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陆玥。她身上带着Alpha特有的锐气,但与陆砚的冷不同,她的冷更像是一种疏离和漠不关心。
“嗯。”陆砚应了一声,算是回应,气氛瞬间又变得有些凝滞。
沈野倒是自来熟,笑着打招呼:“嗨,陆玥妹妹,我是沈野。”
陆玥这才从游戏屏幕上抬起眼皮,瞥了沈野一眼,目光在他和陆砚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听过。”然后视线又回到了屏幕上。
沈野也不在意,换上拖鞋,很自然地跟着陆砚往楼上走。他能感觉到陆砚似乎松了口气。
走到楼梯拐角,陆玥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陆砚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陆玥的目光还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操作,嘴里却说道:“客房很久没人住,积灰了。你房间……够大。”
说完这句,她就不再开口,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陆砚愣住了,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沈野也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眼里漾开笑意。他揽住陆砚的肩膀,对楼下的陆玥笑着扬声道:“谢了,妹妹!”
陆玥没理他。
但这对陆砚来说,已经是陆玥难得表达的、近乎祝福的默许了。他抿了抿唇,低声道:“……走吧。”
进了陆砚的房间,果然如陆玥所说,宽敞整洁,带着陆砚身上那种冷冽干净的气息。沈野好奇地打量着,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和竞赛奖杯,书桌一丝不苟,床上用品是简洁的深灰色。
“你妹妹……人还挺好的。”沈野评价道,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
陆砚“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毛巾和一套崭新的睡衣递给沈野:“你先洗,还是我先?”
“你先吧。”沈野接过东西,笑嘻嘻地说,“我欣赏一下我男朋友的闺房。”
陆砚懒得理他的用词,拿着自己的衣物进了房间自带的浴室。
沈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隐约水声,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他环顾着这个充满陆砚气息的空间,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一大步。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陆砚穿着藏蓝色的浴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浴袍微敞的领口。他脸上带着被热水熏出的淡淡红晕,平日里清冷的气质柔和了不少,有种惊心动魄的性感。
沈野看得眼睛都直了,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站起身,走过去,手指极其自然地勾住了陆砚浴袍的腰带,轻轻一扯,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沙哑:“砚哥……洗好了?”
陆砚被他这动作弄得身体一僵,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他一把拍开沈野作乱的手,眼神带着警告,却因为水汽未散而显得没什么威力。
“洗澡。”陆砚不由分说,轻抓住沈野的胳膊,直接把他推进了还弥漫着湿热蒸汽和水汽的浴室,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从外面反锁了。
沈野在浴室里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他家砚哥这害羞反击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他摸了摸鼻尖,嗅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陆砚的沐浴露清香和那丝独特的冷冽信息素,心情好得不得了。
“等着,砚砚,我马上就好!”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开始脱衣服。
门外,陆砚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哼歌声和水流声,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但是妹妹隐晦的祝福,恋人的陪伴,这个空旷冰冷的家,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名为“温暖”的填充。
陆砚插好吹风机吹着头发,伴随着吹风机嗡嗡声的停歇,浴室的洗澡声也停了……
第46章 你学坏了
沈野洗完澡出来时,身上带着和陆砚同款沐浴露的清香,但是一样的浴袍,却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他没有像陆砚那样将浴袍裹得严严实实,只是随意地在腰间系了一下带子,结打得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散开。
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水珠未干,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没入引人遐想的深处。浴袍下摆只到大腿中部,那两条笔直修长、肤色白皙的腿毫无遮掩地晃动着,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陆砚吹干头发后正靠在床头看书,试图用文字平复自己有些纷乱的心绪。听到动静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他的目光瞬间被钉住了,呼吸几不可察地一窒。
这双腿……他太熟悉了。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篮球场上,沈野就是靠着这双腿灵活地过人、起跳,也是这双腿,在被赵孟阴险撞伤后,在医务室里绷紧、流血,让他当时的心揪了一下。
而此刻,这双腿就毫无防备地、甚至带着点邀请意味地,展露在他面前。
一股热流猛地冲向下腹,陆砚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失序,喉咙发干,连拿着书的手指都微微收紧。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移开视线,将书本合上放在床头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把头发吹了。”
陆砚把吹风机插销重新插在插座里面,示意沈野过来。沈野顶着半干的头发坐在床边,陆砚站在沈野面前给他轻柔的吹着头发。
陆砚的手指穿过沈野柔顺的头发,轻轻抖搂着。沈野闭着眼享受着被照顾的感觉,陆砚的技术就像是太阳下的微风,很柔和。睁开眼他看见的是陆砚系的紧紧的浴袍带子。
心生一计,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拉着带子企图让它们松动,但是浴袍的主人好像系的特别紧。
沈野都觉得好笑,他都想问他家砚哥系这么紧防贼吗?
陆砚在给沈野吹头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沈野在扯他的带子,见他没扯动,他就笑了笑。
吹完之后,沈野的头发又变的蓬蓬的。陆砚把吹风机收拾好之后,沈野坐在床上抬头伸手就是扯陆砚那条顽固的带子,那手劲好像在说:
老子就不信了!
沈野身体前倾,以陆砚站立的视角是能看到沈野浴袍下的胸口的,他别开脸捂住带子就只是落下了一句:
“我去关灯……睡觉。”
他起身,快步走向门口的电灯开关,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沈野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他家砚哥强装镇定的样子,简直是在他心头点火。
就在陆砚按下开关,房间瞬间被黑暗吞噬的一刹那,沈野动了。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凭借着记忆和感觉,精准地欺身而上,在陆砚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时,就将他抵在了刚刚关上的门板上,形成了一个结实的壁咚。
“跑什么?砚砚……”
沈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陆砚的唇边。一条温热的腿贴在一条微凉的腿上。
这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陆砚的全身,让他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我都这样了……”沈野凑得更近,几乎贴着他的唇,低声呢喃,带着委屈又勾人的语调,“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陆砚能清晰地闻到沈野身上和自己同源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独属于沈野的、带着侵略性的雪松气息。能感觉到他紧贴着自己的、带着水汽的温热身体,以及那条不断撩拨着他神经的腿。
所有的克制和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口干舌燥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陆砚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给出了最直接的回应。
他猛地抬手,扣住沈野的后颈,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欲望和强烈的占有欲,不再是沈野单方面的引导和试探,而是势均力敌的纠缠与掠夺。
沈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客为主激得闷哼一声,随即更加热烈地回应起来,双手紧紧搂住陆砚的腰,将自己完全嵌入对方的怀抱。浴袍松垮的带子在激烈的动作中彻底散开,肌肤相贴,热度惊人。
黑暗中,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暧昧的接吻声和身体摩擦衣料的窸窣声。门板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野被陆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沈野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眼底燃起更盛的光彩。他家砚哥这反差,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陆砚撑在他上方,黑暗中只能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和灼热的呼吸。他似乎想维持最后的体面,或者说,被眼前这过于活色生香的景象冲击得有些无措,竟下意识地伸手,扯过旁边的薄被,想要盖住沈野那双在昏暗中依然白得晃眼、线条诱人的腿。
“盖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命令的口吻,却没什么威慑力。
沈野哪里会听话?他非但没盖,反而故意屈起一条腿,膝盖暧昧地顶了顶陆砚的腰侧,然后用力一踹,直接将那碍事的被子踹到了床脚。
“热。”他理直气壮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带着笑,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砚的动作僵住,呼吸明显又重了几分。他能感觉到沈野腿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和紧实弹性,那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冲击,几乎要击溃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猛地别过头,不敢再看那片白得刺眼的肌肤,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沈野将他所有的挣扎和心动都看在眼里,像一条成了精的狐狸,精准地把握着撩拨的节奏。他伸出脚,用脚尖轻轻蹭了蹭陆砚紧绷的小腿肚,声音又软又媚,带着明知故问的坏:
“砚砚……别躲呀。看着我。”
“我的腿……好看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羽毛,搔在了陆砚最敏感的心尖上。他猛地转回头,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沈野带着笑意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亮得惊人,也……欠得要命。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宣告瓦解。
陆砚没有回答这个恶劣的问题。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沈野耳侧,另一只手却精准地抓住了沈野那只刚刚作乱、此刻正微微抬起的脚踝。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有些重,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
沈野被他抓住脚踝,微微一怔,随即感受到陆砚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大腿侧,那一片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下一秒,一阵温热而湿润的触感传来,伴随着轻微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刺痛——
陆砚侧过头,竟张口,在那白皙光滑的大腿内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唔……”沈野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那感觉并不算太疼,更像是一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标记。
沈野能清晰的感觉到,牙齿正在细细地研磨那片肌肤,留下一个清晰而暧昧的齿痕。
陆砚的呼吸粗重,喷洒在沈野的腿根,激起少年一阵更剧烈的颤栗。
几秒后,他才松开口。黑暗中,那个新鲜的咬痕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烙印在沈野的腿上,也烙印在彼此躁动的心上。
陆砚抬起头,重新对上沈野惊讶又带着兴奋的目光,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的磁性:
“现在……知道好不好看了?”
沈野看着他眼中翻涌的、不再掩饰的欲望和占有,心脏狂跳,一股巨大的满足和刺激感淹没了他。他抬起另一条腿,勾住了陆砚的腰,将他拉向自己,仰头迎上他灼热的目光,笑容妖冶:
“砚哥……你学坏了。”
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理智在升温的体温和交织的气息中节节败退,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汹涌的情感,在寂静的黑暗里,激烈地碰撞、交融。
“现在……知道好不好看了?”
像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沈野全部的感官。他勾在陆砚腰间的腿用力,将人彻底拉向自己,陆砚双手死死撑在沈野两侧,沈野身体前倾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浴袍早已在不知何时散开,只剩下滚烫的肌肤相贴。
“好看……”
沈野仰着头,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又带着挑衅,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特别好看……所以砚哥,光看着……就够了吗?”
他话音未落,陆砚的吻已经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不再是之前的试探与博弈,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吞噬一切的强势。这个吻更深入、更激烈,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吮出来。
沈野轻轻推开了陆砚,陆砚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愿。
“眼镜,哥哥……”沈野抬手取下陆砚的眼镜搁置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陆砚在等少年转过头的时候又吻了上去。
后面沈野被吻得浑身发软,大脑缺氧,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攀附着陆砚的脊背,在那紧实有力的肌肉上留下无意识的抓痕。他引以为傲的吻技在陆砚这种纯粹由本能和情感驱动的攻势下,竟然有些溃不成军。
陆砚退开些距离让沈野换气呼吸,沈野捧着陆砚的脸,喘着气说:
“哥哥……你的痣…”沈野盯着看陆砚鼻侧的小痣。
这让陆砚想起来很久之前,他在讲台上写数学卷子,被沈野盯着看的场景,当时他也看了好久,现在提到还是心跳停了一拍。
他是觉得不好看吗?还是和别人一样,捂着嘴偷偷笑……
“好性感……”温热的嘴唇贴上了那颗让陆砚自卑的痣,
他说性感,他吻了,是喜欢的意思……
陆砚一瞬间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原来不是讨厌不是觉得难看,是喜欢。
“还有……这里,”少年吻过一颗在脖颈侧方的痣,“这里……”最后停留在锁骨上的痣……“都好好看……我好喜欢。”
陆砚心脏大跳……
原来他自以为不好看的地方,自以为自卑的地方,到了沈野嘴里变成了像美玉一样的东西。
他抬起一只手环在沈野的腰上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的想要把眼前的人填充到自己身体每个有缝隙的地方,想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陆砚?”沈野觉得陆砚肩膀有点耸动,像是……在哭?
“陆砚……”
“嗯……”回应的人带着闷闷的鼻音。
沈野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哭,只是老老实实让陆砚搂着,两只手慢慢安抚着陆砚的背。陆砚慢慢和沈野拉开距离,就在沈野想要张口安慰陆砚几句的时候,陆砚又吻上了沈野的唇。
是柔和的,温热的,是咸涩的……
陆砚吻的虽然急但是很虔诚,很小心。
黑暗中,视觉的缺失让触觉和听觉无限放大。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压抑不住的喘息与低吟,皮肤相触时细微的声响,还有彼此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交织成一曲隐秘而热烈的乐章。
陆砚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在沈野光滑的脊背和腰侧流连,每一次触碰都引起身下人一阵细微的颤抖。他的吻从嘴唇蔓延到下颌、脖颈、锁骨……最后,再次回到了那个新鲜出炉的咬痕上,用舌尖轻轻舔舐,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安抚与更深的占有。
“陆砚……”沈野难耐地仰起脖颈,声音破碎,带着哭腔,更像是情动时的呜咽。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漂泊的小船,完全被陆砚的气息和力道所掌控,沉浮不定,却又甘之如饴。
陆砚的声音低沉沙哑,响在耳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停下了近乎掠夺的吻,转而用更轻柔的方式,细细描摹着沈野的眉眼、鼻梁,最后再次覆上那被蹂躏得红肿的唇,这一次,却温柔得让人心颤。
激烈的风暴渐渐平息,转化为细密而持久的潮涌。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声响才慢慢归于平静,只剩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逐渐平复的喘息。
陆砚没有离开,依旧将沈野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沈野浑身脱力,像只被顺毛的猫,懒洋洋地趴在他胸口,脸颊贴着那汗湿的、微微起伏的胸膛,听着那里传来有力而稍快的心跳声。
“沈野……”
“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我也是。”两个人紧紧相拥。
黑暗中,沉默蔓延,却不再有之前的尴尬或试探,只剩下事后的温存与亲密无间。
沈野感觉大腿内侧那个被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热,带着微妙的刺痛感和强烈的存在感。
他动了动腿,蹭了蹭陆砚,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沙哑:“喂……属狗的啊你?还带盖章的?”
陆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更紧地搂住他,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标记。”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沈野的心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又软又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抬头在黑暗中寻到陆砚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
“行,你的标记,小爷我认了。”
他重新窝回陆砚怀里,打了个哈欠,浓重的睡意袭来。在彻底陷入沉睡之前,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砚砚……晚安。”
陆砚听着耳边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感受着怀里人温热的体温和全然的信赖,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荒原,仿佛被注入了汩汩暖流,开出了从未有过的、柔软而坚韧的花。
他低下头,在沈野的发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晚安,沈野。”
夜色深沉,爱意正浓。
这一夜,于他们而言,是界限的打破,是关系的跃进,是两颗心在黑暗中紧紧相依,从此再难分离的序章。
陆砚盯着天花板却没睡意,他的心脏在黑夜里跳个不停,轻轻把双手搭在心口上,他怕声音太大会吵到枕边人休息。
沈野的侧脸贴在枕头上,面朝陆砚这边,陆砚替他盖好被子又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好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第48章 充实的假期
夏日的晨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满房间。沈野是在一种极致的安心感中醒来的。他习惯性地往身边的热源蹭了蹭,手臂搭上身旁人精壮的腰腹,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冽醇厚的威士忌信息素,混合着一点点他自己雪松的气息,交融成一种独一无二的、让他迷恋的味道。
陆砚在他蹭过来的时候就醒了。他生物钟极准,即使是在假期也会六点半左右醒来。
很清楚的感受到沈野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上来,他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对方抱着。他睁开眼,歪头垂眸看着埋在自己颈窝里毛茸茸的脑袋,睡颜安静,褪去了平日的张扬,显得毫无防备。陆砚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指尖轻轻卷起沈野一缕翘起的发丝。
过了一会儿,沈野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陆砚近在咫尺的视线。他咧嘴一笑,凑上去在陆砚唇上印下一个带着睡意的、慵懒的吻。
“早,砚哥。”
“……早。”
声音都带着刚醒的沙哑,在静谧的晨光中显得格外亲昵。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才起床。下楼时,别墅里依旧安静,陆玥的房间门紧闭着,显然还在睡。
“饿了吗?”陆砚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自然地问道。今天他没让佣人去做饭,反倒是打算亲自下厨,尤其是对眼前这个生活技能基本点满在“撩拨他”和“打架”上的家伙。
“饿——,哥哥是要给我做饭吗?”沈野拖长了调子,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
“那我想吃砚哥做的煎蛋,要溏心的!”
开放式厨房宽敞明亮。陆砚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吐司和牛奶,动作熟练地系上围裙——一条深灰色、样式极其简单的围裙,穿在他身上却莫名有种禁欲的诱惑。
沈野靠在流理台边,看着陆砚有条不紊地热锅、倒油、打鸡蛋。那双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既能写下最复杂的竞赛题解,也能如此接地气地握着锅铲。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
心念一动,沈野凑过去,从后面搂住陆砚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煎蛋。
“砚砚,你连做饭都这么好看。”他毫不吝啬地夸奖,热气故意往陆砚耳廓边吹。
陆砚手一抖,差点把蛋煎破。他用手肘往后轻轻顶了一下沈野:“别闹,油烟大。”
沈野才不管,不仅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侧过头,在他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轻响。“没事,我不怕。”
陆砚耳根微红,试图专心对付锅里的鸡蛋,但身后贴着个大型暖炉,还时不时进行“骚扰”,让他很难集中精神。沈野的手也不老实,一会儿摸摸他围裙的带子,一会儿又顺着他的腰线轻轻滑动。
“沈野……”陆砚无奈,声音里带着警告,却没什么威力。
“在呢在呢。”沈野笑嘻嘻地应着,看到旁边洗好的番茄,拿起一个,递到陆砚嘴边,“啊——尝尝甜不甜?”
陆砚偏头躲开:“还没切。”
“我拿着,你咬一口嘛。”沈野不依不饶。
陆砚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就着他的手,小小地咬了一口番茄尖。
“甜吗?”沈野眼睛亮晶晶地问。
“……嗯。”陆砚低低应了一声。
沈野心满意足,就着陆砚咬过的地方,自己也大大地咬了一口,点头:“嗯,是甜。”
这时,陆玥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看到厨房里搂在一起的两人,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向咖啡机,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仿佛那两位只是厨房里的两件普通摆设。
沈野看到她,非但没收敛,反而搂着陆砚腰的手更紧了些,冲陆玥扬了扬下巴:“早啊,妹妹。”
陆玥端着咖啡,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回了句“早”,然后便拿着咖啡杯转身上楼了,全程淡定得像是在看天气预报。
陆砚在她出现时就身体微僵,此刻见她离开,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沈野却觉得好玩,低笑着在陆砚耳边说:“你看,妹妹都习惯了。”
早餐终于在沈野的捣乱兼帮忙的情况下做好了——
溏心煎蛋,烤得焦香的吐司,温热的牛奶。三人坐在餐桌前,陆玥安静地吃着,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陆砚举止优雅;沈野则一边吃一边夸,脚还在桌子底下不老实地碰碰陆砚的小腿。
吃完早餐,陆玥放下杯子,说了句“我出去了”,便拿起包离开了家。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收拾好碗筷,陆砚从书房拿出了厚厚一沓数学竞赛的拔高题集。
“这是历年的考题集,你简单看一下,”陆砚又将几本较薄的资料摊开在沈野面前,神情恢复了学霸的专注,“这些题目难度更大,涉及的知识更深,你先看那些,再看这几本。”
沈野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在陆砚身边坐下。一涉及到他感兴趣的领域,他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阳光从书房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飘浮的微尘。书房里很安静,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陆砚解题时极其投入,眉宇微蹙,眼神锐利,仿佛进入了一个只有数字和逻辑的世界。他习惯先用铅笔在草稿纸上推演,步骤清晰,逻辑严密,像是精密运行的仪器。
沈野则风格迥异。他思维跳跃,常常能一眼看到问题的核心,找到出题人设置的陷阱,或者用一些非常规的、巧妙的方法简化问题。他喜欢水笔在题目上勾画,有时会因为一个绝妙的思路而兴奋地拍一下桌子,然后拉着陆砚分享。
“砚哥你看这题,”沈野指着一道复杂的组合数学问题,“它表面上是考计数原理,但我觉得可以用图论模型来转化,你看这个对应关系……”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出示意图,线条流畅,观点新颖。
陆砚凑过去看,仔细审视着他的思路,偶尔提出疑问或补充。两人头靠得很近,呼吸交融。沈野讲得投入时,手指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或者抓住陆砚的手腕,在他手背上比划着图形。
“这里,”陆砚指出他推导中的一个细微漏洞,“你这个假设忽略了边界条件,当N趋近于无穷时,这个近似会失效。”
沈野“啊”了一声,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他挠挠头,“还是你仔细。”他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兴奋,拿起橡皮擦掉错误的部分,重新推演。
有时他们会因为一道题的解法产生分歧,各执一词,在草稿纸上展开激烈的“论战”。
陆砚逻辑严谨,引经据典;沈野天马行空,角度刁钻。但这种“争执”非但没有火药味,反而充满了智力碰撞的火花。
“我觉得我的方法更简洁!”沈野坚持。
“但你的方法适用条件更苛刻,缺乏普适性。”陆砚冷静反驳。
“竞赛就是要快准狠啊!普适性有时候就是累赘!”
“坚实的基础和严谨的思维才是根本。”
争论到最后,往往是沈野耍赖,扑过去搂住陆砚的脖子,用脑袋蹭他:“我不管,反正我想到这个解法了,就是比你那个笨办法厉害一点点!”
陆砚被他蹭得没办法,只能无奈地由着他去,眼底却带着纵容的笑意。往往在冷静下来后,他们会综合两种思路,找到最优解。
学习累了,沈野会伸个懒腰,瘫在椅子里,拿起旁边陆砚给他倒的花茶喝一大口,然后凑过去,不管陆砚是不是还在思考,飞快地在他唇上偷个香。
“充电完毕!”他笑嘻嘻地说。
陆砚则会看他一眼,或者轻轻推开他的脸,但并不会真的生气。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两人终于合上了习题集,相视一笑,都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充实和满足。
“今天效率不错。”陆砚整理着桌面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