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办婚姻出真爱了by久陆
久陆  发于:2025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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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推开我。”
说完,周岩理又一低头,张开嘴一下咬住江繁颈肉,但他很快松了口,又自动找上江繁耳朵,手也已经找准落点。
“当然是实践一下你刚刚说的,兄弟之间,鹿一宿,又能怎?”

第34章 智取小小繁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江繁迅速改口,“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是比方,嘶……”
江繁的解释已经晚了,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能乱说,不然会被老六抓住破绽,然后趁虚而入。
一股凉风先钻了进来,然后是很陌生的,非自然的热,是从周岩理手指上传过来的。
江繁眼睛里的一切随着感官一起慢慢向四周晕开,好像墨点滴进水里,周岩理的视线很重,落在江繁眼皮上,上面薄薄的青色血管很清晰,仔细看还在发着抖。
最要命的地方被周岩理掌握着,江繁一下就红温了,一半是怒的,一半是爽的。
“你指甲刮到我了,别握那么用力,疼……”
“抱歉,我没经验。”
“握别人没经验,握自己还没经验?”江繁训他,“你多注意点儿。”
“好,我多注意。”
江繁再开口说话,周岩理重新覆上去,尾音都被周岩理吞了个干净。
江繁手臂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客厅里的灯一下子灭了,周围漆黑一片。
周岩理要开灯,江繁摁住周岩理手:“别开灯。”
“好,你说不开就不开,”周岩理把江繁胳膊捞下来,“黑点儿也很好。”
江繁裤子就扔在玄关地板上,衬衫扣子也被拽崩了两颗,滚进了鞋柜底下。
从玄关到卧室的那段距离,周岩理也不放过江繁,始终没松过手。
两个人是穿着上衣进浴室的,热水浇下来,又添了把火。
周岩理握着江繁的手,掌心包着彼此。
最后浴室瓷砖都脏了,两个人的混在一起,分不出来是谁的东西。
江繁看错了周岩理,明明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做起这个来却又那么多花花。
江繁也算是阅片儿无数了,自认为知识储量很足,但在周岩理面前,完全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江繁脖子仰着,理智碎成了渣儿,什么兄弟,去他妈的兄弟。
他都快融在周岩理手里了。
几次风平浪静后,江繁躺在床上,把脸闷在枕头上,他晚饭还没吃,先累瘫了。
房间里还黑着,江繁还是不让周岩理开灯。
江繁不想在灯光里见人,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周岩理,他的身体是空的,魂儿也空了,还没捋好自己。
周岩理躺在他身边,从上往下拍着江繁后背:“闷,别一直埋在枕头上。”
江繁转转脖子,翻了个身,脸朝着窗户,背对着周岩理。
“你说一宿,还要继续吗?”
江繁捞起脸下面的枕头,直接往后砸了过去:“兄弟,你越界了。”
“别叫我兄弟,”周岩理抓着枕头,又板板正正塞到江繁脖子底下给他枕好,“兄弟之间不会亲一宿,也不会鹿一宿。”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江繁撑着胳膊坐起来,摸黑看周岩理:“你这两天晾着我,是不是故意的?男人,你在欲擒故纵。”
“怎么会?我不是故意的,你把我当兄弟,但我不是,我看着你会情不自禁,你今天主动来找我,还说那种话来撩拨我,我就没把持住……”
周岩理越说越受伤,他还委屈上了:“小繁,你这话很伤我心,我们从小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江繁都快被气笑了,又一枕头砸过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周岩理肯定是不承认自己狗的,安安静静躺在江繁身边。
江繁继续叨叨:“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跟我做恨。”
周岩理不顺着他说:“我不想跟你做兄弟。”
江繁用脚尖儿踢了踢周岩理小腿:“我现在的理智出现了问题,你让我自己捋捋,我有点儿累,我想想静静。”
周岩理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弯腰在江繁额头上亲了下:“你累就先睡会儿,我去做饭,做好了进来叫你。”
周岩理走到门口,江繁摸摸咕噜噜直叫的胃,扭头叫周岩理:“那什么,我想吃虾。”
“好,我给你做,”周岩理笑着答应,“还想吃什么?”
江繁又把头扭了回去,不看他:“再拍个黄瓜拌一拌。”
“行,再拍个黄瓜。”
周岩理跟江繁相处了这么久,也早就摸透了江繁的脾气。
小少爷得顺毛捋,不能老跟他对着干。
周岩理哼着小调儿进了厨房,一顿饭做得身心舒畅。
江繁没能把自己捋明白,最后稀里糊涂睡着了,被周岩理叫醒的时候房间里亮着灯,周岩理的脸就在他眼前,还是放大的。
江繁只睡了半个多小时,一睁眼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睡前的事儿都像是一场梦。
周岩理看江繁懵懵的,真怕他又像上次,睡一觉拍拍屁股什么都忘了,他先提醒了一遍。
“饭已经做好了,起来吃吧,一会儿多吃点儿,刚刚我们好几次,确实累着你了……”
“停,好了,”江繁伸手打断他,那点儿懵也没了,人也彻底清醒过来,“你可以不用再说了,我还记得呢。”
“我怕你跟上次一样,忘了。”
“我这次没喝酒,”江繁都无语了,脸臭臭的,“我忘不了,你真把我当成渣男了?”
“不是渣男,”周岩理先给予了一个肯定,又问,“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吗?”
江繁很干脆:“不,不负责。”
那还是渣男。
周岩理做的饭好吃,江繁闷头扒饭,周岩理一直给他扒虾。
“晚上我们……”周岩理刚起了个头,话还没说完,江繁立马截住。
“晚上你睡你屋,我睡我屋。”
江繁一手握着筷子吃饭,一手捂着自己屁股,他怕屁股不保,还很严肃地做了个总结。
“不管是什么关系,鹿一宿肯定是不行的,一宿我们都得秃噜皮,所以你别想继续。”
江繁反应很大,周岩理给他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吃过饭要不要去拳馆练练,顺便消消食儿。”
“啊?练拳?”
“之前不是你说,想跟我学打拳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亲兄弟,跟亲过鹿过的兄弟,能一样吗?
江繁犹豫了,开始找借口:“都这么晚了,拳馆还开门儿吗?”
“我在微信上问过了,他们营业到10点半,现在才八点,开车过去十几分钟,还能练会儿。”
江繁又往嘴里夹了个虾,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现在的确很想发泄下。
周岩理一去拳馆就办了两张会员卡,又给江繁选了套适合他的装备。
两个人不需要教练,去更衣室换衣服。
周岩理当着江繁面,脱了衬衫,换上一件运动工字背心,优越的身材一览无余。
江繁总往周岩理肌肉上瞟,刚刚他俩一直是乌漆嘛黑的环境里,手下曾触碰过的轮廓,现在就在他眼前。
这么好的身材,他刚刚怎么没好好感受下?
“你怎么不换?”周岩理看江繁一动不动,就站在那看他。
“我一会儿换,先去个洗手间,”江繁眨眨眼,把包一放,转身往外走,“你先出去等我吧。”
周岩理看出江繁不自在,自己先出去了。
江繁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周岩理跟拳馆里一个教练比划了两下。
“哥们儿可以啊,动作这么专业。”这个教练是特意来找周岩理的,他刚刚听到周岩理说自己会打,不用教练教,主动过来找他切磋两下。
他没想到,周岩理确实有点儿东西,轻视的心态也没了:“以前是不是练过?”
“跟朋友练了几年,就是随便玩玩,好久没打了。”
“太谦虚了。”
江繁换好衣服出来,周岩理跟教练说了声,跑到江繁身边:“我先带你去热热身。”
热完身,周岩理正式教江繁,怎么站,怎么出拳,怎么发力,每一步都很详细。
“像这样,脚蹬地,转胯,出拳,力量是从下往上从里到外的,不是只用手臂的力量。”
周岩理先给江繁示范了几遍,然后站在江繁身后,手把手,腿贴腿纠正江繁的动作。
“腿再分开一点,手臂抬高,对,就是这样……”
江繁被周岩理一句话说的耳朵发热,刚刚在家里的浴室,周岩理也说过这话,只不过跟当下的场景完全不同。
“别走神儿,集中注意力……”
这句也说过。
“再快点儿……”
这句也有。
江繁出拳转了方向,直接对准了周岩理。
周岩理反应很快,立马后退两步,攥住江繁挥过来的手腕。
“你能不能好好教我打拳,浪什么浪?”
“我就在好好教,”周岩理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在纠正你的出拳动作。”
江繁:“……”
江繁不跟周岩理练了,自己找了个沙袋砰砰砰瞎打一通。
周岩理用旁边一个沙袋,自己边打边给江繁说要点。
江繁嘴上说不跟他练,但还是跟着周岩理说的要点来,很快也有模有样了。
周岩理身上出了不少汗,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两把脸,低头的时候腹肌紧紧绷着,擦完汗转头就找江繁的视线。
江繁确实在看周岩理,跟周岩理对视上的那一眼,心脏也跟着拳头砰了声。
心跳平稳后,江繁心想。
他以前真是眼瞎啊。
是谁说这个岩理呆的?
这个岩理可太骚了!

印象一旦发生转变,以前的蛛丝马迹就都成了佐证这一点的证据。
江繁在心里一一列举出来,怪不得周岩理会送他玫瑰花,还是火红火红的那种,他在向他偷摸摸示爱呢。
他太骚了!
怪不得周岩理总在桌子底下勾他脚,跟他坐一起吃饭时大腿也得贴着他大腿,还总光膀子秀身材,他在色诱他。
他太骚了!!
怪不得周岩理后背上总蹭上颜料,还要他帮忙搓澡,谁知道那颜料是他怎么弄上去的,妥妥心机男,他在勾引他。
他太骚了!!!
从拳馆一回去,周岩理想起件正事儿来,找出指甲刀跟指甲锉,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剪手指甲。
江繁换了套睡衣,客厅灯一直亮着,他出来看了眼,站在沙发边看周岩理剪指甲。
“也不长啊,再剪都快秃了。”江繁说。
周岩理剪完就用指甲锉一个个磨指甲,磨完后还在自己手心里来回滑了两下,确定不扎手了才亮给江繁看。
“刚刚不小心刮到你了,你说疼,以后我都剪短一点,不把你弄疼。”
江繁:“……”他已经无法直视周岩理的手指了。
那么好看的一双手,那么干净的指甲,却想跟他做弄脏手指的事儿。
江繁自认不是周岩理那个闷骚男的对手,不再说话,一扭头脚步匆匆回了房间,还把门反锁了两道。
太危险了。
周岩理在明晃晃勾引他,太骚了。
他们还有以后吗?
事实证明,真有以后。
有些事一旦有了一,就会有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他们的第二次是在大D工作室二楼,江繁正好好地给周岩理当模特呢。
周岩理也很认真在雕塑,手里的雕塑刀在雕塑像的腰腹那徘徊,刀尖上上下下,但他好像始终不满意,眉头就没松开过。
“怎么了?”江繁一直观察着周岩理,“雕得不满意?”
周岩理还皱着眉:“人物雕塑的灵魂,不光是雕出模特的灵魂,还要有雕塑作者的灵魂,两相碰撞才能出火花,今天我有些不在状态,始终没法把灵魂注入进去。”
江繁不懂这个,只能问:“那怎么才能把你的灵魂注入进去?”
周岩理慢慢直起腰,握着雕塑刀后退两步,看一眼雕塑,看一眼江繁,再看一眼雕塑,再看一眼江繁。
来来回回几眼后,周岩理叹了口气,江繁被他看毛了也被他叹毛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繁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不确定自己这两天是不是吃胖了,按理说是没有的,他在自己腰上捏了一把,没有丁点儿赘肉,肌肉形状依旧清晰。
那周岩理为什么叹气?
“你有话就说,好好的,叹什么气?”
周岩理直视着江繁眼睛:“我想重新感受下我的模特。”
“怎么感受?”江繁不解。
周岩理握着雕塑刀慢慢转身,走到沙发边蹲下身体,手指熟练地旋转刀柄,让刀尖对着自己,刀柄头贴上江繁肚脐,慢慢往下滑,他的眼睛也跟着刀柄在走。
刀柄的力量有实感,周岩理的视线也有实感。
江繁不敢动,呼吸都止住了,他怕周岩理手不稳,一个不小心刀尖划伤他。
他这么好看的身体,可不能留疤。
江繁胯骨那是盖着毯子的,周岩理刀柄滑到底后,视线又往下挪了几寸。
“小繁……”周岩理声音低沉,视线灼热。
“怎么了?”江繁开口说话,终于能呼吸了,胸口也跟着起伏。
周岩理抬头:“你好像……in了。”
“操……”江繁捞起旁边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盖,“你瞎说什么?”
江繁不承认,周岩理直接搞袭击。
谎言很快被戳破,江繁被周岩理抓住把柄,两个人磕在沙发上。
江繁撑着身体往上撑了撑,很快整个人又塌进沙发里,咬牙吐了口气,最后反扑上去,翻身把周岩理压下去。
两个人在窄小的沙发上开始了绕指柔,揉啊揉。
江繁总会陷入自我矛盾中,一方面唾弃自己意志力怎么那么不坚定,周岩理一勾引他,他就上钩,任由自己跟周岩理保持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
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岩理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他的身体并不抗拒周岩理,一开始的不受控是一丝一缕地往身体里渗,就像冰冻了一整个冬天的土地,终于熬到了春天,要化了,要春暖花开了,到最后最原始的生理性快感能让他所有细胞炸开。
就……真的很爽。
周岩理握着江繁的时候,不止一次贴着他耳朵说:“你并不抗拒我,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在说喜欢,你是喜欢我的。”
江繁无力反驳,但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但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周岩理说:“那我们就一直这样。”
江繁往周岩理屁股上瞄了眼:“……”
这么翘,是有点儿可惜。
江繁去了拳馆一次就爱上了打拳,打拳的时候力量是具象化的,随着拳头冲击出去,汗水在溅,胸腔里喷着火,沙袋的砰砰声一直刺激着耳膜,最后一拳落下来的时候,跟蛇的时候一样爽。
还有一个原因,周岩理教得好。
江繁学得也快,他对一个东西上心之后,就会想在方方面面满足自己。
两个人每天吃过晚饭,江繁都会拽着周岩理去拳馆来两下。
江繁还想在家里单独弄个拳击房,但他们现在住的大平层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江繁想到了正在装修的婚房。
别墅区是独栋的,安静,空间也大,单独弄个拳击房完全没问题,装修好后随便他们在家里练,也不用天天开车去拳馆。
两人休息天去了趟正在装修的房子那,顺便看看装修进度,再确定下拳击房怎么设计,路上他们买了不少吃的喝的,给装修工人们带了过去。
江家旗下的装修公司用了足够多的人力,各个装修工之间互相协调得又快又好,装修进度超乎江繁想象。
负责人认识江繁,看见他来了,跑到门口迎人:“江二少,您来了。”
周岩理打开后备箱搬东西,江繁抬手招呼人:“老王,叫两个人过来搭把手,我买了不少吃的喝的,给工人们搬进去发一下。”
“好嘞,”老王扭头喊了一嗓子,很快从里面跑出来俩精壮小伙儿,“王哥怎么了?”
“过来搬东西,江二少给咱买了吃的喝的。”
“最近辛苦你们了,装修得怎么样了?”
江繁跟在老王身边往里走,周岩理落在后面,他放慢脚步等了等,脸朝后侧了侧,直到周岩理跟上来了才继续大步往里迈。
“已经开始贴墙砖了,”老王说着进展,“我带你们楼上楼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或者要改的地方,你们随时跟我说,我这头招呼人弄。”
江繁跟周岩理每层楼都看了一遍,最后决定把拳击房加在地下室健身区。
周岩理重新捋了遍地下室的设计图,拳击场地不能太小,他在健身区隔断部分稍微做了下修改,把修改后的图纸拿给老王看。
老王又提了两个很实用的小建议,周岩理觉得很合理,就按照他说的办。
正是晚饭时间,工人们聚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每个人手上都分了一份豪华晚餐,手边还堆着不少刚分到的东西。
江繁确定好拳击房就要走,在院子里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辛苦大伙儿了,完工后给大家发红包。”
“谢谢江二少。”
“行,你们吃着,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一个穿着深蓝连体工装的男人,混在工人堆儿里,蹲在不起眼的角落,手里端着饭盒,脸上沾了不少灰,看不太清五官。
只是那眼神儿跟蝎子一样,钉在江繁后脑勺上。
江繁脑后发凉,扭头看了眼,那些工人还在看他们,他们的视线很正常,江繁又笑着挥了下手,摸摸后脑勺继续往外走。
老爸老妈叫江繁晚上回家吃饭,江繁半路调转车头,带着周岩理回了家。
老爸老妈饭桌上催他们去拍结婚照,婚礼不剩几个月了,场地就在自家酒店,邀请的嘉宾名单爸妈能确定的都确定好了,至于江繁跟周岩理私下好友的名单,就让他们自己来定。
关于婚礼,周岩理很上心,跟老爸老妈商量了很多细节,这一商量就打不住了,一直到半夜,最后两人只能留宿。
“你是故意的。”房门一关,江繁抱着胳膊,眼珠子瞪着周岩理。
太有心机了。
“婚礼很麻烦,很多细节都要提前商量好,”周岩理不急不躁,一点点解释,“比如请帖样式,婚礼曲目,宾客座位安排,婚服的定制,摄影团队,突发状况处理,还有天气问题……”
“行,你说什么都有理。”
江繁对周岩理的态度,是以不变应万变,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周岩理更多的回应。
他俩的关系,已经不是兄弟,但也不是火包友,因为他们做不到最后一步。
最后江繁下了个定义——
他们是鹿友。
一旦心里承认了这层关系,江繁就坦诚多了。
不就是鹿几次吗?没什么。
这次睡一个被窝,好像什么都成了顺其自然。
从半夜到后半夜,江繁手脚发酸,双眼发黑,最后一脚踹开周岩理,哑着嗓子骂。
“狗东西,不来了,我要睡觉了。”
周岩理又拱了上去,鼻尖贴着江繁脖子磨来磨去:“怎么办,我还想,再来一次吧。”
江繁哆哆嗦嗦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腕无力地往下耷拉着,软趴趴的手指在周岩理面前甩了两下。
“不来了,我现在已经手无缚鸡儿之力了……”

江繁心里头乱糟糟的,他决定去见一见那个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男人——
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大师。
大师不是本地人,老妈平时跟大师都是在微信上联系,但江繁想亲自去见见,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大师。
江繁找老妈要了大师家地址,机票是他自己悄摸摸买的,收拾好行李临出门前才跟周岩理说。
他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去外地见个朋友,又伸出三根手指,说去三天。
周岩理当时就要回屋收拾行李跟江繁一起去,江繁说什么都不带他。
“我这次出去是有正事儿要办,着急,就不带你了。”
周岩理有些失落:“不能带我去干的正事儿?”
江繁一点头:“对,不能带你。”
这次不管周岩理装可怜还是贩卖茶艺,江繁都不为所动,周岩理只好放弃。
江繁前脚刚下楼,后脚微信上就收到了好几条信息,都是周岩理给他发的。
“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跟我说一下,再发个位置。”
“忙完早点儿回来,我在家等你。”
江繁看到那句“我在家等你”,心脏瞬间就麻了,哪个人能顶得住啊。
他有点儿后悔,其实带着周岩理也没什么。
但他还是狠了狠心,他这次要问大师的问题是关于周岩理的,如果周岩理跟他一起,他就问不出口了。
老妈是在庙里遇见大师的,江繁以前一直以为大师也是庙里的和尚,等他见了人才发现,大师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大师生活在一个热门景区里,冬天不是旅游旺季,他来的时间也不是节假日周末,来旅游的人不算太多。
江繁顺着老妈给的地址进了旅游景区内的古村落,村落很大,窄长的小巷四通八达。
江繁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路上问了好几个人,但他听不懂方言,最后连猜带蒙终于找到了大师家大门。
很古朴还带着历史感的院落,白墙黑瓦高高立着,墙根儿都是日晒风吹后的黑绿痕迹,两扇斑驳的木门半开,门头跟其他家一样,伸出来的木棍挑着俩红灯笼,灯笼上印着两个“易”字。
墙上并排挂着两个扁木招牌,易家民宿,易家解惑。
旁边还写了一行小字,民宿内提供住宿、餐饮、摄影、写真服务。
“还挺全乎,”江繁小声嘟囔一句,“晚上吃饭住宿有着落了,不用另外再找酒店。”
江繁探头往里瞅了眼,扣了几下大门上的铜环,没人应声自己拖着行李箱直接进去了。
江繁手心攥着拉杆,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
民宿是上下两层,应该是老宅翻新重装的,院墙砌出正正方方的一片天地,院子里铺的都是青石板,靠墙边的竹竿上晾着几床白床单,很好闻的洗衣液味在风里飘荡。
“您好,有人在吗?”江繁朝开着的屋门喊了声。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跑出来,上下看了眼江繁问:“大哥哥你好,你是来算命的,还是来住宿的?”
小姑娘刚说完,身后跟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胖男人,手上还端着一个印着某某公司的玻璃茶杯,里面泡了一大朵金黄的菊花茶。
江繁猜出胖男人应该就是他要找的大师,跟他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完全不一样。
他不理解,大师到底有多大本事,能让全家人都那么信他。
江繁面上没表现出来,他想先试探下大师的能力。
江繁的一身打扮,加上那个行李箱,跟普通游客没有什么区别。
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他假装来旅游的游客,不说自己是来算命的,说是路过,一时兴起进来看看。
没想到这里还是家民宿,路过这个借口也有些生硬,现在正好。
大师两边头发都白了,看年龄比他爸还要大几岁,江繁直接喊了声“大爷”。
“我是来这边玩儿的,没提前订酒店,看到你家门口挂着民宿的招牌就进来了,我想住宿。”
大师听江繁说完,看着他笑了下,那笑里有好几层意思,江繁看出来了,大爷好像是看出他撒谎了,但没戳破他。
“行,你要住几晚?几个人?”
“就我一个人,先住一晚吧。”
大师端着茶杯喝了口菊花茶,一脸享受,往二楼最边角的房间一指:“那间房的游客今早刚走,早上才打扫出来,你晚上可以住那间。”
“行,”江繁拖着行李箱跟着大师进了屋,掏出身份证办理入住,随便找个话头搭话,“小院儿看着真不错,民宿开了多少年了?”
“开了五六年了,”大师说,“现在不是旺季,不然得提前一个月订房。”
“那我来的真是时候。”
“是挺巧的,你早来两天,或者晚来两天,我都不在家。”
江繁一愣,但没说话。
大师给江繁登记好,把带着门牌号的钥匙跟身份证一起递还给江繁:“203房间,有事儿可以随时下楼来找我,我住一楼靠厨房那间卧室。”
“行,”江繁看了眼,“谢谢大爷。”
楼梯也是老木板,踩上去会“吱呀”响,江繁直接举着行李箱往上走。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同色系的木质,就连空调都装在仿古的木格栅里,床头灯也用竹编的罩子罩着。
房间很干净,江繁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这个季节是没有桂花的,香味来源是床头柜那摆着的桂花香薰。
江繁把行李箱放到墙边,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江繁掏出来看了下,是周岩理发的信息。
“找到地方了吗,见到朋友了吗?”
“刚找到地方,已经办了入住。”
“入住?”
江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找补:“朋友家是间民宿。”
江繁拍了几张房间照片给周岩理看,跟了句:“房间很干净,也很香。”
“什么香味?”
“桂花香。”
江繁握着手机发个没完,他从机场过来的这一路,一直在跟周岩理发信息,刚刚找不到大师家,站在路边给周岩理抱怨位置不好找,村里的小路地图上没标。
江繁站在窗边,拍了张远处连绵的大山发过去:“以后有时间可以专门来旅游。”
周岩理回:“你那边风景真好,适合找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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