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万人迷的老实人丈夫by守约
守约  发于:2025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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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守在监视器旁边,将旁边工作人员的低声交谈听得清清楚楚。
“这双手好看得有点太超过了吧。”
“就是啊,单说刚刚那个拔剑的动作,已经不太属于网剧的规格了。”
“我甚至觉得这帅哥好像裴殊池啊。”
祁澜心虚了一下。
“我越看那帅哥越眼熟,该不会真的是裴殊池吧?”
“亲爱的,咱这十八线的小剧组,裴殊池除非是疯了才能来这儿当手替。”
“要是有一天裴殊池的出场费能低到这个程度,才是真的出问题了呢。”
统筹导演走过来,笑着跟祁澜打招呼:“小祁。”
他对祁澜带来的年轻人非常满意,一条过了之后,就赶快来找祁澜。
“小祁,今晚你有空吗?要不要带上你朋友,咱们仨一起吃个饭?”
统筹叫章铭晨,今年三十出头。
祁澜条件反射地挡住裴殊池:“不好意思啊章老师,我晚上加班。”
章铭晨越过祁澜看向他身后的人,目光隐有敌意。
“他是我弟弟,”祁澜抱歉地笑笑,“性格比较容易害羞。”
裴殊池仗着自己全副武装,抱臂站在祁澜身后,有恃无恐地无声笑起来。
到底谁才是容易害羞的那个。
统筹面对着他俩,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裴殊池带着笑意的眼睛,觉得实在是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秒。
那边有人喊祁澜去签字。
祁澜知道这是要发钱的意思,赶忙一路小跑过去。
裴殊池微微眯起眼睛,盯紧章铭晨:“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他看得出这个统筹对满满的心思。
“他说你是他弟弟。”章铭晨笑道。
裴殊池眉梢微扬,没有回答。
他的外形过于夺目,看向章铭晨的视线中,满是“别打他主意”的警告意味。
章铭晨对眼前这个遮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心存好奇。
他认识祁澜几个月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有什么快要结婚的男朋友。
这年轻人倒像是在搞恶作剧。
祁澜去签了字回来,还没走到跟前,就发现裴先生在跟统筹导演说话,于是放慢了脚步。
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祁澜只能看见统筹导演忽然像是身体不受控制似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露出一副颇感心有余悸的神情。
祁澜心觉不妙,怕裴先生被人盯上,赶快走过去。
“你弟弟很不简单啊。”
察觉到章铭晨的怪异语气,祁澜也跟着转过头去看“弟弟”的表情。
然而裴殊池早已恢复寻常的神态,眨着一双乌沉深邃的眼睛看祁澜,语气诚恳单纯:“怎么了哥哥?”
章铭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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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面对外人)乜啊?(转过头来)满满,他瞪我,我好怕
满满:(挺起胸膛)不怕,我保护你
专栏新文已开《被迫和死对头上婚综后》
【文案:】
【床下仇人·床上情人】
豪门小少爷谢迎在死对头十八周岁成人礼当晚喝多,把人给睡了。
醒了之后,两人在床上大打出手。
谢迎暴怒自己是被压的那个,晏淮琛则恨他夺了自己清白。
自此,两人之间的梁子更大了。
后来,谢迎家道中落,偏偏祸不单行,打工的路上出了车祸。
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床边站着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的晏淮琛。
谢迎羞愤难当,当即一瘸一拐地举着自己的输液瓶要跑。
“我替你还债,你帮我演一出戏。”晏淮琛挡住他的去路。
快被打工累死的牛马谢迎没出息地动摇了:“演什么。”
晏淮琛:“在一档离婚综艺上跟我演一出夫夫感情破裂的戏码。”
谢迎:“有多破裂?”
晏淮琛:“你初三那年考第二,恨不得把我衣服扯碎的时候那么破裂。”
谢迎拘谨:“我又不是专业演员,哪里会演这些……”
晏淮琛挑眉:“就照你平日里对我的那样,稍微收着点就行。”
谢迎:“……”
谢迎信守承诺,拿钱办事。
在节目上认真观察其他夫妻的状态,老实巴交地照葫芦画瓢——
晏淮琛坐他身边,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为什么背叛我?!”
晏淮琛给他洗脚,他抬腿直接就掀翻:“少在这里虚情假意!”
弹幕却个个像是色中饿鬼,对着谢迎斯哈斯哈——
【吸溜,好娇的老婆】
【那一巴掌给晏淮琛打爽了,我都怕他舔迎迎的手】
【拜托快点离婚,我等着迎迎的二婚呢(合十)】
直到被晏淮琛压在床上,谢迎才反应过来:“狗东西你耍我?!”
晏淮琛亲他耳廓:“乖,再让狗咬两口。”

第10章
“小祁,他刚刚……”章铭晨惊呆了,抬手指着裴殊池的方向,对祁澜说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祁澜的反应能力让他不足以意识到裴殊池对待他和章铭晨之间态度的区别。
听见裴殊池充满信任地叫自己哥哥,他顿时使命感上身,回头看向章铭晨,像一只勇敢面对天敌的水獭,把裴殊池护在身后:“章老师,他的胆子比较小,还请您不要吓他。”
章铭晨:“???”
他胆子小?
你是没看到他刚刚威胁人时的样子,就差没抄家伙了。
“今天谢谢章老师,我们就先回去了。”祁澜向章铭晨真诚道谢后,转身拉着裴殊池的手腕离开了拍摄场地。
章铭晨不甘心地往前跟了两步,却碍于裴殊池的戾气,不得不克制着心思朝祁澜的背影喊道:“小祁,下次有机会哥还找你哈,你好好养养手上的伤,多注意休息!”
统筹导演也是为剧组办事的,并不能因为裴殊池让他感到不快而停止跟祁澜的合作。
毕竟祁澜每次来做手替时,都能让他的工作完成得又快又好。
久而久之,章铭晨对祁澜的印象也就越发深刻,以至于想要跟对方产生更进一步的接触。
祁澜对任何人向自己表现出来的关心都报以诚挚的感激,闻言他转过身,冲着章铭晨挥挥手:“谢谢章老师,再见!”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章铭晨心痛地捂住胸口,只恨自己没实力,连跟祁澜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出了摄影棚,祁澜仿佛忘记了似的,依旧没有松开裴殊池的手腕,慢吞吞地牵着他往前走。
倒是把裴殊池暗爽得不行,根本不敢发出什么动静,以免不慎提醒祁澜放开了手。
祁澜正在心里琢磨着该给裴先生分多少酬金的事,直到脚下踢到一个瓶子,才俶尔回过神来,匆匆松开握着裴先生的手。
裴殊池脸上没什么表情,被放开后,也就顺势把手揣进口袋里。
“抱歉啊,裴……”祁澜意识到“裴”这个字比较敏感,还没完全发出声音就被他给飞快地咽了回去,“先生。”
青年说出不带姓氏的“先生”二字让裴殊池呼吸一滞,被冲锋衣领口挡住的喉结迅速滑动了一下,眼底掠过难压的隐忍神情。
祁澜俯身捡起地上的瓶子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才神秘兮兮地对裴殊池小声说道:“咱们来分钱吧。”
裴殊池差点儿没笑出来。
“这次得到了一千块,”祁澜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沓现结的纸币,尽数递了过去,看向裴殊池的眼中满是腼腆温厚的笑意,“全都是先生的功劳。”
不爽约留下的信誉比单次得到的报酬要重要得多,日后还是有得到工作机会的可能性。
这全都要仰仗裴先生的帮忙才得以实现。
裴殊池恨不得把祁澜这句话录下来,回家之后躲进房间里,把手机一拳凿在墙上听它个一整晚才满足。
不过演还是要演的,他客气地摆摆手:“谢谢祁先生给我的工作机会,还是一人一半比较合理。”
裴殊池在昨天有策略性地向祁澜表示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公司方面在得知他将要结婚之后,可能会适当地减少一些原本属于他的资源。
这个办法是景嘉临帮他想出来的,声称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祁澜先生养在家里的小白花。
裴殊池为了满满守身如玉十二年,在推进感情这件事情上的能力值就是负数。
因此即便他认为景嘉临是看霸总小说把脑子看坏了,也觉得除了采纳景嘉临的建议之外,似乎并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至少先拿到跟满满生活在一起的门票再说。
烈满怕缠郎,他有的是耐心。
祁澜反复推辞间,突然听见拍摄现场里头的工作人员纷纷低声惊呼了起来。
“景董来了?!”
“我靠,真的假的?景董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刚刚看到秦特助来咱们棚里了,景董肯定也在附近。”
他们讨论的声音不算特别小,祁澜也听得挺清楚。
“景董?”祁澜看了裴殊池一眼,悄声问道,“……景董是不是您的顶头上司啊?”
我是他的顶头上司。
裴殊池笑着点点头,低声回答祁澜:“对。”
“那您要不要躲起来?”祁澜紧张道。
甚至已经开始环顾四周为裴殊池寻找藏身之处。
裴殊池:“……”
他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
说话间,景嘉临已经下了电梯,马上就要走到他们的面前。
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见一见祁澜的。
左右拍摄场地就在总部大楼里面,他在办公室待着也是无聊,还不如突击现场来看一眼好友的心尖子。
祁澜的手机刚好振动起来,是总监打过来的。
他抱歉地向裴殊池示意自己要接电话,旋即走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景嘉临注视着祁澜的脸,很难掩饰自己的吃惊。
趁着祁澜在接电话的空当儿,他飞快地向裴殊池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的天,他也太好看了吧,真的没有兴趣做艺人吗?”
“他有没有兴趣做艺人我不知道,”裴殊池咬着后槽牙,“但我猜你可能想去南非当矿工了。”
景嘉临:“……”
祁澜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有些担忧地看着裴殊池。
裴殊池的身后仿佛有小狗尾巴在摇,笑着用口型对祁澜说道:“没事的哥哥。”
景嘉临:“???”
哥们你谁?
这对吗?
看着祁澜放下心来、继续拿着手机背对他们打电话,裴殊池蓦地收起笑容,看向景嘉临:“没事就滚远点。”
景嘉临:“???”
变脸哥。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摆脱了好奇心颇重的景嘉临的纠缠,二人离开了Brimming总部大楼。
刚驶上主路,祁澜就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将脊背绷得笔直。
看着信号灯变成红色后,他才半侧过身来,对裴殊池说道:“裴先生,我请您吃饭吧。”
对于祁澜常常对自己用“您”这个称呼,裴殊池尝试着纠正过几次,却还是于事无补。
但大概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祁澜能放下防备,把他当成朋友的程度。
因此裴殊池也就不再强求,只希望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一些,好到祁澜愿意与他坦诚相待的那一天。
听见祁澜的话,裴殊池颇感惊讶。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满满居然就这样开口邀请了他。
“我想着裴先生没有收下这次的报酬,所以觉得应该请裴先生吃饭,”祁澜的手指绞在一起,“裴先生喜欢吃什么?”
其实祁澜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就有点儿后悔了。
裴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万一随口说出什么法餐或者意大利菜之类的,他口袋里那点儿钱可是万万不够的。
“祁先生就带我去吃你最喜欢吃的餐厅吧。”
裴殊池的回答让祁澜意外得要命,也惊喜得要命。
二十分钟后。
爆川椒麻辣烫店。
裴殊池好奇地看着碗里拌着辣椒和芝麻酱的青菜、面条和丸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祁澜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裴先生,难为情地开口说道:“……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店。”
他把这两份麻辣烫打包回去,够吃两顿了。
裴殊池接过筷子,学着隔壁桌食客的样子拌了拌,忍不住笑笑:“很丰盛了,十菜一汤呢。”
祁澜:“……”
裴先生太给面子了。
祁澜很喜欢吃辣,这一点和他的外形给人的虚弱感完全相反。
无辣不欢,越辣越开心。
所有没办法解决的困难坎坷,都能被一碗爆辣浓香的麻辣烫缓解掉大半的焦虑。
“裴先生喜欢丸子吗?”祁澜的嘴唇被辣得红润艳丽,小声斯哈间观察到裴殊池吃了两颗牛肉丸,便又拿了一双新筷子,打算把自己碗里仅有的两颗也夹给裴殊池。
面对这个选择题,裴殊池很犹豫。
说喜欢,满满就会亲自用筷子给他把丸子夹过来,可这样一来,满满也就吃不到了。
裴殊池克服本能摇摇头:“你吃吧,我快吃饱了。”
祁澜眨眨眼睛,像是在辨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吃吧。”裴殊池看着他绯红的唇瓣,眸光略沉,盯着看了一会儿,堪堪偏开了视线。
祁澜把一整碗麻辣烫吃得见了底,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丝毫没注意到裴殊池看上去在玩手机的动作,实际上是在用相机记录他的状态。
想起自己没有听到景董跟裴先生的交谈,祁澜不由有些担心。
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刚好问出口:“我接电话的时候,景董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为难我。”裴殊池笑了笑。
祁澜满眼写着不信。
“好吧,”裴殊池存心逗他,“我对景董说,就算他不高兴也没有办法,我是祁先生带来的,他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祁澜瞬间大惊失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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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惊慌失措)完了完了裴先生,我要有大麻烦了[害怕]
池子:(坏心眼子)(邪恶小狗摇尾巴)[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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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澜的认知中,景董是裴先生实实在在的顶头上司。
如果真的得罪了景董,那裴先生日后的星途就很难像从前那样顺利了。
更何况,如今的裴先生还即将和他这样的一个人完婚,处境无疑是更加危险。
见祁澜一副沉思的样子,裴殊池忍不住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有些着急了,没掌握好跟满满相处的分寸。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祁澜已经先一步从座位上起身,而后主动坐到他的身边。
裴殊池绷紧呼吸,完全不敢乱动。
祁澜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应。
他整理好思绪,刚想开口,可又担心被别人听到。
于是把手攒握成拳,挡住自己的声音,凑近了些,低低对裴先生说道:“那我们以后还是要偷偷摸摸一点才行,对吧先生?”
偷偷摸摸。
这个词给人带来隐晦的刺激感。
裴殊池险些顶不住。
他的大脑很少有发烫到宕机的时刻,要不是因为发现祁澜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裴殊池恐怕要僵坐在这儿好一会儿才能从刚刚的猛烈心动中抽神出来。
祁澜扫完桌角的二维码付完了账,刚推开门想跟裴先生离开这里,奈何突如其来的痛楚瞬间呈势不可挡的态势汹涌而来,猛凿他的三叉神经,痛得他脸色霎时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不好意思,”祁澜忍着痛,愧疚地道歉,“我突然……”
“不着急,慢慢。”裴殊池放缓呼吸,心疼得恨不得替祁澜受这份罪。
“唔……”
前面马上就要下台阶了,裴殊池担心他自己走会摔倒,主动伸出手:“来,扶着我。”
祁澜痛得眼前一阵阵地发虚,但想到自己目前应当事事以裴先生为重,便也顾不得难受,迷迷糊糊地朝裴殊池伸出手。
祁澜的手上发着抖,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搀住了裴殊池的手臂,声音听上去非常值得信赖——
“好,我来扶着您。”
裴殊池哭笑不得,想要重新解释一遍自己的意思,又担心祁澜会内耗,索性直接伸出手,把祁澜的掌心翻转过来,按在自己的手臂上,稳步向下一个台阶走去。
祁澜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裴殊池的好意,心头一阵暖流涌过。
不过碍于头晕头痛,以及不方便戳破的心照不宣,他低垂着脑袋什么都没说。
直到坐进车里,才颓然倒进座位,感激地朝裴殊池颔首致谢。
汇入主路,裴殊池见窝在副驾驶中的人很安静,还当他是睡着了,把车速放慢了些,却突然听见祁澜的问题:“裴先生,您觉得我们哪天领证比较合适?”
凑齐哥哥医药费的日子遥遥无期,他只能通过尽快与裴先生结婚的这件事,来达成让程家取消他偿还之前住院期间产生的巨额费用的协议。
况且,就算是裴先生已经说了日子由他来定,祁澜也依旧不敢自作主张,想着向对方确定一下才合适。
裴殊池心一动,方便彼此的话脱口而出:“尽快吧,爷爷也在催,下周二怎么样?”
满满的状态这样差,明天需要在家里休息一天。
“啊,好的,周二可以的裴先生。”祁澜终于安下心,他再撑不住了,疲惫地阖上眼睛休憩起来。
驶进院子,二人一眼就看到了小花园门口的小吴和出去玩。
欢脱的大耳朵驴仰着脑袋“werwer”地叫个不停,小吴崩溃得恨不得跟他一起跪坐在地上狂叫。
“出去玩被打扮得好可爱。”裴殊池笑着说道。
小吴看见救星,立马弯下腰,将出去玩从地上一把抄起来抱在怀里,连跑带颠地奔向祁澜:“祁先生,救命哇……他想要我的命啊……”
出去玩的脑子一向灵光,很容易就听得懂小吴在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自己的恐惧,无疑更兴奋了。
“wer~wer~”
他得意地仰头大叫起来,而后被送进了祁澜的怀中。
祁澜的头痛好了些,双手把小家伙抱进怀里,温声哄道:“玩得开心了,开始唱歌啦?”
小吴犹如中了一枪:“……”
……唱歌???
要说忍人,还得是祁先生实至名归。
裴殊池担心出去玩会把祁澜闹得又头痛起来,随意摆了摆手,小吴顿时心领神会,直接把出去玩从祁先生怀中夺走:“祁先生,我爱听他唱,让他给我唱吧,我走了,您留步。”
祁澜看着小吴逐渐远去的悲壮背影,十分惊讶。
裴殊池把车停进地库,转头对祁澜道:“上楼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祁澜应了声,下车走在前面。
裴殊池看到他的衣摆折进去了一角,下意识出声提醒:“满满……”
祁澜被裴殊池的这个称呼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裴先生怎么会知晓他的小名?
难道是程家父母告诉他的?
祁澜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程家父母并不知道满满这个名字,更别说跟裴先生有什么联络。
裴殊池刚一开口就后悔了,看到祁澜隐有防备的眼神,他来不及感到失落和难过,只想赶快把这句话给遮掩过去。
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伸手指向出去玩的小背包:“……当当的,不知道柳姨给他在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原来是满满当当。
祁澜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祁澜一手脱下外套叠好,同时给打了十几通电话的方静淑回电。
那边几乎立刻就接通了。
“你在干什么?怎么一直不接电话?”颇显严厉的声音让祁澜的耳膜嗡嗡作响,刚缓解一些的头痛再度席卷而至。
祁澜换了只手拿手机,垂眸打量着被绷带缠绕着的右手伤口,轻声道:“在外面,没听到。”
“裴少爷有没有通知你什么时候领证?”
方静淑虽然清楚这桩婚事稳成了,可还是想要亲耳从祁澜的口中听到领证的日子才能够安心。
祁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机械般地回答:“下星期二。”
“太好了,小祁你太棒了。”方静淑笑起来,听得祁澜也跟着抿了抿嘴唇。
仿佛只有这个时候,方静淑才会把他当做孩子一样夸夸他。
方静淑高兴完,又想起新的问题,有些着急地问道:“那他有没有提财产公证的事?”
祁澜握着手机的指节一僵。
……没有。
“问你呢。”方静淑催促道。
祁澜清了清嗓子:“有的,要公证的。”
即便裴先生完全没有提财产公证的事情,祁澜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裴先生跟他结婚,原本就是一件非常苦恼烦闷的愁事了。
不能让裴先生的人生再发生雪上加霜的困境。
听筒那边传来程耀东嗤骂方静淑的不耐声音:“裴家还能落下这个步骤吗?更何况,就算是裴少爷婚前真的忘了公证,婚后也可以审查补办!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两人争吵着挂断了电话。
祁澜的耳边恢复安静。
得知少爷近日就要跟祁澜去领证了之后,柳姨便吩咐别墅里的人都早点回房,不要弄出动静来,以免打扰到两位新人休息。
可裴殊池始终觉得该向祁澜交待些什么,洗完澡后就来敲响了祁澜的房门。
祁澜也刚洗完澡,给裴殊池开门的时候,正在用毛巾擦拭发梢的水滴。
裴殊池压根儿不敢看他,进了屋就背对着祁澜坐在椅子上,假装被桌上的书吸引了注意力。
“柳姨回老宅见了爷爷。”
“应该可以算是监督……监视我们。”
“只要这几天骗过柳姨,后面我们的相处方式就可以自然一些了。”
祁澜不懂豪门里的这些事。
听见裴殊池在讲,他便关好数位屏和触控笔,老实巴交地端坐在床尾的矮沙发上认真听了起来。
遇到知识点,还会掏出手机来特意记下并做出标注。
裴殊池知道爷爷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催促他结婚的。
要不是因为当年他父母的事……
裴殊池眯了眯眼睛,不愿再想。
“祁先生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祁澜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几十次依旧没有困意,便披着外套爬起来画画。
长期服用治疗那方面的药物让祁澜很难在夜里像别人一样地正常入睡。
失眠、嗜睡,这两个颇为极端的反应却日日在他的身上准时出现。
祁澜捧着数位屏,随意地勾画了几笔,一只活力四射的小比格犬就呈现在了屏幕上。
和出去玩的活泼模样一般无二。
祁澜忍不住笑了笑。
突然,鼻腔里涌起一阵熟悉的热意。
祁澜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捂住鼻子,把数位屏小心地放稳后,才惶然摸索着眼镜单手戴好,快步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着被血洇满的半个手掌。
“啪嗒——”
“啪嗒——”
殷红的血珠陆续不断地滴进瓷白的洗手池中,红得刺目。
祁澜紧抿着嘴唇,神情漠然地冲洗着手上和人中处的鲜血。
仿佛这样就可以忽视掉他双手正隐隐发抖所带来的震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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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局促哄人)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是我流鼻血,你哭什么啊?
池子:(擦眼泪)别管
【谁是哭包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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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舒了口气,擦擦手上的水,转身走出浴室。
即便再怎么迟钝,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大概是出问题了。
不过应该比半年前的车祸程度轻很多。
至少不需要整日躺在床上,不用悲哀地等着上位者的施舍,也不痛。
想到这里,骨骼愈合时的冰冷疼痛再次侵袭到祁澜的脑海中,他不可避免地有些腿软,扶着床尾,缓缓坐在长绒地毯上。
“呼……”
祁澜脱力地轻喘了两下,想起手里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伸出一只手去把数位屏和触控笔从柔滑的床单上拉拽过来。
自从跟裴先生相识,祁澜就没能忘掉他的手。
这几日每每画到漫画人物的手部动作时,他都会没来由地想起裴先生的那双手,无论怎样分散注意力都挥之不去。
以至于笔下的剧情让祁澜有些面红耳赤。
画到私密部分的时候,更是让人心跳加速。
他胡乱勾勒几笔,觉得耳廓隐隐发烫。
这种令人心烦躁动的感觉太过熟悉。
……有点糟糕。
祁澜顾不上头晕,踉跄着站起身朝放在门口矮桌上的书包走去,熟练地取出几颗药片塞进嘴里,没喝水直接囫囵咽了下去。
眨眼就到了星期二。
祁澜起了床,洗漱完毕吃过药后就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证件,防止下午到民政局却发现忘记带。
柳姨在外面敲门,喊他下楼吃早餐。
“好的柳姨,我马上来。”
由于强迫症的缘故,祁澜应声后,又确认了一遍,才麻利地趿好拖鞋,拎着书包下了楼。
裴殊池一整晚都没睡。
他在衣帽间挑了半宿的衣服,想要在第二天开屏给祁澜看。
可试着试着,裴殊池又突然想起来,按照他和满满如今的相处方式来推测,明天他但凡穿得花枝招展一些,都有可能会引起满满的反感甚至是惧怕。
毕竟对方曾清楚地、不小心地表达过自己完全不想进入婚姻这座围城的想法。
两人在二楼走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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