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穿伪起点文的倒霉直男by墨山玉
墨山玉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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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凶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屏风中的美人全都从画中走出,娇笑着围过来,薛问香并没有把这当做艳福,反而更加警惕。
任谁看见数十张一模一样脸嘴角笑容都不变的美人看着自己都会油然而生战栗的毛骨悚然感。
美人左拥右挤,薛问香毫不怜惜提刀朝所有美人砍去,屏风撕碎的瞬间美人也跟着散了。
他收了刀嗤笑,“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戏弄。”
娇笑声从后面陡然升起的屏风后凸现,声音雌雄莫辩,只能从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判断是个男子。
“原来躲在这,还不滚出来受死。”
那人笑了,“小少主,脾气这么暴躁可是要吃亏的。”
薛问香不耐烦地拨开挡路屏风,才发现那影子怀里抱着一个人,身形很熟悉,未等细想,就听那道影子说:“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不如你看看怀里抱着的是谁?”
在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薛问香惊觉不对,低头,正是刚才在屏风上娇笑又被他几刀斩断的美人。
他嫌弃地把人推出去,如鲠在喉,他居然抱了这玩意抱了这么久。
美人怒瞪一眼,跑进屏风中,又变成一幅画,不过,还是被气急的薛问春削成两截。
影子叹息道:“不过是画中虚影,小少主何至于生这么大气,旁人与美人春风一度可都是求不来的缘分。”
回应他的是更快的刀法,遮掩的屏风终于倒下,薛问香看见了男人怀里的许藏玉,要不是怕伤错人,刚才那刀就会砍在男人身上。
见了庐山真面目,薛问香没有一点意外,这张笑得发春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游逢春,你劫我暗香楼的人做什么?”
面对狰狞的刀锋,男人依旧懒着身子靠在榻上,“你知道我向来怜惜美人,最见不得美人受苦,薛郎不如把人让了我,春辞坊日后必奉你为座上宾。”
薛问香脸色更加难看,“还想让我做你们头牌!找死!”
他的刀没砍到人,游逢春抱着人入了画,周围只有散乱残缺的画卷,身后的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少主全都围上来。
“少主,追不追?”
他们费尽力气抓来的人居然半路被截胡了,说出去暗香楼的招牌都要砸了。
没想到薛问香却不见怒色,“不用,过几天再去。”
最好是游逢春把小狐狸精上了,那他带着楚舒过去必能看到一场大戏,那可是相当精彩,届时只等他坐收渔翁之利。
几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看自家少主奸诈的笑容,也猜到必是少主又在算计谁了。
虽一路颠簸,但怀抱也算平稳,许藏玉贴着一个香呼呼的身子几乎要睡过去,身体陷入绵软之中,他似乎被放在了榻上。
细长的手指从眉眼滑到唇边,暗示性地揉摁两下,许藏玉忍着奇怪的不适,几乎要装不下去。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是有人在贴着他说话,“再不醒来,我真要忍不住做些什么了?”
眼见装不下去,许藏玉只能睁眼。
果然是春辞坊坊主。
他早就醒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就猜到劫道的人是谁,只不过,许藏玉不敢看他。
眼神躲闪着,希望游逢春没认出自己。
可游逢春没有放过他,展开珍藏的画卷,和他一一对比,“果然和画里一样好看。”
游逢春的眼神有些玩味,“我竟不知画里的美人居然是楚舒的师弟,天一宗果然出美人。”
太丢脸了,还是被认了出来。
“多谢坊主出手相救,日后必定重谢。”许藏玉不知道他为什么冒险救自己,先画个大饼总没错。
“重谢就不必了,不若拿出点小小谢礼?”
坊主还真是不好糊弄,许藏玉只能问他要什么,男人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一幅画怎么样?”
许藏玉还没应下来,游逢春的手里已经拿好墨笔,旁边铺展好空白画卷,打定他会同意似的。
许藏玉脸皮薄,红着脸问:“能换件衣裳吗?”
能得春辞坊坊主亲手作画,是莫大的荣幸,但前提是他不穿着这身女装丢脸。
春辞坊的影响力他是知道的,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宗门抬起头。
细白的手捧起他的脸,“好哥哥,不用担心画流传出去,我的亲笔画岂是别人能够随便瞻仰的。”
许藏玉没应付过这样娇俏的人,他说软话对方能比他更软,就像水似的黏糊,所有招式打过去,轻易就溃散了。
几番软磨硬泡,许藏玉就被他的话绕着稀里糊涂答应。
“我就知道哥哥不是心硬的人。”
如花的笑颜,蜜糖似的话,眼神似勾,许藏玉不敢多看两眼,真怕自己和他一样弯了。
他看萧明心时常有种清冷受的气质,但现在看游逢春更受,要是真被萧明心收了,估计也是下面的。
游逢春贴心地为他上了酒菜,避免他在漫长的作画中感到无聊,原先许藏玉心里那点抱怨也消失得干净,心中感叹主角的男人果然贤惠。
画卷中人物逐渐成型,正是他倚靠饮酒的模样,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动作,许藏玉终于安心。
春辞坊的酒水不错,他不小心贪了几杯。许是酒意上头,话也多了些,“不愧是收集《美人录》的坊主,画工果然了得。”
一笔一划,几乎和真人没有差异,就是——
“为什么这画没有脸?”
游逢春放下笔,走了过来,挑起他几乎喝趴在桌上的脸,笑意天真,“我在等哥哥醉啊!”
脑袋里一团浆糊,头也沉得厉害,要不是因为一只手托着,整个身子早就瘫软。
“等、我醉?”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滑落地上,刚才站在面前的人似乎也压了过来,要不然怎么会身上这么沉。
身上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他还没把奇怪的触感挥开,锁骨处就传来刺痛,眉眼紧蹙,痛出眼泪,因为还未弄清楚状况,那双眼是迷蒙的、毫无防备。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着声音控诉:“你、你做什么!”
沙哑的嗡声毫无威胁力,更有几分可怜姿态。游逢春眼色更深,贴得更近,几乎是抵着他的额头,“好哥哥,你再这样,我是圣贤也会忍不住的。”
许藏玉脑子虽然稀里糊涂,但也觉得不对,一把推开他,“你这样,就不给你画了。”
游逢春被推歪身子也没恼,安慰着醉了的人,“好了,不闹哥哥了。”
他起身眼里犹带笑意:“听说萧明心有个脾性不好,惹人生厌的师弟,不料亲眼所见......”
含着泪的眼忽然抬起,很是倔强,“怎样?很失望?”
天一宗的人并不喜欢的不仅是因为他的出身,还有入门就被师父弃之不顾的特殊待遇,许藏玉明白,所以才想着讨好别人立足。
但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赤裸裸揭穿,让他那份卑怯无所遁形。
游逢春又拿起笔,描绘眉目,许藏玉听见了他含着笑的声音,“哥哥可比我比预料的可爱多了。”
许藏玉的脸红了,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羞的,傻乎乎吐出生硬的一句话,“谢谢你。”
游逢春的笔停了,回眸看来猝然笑了,“天一宗的人眼睛瞎了,我可没瞎,哥哥不必妄自菲薄。”
他的脸上被捏了两下,但许藏玉并没有注意,一颗心被夸得晕乎乎的,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和他说的那样。
偏就在这时他不小心看到了游逢春的画,当即怒了,又看见他的小动作,一巴掌拍飞。
“你、怎么画成这样?”
游逢春道:“当初我第一眼见那画,就觉得画里的脸该是这样。”
“你可没说画的是这种......这算什么?”
脸颊红晕,唇角湿润微张,原本正常的画竟然变得这么......色、情。
许藏玉觉得这画绝不能留,冲上去撕扯,游逢春早有预料,一挥袖子,那幅画不知道被他收到哪里去了。
许藏玉晃着身体,揪着他的衣领威胁,“你敢把这种画让别人看见,我跟你没完!”
“哥哥莫气,我发誓只私藏,不外传,”游逢春虚揽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耳边说话,“我只是对画作欣赏,绝对没有二心。”
要不是他的态度诚恳,许藏玉早该动手了,但是,他现在晕得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酒后劲越来越大。
他刚才明明已经把游逢春推远,不知道为什么又栽进了他怀里。
就被身后人牵着晃着到了一张熟悉的画前,是他那张被春辞坊叫卖的画。
“哥哥当时看起来中了狐息,据我所知妖狐狐息带有淫毒,非要情事方能解,哥哥当时怎么解的?”
身后的人话虽黏糊,许藏玉却感到一阵寒气,晕沉的脑袋忽然清明,想起来楚舒说起游逢春喜欢萧明心的事。
所以,游逢春怀疑他和萧明心有情况?!
门口传来骚动,游逢春并没有打算提醒许藏玉,而是等着他的回答,那点动静忽然也安静下来,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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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制了狐息发作,回去我师弟帮我治好了。”
“是吗?”游逢春的笑眼流露一丝暗光,“你师弟帮你治好的?我还以为……是你那好师兄帮了你。”
“当然不是他,”许藏玉极力抗拒,“我就算昏了头也不能找他。”
游逢春果然喜欢萧明心,连他们天一宗的事务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至于,其中和萧明心发生的细节,除他之外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
暗处的脚步动了,越来越逼近,那股阴冷的气息让人忽视都难。
烛光中走出一张姿容俊逸的脸,被光影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像是破开的藏锋利剑,再美丽也不能轻易直视锋芒。
许藏玉听到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陈师弟有那样好的药,劳烦师弟也为我讨来两副。”
陈师弟当时亲口说他狐息之毒解了大半,他虽糊弄过去,可萧明心不会怀疑了吧。
所以才冷着脸,觉得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萧师兄,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恢复了?”
萧明心未语,那双眼看得许藏玉心里发虚,注意到他眼中血丝没有尽退才松了口气。
萧明心还在发病。
真是太好了。
天不亡他。
大概是窃喜太过明显,周围冷气更甚,“我以为师弟再也不想看见这件衣裳,原来,这样喜欢吗?”
冷嘲让许藏玉有些抬不起头,“又不是我偏要穿,师姐……”
那双眼骤然锐利。
许藏玉悬崖勒马,把勾搭楚舒的事吞回去,连忙换了话头,“遇到点状况,不知道谁把这张画以师姐名义流出来,我正探查呢。”
置于身后屏风中的那张束缚美人画,像是卧室中完美的点缀,放于床榻之前,能一眼供人观赏。
只该藏于卧榻之处的景色,谁能清楚收藏的人怀着怎样的狎昵心思。
一双手抚上了画上的腰肢,“萧郎,《美人录》上恐怕又要添一位你们天一宗的弟子。”
剑鸣声突起,许藏玉只看见眼前一花,那张美人画便四分五裂,碎成片片灵光。
游逢春收手飞快,也被削去半截袖子,笑意变得僵硬。
“多么难得的画,萧郎你可真不懂珍稀。”
这种灵力刻印的场景,毁了,没了,因此春辞坊的每幅画都被小心保护,但萧明心使了全力,他若挡也要受伤。
就这么生气吗?
游逢春勾起笑,笑意中带着探究。
“你为什么毁了它,这可价值八千两。”
居然有人在狐狸洞刻印了许藏玉的样子,到底是门中何人?
萧明心的剑还未收起,语气和他手里的剑一样刺人,“你叫我过来是谈这个?”
“东西带过来了,人,我带走了。”
怀里扔进一个东西,游逢春感觉靠在身上的重量一轻。
许藏玉晃悠的身体被拉了过去,整个人栽进另一个人的胸膛。
鼻子被起伏的肌肉砸得发酸,箍住手臂的力道勒出一道红印。
口中溢出一声痛嘶,那股力道才松了些。
“那不是狐妖的内丹吗?”
他看清了扔进游逢春手里的东西,还以为狐妖内丹早就被萧明心独吞。
怎么忽然给了游逢春?
“萧郎,真是个痛快人,不枉我费一番力气救人。”
现如今,许藏玉哪还能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游逢春用来引萧明心交易的筹码。
该死,游逢春居然还诓他画了副不堪入目的画。
许藏玉气得血气上涌,只觉得头更晕了。游逢春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提前截了他的话。
“不醉人入口甘醇,后劲十足,你喝了半壶,只怕没个两天不能醒酒,”他又看向萧明心,“不过,我已备好醒酒汤,歇息一晚就可。”
听了游逢春的话,他竟然觉得头更晕,之前强撑的意识早就游离神外。
瘫软的腰肢被扣住,似乎被人放在了榻上。
萧明心端起醒酒汤,发现游逢春还没走,“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游逢春转着手里的战利品,“意外呀,我原以为让你拿出内丹交换的是楚舒。”
萧明心的身体顿了下,“不管是谁,你既算计好了,我总会要拿东西来换的。”
真的不管是谁都一样吗?
萧明心的话里瞧不出破绽,已经不耐烦他的再三试探,游逢春只能作罢。
抛下一句极为旖旎的话,“你这师弟醉了的样子可比醒着有趣多了。”
“此间厢房无人打扰,就是住上两天也没关系。”
“不醉人赐人美梦,不留记忆,就是贪欢一响,醒来也是万事皆空,你还要喂这醒酒汤吗?”
他应该质问游逢春诓骗许藏玉喝酒的目的,可直到游逢春身影远去,他都没能从那几句话勾起的遐思中抽离。
他朝着那处榻上走去,周围似乎变成了黑漆漆的洞穴,然后他……
压制在心脉处的血气翻涌起来,此时,他应该浸在那处冰冷的药池,而不是在这里。
他转过身,运气压制,袖角突然被扯了下。
“师兄,你怎么了?”
萧明心的手有些发颤,应该是房间里酒气太重,他觉得许藏玉说话的语气腻得醉人。
“师兄,你、怎么不理人?”
大概醉酒的人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完全也没意识到几乎像是在刻意勾引。
在他面前许藏玉从来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刺,不会很明显,却让人不舒服。
索性这么多年,萧明心渐渐习惯了。
可现在的许藏玉,让人束手无措。
他刚才靠在游逢春怀里,是不是也这样过分。
完全不懂人与人之间相处该有的距离,就算没有狐妖,早晚也会惹出祸事。
“你不准说话。”
生硬的语气果然喝住了身后的人。
作为师兄,他从未过分插手许藏玉的处事,是他的失责,他该——
萧明心转身看见一双含着泪的眼,在看着他,苛责的话硬生生卡在嘴中。
“师兄你要罚我吗?是不是我的剑练得不好?”
许藏玉真的醉了,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不是要怪你。”萧明心伸手去摸他的头顶,他却瑟缩着躲开了。
警惕地看着他,一如他十岁入宗时那样防备的眼神。
萧明心意识到刚才的话说重了,许藏玉从来是个小心的人,他把人吓到了。
“师兄怪你总是把自己置于险地。”
“在宗门刚恢复身体,你为什么要急着出山?楚舒那么重要?”
许藏玉虽然神思不清,但直觉不能承认,含糊语气道:“原本只是下山玩的……”
“然后穿了这身衣裳?”面对萧明心的诘问,他忽然就编不出来借口了。
锁骨处被用力摁了下,萧明心刚才春风和煦的眼神骤然阴沉可怕,“这是让谁咬的?楚舒、还是游逢春?”
他的手指忽然又移到唇上,“这里,也碰过吗?”
萧师兄还真是料事如神,他能说两人都有参与吗?
“不知道,我醉了。”
他倒头瘫在床上,不想在头晕的时候,周旋这么复杂的问题。
还不忘提醒萧明心,“师兄,你要是身上的毒没好,赶紧回去,不要耽误治疗。”
“难为你还记得。”
许藏玉感觉身上忽然重了,刚睁眼,便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猛烈的吻。
剥夺了每一寸可以喘息的空气。
记忆仿佛回到了狐狸洞的时光,萧明心那时就是这样不清醒。
一定是他醉了,不然怎么可能梦到萧明心亲自己。
他居然梦到这种画面,他的脑子也不好了。
“都是梦,都是假的。”
他不自觉呢喃出声,攻势才稍微停了下。
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耳边告诉他,“是梦,只是梦。”
推搡的手,被另一手并拢扣在头顶。
吻游离到锁骨,破口处吮到刺痛。
“但你要记得梦里是我。”
许藏玉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发现床边空了的醒酒汤,呼出一口气。
果然是做梦。
不然,他怎么会梦到萧明心和自己亲到昏天黑地这种离谱的事情。
最后,萧明心还拉着他的手让他睡觉。
幸好,这梦没有离谱到他和萧明心真搅和到一起。
要不然,他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说不准还得找陈师弟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但,许藏玉觉得自己接二连三奇怪的梦,实在过于频繁,莫不是太久没有疏解的原因,以至于做春梦,第一对象幻想成了身边的人。
伸个懒腰,发现了旁边撑着脑袋闭目的人。
许藏玉一个激灵。
萧明心还真在!
“你醒了?”
萧明心恰时睁眼,“可还记得昨晚的事?”
许藏玉瞪大眼睛。
“我在天一宗收到游逢春来信,用内丹换你,没想到你醉了连这都不记得。”
“原来你说的是……”许藏玉不好意思笑笑,“我想起来了,多谢师兄搭救。”
“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
“呃……我做梦与狐妖大战三百回合,他直痛哭流涕求饶,悔不当初,果然,是做梦哈……”
“……”
气氛有些尴尬,萧明心大概是被他无语到了。
“师兄拼了命拿那狐妖内丹,就这么轻易给出去了?”
萧明心:“此次历练是为除妖,取宝其次,况且,游逢春既然盯上,他也会想尽办法算计得到。”
酒醒后,思维灵活许多,许藏玉猜到这场局原本算计的应该是楚舒,只不过他这个冤大头不巧,一头扎进去。
欠了萧明心人情不说,还被暗香楼那个脑子不好的少主记恨上。
也不知道楚舒有没有把他教训一顿。
还是赶紧回宗门吧,外面的世界太乱了。

当然,在离开之前许藏玉要把身上该死的裙子彻底毁了,再无穿上的可能。
轻纱裙在脚下碎成一块块破布。
就在这时,许藏玉感到一股强势的劲风席卷而来,直接吹飞了用来遮掩的屏风。
准确来说是拍飞。
拍飞屏风的是一扇门,一扇被脚踹飞的门。
只穿着裤衩,手里外裳还没披上的许藏玉像只掉了毛的老鼠,忽然暴露天光之下。
惊得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吵闹的声音从门口涌进来。
“我说人不在我手里,你还不信,非让你看到才信。”
最先进来的薛问香,瞥见一片雪色的肌肤,还没看清就被一人挡住。
“萧明心?”
薛问香先是意外地顿了下,片刻又挑起眉,一脸期待看戏的表情。
谁知道会在这种情况下,撞上熟人,许藏玉也顾不上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套上外裳能遮一点是一点。
慌慌张张的动作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正好撞入薛问香身后跟来的楚舒眼里。
气氛在瞬间沉寂,空气凝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薛问香在众人间看了又看,笑容更加戏谑,最后十分明显地落在许藏玉脚下的碎布。
“呦,玩的这么激烈吗?难怪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还没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因为醉酒。”拉扯衣裳的许藏玉从萧明心身后走出。
“嗯……醉酒难免乱性吗?我懂。”
许藏玉:“……”你懂个屁。
薛问香也没放过萧明心,“想不到萧兄这么文雅的人,对待美人这么粗暴。”
许藏玉:“你可别说了,衣服是我自己撕的。”
薛问香愣了下,“你这也——太饥渴了。”
许藏玉气了个倒呛,还没从被人如此颠倒黑白的震惊中回神,嘴张了半天,居然想不起来辩解两句。
薛问香还以为他心虚,更乐了,朝脸色黑如锅底的楚舒添油加醋。
“我昨日是劫了小狐狸精,可半路被春辞坊坊主截走了。”
他同情地看向许藏玉,“那厮压着你蛮横欺负,要不是时机、地点不对,加上我的侠义之心不允许看到如此逼迫的场景。”
“你们就要幕天席地地干起来了。”
许藏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就连提刀准备挥向薛问香的萧明心,都怔在原地,眼神转回他身上。
许藏玉忍不了了,抢了萧明心手里的剑愤怒发声:“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况且……”许藏玉欲言又止。
在众人的眼神逼问中,许藏玉只能一股脑说出来,“况且,坊主喜欢的是我师兄。”
薛问香闭嘴了,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
许久,才感叹:“还得是你们天一宗的生活真是精彩。”
许藏玉下意识向楚舒走了一步,“我和师兄真没发生什么,那件衣裳——只是因为我不喜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楚舒:“你跟我解释什么!”
萧明心:“你跟他解释什么!”
许藏玉:“……???”
虽然无法理解,但他好像两边都得罪了。
他看向萧明心,“我是为了师兄的清白名誉着想。”
又看向楚舒,半天没说话。
楚舒冷哼一声,“看来是我打搅你们了。”
袖角一沉,是许藏玉的手偷偷拉住了,“师姐,你怎么会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男人。”
话落,场面一片寂静,许久都未曾有人说话。
只有许藏玉愣了半天,难道他又说错什么话了?
不应该啊!
怎么连楚舒的表情都变得难看。
楚舒不会真觉得他喜欢男人吧?!
他追着解释,不为爱情,只为身为男人的自尊和清白。
“我真不喜欢……”
没说完,便被楚舒呵斥住,“够了,不要再说些废话。”
楚舒把许藏玉拎到一边,朝萧明心逼视,“我要他来说。”
萧明心的神色也算不上好看,“有什么好说的,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是蓄势待燃的炸药,许藏玉这时候忽然醒悟。
他作为恶毒男配存在的作用,不就是点燃男女主爱情火花的那撮火苗。
从误会生恨,到和解团圆,经典爱情套路,为的就是突出男女主爱情路上的跌宕起伏波澜壮阔。
等他们真的大团圆,就该收拾他这个恶毒男配了。
想清后果,许藏玉直接插.入两人激情的眼神对视中,踩灭那股就要燃起来的火苗。
“都是误会,有什么事不能回宗门心平气和地谈。”
“我发誓我和师兄清清白白,不然……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说完,也不知道为什么众人的眼神都有点难以言喻。
他求助地看向萧明心,“师兄要不你也发个誓。”
可惜,萧明心不为所动,“问心无愧,无需向他人证明。”
“这里不是朝露峰没人惯着她的大小姐脾气。”
许藏玉惊了,这是你身为男主该对老婆说的话吗?!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撬墙角了。
楚舒阴阳怪气:“衣冠之下藏的未必是人,如今修真灵气滋养,禽兽也能张嘴说话。”
“小师弟,你说呢?”
许藏玉:“啊……那、那也许吧,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
毕竟是同门,不好自己人生起事端,最终还是围着一张桌子心平气和坐下。
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薛问香是硬挤进来的,主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情敌受苦受难。
四方桌几人各占一方,在审问许藏玉无果后,在春辞坊大摇大摆逼着她们献许藏玉口中让他一问三不知的酒,活脱脱像群土匪。
楚舒转着酒杯,“什么酒喝了,不仅能醉倒金丹修士,还能忘了自己醉酒的记忆。”
喝得再醉,身为金丹的人也能用灵力化开酒劲,就算许藏玉不知道,萧明心还能不清楚?
是不是借口有待考证。
主事的姑娘说起来十分得意,“当然是我们春辞坊的不醉人,这酒就是修士喝了也得醉。”
“醉梦之中,现实求不得皆能梦里如愿,多少人想求这酒,我们春辞坊都没给。”
几人不是嗜酒之人,被她一说反倒来了兴致,偏要喝到这酒不可。
薛问香:“春辞坊何必吝啬,我暗香楼不缺钱,你不献出来给我们尝尝,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楚舒只是有些微妙的好奇心,见她拿乔,讥讽道:“故弄玄虚。”
那女子闻言也不恼,解释道:“知道几位不信,坊主知道有贵客要来,提前命我们备了一坛。”
她猝然朝许藏玉笑道:“公子能否搭把手,就在二楼暗阁。”
许藏玉对春辞坊的印象不好不坏,只有坊主的精明算计深刻于心,但眼下好几双眼睛盯着,春辞坊还想安然无恙开下去,许藏玉料她们不敢得罪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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