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穿伪起点文的倒霉直男by墨山玉
墨山玉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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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系在他腰上的裙子,半挂不挂,显然经过暴力的拉扯,萧明心的脸白了些,手里的剑更是握得发紧。
源于对主角光环的自信,许藏玉第一时间来找萧明心,可眼前的人,忽然捂着胸口脸色发白,下一刻,就在他面前水灵灵的昏倒了???!!
许藏玉还没反应过来,就和冲进来的狐妖大眼瞪红眼。
狐妖发现萧明心已经昏过去,忍不住笑了,许藏玉被他笑得发麻,心里也凉飕飕的,不断往床榻里面退。
狐妖手撑在床脚,身上血腥味重的要命,要抓他的脚被他躲了过去。
大概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容易形成执念,刚才还想把许藏玉杀了泄愤的狐妖现在只想把他狠狠弄哭。
许藏玉现在已经要哭了,他宁愿死在萧明心手里,也不要被狐妖弄死。
“小美人乖乖过来,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会留你一命。”
许藏玉蹲在墙角摇头,可狐妖却跨过萧明心把他压在了塌上,为了防止他再使手段,还把他双手都捆住。
上面本就不坚固的抹胸被扯掉了,就连裙子也岌岌可危,狐妖俯身要亲下来时,一滴血,滴在了他脸上。
狐妖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僵硬的身体倒在一旁。
许藏玉看见了,双手握剑半跪在床上的萧明心。
狐妖被他踹到床下,他的剑颤抖着几乎握不稳,还在淌着温热的血。
做完这一切,他便蜷缩在一旁,一声不吭。
“师兄,你......还能撑住吗?”
这句话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管平时他和萧明心如何不对头,刚才萧明心确实救了他一命。
许藏玉看到一双爬满血丝的眼,几乎很难从里面找出几分理智。
“走。”
许藏玉知道中了狐息会怎么样,他当然不能留在这里,连滚带爬下了塌,起身便觉天旋地转。
勉强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就是爬出去,也不知道爬到什么时候。
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床上看去,模糊间,床上那人竟然变了平日里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恶毒师姐。
尖酸刻薄不说,每次还变着法子磋磨他,在他看来大小姐楚舒除了一张好脸一无是处。
不过,这就这样恶毒刻薄的脸,许藏玉居然看走了神。
撑起的身子浑浑噩噩朝前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床榻。
凭什么大家都看不起他,萧明心如此,楚舒如此,就连他师父都对他不甚关心,收进门就丢到山上放养。
旁人不像他笨拙,没有天赋,可他的本事都是自己一点点偷偷学习琢磨出来。
不曾有人教导过他,他只能讨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他们那边窥得一点修炼的影子,便反复苦练。
他许藏玉,会闯出一方天地,谁也不能取笑他,谁也不可以。
他掐着这张漂亮的脸,直到对方痛得皱眉,又忽然吻上去。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同样血红的眼,似乎是不可置信,以至于忘了做出反应,直到他又说出了一句,那双眼才涌起剧烈的情绪。
“师姐。”
萧明心能做到的,他同样可以,他能达到的成就,总有一天他也能。
萧明心想成为掌门乘龙快婿,轻轻松松掌管天一宗,他偏不让。
既然萧明心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不把人放在眼里,那也让她尝尝吃亏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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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前的人是那个恶毒师姐楚舒,许藏玉却闻到了熟悉的冷香,那是萧明心身上才有的味道。
没等他细闻确认,就被推开。
“许藏玉凝神静气,看清楚你面前的是谁。”
声音里的阴怒敲打着他,许藏玉晕乎乎的脑袋根本不敢多想声音的异样。
大概是脑子不清醒,胆子也大了,上前直接把人压住。
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很是扬眉吐气,“我好心帮你解毒,你竟然不知好歹推我。”
身下人呼吸更为急促,血红的眼睛蒙了层雾,理智已经分崩离析。
这双眼睛看得许藏玉竟然有些怕了,楚舒不是个好惹的人,许藏玉深有体会。
最终,在恐惧的趋势下,许藏玉从萧明心身上爬下来,滚到一边。
绵软的身子刚撑到一半,眼前便一暗。身体被人压得死死的。
身下一凉,许藏玉都没来得及阻止。
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
他闷哼一声,终于感受到那是一只手。
大小姐是不是过于热情了。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可理智早就被冲溃,许藏玉根本无法去想。
一夜过后。
许藏玉迷迷糊糊醒来,浑身酸得厉害,手更不像是自己的,不过,这点累根本不算什么。他没想到楚舒师姐比他还要热情,虽然过程稀里糊涂,但是爽到头皮发麻的感觉不作假。
活动了下手,许藏玉看到微微红肿的掌心愣住了。
为什么是掌心红了,又没攥什么东西。
侧躺在身边的人衣裳散乱,露出光洁的肩膀,乌发遮住他的脸,更衬肤色如雪,许藏玉原本应该讨厌这人才对,现在要做的是阴阳怪气嘲讽几句,让大小姐对昨晚的事情无地自容。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竟然觉得这人顺眼不少,那张嘴不说出恶毒的话还挺好的。
他伸手拨开汗津津的发丝,准备擦去额头上的汗,却在看清楚这张脸时怔住。
为什么,床上的不是恶毒师姐楚舒,而是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师兄萧明心!!!!!
半空中的手僵了半天也不敢放下,几乎以为做梦没醒。
许是狐息还没有完全去除,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的人没有变。
许藏玉腿一软,直接从床上跌下去,摸着光溜溜的手臂,手忙脚乱的把那件根本不想穿上的裙子飞快套上。
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是萧明心!!!
为什么是他!
他和一个男人睡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许藏玉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却把手心拍痛,再次看到红肿的手心,几乎想把自己的手剁了丢出去。
怎么会这样,要是让萧明心知道会杀了他的。
原著里怎么说的来着,好像原主去调戏,只是摸了两把,就被萧明心打得半死,正好赶来的师弟们目睹,为首的陈知光还偷偷给他下了阳痿药。
总之,后果生不如死。
他人都上了,岂还能活着回去。
回想昨晚的细节,完全是一团乱麻,他活动了下,并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异样,那就一定是他上了萧明心了。
完了,完了,死定了!
床上的人发出一句轻哼,许藏玉应激似的一蹦三尺远,看着地上死的梆硬的尸体,抽了狐妖腰带,绑在自己手上,坐在远远的角落里,脑袋一歪,装昏。
萧明心醒后,看着自己衣裳完全被扯开露出大半胸膛,还有莫名的红痕迟疑了许久,衣裤上的黏腻不用说他也知道,床下的狐妖早就没了气息,上面插的那把剑是他的。
可他却有些记不清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狐妖阴邪的毒气让他现在都没办法平复心绪。
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不愿意回想,掐了去尘诀,清理干净,整理好衣裳,却有种莫名恍然若失的感觉。
他看见了角落里蜷缩在地上的人,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纤瘦的有些可怜,双手被腰带绑着,那腰带的样式非常眼熟。
回头看,狐妖的衣服上果然少了根腰带。
感觉到手上的束缚被松开,许藏玉才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师兄?......发生什么了?”
萧明心:“你这是?”
许藏玉想了会儿道:“我去找师弟救你,结果碰上狐妖,是......师兄你杀了狐妖,师兄,你不记得了吗?”
萧明心的眼神有一丝困惑,许藏玉却松了口气。
还好,萧明心没有下了床就拔了狐妖身上的剑再给他捅个穿。
门口闯进纷杂的脚步声,是赶来的其余弟子,陈知光看到两人平安无事松了口气,“可算找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我和刘师兄杀完那些小妖,在这狐狸洞里转了半天。”
他看到旁边的狐妖尸体不由对萧明心流露钦佩,“还是大师兄厉害,收了这个畜生,你们可有事?”
许藏玉赶紧说:“大师兄中了狐妖的毒,现在连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师弟你快看看。”
闻言,陈知光变了脸色,替他把脉,许久才松了口气。
“这……虽是淫毒,但还好,不严重,毒已经去了一半,否则,毒气引起的□□不除,必要走火入魔。回去,我准备齐药材就能帮你治好。”
他咳嗽两声,面色羞赧,不好意思问,萧明心怎么舒缓的。
许藏玉脸色煞白,只觉得天昏地暗,吓得陈知光赶紧扶住他,不小心捏到手腕后变了脸色。
“三师兄你怎么了?糟糕,三师兄你怎么也中了毒?”
他来看看萧明心,又看看许藏玉,支支吾吾了半天,“你们这毒......”
萧明心没说话,他似乎在等许藏玉开口。
陈知光只见许藏玉煞白的脸上涌现出绝望,好像是羞愤欲绝的模样,“让我死吧。”
“三师兄说什么胡话,你的毒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我给你吃几粒药就好了。”
许藏玉先是愣了下,然后脸色白的更厉害,眼神还若有若无的瞥向狐妖的方向,最后低着头不说话。
萧明心手心攥的发紧,陈知光也感觉不对,凑近过来,“三师兄你的嘴是谁弄破了?”
脑海中忽然浮现画面,他嘴里念叨着‘师姐’,然后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许藏玉瑟缩了下,不敢再想下去,含糊回答:“不、不小心咬的。”
在其他人看来完全是受了委屈的模样,谁心里都不相信他拙劣的借口。
萧明心拎着那根腰带问他,眼神落下他身上裙边一处被撕破的地方,“你的手也是不小心绑上的,衣裙也是不小心破的?”
陈知光深吸一口气,已然怒极,“三师兄真是你自己......去的毒,是不是……我剁了那狐妖。”
捂紧身上该死的裙子,许藏玉含泪否认,“你们不要瞎想,我的衣服是和狐妖打斗不小心弄破的。”
经过再三解释,加上陈知光拿出毕生医术检查,终于确认狐妖没有得手,两人才不再追问细节,但是萧明心取了狐妖内丹后,还是一把火烧了狐妖的尸首。

自此,回去师门许藏玉发现大家好像变了。
原本那些对他冷脸相待的师兄弟居然在背后夸起了他,“要不是三师兄舍身除妖,没准我们都要被那狐妖算计。”
夸得不错,但是狐妖好像是萧明心杀的。
“三师兄受了委屈,居然一声不吭,还问我们有没有受伤,以前我还骂过三师兄太该死了。”
“都是我太菜了才连累三师兄,我日后一定好好练剑,保护三师兄。”
来找陈知光的许藏玉听到这些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为了活命,他也不必轮到给自己造谣。
现在虽然瞒过一时,谁知道萧明心恢复记忆会发生什么。
陈知光此时正在给萧明心准备药浴,黑漆漆的冒着热气的药汁却是至寒之物,正好克制萧明心心口邪火。
他问泡在里面的萧明心,“虽然你身上的毒去了一半,留下的部分却直冲心脉,进而影响了你的神志,你当时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受到了刺激?”
浴池中紧闭的那双眼睁开,依旧迷茫。
陈知光叹了口气,“这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还是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
“多谢了。”
陈知光又交代了他一些事项,不能运功,不能情绪激烈,才离开,让他自己留在这里祛毒。
许藏玉赶来时,陈知光刚从萧明心那回来,碰上许藏玉便问:“三师兄如何了,吃的药可还有效?”
“已经好了。”
还想起了一些该死的事情,让他头皮发麻,想忘偏偏记得更深,以至于许藏玉开始怀疑人生。
他宁愿亲的是楚舒,也不要是萧明心,他又不是原主,喜欢男人,他喜欢的是美女,以后还要娶老婆的。
和萧明心纠缠不清没有好事。
陈知光又给他把了脉,这才放心。
“三师兄找我是有事?”
“我想问大师兄怎么样?”许藏玉是来打探自己死期,不,打探消息的。
“又恢复了些,快则半月,短则三月就能好。”
只有几个月时间,许藏玉的双眼黑了又黑。
此时阳光正好,陈知光翻了翻院中晾晒的药材,包了几捆递给许藏玉,“大师兄的药还缺几味,我要出去采,这几天大师兄的药浴需要的东西就麻烦你去送了。”
“我已经配好,写了时间,你交给大师兄就行。”
许藏玉很想拒绝,从回来后,他就一直躲着,外人只当他受了刺激,萎靡不振,其实他是心虚怕死。
但陈知光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青翠细长的竹子长在鹅卵石小路两侧,清幽的味道混合着地上的花香沁人心脾,大概是萧明心在这里住久了,许藏玉时常在他身上闻到说不出的清香。
这味道闻来舒心,可对于现在的许藏玉来说是一道警戒。
告诉他已经踏入了竹林雅居,萧明心的地盘。
竹林雅居的路他再熟悉不过,所以走得十分艰难。
踏上白石台阶,推开那道门,就到了。
可迟疑许久,他才把门推开,里面静悄悄的,绕过遮掩的屏风,许藏玉看到赤身泡在浴池中的人,双眼紧闭,起伏紧致的肌肉轮廓隐没在漆沉的药水中。
男人光着膀子的画面他见得多了,可根本不敢看萧明心,多看一眼,脑海中就浮现那晚该死的画面。
胸膛上如何沁透汗水,又滴到他的脸上,实在不堪回忆。
他小心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看到萧明心没醒暗暗松口气,把药包放在他旁边,没多留一刻就走。
刚到门口吓了一跳,来时的鹅卵石路居然没不见了,全被茂密的紫竹挡住,根本没有方向。
这是一道阵法,但是许藏玉看不破。
身后忽然凉飕飕的,一股力道将他吸了回去,房门应声而关,下坠的身体被强劲的双臂捞入怀抱,许藏玉看见了血丝布满的眼,身体瑟缩成一团。
陈知光不是说他好了些吗,这......根本就没好啊!
许藏玉的身体一半被药液浸湿,冷气冻得他一哆嗦,但还不忘提醒萧明心:“师兄,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萧明心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藏玉顿时垮下脸,完了,跟没有理智的人完全说不通。
他用力拉开勒住自己的手臂,可依旧没有撼动半分,只能哀求,“师兄,是我许藏玉,你可千万不要看错,我、我不是师姐。”
“没有看错。”
他忽然开口,吓了许藏玉一跳。
“那太好了,师兄你放开我吧,药我给你带来了,你赶紧泡泡,不要耽搁。”
有病得治,赶紧放开手!
“你走。”
许藏玉如蒙大赦,“好嘞。”
身上的手臂却勒得更紧。
“......”
萧明心:“是你自己不走的。”
许藏玉:“......”
我什么时候说的。
冰冷的唇猝不及防压过来,在他面前的,是萧明心无比清晰的脸,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贴这么近。
已经好了的唇角,几乎要再被吮破。
许藏玉要疯了。
阴冷冷药液裹挟着他,让他几乎在冰火两重天煎熬,直到他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许藏玉摸到冰凉的绸缎,是萧明心的衣服,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而他就睡在上面。
抬头,萧明心还在药池中泡着,许藏玉吓得一激灵,从地上蹭得站起来。
长睫颤抖,深珀色的眼睛睁开,看见他道:“你送的药我用了,不过你怎么进来就睡着了。”
“睡着了?”
许藏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异味,衣服也整整齐齐,不像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看到萧明心亲他是在做梦。
“竹林两边白色的四叶花不要碰,那是曼陀罗,迷人心智陷入幻障,你可是梦到了什么?”
许藏玉脸颊发烫,极力掩饰,笑道:“我说呢?怎么给师兄送药,却突然扑上来一只狗,让狗给咬了,原来是做梦。”
气氛霎时沉寂。
许藏玉起身推辞:“多谢师兄告知,既然师兄尚在治毒,我就不多打扰,明日再来看望师兄。”
出了门,门外的景象还和来时一模一样,在竹林中穿插的鹅卵石小道两旁还真有几颗不明显的四叶小白花,许藏玉赶紧捂住口鼻,生怕再次误吸。
萧明心什么时候种上的这花,难道中毒之后,胆子这么小,非得用这毒物保命?
陈知光这个不靠谱的师弟怎么不告诉他。
送了三天药,萧明心也不见有什么好转,上次的梦境弄得他现在还心里发毛,送药的差事就被他推给了崇拜萧明心的师弟们。
萧明心的欢迎程度一如既往,他把差事推出去,没有一个人反对,那些师弟们个个对他感恩戴德,好像得了天大的好处,许藏玉也乐得脱身。
他没办法面对萧明心那张脸,他喜欢的是女人才对,就算是楚舒那个恶毒女人也比萧明心好。
得想办法和楚舒在一起,就算萧明心治好脑子,想起不该想的,也不会认为他喜欢男人,故意轻薄他,顶多认为他中毒冲昏了脑子。
天刚亮,就取了峰顶的朝花露,忙活几个时辰才采了一小瓶,这种耗时耗力之物,只不过是大小姐用来煮茶的水,刚入门那会儿楚舒总爱使唤他采花露。
许藏玉不想得罪他,只能照办,后面实在嫌麻烦,就全交给了爱慕楚舒的那些弟子。
后来楚舒知道还发了火,再也没让他采过。
到了朝露峰,许藏玉却扑了空,从洒扫弟子那得知,几乎不出山门的大小姐居然下山去了,说要去春辞坊办件要事。
有什么事情能惊动楚舒?
许藏玉也下了山。
街上热闹非凡,众人口中谈的话题多多少少都和春辞坊有关,最出名的画册就是《九州美人录》,上面搜集了各种有名或者无名的美人,萧明心和楚舒就是上面的常客。
今日恰好是春辞坊的画展,也难怪凑热闹的人这么多。不过楚舒不是最讨厌别人谈论她在册的事情,怎么会来凑这个热闹?
春辞坊门口人挤着人,许藏玉还没挤进去,就被人推了个趔趄,他不是个吃亏的性格,当即拔剑,可对方身后却走出七八个人。
“你就是天一宗的许藏玉吧?”
竟然是冲他来的,连帮手都准备好了,许藏玉不记得得罪过这些人,主动问起原由:
“我与你有过节?”
为首的青年扬着鼻孔:“没有,但我看你不爽。”
许藏玉:“......”
现在的神经病怎么这么多。
许藏玉转头就走,却被那人扣住肩膀威胁:“你也喜欢楚舒吧,我听说她根本不搭理你,你还眼巴巴往朝露峰跑了几年。”
“楚舒早就对你这个飞来飞去的臭虫厌烦至极,你居然不知进退,脸皮厚到这种程度。”
原来是喜欢楚舒的人,难怪会找上他,大小姐有张好到哪都不缺舔狗的脸。
他被迫任劳任怨给人当狗,都有人嫌他抢了舔狗的位子。
几个护花使者全都义愤填膺,纷纷抽出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全方面无死角顶着脑袋。
“我今天就给你点教训!”
许藏玉手里捏着五毒痒痒粉,还没撒出去,一张大纸摆在他面前。
墨汁浸透的毛笔,笔锋已经修到恰到好处,为首男子大喝一声:
“签!”
许藏玉被吼得一愣,还以为这几个人要他签什么卖身契,原来只是一张绝交保证书。
保证他不许纠缠楚舒,不准喜欢楚舒诸如此类的话,字里行间的威胁,他都能看出作为舔狗爱而不得,酸涩暗恋的痛苦。
只能清除靠近心上人路上的绊脚石,满足心中那份期待的幻想。
许藏玉看得实在感动,大笔一挥落下名字。
刚写了个许字身边就一声惊呼:“你居然不带一丝犹豫,可见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配站在楚舒身边。”
酸的许藏玉手一抖,后面的名字糊在了一起。
这兄弟是单身久了,得了失心疯吧。
他原本还打算说自己根本不喜欢楚舒,但他怕这人急了,一刀下来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凭什么不喜欢。
他没功夫跟这些舔狗闹了。
潇洒收笔:“我可以走了?”
那人凑近一看,举着纸问他:“你是不是故意把名字写糊,不想被人认出来,原来你藏着这鬼点子呢!我就说谁能接受如此叫人肝肠寸断的协议。”
“......”
“我错了,我重写。”
许藏玉在原先的地方又把自己的名字重写了一遍,落到最后一笔,一把鎏金扇飞过来将围着他的人全部打倒,又打飞他手里的笔,托着那张纸回到主人的手里。
“名字签得倒是利落干净。”
只是听见声音许藏玉便头皮一紧,连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要是不想我手中的扇子染血,现在跑还来得及。”
楚舒美极,傲极,连衣品都是低调奢华,头发只是简单束在脑后,更衬托那张脸美不胜收。
他没想到刚才还嚷嚷的舔狗见了正主居然拎着刀就撒丫子跑了,只见一阵掀起的灰尘,顷刻间,便没了影子。
只留他一个人对着楚舒那双盈盈笑眼。
“我就知道人嘴里说出的话都是不靠谱的,之前还说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现在转头就老死不相往来,恐怕我以前让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你早就心有怨言了吧。”
那张纸被塞进他手里,“好好收着,可别掉了。”
许藏玉赶紧把该死的证据撕了,“是他们逼我的,我怎么会和师姐绝交,不过一张纸而已,我写了就算不照做又能如何?”
“不过是权宜之计,师姐真是误会我了。”
楚舒笑容不改,笑得他有些发毛,总觉得怪怪的。
冰凉的扇柄敲在他的唇上,“你的嘴里最好说的都是真话,要是让我发现一句有假,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话。”
假话许藏玉早就说烂了,只要他演的真谁能说假,但是在楚舒面前,压力实在大了点,难搞程度不亚于对付萧明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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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藏玉还想挣扎狡辩几句,就被楚舒率先截断,“嘘,画展要开始了。”
一声琴声突响,漫天画卷从天上倾泄,有文人词赋、山水美画。
流水琴音接连不断,最后一幅美人画缓缓落下,琴音就是从画上传来的。
没见过大场面的的许藏玉看呆了。
雅,太雅了。
画中美人琴弦波动,挑眼间眉目含情,周遭喧闹声早就远去,许藏玉直直盯着,却发现美人朝自己眨了下眼,接着抱着琴从画里走了出来???
许藏玉还在纠结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那粉衫美人就朝自己走了过来。
越过他,走到楚舒面前,声音中有些属于男子的粗粝,“怎么能让贵客在楼下站着,楼上还有一间雅间,若不嫌弃,可做片刻歇息。”
许藏玉尴尬地收回要打招呼的手,好险,差点认成美女了。
也不怪他眼神不好,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娇俏的男子,就是走路都自带风流勾人之姿,更别说笑了,台下的男男女女眼睛都看直了,惊呼声此起彼伏。
反光这人倒是反应平淡,似乎早就习惯的模样。
许藏玉倒是挺佩服他,面对这么多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还能淡定自若。
楚舒:“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们这次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戏。”
许藏玉听着两人打哑谜。
“美人莫气,我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
许藏玉没听出个所以然,倒是托了楚舒的福,能到二楼雅间,这里视线更好,也更加安静,没有一楼的拥挤嘈杂,更能近距离观察春辞坊的珍贵美人画。
这些画都是《九洲美人录》上的人物,各有风韵,从前他只能远远观望,哪有福分凑到眼前看。
“刚才你看坊主眼睛都直了,他不是找你的,是不是很失望?”
没想到这点小动作都没逃过楚舒的眼睛,当时所有人都盯着坊主该不会就楚舒盯着他吧!
“师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惊讶坊主居然是男子。”
楚舒忽然停下脚步,从不正视人的眼偏了过来,“发现他是男子是什么感觉,是失望,还是被骗的懊恼?”
她又自顾答道:“我看你应该是失望吧。”
“都没有,我又不是喜欢他,何来失望懊恼。”许藏玉想了想又补充道,“况且要真是喜欢一个人若是因为这人不符合内心的期待就不喜欢,那所谓的喜欢根本就是虚假的一厢情愿。”
许藏玉不知道楚舒和坊主之间有什么交情,所以才抓着他刚才的反应不放,总不会楚舒对坊主有意思吧,所以因为他盯着坊主感到不满。
都怪他没仔细看书里剧情,给楚舒使唤了这么多年,地位不见一点提升。
“师姐,你和坊主很熟吗?”
他以为楚舒讨厌自己被春辞坊的《九洲美人录》记录在册,对春辞坊很反感,但和坊主熟稔的样子,两人之间又不像死生不见的仇人。
楚舒笑了声,走到二楼内侧的一幅画前,“曾经有人给春辞坊提供了幅画。”
顺着眼前看去,许藏玉嘴唇微张半天也说不话。
修真界的特殊画卷和用笔墨描绘的不同,而是用法力刻印于特殊的卷轴之上,清晰度不亚于现代照片,甚至更具有动态立体感,几乎像是像是活人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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