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美强惨亲了by云山有意
云山有意  发于:2025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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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钻进了被窝里,沈听弦神智不太清醒,记忆深处的本能蠢蠢欲动,他闭着眼睛一捞,把蛇捞进了怀里。
本想偷偷摸摸蹭一点男主气息的小蛇一僵。
他整条蛇翻天覆地,转眼间进了人家怀里,滚烫的体温四面八方地裹住了他。
……怪不习惯的。
虽然他们方才的确做过一点比这还要亲密的事情,但是那毕竟是紧急避险,不一样。
雪白小蛇窝在男主胸膛上,往旁边蛄蛹了几下,试图逃走。
蛄蛹没两下,男主睁开一点眼眸,眸光涣散,似乎是没有聚焦,却一声不吭又非常精准地把小蛇抓回怀里。
郁镜白:“……”
他真服了。
这人怎么几岁大的小屁孩似的,非得把他当抱枕抱在怀里哄着才能睡?
还有没有点大人模样了。
小蛇别扭地蛄蛹两下,却被人安抚似的捋了几下,沈听弦似是置身梦中,低声道:“陪我一会。”
“……”
这可是你说的。
明儿醒了要是敢把我丢出去,我高低得给你两口。
小蛇豁出去似的闭了眼,在火炉上尝试入睡。
睡没多久,蛇被人身上的体温烫得睁开眼,扭头就走。
沈听弦却没了知觉,紧锁的眉尖从未解开过,呼出的气息都炙热无比。
小蛇狐疑地观察了沈听弦好一会。
它钻回来,用蛇颅贴了贴沈听弦的脸,被高温烫了回来,于是伸出尾巴尖戳戳沈听弦:“喂。”
“醒醒,你要烫熟了。”
郁镜白记得人族的体温没有这么高的啊。
之前是因为情热,现在情药药效散了,哪来的情热?
完蛋。不会是因为他吧?
可是他也没有留在里面。
蛇对人族的疾病了解不多,但也明白无缘无故的高热肯定不是什么好症状,赶紧要出门摇人。
小蛇落地化人,匆匆往门外走去,然而他刚踏出门,忽地感觉到心口仿佛有根线扯了他一下。
不疼,更像是某种隐形的束缚,越往前越沉重,步子根本迈不出去,仿佛深陷某种泥沼。
他顿住,随后像是有些难以置信:“同心锁?”
偷偷摸鱼的系统放下数据雪糕,冒出来:“是的。”
郁镜白皱眉:“我没给他下过这个。”
系统轻咳一声:“人设需要,剧情自动为您补全的。”
郁镜白试探般往外迈了一步,感受到那股无形的丝线绷紧扯着他,另一端正正当当地系在沈听弦身上。
这同心锁能将两端紧密联系在一起,在有限的距离里能自由活动,一旦系上,只有主系人才能解开,但只能在系满一个月后才开放解锁。
这条规则变相束缚了一些爱拿同心锁强制爱的人们,毕竟一旦系上,主系人也得和被系人一起形影不离。
郁镜白:“那我刚才把男主挪到后院去,我在里面铺床,怎么不见这同心锁干活。”
“您算算距离,差不多的。”
后院到寝殿,寝殿到前院,其实没差多少。
“不是,我到底什么人设,我不是渣攻吗,渣攻会下这个东西给自己添麻烦?”郁镜白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渣也得有一个先决条件,宿主大人。您得让对方先动心,再负他伤他,才有所谓渣一字。”
同心锁一事,纯粹是原主人设自大狂妄又上头,好不容易趁人之危把人族那位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掳到手吃到手了,得打点特殊的“标记”,就像给新抓回来的小狗栓链子一样。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圣子大人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刃仇人。
同心锁一旦连上,两人性命便绑定在一起,要想杀死对方,除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勤勤恳恳闷头修炼半辈子,没干过这种缺德事的小蛇眼前一黑又一黑。
要真走完系统安排的剧情线,就算他能死遁能复活甚至能变个种族直接化龙,圣子也得上天入地不死不休就为把他找出来剐了又剐吧。
圣子是犯天条了还是把天道骂了,怎么拿的这种培养方案。
郁镜白无语望天:“那我现在怎么出去找人族的医修?”
扛着沈听弦去吗。
被又病又累还要颠簸的沈听弦砍了谁来负责。
系统给他出主意:“您可以让侍者帮您去找人族的医修。”
门外本来守着的侍者送东西去了,还没回来,郁镜白在门口晃了一圈,因为被同心锁牵着出不去,所以只能探出个头来,神识扫了几遍,发现周围连一只使唤的小动物都没有。
少主挑剔又事多,居住的地方除了伺候的侍者之外,方圆几里不会有陌生妖族出没。
郁镜白吐槽:“要你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我自己想办法。”
系统起不了作用,没敢吱声。
郁镜白回来探了探沈听弦的额头,小声嘀咕道:“不会真是我干的吧。”
他不懂医,也不明白分明情药解了,沈听弦为什么还会烧成这样。
但这件事情起因在他,情药是原主下的,人是在他手底下出事的,郁镜白再讨厌这个麻烦又阴晴不定的人类,也还是没法放手不管。
“先说好,明天你如果敢把我丢出去。”
郁镜白刚盘过冰凉的血玉,重新变成蛇身时,全身也都冰冰凉凉的。
雪白小蛇悄悄钻到了沈听弦旁边,扬起尾巴尖,点了一下沈听弦的眉心:“我就摇一堆有毒的蛇小弟咬你。”
温润白光在沈听弦紧蹙的眉心一闪而过,缓缓浸了进去。
雪白小蛇的眼瞳悄然变成竖瞳,血色更深,蛇信若隐若现。
白光消失之际,沈听弦的体温肉眼可见地缓缓降了下来,眉心也悄然松了不少。
暴风雪的竖瞳也已然恢复正常,整条蛇恹恹地蜷缩在了一起。
小蛇把自己卷吧卷吧,往沈听弦的身边拱。
虽然不知道圣子大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功能,但是既然对郁镜白格外奏效,那郁镜白也就不客气了。
礼尚往来,他帮了沈听弦,沈听弦可就不能把他丢出去了哈。
如果沈听弦此时有知觉,定能感觉得出来小蛇身上温度的异常。
贴着他侧腰的小蛇原本如温玉般细腻冰凉,如今却宛如一团细细烧着的文火,不如何烫手,在身边贴久了,温度却足以灼得人心惊。
郁镜白睡得死沉,期间被烧醒几次,感觉全身都被厚重的泥黏住,连动动尾巴尖都觉得累,全身快软成一滩了。
早知道提前备点冰在旁边了。
一只冰凉的手把他拎起来,小蛇没力气朝来人哈气了,嘶嘶道:“你好,请把我放下来,谢谢。”
沈听弦盘腿坐在床榻上,身上穿着小蛇昨晚叼来的法衣,外面披了一件他惯常穿的黑衣,似乎是想遮一遮那七彩的颜色。
蛇看了都想笑。
但怕笑出来,圣子会恼羞成怒,趁他虚弱把他吊起来抽,遂作罢。
少主衣柜里全是花里胡哨的颜色和样式,郁镜白昨天也没细看,随便挑了一套,如今看见沈听弦穿了一身七彩的颜色,虽然整理得齐齐整整,但依旧有几分像山脚下凡人最爱看的五颜六色的花海。
显然不怎么符合圣子大人端庄的气质。
小蛇吐了吐蛇信子,捕捉到周围只有他收拾完战场后顺手点上的浅淡梵香的气味,并没有什么遗留什么奇怪的味道,满意了。
手中的小蛇象征性挣扎了两下,但看得出来明显没什么力气,沈听弦意识到这个姿势对小蛇而言不舒服,于是把蛇放了回去,用指腹蹭了蹭小蛇软乎乎滑溜溜的温热鳞片,若有所思道:“蛇也会发烧?”
雪白小蛇把自己盘起来:“当然不会。你们人族才发烧。”
“……”
沈听弦:“我醒的时候,你在我身上。”
小蛇理直气壮:“是的没错,怎么了吗。”
沈听弦哼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搓了一把小蛇的脑袋:“昨日上我的时候跟个说不动的石头一样,现在怎么萎成这样?”
小蛇张口就要咬上去,被沈听弦眼疾手快地躲掉了。
雪白小蛇扭头把自己埋进身体里,打算继续睡:“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沈听弦:“你知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会朝我翻白眼。”
眼珠子还乱飘。
郁镜白:“…………”
说完这句话,沈听弦蓦地起身,灵活躲过了小蛇猛地窜过来的攻击。
“滚滚滚滚,”雪白小蛇不满地朝男主喷气,“翻的就是你。”
翻白眼怎么你了怎么你了怎么你了。
怎么就没把你吓死。
沈听弦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想让我滚?少主怕是忘了,这同心锁还锁着我呢。”
小蛇掀起眼,对上了沈听弦轻松慢悠的皮下那深不见底的幽光。
雪白小蛇原地翻了个白眼,油盐不进:“锁的就是你。你,给我滚下去打地铺,别想睡我的床。”
沈听弦:“……”
呵,这小蛇个头不大,气性倒不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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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弦重新坐下来,看着恹恹盘起来的小蛇,意味深长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反正一定不是沈听弦这家伙把他拎过去的。
他们心知肚明,沈听弦身上有股神秘的力量能缓解不适,肯定是蛇自己睡着时自己本能爬上去的。
细白的小蛇往旁边的被子里一钻,眨眼间隐没在柔软的被子里,只拱起一点微微的凸起:“不想知道。”
沈听弦被拒绝了也依旧自己说自己的:“你应该知道你们妖族圣祖的特质是什么吧。”
被子里钻出来一只小蛇脑袋:“什么圣祖。”
他死多久了,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圣祖。
郁镜白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潜心修炼多年,一朝渡劫失败,被雷劈死了。
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他活着的时候还没圣祖这个东西呢。
沈听弦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小蛇一眼:“天下三分,人魔妖各占一边,分别出一位实力最强者参与重要事件的商议,称其为圣祖。”
他想起来了,沈听弦是圣子,是人族圣祖的徒弟,估计等熬走了老师父,沈听弦差不多也能上位圣祖了。
“你们妖族圣祖,是龙。”
离沈听白离得久了,蛇蛇又有点头晕,方才生那回气快把他本来就没有的精气神耗光了,如今半死不活地翻过肚皮来,有气无力道:“这样啊。”
他也差一点就能化龙了。
化龙成功,便已经一脚踏入了飞升的境界,和凡间生灵便有了本质的区别,不说扭转乾坤,呼风唤雨刀枪不入那可是最基本的。
“据说你们妖族圣祖的特质能力是回生。”沈听弦笑呵呵道,“而我呢,略逊几筹。”
郁镜白倒是知道这个所谓的特质能力,根骨好的都有概率觉醒特质能力,郁镜白也有。
小蛇疑惑脸:“起死回生的回生?”
“对。”
半死不活的雪白小蛇翻了回来,狐疑地盯着沈听弦,蛇信子一探一探的,显然是不相信:“不可能,人死如灯灭,别说圣祖是龙了,就算那位圣祖是上古活下来的神龙,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打翻因果铁律把死透的人弄活。”
这不闹呢么。
沈听弦摇了摇头,说道:“小小蛇妖,不可妄语。”
小蛇又翻圣子大人一白眼:“你厉害,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沈听弦笑笑。
“那你是什么,”小蛇本来就在烧,被被子捂得更热了,一声不吭地爬出来吹风,“你也是回生?”
“当然不是,我如何能与那位圣祖比,”沈听弦朝着快烧晕过去的小蛇伸手,“上来吧。”
小蛇嫌弃地爬开,“逗狗呢?”
谁稀罕。
不说算了,不就是昨天趁人之危压了沈听弦一回,这人这样记仇,老折腾他。
少主房间的装潢和家具和寻常的不太一样,床榻是一块拔地而起的玉台修葺而成,不过拔的高度很低,只拔了一根指节高,为了这点高低差不碍着小蛇爬上来睡觉,还特地在床的四方边缘修了平缓的坡。
除此之外,房间里所有的桌椅器具几乎都长在了地上,保持着一种郁镜白变成原型时使用起来毫无阻碍的模样。
可以看出寝殿的装修的确是花了心思的,专门为小蛇少主量身定做。
沈听弦等了很久,发现郁镜白当真没有凑过来汲取他的意思,啧了一声。
他伸手把昏睡过去的蛇抱了过来。
小蛇似乎烧得受不了,短短一点时间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他指尖轻轻拨开小蛇的吻部,不轻不重地按了按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牙,心道:还是条小无毒蛇。
难怪要找别的毒蛇过来咬他呢,敢情是自己没毒。
雪白小蛇被弄醒了,嗷呜咬了沈听弦一口,滑溜地从人的指缝间流走:“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行了,不闹了,”沈听弦看着渗出来一排血珠的牙印,“还你的。”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小蛇妖可能是转移一类的特质能力,把他的发烧虚弱症状都转移过去了。
雪白小蛇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叼来一角被子卷成长条,整条蛇满足地缠了上去。
蛇类没有眼睑,睡觉的时候眼睛自然不会闭上,呼吸也轻,想判断是否睡着,有一定的难度。
沈听弦的视线落在雪白小蛇身上,哑然哂笑半晌,最终还是抬手轻轻拢在小蛇身上。
每个人的特质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沈听弦不是回生。
他是回春。
即使特质能力没有主动发动,治愈的气息也能吸引来受伤的人。
略逊蛮多筹,但沈听弦倒没什么所谓。
他勾了勾唇,说道:“你可知道世间有一上古法宝,名为镜召石,据说可以预见未来。”
镜召石坐落于西部的冥火森林,虽是上古法宝,至今却无一人敢独吞。究其原因,便是那漫山遍野的冥火淹没了镜召石方圆百里的地方,且镜召石能否映照出未来,挑人,挑缘分。
“鄙人不知幸是不幸,曾惊动过镜召石。”
“你知道我在里面看见什么了吗?”
沈听弦动作堪称温柔地抚摸过小蛇的蛇身,嗓音低醇轻柔:“镜召石说,我会对妖族新上任的某位美丽废物少主深恨深爱,恨他负心负情,欺我辱我,还能爱得刻骨、缠绵,纠缠半生,难舍难分。”
沈听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拢着睡着了的雪白小蛇,回春发动,一点点治愈着小蛇。
小蛇睡着了听不见,缠着被角的身体在回春的治愈下逐渐放松下来,尾巴无意识卷上沈听弦的手腕,缓慢从卷着的长条被角上过渡到了沈听弦的手上。
他盯着无意识朝他掌心蹭过来的乖软小蛇,笑意无意识收敛了一点:“传闻中的愚蠢废物草包少主,确实还是有点魅惑人的手段的。”
“据说镜召石投映出来的都是未来会注定发生的事情。”
一报还一报,这次的回春,是抵小蛇发动转移的人情。
他沈听弦恩怨分明,该还的人情会还,该剐的仇人依旧会剐。
特别是从一开始就带着折辱目的将他下药掳来的人。
还下了那什么同心锁,与狗链有何区别,怕死怕成这样先不说,真是生怕外人不知道他沈听弦栽在妖族少主手里了。
索性就让他们看到最后,看看究竟是他沈听弦如了那镜召石的意,当真能没骨气到对这样一条欺他辱他的小蛇动心深爱,还是亲手报了这道仇。
妖族少主若想靠这种拙劣的手段骗他动心,那未免太轻敌。
如果少主喜欢这种剧本,沈听弦也不吝于陪他演下去。
沈听弦真的很好奇,到了最后关头,究竟是谁先尝到爱恨纠葛的滋味。
太阳下山,天差不多黑完了,郁镜白才差不多睡饱,醒了过来。
小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全身的不适已经完全消退,包括刚穿过来时的头疼,也全都无影无踪。
这样干爽轻松又睡了饱的状态让小蛇格外神采奕奕。
然后他才察觉到一件事情。
他好像,在沈听弦手上。
而沈听弦并没有听他的话滚下他的床,反而是占了半边,半身躺着,捏着一本书卷泛泛看着,打发时间。
见小蛇醒了,沈听弦也没有把蛇丢出去的意思,反而是雪白小蛇自己一僵,随后迅速地放开沈听弦溜了下去,警惕地扬起半身,尾巴不高兴地敲得梆梆响:“这是我的床,昨天你累了,让你睡。”
现在沈听弦不累了,就不能再占着他的床了。
沈听弦挪都不带挪的,翻了个身,顺带把书卷翻了一页:“怎么,做的时候不见你让我去地板上躺着,做完了爽完了,就让我滚?”
郁镜白:“???”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强盗的逻辑。还不是沈听弦昨天骂他睡觉翻白眼,三番两次打搅他睡眠,还掰他下巴摸他的牙,一直在挑衅他,郁镜白才不让这讨厌的事精睡自己的床的。
雪白小蛇难以置信道:“你不是人族圣子吗?”
代表着全体人族的形象与颜面的圣子大人,原著里清冷端方一身正气的圣子大人,圣洁不可亵渎的圣子大人。
怎么能粗鄙成这样?!
雪白小蛇震撼了好一会,感觉世界观都要被沈听弦这一句语出惊人震碎了。他在原地消化了半晌,不仅找不出能反驳的句子,甚至差点被绕进沈听弦的逻辑里。
沈听弦拿这种名头压他,郁镜白再想赶人,便是应了沈听弦的无理取闹,于是小蛇窝窝囊囊地爬走了,送沈听弦四字箴言:“血口喷人。”
沈听弦兀自笑了好一会,看得出来笑得很真心——真心实意地嘲笑他。
雪白小蛇不高兴地喷气。
门外的侍者等候多时,不敢打搅少主睡眠,只好等里面有动静了,这才出声道:“少主,王想见您。”
郁镜白变成人形,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劳烦带路。”
他走出几步,被同心锁扯得一个踉跄,回头看同样被扯踉跄的沈听弦。
沈听弦书盖脸上,显然不太想去:“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适吧。”
郁镜白:“没事,王那边我来说,他肯定不介意。”
沈听弦:“不去。”
郁镜白走过去,作势要把人拦腰扛走。
沈听弦扯下书卷,啪地一声压住郁镜白伸过来的手:“少主,越界了。”
郁镜白做足了商量的姿态:“我想去见一下妖王,麻烦圣子大人陪我去一趟。”
还未等沈听弦发表意见,郁镜白便补充道:“你不去,我就扛着你去,你自己选。”
“……”沈听弦睨他,不说话。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不必挪步了。”
郁镜白愣了一下,两人同时投去目光。
来人推开门,一袭青衫,面相看着很年轻,鬓发却微白,眼角有些许风霜的痕迹。
他肩上站着一团青灰的毛绒团子,龙头狮身,威风凛凛,正是传说中的神兽饕餮。
小饕餮见到郁镜白,站不住似的在妖王肩上刨来刨去,要不是妖王按着他狂甩的尾巴,小饕餮当场就得扑上去:“小白!”
郁镜白眨眨眼:“你好。”
上古神兽的嗅觉大多敏锐,虽然只是幼崽,但他也不确定这只饕餮和妖王会不会看出来他并非原主。
青衫人轻轻拍了拍小饕餮的脑袋:“不得无礼。”
小饕餮呜啊一声,前爪抱住脑袋,拿尾巴狂抽妖王聊表泄愤:“小白,好久不见。”
郁镜白清了清嗓子,他不知道怎么回,只好道:“好久不见。”
原剧情里,原主是妖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虽然郁镜白完全没有看出来妖王比他大多少岁,顶多头发白了点,但剧情说是那就是。
青衫人面色不改地攥住饕餮尾巴,瞧着郁镜白,眼底闪过一点笑意,说道:“你昨日交给侍者的东西已经在修真界传开来了。”
沈听弦翻身往床上躺,一点好奇的意思都没有。
郁镜白有些尴尬,他毕竟干了坏事,不好多说,只道:“多谢。”
妖王道:“你出门务必小心。”
郁镜白用力咳嗽好几声,企图掩饰心虚:“谢谢,谢谢。”
这人还怪好的,居然还亲自来提醒。
不用说郁镜白也知道,外面修真界的人见他们圣子被掳走还被这样羞辱,剐了他的心都有了。
郁镜白轻咳一声:“会添麻烦吗?”
青衫人微微摇了摇头:“不会。”
他把那只快把他肩膀布料挠秃的饕餮递给郁镜白,语气像在问郁镜白要不要喝水一般自然:“要吗。”
小饕餮都没等郁镜白说要不要,便猛然跳到了郁镜白的肩上:“小白,你这些天千万不要出门,那些流言蜚语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说你。”
郁镜白有点汗流浃背了:“哈哈,谢谢啊,谢谢。”
“你可是厉害的暴风雪,传说中白龙和黑蛟的后代,多神气多威武!”
“他们居然说你宁愿雌伏也要哄心上人高兴,事后还背着对方偷拍甜蜜合照,故意传出去,教天下人都知道你吃上了!”
郁镜白:“?”
系统:“?”
“那群人族立场歪成什么样了,说你是一个精虫上脑疯狂追爱的没脑子蠢蛇,说他们家圣子就是不堪折辱宁死不屈最后委屈做1的高岭之花,什么啊!”小饕餮气鼓鼓。
郁镜白:“??”
“凭着一张黏着鳞片的染血布料就能断定是你威风凛凛的暴风雪大人雌伏,荒谬至极。经常吃人的都知道那血肯定是从高处砸下去溅开的,才不是那什么落红,我看他们才是蠢货。”
郁镜白:“???”
郁镜白来不及消化小饕餮话里海量的信息,只能先抓住了最诡异的重点:“等等等等等会,你经常干什么?”
小饕餮和郁镜白对视半晌,似乎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忽地低下头埋进郁镜白怀里,学小猫状呼噜:“我没有,小白,我吃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妖也有,魔也有,都是穷凶极恶的大坏蛋,我没错。”
“……好好好。”
郁镜白心底微妙地松了好大一口气,又不敢表现出来:“这样啊。”
小饕餮呲牙:“我去帮你把那些造谣的都吃了。”
“别别别,”郁镜白连忙拦住要跳出去的小饕餮,语速飞快,“别澄清,千万不要澄清!流言蜚语是澄清不完的,就这样吧,清者自清,不必解释,有你们相信我就够了。”
小饕餮疑惑地嗅了嗅:“小白,我怎么感觉你好开心啊。”
郁镜白连忙把嘴角压下来:“哪里的话。”
身后的人翻了一页书卷,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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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旁边已经震惊得不知所措了:“这这这……”
郁镜白摸了摸鼻尖:“这总不能怪我吧?我按照你给的任务完成得好好的,旁人会怎么解读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虽然结局与系统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人家也不可能来为难一只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照做的小白蛇吧。
他一五一十地按照系统要求做了,系统检查完还点头了呢,出了事要找麻烦也找不到郁镜白头上。
系统憋了半天,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数据流都紊乱了乱:“我觉得还是不行,总部那边交代不过去。”
郁镜白揉捏着怀里嗷嗷就要咬人的小饕餮,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系统:“当好男主成仙路上的绊脚石,助他突破大道。”
郁镜白:“只要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你说是吧。”
系统已经体会到了这条看似人畜无害小白蛇的滑溜,狐疑道:“你想说什么?”
郁镜白还没想好如果不走这条折辱路线的话,应该怎么助男主一臂之力,但这并不妨碍他说大话忽悠一串单纯的数据:“你们把我请来,多给我一条命,我就有义务帮你们把男主培养成天下第一人,至于怎么培养……你得给我一点自由度,我有我的办法。”
该约定的提前约定,免得日后起纠纷。
系统:“但总部那边已经定死了这个小世界的剧本,发布的任务是原著剧本里写着的,必须得走。”
郁镜白笑眯眯道:“你就说信不信我就完了。你也看见了,我和妖王关系这么熟稔,我要干什么他肯定帮我。我重生前虽然是一介无名小卒,但修为也勉勉强强够我不受欺负。这么一个有能力有头脑的好苗子你要是放走了,可就没有下一个了。重新拉进来的人万一废物到连男主都碰不着,更别提折辱男主了,到时你可怎么回去交代?”
简而言之,既然上了这艘贼船,大家各取所需,都别想跑。
系统挣扎半晌,妥协了:“可以。但是……”
“没这么多但是,我会按照你发布的任务完成的,放心。”
系统赌上了自己的绩效:“行。”
“只不过任务一没有达到验收标准,需要补充发布,”系统检查了一下提交的剧情节点,“任务一,败坏男主名声。”
就说这位大兄弟怎么上来就发布那种不做人的任务,敢情最终目的是这个。
青衫男人名为长妄,他拎走四爪死死扒住郁镜白的小饕餮,嗓音温吞:“没什么事便不打扰二位了。”
小饕餮四爪腾空,吱哇乱叫:“哥,小白不是你私生子吗,让我吸一下怎么了,好不容易才把小白认回来。”
长妄叹道:“就不该让你吃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妖魔。”
脑子都吃没了。
饕餮哪里能生出蛇来。
小饕餮长浅:“可是我记得哥夫也有一点蛇的血……”
长妄捏住小饕餮的嘴筒子,温声道了一句不必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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