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重生之高悬不落by骨色弯刀
骨色弯刀  发于:202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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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怪这世界本就是残酷真相和美丽童话的交织参半,要一个男人一次低头简单,十次低头也不难,但要他一辈子永远向一个人低头,难啊!尤其是要一个世俗意义上已经取得绝对成功的男人,一辈子每时每刻、心甘情愿地向另一个人低头,那更是难于登天…!
靳哥的家事,黄阳也不好多嘴,只好开车回去,毕竟家里还有女儿等着他哄,虽说有阿姨,他也怕他老婆一个人忙不过来。
作者有话说:
觉得俩人今晚会分开睡的扣1;
觉得俩人会在一块儿睡的扣2。
[菜狗]
为什么’吵‘下章揭秘,其实上一章有暗示,但太隐蔽了让我自己看也很难发现[小丑]

天边一声滚雷乍响,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也就在黄阳走后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迎着夜雨驶出了家门。
家属院的乔苏也有点不敢相信,打开门探出头看看,大半夜的,外头楼道里除了从窗棂漏进来的月光和雨点空无一人,靳越群竟然真的敢走?
他竟真的敢把自己丢在这里?!
乔苏气的牙痒痒,抱着小花要找靳越群算账时,忽的听见下头传来停车的声音,和熟悉的上楼脚步声。
他连忙捂着小花的嘴轻轻关上了门。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男人就上楼来了,这片在修管道,到处翻砖,他连伞也没撑,带着雨泥的皮鞋在寂静的楼道中一步步踏阶而上。
乔苏贴着铁门吞了下口水,呃,离家出走应该不算什么重罪吧…?
再说他是有正当理由的…!
乔苏偷偷摸摸的摸着门锁想反锁,不然他真的怕靳越群下一秒直接踹门进来,谁知道他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吓得乔苏手忙脚乱地摁,不小心摁了接通键。
“苏苏,开门!我知道你在听。”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好!乔苏硬着脖子:“你来干什么,反正你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肯告诉我,那我也要有我自己的小窝!不给你进!”
“你皮是不是又痒了乔苏!”
“我没有!我、我每天都洗澡,干净着呢!我哪儿也不痒!”
靳越群真是让他气笑了,看了下手表,一点半了。
他咬着牙说:“跟谁学的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跟那个方黎?”
“才不是方黎哥教我的!我自己悟的!”
“行,这回我不给你治改了我不姓靳!你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乔苏滚了下嗓子,心颤颤地纠结要不要去开门,谁知道就这么天人交战的一分钟,外面已经响起了男人的嗓音。
“亲爱的,你是我的心,我的肝。”
“…你不理我的日子,我像迷失在黑夜里的孤舟,彻底找寻不到航线,每次回忆起我的过错,我就心如刀割,请你再施舍给我一次机会,允许我抛下锚钩,在你处停泊…”
门里的乔苏眼睛都瞪圆了!
老天爷!靳越群这是让啥脏东西缠上了!他不是说扔了吗?!黄阳给的这玩意咋还没扔啊!!
乔苏连滚带爬地爬起来:“靳越群你你你你…!”
男人置若罔闻,一副大爷样儿的姿态坐在乔苏家门口,倚着门,手腕搭在膝盖上,手里拿着那几张有点泛黄的纸。
楼道里的灯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我的心,我的肝,如果你生我的气,那你尽情地打我,我会如耕地里的老黄牛,为你虔诚地跪下,任你的冷漠鞭打在我的心,哪怕千疮百孔,我爱你的心,也风雨不催…”
三更半夜的,男人丝毫没有放小音量,乔苏已经能听到隔壁邻居起身,骂骂咧咧:“这谁啊!大半夜的念什么东西扰民啊!”
隔壁就是乔苏单位人事处的同事,乔苏滚起来飞速开了门锁,一把捞着靳越群的脖子就要给人捞进来。
“别念了别念了!!这栋楼都我单位同事!你赶紧进来!”
靳越群不为所动,还在念:“…亲爱的,我此刻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我悔恨无比,不知宽容仁慈的你,是否还能原谅惹你伤心的我……唔——!”
乔苏整个人脸颊红透,额头上冒的都是汗,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死死捂着男人的嘴:“靳越群!你疯了你疯了是不是!你还要不要脸了啊!我在单位还要脸呢!你赶紧闭上嘴给我进来!!”
男人稳稳地坐在地上,俩人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他一点扯不动,靳越群冷哼:“居然敢把你男人关外头,胆子不小!这是你认错的态度?”
老楼隔音差,乔苏都能听见隔壁邻居走到门口的脚步声了!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靳越群!我跟他的办公室在一个楼层!”
“还不知错!”
靳越群继续念:“我会用我的全部,把你来伺候,我愿意为你端茶倒水,为你揉肩捶头,为你变成一道绕指柔…”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老公呀!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对天发誓!我再离家出走就让你绑在家里再也不出门!”
乔苏压着嗓音一气儿嚎完,靳越群看他两眼,像在审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记牢了。”
说罢,男人才起身,拍拍灰,进去了。
乔苏连推带拽地算是赶同事开门前一秒把靳越群推进去关上了门!
披着睡衣的邻居看着外头楼道空空如也,只有地上的几块儿湿,“汉大的女生宿舍在隔壁那条街!谁大半夜的翻错楼了!现在的小年轻,这么肉麻的情诗念得一点不害臊!真是,太出格了!”
他老婆又出来劝他,估计是走错的学生,他们这个小区和汉阳大学扩校后的宿舍临近,常有人走错,邻居才勉强抖了下睡衣回去了。
乔苏在门口,捂着心口松了口气,一巴掌打在靳越群肩膀上:“你做什么疯!吓死我了!”
靳越群眯眼,男人不废话,攥着他的手腕就要出门接着念,乔苏连忙怕了:“老爷老爷!我错了,我给你揉揉,给你吹吹,哎呀相公呀疼的厉害吧我给你好好揉揉!”
乔苏又献殷勤似得给靳越群肩膀上左揉揉右捏捏,一边揉,一边心里骂,靳越群这人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享受着难得的伺候,男人还要低眼训:“不整治整治你,我看你真不知道你丈夫是谁了!”
“……”乔苏小媳妇地眨眨眼:“当然是你呀,你不仅是我丈夫,还是我的天!我下回真不敢了。”
靳越群听他认错认的诚恳,抬抬下巴。
乔苏立刻会意,一下子跳在男人身上,两只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蹭蹭他的脸,又亲亲他的嘴:“老公老公,你肩膀都淋湿了,快点洗个热水澡,你可是咱家的天呀,可不能生病!我伺候你,给你拿毛巾!”
靳越群手掌托着他的屁股,受用的很,低头亲亲他的嘴:“知道就好,这还像个样子。”
这儿的条件就那样,热水时有时没有的,俩人凑合的洗了洗,裹在被窝里的时候,乔苏抱着靳越群:“你这招也太…也太,你这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你不嫌丢人啊,万一有人认出来呢。”
靳越群则握着他的手揉捏,皱眉道:“我丢什么人,你做出这种抛夫弃子的事你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
“你…”
乔苏也真是佩服靳越群的脸皮,说的跟他做了多光荣的事似的,俩人正抱着说话,乔小花跳上床,使劲儿踩着俩人被子,急得喵喵叫。
“看见没,小花都来笑话你!”
靳越群瞧着,问:“你给小花带她的屎盆子了么?”
“啥屎盆儿?”
“你不给她带她上厕所去哪儿?”
乔苏没反应过来,下午他光想着带小花和她吃的罐头了,没想到它上厕所的事,乔小花叫的急,显然是一下午憋急了又找不到地方。
靳越群拍拍他的腰:“我拿了我去给她弄,让你顾个孩子孩子能让尿憋死。”
靳越群就知道乔苏不记得,他刚才回家拿了乔小花的猫砂和一个纸箱,男人又下楼去后备箱拿,回来给它折好,刚把猫砂往里一倒,乔小花就迫不及待地挤开他的手,蹬着小短腿进去匆匆刨了小坑方便。
“…这闺女也是,这么大了一点不避着人。”
乔苏笑趴,对他说:“你快点去洗洗手啊。”
等都收拾完了,靳越群又抱着他,这床承载他们两个人咯吱咯吱的响,乔苏问:“打耳钉就不说了,你到底为啥不让我学车?不仅是这件事,自从你爸走后你就不对劲,哦不是,不是你爸走后,是你那天去见你爸你就不对劲儿…”
靳越群摸着他的脊背:“怎么不对劲儿?”
乔苏想了想:“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以你的性子,你爸办出那事,他最后想见你,你是不会见的,但你去了。”
靳越群默了一会儿:“瞎想,他怎么也是我爸,我去看看也正常。”
“才不是!”乔苏不肯放过他:“你爸惹恼了我,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不是第一位的?惹我那就是往你底线上踩,放平常你才不会去!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靳越群笑,见敷衍不过,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见他,是想问妈的事。”
“妈?咱妈有消息了?!”
靳越群摇了下头:“我爸说妈小时候给我寄过信,但被他扔了,也告诉妈让她不要再给我写信,他说只知道妈在美国再婚了,其他的没了。”
乔苏问:“那你怎么突然问起妈了?”
他知道,靳越群这人从小就特别独立,他对父亲淡淡的,过去十几岁在厂里做事,更像是拿靳昌林当老板,母亲自小离家后他也很少提起,他不是个依赖父母的孩童,他几岁时就足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好乔苏。
“……前几日我总是梦到妈。”
靳越群闭上眼,在乔苏面前,那种隐隐的不安感在男人眉宇间再次显露出来。
“梦到的很乱,梦到妈为我们俩在佛前讼念,祈求我们平安…你知道你是为什么来我家的?”
“我是凤凰命啊,不是旺家么!”
这事乔苏知道。
靳越群瞧着他一双清澈的眼,抚着他的发丝:“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遇到一个瞎子,那个瞎子说我活不过二十七,必须要有凤凰命格的人护持,才能避祸消灾,延续寿命。”
乔苏听着,瞠大眼睛,半天没说话。
“什么神啊,真的假的?”
他伸手摸摸靳越群的额头:“靳越群,你是不是给我念故事念的太多了,那些杂书把你的脑袋都腌入味了?”
靳越群失笑,抓住他的手:“真的,宝宝。”
“我今年二十七,还有三个月过年了,这一年起初我不觉得有什么,但下半年一桩烦心事接着一桩,咱把这一年安安稳稳的过,我会叫徐骁还有其他人盯紧你,我总怕出什么事。”
“这样啊,你不早说,那我不学车了…”
“你乖。”靳越群搂着他:“打耳钉也不要了,行不?一是再怎么轻也疼,二是…”
靳越群心疼地抚摸着他穿钉的地方。
男人不言语,只低头怜惜地亲吻他。
乔苏知道这是靳越群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好啦好啦,那过了今年再说…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个选择今年向我求婚?”
“也不算,求婚的事就是不想拖,那年你第一次答应我的时候我就说了以后我有的我都会给你,幸好你今年毕业了,否则我会叫你休学回来,在我身边。”
乔苏听他讲,噘嘴趴在他胸膛上:“有这事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自己放在心里得多难受啊!还要我这样逼你才肯说!”
“真不打算告诉你的,你心里装不住事儿,我怕你太担心。”
“谁装不住事了!我现在还是项目副组长呢,负责的都是省里的大项目,这些神神鬼鬼的咱才不信呢!”
乔苏说着,又忍不住担忧,抱着他:“那个瞎子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乱说什么啊!那你这三个月别出门了,有什么事就叫秘书给你拿家里,你不是秘书那么多么,正好用用,咱吃喝拉撒都在家里,管他神魔鬼怪都找不到,不坐车不出门,肯定没事!”
“……”
靳越群笑:“这怎么行,没事,一个瞎子的浑话罢了,别担心了,我既告诉你了,也是想跟你说,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
过了一会儿,乔苏不吭声,靳越群伸手去抬他的小脸。
“苏苏?”
一看,才发现乔苏哭了,乔苏哭的抽抽的,一把抱着靳越群大哭起来:“不行啊靳越群你还是在家吧!!我明天就把工作辞了我陪你一起在家!我不能失去你啊!我光是想想你会出事我就难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当寡妇啊靳越群!!”
“宝宝,宝宝!我的祖宗,我就说你心里装不住事吧,早知道你要哭,我就不说了…什么寡妇…!放心吧,你成不了寡妇,宝宝…”
靳越群赶忙起身搂着他的膝弯,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听了注意点就成了,不信它就是个屁,哪儿能被这些神神鬼鬼绊住脚,你还是搞研究的研究生呢,你自己说这地底下有鬼没鬼?”
乔苏一想,撇着嘴更难受了:“那确实有很多科学理论解释不了的磁场啊…!”
他一咧嘴,靳越群更慌,哭笑不得的亲他:“怪我怪我,你说我怎么起了这么个话头,不哭了,宝宝,不哭了,实在不行过几天抽空咱们去寺庙里拜拜?刚好我也有个事要办。”
“那咱现在就去吧!”
“现在?现在一点多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安排时间。”
乔苏哽咽着点点头,靳越群伸手给他擦眼泪:“真不哭了,明天起来眼睛疼。”
“那你别害怕靳越群,我是凤凰命,我肯定能保佑你的,实在不行你的劫难我替你挡了就…”
“乔苏!”靳越群忽地狠厉地斥责他,打断他。
乔苏吓了一跳,登时委屈地说:“你干什么吼我!反正我是凤凰命,又不怕,你没听过凤凰被火烧不死啊,那我替你死一…”
“乔苏!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靳越群厉声斥责他,男人手掌在他屁股上狠狠揍了两巴掌,掌掌掴的生疼:“你再说一个字我真拿皮带抽你!”
“那我——”
这房间也不大,靳越群没跟他玩闹,男人直接去扔在一旁的裤子上抽皮带,乔苏才有点怕了,忙摇着手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
“过来!伸手!”
乔苏看看靳越群严厉的脸色,知道男人是认真的,哼哼唧唧:“我就说说,神仙都睡觉了听不着…”
“说也不行!”
靳越群捞着他的手心并齐:“给我摆正!举高!我就抽一下,你给我好好长长记性!”
乔苏打小就知道,真把靳越群惹恼了那说啥都没有,手心一疼,撇着嘴更想哭:“你真抽啊!那我还不是担心你个王八蛋!你就是个大王八蛋…!”
本想闹着让靳越群哄哄他,谁知道靳越群死死攥着他的手,力道之大在白皙的手腕上攥出一道青痕,男人眼睛盯着他,比方才言辞还凶狠地说:“乔苏,我这辈子没真的同你发过火,但你给我记着!刚才那话到了佛前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敢记不住,回来我抽得你永生永世不敢忘!”
作者有话说:
哎呀刀居然是双更啊!!
靳爹:这辈子我从来没让老婆关在门外过,更没窝囊的在外面一个人抽烟过。(对某秦姓男子发来嘲讽,自认对老婆管教有方版)
秦爹:得了,你那丢人现眼的法子我都不稀罕看。(被老婆赶出家门默默抽烟版)
太好了,又是虽是同类但互相看不上的一天。[狗头]
看到我宝儿猜对了!你们真的太厉害了!
苏小比:家人们,说真的,我真的轻易不敢惹我老公[小丑]

乔苏当夜又做起了恶梦。
梦里漆黑色的浓烟化作一双烧焦的大掌扼住他的喉咙,要将他折断,乔苏挣扎呼救间,耳边不停地有人在焦急地叫他…
“苏苏…!苏苏!”
乔苏猛地睁开眼,靳越群正紧紧抱着他,男人望向他惊惧的眼,担忧极了:“宝宝,是不是做噩梦了?”
“做了…”乔苏不知道怎么了,哽咽着,梦里混乱不清,这会儿他也有点想不起来,伸手搂上靳越群的脖子。
靳越群亲吻他,后悔地说:“我真的不该对你讲的,哪怕我们就是再吵上几天,我也不该对你讲的,是我做错了…宝宝…”
乔苏摇摇头:“靳越群,你说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么?”
靳越群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这间屋子不大,倒让两个人生出些回到安县,还十八九岁的光景。
“我希望有。”
“我也希望有…那你说如果真的有,回来的人还会有原来的记忆吗?”
男人这下着实是怔忡了会儿。
他注视着怀里的乔苏,直到确定他只是单纯的发问,他才缓缓说:“如果有来世,如果我们真的能回来,我希望我记得,希望你忘了。”
“为什么…!”乔苏不满地打他:“干嘛要我忘了?那岂不是我也会把你忘了?我就那么不负责?!你怎么那么自私,只准你只记得你爱我,不许我记得我爱你了!”
“傻得你…记得越多,负累越多,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干净快乐么,我巴不得你全忘了,重头开始,做个小孩,慢慢长大,活得轻松自在,再说了,我有绝对的把握让你重新爱上我。”
“还绝对把握,你个自恋狂…!”
靳越群笑,拿着纸巾给他擦鼻涕:“怎么没把握?你看我从小看你看的这么严,车不许学,耳钉也不许打,除了我你眼里还能看见谁?你只能爱上我。”
“噗…哈哈,哈哈,你咋这么有心机啊你…!”
乔苏被他两句话逗得又破涕为笑,噩梦也散了去,外面天都蒙蒙亮了,靳越群哄他:“乖,不怕,都虚无缥缈的东西,再眯一会儿,我叫黄阳开车过来接我们,我们上午就去吧。”
乔苏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咱都要去求神拜佛了,你还说人家是虚无缥缈,呸呸呸,犯忌讳…”
靳越群抚他的背,说:“这不是安慰你么,这桩事不要放在心上,听话。”
“那我都听到了,咋能不放心上了,你睡吧,我再琢磨琢磨…”
靳越群一听,也没有说别的,男人起身脱了睡衣。
“那咱干点别的事,你就不琢磨了。”
“你你你你你又要干啥啊…!”
靳越群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你说干什么,快点的,一会儿黄阳到了。”
乔苏一脸惊悚地捏着领口:“不是、咱要去拜佛啊!!你好歹也清心寡欲一下啊!”
“咱家的规矩里就没这几个字。”
乔苏让靳越群猛烈地吻上时,只觉得这男人真是疯了,居然在拜佛的早上办这事!不过很快地,他就再没有神志去想这些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靳越群强行按在这里,一次次点燃、沸腾,直到什么也无法思考。
放肆至极,他认错了,哭着说他什么也不琢磨了,再也不瞎琢磨了。
可靳越群仍旧没有放过他,男人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热气喷洒,吮吸他的舌:“是我求的,让你什么都不记得,这是我靳越群唯一在神前求过的事…”
太凶烈了,乔苏根本听不清靳越群在讲什么,他怀疑男人就是故意的,他想问他刚才说什么,但他刚要张嘴,就又被男人铺天盖地的吻给封住了唇舌。
靳越群真是个王八蛋…!
他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能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说…!
早上八点半,黄阳在楼下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
上车的时候靳越群是抱着乔苏上的,接着男人用毛毯将人盖好,说:“开车吧。”
他们要去的是浙北的若水寺,开车过去差不多三个小时。
若水寺坐落于“海天佛国”的群叶山,与山海相依,寺庙缘起,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相传大唐年间,有位日本高僧慕名来大唐学习佛法,请得一尊观音像东渡,行至附近海面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狂风大作、巨浪滔天,船只如沧海一粟摇摆,高僧被困在原地无法前行,认定这是观音菩萨不愿东渡日本,于是许下诺言,若风浪平息,便将菩萨像留在此处供奉,谁知话音刚落,海面竟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这就是若水寺的前身,此后,寺庙历经朝代更迭,多次扩建与修缮,虽饱经风雨,却始终香火鼎盛。
路上,乔苏听靳越群讲这些听的津津有味:“真没想到啊,靳越群,你还知道这些故事呢!”
他一边听一边在吃炒松子,糖山楂,他在车上嘴就停不住,是靳越群刚才吩咐黄阳买的。
男人给他剥。
前头开车的黄阳笑:“靳哥何止是知道,这些年靳哥年年往寺庙捐,捐了不少钱呢…”
“嗯?你什么时候给寺庙捐款了?”
靳越群抹掉他嘴边的碎渣:“做企业更要担社会责任,寺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先汉钢就设立了不少慈善基金,教育基金、医疗救助,妇女儿童,员工关爱……现在中海的就更多了,有专人在打理,我也记不太清了。”
反正每年拨出去的款项他来批就是了,只不过寺庙捐赠走的是他和乔苏的私库。
乔苏往嘴里抓了一把,随口问:“靳越群,你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我的小金库?”
靳越群幽幽问:“你吃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乔苏一激灵,立即改口:“啊哈哈,我说错了说错了,是咱俩的小金库!咱家的!哈哈,一个九尺男儿干什么那么较真儿…!”
“我真的较真的话你的工资卡就不会在你自己手里。”
“……”乔苏无语,在车里伸手去掐靳越群:“你个上下五千年都少见的妒夫!悍夫!我那三瓜俩枣的你也惦记,给你拿去吧,拿去买你一件衬衫还不够!”
炒货袋子都要洒,靳越群抓住他乱挥的手:“佛门清净,闹什么。”
“你现在知道佛门清净了…!”
山雾漫过若水寺的飞檐,雨后的山路青石阶湿滑,中午时他们到了。
通往慧济大师禅房的路不能开车,乔苏趴在靳越群背上,男人背着他一步步往山上走,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早上真的被折腾狠了,刚才在车上还闹的乔苏自打进了山,就困得睁不开眼。
“靳越群,我真的好困…”
靳越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侧头用唇试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也不发烧。
“乖,困就睡会儿。”
乔苏眼皮打架:“那行,到了叫醒我啊。”
“嗯。”
顶上的寺庙有小和尚接引,引着他们到了一处隐秘的禅房。
慧济大师本来已经云游在外,靳越群提前半年托人牵线,才总算求得一面之缘,禅院不大,慧济大师抬起眼,目光落在靳越群和他背上的乔苏,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好似穿透了层层迷雾,他抬手示意二人在石凳就座。
“二位施主坐。”
靳越群抱着睡熟的乔苏坐下,他担心地问:“大师,他一来这寺庙就睡了,刚才叫了两声也没醒,无事吧?”
茶盏中斟满茶水,大师捻动佛珠,缓缓道:“神鸟归巢,择良木而栖,遇圣地则安,此处禅院依山傍水,佛法护持,于这位施主而言是个有缘地,不必担扰。”
靳越群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动,才真的看向这位大师。
“施主寻我,是为‘过去’所困,还是怕‘将来’重蹈覆辙?”
四下空寂,靳越群望着乔苏的睡颜,说:“大师明鉴,我二人曾历经生死,如今重逢,我心中总怕前世的劫难再临。”
风欲静,大师指尖佛珠转得更缓:“佛门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世间万物皆在流转,没有永恒不变的境遇。所谓路是人走的,雾是天布的,先前挡路的石头,原是嵌在命数之中,可若走的人换了脚步,石头的位置未必不能挪一挪,只是天雾没散尽时,谁也无法通晓天意。”
靳越群思忖了时刻:“大师的意思是,因果已改,劫数也跟着变了?”
慧济大师垂目道:“前尘旧因未消,今生新缘已结,施主,无人能将万事万物攥在手中,就像这树影,风动则影动,如若总把心神系在过去的阴影里,便是给心加了枷锁,反倒辜负了这份难得的机缘。”
讲完这句,慧济大师不再多言,起身进了禅房。
下午的时候山中飘落的细雨停了。
乔苏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啊?已经拜完了?”
“拜完了,事也办完了。”
乔苏惊醒,赶紧在车里坐起来:“靳越群!你咋不叫醒我啊,你不是说你特意请了有名的大师么,人家大师没怪罪吧?”
靳越群抽空处理着公务,对他说:“你睡得沉,大师说看你心也不诚,索性别拜了,把咱赶出来了。”
乔苏张着嘴:“不会吧?!真的?!”
他咧嘴要哭,靳越群笑了,连忙合上手里的汇报,抱着他:“当然是逗你的,大师说你跟这寺庙有缘分,所以来了心神就安稳放松,才睡了,别的没什么事。”
“你烦人…!你问了没有,那那个瞎子说的二十七的事咋说?”
“大师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
“啥…?啥常?啥苦?这啥意思?”
靳越群说:“谁叫你睡得香,不认真听。”
“哎呀!那我就是睡过去了嘛!你告诉我,这句话啥意思,是不是啥天机?让咱提前规避的?”
“真想听?”
“真的想!你快讲嘛!”
靳越群抱着他,给他盖了下膝盖上的毛毯:“大师说你选丈夫的眼光极好,这辈子让你务必要好好听从丈夫、依从丈夫,只要做到这两点,此生就会顺遂无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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