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当然不是,你怎么这么想?”
“可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黑社绘的打手…”
王雨晴往前指了指,乔苏笑:“哪里!他们两个就是很少讲话,这个是王大哥,人很好的哦!这个是徐骁,你可以叫他徐大哥!他就是长得冷冷的样子,其实心特别细!身手也很厉害,上次我去逛街有个小偷还没靠近就被他发现了,他就这样,唰唰两招,那个小偷就夹着尾巴逃了…!”
乔苏讲的好像武侠小说,他把饼干桶一伸,开车的王山红着一张老脸:“谢谢乔少。”
徐骁说:“工作期间我有纪律,谢谢乔…”
“没事没事,吃一块吃一块!我不会让靳越群扣你们工资的!”
“就是就是,徐大哥,这个真的很好吃的!”王雨晴也拿了一块吃,果然,还是叫徐大哥听起比较亲切,光荣的工人主义社会嘛!什么小姐,她要起鸡皮疙瘩了!
徐骁的表情微微裂开一点,默默拿了一块。
俩人又靠回后排聊天。
多亏他们学校合并去了京州大学,王雨晴毕业后就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京州的一家农科公司做检测员,薪资待遇还不错。
“乔苏,你说你男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乔苏笑着说:“对的!就是弟弟!”
他特意强调了弟弟这两个字。
哪怕知晓乔苏的男友是男人,王雨晴还是有点吃惊,毕竟同性恋在现在这个时代表面上看是很少的,就算有,也会用用尽全力隐藏,以免被人非议。
但大抵她是学农科的,在自然界什么样的荷尔蒙都有,性别不是界限,相吸是唯一定理,所以她不像别人一样会把乔苏和诸多恶心的病症联系在一起。
“那他长什么样?”她有点好奇。
“唔,我男朋友当然很帅啦,他鼻子很挺,我很喜欢捏,不过整体的帅气程度比起我来还是差一点点啦。”
乔苏大言不惭,王雨晴说:“你就很帅啦,比你难看一点点也没关系,那他比你小几岁?”
“他比我小整整十一个月零二十七天!四舍五入就是一岁,按照乡下的习俗算虚岁的话就是两岁…整整两岁,所以你说我让他叫我哥哥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王雨晴听见最后说的小两岁,她点头说:“小两岁还可以啦,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这样也可以抱两块,那他比你高还是比你矮?”
“咳,比我矮一点点啦。”
王雨晴又有点吃惊,她还以为乔苏还会找一个高一点的呢,主要是乔苏一米七五左右,不算矮,但也不算太高,不过乔苏这样的精致小脸和他的身高很相配。
“矮一点也没关系啦,在南方足够用了,那他比你壮还是比你瘦?”
“咳,比我瘦弱那么一点点吧…”
“什么?他比你还瘦?”
王雨晴忍不住说:“你都这么瘦了,他比你还瘦,还比你矮,那你们出门是谁拎东西?”
“咳、当然是我了,出门在外都是我保护他,毕竟我是哥哥嘛!”
说着,乔苏还拱起手臂比了下肌肉,全然不顾前头司机大哥和徐骁抽搐的嘴角。
王雨晴实在想象不出乔苏的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一个鼻子很高但弱柳扶风的男人?但看着车前面竖起的奔驰车标,她知道这个车贵的吓人…!
“好吧,男人瘦弱一点也不怕,对你好最重要,会赚钱也是一大优点啦!”
王雨晴已经在尽力安慰好友了。
“对了,乔苏,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解气,你知道吗,廖俊他爸出事了,听说前一阵被公安带走了…”
“什么,他爸?”
王雨晴想起来,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男朋友讲的,他家和廖俊家在一个小区,你知道廖俊他爸是谁吗?”
“是谁?”
“就是咱们汉阳地质院以前的老院长呀,后来调去别的单位了,叫廖什么忠…我男朋友说他涉嫌受贿,他们一家把汉阳住的别墅都卖了来退赃,才没有坐牢…啧啧,上次你们那件事之后,廖俊还在学校叫嚣什么,‘我就是退了学也比你们这些下等人高贵’,这下我看廖俊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乔苏说:“廖俊那个人真讨厌,我根本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如果他去老师那里提意见,公平和我竞争保研的名额,我还会高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只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前头快到王雨晴的外婆家了,她说:“跟你说就是想叫你出气的,廖俊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学校里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了,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能是什么好家庭,你就不要气了…下次再去看你,呃,和你的男友,我走啦…”
送王雨晴到家之后,乔苏他们就直奔宁安西南的山区。
乔苏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这套图涉及白江流域从侏罗纪到第四纪的地层,断层、含水层与滨海沉积的交错带。
“乔总,工具都备齐了!”说话的是郑云波,和乔苏差不多大,
“叫我乔苏哥就好了,我们这周主要啃下三个关键点就行了。”
乔苏用铅笔在原先的地质图上重重划了几道,“第一是黄湖西岸,原图标注的砂砾岩与泥岩分界太笼统,我们先取样,用测绳量准接触带的具体走向,第二处是这里的延伸段…”
乔苏指着图:“出版社那边说这里的断层活动性标注不清,小郑,你带上地质锤和设备,仔细看岩层有没有新的裂隙填充痕迹…第三个是前方五十公里左右的海积平原,需要重新尺量沉积物的厚度,这关系到地下水咸淡界面的绘制精度,以后来做研究的人也会方便很多,我们到时一起过去…”
他安排着,倒是一旁的蔡海林惊讶极了。
他是从下头摸爬滚打一步步做到经理这个位置的,自然懂行,眼前这个少年的分析不仅非常精准,专业度还一点不亚于他们原先从名校招募到的地质专业的研究生。
他原以为他只是被安排过来陪太子读书、走走过场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太子竟然是真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忙活了一下午,郑云波拿着对讲机说:“乔苏哥,测深锤的度数出来了,黄湖的东岸便的潜水埋深比图上标注的浅了十分米…”
乔苏走过去看,他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计算着:“可能是最近在一直下雨的缘故,我们连续测三个点吧,要是普遍偏浅,就要在图上用虚线补充季节性的水位波动范围…”
在安宁待了差不多半个月,重新修正了五张安宁地区的水文地质图,同时增加了实地的图文介绍,他们就返回了。
后续还需要进行整理和校对,陶雪过去就是负责这块的,她先出初稿,下午返程时,乔苏在车上意外接到了李明松教授的电话。
李教授一直十分看好乔苏在地质上的才华,对乔苏没有成为他研究生的事情很惋惜,他对乔苏说,下个月有一场全国的地质矿脉研究会要在云省举办,他们这边会派出老师和学生同京州地质调查院一同参会,就中江省火山岩和滇西富矿带做一个对比研究的发言,这是个很不错开拓眼界的机会,他给乔苏在队里留了一个名额。
“学无止境,地质工作者就是要多出去看看,原先中江的火山岩数据你很熟悉了,跟那边的沉积矿产做个对比,看看那边的矿脉标本,还有两个研究生一同去,会中你也可以和那边的专家交流交流…”
没有为师者不惜才的,他得知乔苏开公司的消息,也表示了祝贺,但也不希望他放弃学习和交流的机会。
乔苏当然答应了,他还没去过滇西,靳越群在电话里知道他今天回来,晚上也特意推掉了饭局,他刚进门,乔苏原本在客厅吃着雪糕看电视,一下子就跑过来了。
“你回来啦!我来…!”
乔苏一副三从四德的样子蹲下来要给靳越群拿拖鞋,可给靳越群吓得不轻,他还没碰见鞋呢,就让靳越群先一步俯身一把给人抱起来了,抱在身上,掌心托着他的腿。
“祖宗…!”
靳越群惊得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什么时候用的着你来做这些事了?我是哪儿招的你不痛快,一进门就先给我一个下马威?”
男人满脸的不明所以,乔苏笑:“哈哈,我哪里给你下马威啦?我在认真地给你换鞋呀,我们的项目初稿还在修改,这不是看你忙公司的事辛苦了嘛…”
乔苏笑嘻嘻地伸手给他捏捏肩膀,靳越群仔细端详他半天,看乔苏的神色的确没有生气,才没好气地松了口气。
男人抱着他把鞋换了:“无事献殷勤,看你这架势也没憋什么好屁,直接讲。”
乔苏哼:“哎呀哎呀没啥大事,就是京州大学的李教授你知道吧,他说下个月七号在云省有一个全国的矿脉研究会,和我之前交上去获奖的文章和毕业论文都有学术交叉,就给我留了一个名额,想让我去听听,估计要去四天…”
“你已经答应了?”
见靳越群神色果然不快,乔苏伸手把手里的雪糕挖了一勺,喂给靳越群吃:“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么,我知道你心胸最宽阔了,我就预支了一小下,我发誓只有一小下,就预支了两个字…”
“什么两个字?”
靳越群咬掉雪糕,拿过他的雪糕盒,随手放在餐桌,抱着他上楼。
“就'好呀',我发誓只预支了这两个字…再没有别的了…!”
乔苏搂着他的脖子,靳越群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乔苏睁着晶亮的眼睛,亲亲他的嘴,扁起嘴巴:“我真的想去嘛。”
靳越群将他放在床上,转身去换衣服:“我才答应你去外面工作几天,刚回来就要又乱跑,我发现你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我一放手你就野的没边了…”
“那不是刚巧赶上了么…”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说过什么?我是不是说过万事要提前打汇报,先斩后奏的事一律不许,下次你就会记得要先问过我才能决定。”
乔苏瞪眼:“你怎么这么霸道的,那人家李教授也是下午才给我打电话的,我总不能穿越时空吧…!”
“推了去。”
靳越群这么一说,乔苏就生气了,当即蹬着脚从他身上跳下来了:“哼!你就是个大法西斯,你不同意那你把我给你拿的拖鞋还给我!”
乔苏直接就去拽靳越群脚上的拖鞋,靳越群没防备,让他拽的一个踉跄,还好扶住了门框,关键是这拖鞋还是他自己换的。
“乔苏…!”
“哼!你还吃我冰淇淋,把我的冰淇淋也还给我!”
乔苏又跳起来,伸手就去扣靳越群的嘴,给靳越群扣的要干呕,胡乱之间,靳越群拽着他的手腕子,朝他屁股上用力一拍:“你要造反了你…!”
作者有话说:
苏苏看靳爹顺眼时:相公!
苏苏看靳爹不顺眼时:你个大法西斯!把冰淇淋还给我!
苏苏真的是很乐天派的小比,
也许是他们两个生活比较欢乐,遮掩了很多,
但这种生活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要求时刻汇报,并得到允许才能做的生活,一般人都会觉得窒息。
只有苏苏还依旧能和他超强控制欲的老公过日子(偶尔干架)[笑哭]
性格依旧能保持本心(且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谁说不是天生一对呢…!
所以靳爹,秦爹。
你们吃到最大的红利(老婆找的早)是什么心里其实门清的是吧[菜狗]
“反正我要去!”
乔苏抓起靳越群的手咬了一口,靳越群伸手去抓他,被他躲过,接着就一头扎床上了,滚了一圈用被子裹着自己,不忘回头对他喊:“你一点不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是天底下最小心眼儿的男人!”
“真长本事了你…!”
靳越群没抓住他,看他在床上,就先把衣服换了,又摘掉手表这些锐物。
接着换了睡衣的男人坐在床边,乔苏感受到床边一沉,不肯让他坐,从被子里冒出个头,跟兔子蹬鹰似的连搡带踹地往外推着他。
“我是能丢还是怎么着,是云省又不是国外,你成天管我这么严,放在古代你就是悍妇,悍妇知道不?我现在可是老板了,你别坐我的床…!”
靳越群抓住他的手,声音也严厉了几分:“你是什么老板也得归我管…!我最近没收拾你你要翻天了?家里的规矩全都抛到脑后了是不是?你自己说,这规矩是不是之前就定好的?”
“是又怎么样,我又没签字画押…!”
他强词夺理,靳越群让他气的一口气顶在心门口:“又跟我来胡搅蛮缠这套是吧,你看看哪家的是太太一天到晚不着家的?”
“那你上次还去德国待了大半个月呢!”
“我是你丈夫!”
“你是狗!”
靳越群“啧”一声,乔苏又飞速拿被子蒙着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靳越群伸手去掀:“我是狗你成什么了,能这么憋么,你去了你公司那摊事怎么办?不交图了?”
“我就去四天,而且我都安排好了…!我又不是傻子,我才刚夸你两句大度了,你就让我掉脸子…”
“我让你掉脸子?”靳越群气笑了:“我找这么大一群人陪着你还不够大度?”
“那他们又不是陪我玩的,那是我的工作…!工作你懂吧?这次的研讨会也是,说不定对我们公司以后扩展业务还有好处的,算了,你就懂你的事,根本不懂我的事…!”
说着,乔苏又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去了。
“你去哪儿?!”
“我去拿手机,我自己会给航务公司打电话订飞机票,才不用你…!”
乔苏气冲冲地架着肩膀就出去了,他去就去,还讲出来,靳越群一时气的都没话说,可竟也讲不出什么责备他的话,他天性就被养的坦荡,对靳越群更是毫不设防,想哭想笑,一眼望到底的心性全展露在他眼前。
靳越群又起身,跟着他去。
乔苏已经从楼小帆那儿问到了航务公司电话,不过他找不到自己的证件了,见靳越群进来,他下意识地问:“我的身份证呢?给我拿过来,我要念号码…”
靳越群拿过他手里的手机,不顾那头女声标准礼貌的“先生…”就直接给挂断了。
接着他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手机弹弄两下掉在地毯,他俯身一把将乔苏给抗在了肩膀上。
乔苏挣扎:“你要干嘛…!”
靳越群给人扔去卧室的床上,男人也压上去,钳制着他一双手腕子,语意深深:“得寸进尺…信不信给我惹急了就给你拷这儿,大门都出不了,什么公司,什么研究会,通通不用去…!”
“那你干脆在床上给我按个监狱得了,你松开,你都捏疼我了…!”
他叫疼,靳越群才松开他,不过也仅仅松开了一分,乔苏气的照着靳越群的胸口使劲打了两下,他也不为所动。
乔苏一看男人的神情不像是说笑,心头也免不了一跳,想着估计是他刚回来又提要走的事,触了靳越群那根儿惹不得的弦儿了…今晚肯定没戏了,于是乔苏当下决定养精蓄锐,明早再战。
一夜过去。
乔苏心里不装事儿,睡得挺好,第二天早上他醒的早,外头天还没亮,他无聊,本来想翻身,却发现一只手让靳越群握着,十指交握,一点都抽不出,他只好悄悄侧身支着脑袋,看睡在旁边的靳越群。
顺便琢磨琢磨法子。
直线救国不成要琢磨曲线救国的嘛,这是他从小和靳越群这等超级控制狂的斗争多年积攒下的宝贵经验。
他伸手点了点靳越群高挺的鼻子。
靳越群的五官英俊,融合了靳父的刚硬和靳母的貌美,这些年磨砺下来,眉宇间比起十几岁的青涩少年更显凌厉迫人,也多添了几分成熟和上位者的沉稳魅力。
只是为什么他的那该死的控制欲一点没变?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揍两拳可以让他清醒清醒吗?
乔苏心里痒痒,忍不住捏拳,假装要给靳越群来个黑眼圈,然而手刚伸,就被靳越群给握住了,男人眼睛都没睁,吓了乔苏一跳。
“你醒了?”
“家规第四条,不许在心里骂我。”
乔苏瞪眼:“你是皇帝吗…!怎么可以颁布那么多规矩的?”
靳越群还没醒神,搂过他,搂在怀里。
“这叫无规矩不成方圆。”
“还给自己贴金上了,那咱家也改名吧,叫靳宅,靳府,靳金殿,行了吧…我,盼盼,乔小花,我们都听你一个人的,你说东不往西…”
“我要他们听我的干什么。”
乔苏哼哼,窝在他怀里,感受着靳越群的呼吸,噘嘴问:“你真的舍得不让我去?”
“怎么不舍得。”
“骗人…”乔苏抬起头,亲亲他的嘴:“我喜欢的事你从没有阻拦过我的,也舍不得阻拦我,你只是不想叫我刚回来就又离开你身边。”
他眨着大眼睛,靳越群搂着他的腰,不说话。
“就那么想去?”
“当然了…!”
“是不是同学校那些人一起去?”
乔苏悄悄地勾了一下嘴角:“是呀,是李教授给我的这个名额,一起去的当然有他的学生…”
“经过那档子事,他们难道不会用有色眼镜瞧你?”
这个乔苏倒没想过,他突然反应过来,难不成靳越群在担心这个?
“你不让我去,是担心他们听说了那件事瞧不起我?会骂我是同性恋?”
靳越群果然皱起眉头,睁开眼,在他腰肢上拍了一下:“说的什么话,没人会再敢骂你。”
乔苏怔了怔,心头当下涌进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这世上只有靳越群,只有靳越群会对他的任何事都思虑再思虑,会比他自己都担心他受到一丁点的任何伤害。
他又伸手抱住靳越群的胸膛,将半个身子都压在男人身上,入秋了,虽然屋里不冷,但男人还是伸手拉着被子,给他盖上露出来的半截儿小腰。
“接着骂,我法西斯。”
乔苏正感动呢,噗嗤一声就笑了。
“哈哈,哈哈,靳越群…!你别这么破坏氛围行不行,你这么一大男人咋这么记仇啊…!”
靳越群不理他,作势要翻身,乔苏不肯,两只白藕似得手臂紧紧抱着他:“别呀别呀,你担心我就担心我呗,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干什么像昨晚那样老是凶…!”
他那点重量在靳越群那儿根本就不够看的,但男人好似就是给他绊住了,又任他压着抱着。
“两码事,凶你是该凶你,再不凶你我看你要野惯了去。”
“没野啊,我真的想去,还想你陪我去…真的,我们一块去儿去吧?”
“一块去?”
乔苏抱着他哼:“是啊,咱俩都多久没一块去出去玩了?这几年你总是好忙,都没时间喘气了,也好几年没带我出去看看了,总共就带我去过两回江边…去年人家工人都安排双休了,就你,你还是老总呢,去年手术住院都没怎么休息,陀螺也不能这么转呀,我白天在家就没见过你…”
乔苏一提这个,倒真是歪打误撞地戳到靳越群心里对他一直有愧的事。
他太忙了,从过去不安定时忙着两人生计,到担起汉钢的千斤重担,省里,市里,各方眼睛都盯着他,这些年他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从不曾有半点懈怠和停歇。
他摸着乔苏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问。
“云省哪个市?”
乔苏一下子就笑了,作为地理专家,他当然知道:“在腾水市!我们可以先飞去昆市,再做大巴车过去,坐六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那边有火山热海,是国内的四大火山群之一,我想去看看,我们还可以泡温泉,那边还有好几个古镇,傣族的聚居地,我们还能感受一下少数民族的风情…”
他一股脑地说,可见有多向往了。
“坐什么大巴车,我来安排。”
靳越群的脸色没有舒展,却已经拿过了床头的手机准备打给秘书。
乔苏见势,又往上拱了拱,将大腿也挂在男人腰腹,小脸更是贴进男人的颈窝蹭了蹭:“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虽然你去德国不带我那回我有点生气,但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的,我最离不开你了…!”
靳越群握着手机,微微一怔,接着他又似是恨恨地一般,大掌兜着乔苏腿臀交接那一片白腻圆润的皮肉,五指拢起重重抓了一把:“没心肝的,你就会哄我吧…!”
乔苏安排好公司的事,等郑雪出了初稿他再来修改,靳越群也叫秘书给他排开了时间,在研讨会开始的前一周,就没让乔苏跟着学校的人一起走,而是带着他从京州机场出发了。
乔苏开心极了,一路上像个小鸟儿叽叽喳喳的,一同去滇西的还有黄阳,徐骁和另外一个安保,他们一路听乔苏的嘴就没停过,纵然有很多问题在他们看来都十分琐碎和天马行空,但靳总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就这么一句句应着他。
“靳越群,你发现没有,这还是咱俩第一次出远门…!”
“从前来带你来中江不算了?”
“唔,那也算,但那回不是做火车么,你上次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像坐船那样吗?会头晕吗?”
“不会晕,晕了就叫我,我在旁边,不怕。”
“那能往外面看么?”
“能看,你把脚收好了,一会碰着了。”
乔苏叉着腿坐在行李箱上,原本是徐骁他们拿的,但乔苏想坐着玩,靳越群就接过来推他了。
“靳越群,我的那些学术资料都带了吗?那可是正题,我的宝贝…!”
“带了,要走托运,现在让他们去办…把你的书包给我。”
“不要,这里面是盼盼,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让你儿子去托运啊,跟别的冷冰冰的行李挤在一起!”
“他这么大了,也该锻炼锻炼,给我…”
乔苏护着书包:“不要…!你真的太狠心了,虎毒不食子啊,怪不得今早走的时候你对乔小花连个眼神也没给,你果然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她有阿姨照顾,我给她一个眼神她能跟着上飞机?赶紧的…”
乔苏不肯,靳越群也没法子,只能给乔苏背着让盼盼塞得瓷实的很的背包,让黄阳他们去办托运了,他带着乔苏去机场的贵宾候机室。
候机室里有精美的水果自助,还有一个乔苏很爱吃的外国牌子的冰淇淋。
他吃了没两口,一块掉在手上,弄的黏黏糊糊的。
一会儿就登机了,徐骁看着靳越群拿出手帕给他擦手,乔苏对着过来的服务生说:“再来两个球…要香草的,谢谢…”
“还吃?早上饭没吃多少,一会儿闹肚子。”
“那刚才不是掉了嘛,你擦轻一点…”
靳越群大抵是骂了他一句娇气,手上又轻了轻。
等乔苏差不多吃了一个,靳越群就没让他吃了,徐骁和另一个安保自始至终都在一旁,说实话,他们哪怕见过许多次靳总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乔苏,还是不敢相信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这可以说与他们过去的那些雇主相比完全颠倒,简直不可思议。
徐骁一向敏锐,又是一直贴身跟着乔苏的,这么多天,他心里多多少少猜到了悦山公司的事。
听乔苏闲谈时,说他和靳总很小就在一起了,徐骁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会一边给他无上的爱,一边又为他织就那样一个精美而复杂的牢笼?
作者有话说:
苏苏:吵架!睡一觉,吵架!睡一觉…
睡醒了腻歪腻歪老公。
心大如太平洋。
“我是你丈夫!”
一般:果然地位不平等引发种种难过
苏苏:“你是狗!”
跟靳爹在一起多年的崽心理一直贼健康。
虽然靳爹有时大男子主义过分,但在养好苏苏这方面也算他几分功劳吧[彩虹屁]
气候适宜,入目景色像被秋阳浸润的五彩绸缎。
飞机先是落地了昆市,乔苏从开始的兴奋不已到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还是靳越群叫醒他,让他去看外面大片大片掠过的白云。
本以为落地就是玩,没想到机场早早就有一位在云省做黄金翡翠等珠宝生意的老总魏征军带着人在接机,又是一番客套寒暄,乔苏看着靳越群笑,和这位看起来得四十多岁的老总称兄道弟的,原来做大老板也真是累呀…!
靳越群自然是没有带乔苏来玩还要把生意场那套带过来的架子,但他要来昆市的事不知道给谁透了出去,加上和魏征军也有些生意往来,免不了的盛情难却。
魏征军在云省的生意做的很大,人称一声翡翠王,几辆气派的黑车驶向城郊,最终停在一座藏于竹林间的庭院前。
魏总笑着说:“靳老弟呀,你好不容易过来,也尝尝我们这儿的“山珍海味”,都是山里水里刚收的,图的就是个新鲜…”
暮色漫过竹林幕墙,这儿的景色很美,野生松茸的炖汤鲜掉了下巴,鱼肉嫩的入口即化,配上特色的树番茄调弄的酱汁,乔苏吃的开心极了。
魏总也是个人精,看到靳越群没带女人过来,就撤掉了许多节目,两人饭间讨论着澜江沿岸那个稀土矿。
“…勘探报告刚出来,储量比预期高不少…多亏靳老弟你给打听呀…!”
“…当地政府很支持,运输路线也规划好了,从矿区到水南的高速计划年底就能通…出资比例那边没问题,我们是强强联合,自然势在必得…”
靳越群也有兴趣,说下周让团队过来再考察细节,魏征军早不满足只做珠宝,在稀有矿产的布局与投资和靳越群是不谋而合。
散场之后,第一晚他们就住在昆市的皇家大酒店。
乔苏感受了一把这儿的古法草药按摩,都是豪华的单独包房,乔苏不耐痛,一会儿叫的像杀猪,听得靳越群好几次不放心,匆匆围着浴巾过来,最后干脆他不按了,就在旁边看着乔苏,让人轻点,乔苏骨头脆,从前就爱崴脚,怕给再按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