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轻应了一声，双眼仍紧紧闭着，额头靠在他的肩上，急急喘着气。
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快步远离这里，直到被放到后座这才好了些。
严君格拿过一边的矿泉水小心喂了一口，“一言，喝点水，有没有好一点，包里带药了吗？”
张一言双手曲起，攀着他的双肩，他应该拿出黑色玉佩汲取里面的阴气暂时提高精神力，可阴气太重，以毒攻毒的法子对他无益。
他想让严君格给他一口阳气，试一试是不是还是和上次一样，可以压住鬼气，提升精神力。
想了想，还是作罢，只是紧闭着眼睛，额头擦过严君格的鼻尖，好像闻到了。
下巴微抬，额头轻碰一下额头，又快速分开，张一言声音极轻，带着气音，“严君格，我头晕，你让我靠一会儿。”
“咕咚。”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缠。严君格忍不住吞咽口水，该死的，他在心猿意马个屁啊，这人是男人，男人，还是自己的同事，即使美若天仙，自己也要做正人君子，柳下惠。
开口却是，“好。”
第39章 红色铁门后的惨案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严君格能感觉到张一言的呼吸，鼻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张一言靠坐在后座，严君格站在车外，半弓着身体，从后面看，严君格几乎将他整个人遮住。
其他几人站在那户人家的红色铁门前，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时有些尴尬。
陈皓有些担心，小声说道，“要不要过去看看，一言好像生病了。”
乐升摇了摇头，“你没听严哥说别碰到张一言，前天晚上就是，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
“就是，而且我看他们两个也不需要我们过去，兄弟，静观其变，随时候命。”黄永双手抱胸上前，眼睛一直盯着看。
几人交换几个眼神，又等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是正事要紧，“这都五分钟了，要不我们直接敲门？”
乐升也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犹豫，“等一下吧，不急。”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严君格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像在打鼓，这鼻尖时不时的蹭自己一下，真的很痒。
自己虽然刚被甩，不对不对，他是被冤枉的。
但是，但是，他对个男人心跳加速个屁啊。
他是直男啊啊啊啊，怀里的人虽然好看，但是，但是他是货真价实的老爷们。
冷静冷静冷静！！！！
他是因为这人身体不舒服才扶着他的，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张一言长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睛，两人此时距离不超过5公分，见他眼眸明亮清澈，严君格感觉刚刚的自己很可耻。
这么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自己竟然胡思乱想，唾弃刚刚的自己。
张一言平缓了许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严君格，你脸红什么？”
“轰隆”
心脏刚刚好像炸开了，又热又麻，脸越烧越红，耳尖也红了。
某人还不准备放过他，手掌轻移到他胸口，继续调笑道，“心跳的好快。”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严君格气的咬牙，可还是小心扶着他的肩膀下车，
“今天天气热，晒的。”
张一言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平均温度不超过10度。
“再胡说，不扶你了。”严某人威胁道。
唇角荡开笑，“好。”
“走吧。”
两人相携着走到红色铁门前，这时门口已经有两个村民，黄永正拉着他们说话。
“我是这家的邻居，正准备去他家借三轮车用用，怎么这都快9点了还没开门。”
黄永像是拉家常的口气，“这也不农忙，赖床多正常。”
那邻居摇头，憨厚的脸上满是疑惑，“他们家平时俩老的带着外孙子，七八点就吃好饭坐门口晒太阳，唠嗑。”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都9点了还没开门，也没听说要走亲戚。”
这时张一言和严君格已经走近，并没有上前打扰两人谈话。
听到他的话，严君格心知不妙，看样子，张一言再一次发现了命案。
迎上他的目光，张一言微微颔首，表示肯定，“黄永，乐升翻墙，进院。”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严君格，后者拧着眉，不耐道，“行动。”
“哦，是。”
两人合作爬上墙头，跳进院子，一分钟后，传出两人的惊呼声，很快院门从里面打开。
黄永脸色十分不好，这次看向张一言点了点头，心里既震惊又佩服，“张科，严哥，两老一小，都死了。”
“！！！”
那邻居显然吓了一跳，平日相处融洽，关系还不错，听到这消息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想进去看看真假，被陈皓拉住，劝慰一番，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很快，王涛带着人赶到，也是一脸的愁苦，又是一桩大案，一下死了三个，哎。
“严队，张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还是因为案子，哎
两人简单握手，严君格表情严肃，“是啊，王所，这才分开一个小时。”
“走吧，进去看看。”
低头看向张一言，将他拉到一边，“一言，你要不别进去了，到时熏到你。”
刚刚的血腥气和怨气确实激发了他体内的鬼气，但这会儿已经压制住了。
摇了摇头，“走吧，我没那么脆弱。”
看他脸色如常，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嘱咐道，“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
“好。”
说话间几人进屋，这时宋清和沈冉还在检查。
屋里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四处飞溅的血迹，染透了床单被褥。
两位老人躺在血泊中，小外孙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宋清戴着口罩手套鞋套，蹲在地上，见到几人站在屋外，点了点头，“三名死者死因相同，都是颈部被锐器刺伤，失血过多。”
黄永也戴着手套鞋套，拿过一边找到的证件，“死者女，刘真，62岁，王明，男，63岁。”
重重叹口气，继续道，“周晗，男，7岁，是他们的外孙。”
“抽屉里有金镯子，现金300，下这么重的手，我估摸着是仇杀。”
“这两个老人家会和什么人结仇？”
站在门外的张一言偏头往里看了一眼，眸光一冷，指尖掐算几下，抬头看向严君格，
“死者不止他们3个。”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向张一言，后者表情如常，并没有因为他们疑惑探究的目光而退缩。
“还有一个被害人。”顿了顿似叹了口气，又道，“那孩子的母亲。”
王涛最先反应过来，叫来了邻居大爷，从大爷口中得知。刘真一共育有三女一子，这个孩子周晗是刘真的三女儿王雨的儿子。
因为近期身体抱恙，便把儿子送到母亲家中。
王涛立刻安排人调取王雨及刘真其他孩子的联系方式，一番沟通下来，刘真的小儿子，大女儿，二女儿都已经联系上，除了王雨。
接着朝张一言的方向走来，神情严肃，“这孩子的母亲叫王雨，目前联系不上人。”
“刚刚已经查到她的住址，我派人过去。”
交谈间宋清走了过来，拿了一个照片，“王所，在那孩子旁边，发现了一枚脚印，初步判断是成年男性，身高在173到178左右。”
兵分两路，安排一队人去王雨家，其余人对村里的成年男性进行脚印对比。
等所有人出来时，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讨论什么。黄永和乐升，陈皓配合着王涛带来的人，找到村长协助，开始进行脚印对比。
张一言抬头扫视了一圈，摇了摇头，看向严君格道，“不在这些人里。”
走在严君格身后两步的宋清微微一怔，看向张一言的眼神带着探究，这人为什么这么笃定。
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学过算命会看风水？
暗暗攥紧拳头，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一步一步按照流程侦查的人，算什么？
第40章 仇杀
感受到宋清的视线，张一言只是看了严君格一眼，后者会意，揽过他的肩膀就把人带到车里，两人一起坐在后排。
“一言，你的意思是现场的人都不是凶手？”
张一言偏头看着窗外，点了点头，“是的，刚刚黄永说的观点我赞同，仇杀。”
“等王所那边的消息，可以佐证。”
严君格顺着他的视线，微微偏头往外看去，正看到宋清组织人在采集鞋印，，，，
转而看向张一言，表情缓和，并没有因此不悦。
“咳，宋清她，只是比较谨慎，看证据说话。”
张一言收回视线，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想了想又道，“我只做应该做的。”
接着拿出手机准备打游戏，结果却有电话过来，听筒那边传来悦耳的男声，大概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
但是严君格明明听到了‘宝宝’这个称呼，，，，
男人，叫张一言‘宝宝’，在他挂断的时候瞥了一眼，‘师叔’，，，
张天明？？？
张天明为什么要叫他宝宝？？？
卧槽，，，，难道他们表面是师叔，师侄，私底下，，，
那个张天明明明都40多了，还纠缠年轻小伙子，禽兽。
张一言继续打游戏，感受到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带着探究，眼皮掀起，淡淡瞥了一眼，窥探到他不堪的想法，立刻冷了声，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心虚的摸了下鼻子。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张一言降下车窗，看到外面的黄永，“严哥，张科，刘真的儿子还有大女婿何东来了。”
“刚刚聊了一下，大女婿何东说了一个线索，值得注意。”
严君格下车绕到这边，拒绝黄永递过来的烟，又眼神警告他也别抽。黄永不解，但也收了起来，继续道，
“据何东说，十多天前，二女儿王思的前夫崔成曾经扬言要杀了王家全家。”
“当时大家伙也就听听没有放在心上，一周前，崔成又过来吵架，当时闹的挺难看。”
这时乐升也走了过来，把随身带的平板递了过来，“这个崔成因为抢劫罪被判了15年，两年前刑满释放。”
严君格接过看了一眼，“一言，你来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闻言张一言并没有接，看了一眼崔成的照片还有身份信息，手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词。
“是他，人，还在附近。”
微微叹息一声，“他面相凶恶，不会轻易放过王家人。”
“只要跟王思有关系的亲朋好友，都在他的目标范围内。”
严君格表情变了变，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眸中尽是肯定，点了点头，“好，我来安排。”
“黄永，乐升，马上组织人，把王思，及她的家人，朋友都保护起来。”
“是。”
严君格看着平板上崔成的住址，咬牙，“一言，你说崔成在附近流窜，他，真的会继续杀人？”
张一言点头，“他会继续杀人，但他不会得逞。”
抬头看着远处哭闹的人群，在心中叹口气，“搜吧，我现在没办法找到他的具体行踪，只能感觉到他在周边。”
严君格看着他，点了点头，感慨一句，“一言，有你在，破案子速度快了好多。”
“如果走正常流程，现在大概是排查完脚印后在去崔家的路上，结果发现人去楼空，监控排查。”
张一言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如果可以取到崔成的毛发最好是血液，我可以定位到他的踪迹。”
“严君格，我们去崔家。”
严君格看着他，眸光微动，“走。”
简单交代了一下，两人上车火速驶向崔成家。
两人出发不到20分钟，王涛的电话打来，“严队，张科在你身边吧。”
“在。”
“张科，你判断的没错，王雨死了，现场情况差不多，死因也是颈部锐器刺伤，失血过多。”
张一言瞥了一眼手机界面，“果然。”
王涛的声音再次传来，“严队，听说你派人保护刘真家的亲戚朋友。”
严君格抓着方向盘，表情严肃，“是的。”
“凶手应该是崔成，刘真二女儿的前夫，我和一言在去崔成家的路上。”
“王所，崔成很危险，随时可能会暴走，注意安全。”
“严队，我派人支援你。”王涛的声音有些急。
严君格偷偷瞥了一眼张一言，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有这王牌在，估计没几个人能近身。
“放心吧王所，我有分寸，有情况立刻联系。”
“千万小心。”
“你也是。”
挂了电话，严君格忍不住又看了张一言一眼，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无奈一笑，“严君格，放心，十个崔成，也不能近你的身。”
“，，，”
偷偷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一言，你们修炼的，别人心里盘算什么，有点什么坏主意，是不是都可以一清二楚？”
张一言放松身体，喝了一口水，“别人也许不行，但我可以。”
“，，，这么，厉害。”
单手支着下巴看向正在开车的人，“严君格，要我去给宋清解释吗？”
“，，，”
“额，，，你看出来了？”
张一言无所谓的眨眨眼，“小三，”
“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人，你们的感情生活与我无关，但她不该把我当做假想敌。”
“她误会我是跟你出轨的女人，你为什么没有解释，这点我很好奇。”
严君格想到当时，脸色沉了下来，“这是对我人品的践踏，人格的侮辱，她不信任我，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张一言眼神也冷了几分，“你想让她发现真相后，后悔当初对你判了死刑？”
“这么看，你和她也没什么区别，伤害无辜的人而毫无悔意。”
“一言，我，，，”
张一言出声打断了他的辩解，“你默认了她的做法，不是吗？严君格。”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严君格瞳孔微微一颤，满是愕然，随即想明白，他既然直接表明自己可以看透一切。
那起初自己还有其他人暗戳戳的嫌弃，排挤，针对，说他坏话，他应该都知道了。
也知道医院那次有宋清的引导，他忍了这么久，现在是要报复回来？
“一言，之前的事我很抱歉，这次被冤枉我也很生气，没有处理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解释清楚。”
张一言微笑着摇了摇头，“真相，只有自己发现才会相信，你说再多，她也不会信的。”
“她的固执，你见识过了，不是吗？”
“，，，”
特么还真是，自己就差跪地上求她了，直接说是张一言，估计也是不信，还会跟她闺蜜一起骂我找人演戏，真特么难。
后半程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子很快到了崔成家，问了邻居，今天一天都没见有人出来。
看着反锁的大门，两米多高的墙头，张一言想了想，一掌拍在门上，大门发出巨响，锁头竟然生生拍断。
严君格悄悄咽了下口水，怎么感觉这巴掌像是想拍在他头上似的。
“一言，我先进，你垫后。”
“好。”
第41章 他逃他追
严君格顺手拿过一边的铁锨往里走，张一言紧跟其后，只是看到前者这模样觉得挺有意思。
眼睛眨了眨，几间平房里并无任何人的气息，“没人。”
严君格点了点头，往屋里走，直到确定真的没其他人，这才放下铁锨。
“一言，你来看。”
在偏房外搭的车棚里，正停放着一辆摩托车，“一言你看，摩托车上有血迹，看样子他犯完案之后回过家。”
张一言点了点头，往里屋走。严君格把这边发现的情况先和王涛和黄永那边说了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跟着也进屋。
屋里脏乱，桌上还有吃剩的饭菜没有收拾，进了卧室，里面同样脏乱，还有股臭气。
看着那黢黑的枕头，张一言想以崔成头发为媒介找寻他下落的想法悄悄放下。
严君格戴上手套，翻找一番，把地上的鞋拍了照片，量了一下尺寸发给黄永，
“崔成应该是停好摩托车，锁好门，翻墙走的，家里基本没有值钱的东西。”
“他放弃摩托车作为逃跑工具，可能是摩托车比较显眼，还有他下一个目标离的不远。”
说着捏起枕头上的一根短发举到张一言面前，“一言，头发给你。”
看着他沉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好笑的摇摇头，“一言，干我们这行怕脏怎么能行。”
“想当初一个嫌疑人把证据丢进马桶，我可是直接下手就捞，如果冲走了，可就没了关键证据。”
张一言脸上明显露出嫌弃的表情，又往后退了两步。最后严君格实在没办法，好笑道，“那我拿着，你说需要怎么操作？”
摇了摇头，“你没法力，拿着也没用。”
僵持片刻，最后终于妥协般，拿出一张黄纸将头发包裹在里面。
口念法诀，指尖夹着黄纸用力，黄纸立刻燃烧起来，化作阵阵黑烟，黑烟凝聚成一条细线飘出门外。
手指转动捏住黑线的尾端，可这些在严君格眼里根本就存在，他只看到张一言指尖捏紧，眼睛看向门外。
“怎么样？有感觉到崔成在哪儿吗？”
张一言点了点头，“他一直在移动，速度不快。”
“我们走。”
两人出了里屋，走到大门口，张一言突然顿住脚步，偏头看向一边的旱厕，“里面有东西。”
严君格咯噔一下，快走几步把刚刚的铁锨捡回来，举着就进了旱厕，看清后松了口气，“是烧过的血衣。”
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王涛，又简单说了一下，两人这才重新上车。
张一言指尖绕着那黑线把玩，一边给严君格指路，七拐八拐，几乎把周边的村子走了个遍，“这崔成怎么一直在活动。”
严君格想到一种可能，“他也许是想杀害其他人，可到了才发现，他们已经被转移保护起来了。”
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张一言，上面标注的正是王思亲朋好友的地址，跟刚刚他们走过的路线几乎一致。
兜兜转转，到了村外较远的田间，两人下车步行，走了十多分钟，路过一个草垛，只在地上看到吃剩的方便面袋子，还是干吃。
张一言指了指地上，“应该离开没多久。”
说话间两人离开继续寻找，又走到一处空屋，“气息更浓了，他好像知道有人在找他，一直在频繁换地方。”
严君格笑了笑，“杀人之后，他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待。”
指尖的黑线颜色突地变得很淡，张一言停下脚步，掐算几下，“他在往人多的地方走，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好。”
严君格点头，跟上张一言的步伐，两人上车之后立刻往石园村庄的方向开，一直进了村，都未看到崔成的身影。
黄永等人和王涛接到通知，也组织好人手，正好与他们在村口相遇。
把各自的线索分享，又简单交流一下，可以肯定崔成就是凶手，但是人在哪儿？
如此危险的人物，在外面多待一秒，群众就多一分危险。若是让他逃了，必定是极大的威胁，可现在怎么找人？
王涛提议道，“我们可以把所有村民集中起来寻找，找些年轻力壮的。”
想了想，严君格点头，“我觉得可行。”
“但有一点，组织的人必须年轻力壮，嫌疑人抓捕之后不能再动手。”
王涛点了点头，“这些确实要考虑，万一群众激愤，我们都难办。”
接着看向张一言询问他的意见，黑线越来越弱，几乎要透明，张一言只得点头。
本来以为能找到20个人就不错了，结果想法一出，一呼百应，竟有几百人加入，几乎附近村里的人都过来了。
他们自发组队，五六个人一组，每队间隔不超过50米。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把村里的空屋，茅房，空置的学校，草堆都翻了个遍。
村里留守的妇女，儿童及老人，房门紧闭，一时间竟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
一直找到天快黑了，王涛组织所有人返回村子休息，晚上行动容易落单有危险。
就在大家心灰意冷间，田间一棵大树后爬出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走，仔细辨认后，可不就是崔成。
这时黑线隐隐变红，张一言大惊，“崔成要自杀。”
严君格反应极快，足下用力往前奔跑，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纷纷跟上，一时乱做一团。
崔成躲了一天一夜，此时早已精神崩溃，拿着刀子就往脖子上捅，一边捅一边还痛哭流涕。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受害人，，，
幸亏严君格反应快，崔成刚划破皮肉，一把夺过刀子，甩到一边，迅速捂紧他的脖子，大喊道，“叫救护车。”
这时村民围了上来，见崔成脖子都是血，一时有些愣住。张一言推开拥挤的人群，蹲在地上，“严君格别动，我来。”
这时崔成还在挣扎，取出银针先将其扎晕，再几针封住穴道止血。
一切做好不过眨眼之间，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严君格的肩膀，轻声道，“严君格，可以了，放手吧。”
严君格抬头看着他肯定的眼神，竟觉得十分心安，点了点头，慢慢松开手，果然止住了血。
“一言，你真厉害。”
接着示意大家安静，立刻有村民叫嚷道，“他是杀人犯，为什么要救他？”
“对啊，他杀了四个人。”
严君格往前走了一步，肃然道，“他的罪行自会审判，审问他是我们禁士所的职责。”
“如果你们现在因为一时气愤对他动手，可是犯法的。”
“你们都有手机，可以现在查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出来帮忙的都不是年老不懂的人，平时也会上网，这时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快速搜了一下，果然像严君格说的那样，一传十，信的人也更多了。
严君格见他们明显有些松动，又道，“你们还有你们的未来，前途光明，不能为了一个犯罪嫌疑人，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
“我严君格，A市禁爆局的支队长，在此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必定将他送去审判。”
看着激情发言劝告村民的严君格，张一言轻勾着唇角，退后几步，远离人群。
王涛查看过崔成的情况后，起身与严君格并肩站着，严肃道，“我王涛，石林镇禁士所的所长，我在此保证，一定还逝者公道。”
之后在两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村民终于齐齐点头，最后纷纷退开。
最终，在所有人的配合下，崔成被送到医院治疗。
王涛用力握了握严君格和张一言的手，“多亏二位，否则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结了。”
“这天都黑了，还是昨天的招待所，二位多住几天，正好一起审讯崔成。”
严君格已经感受到了王涛的热情，无奈的笑笑，“王所，崔成怎么样了？”
“刚刚医院来电话了，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还要观察。”
“他杀了这么多人，这么死了，太轻巧，他必须要接受审判。”
张一言抽回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多谢好意，我就不住了。”
说完抬腿就走，严君格和王涛说了几句，急急追了上来，这是又要自己走的节奏？
“一言，走吧，我送你，我也不住。”
第42章 返程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上车出发，因为黄永，乐升，陈皓决定第二天再走，便留下来给王所帮忙。
沈冉磨磨蹭蹭的走过来，谄媚道，“严队，带我一个，嘿嘿，我特意去买的零食作报酬。”
“得了，上车吧，你买的零食自己吃，哥不爱吃这些。”
“好嘞。”沈冉拎着箱子，屁颠颠的跑过来。
看出宋清的为难，沈冉拉着严君格的胳膊，小声道，“严哥，宋姐也想今天回，但她又不好意思说，一直在硬撑。”
“虽然你们分手了，顺风车也能搭吧。”
严君格抽回胳膊低头看了她一眼，“哥不是那小气的人，大家都是同事。”
沈冉高兴的点点头，跑过去和宋清说，两人拉扯了蛮久，最后沈冉撒娇卖萌，宋清才点头，直接上了后座，沈冉乐呵呵的挨着宋清。
在一边看着这修罗场，张一言表情十分淡定，甚至是平静，简单把要回去的事发了信息给张天明，就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总不好和两个女生挤后座。
乐升看着汽车越行越远，用胳膊撞了撞陈皓，“你说严哥跟宋姐这什么情况！说分就分，这几天他们俩之间气压低的能冻死人，我都没敢说话。”
黄永抱胸站在另一边点点头，“我也没敢问，严哥那脸黑的哟，啧啧啧！”
乐升夸张的抖了抖胳膊，“何止严哥脸黑，宋姐那脸冷的能结冰碴，我都不敢靠近她两米之内。”
“也就沈冉心大，还拉着宋姐上车。”
“对了，耗子，回去你空车，要不要哥陪你。”
两人租住在一个小区，回程正好，陈皓点点头，“乐乐回程你跟我换着开吧。”
“没问题，走，吃饭去，忙了一天了。”
再说严君格这边，因为开夜路，全程都比较谨慎，沈冉开了一罐咖啡递过去，“严哥，喝一口，提提神。”
“谢了。”
灌了一大口，放到一边。接着沈冉又开始发零食，“张科，你挑挑喜欢吃哪个，你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