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楚明:“……”
冷起来食堂饭菜稍有变更,多是些炖煮类的玩意, 主打一个暖胃又健康。
江淮挑起炖得挺软的排骨, 趁热气跑开时问道:“委屈自己成全成绩?”
“对啊对啊, 现在不是说, 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我自卑到一定程度,连学习都会为我折服。”赵逵逵像是找到了真理,就差站起身筷子指天高歌一曲。
江淮:“……”
他把排骨丢回汤里重新捂热,轻笑道:“自卑啊。逵逵, 你抱着篮球跪篮板底下,我去看看自卑多久能进球。”
赵逵逵默了下。
江淮挑了下眉:“学习是武装自己,让你有自信的底气,怎么还越学越不自信了。”
“我靠,”赵逵逵看着他,像看到光:“江哥你——”
江淮扯了下嘴角:“政治学多了。”
赵逵逵:“……”
楚明笑了笑,玩笑式地背道:“中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始终坚持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
江淮接道:“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无论是思想内容还是——”
“Stop!!”
赵逵逵捂住耳朵,“我操,政治真的学多了,我条件反射想往下接,幸亏没背熟,你俩是魔鬼吗?背这么流畅……”
江淮捕捞起被丢弃的排骨:“这才几个字啊。”
赵逵逵:“……”
报告老师,这里有学生杀人诛心。
“不过你俩确实牛逼,”赵逵逵叹了口气,“期中表彰之后楚哥稳居王座一直没掉下来,江哥你自从冲进前十也没出来过,就我一个吊车尾。哎哟,简直了,我都不敢想期末家长会的时候,我妈问我,怎么我跟着你俩玩这么好一点好都没学到呢。”
江淮想了想,说:“她问你就要答吗?”
赵逵逵瞪圆眼睛:“我靠,还能这样?”
“不然?”江淮挑眉。
“牛逼。”赵逵逵给他竖起大拇指。
“不过事后被揍成猪头还是牛头我就不乱猜了。”江淮搅着汤,慢条斯理地补充。
赵逵逵:“……”
楚明笑得肩头轻抖。
“哦对了,等会吃完你们要不要去超市逛逛?”赵逵逵三两下刨完饭,见楚明还在斯文地喝汤,问了句。
江淮不懂就问:“逛什么?”
“不是平安夜圣诞节,超市里好像有卖苹果。”赵逵逵说完,提前预判:“我知道苹果难吃,但今天还是喇叭哥生日,他妈买了个超级大蛋糕,说是晚上班上同学一起分着吃。我就想着临时去买点礼物什么的。”
楚明放下碗:“你都这么说了还能不去吗?”
“嘿嘿,”赵逵逵挠了挠脑袋:“哦,对了,楚哥,你生日是多久啊?”
江淮偏过头看向楚明。
“我?”楚明无端联想到什么,默了半秒才说:“我四月份的。”
赵逵逵:“……”
他默了下:“不是,谁说生日说月份啊。”
江淮忽地轻笑出声,嗓音里带着欢悦:“19号啊。”
“嗯?”楚明挑眉:“这么会猜?”
“我操!”赵逵逵眼珠子一瞪:“这都能猜?”
江淮唇角勾着,没脱口而出一句“毕竟亲过”,他伸手揽过楚明的肩,轻笑说:“你比我大啊?”
江淮八月份的,楚明点头:“嗯。你不是早就叫过哥了吗?”
“也是。”江淮笑了笑。
“我六月三号。”赵逵逵玩着筷子:“所以,我们仨里最小的居然是江哥?!”
江淮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滚蛋。”
“我还没说呢,”赵逵逵看着他。
江淮搓了个响指:“我顶多喊楚明一声哥,你就算了。”
楚明看着他,笑着。
赵逵逵愣了半秒:“不是,江哥你会读心术吗?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叫我一声哥?”
江淮笑说:“你的眼睛会说话。”
“啊啊你别,江哥你怎么这么会撩人。”赵逵逵突然娇羞起来。
楚明:“……”
江淮:“……”
他沉默半秒,起身收盘:“再不走我得吐这儿。”
楚明利落地单手抄起餐盘跟上。
“哎哎哎,等我等我。”赵逵逵笑出一串银铃般的动静,飞奔着往倒食区跑,“赵哥逵哥黑哥随便你叫,淮淮你等等我……”
“今天呢正好是侯俊同学的生日,”最后一节晚自习大马猴笑嘻嘻地站上讲台,说:“他妈妈买了蛋糕,说是让大家学习之余也能快乐快乐。来,侯俊,寿星也上来说两句。”
喇叭哥嘿嘿着就往讲台上去了。
大马猴一个滑步飞速下了讲台,站到前门门框里,慈祥地看着。
“今天是我的生日,”喇叭哥乐呵呵地站着,把讲台下放好的蛋糕提起来,他笑着说:“然后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反正大家都开心吧!”
“我不行了,声音依旧有杀伤力。”
“习惯是个好东西,他说话的前一秒我的手就长我耳朵上了。”
“那就分蛋糕吧。”喇叭哥搓了搓手。
“好耶好耶!!”底下雇了两个气氛组。
刘明宇上台,先是熟练地点开音乐播放器,这边插蜡烛点蜡烛,他又示意好后排的人看眼色关灯,找准时机点击播放。
冬天的夜晚本来就要漆黑些,灯一灭,讲台间明黄的蜡烛耸动,顿时就来感觉了。
“祝你生日快乐……”全班开始大合唱。
江淮跟着节拍鼓掌时,看了眼蛋糕上的数字,18,上半身朝里偏:“他这么大了?”
“嗯,”楚明也凑向他:“他入学要比我们晚一年多。”
江淮挑了下眉:“成年了。”
“迟早的事。”楚明轻笑说:“你别羡慕。”
江淮伸手拍了下他的手:“啧,哪只眼睛看出我羡慕?”
“两只眼睛。”楚明握住他的手,轻声说着:“你的心思太明显了。”
“嗯?”江淮偏过头来。
“年纪大又不意味着什么,”楚明捏了捏他的手指,“你虽然比赵逵逵小,但他可是实打实地叫了你那么久的江哥,你倒不必因为年龄多想。”
江淮轻顿:“嗯。”
讲台上喇叭哥在闭眼睛许愿。
许完愿吹光蜡烛,他和几个前排的女生一起拆分蛋糕,几十个纸碟子被排开。
“也算是沾点侯俊生日的喜气吧,”大马猴说:“我给大家买了点零食,来几个同学分一分,快期末了,大家努力学习,争取考个好成绩过个好年!”
分成小块的蛋糕渐渐散发下来,大马猴买的糖和小零食也等份落到每个同学的桌面。
“好爽啊!”
“感觉这个蛋糕很好吃,不会到我这儿就没了吧。”
“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幸福好幸福!”
“有人蛋糕过敏吗?我可以吃,嘿嘿嘿嘿……”
刘明宇把两蝶子蛋糕放到江淮桌面。
“谢谢。”江淮说了声。
把其中一份往里递的时候,江淮先用小叉子把上面的芒果丁连着周边小片奶油一并刮走。
楚明诧异地看着他:“干嘛?”
“你不是芒果过敏?”江淮把碟子放他手里。
楚明接过,依旧诧异:“你怎么知道?”他都没提过这件事。
“每次卫老师给你芒果干你都塞我嘴里,”江淮说:“我很难不多想。”
“嗯……”楚明看着他,轻轻勾唇:“你心蛮细的。”
江淮吃掉芒果丁,微微凑近他:“有更喜欢吗?”
楚明笑笑,俯身用指腹轻轻划掉他嘴角沾着的奶油沫:“有。”
还没吃到后期就有人开始玩起奶油,教室里一度混乱非常。
“安生点安生点。”大马猴走上讲台,压制住乱飞奶油的学生,严肃认真地说:“下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今天闹完就好好收心学习,到时候是要开家长会的。”
跟施法了一样,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家长会,公开处刑啊。”
“下下周就考,那下周元旦节还要放假吗?”
“高三不放,不知道我们放不放。”
大马猴的耳朵捕捉到“放假”两字,气得hur~一下就倒了过去。
他苦口婆心:“孩子们呐,学习为重啊。”
等晚自习下课,江淮收拾书包时问了句:“期末家长会?”
“怎么?”楚明手指正勾着黑色布口罩,闻声轻顿。
“没怎么,”江淮眸光暗了一瞬,起身时恢复如常,说:“我想想怎么骗我妈来这坐半天。”
楚明:“……”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把口罩勾了上去:“用不着你骗她也会来吧。”
江淮也笑笑,没接话,只是把他鼻梁骨处的口罩边往上提了些:“走吧,回去。”
楚明微愣:“嗯,好。”
回去的时候江淮洗漱前先跟吴珊聊了会儿天。
【狗】吴大老板,喜欢楚明吗?
【珊姐】干嘛?
【珊姐】喜欢,但你最好能给我放个好屁。
【狗】家长会来吗?
【珊姐】来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当你妈,我必须得来啊。
【狗】把我爸带上。
【珊姐】?这就是你放的屁?
【狗】我想你们来坐两个位。
聊到这里隐晦的信息已经说开了,对面明显沉默了,“输入中……”半天都没有出出来对话。
江淮撂下手机,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良久,对面跳进来消息。
【珊姐】好,我知道了。
【狗】我爱你,妈。
【珊姐】……
【珊姐】我也爱你,干儿子。
【狗】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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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依旧时间大法。
虽然起床的时候珍贵已经走了一半。
江淮伸了个懒腰, 睡饱之后人也是餍足的,他神清气爽地洗漱完,手指被冷水泡得冰凉。
他抽了张纸擦着手往沙发上坐去, 正要摸到手机点份吃的, 看见屏幕显示的时间,他皱了下眉:
果然是跟楚明待久了。
他什么时候睡到十一点多才起床……
“啧,”江淮横着往抱枕上滑倒,指尖才划到屏幕, 耳边忽地捕捉到一点杂音。
他拧了下眉, 瞬间就坐直了。
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始是脚步声,再接着就是收敛着的翻箱倒柜的动静。
哪来的小偷?
手机被反扣在手心底, 江淮指尖重地一捻,没多做思考站起来便往声音源头——厨房走去。
天冷之后,江淮习惯性地套件厚绒睡衣, 厨房门合着, 他先是把袖口卷上去一截,脚刚抬起来就势要踹开门时,门被轻地拉开。
视野里跳进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你干嘛?”接着是楚明的声音。
“你……”江淮愣愣地收回飞到半空的腿, 见楚明手里端着个碗, 正用勺子搅着, 热气乎乎地朦胧着他的脸, 他退出两步, 嘴唇勾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来?”楚明拉开饭桌里的座椅,示意他坐下。
“有吗?”江淮笑了笑,好像是,昨天他让楚明过来陪他复习, “怎么进来的?我以为家里进贼了。”
“你是不是睡太久脑子睡软了,钥匙你给我的。”楚明看了他一眼,忽地皱眉:“又不穿鞋。”
江淮坐下,晃了晃脚:“没觉得冷。”
楚明:“……”
他把小碗塞到江淮手里,轻声:“泡的豆奶,先喝着。”
江淮接过,捏着勺柄搅了搅,眉梢一挑:“你去哪儿?”
“我给你拿鞋。”楚明轻叹了口气。
“哦。”江淮埋进碗里开始喝。
江淮搅了几下之后便捧着碗直接喝。
暖融融带点甜味的豆奶滑进口腔,喉管连同胃部都跟着热乎起来,他舒坦得眯了眯眼。
“穿鞋。”楚明拎着双嵌了绒毛的拖鞋站他面前。
“嗯,”江淮伸脚过去,踩进去的时候挑了下眉:“你今早上什么时候起的床?”
“七点多吧。”楚明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江淮震惊地看着他:“这么早?”
“嗯,”楚明笑着抽出一张纸:“我昨晚睡得早。”
“啧,”江淮又喝了口,“多早?昨晚七点?”
“……滚蛋。”楚明凑过去用指尖捻掉他嘴角沾着的豆奶沫子,“十点多睡的,我昨天有两套题没整理完,早上就没心情睡下去。”
江淮看着他:“什么题?给我的吗?”
“是。”楚明说着起身把旁边沙发上放着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抽了几张卷子和一支笔,懒得走,直接坐到沙发边上。
江淮潦草清完碗,不太喜欢豆奶留在口腔的味,进厕所刷完牙才出来。
抽了两张纸擦手,他站到楚明面前垂眼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地留着各种标记。
见他过来,楚明边翻看卷子边说:“题不新,都是前几年的期末考试题,考过也做过,但我觉得里面一些题你还有些重做的必要……”
他兀自说着,转着笔,时不时会在一些题上划上一小道,算是做个标记。
江淮看着:“期末而已,犯不着这么上心吧。”
“习惯了,又不是什么大工程。”楚明说着给试卷翻了个面,视线扫过几道题,说着:“没几道题,我做好标记的题号你多看一会儿,能直接出答案的——”
他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微凉的指尖抵着下巴窝,随之一股不大的力气上顶,江淮嘴角勾着笑,自上而下地垂落目光,指腹轻轻擦过他下唇,很重的一捻:“你做家教原来是这个样子。”
楚明捏紧了笔,往后退了些但没退成,江淮手指附着的力气还不小。
他轻顿:“什么样子?”
“你觉得呢?”江淮看着他的眼睛,喉结滚了一下。
“……起开。”楚明转了圈笔,手心撑到沙发靠背,说:“我勾的题都考过,意味着你做过一遍改过一遍也复习过相关知识点,原则上不应该有错。原题和类题我整理在一张卷子上了,你是现在做还是?”
江淮眯了下眼:“你别转移话题。”
“先答我的问题。”楚明说。
“下午做,”江淮俯得更深,距楚明的鼻尖不出毫厘,他呼吸微乱:“先吃点东西垫垫。”
楚明抬手按在他手腕,轻轻蹙眉:“你没吃早饭是不是?”
“起晚了。”江淮扫了眼他的手,没多在意,视线渐渐又落回他唇间。
斟酌半秒,他另只手绕到楚明后脑勺,手指大张着扣紧,像是感受不到楚明落在胸口的手的推力,重重地压了下去。
嘴唇一温一凉,相触的瞬间江淮指尖往上顶了下,楚明很深地仰起头,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唇瓣微张。
感知里江淮很轻地笑了声,笑声绽在耳畔,有些恍惚。
下一秒微湿的舌尖轻舔过,颤栗里长驱直入,撩拨似的挑逗了下他的舌尖,楚明下意识拧眉向后回缩,但随即被勾缠紧。
异样的充塞感和细密的磕绊声让脑子一阵发混,隐约间衣摆里滚进几根手指,掐紧,身体的温度本能包裹融化了那层淡淡的不容忽视的凉意。
……极小的哼声溢出唇间,楚明吃痛地一嘶,舌根连着脑海瞬间清明过来。他眉心压着,一把扫开身边的试卷,手探扶住江淮的腰稍一用力便扳倒了他。
视线天旋地转,后脑勺磕到沙发上的抱枕往下猛地一陷,江淮蒙了半秒,下意识想起身时楚明的唇却先一步覆来,带着些急切和凶猛,本就松散的睡衣被掀起半截,温热的掌心一寸寸烙进皮肤。
实在是喘不过气了,江淮提膝顶在楚明腰腹,猛地偏开头,呼吸散乱地说:“停一下。”
楚明没有回话,手指掐住他下颌往回扳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压了上去,颇为熟练地探进,与此同时手心下滑,把江淮抬起来的腿按了下去。
大中午的没拉窗帘,透进来的太阳光亮得刺眼。
“靠……”江淮闭了下眼,手胡乱地扒拉到楚明的后背,狠狠地抓了一把,听到唇间轻微的闷哼,他往下重地拍在楚明屁股,向旁边挣开,粗喘着:“先缓缓。”
楚明单手撑在他脸颊旁边,偏过头徐徐地呼出一口长气:“嗯。”
江淮绷紧的腰背松下来,他后背散漫地贴紧沙发垫,目光起伏着落在自己乱七八糟的胸膛,很轻地挑了下眉:“楚明。”
“嗯?”楚明没看他,呼吸渐渐落稳。
江淮扫过他发红的耳尖,抬手,指尖轻掐住他下巴,朝自己扳来,唇角轻勾:“你学东西好快。”
楚明拍开他的手,没拍开,将就着这个姿势回答:“……一般。”
江淮笑着微微撑起上半身,指尖顺着滑到他脖颈,语气轻快:“不一般啊。”
“……”楚明缓了缓,还是用力拉开了他的手,蹲下捡起地上凌乱的试卷,有一张还被踩到。
江淮轻舔了下唇角,手背遮住从窗外跳进来的光,光脚勾了下楚明的腰,轻声问道:“是不是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之前再怎么亲也只是亲,这次都算得上缠绵了……
楚明捏着试卷的手轻顿,拽住他脚踝往外放到沙发边,“你觉得呢?”
江淮彻底坐直,脚找到鞋穿进去,唇角轻勾:“我觉得挺爽的。你呢?”
楚明顿了半秒,别开眼:“薄荷味挺凉的。”
“啧,”江淮笑了笑:“我出来前吃了颗。”
楚明嗯了声,坐到他旁边,把捡起来的试卷们放他手心:“做会儿吧,我准备点中午饭。”
“嗯?”江淮挑了下眉,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哦”了一声,抬手接过试卷:“我不是说下午做?”
楚明看着他:“那你现在做什么,躺这儿等我端饭上桌?”
江淮笑着:“也不是不行。”
“行个屁,起来做题。”楚明拍了他肩膀一下,“我话说在前面,母题做过题型类似的前提下,你要是错太多我真得骂你。”
“我是谁啊,”江淮摸出来卡进沙发缝里的笔,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正确率你要百分之多少?”
楚明脱口而出:“百。”
江淮:“……”
他默了半秒:“你得先知道我是欠了一年课的。”
楚明看着他:“有什么关系?”
“你牛逼,”江淮掐了把他的腰,“下次我练你篮球的时候,你命中率到不了百分百我再来问你。”
楚明:“……”
他顿了一秒,略显严肃地低眸,拉开江淮的手,半撩起衣摆,无奈地说:“你也牛逼,我迟早得被你掐死。”
江淮向他露出的一截腰看去,侧边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掐痕,他清清嗓子:“这才哪到哪儿啊。”
楚明看着他:“你这嘴……”
江淮拉下他的衣摆,脚尖勾来随放的矮凳子,把试卷铺开,转着笔开写:“我做题了。”
楚明:“……”
他站起身,掌心轻落在他柔软的发顶,揉了揉:“你转移话题有点快啊。”
“嗯哼,”江淮挑了下眉:“我是谁——”
话还没说完下唇便被叼住,楚明抚着他后脑勺,呼吸交缠里,空气也被蒸得升温,江淮迎合着仰起,厮磨间楚明的声音混乱而清晰:“……还是软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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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 [亲亲]
第66章
“炖的什么?”江淮转着笔写题, 写了会儿他停住,似乎闻到厨房飘出的香味,嗅了嗅:“好香。”
炖汤不用管, 楚明就坐在他身后的沙发里, 回答说:“就……普通排骨汤。”
再者还没炖起来,哪来的香味?
江淮点了下头,撂下笔,扭头控诉道:“我饿了。”
楚明:“……”
他微抬下巴点了点电视柜上的智能钟, “从你拿笔到现在, 最多十分钟。”
“我没吃早饭,”江淮嫌矮凳坐着背不舒服,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 他转过上半身,声音低了些:“刚还消耗挺大,怎么保证正确率?”
捕捉到某些隐晦的字眼, 楚明抿了下唇:“喝过奶吃过糖, 江淮,你的身体素质不至于。”
江淮背靠在茶几边沿,双手抱住曲起的腿, 嘴唇轻勾:“没办法, 你的汤在勾引我。”
楚明上半身微俯, “……你再幼稚点儿呢?”
江淮挑了下眉, 看着他没说话。
楚明也看着他, 嘴角轻勾,他弯腰向前,手指越过江淮的肩颈落在茶几上的试卷,刚拿到江淮就往前搂环住他脖子, 勒得很紧,跟要谋杀他似的。
“咳……”他连忙往后挣,“江淮你松点!”
江淮笑着松了点劲儿,“你不至于这么脆吧?”
“反向责问,真有你的。”楚明膝盖夹扶他的上半身,抖了下手里的试卷,前探些在他耳边开口:“让我猜猜。”
江淮歪了点儿头:“嗯?”
“是第七还是第八题不会?”楚明看着他的试卷。
被戳中,江淮沉默住,没再说话。
“摘的是两道选择压轴题,”楚明把题干简单扫过,轻声说着:“一道三角,一道数列,典型的余弦定理压轴考法,数列结合导数裂项问题,你……”
点到位了,江淮脑袋拱了下他脖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反手夺过楚明夹着的试卷,捞过笔:“我继续,你看好的锅。”
楚明把架在半空的手收回,眉眼轻弯:“不择手段啊你。”
江淮唇角勾着,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思绪那叫一个畅快如流水,他飞速把卡住的计算进行到底,算出答案时扭头挑眉:“你在说什么?”
楚明:“……”
他往后靠进沙发里,捞过抱枕压在怀里:“你们玩篮球的,是不是脸皮都挺厚?”
“嗯,”江淮张嘴就来:“毕竟篮球是能砸脸的项目。”
楚明没憋住笑了笑:“我服了你了。”
“我也佩服我自己。”江淮转了圈笔:“今晚我教你点厉害的投球技巧。”
“好,”楚明说。
题的难度对江淮来说不算大,只是偶尔个别题思路没理清,算了两步就死掉了。
但在他对楚明的轮番引诱下,题目的主要考点被点明,再继续就轻松得多。
“来,”江淮手笔,把试卷放他手心:“看。”
楚明摊开试卷,题目他整理过太多遍,读到一半答案就出来了,他快速地从头扫到尾。
江淮看着他的脸:“如何?”
“厉害,”楚明点了点头:“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
江淮看着他在试卷底部写了个漂亮的“全对”,不禁问道:“你想象中是什么样?”
“得错两道,”楚明如实说:“但你走了旁门左道。”
江淮:“……”
他揽过试卷,收叠着压到茶几上,“不管,我饿了。”
楚明看了看他:“行吧,我去盛汤。”
“嗯。”江淮跟上。
临近期末但似乎并不影响每周周天晚上的约球,严越那帮人总是早早就进了球场占位。
上次撞见找场子训练的赵逵逵他们,临时约在一起玩了一组对抗,之后自然而然就成了惯例。
今天也不例外。
“你们来这么早?”
赵逵逵带队进场的时候,江淮他们已经坐在长椅上。
“晚半分钟就得以大欺小赶走那群初中生了,”严越抱着球,说:“我可抢不过他们。”
“有什么抢不过?”赵逵逵手指往人中一抹:“比一场,谁输谁走不就好了。”
“不是,哥们,我的重心在以大欺小。”严越看着他,说。
“嗯?不然呢?以小欺大也欺负不过啊。”赵逵逵边拉伸边说。
严越:“……”
他拍拍球试球感,啧了一声:“哥们你的思想有点危险啊,我们还是要有点道德底线的,比如不能恃强凌弱。”
“我操?”赵逵逵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严越有些无言以对,只得把球抛给他:“我们先玩,江哥他俩还在口头教学。”
“教学?”赵逵逵抱住球往长椅上投去一眼,楚明抬手做了个投球姿势,而江淮则面容沉静地上手纠正他的发力点,手腕连着四根手指摸骨似的捏了个遍,他莫名感伤地说道:“我怎么就没遇到过淮淮这种老师呢?”
严越听得两眼一黑:“淮淮?”
赵逵逵回过头来:“啊,是,这是我给我兄弟的爱称。”
“牛逼,”严越笑起来:“让他听到他不骂死你。”
“嘿嘿,”赵逵逵自然不敢当着江淮的面喊,已经被踹过十几脚了,他摸摸鼻头:“那我们先打着。”
人数充足的情况下总是5V5来打。
鉴于江淮这位病号自我保护意识空前觉醒,他常在场外记录视频,实在看不下去谁的防守或是进攻的时候会冷淡地给出点评,比如:傻逼。
“今天怎么分?”严越问了句:“江哥!”
长期对打,两方对彼此成员的了解程度直线飙升,一般江淮会调整双方成员,试试看能不能碰撞出什么不一样的火花。
“你和赵逵逵一组,其余人手心手背自由分。”江淮说着,“楚明替两边。”
“好咧!”严越喊道,把人集齐进行快速分组。
那边已经开打,这边江淮抓捏着楚明的手,平淡地看着场上的局势,拧了下眉:“等会你替下程远,他今天状态太烂。什么都不用管,给严越喂球,再注意点防守。”
程远就是那只黑皮麻雀,楚明点了下头:“好。”
出乎意料的是,严越和赵逵逵打配合还挺顺畅,一记补投简直完美!
“严越擅长跳投,”江淮说,“但在空中他干不过你;赵逵逵准度不够,进攻防守三七开……”
楚明听着他这波分析,就跟听解说似的,他眉梢轻地一挑。
“上场,”江淮忽的拍了下手,起身叫停,“换个人,程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