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身子，轻轻将头枕靠在他肩头，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吐气如兰，“轻点。”
“咕咚”喉结滑动，舔了舔干涩的唇，“好。”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偏着脑袋，不再看他，尽职尽责的开始揉药油，就这么过了二十分钟，感觉淤血揉的差不多了，严君格将药油收好，手指刚要碰到张一言，对方出声制止，“洗手。”
“，，，你嫌弃我？”
摇了摇头，“不喜欢药油的味道。”
直来直去的，挺好，“好，我去洗手。”
“你饿不饿，他们在外面吃羊肉汤，还有羊肉串。”
张一言继续摇头，“太膻，不吃。”
“那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
严君格洗好手，回到床边，开始给他穿衣服，系纽扣。“家常菜吧，会几个。”
勾了勾唇角，“你挺厉害，我没做过饭。”
“是吧，我也有厉害的地方。”
“明天早上我想吃番茄炒蛋拌面，可以吗？”
“没问题啊，包在我身上。”
张一言感觉到他的情绪在好转，笑意加深。“严君格，你要守在这，天亮前，不要让别人碰到我。”说完摸索着躺在炕上，床单被罩严君格已经替他换了自己带来的，躺上去并不会觉得陌生。
严君格趴在炕头居高临下看他，“困了？睡觉了？”
“嗯。”
“一言，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碰，我却可以碰。”
张一言拉了拉被子，“我在调理内息，你的气息很纯粹，如果掺杂了别人的，有碍于身体修复。”
严君格感觉自己使命很重大，笑容满面。“保证完成任务。”
简单洗漱一下，检查好门窗，躺到炕床的另一边，神奇的是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结果根本没有再想宋清的话，很快进入梦乡。
(‵‵)
“一言，一言，起床了。”
严君格围着围裙，站在炕床前，睡着的时候还挺乖，不是那么冷冰冰的。
被叫醒，张一言先抬起左手抚上蒙眼的手帕，感受了一下，果然，眼睛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肩膀的伤还需要两天才能恢复。
他下了床，还是严君格帮他套好衣服，接着牵着他的手出门，感受到阳光撒在脸上，张一言勾起唇角，“把帕子摘下来。”
“好。”
淡蓝色的帕子被摘下来，露出完整精致的面庞，眼皮微微颤抖，缓缓睁开眼睛，有些不适的眨了眨。
严君格跨前一步挡住阳光，“怎么样？刺眼睛了？”
长睫扑扇几下，终于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笑容加深，“好了。”
“太好了！”严君格低头端详了一下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眼尾轻点一下，“眼角稍微还有一点红，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你怎么围着围裙？”
严君格抖了抖围裙，笑的得意，“这不我们一言同志要吃番茄鸡蛋面，我必须满足。”
“走着，吃面去。”
张一言被他的语调和表情逗笑，“走着。”
到了厨房，其他人都是稀饭包子，馒头，只有他们两个是两碗面条。黄永晃悠着过来，“哪来的面条，分点尝尝。”
说着就要动筷子，张一言只是抬眼扫了他一下，黄永立马调转方向，“严哥，别吃独食。”
“滚蛋。”
“得嘞。”
两人交流如此短暂丝滑，引得旁边几人憋笑。
没理会他们，安心吃面。张一言右臂还有些酸麻，因此吃的很慢，严君格囫囵把一大碗面吃完，端过他的碗，“来，我喂你。”
“不用了。”
严君格不死心的用筷子夹起面条，“你胳膊还没好透，吃饭慢。”
“你这还没吃完，面条就坨成面疙瘩了，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啊，张嘴。”
张一言抬眼看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给他脸了，“严君格！！”
下一瞬一筷子面条送到嘴里，“唔~”
“好吃吧。”
红润的唇上染上油花，还有番茄汁，张一言只是看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都忘了这人脾气不好，自己真是太得意忘形了，忙抽纸给他擦了擦嘴角，“嘿嘿，别生气，别生气。”
二十分钟后，张一言终于慢悠悠的吃完半碗面，“我们走吧。”
“这还剩这么多，”
“是你给我盛的太多了，早就说吃不完了。”
严君格叹口气，端过碗把剩下的半碗面条吃光。
张一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歪着脑袋打量他，“你是第二个会吃我剩饭的人。”
“我这是怕浪费粮食，之前在山里执行任务，虫子都吃过。”
“对了，第一个是谁？”
“师叔。”
“，，，，”
第36章 隐案
严君格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面秃噜进肚，擦了擦嘴，“走吧，那边估计差不多了。”
“王所天刚亮就带着人上山了，刚刚打电话说挖到了尸骨，这会儿正在一点点拼呢。”
张一言点了点头，起身跟上他，一起往山林出发，“严君格，失踪13年，没有人寻找他，没有人报案，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这种案子叫什么？”
“隐案。”严君格神情不复刚刚，有些沉重。
“我看过一句话，人的三次死亡，肉体，社会，精神。”
“一个人被彻底遗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张一言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不是还有一个人记得他，替他写了举报信。”
刚刚沉重的心情，稍稍好转，“是啊，还有我们，让他重见天日，让害他的人接受审判。”
两人到了埋尸地时，周边围了不少工作人员，黄永看到他们过来，往前迎了几步，
“严哥，张科，都成白骨了，就在你们标记的地方挖到的。”
“这会儿宋主任正在做初步尸检，我们等会儿过去。”
张一言点点头，又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左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抓到脑后。严君格看了一眼估计要有一会儿，也就没过去，“你去前面盯着，好了叫我。”
“成。”突然，黄永压低声音道，“哥，你跟宋主任真的？？？？”
严君格抬眼瞪了他一下，“干活去，瞎打听什么。”
“兄弟关心你嘛，哎，得得得，我现在就走。”
恨恨地从鼻孔出气，越想越窝火，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余光看到张一言正站在一边。
对了，这人可是自己的‘绯闻对象’，是判定自己出轨的铁证，啧啧啧。
大老爷们长得这么祸国殃民，还偏偏留着长发，想不误会都难。也不对，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硬扯上他，太冤了。
估计宋清对我积怨已久，看她昨天晚上列举的那些罪证，是认定了我严君格就是会出轨的人。草，一点信任都不给，拍了几个照片，查个定位就给我判死刑，nnd.
磨了磨牙，不想了，工作工作，以后就是普通同事，老子才不要不信任我的人，哼！
第三次看到张一言将头发拨弄到身后，严君格终于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的手帕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言，试试我绑头发的手艺？”
抬头对上那个手帕，嘴角荡开一抹淡淡的笑，“有劳。”
“得嘞，我严君格一出手，包您满意。”
“试过的都说好。”
严君格站到他身后，微微低着头，神色认真，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成果，啧啧啧。
较劲三四分钟，才把头发完全抓在左手里。
又过了三四分钟，终于系上，结果刚一撒手就散开了。
张一言额角抽了抽，“试过的都说好？”
“嘿嘿，一回生二回熟，你再给我点时间。”严君格继续跟他头发较劲，还是说说话，转移他注意力。
“一言，你是喷香水了？淡淡的，好闻。”
这次张一言的额角抽的更厉害了，“檀香。”
严君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什么流氓发言，幸好张一言是男生，否则非得告自己耍流氓。
“原来是檀香，好了，绑好了，我看看。”
手扶上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面对面站着，“好，绑的特别好。”
张一言伸手摸了一下，有点歪，哎，算了，“辛苦了。”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说着还把手搭上胸口，微微躬身，惹得张一言忍俊不禁。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突然，张一言抬手指了指一个地方，“严君格，看那。”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哪儿？咋了？”
手指又指了指，确定他看清楚，严肃道，“是你昨天被打趴下的地方。”
“，，，”
“打的你起都起不来。”
“，，，”
严君格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不是，这人这么严肃的表情开玩笑，真的反差太大了。
竟然还是拿自己开玩笑，“张一言，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是病人，我铁定揍你。”
张一言也跟着笑，“让你两只手，你也打不过我。”
“，，，”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难得你可以？”
“，，，我，大概，也许，可能，不行。”
“是肯定。”
“，，，”
自闭了要，189的大老爷们被172的小崽子碾着打，太丢人，还是不尝试了。
谈话间，那边尸骨挖掘，勘察的也差不多了，两人走了过去，宋清整理着工具，严肃道，
“成年男性，年龄估计在40到50岁之间。”
“头骨碎裂，颈骨3-4节断裂，左侧第4根第5根肋骨骨折。”
“可以确定是他杀。”
土坑下，一具人形骨架躺在里面，在这山林之中，被人遗忘了13年。
黄永看着尸骨叹息，“没想到举报信竟然是真的，这哥们真惨。”
还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张一言盯着尸骨看了看，出声打断他，“确定是张庆军。”
“严君格，抓人吧。”
严君格走到他身边，“确定了？”
“对。”
“好。”
严君格点了点头，走到王涛面前，“王所，抓人吧，王秀，叶滕。”
这时身后传来张一言的声音，“还有侯强。”
几人面面相觑，“侯强是谁？”
王涛诧异的抬头看他，这人怎么知道侯强，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好像看透了一切，
收回视线，解释道，“侯强是张庆军的邻居，前面我们走访调查的时候接触过几次。”
“不过，村民一直都说他和张庆军关系很好，张庆军更是认了侯强做大哥。”
这些资料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严君格眼神更加坚定，“王所，行动吧。”
“行，”
王涛立刻打电话给蹲守在村子附近的人，“捉拿王秀，叶滕，侯强。”
“立刻行动。”
很快，不到十分钟，那边来了电话，“行动成功。”
“好。”
王涛挂了电话，绷紧的唇终于带上一丝笑意，“抓到了，现在正带回镇上。”
一行人收拾妥当开始下山，张一言走在靠前的位置，严君格跟王涛说了几口话后快速赶上，“一言，我扶你吧，肩膀还疼不疼？”
张一言抬起左手捏了一下右肩，微微蹙了蹙眉，“还好。”
“得了，别逞强了，”
说罢也不管他同没同意，扶着他的手臂下山。
跟在后面的乐升啧啧两声，悄悄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宋清，全程冰山脸，这分手分的，一点瓜都不漏啊。
找个话题道，“这个张庆军没有亲人吗？13年都没人报过失踪。”
这时丁坤走过来，“张庆军有兄弟姐妹4人。”
“据他哥哥说，他们几兄妹很小的时候就丧父丧母，之后被分开领养，自从张庆军做了上门女婿，他们联系更少了。”
“张庆军常年外出务工，一年回家一次，一次最多待一个月。”
“他哥哥找过几次，都被张庆军的妻子王秀以夫妻感情不和，张庆军外出打工搪塞过去了。”
黄永忍不住啧舌，“这女人挺狠啊，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刚刚严队和张科说话。”
“这张科看一眼就肯定是张庆军，严哥还真信了，都不用测的。”
丁坤思考一下，点点头，“他怎么知道侯强的，我记得你们来时讨论的都是怎么找尸体，没讨论过这个。”
乐升哥俩好自来熟的搂着丁坤的肩膀，“哥们儿，给你隆重介绍一下，我们局新来的科长，张一言，上过电视的，那可是有真本事的！”
丁坤茫然了一下，忽地瞳孔地震，有些激动的结结巴巴，“他，他，他就是张一言？”
“怎么？不像？”
“我早就听说过他，破案快准狠，我们所里的人都特想认识他。”
“我得找他合影，要签名，他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黄永一把给他扯了回来，“别激动，小伙子，你要当他面这么说，他能给你砸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丁坤终于反应过来，“咳，比电视上还帅。”
“哎，对喽。”
第37章 缘由
到了村部，收拾好东西，出发去镇上。和来时一样，宋清坐陈皓的车，张一言坐严君格的车。
这一天下来，宋清与严君格，两人除了工作，再多一点的交流都没有。
顾及张一言的伤，严君格特意整理了一下后座，靠垫，小毯子，纯净水，小零食，应有尽有。
看着准备的如此全面，张一言挑了挑眉，“这次不说我拿你当司机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严君格恨不能抽死当时的自己，扶着他的胳膊把人送上车。
“我错了，真的错了，咱起驾行不行，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我以后一定好好的。”
张一言心情不错，点了点头，“给你一次机会。”
“感谢感谢，我一定好好珍惜。”
上了车，张一言就开始闭目养神，感受到识海内增加了一条光柱，唇角勾起笑，功德增加，精神力提高，挺好。
晃晃悠悠的上了公路，严君格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勾起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也荡开一抹微笑。
到了当地禁士所，王涛和丁坤审讯，其他人观察。
坐进审讯室，王秀还是坚持张庆军是因为跟自己感情不和，外出务工。
王涛直接甩了照片，“看看吧，已经找到王庆军的尸体，你们够狠的。”
“专打致命的地方，不放心还要勒脖子。”
“侯强已经交代了，是听了你的祈求才会犯下错事。”
沉默了足有十分钟，王秀终于承认自己伙同两人谋杀张庆军的犯罪事实。
原来张庆军倒插门进入王秀家，一直被她家里人看不起，时间长了，张庆军决定外出打工，临走前拜托侯强关照家里。
长此以往，王秀不甘寂寞，侯强又时常上门关心，一来二去两人便不再顾忌。
因为两家离得近，侯强又是受张庆军所托，且两人相处的比较隐秘，倒没人发现两人的事情。大怨种张庆军，对侯强更是感恩戴德。
后来，一次农村宴席，王秀认识了做村宴的大厨叶滕，年轻力壮有赚钱能力的叶滕很快得到王秀的青睐。
王秀不再顾忌外人的目光，抛弃侯强，跟着叶滕一起承办酒席，出双入对，村里很快传起流言蜚语。
对此两人并未放在心上，甚至王秀直接和叶滕同居，住进叶滕家里。
终于，在13年前除夕夜前夕，张庆军打工回家，王秀以在镇上打工为借口，常常不在家。
回家不过两天，张庆军就被各种同情，嘲笑，鄙夷，不屑的眼神弄的莫名其妙。
这时他想起自己的老大哥侯强，起初侯强不愿意多说，只提醒他叶滕的存在。
思考一夜，张庆军决定去捉奸。
抗不过张庆军老大哥，老大哥的哀求以及好酒好菜招呼，侯强终于答应陪他一起，到了镇上，果然如传闻一般。
叶滕人高马大，张庆军没讨到什么便宜，气哄哄的带着王秀回来，期间侯强更是劝解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则忍。
张庆军越想越过不去心里的坎，全村都知道他头顶青青草原，气愤之下动手打了王秀。
王秀因此在床上休养几天，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与其被张庆军打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待伤好的差不多，王秀立刻找到侯强帮忙，念及旧情，起初侯强是拒绝的，可王秀期期艾艾求了他许久。
并说如果张庆军知道两人也有一腿，绝对不会放过他。
最后一合计，侯强同意了，但他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要叶滕帮忙。
毕竟当时的侯强已经60了，而且他身材矮小，根本不可能是张庆军的对手，时年张庆军44岁。
一番周旋下，叶滕同意了。
王秀趁着张庆军晚上熟睡，电话叫来两人，锤子，木棍一下下打在张庆军的头部，胸部。
最后王秀不放心，找来绳子勒住张庆军的脖子，直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这才停手。
三人连夜用推车将尸体运到石林挖坑掩埋，之后只要有人问，都是以感情不和，张庆军外出务工的理由搪塞。
王秀说完之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一再强调自己不动手，那死的就是自己。
叶滕相对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已经73岁的侯强老泪纵横，跪倒在地，对当初的事悔恨不已。
案件调查清楚，移交上级，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审判。
_(ω」∠)_
等所有事情结束，天都黑了，商量之后，决定再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启程。
王涛特意找了家大饭店招待他们，开了两桌，点了不少当地菜。刚落座，丁坤跟着他的几个同事就过来要和张一言合影。张一言淡笑着点头，激动的他们差点跳起来。
“张科，我们都特别喜欢你，你就是吾辈楷模。”
“对啊，张科，你办案的时候特帅。”
“张科，你是怎么找到埋尸地的？”
“是啊，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太厉害了。”
王涛看他们激动的围着张一言，这才认出原来这个就是之前一直说的张科，果然人不可貌相。
“行了行了，你们这弄的跟追星一样，先吃饭，待会儿有的是时间唠。”
几人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快上菜，气氛热闹起来。
“尝尝，比不上市里精致，但都是散养的家禽。”
这一桌子菜相对都是比较重口的，严君格下意识的瞥了宋清一眼，果然看她皱着眉，没怎么吃。算了，自己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没怎么动筷子的还有张一言，太重口的他也不行。严君格塞了几口肉，吃的满嘴流油，余光看到张一言没怎么吃饭，心里默默叹口气，这祖宗也是挑食的很，明目张胆的挑。要不是看你救过我的份上，哼哼！！
拿着小碗倒上开水，凭着之前的记忆夹了几个张一言能吃的菜，过一遍水，这才放到他的碗里，“涮过了，吃吧。”
张一言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挺细心。眼角微微扬起，“有心了。”
“一言，你肩膀还难不难受？我看你一直不动。”
掘墓人起初攻击严君格并未用全力，目标应该是他。只是以严君格来扰乱他的行动，好似知道自己会替严君格挡下。
因此那一拳根本不留情，若非自己修炼多年，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只是有些酸麻，并无大碍。”
严君格想到昨天晚上看到青紫一片的肩头，蹙眉，“村长的药油我要来了，晚上我再帮你揉一遍。”
想了想，终于点头。
“有劳。”
“嗐，客气啥。”
第38章 正义会迟到
几人聊着案子，不时感叹几句，王涛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严队，张科，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
“我们这么多人找了一天都没确定埋尸地，你们去两个小时怎么就找到了？”
其他人闻言也噤了声，纷纷看向严君格和张一言，他们也很好奇，好奇的不得了。
张一言倒没打算藏着掖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罗盘，也没说全，“会些皮毛。”
“？？？”
“风水大师？”
张一言笑了笑，“倒也不至于这么厉害，略知一二。”
“哇~~~”
严君格偏头含笑看着张一言，原本以为他不会说，结果，不藏着掖着，挺好。
几人热闹的凑过来，让张一言给他们算算，还未等张一言开口，严君格已经扶着他的椅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拖了两下，
“哎，哎，哎，你们差不多得了，一言身体还没恢复，别在这闹腾。”
黄永眼珠子一转，“昨天严哥拿药油，就是给张科用的吧。”
“你小子眼睛挺毒啊，一言肩膀伤了，不能太操劳，你们都别往上凑。”严君格拉着椅子又拖了拖。
张一言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严君格，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报答自己便替自己解围？但是为什么要一直拽自己的椅子，，，
几人，说了一些关心的话便散开，看着吃的差不多，王涛又加了两个菜。
等菜的功夫，沈冉突然来了一句，“我们虽然解决了案子，但却迟了13年，你们说，迟来的正义还算正义吗？”
好像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间包厢十分安静，倒弄的沈冉有些尴尬，求助的看向宋清。
后者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话。
乐升接话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宋清看向他，纠正道，“正义既不可以缺失，也不可以迟到。”
可陈皓却支持乐升的意见，“这次的案子，如果不是有举报信，也许迟来的正义都没有。”
其余人也开始深思，“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凶手抓捕归案，死者得以安息。”
严君格喝了口啤酒，看向张一言，“一言，你什么见解？”
其他人也看过来，等着他说话，张一言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正义肯定会迟到，常常会缺席，偶尔才可以得到伸张。”
这句话显然很消极，并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同，严君格却点了点头，正色道，
“张庆军的案子，他的挚友亲朋，是杀害他的凶手。”
“相处十多年的同村人都保持看戏，看热闹的态度。”
“他们心里会盘算，会在村头讨论、猜测，流言几乎接近真相，可却没有人再走一步。”
顿了顿又道，“他的同胞兄妹也没有为他奔波，哪怕是打一个电话。”
“如果不是有举报信，那张庆军也许会永远埋在那山林里。”
这一番话，引得其他几人的深思，气氛一时之间竟然有几分沉重。
张一言偏头看他，轻轻挑眉一笑。
第二天一早，几人收拾妥当准备返程，严君格张一言一个车，黄永，乐升一个车，陈皓，沈冉，宋清一个车，预计中午前可以到达A市市区。
张一言仍旧躺靠在后座，无聊的玩着手机游戏，严君格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一言，我看你整天一丝不苟的，没想到游戏玩的挺多。”
“打发时间。”
“玩的什么游戏，带带我。”
“连连看。”
“，，，挺好的。”
严君格看了看导航，“过了前面的石园村就能上高架，后面就快了。”
张一言刚要应声，突然，鼻尖嗅到一股血腥气，顺着窗口看向村子，竟有翻腾的怨气。
“停车。”
严君格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立刻打灯靠边停下，跳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焦急道，“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车门一开，血腥气更加浓郁，刺激着鼻腔，微不可察的叹口气，“严君格，有血腥气，人血。”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严君格立刻反应过来，对他的本事根本不怀疑，“你感知到，尸体？就像上次一样？”
点了点头，严君格顿时严肃起来，“我们过去。”
“好。”
黄永看他们停了车，也下车询问，“严哥怎么了？抛锚了？”
后面的陈皓也下来了，几人很快围在一起，严君格肃然道，“有情况，带上家伙，跟上。”
三人不明所以，对视两眼，齐齐看向张一言。
陈皓声音都有些抖，“一言，你发现什么了是不是？”
“那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办案了？”
严君格没好气道，“废什么话，赶紧跟上。”
“得令。”
在张一言的指挥下，车子进了石园村的主干道，接着行驶一段时间，靠边停下。严君格扶着张一言下车，两人在前，其余几人在后，除了宋清面无表情，其他4人都隐隐透着兴奋。
走了几十米，到了一处红色大铁门的人家，张一言突然捂住口鼻，向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苍白，心脏剧烈收缩。
严君格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肩，将人半抱在怀里，这时张一言已经顾不得血腥味冲天，用力捂着胸口。严君格突然想到郑恩民的话，“一言心脏不好，发病，，，”
发病了，，，
这个认知让严君格有些慌，尽量心平气和道，“一言，你是心脏不舒服？有没有药？”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严君格想着他之前交代过不让其他人靠近的话，将他抱的紧了紧，“你们别靠太近，他喘不上气了。”
黄永忙拉着陈皓，乐升往后退，宋清则拉着沈冉后退，只是眼睛一直在观察着张一言的情况。
心脏病？？？
张一言用力闭着眼睛，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身体，双瞳会出现吓到人。调动精神力尽力压住体内鬼气的躁动，“血腥味，太重，离远一些。”
严君格反应过来，也许只要是太刺激的味道他都闻不了，轻声道，“我送你到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