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苏气的头顶冒烟,伸手挠靳越群:“我真服了你了!都这时候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人家大师才不会这么说!”
“真这么讲的。”
“正经点!你快点告诉我…!”
前头的黄阳看着乔苏又张牙舞爪地和靳哥闹,靳哥笑着抓他的手,又将他揽在怀里拍两下屁股:“大师可还说了,以后你不听话,让我放开手脚教训你。”
“你g…”
“佛门圣地,你怎么好讲难听话?”
乔苏又硬生生把‘滚’字咽回去,就着这个姿势也没动,撇嘴道:“你知道我担心,就跟我说句实话嘛!咱的劫难人家大师说化解了没有?”
靳越群拿过旁边古朴的檀木盒,从中拿出一个平安符。
“化解了,这是平安符,在大师那儿求的,浸了佛前香火,大师说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们就会平平安安。”
乔苏方才睡得沉,脑子有点懵,被靳越群胡诌的有几分相信:“那要我不听话咋办啊?”
“不听话?该打。”
“我就知道你逗我的!”乔苏挺着背要去啃他的嘴,靳越群笑,抱着他,大掌握着他的手,一同握着他手中的平安符。
“你听我的话,有这平安符护着,你不听我的话,有我护着,无论因果几何,都不会有事,横竖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那这个大师还挺好的…!真灵!明年你多捐点!”
乔苏这才放心地又笑了,窝在靳越群怀里:“那我们没事还是来拜一拜,显得咱俩心诚,哦不不不,不是显得,是咱俩都心诚!”
乔苏又赶紧虔诚地朝行驶后山路的方向拜了拜,念着莫怪罪莫怪罪。
靳越群失笑,答应他。
黄阳从后视镜里看着乔苏拜完又抱着靳越群,玩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靳哥则随他玩,翻着手里海外市场的年度总结,说真的,这昨天乔苏和靳哥还吵的厉害,也不知道靳哥怎么整治的,今儿又抱着不撒手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至于谁是道,谁是魔…啧,只能自个儿琢磨去了。
作者有话说:
十八线杂志采访:
接受采访的中海职工(带着口罩墨镜)
“靳总啊,别看他大会上严肃的很,他私底下就是超级爱和他老婆玩的啊,不仅爱和老婆玩,还喜欢逗老婆,他就是都来的。”
[狗头]
第一百零五章 军区
回去之后,打耳钉和学车的事暂时搁置,赵达禹交代的事靳越群也给解决了,一是专门请慧济大师来看了风水,破除所谓的煞气,二就是靳越群花了两千万,让对面学校直接把校门调换了一个方向。
从若水寺回来,乔苏很喜欢那个平安符,在屋里跟个小鸟似的找了好几回位置,不是放到这儿就是放到那儿,最后遵守他爱的全都放床上的习惯,将串着红绳的平安符系在两人床头。
“佛祖呀,菩萨呀,保佑我们家靳越群一辈子平平安安,无灾无祸…!”
由于去寺庙的时候乔苏睡着了,靳越群又没叫醒他,乔苏只好撅着屁股在床上“补拜”。
靳越群坐在旁边翻杂志,说:“是我们两人。”
“对、对,佛祖,保佑我们两个人都平安健康,离医院远远的…”
乔苏又拜。
“加上,保佑我们永结同心。”
“对,保佑我们永结同心…
“百年好合。”
“对,还有百年好合…”
“许定终身,白头偕老。”
“许定终身,白头…靳越群!人家是管平安的佛祖,你以为这是月老殿啊!”
乔苏一连地磕头,扑在靳越群身上,靳越群笑,放下杂志,抱着人去洗澡。
等男人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发现床头系着的平安符被悄悄移到了偏向自己的那边。
他望着怀里乔苏安恬的睡颜,在晨曦的光中将人拥在怀中。
原本俩人就打算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年,但年前乔苏的单位找他说,京市那边有个军区涉密项目,需要五个省派地质专家过去参加研讨会,院里打算派乔苏和他们办公室的两个科员过去。
这次机会很难得,地矿部是联合部门之一,领导悄悄跟他说,说是和陨石坑有关。
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碰上的,陨石撞击瞬间产生的极端高压和高温,会引发岩石的冲击变质作用,形成普通地质环境中无法生成的特殊矿物和结构,对地质研究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批派去的专家也能在第一时间掌握珍贵资料。
放以前,乔苏肯定二话不说就去了,跟靳越群吵也要去,但因为那个瞎子说的二十七劫难的事,乔苏没犹豫就给推了。
他想留在家里陪靳越群。
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吵起来时翻天地覆,急时争执起来闹得砸得也不是开玩笑的,但一旦有事,他俩就像偌大天下中唯二依偎的兽,本能般会将皮毛交缠紧紧贴在一起。
乔苏拒绝了京市调研的事,人事处报给了院领导,院领导和靳越群认识,就打电话跟他说了。
那天下午是靳越群去接的乔苏下班。
乔苏一开始没找到徐骁,手机刚巧响了,他一看,还没接起,正看见路旁边靳越群站在车旁,寒风里,男人身形落拓,拿着手机讲电话,乔苏本来挺高兴的,低头又看见靳越群指间夹着的香烟。
靳越群一抬头见乔苏出来了,就赶紧把烟掐了。
“你不是把烟戒了吗?让我逮着了吧!”
自几年前男人动过肺上的大手术后,医生就让他少抽,靳越群本身烟瘾不重,也从不在乔苏面前抽,刚才就是等的久了,才抽一支。
“体检的时候医生怎么说的?你天天光说我,自己的身体不在意,自己捡!”
乔苏直接把他烟掐了,扔在屁股后,靳越群啧了一声,乔苏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了,靳越群也没办法,只得在后头弯腰捡了去扔。
“那不是等你么,暖和暖和,平常我都想不起来烟放哪儿。”
靳越群确实抽得也少,上了车,乔苏问:“你今天咋有空来接我,买新车了?”
“老冯不上了趟香港么,喊我也订了一辆。”
靳越群来接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这年头少见,乔苏不懂什么款的,反正车头方方正正,镀铬的进气格栅还有那个标志性的飞天女神配一块挺好看的。
开了一会儿,靳越群给他掖掖围巾,摸他的小脸不是很凉:“你们章院下午跟我打电话,说有个去京市学术调研的机会,挺难得的,你给推了?”
乔苏痒痒,说:“我们章院怎么老给你通风报信啊…!”
靳越群问:“怎么给拒了?平常一有这事你不是跑的比兔子快么?”
“不去了,年前我哪儿也不去了。”
“宝宝,还把那事放心上呢?”
有句古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还涉及靳越群,靳越群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乔苏总是有点难受:“反正年前我不出远门了,我就在家守着你,好好过年,再说,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靳越群虽然不知道这次具体什么研讨会,但章院能给他打这个电话,就说明这个机会一定是不常有的。
路口右转的绿灯亮了,靳越群打着方向盘,过了一会儿,男人自顾自地叹息:“我也真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了。”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乔苏笑出声:“你咋了?你来接我就是来骂自个的啊?”
靳越群唉一声,说:“宝宝,去吧,院里能点名你肯定是个好机会,你不是喜欢到处看么,错过这回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你们地质研究的事我也给你保证不了回头能再给你弄个一样的,不就京市么,咱开车过去,我陪你一块儿去。”
乔苏一愣,没想到靳越群竟然会主动叫他去,从前靳越群不是最烦他出远门了么,他伸手摸他的额头。
“你干啥啊,这还是你么靳越群,你去了趟寺庙叫大师给感化顿悟了?”
让靳越群这性子的人主动说让乔苏往外走的话真是要了他的命了,但也不知道怎么着,下午章院给他打电话时,说乔苏连犹豫都没犹豫就一口回绝了这么好的机会,是不是有什么思想顾虑的时候,靳越群这心就跟被人攥住捏住似得,透着股疼劲儿,早早就开车过来接他了。
男人捉住他的手,艰难道:“我就开这一回口,你赶紧答应,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乔苏笑,俩人找了家京州最近有名的私房菜吃川菜,下车时,靳越群给他解安全带扣子,乔苏又亲亲他,眼睛亮亮的:“我真不去了老公,我想在家陪你,什么也没你重要,咱把二十七过得安安稳稳的。”
从五岁到二十七,二十二年,靳越群不怕乔苏跟他闹,不怕乔苏跟他砸,他就怕乔苏懂事,乔苏一懂事,那真像从天降一万根针给他恨不得从前心到后心扎个穿透似得。
第二天靳越群就安排去京市的事了,让乔苏去跟院里说他去,乔苏还不解,用靳越群的话说,叫:“我要是让我老婆要连去个京市这点事都不能安生去,明天这一家之主我干脆让给你做!”
乔苏惊呆了,院里也还没报人,知道乔苏肯去,肯定报他,京市那边是周一开会,周六俩人就出发了。
顾忌也顾忌着,没坐飞机,有司机一路开车过去。
乔苏在车上还神神秘秘地给楼小帆发信息,说:“小帆,你知道不,靳越群居然主动提出陪我过去京市参加调研工作,主动!陪我去!一大早我们就开车去了。”
楼小帆回他:“那不挺好的么!靳总思想进步了呗!你得表扬。”
乔苏又偷偷摸摸地发:“他思想进步?那还不如等我当上世界总统了呢,诶,你说,寺庙那地方是不是有点邪乎啊,我老公会不会叫人用移魂大法给移魂了啊?那我原来的老公咋办啊?”
楼小帆说:“…你还是赶紧再睡会吧,祖国交给你我很忧心啊!”
乔苏就真的又窝着靳越群睡了。
他们出发的早,靳越群这人一向精力充沛,醒了就没困意,电话处理了点公事,就拿着他的手机看,翻了两条短信,男人气的嘴抽,想揍吧,乔苏又在怀里睡得呼呼的。
他们提前一天到京市不是没原因的,乔苏上回偶然救下那个小女孩的爷爷李文光,也就是李部长跟地矿部的领导相熟,知道乔苏要来,提前打电话邀请乔苏来家里吃饭。
快过年了,靳越群也没让乔苏拿什么名贵的,就带了些汉阳当地的土特产,他没露面,他要去了,这饭局的意思就变了。
乔苏独自赴李部长的家宴,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他手里拎来的东西比去的时候还多,手上还有一串妞妞用透明荧光纸给他叠串的星星手链。
“靳越群,我觉得李伯伯和李阿姨人真可好了,一直往我手里塞,我都拎不下了,他还让司机送我到楼下呢,我吃了好多,他家炸那个春卷特好吃,里面还有蟹肉,撑死我了。”
李部的太太一直都挺喜欢乔苏这个勇敢救了孙女的小伙子,李部则从年轻起就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按规办事,多少人想给他送礼连面都见不上,更别提主动叫人来家这么个私密的地方吃饭了,乔苏不太在意这些,或许就是他的不在意,更显得有一份赤子之心。
靳越群在京市陪着他,也见了几个搞汽车制造的老总,乔苏自周一上午去开会就失联了,手机也没信号,不过早上是靳越群送他过去的,也还算放心。
后面乔苏就和其他省的地质专家一起被一辆军用皮卡拉到了旁边的燕西山里,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了近三个小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圈铁丝网,再往里,地势就开始下陷。
那是一个被风沙半掩的圆形凹地,边缘隐约能看到人工加固的防护栏,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个两个月前刚被发现的陨石坑,因位于军区训练范围内,所以一直处于封闭保护状态。
陨坑边缘的岩层有明显的冲击破碎特征,碎屑中露出一点银白色,可能是冲击熔融形成的金属颗粒,乔苏前两天就是在记录采样和各组专家研讨,由于军区屏蔽信号,这回不是他不想给靳越群打电话了,而是根本打不了。
不过他在这儿倒是意外了认识了一个军区里很有个性的年轻专家。
专家叫甘涔,乔苏为什么认识呢,因为白天总能听到军区轮番广播:“请甘涔工程师速到南楼一号会议室…请甘涔工程师速到数据指挥中心,请甘涔工程师…”
每天这样的广播播的不下三四趟,乔苏都纳闷,这谁啊,整天让部队都找不到人,有一天他看见几个士兵出来找人,其中一个喊:“我看见甘工了!跟小孩踢球呢!”
乔苏还乐呢,周五有个大会要各个部门一起开,他们部门由于不是主办的,做第二排,他刚落座,就看见有个男孩偷摸地溜进来,坐在后排啃玉米,正啃得香,就被点名:“甘工,您坐后面干什么呀,司令点名要你坐前头,来,一会儿您还得发言呢!”
那男孩一脸地痛心,不情不愿地往前挪,念叨着:“再也不能替许嘉平来了,蒋泊锋也是,成天就爱我待这大山沟里,我的LV啊,我的爱马仕啊,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了…!”
念的太悲惨了,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乔苏憋不住笑,他一笑,往前挪的甘涔听见了,甘涔一低头,看见乔苏的手表。
“宝玑的千禧年限定款?!同道中人啊!同志,你在哪儿抢到的?纽约?巴黎?把你的销售电话给我好不好…!”
甘涔惊喜地看着他,像终于找到同类一样,乔苏有点惊讶,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的东西基本都靳越群雇的服装师定期买的。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很快成了好朋友,为期半个月的调研结束,甘涔也跟车回京市做汇报,到了第一天乔苏跟靳越群打了声招呼,就被甘涔拉着一起去京市新开的商场大Shopping去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车里和后备箱都快放不下了,俩人这么多天没见,靳越群想他想的厉害,在浴室亲吻一番后,他才看见客厅满地堆放的购物袋,都快没下脚的地方,里头多是些衣服、包和配饰。
“宝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对除了珠宝钻石之外的东西感兴趣了?”
乔苏趴在床上打游戏,说:“我这回在军区认识一个特别好玩的工程师,叫甘涔,他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可年轻了,人也逗,还特别喜欢购物,带我一块去买的,别说,一直买是挺爽的!”
“这朋友交得不错,给你熏陶熏陶,没事就逛逛,多好。”
乔苏想起什么,又手和脚一起缠上男人的后背,讲八卦一样:“对了,我跟你说,上午我不是在给你买么,然后那个甘涔也买了两件一看就不是他尺码的…呃,男士内裤,倒是跟你尺码差不多…”
靳越群拍他屁股:“人家买内裤你看什么。”
“那不是不小心听到了么…!又不是故意的,你说他会不会和咱俩一样呀?”
靳越群倒没往这方面想:“哪儿那么多同性恋,说不定人家家里有兄弟,就是人家是,他在军区,这问题你也甭问…你给我买什么了?”
乔苏想想也是,也不提了:“我给你买了好多呢,给你挑了两个领带,还有两身休闲装,回头你去球场,或者咱出国度假的时候穿,其他的你那些衬衫西装的不老些是叫人来量的么,就没买了。”
乔苏属于见着漂亮石头走不动道儿,但从前对一直逛街兴趣缺缺,这次难得给靳越群买东西,靳越群在衣帽间试了试,都是些白棕浅色系的,倒也衬得英挺的男人有种老钱的矜贵。
“买的不错,奖!”
靳越群龙心大悦,抱着他,乔苏眯着眼睛笑:“奖啥啊,那你给我看看我脚腕吧,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逛久了崴着了…”
靳越群一听,立刻蹙眉:“崴着了?怎么上午不说,还出去逛,我看看…”
男人握着他的脚,乔苏穿着系得松散的浴袍,小牙勾着一咬,找准时间伸着白嫩的脚丫朝靳越群的下巴上蹬了一下:“哈哈!上当了吧!奖你亲亲我的脚!”
作者有话说:
明天让苏宝儿和涔宝儿聚聚,哈哈
靳爹的观念里:
老婆逛街’亲自‘给我买衣服=老婆谨记丈夫时刻第一=老婆恪守三从四德=我治家有方=一家之主威严不容动摇。
围观群众:“……”
到晚上乔苏就没那么好过了。
打上回靳越群说要给他保养开始,他前年就托人问到了一个秘方,其实就跟小孩发烧了塞退烧栓差不多,但关键是靳越群找那个说什么祖上是宫廷御医,还给了一套祖传迷辛的按摩手法。
那方子靳越群后来找了老中医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关键起作用的可能就是那套手法。
乔苏一张脸朝下,耳朵尖都红透了。
靳越群好笑,给他拉好短裤:“小时候我还给你擦过屁股,害什么臊?”
乔苏嚷嚷着爬起来,扑进他怀里,露着小牙去咬他脖子:“我不是害臊,我是替你脸红…!替你的无耻脸红!人家那书上我也看了,教的动作根本没那么多!”
靳越群一脸淡定:“是没那么多,剩下的不是我自己潜心钻研的么。”
“你还钻研这个?”乔苏让他的不要脸气的吐血,又听见靳越群补充:“体检年年都说你好的很,可见我的辛勤劳动功不可没。”
俩人的房中事,说起来也没顾及,乔苏无语了,跳在男人身上,两只脚缠着他的腰腹:“那个冯总还说你是闷骚,我看他看人不准,你明明就是明骚!大明骚!”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劲儿都不敢用,难不成伺候的你不舒服?”
乔苏一想,靳越群每次确实很小心,男人也收敛起了旖旎心思,认真记着步骤帮他按摩,咳…也挺舒服的,他亲他脸一口:“那行吧,算你有心了!给你加五分!”
靳越群还有点事要处理,抱着他去书房:“我现在多少分?”
“唔…四十二!”
“这回不是你又拍脑袋胡诌的吧?”
“当然不是了…!回去给你签字画押!”
靳越群舒口气:“成,看来三十岁前我还是有望重新争取一个正经的名分。”
“哈哈,为啥这么在意三十岁?”
“这还用问?圣人说三十而立,男人三十岁是道坎儿,正事都得办妥。”
“哈哈…”
乔苏一路笑着,靳越群抱着他坐下。
乔苏故意拖着嗓音:“哈哈,那要是到时候你还没加满呢?”
靳越群神情有点惋惜,如旧时世家公子一般抬手作揖,对他说:“那为夫只能求娘子稍稍高抬贵手,给我放放水了。”
“哈哈哈,哈哈哈,靳越群、不是,你!你真的把我的书都看进去了…!哈哈,你不是说都胡七八糟的闲篇儿么!哈哈哈…”
乔苏笑到在他怀里打颤儿,眼泪都笑出来:“哈哈,那要是我偏不给你加呢?不仅不加,我还给你倒扣…!你怎么办?”
靳越群似是认真思考,一脸哀叹:“那一定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望娘子你点拨点拨,今后为夫一定加倍努力。”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靳越群你怎么这么好笑…!”
乔苏发出声声爆笑,像只被人挠肚皮的猫儿似的窝在靳越群怀里彻底笑得不像样儿。
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靳晓北、还有中海那些高管每次见到靳越群都像老鼠见了猫,反正在他眼里,他从小就最最最最喜欢和靳越群黏在一块儿了…!靳越群最爱他、最懂他,他们二十多年一同共枕相眠、一同嬉戏玩闹,真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分开!
第二天乔苏他们还得开会给领导做汇报,汇报完之后,参与项目的工作组成员晚上一块在国京大饭店聚餐。
乔苏和甘涔本来不在一个包厢,但不同部门间有认识的,有的是过去是一个大学,有的是老乡,因为这次京市的工作天南海北的老友难得相聚,许多往事要讲。
饭过三巡,几个包厢就串了,乔苏和甘涔坐在一块,他俩一个是从被誉为‘世界理工之最’的美国麻省理工出来的博士,一个从剑桥这样极富光环的顶尖名校毕业的研究生,更是师从学术泰斗李明松,怎么看都是两个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人过来敬酒,有些还是单位里的领导,他俩喝了几杯,就开始叽哩哇啦的聊天。
“什么?你老公竟然千方百计地阻挠你出国留学?!”
乔苏捏着酒杯,脸有些红了:“是啊!哼!他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我在家里当一个只会花钱的阔太太!”
甘涔头一晕,乔苏问:“你能上麻省理工!太厉害了!怎么上的?老师推荐?”
“让我老公抽上去的!”
俩人聊一桩事就喝一杯,聊到最后快把底裤聊出去,最后两个人喝的脸红扑扑的,对视一眼,不由地只有一个想法: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靳越群那边,他接到乔苏同事的电话说乔苏喝醉的时候,男人刚结束一个京圈老板的饭局,同事看乔苏醉的厉害,只好拿着手机拨通了最近通话。
靳越群一听乔苏醉了,当下心中有些着急,赶紧让助理往国京大饭店开。
一路上,男人攥着手机,想到乔苏喝醉了爱闹,别人制不住他,免不了肢体接触…还是欠收拾!他早跟乔苏说了没他在的时候不准喝酒,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心急火燎的赶到酒店,包厢在三楼,电梯一响,靳越群就大步迈出去,偏生紧邻的另一部电梯也分秒不差地同时刻开了,一个穿着深色羊绒大衣的男人出来就迈步往左,俩人对向,都着急,也没看,身后的秘书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身高都逼近一米九的男人就这么迎面撞上了!
“靳总!”
“蒋总!”
这一下给两人撞得着实都有点眼冒金星,靳越群身后的助理赶紧扶着他,对面的秘书也赶忙问自家老板怎么样,俩人抬头看了一眼,七分面生三分眼熟,一时也没想起来,只当是意外,就交错而过。
转身向走廊时,除了带路的服务生,职业素养极优的两个秘书已经在跟在各自老板身后低语。
“靳总,刚才电梯外碰上的那位似乎是深圳…中茂地产的老总蒋泊锋…”
“蒋总,刚刚在电梯门口撞上的那位看着像是中海集团的靳总靳越群…”
都是商界近些年鳌据一方的风云人物,秘书自然印刻在脑袋里,只是能在京市同一家酒店这么迎面地撞上,还撞得不轻,也真是巧了。
到了同事口中的包厢,靳越群打眼一扫,里面除了三三两两中年男人拉着互诉衷肠,根本没有乔苏的影子。
这时,有隔壁包厢的侍应生过来,靳越群拉着问,侍应生回想了一下,今晚这个几个包厢里的年轻人不算多,长得那样帅气亮眼的男孩更是不自觉地就会让人多留意两眼。
“先生,您说的打扮的男孩刚才和另一位先生一起去湖边了…”
靳越群暗骂一声,让侍应生带路。
国京大饭店是京市这两年新建的,装潢气派,毗邻湖岸,风景秀美,去年还有个京圈女明星在这儿办了一场湖心婚礼,如童话般浪漫,被媒体称为千禧年的世纪婚礼,一时间占据了各大杂志的头版头条。
这片远离主楼,晚上灯光也暗,靳越群远远地就瞧见寂静一片的湖中心漂着一艘表演用的小木船,小木船贴着湖,窄窄的,上头依稀见两个人穿着羽绒服在玩水,其中一个笑着撩着湖水的可不就是乔苏?又被冷的直甩手。
这傻的,大冬天的玩水!
“你们这船随便让客人上?没人看着?!”
京市的冬天晚上都直逼零度了,服务生不是负责这块区域的,看男人情急,有点吓着地说:“先生,可能是白天有游客,木船没绑紧…”
没想到刚才撞着的那个男人竟然也到了,他眉峰皱起,问:“还有别的船么?”
“有,还有一个!”
这几艘小木船在这儿就是用来去湖心岛的,酒店的经理也到了,找了另一只小船,三个人上了船,摇摇晃晃地往湖中央划。
船上,两个男人都焦心地看着自己的人,黑灯瞎火的,脸上那种担忧掩饰不住,又看了对方一眼,蒋泊锋也免不了想起年前那场闹得轰烈的八卦新闻。
“靳总,久仰大名,我是中茂地产的蒋泊锋。”
“您好,靳越群,早听过您的名字,深圳那个御海湾的项目可是轰动全国。”
寒暄两句,船快靠近,靳越群喊:“乔苏!”
乔苏和甘涔一人倒在船一头,冷的将小脸埋起来,昏昏欲睡,他真不是故意喝醉的,也不是故意喝多,他就是纯粹的酒量太差,沾点酒精就倒。
船很小,经理赶忙抛着绳子想将两个船系在一系,但船没动力,折腾了好几次都没成。
乔苏也醒了,他睁着迷蒙的醉眼,看着前面船上的靳越群:“靳越群…?”
寒风愈发冷了,靳越群真是想揍他,偏生又怕吓着他,再掉水里,那非得高烧一场不可。
“苏苏,别动,就坐那儿,坐好了…”
乔苏没听他的,他扶着船帮站起来,他一站,轻晃的小船顿时左右摇摆,靳越群吓得心都要跳出来:“苏苏!别动!”
甘涔也醒了,他刚要站起来,就听见蒋泊锋斥:“甘涔!坐好!”
甘涔被吼,眼睛都没睁,撇撇嘴:“靠!蒋泊锋你就不是个东西!在梦里还吼我!整天吼吼吼,就知道在床上死命*老子!!”
湖心寂静,他一嗓子吼完,霎时更寂静。
经理惊得哆嗦着将绳子都抛歪了掉进湖里,赶忙去捞,蒋泊锋那脸色更是红的绿的,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等好不容易把船绑在一块儿,靳越群踩着高处一点的地方朝乔苏伸手:“苏苏,乖,过来,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