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响彻by蝉饮
蝉饮  发于:2025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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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有些惊讶:“你这还找我问感觉,不是挺好吗?”
罗阿响感到难为情:“毕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还是问一下你们比较好。”
“方便把这个发我吗?我问问乐队其他人的看法。”
“哦哦,可以。”罗阿响示意她自己操作,果果利落地把草稿发到自己手机,然后才把手机递回给罗阿响。
果果啜饮着杯子里的烈酒,一点没有微醺的样子,她环顾酒吧一周,随后凑到罗阿响跟前,悄悄问他:“你能摸鱼吗?反正我哥又不在。”
罗阿响摸了摸鼻尖,也轻声回她:“现在人多,不好走开,你可以去休息间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白无恙还在礼貌应付客人的搭讪,看得出他脸上的敷衍,但客人们可以因为他那张漂亮的脸原谅他的小脾气,所以向他索要联系方式的人不减反增,罗阿响甚至听见过客人们对白无恙的议论,说他这种高岭之花最对胃口。
白无恙看了一眼果果的背影:“她就是易的妹妹?”
罗阿响点头,将手中的伏特加基酒递过去,又拿过软饮做下一单。
“哦……”白无恙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应答了一声,又埋头接着调酒。
到了后半夜,罗阿响找了个人少的时点去休息间看果果,原以为她肯定已经困得睡着了,却没想到她还很精神地在看手机。
“你来啦,我刚刚和其他人聊过了,他们都挺喜欢这个草图的。”果果仍然精神饱满,十分元气地跟罗阿响汇报情况。
罗阿响难掩内心的高兴,他画的东西被人认可时总是让他有满足感,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画的作业被老师夸了一样。
“谢谢你们。”
这时果果一脸八卦的神情:“其实今天我来有别的事情想跟你打听。”
“什么?”
“就是你们的新调酒师,是不是我哥新男朋友?”
罗阿响和白无恙聊过,对方的回答模棱两可,他也说不清两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的手不住地抓额前的刘海:“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原本就认识。”
果果看起来有些失望:“好吧,有情况的话你告诉我一声。”
“嗯。”
罗阿响松了口气,还好她没继续追问,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搪塞过去。
罗阿响起了别的话题:“你真能熬夜,喝了烈酒到现在也很精神。”
果果摊了摊手:“托我哥的福,他以前心血来潮调了什么酒都让我喝,我酒量还可以,至于熬夜嘛,我们经常通宵做歌的,所以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活不长的感觉。”
“我没觉得啊,感觉你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很有活力。”
“哈哈,网上有人说我是阿姨呢,不过我觉得阿姨也没什么不好啊。”
和果果闲聊了几分钟,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我该走了。”
“哦哦,今天谢谢你,路上注意安全。”
果果咧嘴一笑,一双灵动的眼睛弯成月牙,笑嘻嘻地说:“我哥来接我。”
罗阿响这才放心下来,又回到吧台工作去了。
晚上他骑车回家的,到家的时候谷肆已经躺在他那张破床上睡得很熟,他轻轻地去收拾东西洗澡,担心吵醒谷肆。
但他忘记房间的衣柜合页早已老旧生锈,一打开衣柜的门,便发出了“吱呀”的声响,阿响转身看向床上睡着的谷肆,果然他动了动,带着睡意的眼睛半眯着,用含糊的声音问:“阿响?”
“嗯,是我,抱歉吵醒你了。”罗阿响此时再次厌恶起自己的贫穷来,如果住在更好的地方,谷肆也就不用跟着他住在这狭窄逼仄的房间里了,不会被这恼人的开衣柜门的声音吵醒。
“没事,正好早上了,你去洗漱,我等你,再一起睡会儿。”谷肆倒是没介意,直接坐起来,把枕头垫在木质坚硬的床头,靠在枕头上看罗阿响。
“嗯。”罗阿响没多说什么,拿着东西去了浴室。
他洗头洗澡非常迅速,约二十分钟后就出来了,把平时不穿的旧T恤当睡衣,洗完立刻窝进了被子里。
被窝里已经被谷肆睡得松软温暖,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双手抱着谷肆劲瘦的腰,嘿嘿地傻笑。
谷肆回抱住他,像是想起什么事,问阿响:“你十一假期有空吗?”
“怎么了?”
“要不要一起去看阿嬷?”
阿响想到阿嬷,就会回想起两人之间那短暂却珍贵的回忆,但一联想到两人现下的关系,又对阿嬷有一种愧疚感,毕竟是他让谷肆误入“歧途”。
所以阿响有些犹豫,既想去看看阿嬷,又有一种类乎近乡情怯的烦忧:“嗯,不知道呀,还不知道酒吧的放假安排,这种节假日服务业很难放长假的,要么就是调休,按照易大哥的性子,大概是错峰排班休息。”
谷肆也没逼着他立刻作出决定,只淡淡说了句:“那到时候看你安排。”
罗阿响嗯了一声,他缩在谷肆胸口,忽然说:“封面的工作,我接下了。”
谷肆似乎已经猜到,毕竟最近他一有空闲就拿着本子涂画。
“好,我回头让助理拟合同,这张ep是我来推动的,所以基本费用都由我这边来出。”
阿响没多纠结于这个,只说了声“好”,他知道就算他说不用费用,谷肆也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这种事有合同天经地义,其中也有乐队介入,还是走正规程序比较稳妥。
没过几天,酒吧的放假排班就下来了,罗阿响果然被安排在常规假期之后,是在8号之后。
易航对他有些抱歉:“因为无恙家里有事,国庆期间就只能辛苦你了,当然三倍工资。”
罗阿响虽然觉得不能和谷肆去看阿嬷有些遗憾,但三倍工资的诱惑对他来说实在不小。他跟谷肆说了之后,没想到对方不怎么在意,像是已经猜到他的决定。
“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你休假的时候过去。”谷肆虽然表面装作无所谓,看着电脑的眼神都没转开过,但语气充满了十分小心地试探。
罗阿响惊喜:“真的?那三倍工资和看阿嬷我可以兼得,太幸运了。”
谷肆无奈地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小财迷。”
“对了,阿嬷知道我们的关系吗?要是不知道,我得收着点。”
“她早就知道啊。”谷肆轻描淡写。
“多早?”罗阿响心中涌起一阵难言之感,“不会高中那会儿就知道了?”
“嗯,高中我带你过去之前就跟她说了。”
“你……你这人……”罗阿响想责备他两句,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重话,“真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说。”
如果当时阿嬷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影响了谷肆和阿嬷的关系,他会自责死的。
谷肆猜透了他的想法:“我和阿嬷的关系没那么脆弱,我也相信阿嬷不是那么陈腐的人。”
罗阿响心有余悸:“万一呢?”
“没有万一,”谷肆停下手中的活,看向阿响:“不如说她知道后反而高兴,为我在这世上有了牵挂而宽心。”
阿响没再说话,他一开口又是道歉的话,而类似的言语,他已经对谷肆说了太多。
当时的他做事实在欠考虑,即使自己有诸多不易,也不能因此伤害了别人的心。在这件事中,谷肆教会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随意臆测他人的想法,他差点因为自己的无理独断而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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