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boss凭美貌误入高端局by长风猎日
长风猎日  发于:202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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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荔从来没被别人这么直白地申斥过,愣了几秒,脸颊顿时漫上难堪的红:“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凌屿整理好衣袖,本来要走,忽然又停了下来。
“……你既然是做这一行的,何必还要装出一副清白干净的模样。”
“第三者……你是觉得与其给那种民工提供服务,倒不如直接攀上一个长期饭票来的方便快捷?”
凌屿口才很好,罗荔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想反驳也无从开口。
好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用酒精擦了一遍手,便返回了202病房。
临走前,最后警告了一次罗荔:“不许再碰我。”
病房关上门,四周重新归于死寂。
好半天之后,罗荔的心跳才恢复平稳。
虽然方式有点狼狈,但好歹也是摆脱了孟虎的纠缠,今夜也算有惊无险。
等到新的护士前来换班,他今晚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此时此刻,罗荔只觉得一股疲倦袭来,除了想要快快休息,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员工宿舍在楼下,每个房间都是单人单间,只有到了这里,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这里的宿舍外都有配备更衣室,换衣的地方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锁上铁门以后,隔间就是封闭的,方便护士轮班换衣服。
而眼前这个隔间门前挂着罗荔的名牌,应该就是他的更衣间了。
刚刚开门走进去,视线上移,看见一张斑驳的字报。
【医院严禁员工恋爱】
【医院严禁员工与病人恋爱】
【如有地下恋情被发现,XXXX】
最后几个字被抹掉了,看不清楚。
更衣间里挂着一些他的旧衣服,但找了很久,只有一件黑色的睡衣。
那睡衣很长,完全不符合他的体型,拎在手中沉甸甸的,还有一股男士香水的气味。
这……真的是他的睡衣么?
罗荔正犹豫不决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迟缓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关死的铁门外,隔间内灯光昏暗,来人的影子便从门底下的一点缝隙挤进来。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属于成年男性的,粗重压抑的呼吸。
罗荔的头脑一瞬间变得很迷糊。
什么情况?
隔间外墙上的标识极其显眼,正是四个大字:女更衣室。
可外面那个明明是个男人。
是……是那种偷看女孩子换衣服的变态吗?
“外面是一名玩家。目的不明,等级很高。”
“鉴于你今晚本该向玩家提供性服务,此刻本不应该出现在更衣室。继续留在这里,会被玩家怀疑。”
“他在往你这边走。距离发现你的异常预计还有两分钟。”
罗荔小腿肚不住地发起抖来,“那、那我该怎么办?”
007斩钉截铁:“换衣服。”
“在你右手边20cm处的那套睡衣,换上它。”
“快点。”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到最后,停在了铁门前。
罗荔不敢回头,他的裙子还没脱,但是不敢动了。
好丢脸。
明明是boss,却被玩家堵门,他怎么可以这么怂。
指尖绞紧裙角,大气都不敢出。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他还清晰地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属于成年男性的,急促而浑浊的粗喘。
“我知道你在里面。”
“为什么不肯见我?没空见我,却有空给那些病人提供特殊治疗。我们才多久没见,你就忍不住要发展下一任了?”
“不对……什么下一任。你就是想出轨对不对?还是,你已经出轨了?”
罗荔身体不好,从小到大,没人敢对他说半句重话。
现在听到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又是茫然,又是委屈——当然,更多的,还是害怕。
007提醒他:“接着换衣服,就当没发现他的存在。”
罗荔几乎都要哭了。
如果要换这个睡衣,就得把现在的裙子脱掉。
外面那个人会不会偷看?
要是被他看见了怎么办……
“不会被看见的,门锁紧了。”
系统难得把语气放得温存一些,像是鼓励。
罗荔紧闭双眸,无奈之下,选择相信他。
白皙手指勾着短裙边缘,一点点脱下来。少年的纤细双腿颤颤发着抖,更衣室里有些冷,膝盖与脚踝都泛起薄红,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愈发显眼。
明明应该很瘦的体型,大腿根却肉肉的,将腿缝深处遮掩得严严实实。
小心翼翼弯腰,捡起睡衣。
系统欲言又止。
想提醒他不要弯腰背对着隔间铁门,可是罗荔心里仿佛只有快点穿好衣服这一件事,不等系统出声,已经一口气把短裙拉到了脚踝。
隔间逼仄,几乎伸不开手脚,没有凳子坐,只能站着穿上那件黑色男士睡衣。
而就是这弯腰的刹那,门外男人的喘息声陡然加重了。
原本长到能够遮住屁股的睡衣,在弯腰时,顺势落到了腰腹位置。
毫无遮掩的大片柔白肌肤,在昏暗灯光下瑟瑟发抖。
……让人想入非非的后方姿势。
罗荔对此浑然不觉。他终于把衣服换好,心跳尚未平息,却听铁门被外面那人重重撞响。
与他大力而凶悍的撞门声不同,他的语气,竟然变得温存又深情。
“宝宝……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不用换衣服。哪怕你穿的那件睡衣不是你的,我也不会生气。”
“开门好吗?”
罗荔怎么敢出去。
他肩膀颤抖,把自己缩成一团,按系统说的,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脱下长筒袜。
袜子薄薄的,透出一点肌肤的淡粉。包裹着精致小巧脚踝,一点点顺着小腿滑下来。
正要屈身将袜子完全脱下,却冷不防的,被谁握住了脚踝。
一只手从铁门下方空隙伸进来,攥紧他的脚腕。
滚烫的掌心向上,大拇指的指腹抵着他的小腿肚,轻轻地按。
明明该是个侵略性极强的捉捕动作,却无端的,变得有些不对味来。
一下一下,仿佛流连忘返般,把少年纤细修长的小腿摸了个爽。
罗荔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007在耳边说:“有人来了!”
随后,更衣室外便传来几个护士的声音:“出事了?”
“嗯,好像确实是出事了。二楼那边有病人逃出来,让咱们快点派人手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听到女人喊话的瞬间,握在罗荔脚踝上的手终于松开。
属于成年男性的呼吸声渐渐被压了下去,沉闷脚步声愈来愈远,不知过了多久,更衣室内终于恢复平静。
罗荔双腿发软,撑着墙根勉强站稳,慢慢转过身去。
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而更衣室外已经是一片混乱。有许多护士、医生和清洁人员正在往二楼赶去,看上去真的出了事。
罗荔把睡衣裹紧,也想要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走廊里完全是漆黑一片,除了人影幢幢,什么也看不清。
他暗暗地想,自己还是回去吧,不要添乱了。
而就在转身的刹那,毫无征兆的,与人群撞上。罗荔险些站不稳,踉跄了半步,撞进一个人的怀中。
那人扶了他一把,让他不至于跌倒,但是掌心也冷不防地顺着敞开的睡衣缝隙滑了进去。
他撑着那人的肩膀,对方短暂地愣了片刻,一下子反应过来,猛地将手放开。
罗荔还没来得及道谢,便听见男人压不住怒火的低声。
“怎么是你。”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许再碰我吗?”
是……是凌屿的声音!
罗荔立刻后退了几步:“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凌屿啧了一声,也与他分开了些距离。
但尽管已经与小护士相隔很远,他心口的焦躁感仍然齐齐涌上,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
在这一刻,罗荔脑海中又响起提示音。
【线索一:怪病】
【据说二楼三间病房的病人都有怪病,且症状各异。也就是说,随着病情加重,玩家通关的难度也会增大。】
【玩家:凌屿】
【病症:皮肤饥渴症——极其需要别人的拥抱,和其他亲密活动,如果得不到,会陷入焦虑】
【请想办法加重他的皮肤饥渴症。注意,该玩家极度洁癖,会拒绝大部分亲密行为】
凌屿呼吸急促,撑着墙面,胸口不住起伏,而对面的小护士却仍然在那里站着,让他更加焦躁。
……该死的。
明明那么嫌“她”脏。
可为什么还是克制不住的,想要搭手往“她”的腰上摸?

凌屿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幸好现在的走廊里漆黑一片,人群又相当嘈杂,隔绝在两人之间,给了他片刻的喘息机会。
而罗荔虽然看见了他身上的病症提示,但此刻仍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能迟疑着问他:“二楼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二楼几个人提着担架,把一具尸体从201抬了出来。
尸体身上草草盖了张白布,看不清死者的模样。只闻见一股浓烈的腐臭传来,叫人胃里一阵阵泛起恶心。
担架正好从凌屿和罗荔身边经过,他听见旁边的小护士轻而颤抖的吸气声。
凌屿沉默片刻,“孟虎死了。”
“死在了201的洗手间内。康驯打开门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插了一柄锉刀,已经断气了。”
男人冷而低沉的声音毫无感情地陈述着,如同说起一桩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骚乱的人群逐渐远去,空荡荡的走廊内,阴冷的寒气顺着罗荔的脊背爬了上来。
让他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自己虽说那人骚扰过,可是,也没想过要他去死呀。
不久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下子变成了死尸,罗荔心里有些难受,攥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凌屿半天听不到他出声,在一片黑暗之中,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小护士的身影轮廓。
“她”现在没戴口罩,身上……好像也只穿了一件睡衣。
“他怎么死得这么突然……”
罗荔的声音很低落。
凌屿在心里冷笑。
明明差点被这个男的性骚扰,听说他死了,还要做出这种样子。
方才那种病发的焦渴感又再次升腾了起来,使他分外烦躁。
“这里是医院,死个人有什么奇怪?”
凌屿强行安下心里的悸动,转身走入人群,“我走了。”
男人说走就走了,好半天以后罗荔才缓过神来。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直到所有嘈杂都平息下来,才重新回到了员工宿舍。
在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孟虎不是因病死的。
那么,是谁害死了他?
次日,罗荔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门外的护士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脸上布满雀斑。
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陆妍妍。
而在她的头顶上方,有一个星号标识,表明了她的玩家身份。
罗荔心想,原来玩家不全都是病人啊。
陆妍妍告诉他,孟虎死了,201只有康驯一个住着,正好202之前也就住着一个人,就把他也转进来了,和康驯一起住201。
陆妍妍嘱咐了一句:“可能是因为孟虎突然死去,康驯和凌屿都不愿意在那个病房住着。你要注意安抚他们的情绪,不要让他们离开病房。”
话音刚落,罗荔面前便弹出了新任务。
【任务二:阻止201的病人在今晚离开病房。】
虽然之前和凌屿发生了些不愉快,但现在还是不得不到201去。
推开房门的时候,一股还没有消退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很快又消散了。
罗荔忍着恐惧走到康驯床边,而不等他把灯打开,脚下就踩到了别的东西。
是束缚带。
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那只止咬器也骨碌碌滚落,摔了个四分五裂。
康驯倚在床头,手中转着一柄锉刀。
“真是麻烦。”
青年满身戾气,黑色短袖下,健硕的肌肉极具爆发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刀戳进罗荔的身体。
康驯转了转手腕,站起身来,“不想死就别挡路。”
他和那个凌屿可不一样,什么道具,NPC,简直是多余。想出去还不简单?动武就行了。
刀光凛凛,罗荔不由得浑身发抖。他身高不够,才只到康驯胸膛的位置,离得近看清他身上的肌肉,更是吓得双腿发软。
他用脊背死死抵住房门,颤声道:“你现在……还不能出去。你、你的病还没好。”
康驯不屑一顾,手从他的腰边穿过,握住了门把:“你觉得我像是有病的样子?”
傲慢又桀骜不驯的青年,从来没有在初始关浪费过这么多时间,他现在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还有,为什么不让我离开病房?”
“难不成,是想我也和孟虎一样死在这里?”
“不是!”罗荔立即否认,粉唇紧抿,“你……你告诉我想去哪里,我考虑考虑。”
康驯眯起眼睛。
“我腿受伤了,要治。”
他将左侧小腿伸出来,可以看见裤脚之下,先前被束缚带勒死的地方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他挣脱束缚带的时候留下的。
罗荔心尖一跳,脑子里乱乱的。
这个理由,好像挺正当的,他想不出拒绝的借口。
“那,我可以去请医生,不用你特意出去……”
“叫医生?你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用刀割断了束缚带,以后再把我单独隔离起来?”
康驯弯下腰来,已经没多少耐心了:“跟你说了,还是不让我出去?”
他捏着锉刀逼近,“你应该清楚,就凭你,可拦不住我。”
罗荔太知道了。
他从小就纤弱,同龄的男孩子都比他要高出一个头去,他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人高马大的男生。
慌乱之中,余光又瞄到那把锉刀。刀柄上刻着个字,隐约看出来——是个“孟”。
看起来的确像是从工地上捡回来的刀,很大可能属于孟虎。可问题是,怎么会在康驯手里?
出事的那天晚上……康驯也在。
会不会,孟虎的死和他有关?
青年锋利的下颌上还印着止咬器的勒痕,肉眼可见的伤疤布满脖颈,不知道是多少次厮杀的战果。
杀人对他来说,只怕像吃饭一样轻松。
“你要再这样拦着我,我可就要怀疑你是不是要伙同医院一起杀害病患了。”
康驯眯起眼眸,已经按下了一半门把手。
他的嗓音低冷,充满威胁性。
二人一时僵持不下,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细弱、低软的求饶声传来。
身前的小护士并拢膝盖,卷翘的羽睫被雾气打湿,抽动着小巧鼻尖,手指卷住他的袖口。
“我没有……”
“她”怯怯抬眸,软软道:“我就是,担心你的病还没好,不想你到处乱跑。”
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狂轰滥炸,“担心你”这三个字反复回响。
康驯呼吸收紧:“我用不着你担心。”
他抬手要推门,罗荔却一下子抱住了小脑袋。
害怕地发抖:“别、别打我。”
康驯无语,自己怎么可能打女生?
却听一声低喝:“闹够了没有。”
凌屿拦在两人之间,强行将康驯的袖子从罗荔的手心中抽出来,“我不喜欢房间里有血腥气,你要动手,也别在我眼前。”
康驯:“?”
不是,好大一顶帽子就这么扣上来?
他连这小护士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吧?
康驯无语,举手示意投降,又坐回了病床上。
罗荔见他打消了硬闯的念头,又小步地往病床前蹭。
凌屿一抬眸,正好和“她”视线相对,小护士飞快地落下眼帘,转过一点身体。
很警惕的样子。
罗荔小心觑着康驯的伤口,他受伤了是真的。虽然自己不能让他离开病房,但是帮他包扎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整理出一些药品和纱布,打算给康驯处理一下。
结果一扭头,青年不知怎么又要下床。
“你都受伤了怎么还乱动?”
康驯无视了小护士的嗔怪,懒散道:“我要去厕所。”
他摆出一副谁也奈何不了的姿态,看着罗荔因为为难而蹙起来的秀丽眉宇,更加得寸进尺:“怎么了?不让我出门,厕所也不许我去?”
罗荔纠结一番,退了一步:“……那你去吧。”
康驯系好鞋带,正要下床,动作又停下。
恶劣地勾起唇角:“你来扶我。”
罗荔深吸一口气。
他不跟幼稚鬼计较。嗯。
伸过来的小臂嫩白柔软,两指就能圈住,看着根本承担不了任何重量。
康驯啧了一声,选择用手臂环住小护士的肩膀。
这时才发现,“她”的个子真的很娇小。肩膀窄窄的,轻而易举就能罩在臂弯下。
这样俯视的时候,能从口罩的缝隙,窥见一点点肉粉的鼻尖,还有鼓起的雪腮。
康驯搭在罗荔肩头的手臂不自觉地绷紧了。
所有情绪好像都在两人距离拉近时被放大,康驯脑中十分混乱,一低头,又看见小护士轻轻颤抖的身体。
好像是在被迫执行任务一样,明明害怕又讨厌,但还是不得不做。从始至终,连抬眸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就这么怕他?
妈的,自己也没真对“她”做过什么吧?
鬼使神差的,像是故意赌气一样,康驯落在罗荔肩头的手下移,换而揽住“她”的腰肢。
稍稍一弯臂,便把小护士整个人搂了过来。
本是个十足恶劣的举动,可在手臂与那截腰肢触碰的刹那,康驯的大脑还是空白了一瞬。
怎么能……这么细。
又细又软。
手掌本是尴尬的悬空,却见罗荔好像被这冷不防的搂腰吓到,踉跄半步,小肚子便撞上青年的掌心。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康驯收紧手臂,将他彻彻底底地揽在了怀里。
肌肤相贴,罗荔软绵绵的身体被紧紧搂住,原本平平无奇的搀扶姿势,此刻……却已经变了味道。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离康驯越近,他就越想逃。
可是能逃到哪里?这个房间,还有哪里是……
一抬眸,一道凌厉的目光投了过来。
凌屿坐在对面,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小小的,香甜柔软的年轻护士,被高大健硕的青年禁锢在臂弯下。
软腰贴紧康驯的腹肌,整个人显得那么乖,就算害怕也不会反抗,只会任由对方过分的亲密拥抱。
……康驯那一点伤,再晚些包扎就要愈合了,有什么扶的必要。
他根本不用贴罗荔那么紧。
需要拥抱、亲吻,还有更加亲密的事情的,也不是他。
软乎乎的平坦小腹,害羞局促并拢的膝盖,温柔又娇甜的嗓音,抱在怀里不知道有多舒服的小护士……
现在应该这样抱着“她”,一边压着呼吸,一边眼底猩红的,根本不该是康驯。
不知不觉间,凌屿的指甲已经嵌入掌心。
罗荔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听耳边响起提示音。
【玩家凌屿的皮肤饥渴症正在加重】
【病重值:20,25,30……】
他更加害怕,下意识往康驯怀里缩了缩。
病重值却升得更快了。

【卧槽兄弟们,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啊?】
【康驯这搂得也太紧了,而且这都多久了,也该松开了吧】
【不是我说,小萝莉看起来真的很好抱啊,好想抱在腿上揉……】
【只揉吗,大胆点行不】
【话说怎么有种修罗场的既视感,明明凌总才是最需要拥抱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护士被别的男人搂腰摸肚子】
【666不是他自个儿洁癖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康驯固然可怕,可凌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罗荔被那充满侵略意味的眼神笼罩着,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让谁也找不到他。
“痛……”
怀里的小护士小声开口,软嫩掌心抵着康驯的胸口,把他往外推了推,“你太用力了。”
拒绝别人的话都不会说。
凌屿忽然道:“康驯,你有手有脚,又没病,非要缠着护士帮你?”
康驯眉峰一压,神色也阴沉了。
他本来就瞧不上这家伙,更不用说,他刚刚亲眼看到,凌屿和罗荔眉来眼去。
更何况,这家伙不是一向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现在在这儿又装什么绅士?
康驯心中积着无名火,不单没有松开,反而握住了罗荔的手。
在凌屿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插进小护士洁白的指缝中,直到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则拥紧罗荔的腰,轻松一笑:“可不是我缠着‘她’,是‘她’刚刚自己说担心我的。”
罗荔瞪大了杏眼,而康驯看见他眼里的羞愤,只觉心中涌起说不出的快意。
“你要跟着我进卫生间么?”
罗荔立即松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呢!”
康驯耸耸肩,自己走进卫生间。
终于能摆脱这尊大佛,罗荔长舒一口气,回头时,发现凌屿还在盯着他。
他害怕康驯,当然也不敢亲近凌屿。正觉得有点尴尬,这冷如冰霜的男人忽然开口:“被那家伙抱着,你是不是心里挺高兴?”
面前的“少女”扯着上衣,腰间布料被揉乱,杏眼里满是茫然。
凌屿控制不住地说下去:“假如他没有把性服务的资格让给孟虎,你那天晚上就不会从这病房里出来了吧。”
凌屿扶着额角,嗓音愈发沙哑。
“你的眼光倒真是很挑剔。”
“觉得自己比一般人漂亮一点,所以不想浪费时间在孟虎那种没钱的男人身上?”
【??什么漂亮一点?】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脸,但我敢打赌绝对漂亮得没边儿好吗】
【虽然看不见脸但绝对漂亮,这话你自己说出来笑了没,要我看,摘了口罩还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
【对对对我也不信所以能给我看看吗】
【等等,我怎么感觉像是嘴硬啊兄弟们,疑似抱不到小萝莉破如防】
【对啊,凌总的皮肤饥渴症都那么严重了,真的不想办法治治吗?比起洁癖还是通关更重要吧】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病重值上升太快了,再不下降的话,他的精神会先崩溃。
如果罗荔也来对他投怀送抱的话……
未尝不可利用“她”一下。
嗯。只是利用。
但罗荔并没有这个意图。他只觉得凌屿说话很呛人,是个讨厌的家伙。
所以他无视了凌屿的目光,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就离开。
而卫生间此时却传来一声闷响,罗荔心里一跳,想到康驯到现在还没出来,有点奇怪。
那家伙不会又在想着逃走吧?
他连忙走到卫生间门口。那门居然虚掩着,里面毫无动静,安静得诡异。
罗荔犹豫片刻,轻轻一推。
却在这时,被人扼住手腕,大力拽了进去。
门在背后反锁,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见。本就狭窄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罗荔被抵在角落里,感觉到尖锐的利器顶在了下巴上。
“别乱动。我不对女生动手,但如果你乱动……我没办法保证这把刀也长了眼睛。”
康驯把声音压低,锉刀的刀尖探寻着小护士耳边的挂绳,慢慢探进口罩下。
“你看出来了吧?这把刀是孟虎的。他平常就放在腰间的工具包里,从不离身。”
“我知道他的德行,本来懒得管他想做什么。”
“结果谁知道……他这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康驯是被血腥味儿刺激醒的,等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孟虎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上插着这把锉刀。
他的裤子都还没提上去,很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刺穿了喉咙。
“刀是从后面刺进来的,但放着刀的洗手台却在孟虎前方。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来,从这么狭窄的地方穿过来拿到锉刀,且全程不让孟虎发觉?”
康驯按住罗荔的后颈,“没人能做到。所以,凶手根本不是人。”
医院里藏着非人的怪物,这不奇怪。
但,祂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对孟虎下手?
罗荔背靠着门,仿佛从他的描述之中重现了当日的情景。
就在这里,孟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盯上,一刀穿喉。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跟我也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没关系吗?”
沉默片刻,康驯继续说:“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他就在这里,站在马桶前。他想拉开裤链,但是腰上的锉刀很碍事,他就取下来放到了洗手台上。”
“之后,他就把裤子脱下,做了点……事。”
罗荔紧张极了,小腿肚都在打颤。
刀背划过娇嫩的脸颊,抵在他的唇肉上,他听见康驯恶劣低笑:“至于做了什么,我想你这辈子都不想知道。”
看起来也就刚刚成年的小护士,想必根本不了解男人那档子事。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秉性不堪的工地糙汉,是怎么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靠着他从小电影里学来的拙劣想象,尽情发泄自己的下流。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充满男性气息的狭窄空间里……
就像现在一样。
口罩的挂绳被挑落了。最小号的医疗口罩,被青年有些粗暴地摘下来,捏进掌心。
他的手上触碰到一股潮热湿痕,紧接着,听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失去口罩的遮挡,一股叫人晕眩的甜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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