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by岁岁知岁
岁岁知岁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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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三和?影七有些?尴尬,别开目光看向别处,他?们?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笑出来。
林常怀自己?推着轮椅进府,燕危跟在他?后面,其余人则是保持着距离跟着。
进了林府,被窥视的感觉才消失,林常怀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笑语晏晏道?:“真?是难得见夫人有这样的名声。”
燕危做的事,他?都有收到消息,朝堂中小?半都是他?们?的人,想来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不过都是一些?常见的事情罢了,皇上不想去做这等得罪人的事,自然放权让我?去做。”燕危对上他?的目光,问他?,“刺杀是怎么回事?为何又那么晚回来?”
林常怀愣了一下,随即扬眉一笑,揶揄道?:“夫人这是在关心我?吗?”
话语一转,他?认真?回答,“那场刺杀看似凶猛,实则更像是警告。至于我?的伤,幸得夫人的药,不然真?让他?们?得逞了。”
林常怀正身,神色冷凝,“那剑上有毒,影三出现在大家面前,又不能?拼尽全力让人看出端倪,所以才会有那一出。”
“可知道?是谁动的手?”燕危盯着他?的后脑勺,弯腰推着轮椅进屋去交谈。
林常怀冷哼一声,“自然是谁想我?死,就是谁动的手。”
燕危毫不留情指出,“这京中想让你死的人何其多?你知道?是谁吗?”
林常怀伸手倒水,瓷器发出清脆地?碰撞声,“我?心中有两?个人选,可我?不知道?具体是谁。”
他?喝完一杯水,长舒一口气,道?:“一个是太?傅,毕竟我?让人杀了他?的孙子,他?又谋反。最后想拉我?垫背,也说得过去。”
“还有一个嘛……”林常怀偏头看向燕危,眉眼弯弯道?:“自然是你那位好父皇了,他?可是一直对林家虎视眈眈,他?出手也说得过去。”
燕危斜靠在窗上,双手抱胸,“恰好,我?心中的两?位人选,也是他?们?。”
林常怀轻笑一声,伸手勾着他?的手指,低头看着、磨蹭着,“看来我?与?夫人心有灵犀。”
燕危瞥了眼他?的动作?,任由他?玩着自己?的手指,说出自己?的来意,“除了这两?个人选,其他?人还不敢太?放肆。既然是养伤,去东宫吧。”
林常怀动作?一顿,抬头盯着他?的脸,认真?道?:“夫人,承认吧,你想我?了。”
燕危:“……”
他?神色一言难尽,抽出自己?的手放在窗台上,面向外面,“近段时间我的动作很频繁,而你也回京。对付我?们?的人多不胜数,待在一处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瞅了眼外面没人,林常怀站起身从后抱着他?的腰身,狠狠呼吸着他?发间的清香,“你今日醺了沉香?味道?很?好闻,我?想你了。”
随着张张合合说话,呼吸落在脖侧,引起一股酥麻痒意。
天气本就炎热,就这么会儿?的功夫,身上无端地?出了层热汗。
恰巧林管家在外敲门,“侯爷,夫人,出来吃饭啦。”
燕危推开黏腻在身上的人,面无表情转身往后走去。
林常怀盯着他?红透的耳垂,嘴唇微扬。
他?的夫人还是个小?古板呢,白日绝不会做太?过于亲密的事情,唯有在夜色里的床上时,才会露出享受的神情。
他?舔了舔唇,心中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坐在饭桌前,林管家为二人布菜,氛围安静。
林常怀握着汤勺,突然开口问他?,“我?听说你让九皇子住去了东宫,你和?他?有什么交易?”
燕危绝对不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么做,一定在谋划些?什么。
只是有些?奇怪,在醉梦仙说要辅佐燕危为帝的国师,竟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按照国师那副冷淡的性子,似乎从见到他?的夫人起,就对他?夫人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
“国师喜欢你?”两?人同时开口说话,目光在半空中交缠。
燕危放下筷子,双手交迭在一起,眉头一皱,“有时候我?很?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到底有什么好的?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吗?”
“身负家族兴衰,你我?身上皆背着一座大山,你怎么老是……”燕危在他?受伤的目光里,话语渐渐淹没在喉中。
林常怀低着头,握着汤勺慢吞吞喝着汤,眼眶有些?酸涩,“我?只是……”
一旦涉及到感情,他?总是避而不谈,能?利用便利用一切,却从来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
燕危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无论他?人喜欢与?否,和?我?都没有关系。”
有人朝他?投诚,他?便用,有人甘愿为他?做刀,他?便提刀向前。
在任务面前,感情不值一提,于他?来说,感情可有可无。
“今夜住在林府吗?”林常怀很?快收拾好心情,抬头朝他?温润一笑,“路途遥远,我?明日再随你去东宫吧。”
“皇上本就对我?意见颇深,我?去东宫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林常怀盯着他?的眼睛,眼底幽暗一片。
“不会。”燕危低头边吃边说:“国师说他?撑不了多久,只是我?手里到底没权。需要用到你林家势力的时候,到了。”
林常怀心中一跳,总觉得有些?太?快了,“确定没问题吗?林家势力本就在你手中,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禁军在燕濯手上,外戚势力在皇后手中,而我?最近的手段有些?无情,朝中官员对我?怨念颇深。”燕危想了想,眉头轻蹙,“虽说皇上撑不了多久,但这些?势力没在我?手里,很?难进行下去。”
光靠林家势力不行,还得需要其他?势力。
“无归提拔出来的人,不是叫他?们?去收集官员的消息了吗?”林常怀指出来,“想来你将来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你如今虽有“铁面修罗”的称号,但那些?被抄家灭族的资产都被你拿去用在百姓身上。”林常怀轻敲桌面,“俗话说,得民心者的天下,你会成功的。”
他?们?也必须成功,否则等待他?们?的下场,唯有死!
“威武大将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燕危问起威武大将军来,“战况如何?还顺利吗?”
林常怀笑了笑,眼中满是自豪和?骄傲,“由我?爹领兵,你就放心吧。就是我?爹给我?来信说,皇上好像派人去了边疆,处处与?我?爹作?对。”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爹本就是一个急性子,那人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还有一点……”林常怀眉头轻蹙,“我?爹似乎知道?我?的打算,好像正在秘密赶回来。”
“这种时候赶回来,他?疯了不成?”燕危有些?惊诧,目光凌厉,“他?往京城赶,那边疆怎么办?”
“我?爹手底下的人也不是无能?之辈,而且……”林常怀停顿了一下,道?:“连我?都有影卫,夫人觉得我?爹不会培养自己?的势力吗?只要他?找个影卫假扮成他?的模样,就无人知晓他?回来的消息。”
“也是。”燕危想了想,嘴角上扬,隐隐带着讽刺,“不管是宫妃,还是世家,都有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以防不时之需。”
“夫人如今身边不是也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吗?”林常怀轻叹一声,“在这乱世之中,培养势力是为了自己?有后路可走,如果没有势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交织着,所以大家才会活得那么复杂。
“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刺杀皇上,刺客被乱箭射死。”林常怀嘴唇轻抿,“那个时候正是你让影一给我?传信北青国发兵的时候,死得是你故人,是吗?”
影一给他?写信,包括燕危的任何神情,都有描述上。
他?知道?夫人身上有股吸引人的魅力所在,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个都往他?夫人身边凑?
死去的死士,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国师,还有那个御林军统领魏无声。
也就是燕危身份摆在那里,不是任由他?们?掌控的人,否则现在夫人还能?好端端坐在他?面前吗?
“你怎么三句不离这些?关于情情爱爱的事情?”燕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感头疼。
林常怀撇了撇嘴,神色忧伤,“我?们?这么久没见,你我?是夫妻,我?问问你身边出现的人怎么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可目光却不敢落在燕危身上,“我?问一句,你就生气,有你这么做人夫君的吗?”
燕危沉默着,目光落在他?身上,或许是受过伤中过毒,脸色还很?苍白,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诉说着委屈,控诉着他?像个渣男一样,神色落寞又无助。
“我?没生气。”燕危认真?道?:“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老是问这样的问题,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也没对其他?人像对你一样,不是吗?”
这话不似告白却胜似告白,承认了他?的身份,也承认他?这个人。
林常怀的心情由阴转晴,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看向燕危时双眼亮晶晶的,好似盛满了春水柔情,“那这么说,夫人今夜会留下吗?”
燕危满脸疑惑,“我?何时说过要留下?我?手上那么多事,哪有……”
“我?们?十?几日没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林常怀抓住他?的手握住,目光带着期待,“我?可是从你离开长平山后,就一直在想你。”
“罢了,左右不过是一夜,那便留下吧。”燕危抽抽出手来,起身朝书房走去,“舟车劳顿,你好好洗漱一番,我?去处理点事情。”
林常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和?唇角的笑越来越深。
他?的夫人,还真?是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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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你就宠他吧[狗头][让我康康]

第59章 六皇子(36)
深夜书房还点燃着蜡烛, 林常怀在房中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燕危回?房,只能?披着一件外衫朝书房走去。
桌案前坐着的清俊男人神色认真,桌上堆满了一本又?一本奏章, 他一手翻阅一手拿着笔,面色无波澜。
林常怀就靠在门口盯着他, 看得很?仔细, 微垂的眼睫卷而?浓密,在鼻翼处投下淡淡的阴翳。发丝在鬓边浮动, 头上戴着他们?一起在金玉阁挑选的玉色发簪。
他好?认真,就像是在治理自己的国家一样,大刀阔斧收拾那些贪赃枉法、肆意妄为的朝中官员。
他自身份暴露后就没再戴过人皮面具, 冷艳和妖冶两种气质结合下,让他看起来诡谲又?危险。身上自带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凡是见到他的人, 都会被他吸引住心神。
“你准备要看到什么时?候?”燕危放下笔,抬头看向门口的人,眉头紧锁, “不是说舟车劳顿很?累吗?怎么还不休息?”
林常怀起身走过去,坐在软榻上时?拉了拉肩上的外衫, 神色懒散,“大半天没见你回?房, 所以就来看看你。”
“你在看什么?看这么认真。”他倾身看去, 是弹劾丞相的奏章,写着丞相的罪证,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要对丞相下手了吗?”他语气诧异,扫向桌上的奏章, “这些都是弹劾丞相的么?”
燕危嗯了一声,合上奏章按了按眉心,“估计是看我?无畏世家之权,众臣联合上奏的吧。”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没有?放在心下,“燕国真是从根上烂透了,良臣少之又?少,全是鱼肉百姓、把控朝堂的奸臣。难怪皇上力排众议封我?为太子,为他扫清祸害。”
“丞相势力错综复杂,大多数世家都是他的人,想动他怕是需要些时?间。”林常怀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点低哑,“起码要先?从世家下手才行,但这样一来,夫人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燕危起身,侧目而?视,“我?的处境从身份暴露开始时?,就很?危险。这段时?间,世家被抄家灭族,其?中就有?黎家。”
他声音淡漠,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想必七皇子恨我?入骨,杀手已准备好?。”
“至于丞相那只老狐狸……”他看向门外的风景,眼眸半眯,“罪名那么多,总有?一天会收拾他。”
林常怀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得不行,嘟囔道:“夫人,现在该睡觉了吧?我?好?困。”
路上颠簸得难受,本就没有?合过眼,回?来见到心上人更是睡不着,现在困意袭来,怕是沾上枕头就能?睡过去。
燕危止住话题,伸出右手,“走吧,确实也该休息了,明?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
林常怀把手放在他掌心里,感觉被拉了一把后,亦步亦趋跟上,“有?夫人在身边,果然连风都是甜的。”
两人朝房中走去,看着对方躺在床上,燕危才转身去洗漱。
等他再次返回?时?,林常怀呼吸均匀,已经进入到了梦乡。
燕危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放轻脚步翻身上床。
刚躺下就被对方紧紧缠着,手脚并用趴在他身侧,腰上和腿上都被搭着胳膊和大腿。
身上骤然一重,习惯独睡的他有?些不习惯,伸手推了推,对方反倒是缠得更紧了。
“别动,让我?抱着睡。”林常怀咕哝一声,热烈的呼吸落在脖侧。
提起的心终于落下,燕危索性任由他去,闭上眼睛陷入睡眠里。
等燕危有?意识的时?候,脸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痒痒的。
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脑袋在林常怀肩窝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怎么醒这么早?”
屈起的骨节刮过他鼻梁,林常怀眉眼带笑,“再不起,待会就要有?人来请你了。”
“不用理会,再睡会。”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他现在并不想起那么早,去做那些让他头疼的事,
林常怀瞧见他脸上的疲惫,心中一软,重新躺在床上抱着他,轻拍着背部,“睡吧,待会再起。”
自他回?京后,就一直在忙碌,大半夜都在看奏章,怪让人心疼的。
直到睡了个回?笼觉,燕危才彻底醒过神来,此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掀开被褥起身,拿起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穿上,林常怀推门而?入。
“起啦?”林常怀声音舒朗,“吃的已备好?,快去洗漱吃饭。”
“应当没人来吧?”燕危低头系着腰带,询问道。
林常怀顿了一下,轻叹一声:“时藏早就在外等着,不知道是什么事。”
燕危动作微顿,抬起步子往外走去,“我?先?回?宫,你晚些时候直接去东宫即可。
“怎么回?事?九皇子怎么会突然生病?”燕危听到九皇子突然卧病在床时?,眉头下意识就是一皱,“最近可有吃些别的东西?”
这个节骨眼上,唯有?从吃的上下手了。
九皇子躺在床上,额头冒着阵阵热汗,脸颊通红一片,眉头紧皱着显然是被折磨得不轻。
太医在一旁把脉,眉头一会儿皱着一会儿展开,好?似遇到疑难杂症般。
“九皇子今早就吃了些梨花酥和粥,昨夜入睡前喝了一碗绿豆汤。”小夏子脸色惨白,说出自家殿下入口的东西?。
燕危瞥了眼床上睡得不安的人,转身往外走去。
时?藏看了看他,“殿下,需要属下去揪出这个人吗?”
这种人实在是可恨,他这段时?间跟在自家殿下身边,可谓是见识到了杀人于无形和一句话就能?定?生死?的场面了。
明?争暗斗,风云诡谲,陷害和暗杀,简直是层出不穷,让人难以招架。
燕危站定?在殿门口,抬眼看向朝霞,冷声道:“当然要去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的人下手。”
这背后之人怕是看出了他的用意,所以才会直接对燕泰下手。
果然,不管在哪里,都不缺聪明?人。
皇帝早在他让燕泰住进东宫时?,就知道了他的用意,但对方也乐得看他们?争,所以也就没管。
这种时?候,不可能?是皇帝动的手,那么剩下的要么就是皇子,要么就是宫妃了。
至于朝中大臣,暂时?还没有?这个能?耐把手伸到他东宫来,他们?现在可是人人自危。
时?藏瞥了眼他冷然的神色,退下去开始着手调查起来。
燕危进到正殿时?,影一出现,跪在地上回?话,“殿下不用查了,是七皇子动的手。九皇子搬到东宫来,他无法再压制九皇子,而?且九皇子如今水涨船高,七皇子自然是看不过,才有?了下毒的手段。”
燕危坐在软垫上,拿过茶壶倒茶,“倒是没想到是他出手,我?还以为是皇后。”
七皇子之前在长平山被皇帝斥责一顿,他以为对方会反思,还真是本性难改。
皇后母家势力强横,就连皇帝都有?些忌惮,但对他来说也不足为惧。
无论是世家还是外戚,找到他们?手里的把柄,通通定?罪论处就是。
他需要的是禁军以及军权,至于其?他有?林家在,想必很?快就能?完成。
想通这点后,他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影一,“既然是七皇子动手,那东宫里的暗探也要找出来才是。”
他时?时?刻刻都在清理东宫各个势力安插的钉子,还是有?漏网之鱼在其?中,有?些令人烦躁。
影一站起身,领命而?去。
时?藏在明?,影一在暗,两个人相互配合想来很?容易抓到深处的钉子。
中午时?分,林常怀带着一堆东西?出现,直接住进了东宫的主殿。
九皇子中的毒也找到解药,吃下药后退去高热,只是人有?些提不起精神。
主殿和偏殿离得不远,偏殿的脚步声和一些细微的动作都能?听到。
听到偏殿里的动静,林常怀眉梢微扬,“众目睽睽之下也敢下手啊?”
“只要时?机合适,无论什么时?候下手都可以。”燕危轻阖眼帘,“我?叫你来养病,你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林常怀面色带着害怕,“连九皇子都被人下毒,我?还是用自己的东西?比较稳妥,万一哪天我?也被人下毒,那岂不是连凶手都找不到?”
燕危眉心跳了跳,呼出一口气,“大可不必如此,这东宫好?歹是我?的地方,我?也有?做准备。”
林常怀转移话题,笑呵呵道:“晚上我?和夫人一起睡吗?还是要我?单独住一间房?”
燕危瞥了他一眼,把他的心思尽收眼底,“既然是养病,你我?名义上是夫妻,自然是住一起的。”
让他来东宫养病,如果让他单独住一间房,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皇帝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但他偏偏就要和林常怀在一起。
有?些时?候,旁人越是不让做的事,他偏偏要去做。
林常怀唇角上扬,推着轮椅过去,“那我?需要做什么?我?需要躺在床上,让太医也给我?瞧瞧吗?”
“正好?太医就在偏殿,让他瞧瞧你的伤,以防旁人不信。”燕危从他脸上移开目光,起身朝偏殿走去。
林常怀盯着他的背影,脸上带着无奈,嘀咕道:都是太子了,怎么还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这也恰恰证明?,他的夫人除了他,还信不过其?他人啊。
或许有?时?候,连他都不信吧。

太医给林常怀把?脉, 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便提着?药箱离开东宫。
而暗处的那个?钉子?,也被时藏和影一合作揪了出?来, 被廷杖在东宫的门口。
小插曲很快过去,事情再?次步入正轨, 林常怀按照太医说的去做, 很快就百无聊赖躺在了床上。
而燕危则是坐在桌案前,翻阅堆积在一起的奏章, 眉头拧在一起。
宫女太监皆已被赶出?去,偌大?的殿中只?有他们二人在,阳光从窗户照进去, 安静又?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意味。
林常怀穿着?一身中衣,趴在床上看着?那道认真翻看奏章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带着?笑意。
视线太过于直白, 想忽视都难。
燕危抬头的功夫,就和他的视线交缠在一起,“你不好好休息, 看我做什?么?”
“看自?家夫人怎么了?”林常怀撇嘴,有些受伤, “十几日没见,一见面你就忙个?不停, 还不允许我看你了?”
燕危低头继续, 丢下一句“随便你后”便不再?言语。
林常怀实在是心疼他,下巴长了青色胡渣,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都带着?一股紧绷之感。
“阿危啊,不如休息一日吧。”林常怀言语间带着?关切, “你这么下去是不行的,歇一歇吧。”
“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歇不了一点。”燕危舒展眉头,面无表情道:“你应该知道,这种?时候一旦歇下来,就会万劫不复。”
不敢歇,也不能歇。
每天的事情不重样,每天都需要他去做那个?恶人。
林常怀嘴唇蠕动几下,长叹一声,“你说的是,确实不能歇下来。”
这种?时候陷在京城的这张大?网中,但凡出?点差池,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而他们也会落到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林常怀掀开被子?起床,光脚踩在地上,“我帮你吧,我实在是看不得你如此劳累。”
他走过去,在燕危身侧坐下,低头扫兴堆积在一起的奏章,语出?惊人,“皇上是想累死你吧?这么多全都得批阅完吗?”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全是关于朝中大?臣蔑视皇权,欺压百姓的罪责。大?到强抢民女、烧杀抢掠,奴役百姓等。
“这谁啊,胆子?忒大?了些。”林常怀看向最后,才知是丞相。
他冷笑一声,“以往也不见他们如此,如今有你在,恨不得把?陈年旧事全都翻出?来,等着?你去定他们的罪。”
这些大?臣生怕累不死他夫人是吧?早起上朝,回到宫中一堆奏折等着?他,一看就看到深夜。
“之前的奏章都会经过丞相的手,最终才会被递到皇上跟前。最近几日,丞相告假,这些奏折才会被皇上叫大?总管拿到我这里来。”燕危抬手捏了捏眉心,“太傅一死,朝中几乎是丞相在把?持着?,现在丞相没在,也说得过去。”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冷冷道:“国?库没钱。”
林常怀眉梢一扬,唇角压着?冷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皇上追求长生这么久,光是财力和人力几乎就用去了大?半。还有一小半扣扣搜搜用在我爹那边,现在国?库还有什?么钱?”
“说实话,朝中大?臣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皇上有钱。这宫中,看似富丽堂皇,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心疼燕危。
燕危此刻也觉得自?己命苦,起初他只?是想推翻这个?皇朝,结果这个?皇朝压根就是一个?空的、虚的。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浊气,偏头直直看着?林常怀,“不若我们放弃吧?”
林常怀心中一惊,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丢下一切去隐居山林?那夫人可有想过这后果?如今半途而废,因你的离去,又?要死多少人?”
“那你谋划这么久的心血白费,临到成功的那一刻放手,不是更加让人吐血吗?”林常怀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眉宇间压着?一股戾气,声音小了许多。
他眼中满是心疼,抬手轻抚着?他的眉头,“夫人再?坚持坚持,我知夫人如今心里烦躁,压着?一股无名火。但熬过这段时日,会迎来无尽的光明。”
燕危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把?手里的奏折丢在桌上。
看样子?有些像是在闹小脾气,但林常怀知道,他是对这燕国?失望无比。
一个?偌大?的皇朝,找不到一个?能用的人,所有的担子全压在他身上,等着?他去破局。而临到头,还要被人否认这一切。
这换做是谁,谁心里都很难接受,谁都想撂挑子不干。
“我也能看一些,从我见你开始,你就没好好休息过。”林常怀起身,拉起他朝床边走去,把?他按坐在床上,“你先好好休息一晚,那些奏折我来帮你看。”
温热的手指按压在两边的太阳穴处,刺痛感慢慢消散。
燕危坐在床头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和舒心。
不大?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响起,林常怀停下动作,帮他脱掉鞋子?,把他放在床上正正躺着。
他这段时间好似累得不轻,眼下有些青黑,下巴长着?青色胡渣,有一股沧桑和狂野感。
林常怀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拉上被子?盖上后,转身去看奏折。
早知夫人过得如此艰难,他就应该早点回来,夫人的身边也有个?依靠。
他无声叹气,心中顿觉懊恼不已。
忙碌一中午的燕危回到宫中,再?次闻到了那浓郁的苦涩药味。
他脚步一顿,冷硬的脸更加冷了,目不斜视走去主殿,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碗黑漆漆的药。
他心中有着?“果然如此”的感觉,只?觉得有些荒谬感萦绕在心间。
林常怀正在偏殿嘱咐着?宫女每日早晚都要熬药,听闻燕危回来,他匆匆交代几句推着?轮椅朝主殿走去。
燕危脱下大?氅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正坐在桌前等着?人。
林常怀知他不爱喝药,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得喝药才行。
“怎么又?给我备药?”燕危闻到那股药味就头疼,眉头紧锁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林常怀轻笑一声,推着?轮椅过去,“你身体?本就不好,亏得厉害。断了许久的药,现在是时候要温养身体?了。”
“这药得饭后喝,喝温热的才行。”林常怀伸手摸了一下碗,很滚烫,“我在你身边,虽说大?事上无法帮你,但我会在小事上准备得面面俱到,比如每日三餐,比如温养身体?的药。”
林常怀抬头认真地盯着?他,“别怕药苦,这都是养身体?的,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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