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办婚姻出真爱了by久陆
久陆  发于:2025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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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理眨了下眼,挪开视线,转身把拖鞋拿过来,蹲在地上给江繁穿好。
现在天已经冷了,但还没开始供暖,地板还是凉的。
“跟你说多少遍,别赤着脚。”
江繁脚丫子抠了抠拖鞋边,没在意凉不凉,把手机往周岩理眼前一怼:“你看看,晚上跟我去吗?”
周岩理看完信息说:“我们的大嫂,当然要去。”
四个人约在江家旗下的酒店,江繁一进包厢就看见他哥跟大嫂肩并肩背靠着窗边,正在说着话。
在江繁心里,他哥一出家门就化身冷峻霸总,他见过他哥在公司开会的模样,比他老爸还严肃,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喘,错误更是不敢犯。
他哥刚接他爸班的时候,公司里比他年长的高管都喊他小江总,几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加那个小字。
这样的一个江峥,站在学姐身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妥妥小狗一只。
江繁以前只听说过他哥这个学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蔻亦丝身材虽然纤细,但周身气场却没有一丝柔弱感,瞳孔色泽偏深,一身红裙,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整个人又美又飒。
来的路上,江繁跟他哥发信息问了不少大嫂的事。
寇亦丝是A市人,家庭情况比他家复杂太多,母亲过世很早,就她一个孩子,父亲却从没闲过,因为她是女孩儿,她爸陆陆续续认回家一堆私生子。
她一毕业就进了家族公司,从基层一点点做起,一步步往上爬,内有狼,外有虎,腹背受敌,现在虎狼都被她收拾了个干干净净,稳稳拿到家族企业的完全掌控权。
他哥是家里养出来的宝贝疙瘩继承人,大嫂却是实打实自己拼杀出来的血路,是比他哥还霸的霸总。
现在见到了真人,江繁才理解他哥这么多年放不下的原因,这么有魅力的女人,他哥不沦陷才怪。
美女霸总配他狼狗大哥,他要开磕了。
“大嫂,终于见到你了,我是江繁。”
江繁上前打招呼,又揽着周岩理后腰,给她介绍人:“这是我爱人,周岩理。”
周岩理笑了下,也跟着江繁一起叫了声“大嫂”。
虽然蔻亦丝跟江峥刚确定关系,但她并不是矫情的人,两人喊的大嫂,她都一一应下了。
江峥把椅子给蔻亦丝拉出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大哥大嫂开始撒狗粮了,江繁也紧跟其后,给周岩理拉出椅子。
四个人中午就确定好了要吃什么,提前通知了酒店大厨,江繁一喊人,很快菜就上齐了。
“对了大嫂,我哥说你也想玩儿超跑是吗?想加入我们的会员,咱俩加个联系方式,你填个表就行。”
“那我加你一下。”蔻亦丝掏出手机,江繁找出自己微信二维码推过去。
蔻亦丝扫完说:“会员费我一会儿转给你。”
“不用,”江繁摆摆手,“不要会员费。”
“一码归一码,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玩儿超跑的,以后你们多带带我。”
“真不用大嫂,我不跟你客气,咱这都是一家人。”
江峥被江繁那句一家人给说乐了,他给蔻亦丝杯子里加了点儿柠檬水:“小繁说得对,非要给,会员费我转给他就行。”
这次蔻亦丝没再推,很痛快:“行,那你给小繁转。”
大哥大嫂狗粮不断,江繁也不甘示弱,一个劲儿往周岩理碗里夹菜。
周岩理吃饭速度赶不上江繁夹菜速度,碗碟很快冒尖儿。
“哥,大嫂,你俩谈多久了?”江繁好奇,就直接问了出来。
“三天,”蔻亦丝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她对数字极其敏感,“准确地说,是三天零7小时25分钟。”
江峥听到个准确到分钟的时间,嘴角又开始往后咧。
“你们呢?”蔻亦丝反问他俩,“前几天你生日宴,你哥给我发了邀请函,我当时紧急出差就没赶过来,你俩是谈多久结婚的?”
江繁粗略算了算时间:“结婚一个多月,至于谈嘛,也只是一个多月。”
蔻亦丝有点儿纳闷:“我以为你们谈了好多年呢。”
“没有,岩理以前在国外,前段时间才回国。”
蔻亦丝听江繁这么说,放下筷子,认真打量起对面江繁跟周岩理的脸。
她的记性非常好,尤其是人,如果周岩理才回国,那两年前的晚上,她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个跟江繁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谁?
“小繁,你是第一次见我吧,不过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了。”
“真的吗?”江繁真不知道这个,“大嫂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不光见过你,”蔻亦丝的目光从江繁脸上移到周岩理脸上,“我当时见到的是你们俩。”
“怎么可能,在哪里见的?”
“两年前我来出差,住在你家旗下的酒店,就在中山路上那家,我在酒店顶层走廊上见过你们,你们的房间跟我的房间在同一层。”
蔻亦丝还记得,江繁当时应该是喝多了,被周岩理半扶半抱着,走廊很长,两个人一路走得歪歪扭扭。
那天她会注意到江繁,也是因为江繁的脸。
江繁跟江峥身高身材包括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但眉眼间遗传母亲的地方比较多,所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她想到了江峥,就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今天再见到江繁,她才突然想起那晚的事,他们相似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江繁想都不想就否认了:“大嫂,你肯定是记错了,两年前岩理还没回国,而且,我没跟人开过房。”
“抱歉。”蔻亦丝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
“没事儿大嫂,都两年多的事儿了,我估计你是记错了。”
蔻亦丝并没有接话,又看了眼对面的两人,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极其自信。
她16岁就上了大学,是江峥的学姐,比他大一岁,但却比江峥大了整整三届,小学初中都跳过级,当年也是为了多陪重病的母亲,放弃了后面的跳级机会,不然她15岁就可以上大学。
蔻亦丝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岩理的眼神儿不像江繁那么清澈,对于她说的话也不惊讶,也始终没否认。
蔻亦丝心里很快了然,看来,两年前的事,不记得的只有醉酒的江繁。
饭局结束,四个人在门口道别,江繁离开前,不小心听到蔻亦丝跟他哥的对话。
“你两年前真看见小繁跟岩理一起开房了?”
“我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小繁那天应该是喝多了,岩理的头发也要比现在长一点,但五官没变,我确定当时就是他俩。”
“好小子,两年前就偷偷在一起了,怪不得婚结得那么痛快。”
回家路上,江繁把自己听到的话当成个玩笑说给周岩理听。
怎么可能呢?两年前,他喝醉了,还跟个男人开了房。
更离谱的是,那个男人还是周岩理。
江繁越说越想笑:“我跟你说,我以前除了在梦里跟人开过房亲过嘴儿外,没跟人……”
“等等……”江繁脑子里噼里啪啦直响,眼前哗啦一下冒出一大片白光,“难道,那不是梦?”
梦里那个吻很真实,他把一个男人压在沙发上,男人体温偏高,就连呼吸都是滚热的,吻他的时候能在皮肤上燎出一道道火痕。
正因为那个春梦里的触感太过真实,江繁才记了这么久。
江繁往自己腿间看,不自觉吞了下口水,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性突突直跳,跳得江繁开口说话时都有了波浪纹。
“两年前我生日的那晚,你是不是来找我了?”
周岩理正在开车,目视前方,从鼻子里发了个音。
“嗯。”
江繁被那声嗯给摁麻了,他慢慢转动脖子,都能听到自己骨头的咔咔声。
“我们开房了?”江繁又嗷了一嗓子,“那你……是不是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身?”
周岩理听到这里,抓方向盘的手都不稳了,嘴角一抽:“……渣男,真会倒打一耙。”
江繁继续咆哮:“我们那晚真的一夜情了?”
虽然事实不是如此,但那也算一夜情吧?
周岩理很不要脸地点点头:“大嫂的记忆没有错,当年她应该是看见我们了,我们确实睡过一夜。”
江繁指着自己鼻子,一脸被雷劈了的无辜:“so?我就是那个强吻你的渣男?”

江繁进了家门就跟个窜天猴儿一样上蹿下跳,垂死病中惊坐起,渣男竟是他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江繁才彻底冷静下来,两腿岔着,双臂环抱,站在客厅中央跟周岩理眼对眼开始对峙。
“说说吧,那天晚上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繁眼睛从下往上挑着看周岩理,嘴角却在往下压:“我要细节,一点儿都不要落,全部告诉我。”
今天的饭局是个完全的意外,周岩理怎么都没想到未来的大嫂两年前正好在酒店撞见了他们,关键她记性还那么好。
原本周岩理没打算这么早坦白,不管真结婚还是假结婚,他已经跟江繁领了证,法律上他们是合法夫夫,两个人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天时地利都倾向他这一边,只等跟江繁日久生情后再说两年前的事,现在只能提前了。
“那天我回国参加艺术展,晚上你生日我就去了,没提前跟你说,包厢里你直接把我压在沙发上亲,亲完非拉着我去你房间,你那天喝了很多酒,我怕你出事,就跟你一起上了楼上的包房。”
“等一下,我不是……”江繁想说他真不是那种人,可他张不开嘴,他想骂两句,他又骂不出口。
周岩理继续描述那晚的事,越说越详细。
“那晚你还说看着我很面熟,我以为你认出我来了,酒店经理也见过我们。”
“电梯门开的时候,你拽着我衣袖跟领带往外冲,那一路你都特别地……迫不及待。”
“酒店套房很大,但我们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很暗,你一整夜抱着我不松手,也不松口。”
“你说我的牙齿很整齐,下巴很好看,嘴唇果冻一样很好吃,舌头也很灵活,你说跟我接吻很快乐,你还说……我的屁股很翘……”
江繁听完定在原地,人都快裂开了。
他夸过很多男人,说过很多骚话,但这些骚话不应该对着周岩理。
这可是他兄弟,撩骚撩到兄弟头上了。
他真该死啊!
江繁都没法儿给自己找理由,问出了他最在意的一个问题:“那一夜,我们俩谁上谁下?”
周岩理没说话,只是干瞅着江繁,视线穿透力很强,强到想把江繁再拽回那天,好跟他重温一遍。
江繁被周岩理瞅得浑身一麻,立马捂住了自己屁股,“靠”了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第二天醒了之后除了胃有点儿不舒服,屁股没有感觉,你别想骗我。”
周岩理知道这点瞒不过去,他倒是很想说江繁在下,可如果那晚真发生了什么,江繁哪怕喝醉了,第二天也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变化,假话不成立。
周岩理只好实话实说:“没到最后一步,我们吻了一整晚。”
江繁暗暗松了口气,没到最后一步就好,还有纠错的机会。
只是一口气还没完全松完,江繁又高高提了回来。
周岩理曾跟他说过,他对那个强吻他的渣男念念不忘,现在他就是那个渣男。
换算一下,让周岩理念念不忘的人,是他。
想到这一层,江繁咋咋呼呼的气焰立刻萎了。
玩弄兄弟感情,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真该死啊!
江繁撸了把脑后的头发,原地转了一圈儿,跑回房间掏出结婚证。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协议假结婚?”
“我回国之后正好碰上你着急结婚,两家父母都觉得我们合适就安排了相亲,当然,我承认我也有私心。”
“什么私心?”
“我想天天见到我喜欢的人。”
周岩理的表白突然又直接,望着江繁,眼睛里压抑的火直往江繁心里烧。
江繁半边身子都快化了,匆匆挪开视线。
周岩理不想给江繁太大压力,毕竟现在情况很严峻。
他跟江繁还没日久,也还没生情。
他怕吓到江繁,万一江繁半路跑了,他找谁要老婆去?
周岩理又开始从大局观上分析:“小繁,你别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协议结婚了,我们就先继续应付下去,两年前的事是个意外,感情上是我在单相思,我不会勉强你。”
江繁看周岩理人又快碎了,明明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江繁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都放小了,试探着问:“那我们以后的关系?”
“你说了算,”周岩理把选择权交给江繁,“你说我们算什么就算什么。”
“岩理啊,”江繁胳膊一抬,搭在周岩理肩膀上,揽着他脖子说话,“两年前我喝多了,做了错事,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间不计较这个,不就是亲了一宿吗。”
周岩理:“……”听听,这是什么话,不就亲了一宿嘛。
周岩理影帝上身,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头也慢慢往下垂,留给江繁一个明明很受伤却又故作坚强的侧脸轮廓。
他喉结先滚动了一下才开口,鼻翼两端不受控制般抖动两下,看起来委屈坏了。
“……好,你说我们是兄弟,那我们就是兄弟。”
午夜,江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往墙壁上看一眼。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正睡着一个曾被他深深伤害过的脆弱男人。
虽然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事情已经发生,错误已经铸成。
江繁想了半天,最后怪在那晚的酒上。
酒精上头,酒后乱性,酒就不是个好东西。
江繁思考了半宿,决定以后戒酒。
江繁又认真回忆了一遍那个“春梦”,回忆完突然睁开眼,呢喃一句。
“周岩理的初吻对象是我。”
天一亮江繁就起了,特意从短视频上找了几个早餐教程,带着点儿补偿心理,想给周岩理做顿早饭。
周岩理听到客厅动静也起了床,隔着厨房玻璃门看见江繁正在里头忙活。
江繁身上穿着围裙,带子系在腰后,掐出紧窄的腰线。
江繁一手拿着手机视频看教程,一手正在准备食材。
“两个公鸡蛋打散。”
江繁:“……来来来,你去给我找俩公鸡蛋,快去。”
“面粉少许。”
江繁:“少许是夺少啊?”
“加盐183粒……”
江繁火了:“尼玛,这个早餐不补偿也罢,兄弟之间,不计较那些个小事儿。”
周岩理看江繁气得要摔手机了,立马推门走进去:“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周岩理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江繁差点儿原地蹦起来,反手撑着厨房台面转过身。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什么时候过来的?”
“起床就过来了。”周岩理看了眼厨房台面,食材不少,但都没动,旁边还摆着量杯跟小秤。
他顺手接过江繁手里的鸡蛋,在台面上一磕,单手熟练地把鸡蛋打进碗里。
江繁往旁边站了站,给周岩理腾出更多地方发挥,挠挠太阳穴:“那个,兄弟,早啊。”
他打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呼,特意强调兄弟一词。
他不说兄弟俩字还好,现在一提兄弟,脑子里自动播放周岩理昨晚跟他说的话。
他曾夸兄弟牙齿很整齐,下巴很好看,嘴唇像果冻一样好吃,还夸兄弟舌头很灵活。
这么想着,江繁的视线已经滑到周岩理嘴唇上。
周岩理的唇形很清晰,颜色是淡淡的很干净的粉色,在单纯的好看之上,性感成分占比更多。
这么性感的一双唇瓣,他吻过两次。
不对,加上两年前,已经是三次了。
客观评价,确实挺好亲的,周岩理的嘴唇触感带着韧劲儿的弹性,亲一下还想继续。
周岩理舌头也确实很灵活,能搅得他身体发麻,里里外外都不安宁。
江繁心里正在唱大戏,腿还嘚瑟地抖了抖。
周岩理不知道江繁在想什么,看他腿抖的有点儿兴奋,扭头问他:“你一开始想做什么早餐?”
“嗯?”江繁没反应过来,腿不抖了,“你说什么?”
“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葱花鸡蛋饼吧。”
周岩理说了声“好”,在鸡蛋里加了碗面粉,又洒了小半勺盐。
“要不要加火腿?”
“加吧,加点儿好吃。”
“帮我从冰箱里拿一下。”
江繁开始给周岩理打下手,把火腿切成丁,放进面糊里。
一顿早饭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鸡蛋饼喷香,江繁吃得却很慢。
他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张了好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来,他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这次周岩理没挨着他坐,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很宽的餐桌。
餐厅很安静,碗筷碰撞声格外明显。
以前周岩理都是挨着他坐,大腿还得贴着他大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身体温度。
今天,桌子底下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江繁能感觉出来,周岩理在跟他刻意保持距离。
江繁并不想把关系弄僵或者弄得很生分,毕竟他还要跟周岩理一起住好几年。
现在的场面,不是江繁想看到的。
江繁也不知道在泄谁的愤,狠狠咬了一大口鸡蛋饼,用力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吃完鸡蛋饼江繁那点儿愤就没了,周岩理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也是可以理解,他昨晚才拒绝了周岩理的表白。
撩骚撩到兄弟头上,一夜情后拍拍屁股忘了,现在又拒绝了兄弟的表白。
他真该死啊!

江繁说了要戒酒,就真的滴酒不沾了,不管谁攒酒局,叫他都不去。
郁子真猜了半天,问江繁是不是被家里那位管住了,把他这个浪子彻底收服了,不然怎么连酒都不喝了。
江繁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根本没脸跟兄弟们说,只能重重叹气。
他这口气叹得是五味杂陈百转回肠,郁子真跟程旭尧私下里一合计,同时脑补出了结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繁为情所困了。
周岩理刻意又明显的保持距离,让江繁扎扎实实不舒服了好几天。
只是周岩理要躲着他,他也遂了周岩理的愿,没硬往他跟前儿凑,每天俱乐部跟家两点一线,大D工作室都不去了。
两个人早上吃完饭自己开自己的车走,回家也是自己开自己车回。
但家是两个人的,只要家门一关,立起来的墙面框出来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周岩理还是会做两个人的饭,江繁也还吃,饭桌上两个人偶尔交流两句,这菜好吃,那汤好喝,米饭煮多了,下次他想吃饺子这种离不开食物的话题。
再多余的,没有了。
家里客厅书房厨房这些个公共场地,周岩理很注意分寸,再也没光着膀子乱晃荡过,衣服也扣得齐齐整整。
江繁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理,以前单纯欣赏周岩理的身材,现在周岩理不露了,周岩理光着膀子在他眼前走来走去,还有那些浴室里洗澡的画面,总会突然蹦跶出来,牵着他眼睛遛两步。
虽然两个人都在刻意保持距离,但关于周岩理的消息,江繁一点儿都没少知道,他从早到晚给李飞宇发无数条消息,偷偷问周岩理的情况。
大D工作室里所有人都知道周岩理跟江繁的关系,以前俩人天天一起来一起走,一整天都黏糊在二楼,江繁就差把俱乐部的办公室挪到大D来了,现在还要通过他这个中间人了解情况。
李飞宇能猜出来,俩人肯定是闹矛盾了。
他虽然是周岩理助理,之前面试时周岩理就交代过,在大D工作室里,平时怎么对他,就怎么对江繁。
他们是夫夫,是一体的。
后来他们也都看得明白,江繁说什么周岩理都听,他的话比周岩理的还好使。
李飞宇化身和事佬,凡是江繁问话,他一定是有问必答的。
“飞宇,你老板现在在干嘛呢?”
“岩理哥在二楼呢,他一整天都没下楼,今天精神头儿看起来不是很好。”
“那他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不过吃得很少,总是心不在焉的。”
“中午休息了没?”
“中午我让他睡会儿,他说不困,他只想静静。”
江繁很想问静静是谁?但这种无聊的笑话现在不适合。
江繁每天都问,后来李飞宇都是主动跟江繁汇报。
“岩理哥昨晚好像没睡好,白天一直让我冲咖啡,他今天喝了太多咖啡。”
“大如姐来了,俩人聊了会儿后面工作的事儿。”
“刚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国外的朋友,说过几天来中国找岩理哥玩儿,还说想认识下岩理哥的结婚对象。”
“今天中午也没午休,自己在二楼雕塑,还总发呆叹气。”
这里面真真假假,掺了不少李飞宇自己在空白处的自由发挥。
江繁想了解,那他就在事实之上,可劲儿编些情绪化的东西。
第五天,还是江繁先憋不住了,他本身就不是能有事儿往心里闷的人。
下午一忙完,江繁直接把车开到大D门口。
周岩理正好也忙了,刚从工作室里走出来,要去开车回家给江繁做饭吃。
江繁降下车窗,对着周岩理喊了一声:“你车就放这儿吧,我带你一起回家,明早我送你过来。”
周岩理其实已经看见江繁了,但他还是往车边走了两步,直到江繁出声喊他,他才捏着车钥匙丝滑地拐了个弯儿,直接上了江繁副驾。
两个人好几天没好好说话,周岩理一上车,江繁隔着车窗玻璃瞅了瞅天儿,先热络地开了个场。
“今天天儿有点儿冷啊。”
“今天是冷,”周岩理系好安全带,又看看江繁,江繁身上只穿了一个薄外套,“天气预报说明天也会降温,你穿得太少了,明早加个毛衣。”
“行,”江繁答应着,“我也觉得该加件衣服了,你也多穿点儿。”
江繁开场铺垫完,油门踩下去的同时换了话题:“你工作室怎么样,这两天忙吗?”
“还行,”周岩理有问必答,“不是特别忙,你呢?”
“我也还行,最近又有不少新会员,要组织几场活动,”江繁余光瞄着周岩理,“你是我们的第一个会员,到时候你来吗?我哥跟大嫂都会来参加。”
周岩理都不用犹豫:“我肯定去。”
江繁轻咳两声,好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随口一问:“对了,你那个人物雕塑,还在继续吗?”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他现在不去大D当模特了,周岩理那人物雕塑怎么办,到底还雕不雕了。
他一直在等周岩理主动找他,拜托他继续当模特,他到时候该怎么说都想好了,结果等了好几天周岩理那头都没动静,连提都没提过。
周岩理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要继续的。”
“不用我给你当模特了吗?”江繁继续随口问,“你自己能搞定吗?”
“没有模特,好像搞不定。”周岩理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江繁的身体,每一个线条走向,肌肤的纹理,哪里该深,哪里该浅,他早就深深刻进脑子里了。
就算江繁不给他做模特,他也能按照记忆丝毫不差地雕出来。
“那怎么不叫我过去?”江繁用开玩笑的语气埋怨他,“有需要你招呼一声就行。”
“我是怕你不自在,”周岩理不动声色地开始引导,“毕竟我们之前吻了一整夜,有过一夜情……”
又来了又来了,周岩理跟电影回放一样,又跟江繁回放了一遍生日那晚的细节。
舌头勾了几圈儿,掌心是扣着他脖子的,手还不老实,到处乱窜,大腿都被他掐紫了。
江繁:“……”
江繁正开着车呢,冷不丁又被周岩理带上高速。
他舔了下嘴唇,故作淡定,硬着头皮说:“酒后冲动,明天我去你工作室,我们继续人物雕塑。”
他担心周岩理还避着他,继续摆事实讲道理。
“我真不在意什么裸不裸的,反正你啥样我都见过,澡我都给你搓了好几回,前后都看全乎了,忙我肯定会帮到底,还有你上次说的让我陪你找灵感的事儿,我也会好好陪你找。”
“谢谢你,”周岩理语气很认真,“没想到我们亲了一整宿,你还愿意帮我。”
江繁越听越古怪,但又挑不出来能往外说的毛病,毕竟那是事实。
他“嗐”了声:“咱俩这都是实在兄弟,别说亲一宿了,就算是互相鹿一宿,又能怎?”
江繁一说完先后悔了,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叫互鹿一宿又能怎?
他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礼义廉耻在哪里,道德底线在哪里?
他真是渣男实锤了。
江繁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骚话,周岩理却是真真地听进心里去了。
到家后房门一关,周岩理一把掐住江繁胳膊,把他反摁在门板上。
周岩理劲儿大,突然的那一下速度很快,江繁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唇上已经被两片温热覆盖,紧接着就是风云变幻的突袭。
没有任何试探,没有推进过程,甚至没有节奏,只有一味霸道的索求。
江繁只有一个想法,周岩理的吻技好像又进步了,舌头很会勾,都快把他的魂儿给勾散了。
时间空间都在膨胀扭曲,江繁的世界起了雾,什么都看不清。
他们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周岩理心满意足后才放过江繁的唇。
江繁嘴唇水淋淋的,缺氧后的眩晕让他不得不贴着周岩理,但手还是轻轻推了周岩理一把:“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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