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王by不知飞羽
不知飞羽  发于:2025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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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土鳖!”
那人反倒骂他,“你来之前?没看卖品名单吗?这?次大多数卖品都算是她出的,她当然能这?么说,就算她说把半个帝都送你,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这?些卖品不都是劳……”
对?方眼睛瞪大,声音戛然而止,瞅了瞅那位风姿绰约的大美人,又瞅了瞅旁边一脸无语的贵族,咽了口口水,低下头,不说话了。
旁边人见他这?样,半是促狭,半是艳羡。
“现在知道了吧。那可是……富有世界的大商人——劳·蜜尔娜!”
乌镶月不知道他逃走后拍卖会上的插曲。
事实上,他现在连思考都没法集中注意?力。也不知道当初箱子里飘出的香气到底是什么药剂,又加了多大的剂量,连疼痛都无法维持他的清醒,睁着眼睛,却像是半梦半醒。
要不是寇五带着他,光凭他自己根本走不了十?步。
不过,要是寇五别甩麻袋一样把他扛在身上就好了。晃来晃去?的,本来就晕的头,更是晕成一团浆糊,不当场吐出来,都对?得起寇五了。
从声音、光影和嗅觉,他隐约知道,他们在被追杀。
如果是正?常状态,他大概还要感?叹一下,幕后黑手的布置周到。都下了那么大剂量的药,居然还安排了追杀者,甚至不止一路,而是每一路,东南西?北包了个圆。
简直是把不达目的不罢休写在了脸上。
可现在乌镶月想不了这?么多。
他在与晕船类似的颠簸里,闭着眼,被寇五扛来扛去? ,不知道多久,才感?觉到,他们停泊了下来。
眼皮透出的光亮一暗,耳边刀刃相击的声音消失,急促逼近的脚步也不见,似乎在一处安静的空间内,他听见寇五安静绵长的呼吸。
“大人,我们得在这?里暂时休息一阵。”
休息……?
能休息,也就是暂时安全的地方。
最后仅剩的思绪中,唯有“安全”一词徘徊,乌镶月紧绷的弦放开,呼吸逐渐均匀,睡了过去? 。
寇五蹲坐一旁,耳尖稍动,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
灰蓝色的眼眸盯在“少女?”平平无奇的脸上,脑中回想起拍卖会上那句“冒牌首领”,也想起远远望见劳·蜜尔娜的那一眼。
他并非对?组织内部一无所知的人,起码他知道,劳·蜜尔娜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大概是注视的时间长了一点,睡梦中的人蹙紧了眉,又翻了个身。
寇五这?才移开视线,打?开随身携带的治愈药剂,喝了一口。随后又想起来,这?一路上,除了被他反杀的追杀者,他带着的这?人身上也一直散发?出血腥味。
大概是在台上的那一刀,没有完全止血。
很快判断完,暗杀者却没有动弹,又喝了半瓶药剂,静静守着人事不知的被保护者,一言不发?地等待。
就像很多次、很多次执行任务之前?的时光。
乌镶月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唤醒。
他不讨厌,也不喜欢雨天。
雨天的时候,奴隶商人的生意?会差一点,他有更多空闲,能和那个叫做尼尔的战奴多学?一点东西? 。
哦不对? ,他杀了奴隶商人后,就不用等待被人挑选了。
和尼尔一起住的时候,雨天对?方不去?地下黑拳场,说要陪他一起看雨,便拉他挤在狭小的窗户前? 。
可雨有什么好看的呢?
马挪河城的雨总带点刺骨的冷意? ,一滴又一滴,冲尼尔尸体上淡鲜红的血,冲淡一切被许诺的未来。最后只剩下那股萦绕不去?的寒意? ,悄悄钻入骨头缝隙。
黑发?少年睁开眼,呼吸节奏改变的瞬间,寇五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可乌镶月没有说话,直直望着头顶崎岖的岩层,不知道是没缓过神,还是在思考。
寇五便也沉默。
“这?是哪?”
许久,安静的空间内传来了沙哑的疑问,带了点回音,一下子就显得缥缈。
“山洞。”
乌镶月一顿,他当然看得出来,这?里是山洞。
“我问的是,我们距离艾玛那里有多远。”
“不远,”寇五说完,又补充了句,“但没法离开这?里。他们还在找我们。”
他猜到了。
被逼得躲在山洞里,只能说明?还没甩开人。
乌镶月感?觉得到,自己虽然醒过来了,但没有完全恢复,手脚没什么力气,别说逃走,现在站不站的起来都难说。
可这?太被动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找来。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有把握甩开他们吗?”
“可以,但您会死。”
短暂的希望被掐灭了。
乌镶月一噎,甚至感?觉对?方是不是在暗示他太弱。
又是一阵沉默。
山洞里的两人,一人守在门口,静望雨幕垂落,一人躺在地上,盯着山洞顶部,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老实说,乌镶月每次和寇五相处,都不知道要怎么聊,要从什么地方聊起。
对?方不是个如摩菲·戈尔德那般多话的,很少主动挑起话题,更像是一板一眼执行任务的机器,聊天不如直接下命令。
而且真要聊深了,他也怕露馅,不如减少沟通。
乌镶月便开始思考之前?的事。
劳·蜜尔娜为?什么要设陷阱给他?还追杀他?难道是背叛组织,投靠帝国了?
即使如此,为?什么又会知道他是“冒牌货”。这?件事,除了逄星洲和巫庚,应该没人知道。
逄星洲还在禁闭,接触的人不多,不像是会把这?件事到处宣扬的。
巫庚那个家里蹲,估计懒得和人说这?件事。
除了这?两人,就是他自己,难道他什么地方漏破绽了?
暂时想不出来,还是得考虑后续怎么办。
虽说他中了陷阱,但七零零还在场。对?方是他下属,不会听信拍卖会上的一面之词,肯定会调查一番。
就是不知道会调查出什么结论。
万一劳·蜜尔娜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恐怕是回不了加卡托兰了。
思绪纷乱,雨水哗哗,轻易掩盖了足底摩擦的声音。
等乌镶月注意?到的时候,才惊觉身边不知何时,伫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暗杀者垂下灰紫色的眼睛,第一次没有在他面前?恭敬地俯首,反而直勾勾望着他。
语气沉而闷,像是浸透了这?绵绵不绝的雨。
“大人,我有件事想问您。”
“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您说的第一句话吗?”
第一次见面的话?
乌镶月呼吸一顿,瞳孔不知觉放大了些许,甚至抖了一下。
“我……这?种事,太远了。”
他微微侧头,作出贵人多忘事的姿态,似乎很是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记得。”
寇五默默注视他,视线从额头滑到嘴唇,又在被咬得血淋淋的苍白嘴唇处稍作停留。
“我以为?您不会忘记的。”
“为?什么不会忘?这?么多年见了这?么多人,你在其中也算不得特殊。”
“这?话,倒是很像。”
“什么?”
暗杀者没有回答,突然俯身,轻轻将?乌镶月的脸扭了过来,灰蓝的眼眸里映出“少女?”的样貌。
他眼都不眨,手上倒了特殊药水,摸到下颌的边缘,一把将?这?张伪装的面皮撕了下来。
乌镶月措不及防,脸上火辣辣的,或许某些地方已经红了。
他不知道寇五突然怎么了,似乎是起疑了。如果是平时,他要么跑,要么反击。可现在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拖延时间。
“你想做什么?!”
按照无相大人的态度,是该骂一句的。
以往的寇五被骂,应该会认错。但现在他甩开那张假面,又探手,摸了摸乌镶月的下颌,似乎想找到另一层东西? 。
“没有啊。”
无功而返的寇五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重新站直了。
雨天本就光线稀少,从洞口探入的更少,稀薄的光被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挡,便几乎没有了。黑漆漆的影子落下,背光的暗杀者神色模糊不清,杀意?却逐渐明?晰。
沉甸甸的压迫感? ,伴着若有若无的血气,几乎叫人呼吸不畅。
乌镶月咬紧牙关,勉力支撑上身,靠在山壁上,目光不闪不避,与这?可怕的杀手对?视。
手中收回的小刀死死握紧。
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然而,只是一眨眼。
什么都没有看清,视网膜残留下黑色影子的一刹那,危险的警报还未传达脑海。
——对?方的刀锋就抵住了他的脖颈!
与曾经战场上逄星洲的那一剑不同? ,寇五的刀没有情绪,杀气在呼吸流淌,下手干净利落。
“叮——!”
小刀被打?飞出去? 。
黑发?少年喘着粗气,歪倒在地。
暗杀者毫无迟疑,眼都不眨,下一刀已然到了眼前? !
没有反击的可能,没有说话的机会,没有解释的时机,和勇者相比,暗杀者不需要聆听死者的求饶。
乌镶月只看得见不断逼近的刀光,只看得见灰蓝色冷漠至极的眼睛,只看见黑色的死神即将?扬起镰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会死会死会死!
他几乎逼出最后一丝体力,遵从生存的本能,连滚带爬往后,手掌摩擦地面,血珠滚滚而落。
猎物的挣扎对?强势的猎人毫无作用。
黑暗中过分刺目的刀光闪烁,死亡近在咫尺。
要这?么死了?
乌镶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想。
可怕的动弹不得的杀意?里,他放弃了无意?义的闪躲,反而用力一扑。
寇五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似乎早对?鱼死网破的局面有所预料,刀尖一动,便对?上了新的死xue。
然而,这?一瞬间,宽大的黑袍骤然弹出,哗啦扑了他满头。
暗杀者眼底终于划过一丝惊愕。
乌镶月则隔着黑袍,一把捡起小刀,刺入了对?方的心口!
但——刺不进?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寇五的动作一顿,扯开了黑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视线平静无波。
当啷,小刀掉落。
黑发?少年胸膛剧烈起伏,手腕被抓住,武器没有了,软倒的身体也撑不住第二?次进?攻。
那双黑色的眼睛,仍如燃烧的黑焰,执拗地望着面前?的暗杀者。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要死在自己以为?安全的人手下,死在自己过早的信任中。这?很正?常,故事里总有这?样的事,自以为?是的人,总会死在自己的错误决定下。
可这?有什么道理,人总会犯错,难道知晓天下的道理,人就不会犯错了吗?
刀锋再次抵达之前? ,他问。
“你想要什么呢?”
“什么?”
寇五眼底再次出现了那种浅浅的困惑,仿佛不能理解,又仿佛只是茫然。
但他的刀停下了。
“你想从无相大人那里得到什么?”
“得到?”
“你效忠无相大人,总是有想要的东西?,不是吗?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无相大人已经死了!你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得不到。”
在对?方恼羞成怒之前? ,乌镶月喘着气,继续道。
“但是,我在这?里,我可以给你。”
“……”
寇五没说话,注视他好一会。
为?什么效忠无相大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那个时候,他刺杀对?方失败了,本该被杀死,却被放了。
无相大人说这?条命从此属于他。
这?符合寇五的认知,该死却没死的命,被人买走,与被人拿走,都是差不多的。
因此他效忠无相大人,还有什么别的呢?
他简单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可面前?的冒牌货还在说,“你如果什么都不想要,为?什么察觉到我的不对?,还是遵从了我的命令?”
乌镶月不相信寇五仅仅是从这?一次的疑点中发?现异常。
大多数的推理都是需要证据的互相验证,才能得出结论。此前?寇五与他相处,多少察觉出了不同? 。可对?方全然无视了,至少做出了无视的样子,一心一意?认定他是无相。
这?很奇怪不是吗?
效忠无相大人,遵从命令,这?是寇五的行事准则。那么,在察觉到不对?的第一时间,他就该动手了,又何必拖延到现在。
之所以拖延,之所以无视,以乌镶月的角度,只能得出一个答案。
“你需要无相大人的某样东西?,不,你需要从我身上,得到某些东西?。”
假设是他自己,发?现上司突然被顶替了,却一声不吭,甚至照常做事,老实干活,只能证明? ,他对?这?个顶替者,另有所图。
暗杀者站在原地,一眨不眨盯着乌镶月,注视的时间太久,久到乌镶月以为?这?次劝说失败,心生退意?时。
“那么,是什么?”
寇五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重复道,“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乌镶月悬着的心降了一半。
他知道,他不会死了。
“我不知道。”
黑发?少年给出了没有价值的回答,似乎不害怕他会生气,又弯起眼眸,嘴唇轻抿,绽出了个甜美而充满蛊惑的笑。
“但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会给你的。”
“什么都可以?”
寇五静静垂头思索了片刻,终于收起了那把锋利可怕的刀。
乌镶月另外半颗心也降了下去? 。
他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浑身发?冷,手和胳膊也蹭出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更糟糕的是腿上没有愈合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
得处理一下,他刚有这?个念头,手就被人抓住了。
温凉的触感?惊得他一缩。这?人怎么回事,完全不像是刚刚打?了一架的人。
“你……”
话还没问出口,对?方就灌了什么到他嘴里。
清苦的味道溢满口腔,在以为?要被毒死之前? ,乌镶月认出是治愈药剂,默不作声咽了下去? 。
反正?不会死,动作粗暴没有以前?恭敬也没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治愈药剂效果很好,至少渗血的伤口止住了,肉眼可见有了恢复的趋势。
乌镶月舔了舔唇角残余的药剂,张口想道谢,就察觉,面前?人的视线落点不太对? 。
一个奇妙的猜想升起。
他稍微侧头,瞥了眼寇五。对?方的视线晃了晃,又稳稳落在了他的嘴巴上。
“你该不会……”
没等他问完,寇五的手伸了过来,毫不犹豫捏了下他破损的伤口,似乎若无其事道。
“我遇见过,在嘴唇下毒的女?杀手。她亲吻谁,谁就会死亡。”
是在怀疑他?乌镶月松了口气,也对? ,这?人不像是会想干那种事的。
他理直气壮,“我没有。”
要是有,他咬破嘴唇保持清醒的时候,就该被毒死了。
“我想也是。”
话音刚落,浑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的暗杀者一用力,将?人拽了过来。
然后极其自然地贴近,拉下面罩。
——灰蓝的眼眸垂落,亲上了黑发?少年的嘴角。
乌镶月:“!!!”
他只恨自己嘴上居然没有毒。

乌镶月的?那个替身, 心理素质比想象中?好一些? ,在他不断的?施压下,撑了半个小时才给了线索。
据其所说, 乌镶月作?为上级, 没有向他报告下一步行?动的?理由。
这虽然说得过去, 但巫庚更?相信是对方的?缓兵之计。
如此, 等他绕开那些?用来遮掩行?踪的?迷障选项,找到比特拍卖会的?时候, 这场拍卖会已经到了尾声。
按常理来说,拍卖会只接待拥有邀请函的?客人, 且不允许客人半途入场。但这是为贵族举办的?拍卖会,所谓规矩,自然也?会为权力让步。
巫庚没费多?大功夫,就说服了迎宾的?侍者? ,进入了前往会场的?长廊。
然而还没走到半路, 整个拍卖会场就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 ,拍卖会怎么会熄灯?
巫庚有种不好的?预感, 拿了发光的?炼金器具,神色冷沉,质问领路的?侍者? 。
那侍者?似乎也?不明所以,在黑暗里都?提心吊胆, 见了他手中?的?光才稍微冷静, “我、我也?不清楚。”
“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
“大、大概是,起码我工作?的?这半年, 还是第一次。”
乌镶月前脚刚来拍卖会,后脚这间半年都?正常的?拍卖会就出意外?
巫庚可不信这是巧合。
仗着有光,他一面大步走,一面问。
“备用能源呢?”
拍卖会的?灯大多?是炼金器具,能同时损坏,只可能是提前被做了手脚,现如今立刻修好不可能。但这种大型拍卖会都?会有备用的?能源,不至于场面失控太久。
“应、应该马上就好了。”
领路的?侍者?小心翼翼答了。
话音刚落,啪,灯就亮了。重新恢复光亮本该是一件令人安定的?事,但这一刻匆忙赶到拍卖会场的?巫庚,却听?见了充满惊讶的?声音。
“不见了!”
躁动的?人群窃窃私语,怀疑的?声响如浪潮,涌动在这间拍卖会内。
发生了什么?
巫庚直觉这件事不太妙,尤其是对他。他站在高处,从上往下扫视,瞥见最后一排坐了个蜜色皮肤的?女人,停顿了一瞬,又继续看其他客人的?样子。
劳·蜜尔娜为什么在这里和他没有关系。帝国渴求这位大商人带来的?财富,又无法认同其选择的?组织,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对方不主动犯事,就当做没看见。
他延续了帝国的?态度,在人群中?寻找。
一遍又一遍,没能找到熟悉的?身影。
或许是躲到侍者?里去了,巫庚打算找经理召集人手,却听?见前方返回的?浪潮。
他们说,最后一件拍卖品不见了。
在灯光熄灭,一片漆黑之中? ,原本会被卖出的?那件商品,像魔术一样消失。
巫庚心头一跳,往前方拦了个正和人说话的?贵族,“消失不见的?商品是什么?”
“嗯?你不记得了?”
那人略显诧异,没认出来面前的?是巫家的?人,只觉得眼?熟,辨认出来贵族服饰,也?不藏着掖着。
“宣传说是加卡托兰的?相关商品,我以为是他们首领的?东西,没想到确实是,但是个所谓的?'冒牌首领'。”
“加卡托兰的?……冒牌首领?”
巫庚眯了眯眼?睛。
加卡托兰的?势力比帝国想象得庞大,也?更?有威胁。这从上次的?败仗足以见得,他本以为帝国贵族们因此至少会对这个组织提起警惕,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表现出忌惮,还专门来买与那个组织有关的?东西。
说是堕落都?有些?抬举这帮家伙。
“对啊,说是冒牌首领。”那贵族神色不屑,语带鄙夷,“但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少女,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是与加卡托兰有关的?东西,我看啊,比特拍卖会也?不过如此。”
普通少女?那应该不是乌镶月。
巫庚否定后,又想起在家里关着的?那个替身,光看外表,替身与乌镶月几乎没有区别,如果不是他清楚自己炼制的?项圈到底什么样,说不定也?会被骗过去。
“那个少女……”
话还没问出口,后面传来了劳·蜜尔娜的?声音。
她表示愿意为这一场拍卖会的?意外买单,也?保证了所有商品都?是正品,绝无虚假。
“绝无……虚假?”
巫庚将?这个保证低念了一遍,从中?读出不太一样的?味道,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在贵族们散场之前,他问出了成为拍卖品的?少女的?样貌。据说黑发棕眼? ,平平无奇,只是穿着侍者?服,或许是另一种情趣。
巫庚没有应和贵族们的调笑,趁着散场,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靠近了拍卖台。
拍卖台后方有人在收拾,拖拽的?声音很?刺耳。
他面不改色,看着手中?的?瓶子闪出了晶莹的光亮,就像是有许多?萤火虫在飘飞。
“果然。”
追踪虫给出了反应。被拍卖的?商品,是乌镶月。
穿着侍者?服,却是拍卖品,这不符合常理,想必一开始对方借用的?就是侍者?身份。
但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意外,被逼变成了拍卖品。
既然拍卖会早有宣传,还保证真品,大概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等着乌镶月来踩。
而后来拍卖场灯光出现问题,估计是乌镶月的?人干的? 。
所以这场拍卖会,有乌镶月为首的?人,以及想要针对乌镶月的?人,一共两拨人。
也?就是说,他正好错过了他。
就在那短短几分钟的?黑暗之中? 。
“不知我们的?最强炼金术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高跟鞋咄咄的?声音,不轻不重,响起在逐渐空旷的?会场内。
巫庚看向来人,神色冷淡,“我是不请自来,倒不必劳烦你这样的?帝国贵客来迎接。不巧的?是,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有什么事,请联络巫家对外的?联络人,告辞。”
他将?瓶子收回,起身就走,没有半点普通贵族对帝国大商人的?恭敬巴结,甚至还有一丝敷衍嫌弃。
劳·蜜尔娜笑意不减。
“帝国人都?说,我之所以能卖出东西,是因为我擅长看穿人心,知道他们最想要什么,又有能给出东西的?能力,这才一步步扩大了商业版图,成为了现在的?我。”
巫庚全当这女人在自言自语,头都?不回,直到对方说——
“我以为,你是对我刚刚不见了的?那件商品,很?感兴趣呢。”
他停下了脚步。
深蓝的?眼?睛在昏暗的?会场里,如幽幽鬼火。
“那不是你的?商品。”
帝国最强的?炼金术师一字一顿。
“那是我的?、妻子。”
劳·蜜尔娜的?笑意稍淡,双手抱胸,银色的?眼?眸看向他。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我应该才是整个帝国第一个听?说这件事的?人。”
她对自己手下的?信息网有充足自信。
“但你真的?知道,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做枕边人吗?如果我是你,至少会先了解清楚他的?底细,再做这样足以影响整个家族的?决定。”
巫庚淡淡看她一眼? ,“看来你果然是那个让他成为拍卖品的?人。”
劳·蜜尔娜不答,笑吟吟道。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要他这个人,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你和他接触过,以你的?能力,找到他轻而易举。我的?目的?也?不是杀死他,只是有些?小小的?历史?遗留问题要处理。等处理完,你希望他成为你的?妻子,或者?别的?什么,都?随你,我不会再干涉任何关于他的?事。”
这条件听?上去确实不错,只是……
帝国最强的?炼金术师挑眉,“我凭什么要和你合作??”
他一个人就能完成,何必自找麻烦,非要和这个明显与乌镶月敌对的?女人合作? 。
“为什么不呢?”
反问与质疑无法打倒一个铁了心要推销的?商人,尤其这个人叫做劳·蜜尔娜。
“你现在还需要找他的?线索,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才在这里徘徊。我想巫家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你要救他,却不告诉他们这个人的?身份,即使?你掌握了巫家半数权力,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调动足够的?人去寻找。”
“来这里的?路上,你应该见识过那位的?掩盖技术了。像是一只不停打洞的?小老鼠,冒然去找,一定会先踩中?设下的?坑。这其中?又会耗费多?少时间精力,不用我多?做解释。在你白白浪费的?时间内,这位擅长逃跑的?小老鼠,会不会直接逃出帝都?,前往其他你不知道的?地方,也?是未知。”
她将?巫庚硬气表象下的?局面一一剖析,似乎完全不在意会不会惹怒对方。
“如果你和我合作?,这一切就会不同。我这里的?人手任由你驱使?,不会询问你为什么要找人,也?兼具保密精神。这件事一个字都?不会从他们嘴里泄露。假如你想封口,他们的?身份也?不会让你顾忌。”
“而且,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从蛛丝马迹寻找可能。论细心与耐心的?程度,即使?是巫家的?护卫队,也?比不上。”
“当然,作?为我的?下属,他们一定会将?收集到的?情报第一时间告诉我。假设我先找到他,就不会让他被你带走。反之亦然,你先找到人,也?可以先处理。但合作?的?前提是,无论如何,请务必让他来处理我这里的?陈年旧账。”
蜜色皮肤的?女人眼?眸弯弯,语气平缓,不紧不慢分析利弊,仿佛真的?一心一意为他考虑,又十足自信,毫不掩饰自己的?所图。
“现在,你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巫庚脸色微沉,与她对视。
不愧是的?能把?生意做到整个帝国的?女人,巧舌如簧,这一番话下来,好像他真的?没有她的?帮助,就找不到人了似的? 。
可恨的?是,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他确实有所顾忌。
乌镶月并非自愿和他待在一起。
劳·蜜尔娜看穿了这一点,才能提出这种合作? 。
无论有什么想法,人跑了就真的?什么都?没办法了。这一点,无论对他,还是她,都?是一样的? 。
“你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劳·蜜尔娜一瞬间笑容深了些? ,她深谙商场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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