂。楚熹眼里都是萧濂, 仿佛要瞎的不是萧濂, 而是他?。
“那我?可就开始了。”苏黎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二?位可要想好?了。”
楚熹突然发作,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朕非要给你。”
萧濂给苏黎使了眼色,二?人合力趁其不备打?晕了他?。
楚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可以看到了,但萧濂看不到了。
还没来得及问萧濂如何,楚熹就感到一阵头痛,像是有五千只?蚂蚁在他?的脑髓深处,漫无目的的爬着?。
他?一闭眼,是前世的楚熹,一睁眼,是今生的楚熹。前世今生,倒也分不太清了。
萧濂察觉到动静,温柔的问楚熹怎么了,在得到没事的回答之后,萧濂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下床,来到楚熹身边,从身后抱住他?。
“哥哥在。”萧濂说。
楚熹错乱的神经在接触到拥抱之时突然戛然而止,不再错乱,楚熹也慢慢的恢复正常,叫了声:“哥哥。”
萧濂答应。
“哥哥,小熹儿原谅你了。”
楚熹感受着?萧濂的怀抱,想起了刚入乾清宫的时候,那时候他?就知道闯祸,就像是快要长歪的小树苗,萧濂不停的给他?修剪枝丫,如今的他?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朝堂风云他?是不屑于?参与其中的,但却不断的被迫卷入,参与的次数多?了,也就无法全身而退了,而萧濂却让他?做到了全身而退。无论是太傅还是太后,都是萧濂在背后帮助他?。
人总要知恩图报,萧濂是曾经伤害过他?,可人也不能之前的事情?揪着?不放,总是要往前看的,萧濂此人如何,他?最是清楚。
与其孤独终老,不如……
“可朕无法原谅自己。”
萧濂紧紧的抱住楚熹,楚熹想要转身,萧濂不让,他?害怕楚熹看到他?此刻丑陋的样子?。
在楚熹面前,萧濂总是威严的存在,无论是作为帝王,还是作为哥哥,萧濂都处于?上位,此刻,萧濂是无措的,他?不知道瞎了该如何生活。
作为皇帝,他?不想依靠任何人,作为哥哥,他?想成为弟弟的依靠,如今他?这?个样子?,不想让弟弟看到。
可惜萧濂眼睛不便?,拗不过楚熹,楚熹还是强行?转过头来,双手捂住他?的脸。
楚熹用力一挤,萧濂的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赘肉,好?像太瘦弱、太憔悴了。
“你又淘气。”萧濂宠溺的说。
楚熹趁机捏了一把萧濂的脸,认真的说:“哥哥,你瘦了。”
原来楚熹是这?个意思,萧濂还以为他?要淘气,没想到楚熹长大了,知道关心?他?了。
“小熹儿,谢谢你。”萧濂笑着?说。
他?看不到楚熹此刻的表情?,但想楚熹应该是高兴的。
楚熹眼里含着?泪,不让眼泪掉下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什么?”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从小时候到现在,你永远保持天真,永远是最可爱的。”
这?话听着?不像是夸人。
楚熹笑了笑,没在说话。
萧濂反倒喋喋不休起来,“小熹儿,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我?多?少次想溜出去看你,多?少次想跟着?你去你向?往的地方,可是……那个位置始终是个束缚。朕不是没想过,将皇位给你,就像上辈子?那样。”
“当然,上辈子?是你抢过去的,即便?这?样,我?也毫无怨言。反正,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生生世世,我?们都要纠缠在一起。”
什么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以前都不知道萧濂话这么多。
“哥哥,你快要做到了。”
楚熹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怕是与那俊蹄还有一场恶战,算算日子?,应该也差不多?了。与那俊蹄一战之后,萧濂就是天下一统的帝王,从此百年,天下再无战乱,雍明帝将名垂青史,成为千古一帝。
“什么快要做到了?”萧濂反应慢了半拍,“小熹儿这?是答应与哥哥纠缠到底了?”
楚熹:“……”什么纠缠到底,我?在说那个,萧濂扯这?个,驴唇不对马嘴。
虽然吐槽容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但是楚熹还是忍不住。
“哥哥,我?在说天下一统,你却拘泥于?情?情?爱爱,成何体统?”
楚熹叉着?腰,噘着?嘴,一副等着?要人哄的样子?。萧濂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
朝夕相处了许久,二?人对于?彼此的了解,还是超乎他?们自己的想象。
“成何体统?”萧濂轻笑,“朕是皇帝,要什么体统?”
楚熹拱手,“是,皇帝陛下。”
萧濂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辈子?,朕就是这?样死的。这?辈子?,朕还是把心?交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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