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by岁岁知岁
岁岁知岁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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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对此并不在意,淡声道:“虞医生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我很佩服你。”
看望完金女士后,燕危决定去工作室看看怎么样。
虞州则是收到家里的信息,要他回去一趟,是关于楚家的事情。
他本想带燕危一起回去,但被无情地拒绝。
分开时虞州依依不舍,目光黏在他身上,期期艾艾一步三回头。
燕危双手插兜站在高楼下,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抬手朝他挥了挥,声线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快去吧,早去早回。”
虞州冲他挑眉一笑,有些得意,“那我晚上回来陪你。”
目送对方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后他才转身往工作室走去。
电梯抵达时,十二楼依旧如往日一样,声音高扬热火朝天。
“燕哥,你来了?”有人眼尖,抬眼的功夫就见他出现在门口,连忙打着招呼。
燕危朝对方点头,脸上带着浅笑。
“燕哥,老大今天没跟你一起来吗?”
“燕哥,什么时候再聚餐啊?大家伙可都想你了。”
“燕哥,旅游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放松很开心啊?”
一群人顿时七嘴八舌询问着,关切着,脸上和眼里都是无限的青春活力。
燕危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静静听他说话。
“你们忙,有空就去聚餐。”燕危朝里面走去,“杨子絮今天不在吗?”
“在呢。”大家伙齐声回答,笑嘻嘻道:“杨哥在办公室里对营业额呢。”
燕危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随即关上把声音隔绝在外。
杨子絮愁眉苦脸,全身心投入在桌上的账本上,手上拿着一支笔。
燕危坐在桌上,垂落眼帘看他,有些疑惑,“怎么?对营业额还愁?”
“啊——”杨子絮抬起一张苦巴巴的脸,目光幽怨,“燕哥,这一本都是啊,半个月对一次。数目有大有少,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接触的游戏类型多,数目大到几千、几万,小到几十、几百。
虽说每天都会去核对,但半个月再对一次,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啊。
燕危看他脸上的神色实在是苦恼,提议道:“不然招个财务?当时只当是开着玩玩,顺便赚点钱。现在却比想象中的可观,你一个人要管着一群人,还要处理售后服务,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
杨子絮连忙摇头,“不用燕哥,我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只是想发发牢骚而已。其实我做起来很开心,真的。”
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本身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不会觉得疲惫,也不会觉得厌烦。
其实对他来说,这些事情都在力所能及之内。
燕危摇头失笑,“没关系,看你自己。如果累了,就招一个财务。”
他不太管工作室的事,这些人都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有无限精力。
就算没人管理,他们也会自觉去完成,这让他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很是轻松。
杨子絮把账本推过去,脸上萦绕着一股幸福,“燕哥,你先看看。”
燕危接过看起来,瞥了眼他的神色,“这么高兴,遇到喜事了?”
杨子絮摸了摸后脑勺,娃娃脸上罕见的有些红,“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这不,家里给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我们前几天见了面,对彼此都很满意,就定了日子。”
他想起对方的模样,心中就是一阵喜悦,“日子定在过年的时候,燕哥到时候来吃喜酒啊。”
燕危头也不抬,一口应下来,“行,过年的时候我一定去喝喝酒,再给你包个大红包。”
杨子絮嘿嘿一笑,“那行,燕哥是老板,到时候红包不大我可不要啊。”
杨子絮直到现在还是有些心神恍惚,当时他正被前公司辞退,看到招聘信息抱着试试的心态。
没想到这工作室的老板年轻,看着又严厉。没想到工作室开起来了,而老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厉,挺随和的。
看得差不多了,燕危把账本递给他,“每个月的营业额,记得打在我给你的卡号上。”
“放心吧燕哥,我知道的。”杨子絮坐下,重新对起账来。
燕危看了看时间,眉头轻蹙一下。按照虞州的性子,不会连个信息都没有。
“燕哥,你有事吗?”杨子絮见他看时间,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问他。
燕危摇头,把手机放回兜里,“我没什么事,怎么了?”
杨子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都小了许多,“那什么,我对象约我晚上去酒吧,我一个人过去有些不自在。”
他瞅了眼老板的脸色,越说越小声,“平常喝酒都不去那地方,我也没去过。我怕我对象说我没见过世面,燕哥不是没什么事嘛,就想着……”
燕危一口拒绝,“我不去那些复杂的地方,你约你对象去其他地方吧,去餐厅什么的。”
杨子絮想了想,“燕哥说的对,我跟我对象说一声。”
酒吧那地方确实挺复杂的,还是不要去好了。
燕危起身朝外走去,“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先回去了。”
“完蛋了宿主。”刚走到楼下,零一系统就叫了起来,“宿主,虞州被绑架了哦。”
燕危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望向车来车往的街道,眸光平静,“他怎么会被楚清离钻了空子?”
不是都说了要小心吗?
“被楚清离蹲了,在停车场。对方貌似蹲了很久,虞州还和对方动手了,对方是有备而来,虞州没打过。”零一系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宿主要去救他吗?”
“绑人总要有个目的,如果他的目的是我,他会给我来电。如果他的目的是虞家,虞时镜会给我来电。”燕危头脑冷静,靠在一旁的墙上,微垂眼帘。
“不急,先等等。”燕危看向街道,心中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早在楚清离重新提出和他签包养合约时,他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告诉宿主一个不好的消息,林端也在。”零一系统吃瓜,“实锤了,楚清离是冲着你来的。”
系统说完后,燕危的手机弹出两条信息,同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他拿起手机接听,没开口,等待着。
楚清离的声音带着疲惫和阴沉,有些意外他会接通这个电话,“好久不见啊燕危,这段时间你似乎过得很潇洒。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被关在房间里几个月,每天看着新闻上报道关于楚家的事情,我这心啊就煎熬又后悔。”
燕危抬手拦车,嗓音冷清,“你说这么多,应该不是和我叙旧诉苦吧。”
“地点已经发给你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来见我一面。”楚清离冷笑一声,电话那头传来“咔吧咔吧”地脆响声。
“哦,对了。”楚清离尾音上扬,带着一股深深地恶意,不经意说:“虞州和林端一起,我们四个人来玩个游戏。别带其他人来,我现在一无所有,我心里头不痛快,那结果就难说了。”
出租车停在身前,燕危打开车门弯腰坐进后座,“既然你这么想见我,这么想玩游戏,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挂掉电话,跟司机说完目的地后,燕危把信息截图发给虞时镜。
【带人来捞人吧,别到时候只能见到几具没有气息的尸体,你也不想这件事上新闻吧?】按掉屏幕,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宿主已经做好准备离开这个小世界了吗?还差一点点进度任务就完成了。”零一系统大概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忍不住问他,“宿主真的放心得下虞州吗?”
对于金女士是责任,那么对于虞州呢?
燕危在心里反问系统,“你不是应该担心任务进度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因为情爱就放弃任务的人吗?比起在小世界过虚无缥缈的生活,他更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去做该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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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系统偷摸溜了,它以前从来不会关心宿主的私生活。
但燕危不一样,他是那种能活就活的人,就如同对待感情一样。
它觉得自家宿主如果不是因为死得冤枉,估计是不会绑定它的。
望着越来越偏僻的地儿,车子颠簸不停,司机问他,“你去那儿做什么?听说有个老板在这里做了个大工程,想把这里打造出一个乐园出来。但听说是死了人,那个老板就跑了。”
司机声音小了很多,稳稳当当开着车,“之前还有很多人住在这儿,听说这片闹鬼,后来人都搬走了。”
从这件事传出后,这片地就被放弃成为了一片荒郊。有些人不信邪,网上有灵异主播来这边直播过,后来好像真遇着什么东西,第二天就跑路了。
听说那灵异主播病了好几天,后面都没敢再干灵异直播了。
燕危静静听着,面色平静,“来这边有点事,晚点就会回去。”
说完后不再理会司机,低头在手机上打着字。
路都还是土路,路两旁是半人高的杂草,远远就见到了一座座烂尾高楼。
离市区有些远,算算时间楚清离应该是刚绑上人就给他发了信息。
他打车过来这边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远处就是山林,看着确实有点瘆人。
在距离烂尾高楼前司机就停了车,他扭头看向燕危,好心道:“需要我等你吗?这片地可不好打车。”
燕危打开车门下车,声音冷清,“不用,有人会来接我。”
车子启动,司机调头往后开去,心里疑惑,什么人往这个地方走啊?
望着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弯道处,燕危才转身朝烂尾楼那边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块平整宽大的地方看见了几辆黑色的车。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后就听见了楚清离的笑,“你还真是……很喜欢虞州啊,在中间那栋,看到放下的白布了吗?就是这一栋。”
燕危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了对方说的那栋,属正中间的位置,甚至是在天台上看到了若有若无的黑影。
看着有十几层高,荒废太久,外表早已被日晒雨淋腐蚀掉,墙上还长了一些爬山虎和其他的绿植。
燕危挂掉电话,抬起脚步朝那栋楼走去。
他脚程不快不慢,走上蜿蜒的楼梯,来到天台上时连气都没怎么喘。
他才刚出现,楚清离就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他,脸色苍白阴郁,眼中冰冷一片。
“燕危,你还真来啊。”楚清离嘴角一勾,讽刺地笑了笑,“来吧,我们四个玩个游戏。”
天台很宽阔,甚至是还能看到裂开的缝隙,长着几株草。周围站满了人,看着像保镖,但他们气势凶狠,不是真正的保镖。
虞州身上都是泥土和草汁,头发稍乱,脸上带了伤。
他和林端被绑在椅子上,嘴巴里被塞了东西,而椅子上延伸着一根粗大的绳子,绳子消失在天台的边缘。
燕危抬眼看向楚清离,朝他走去,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很冷,“说吧,你想玩什么游戏?”
见到燕危出现,听到他的声音,虞州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林端的目光黏在他身上,眼底深处带着眷念和痴迷。
虞州眼里带着担忧,冲他小弧度摇头,但燕危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直直盯着楚清离。
楚清离嘴唇一勾,黑黝黝的枪口轻缓示意,嗓音阴沉,“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燕危没有半点畏惧,站在原地身形如青松那样笔直,“想问什么?”
“你有爱过我吗?心里还有一点喜欢吗?”楚清离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盯着他的脸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燕危替原主回答,“爱过。没有。”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就连虞州和林端都愣了一下。
楚清离笑起来,肩膀耸动,“哈哈……爱过?”
他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不甘,“你既然爱我,那为什么不继续爱下去?你凭什么抽身那么干净又干脆?”
燕危脸色寡淡,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没有人会爱一个人很久很久,更没有人会爱一个沾花惹草的人很久。”
楚清离沉默了一下,枪口对准林端,“他说他喜欢你,他出现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让你离开我,你知道吗?”
燕危头都没偏一下,目光看向楚清离手里的那把漂亮手枪,“不知道。”
他有些不耐,眉头轻蹙了一下,“所以你绑他们两个,就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吗?”
他轻笑了一声,眼神格外讽刺和一言难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这番举动也太蠢了。”
楚清离深呼吸一口气,他现在才是那个决定他们三个生死的人,不是吗?
他移动枪口再次对准燕危,脸色冷沉,双眼阴鸷,“选我,他们能活。选他们其中一个,他们都得死。”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空气都冷了下来,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楚清离微抬下巴,眼中满是得意和冷傲,“我知道你和虞州在一起,但是没关系,我不在意。现在,过来,选我。”
“选我,他们都能活。”楚清离语气加重,提醒燕危现在的处境,“我说过,我心头不痛快,谁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就连我也不知道。”
他像是失去了耐心,眼睛盯着燕危,右手对准虞州那边。
“砰”。
“嗯嗯!!”开枪没打中人,但方向却是对准虞州他们那边的。
林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况?说发疯就发疯,一言不合就开枪。
他浑身出了层冷汗,眼瞳瞪大满是惊恐之色,看向那枪口时一股白烟冒起。
燕危无视周围的情况,直直看向楚清离,“既然这样,那便如你所愿好了。”
他径直朝楚清离走去,他明明身形清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丝毫不害怕当前的情况,眼底神色太过于平静,一举一动间带着压迫感和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楚清离心中更加正视了这次的决定,眼中是对他的痴迷和势在必得。
无人能拒绝一个身处危险之中还保持着冷静的人,更何况那人本就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会有人爱上他,会有人为他疯狂,更会有人为他发疯。
余光看向脸色难看的两人,再看向前方走来的男人,楚清离心中弥漫上一种名为胜利的喜悦和得意。
瞧,即使是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即使是千方百计让他离开我。
可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更是连眼光都没有落到过你身上。
瞧,即使是你们在一起又如何?只要我手里有筹码,最终他还是会选择我。
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做会让人觉得卑劣会让人厌恶,在他的人生观点里,想要就不择手段去争、去抢。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来的,不是吗?不顺他的心,就该被毁掉,谁也得不到!
明月高悬就该独照他,如果明月照亮所有人,他解决不掉所有人,就只好毁掉明月。
“你最终,还是会因为别的因素回到我的身边。”枪口对准饱满洁白的额头,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眼中满是痴态,“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 ,我只在意你在不在我身边。”
两人离得有些近,远处看来姿势暧昧不清,楚清离眼神更是不清白。
燕危微垂眼帘,盯着那只抚摸着自己脸颊地手腕,“你不觉得,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吗?”
“什么?”楚清离愣了一下。
燕危抬起眼帘,一双眼眸直视他的双眼,“起初解除合约时,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也是,像你这样的人空有一身傲骨,除了傲骨什么也不是。】
【希望你以后不会有求我的时候。】几个月前的话还历历在目,楚清离嘴唇蠕动几下,心中苦涩。
他陷入痛苦中,开始他不过是因为不甘和不理解。不甘燕危抽身那么快,不理解为什么前一刻还深爱的人,下一刻就走得如此干脆。
不过是眨眼间,燕危一脚踢向他的下盘,轻而易举就夺了他手里的枪。
楚清离因疼痛脸色巨变,身体下意识弓起,思绪也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可黑黝黝的枪口如今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头颅。
燕危歪了歪头,情绪稳定,“跟我玩这种绑架的戏码,就应该时时刻刻盯紧我。武器在你手里,可决定权在我身上。”
因为这番举动,其他人拿刀的拿刀,拿枪的拿枪,全都对准燕危蓄势待发。
“别动,要不然死的人可就是你们雇主了。”燕危抬起眼来,看向周围的情况。
随着他的警告,那些人相互对视,暂时按捺了下来。
燕危把目光落在虞州脸上,轻啧一声,“明明说过要小心,结果还是在停车场被埋伏,真是蠢。”
连个警惕心都没有。
虞州眼里满是无奈,有些想开口说话,却被塞在嘴里的东西给阻止。
他扭动着身躯,试图想挣扎身上的束缚,可绳子绑得很紧,挣扎压根没有一点用。
楚清离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但却低低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无法强求吗?”
前一刻局面都好好的,不是吗?
他神色有些恍惚,但更加对燕危痴迷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连这种局面都能轻松化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他得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燕危低头看了他一眼,左手伶小鸡似地捏住他的后颈,右手的枪对着离虞州最近的那个人,“你,帮他把绳子解开。”
他可没忘记,虞州所坐的凳子上绑着绳子,绳子末尾垂落在天台下。
那人犹豫了一下,瞥了眼楚清离,沉默着向前去一刀砍掉了垂落在天台的那根绳子。
“砰。”
“啊——”
燕危目光清冷,毫无半点怜惜之情,一枪打在楚清离腿上。
楚清离大叫一声,身体猛然蜷缩在一起,浑身颤抖着。
燕危看向站着的那些人,目光平静,“你们可以出去了。”
比起楚清离这个疯掉的疯子,燕危这个清醒的疯子更加让人可怕。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开枪,目的只是为了叫他们出去?
雇主的命掌握在他燕危手上,他们也不想听,可他们的命和家人被楚家掌控着,由不得他们犹豫。
那些人三三两两走出去,消失在天台上,安静的环境下警鸣声由远到近。
楚清离坐在地上,一身昂贵的名牌衣服上全是黑色的灰。他因疼痛脸色苍白,那双眼睛更加阴沉可怖。
燕危看了眼天台外,远处有警车和虞家的车开来,浩浩荡荡一群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燕危低头看了眼楚清离,收了枪朝虞州走去,把脊背留在了后面。
虞州直直盯着他,双眼满是璀璨的星光,把脸上的伤都给盖了过去。
他的男朋友真厉害,明明是死局,却转眼间就把死局化解掉。
他眉眼微弯,等着自己的男朋友来解救他,心中存了千言万语。
周围的一切远去而模糊,两声枪声被放大到极致,脸上的神色渐渐凝固。
他看到燕危身形踉跄了一下,那件灰色的短袖很快被大片暗色浸湿,嘴角流出刺目的红。
他看到燕危吞咽了一下,他大抵能猜测到燕危咽下了浓稠黏腻的血。
耳鸣声被楚清离那个疯子的声音刺破,对方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我得不到,谁也不想得到!不属于我,那谁都别想拥有!”
燕危来到他身前,沉默不言蹲下身,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帮他解开了绳子。
燕危正在流失着生命,脑海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宿主遭遇人为故意伤害,生命体征下降,即将脱离寄宿者身体。”
“警告,警告,宿主遭遇人为故意伤害,生命体征下降,即将脱离寄宿者身体。”
“倒计时,十,九,八……”
他身形不稳跌落在地,喉管里的血再也抑制不住,大股大股涌出,很快下巴和脖颈处都被沾上刺目的红。
如同冬季白昼世界里绽放的朵朵红梅,密集而耀眼。
虞州一把扯掉嘴里塞的布团,惊慌失措半跪在地上抱起他的身体,左手发抖着摸着他的脸,穿过背部的右手被粘稠打湿。
他眼中不自觉流下一行泪,嗓音又干又哑,“你又想丢下我!”
燕危瞳孔涣散,冲他笑了一下,嘴唇翕张,“抱……歉……”
“倒计时,一。”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10%能量,获得一件特殊道具(金色叶子胸针),该道具在之后的世界中将会发生巨大作用(目前保密)。”
在系统欢呼任务完成中,眼前一黑闭上眼睛时灵魂被抽离身体。
烂尾楼下发生一阵暴动和射击,掉落在地上黑而亮的黑枪格外显眼。
早已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被抱在怀里,虞州面无表情捡起地上的枪,在枪声密集中打向靠着天台而坐的人。
几声枪响,楚清离蜷缩在地上,身体的疼痛拽扯着每一根神经。
虞州目光幽冷,缓缓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扯了扯唇,声音幽暗,“你还真是个……”
他目睹爱人死亡,心中顿时空洞起来,四面漏风。
在虞时镜带着警察上到天台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楚清离倒在天台边缘,身上和身下都被血色染红,痉挛蜷缩地动作彰显着他还活着。
燕危靠在自家弟弟怀里,双目紧闭,下巴和胸前全是鲜血,两人周身都是。
而林端还被绑在椅子上,瞪大双眼看向燕危的位置,久久无法回神。
“阿州。”虞时镜抬起手示意身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朝虞州慢慢走过去,“你……”
虞时镜顿然站定在原地不敢在向前,心都提了起来,双手抬起来,示意什么都没带。
虞州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看向虞时镜时目光冷而陌生。
虞时镜沉默下来,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几双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枪。
他们希望虞州能冷静,还有大好的光阴和前途,不必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放弃掉自己的性命。
虞州呼出一口气,只觉得疼到呼吸都是冷的,他开口交代,“我什么都没要,他也什么都没要。”
虞州前段时间溺水过,醒来时在床上坐了许久。从那以后搬出虞家,在外开了个牙科医院,没用虞家的一分一毫。
而燕危从医院醒来后,凭借着卡里的钱开了工作室,随着运营和管理,工作室日入10w+。
但就在三个月前,燕危每个月都会分别往两个账户里里打钱,还把工作室转到了金女士的名下。
而那两笔资金的去向,一笔打在了虞州卡上,一笔打在了金女士的卡上。
虞时镜心里一堵,眼眶发酸,声音颤抖,“你不想想其他,难道你也不想想爸妈吗?他们知道会如何,你就没想过吗?”
虞州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冷静而清醒,“我去找他,时间久了就找不到了。”
“我死后,别把我们埋在一起。”
“金阿姨那边麻烦大哥瞒一下,至于爸妈那边……”
他沉默下来,冲虞时镜笑了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他们。”
“燕危,别走太快,要不然我找不到你。”虞州说完后,闭上眼睛按下了扳机。
“砰”地一声轻响,世界陷入黑暗。
“虞州!”虞时镜瞪大眼睛,耳朵里嗡嗡响如坠冰窖,其他人争先恐后跑过去,试图去抢救。
他们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没想到在这个刚认识就能上床的时代,还能亲眼目睹这样的情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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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六皇子(1)
有意识的时候, 燕危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剧烈地疼痛入骨入肺,他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的环境, 就被这痛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系统欢快地声音响在耳里,“宿主这次的身份是皇家弃子, 在这个皇权至上、草芥人命的时代?, 皇室双生是为大忌。你同燕濯不过是相差半刻钟出生,他被母妃寄予厚望, 肆意活在阳光底下。”
“而你,却被亲生父亲下令处死,后被亲生母亲偷梁换柱藏匿在黑暗里, 成为她手?里的剑。你只能?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在满是脏污的下水道里,觊觎着他的人生。”
“宿主。”系统有些心虚, “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腐朽、糜烂味道冲入鼻息,燕危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 后背阵阵刺痛。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就出了身冷汗。
燕危倒吸一口凉气, 散落在额间的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你想想办法, 这具身体?糟糕透了。”
再这样下去, 他得要被生生痛死过去不可。
到?底是怎样的刑法,能?让一个人伤成这样?手?上是粘稠的触感?,周围的味道恶臭而腐烂,说是从尸山里爬起来也不为过。
蓝光一闪,黑猫出现?在他面前, 一双宝石蓝的眼睛扫向他全?身,“有点惨,双腿已断,五脏六腑皆碎,而且身中剧毒。”
它人性化摇头,怜惜道:“原主的遭遇能?排上第十?了,我帮宿主治疗。”
前个世界获得了10%的能?量,它储存的东西也能?用上,帮宿主治疗一些伤而已,小意思。
“把这个吃下。”白色小瓷瓶凭空出现?在眼前,燕危颤巍巍拿手?把药丸倒出来吃下,顷刻间全?身就暖洋洋一片,很快身体?里的机能?再度循环起来。
“唔。”他闷哼一声,双手?抓紧身下的泥土,脸上冷汗阵阵,正在遭遇着刀绞似的痛苦。
过了半个时辰,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浑身一松。
“我把原主的一切发给?宿主,宿主瞧瞧吧。”原主的信息一页纸就能?概括,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燕危愣了一下,转动着眼珠子盯着黑猫,“原主的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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