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狼坑还是比较明显的，8号、10号定狼，剩下两狼就在1号、3号、4号、9号，11号、12号，其中1号和3号都是警下的，最多出一狼，因为警下已经有8号这个铁狼了。那我偏向于12号是警上的狼人，如果9号是狼，那就是有点分不清局势的狼鸦之爪。”
“今天出10号，我的发言结束。”

[5号玩家请发言]
5号基金经理拿了一杯红酒, 轮到他说话时，他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领结, 一副领导讲话的模样。
“我和7号的想法不太一样，8号不一定是狼，狼人没那么蠢吧？就算平票pk又怎么样？10号就一定拿不到警徽吗？未必, 在警上, 还是有不少人帮着10号说话的, 那8号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如他自己所言, 他不愿意听2号的，2号没跳身份啊！也能理解，8号年轻气盛嘛！”
5号朝着8号笑了笑, 语气温和而真诚：“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 我理解，但是我也希望8号能够冷静下来，你能升到三星，那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应该是不差的, 如果你不能将自己掌控情绪，会变成情绪的奴隶, 那升星会越来越难。”
路今白听了都恍惚了一下, 他先前怀疑5号是NPC, 可是5号说的这段话很真诚, 不像是NPC说出来的。
“两个预言家, 我信10号, 综合对比两位预言家警上的发言, 10号没有问题, 但6号的发言是存在漏洞的。主要是警徽流, 警下也就三个人，有必要丢两个警徽流吗？我觉得6号没在找狼。”
“而且我对8号的判断和他不一致，我就是一个闭眼平民，我觉得预言家没有验过8号，不能直接把他打死，一点机会都不给，这不合理。”
“今天出6号。”
“我的发言结束。”
[4号玩家请发言]
4号男生十分乖巧地坐在那，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我认为，6号是真预言家。6号刚才的发言有理有据，分析得很好，她能分析出狼鸦之爪是谁，可见是在诚心找狼的。”
“我点个狼坑吧，不知道点得对不对，但我是好人，我敢点，狼坑是8号、9号、10号、12号，9号是狼鸦之爪，我建议6号晚上去验9号，验出来是狼，就让他出局。”
“今天出10号，魔女晚上圈人可以把8号圈进去，他要是没死，就让他出局。”
“我的发言结束。”
[3号玩家请发言]
3号是个穿着绿色纱裙的女生，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垂落，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我服从了2号的平票pk安排，将票投给10号，但原本就想投给10号的。”3号话音一顿，目光扫过一圈，接着说，“某些人别太双标，在警上，6号除了状态，哪一样比得上10号？然后又责怪8号过于情绪化。从7号开始，8号的发言就被纂改了，他自己也说了，他认为10号是预言家，这才投给10号玩家的，并不只是因为叛逆，所以我觉得7号的发言不好，而且7号摇摆不定的态度，让我更加坚信，6号和7号是双狼。”
“今天我会出6号。”
“我的发言结束。”
[2号玩家请发言]
2号西装女说道：“我信6号是真预言家，4号说得对，8号不值得验，就让魔女把8号圈进去，8号没死的话，就让他出局。想投自己心目中的预言家，可以，但是警下只有三个人，安排出平票pk，你完全可以投给10号，但是你没有，你选择这个时候投票，不给6号一点点机会。我觉得8号就是狼，10号是他的狼队友。”
“今天就出10号。”
“我的发言结束。”
[1号玩家请发言]
1号白衬衫男摇了摇头，说道：“我信10号，寻找预言家，还是要对比预言家的独立发言。”
“说一下6号的爆点。前面的5号玩家也说过，两个问题，警徽流和对8号的判断。其实还有一个点……”1号看向路今白，“6号认11号认得太快了，就好像知道11号是好人，所以她想拉11号的票。”
1号盯着路今白看了一会，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好像想起来什么，11号的这个形象，我以前在论坛里看见过这个描写，你该不会是炸翻全场的那个新人吧？”
路今白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1号啧了一声：“从逻辑上看，你是铁好人，但是你这次翻车了，你站错边了，回回头吧，可别毁了你的一世英名。”
路今白忍不住嗤笑一声，都这种环境下了，还有什么一世英名，更何况，他身上还有汉尼拔的谣言呢。
“至于8号……大概率是来凿船的，又或是昏了头的暴民，在这一点上，我和大部分人的意见一致，这种玩家，让他去死就好，不然就是害群之马。”
“反正啊，6号身上的问题，我点过了，5号也点过了，我认5号是好人，好人能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
“我随便点一下狼坑吧，不一定准，被我点进去的好人也别仇视我，毕竟才第一天，4号、6号、7号、8号。”
“我的发言结束。”
[12号玩家请发言]
12号粉衬衫男叹了口气：“我站10号，今天咱们就出6号，6号警上的问题，大家都说过了，我就不赘述了，然后警下的发言也出现了问题，6号聊爆了，预言家只能夜里验人吧？6号是怎么得出的，8号和10号是铁狼这个结论的？”
只见12号瞥了6号一眼，冷笑一声：“我要是预言家，我肯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好人，这局的轮次就是6号和10号，轮不到8号，你不信他，你可以去验，今天不是判死刑的时候。”
“6号对好人没有怜悯之心，我不信6号，我会出6号。”
“我的发言结束。”
坐在12号正对面的6号气得缓缓闭上眼，但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11号玩家请发言]
路今白扫了12号一眼：“你既然能容忍8号的叛逆行为，那你为什么不能允许预言家也有自己的脾气呢？8号的行为害得6号失去警徽，她有怨气再正常不过了，8号就算是好人，也带不了队，所以，6号不验8号没有任何问题。”
“12号指责6号对好人没有怜悯之心这一点我不赞同，10号是铁狼，在6号的视角里，8号没有做一件好事，根本不值得浪费一验，但是对于其他玩家，6号认认真真地在分析，她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好人。”
6号听到路今白的话，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她莞尔一笑。
12号和10号则眉头紧皱，眼底带着疑惑。
“5号、8号、10号、12号四狼，跑不掉了。”
“今天出10号，我的发言结束。”
路今白隐约听出来2号是神职，他还挺想开双刀动手的，不然等6号反应过来去验了他，他就前功尽弃 。
[10号玩家请发言]
10号弱弱地说道：“我想改一下警徽流，3号是站我的，发言还可以，我想奔着狼去验，所以3号我就不验了。第一警徽流还是7号，第二警徽流验一下9号吧。”
“我想重点劝劝11号，你是我的金水，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能不能盘一盘双边逻辑，想一想我预言家的面呢？要不是这局没有魔镜少女，我都要怀疑你是隐狼了。我听说你很会玩游戏，但是人不能太自信，容易翻车，所以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
“6号的问题，前面的玩家都提到过了。第一，在警上，她的警徽流双压警下。第二，在警下发言的时候，她对8号的态度。还有一点，她对我的金水放心放得太快了，就好像她知道11号是好人，正好11号站她的边，她干脆认下11号，继续给11号洗脑。”
“总之，我才是真预言家，希望大家能相信我。”
“我的发言结束。”
[所有玩家发言结束]
[请投票]
[在公布出局信息前，请炼金魔女决定是否救人]
[昨晚平安夜]
[1号、3号、5号、8号、10号、12号投给6号]
[2号、4号、6号、7号、9号、11号投给10号]
[6号玩家出局，请留遗言]
6号说话时终于有点绷不住了，话语间带着一丝明显的哭腔：“8号你要是狼人就算了，你要是好人，我真忍不了你，就差0.5票，10号就出局了。是，我承认，警上发言不如10号，但我警下的发言还不能让你们信服吗？10号的金水都认下了我，你们为什么就是听不懂话呢？”
“算了，我怕再多提醒一点玩家吧，千万不要去贷款，游戏输了不要紧，投资失败也不要紧，大不了这局副本分文不进，这是很常见的事，但是千万千万不要贷款，临近月底，要是输了，就全完了。”
“这局游戏里有NPC，5号想要诱惑其他玩家贷款，还让玩家找担保人，分明就是想一箭双雕，要么，他是一个贪婪至极的玩家，要么他就是NPC！我希望，好人要盯紧5号，不要被他迷惑了。”
“看票型，狼人肯定是冲票了，反正，我只能到这了，好人加油吧。”
“我的发言结束。”
NPC走到6号：“请跟我来，在今天股市结束前，您可以一直坐在房间里操作，直至下午三点。”
6号点点头，跟着NPC离开了宴会厅。
[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下午1点股市开盘，请玩家自行安排时间和行程]
“看来，是不会给我们提供回去的大巴车了。”1号衬衫男无奈地耸了耸肩。
“等一下，我必须解释一下！”5号基金经理举起手，神色有些焦灼，“我真的不是NPC！”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5号身上，不少人都有点怀疑5号，路今白也是。
5号缓了口气说：“正因为我以前就是搞投资的，我觉得一点点钱下场根本没意思，手里钱越多，收益就越大，可操作性也强，所以我才希望有人加入我，但是，就算所有玩家加入我，我们也赚不了大钱，因此，我才提出了贷款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贷款？”路今白双手交叠在一起，打量着5号。
5号挑了挑眉，两手叉腰：“原来是因为这个怀疑我啊？可我自己贷款了，所以我才无法做担保。”
2号白色西装女子从位置上起来，瞥了5号一眼，淡淡地道：“那你胆子还挺大的，本来只是个福利局，只要不贪，就不好亏，你倒好，直接给自己上升到地狱难度。”
“我对自己有信心，贷个款怎么了？”5号微扬下巴，反驳道。

第132章 投资之王（六）
路今白并没有因为5号的解释放松警惕, 目光里蕴着的怀疑反而更加浓重了。
有信心，没问题，但作为三星玩家, 手里应该有多余的积分吧？不然怎么在D区生活下去？如果可以用这些积分，为什么要贷款呢？
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你应该是三星玩家，你没有多余的积分吗？”2号西装女子将大家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5号面不改色, 十分自然地回答：“没啊, 所以我才要放手一搏, 你们也都知道, 最近游戏越来越坑了，在上一局游戏中，我几乎被NPC骗完了所有的积分, 因为没有积分, 我都去街上乞讨了，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在街上看见过我？总之，我要是不能拿到这里的积分, 月底一到，我就要被淘汰了！”
很合理的解释, 其他人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找NPC不急于一时, 来日方长, 大家多思考一下, 如果自己是NPC, 是会像我一样锋芒毕露, 还是偷偷隐匿在人群里一声不吭？”
5号话音刚落, 宴会厅门口走进来一群身着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 他们谈笑风生, 说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
路今白意识到，这里会有投资的重要信息，于是竖起耳朵聆听。
其他玩家也纷纷游走在这些人里，甚至努力交谈。
但是大多数没说两句，NPC就走开了，还不如听墙角信息来得多。
捕获了几句重要信息后，路今白已经想好了怎么改投资布局，于是开始悠闲地吃起甜品和水果来。
慕斯入口即化，车厘子清甜可口……
4号卫衣男生在路今白旁边坐下：“哥，你觉得5号是不是NPC？”
路今白咽下嘴里的奶油，偏过头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不确定，毕竟才第二天。”
“也是。”4号点了点头，也拿着桌上的甜品吃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仓鼠。
不远处，10号T恤女生正坐在角落里，双目无神地喝着果汁，既不参与这些人的社交，也不偷听信息，似乎真的无欲无求，只想守着她的5000积分。
而她手里的药物却不见了踪影。
8号叛逆少年则偷偷摸摸地在人群中穿行，偷听信息。
而2号则大方很多，在NPC中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多少都能聊上两句。
9号黑衣男人也站在角落，双手抱胸，眼神时不时往10号那边看。
4号再次出声道：“对了，哥，你有没有觉得10号有点可疑，感觉心思很重，她那肯定有重要信息！”
“10号的问题，应该和坠楼案有关。”路今白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疑点说了出来，“10号是第二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我是因为亲眼看见坠楼的人，知道在我楼上，我才去到的，那10号呢？她是怎么找到那的？其次，她说自己去大巴车，最后大巴车里没有她，她回来的时候有意解释了，她去买药。我怀疑，她是回到现场了。”
4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坠楼案发生在5幢，那10号住在哪？她没有说过……”
“除了7号说她住在3幢1202，其他人都没有说过。”路今白看向7号丸子头女生，她正在和一位比较年轻的NPC聊天，两人相谈甚欢，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站了起来：“坠楼案可能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在这个酒店是拿不到的，我准备回小区，你呢？”
他想要的信息都拿到了，而且也吃饱了。
4号想了想，说道：“那我和你一起走。”
两人便离开了宴会厅，酒店对面有一处公交站台，坐10分钟就能抵达他们所在的小区。
十二点二十分，他们到了小区门口，路今白走到保卫科，和保安NPC打了个招呼。
保安NPC的卡他早就五心了，保安基本是有问必答，而且，他还查看了一下监控。
10号的确是回了1803室，具体做了什么不太清楚，但是她是空着手出来的。
当路今白问起保安NPC跟死者熟不熟，保安NPC点了点头：“他人很好啊，每次进出都会和我们打招呼，有时候还会给我们送点菜、水果，但是他老婆就不太开朗，走路都是低着头，一年到头穿着长袖，整个人阴恻恻的，还有他妈，也神经兮兮的，动不动就和他吵架！”
“那他母亲和他吵架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路今白目光一凛，心中警铃大震。
4号卫衣男生听到这个问题，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
保安NPC答道：“他情绪很稳定，但他母亲跟疯了似的。”
“谢谢。”路今白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便和4号一起赶往5幢1803。
4号将自己刚才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两人走着楼梯，路今白扶住把手，缓缓说道：“外人都说死者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在监控视频里，死者进行着家暴，你不觉得很恐怖吗？有些人，很擅长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好人或是受害者，然后通过一些手段激怒身边的人，逼身边的人发疯，但是旁观者会觉得他是好人，都是发疯者的错。”
忽而，两人的脚步一顿，一齐抬头向上看。
楼梯间没有窗，只有声控的灯，而楼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路今白和4号对视了一眼。
他们应该是最快赶到这里的玩家，那么楼上的人一定是NPC，说不定有什么信息。
于是他们飞快地跑了上去。
在7楼，声控灯坏了，他们和NPC迎面相撞，路今白眼疾手快，抓住了NPC，4号的反应也很快，直接踹了NPC一脚。
两人联手将NPC擒拿。
“你是谁？”4号出声问道。
“你……你们是谁？我就是来家里拿点日用品，你们不会是强盗吧？别杀我，我的钱就在裤兜里，我还有事，你们就放了我吧！”NPC颤颤巍巍地说着，腿都在颤抖。
“昨晚，这幢楼发生了坠楼案，你和死者认识吗？”路今白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我……”NPC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路今白将人拖到走廊里，终于看清了NPC的脸，正是将死者妻子带走的男人。
“不用装了，我在1803的监控视频里见过你，你和那间屋子的女主人到底什么关系？”路今白问道。
“她是我的妹妹！”男人连忙解释道，“那个男人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我带我妹妹去医院的时候，他还活着！不信你去看监控视频！我妹妹住院，我就是回来拿点日用品！”
4号问道：“那你觉得，你妹妹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咬着牙说：“他就是个伪君子！在外头装得老实，就知道窝里横，打老婆，还打他娘，我妹妹想过要跟他沟通，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他否认我妹妹的付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妹妹头上。我妹妹想离婚，他又以跳楼威胁我妹妹，不许离婚。这一次，他肯定是自己跳下去的！”
见身后的两人不出声，男人声音小了声：“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你妹妹现在在哪？”
“第一人民医院，9楼0908。”
路今白这才松手，4号也松了手，看着男人狼狈着逃走了。
“女主人和她哥哥应该不可能是凶手吧……”4号面露疑惑。
路今白回到楼梯间，继续朝着18楼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的确，但是从他们家的人际关系中，我们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至少可以确定，这一屋子的人，都有杀人动机。”
“况且，离开屋子的人，就一定不是凶手吗？”路今白目光渐凝，“这里毕竟是副本，会出现一些超自然的东西，会不会有一种药物，能让死者产生幻觉，然后造成他自杀的假象呢？”
路今白的脑海里浮现起10号手里拿着的药，低声呢喃：“10号……”
“怎么了？”见路今白停下脚步，4号开口问道。
“你去18楼看看，我去小区外的药店看看是否有信息！”
说完，路今白就朝楼下跑去。
到了药店，他直接问店员：“有一个穿着白色印花的女生是不是来这里买过药？”
店员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是有。”
“她买了什么？”路今白问道。
店员摇摇头：“这是隐私，我不能说。”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能致幻的药？”路今白问道。
店员说：“有些药的副作用里可能有这个，但我们不可能专门卖那种专门致幻的药！”
路今白将玻璃柜台里的药浏览了一圈，最终手指落在一处略显空荡的地方：“这里原来放着的是什么？”
“奥沙西泮片。”
“用处是什么？”
“缓解精神焦虑、紧张。这个药物可能会引起神经系统反应，使用不当可能会出现多语、幻觉、睡眠障碍等不良影响。”

“你有没有在死者家里发现药物——奥沙西泮片？”
“啊？这是什么药？没看见啊，不过, 床底下倒是有一盒头孢，只剩下了盒子，我还看了一下监控, 发现在下午4:00到5:00这个时间段的监控消失了。”
路今白看了一眼时间, 说道：“1803应该还有什么信息, 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 我先回楼下，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来1703找我。”
4号点了点头：“我在4幢302，有事也可以来找我。”
“我还有个问题, 你就不担心我是NPC吗？”4号将自己卫衣前的两根收缩绳对齐, 在临走前多问了一句。
“我不担心。”路今白微微一笑，“如果你是NPC，我迟早能把你揪出来。”
4号弯起唇，戴上卫衣帽子, 走进了楼梯间。
路今白回到房间后，开始了自己的股票操作。他在最高点卖掉了银行股, 然后又在低点买进了几支股票, 都是在午宴中获得的信息。
他一直盯着股票的涨跌, 偶尔电话机会响起, 各个银行的电话都有, 都是劝他贷款的。
他没有直接挂断, 而是询问了利息。
最后, 他一个也没同意。
这些银行里, 利息率最高的是20%, 最低的是5%，低的需要担保。
当然，他并不打算赌一把大的，股市瞬息万变，他不像5号，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不需要这么赌。
而且，5号说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的，说不定是编的。
到了下午三点，他离开1703，再次前往1803。
4号刚从电梯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好巧。”
“你怎么从电梯出来了？”
4号摊开手，无奈地说：“保险起见，我应该爬楼梯，但是太累了，等我爬完18层，我就该下十八层了。”
4号放下帽子，露出一头卷毛的脑袋。
路今白率先进了房间，找到了4号之前说的头孢。
头孢的纸盒已经被压扁了，里面没有药片。
“会是头孢吗？”路今白又自己否认了这个猜测，“从监控里来看，死者应该没有同时服用头孢和酒，不然应该已经倒下了。”
“你不是说过，10号来过这里吗？是不是换过盒子了？”4号猜测道，“10号会不会是NPC？她的任务就是扰乱我们的视线，阻止我们找到真凶？”
路今白摇了摇头：“不确定。关于那个药物，也只是猜测，10号手里到底拿着什么药物，我们得找一个人求证。”
“谁？”
“12号。”
路今白还是先将1803探查了一遍，除了发现阳台处的血迹被擦掉，并没有新的线索。
4号解释说：“中午我过来的时候，这里的血迹就已经没了，估计是10号那个时候擦掉的吧？”
“但是，我已经发现血迹，她就算擦掉也没有用啊……”路今白思索着，缓缓走出1803。
4号跟在后面，眸光微闪，说道：“先去找12号吧。”
路今白嗯了一声，他选择走下楼梯，而4号却依然选择乘坐电梯。
当路今白来到1楼的时候，4号还没有出现，他去看了一眼，电梯竟停在了12层，向下的标志在闪烁，但一直没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向上跑，跑到11层时，他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在门边。
可惜这局游戏猫猫没进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进了12层走廊，只见中午他们见过的黑衣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站在电梯门外。
因为他一直在按电梯开关，所以电梯门没合上，4号卫衣男生的警惕心足够强，没有出来才逃过一劫。
黑衣男人看了看电梯，又看了看路今白，当即拿着刀向路今白砍去。
“我去给你喊人！”
4号卫衣男生立即关上了电梯门。
走廊里只剩下疯狂砍人的黑衣男人和灵活躲闪的路今白。
路今白瞥了一眼合上的电梯门，心里毫无波澜，又不是第一次被卖了。
他找准时机，打掉了男人手里的菜刀，将人摔到地上抬脚踩在他的背上，阻止他再次起来。
“为什么？”路今白问道。
黑衣男人喘了口气，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我就是凶手。”
路今白神色淡淡：“你不是，除非你是蜘蛛侠，会飞檐走壁，不然你没有机会杀死死者。”
“谁说杀人凶手一定在案发现场呢？”黑衣男人不挣扎了，侧脸贴在冷冷的瓷砖地面上，像是坦白从宽的犯人，语气十分平静地叙述着，“我从药店买了奥沙西泮片，装在了维生素的瓶子里，下午4点，我来到了我妹妹家，在那个男人爱喝的橙汁里加入了被我磨碎的药，然后我把橙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下午五点，我离开了我妹妹家。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认，你们别告诉我妹妹，我怕她恨我。”
“那个时候，你妹妹不在家？”路今白的眼底满是疑虑，“那你又怎么会有他们家的钥匙？”
“我妹妹给我的，她和那个男人快离婚了，我担心她，就让她给了我钥匙。”黑衣男人说。
“你要杀我们，只是怕我们去找你的妹妹？”
“是。”
路今白听完，依然没有挪开脚，他看了一眼电梯外显示屏上纹丝不动的数字以及紧闭的电梯门，加重了力道，黑衣男人挣扎无果，哀嚎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你直接报警把我抓走吧！”
“不，你在说谎。”路今白语气笃定，“你在替谁顶罪呢？是你妹妹？”
“顶罪？那可是杀人的罪，我怎么可能帮人顶罪？”男人转过头去，将后脑勺对着路今白，“再亲的人，也不可能顶罪啊……我只是不想连累她。”
“第一次见面，你跑了，这次却回来杀人，你的这个转变是什么呢？”路今白盯着男人的后脑勺，凝眉深思，“你想要掩护真凶，所以回来拿关键证据，但你发现我们来过，可能已经发现了证据，所以你才想杀了我们？”
男人当即反驳：“我当时手里没武器，你们两个人，我当然不会和你们正面对刚！”
“我有个问题。”路今白走到另一边，缓缓蹲下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把维生素瓶放哪了？”
“床底。”男人说。
忽而，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就在12楼——”
“快！”
有4号卫衣男生的声音，还有一些陌生的声音。
路今白紧紧盯着楼梯间的门，只见一群警察跑了进来，他这才松开脚，黑衣男人被警察拷上了。
警察还让路今白和4号回去做个笔录。
两人跟在后面，并肩而行。
“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路今白语气平和，目光落在前面的黑衣男人身上，他已经在和警察自首了，说自己杀人未遂，还有坠楼案也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