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双手竟然扣紧了几分,“我不放。”
时渊序心想周容戚这混小子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要么失恋要么就是喝高了,这种狗血的事情在脑回路清奇的人身上发生正常得很,他攥住对方后脑勺,“你特么别把我当成某个你泡过的妞!”
可对方那唇便这么吻了上来,带着无尽的叹息。
“时渊序,我跟你混过十年,从来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喜欢男人……”
“可你喜欢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作者有话说: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和朋友们,你们能看到这里,就相当于对后面的超神情节再下一次注,然后后面就会越写越好(屑作者の奇妙大饼)
然后补充上一章的小剧场:周哥气炸了大白菜被别人拱了的底色是,还不如他自己拱()
不久之后会有个极其炸裂的情节,但是铺垫都已经完成了,到时候看到的时候,不需要太惊讶……
(当然,我存稿很多自己也否了,所以其实我是半裸奔状态)
六月底我金主太太还要给我砸霸王,都是晋江榜单太辣鸡,我的收藏据说基本来自站外(夹子也不吃我这类型的文)为了对得起读者宝贝们,我后面的情节都会是冲击神作来写的,敬请期待[坏笑]
被这么吻着,甚至迟迟没被松开,脑内一串电流闪过,时渊序懵了。
一直以来他都把周容戚当成铁哥们来看待,军校的时候共喝一瓶水共用一条毛巾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狎昵,他体感自己跟周容戚就是两个“大老爷们”。
虽然自己现在也不直了,但周容戚作为一个英俊多金的潇洒公子,明明平时也泡的是婀娜多姿的美女,跟一堆酒肉朋友穿梭在衣香鬓影里,怎么突然喜欢上了男人?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周容戚你特么逗我!你喝酒喝浑了,别把我当成你爱上的妞!”
时渊序一把推开周容戚,往后退了几步,还尴尬地抹了抹嘴唇,但是他又觉得不对劲,周容戚是指名道姓说他的名字。
他绝对不是被当成了某个妞,骗自己骗别人都不行,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怎么会对自己还有那种心思?
在场的人也傻眼了。
这……这不是兄弟相残,这是真亲啊?这这这这这是伦理大戏啊?
他们都以为自己见多识广,但是亲眼目睹多年兄弟直接变成这种禁断恋的,他们还真没见过!
周容戚此时抹了抹唇,他那一刻心想自己也绝壁是疯了!
他分明是把时渊序当成自己亲兄弟,谁知道他做了这种浑事!
可为什么得知时渊序一个剽悍冷锐、血气方刚的家伙,竟然真的对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有那种感情的时候,他竟然内心释出的不是荒唐,不是可笑,而是那种难言的愤恨和酸楚?
“……时渊序,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见到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就可以爱得这么死去活来。”周容戚的桃花眼又朦胧又清晰地注视着他,可惜他是个情场的浪子,黑白通吃的混混,脸皮极厚,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失态,“抱歉了,我这人,喝多了就不认人。”
“不过,但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你都跟男人做那事了,我亲亲你算什么?”那笑容果真是肆意得甚至让人怀疑本人似乎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时渊序,你不是喜欢男人么?”
时渊序一下气血上涌,他强行克制自己暴跳如雷的冲动,“……周容戚,你他妈是不是欠揍?我要是看到男人就动心,我一年可以换多少任,你说啊……”
“时渊序,你每次总是被说中了实话才会气急败坏,你这人装不下去的时候都是被戳中痛处的时候。”周容戚竟然痞子似的从容不迫,活似刚才那一举酝酿了很久,“宙星环那天我怎么就由着你跟那湛教授……时渊序,你该不会是就这么被睡出了感情吧?”
时渊序额角青筋直跳,一拳头抡了上去,周容戚胸膛正中要害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可随即阴沉地抬眼反手挟住他的进攻架势。
“你再敢嘴贱别怪我下手太重!”
“打吧,你这个把所有人当成傻X的混子还好意思说我?你踏马但凡要是有点尊严也不至于就这么被那个男的掰弯!”
“我有说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么,就算我跟他睡了也跟你没关系,你那么生气做什么?这么多年,换了多少任对象我有说过你一句?我还想问你,你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我没有说过一句你作风混乱不忌口花心,你还给我挑上了?你知道我最讨厌……”
“时渊序,我说过大部分人都不靠谱,我说过我受过情伤所以我看到苗头不对会提前撤退……”
“我信你个鬼!”
偏偏两个人都擅长打斗,不同的是周容戚的打斗基础多半从街头巷尾的混混们开始的,浑身上下一身损招,时渊序就这么把周容戚掼倒在地,可对方随即一路攻下三盘将他一脚拐倒。
两个大男孩就这么直接肉搏,就差把半个烧烤店都拆了,隔壁座位上还坐着的是一个当地蛇头,弄得老板娘直接鞠躬又道歉,可蛇头跟自己的小弟们竟然拿着半杯酒在那呆愣住了。
本来还以为是一副兄弟相残的打斗剧,结果听完对话后变成了一场禁断恋伦理剧!现在年轻人玩得真特么花!做惯了哥们的男人知根知底到多看一眼都嫌弃的地步,那个叫做周容戚的小伙是特么脑子缺根筋吧?连自己的死党都强吻,命里就这么缺男人吗?虽然……对方强吻的那个大男孩确实赏心悦目到被男人喜欢也不奇怪的地步。
此时桌椅盆盏倾倒,正在烧烤的后厨都窜出来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时渊序最后拎住周容戚后脊,用额头狠狠一顶对方的前额,对方不甘的眼神瞬间因为这个头槌的力度涣散了几分,“……痛。”
他随即松手,周容戚沉重地倒地。
“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时渊序说道,“我走了,你不管好自己的嘴,我就再揍你一次。”
什么叫做睡出了感情,他时渊序是这种被随便推倒还能上赶子喜欢别人的人吗?
时渊序回头看见一众食客错愕的脸,随便摆手,“你们继续吃,我派小弟来收拾。”
登时老板娘目光直了。登时一些地下组织老大欠了自己哥们一身情债的狗血戏码萦绕在她脑海里。
只是时渊序眼尖地瞅到对面洗手池上挂着个小镜子,眉心一皱。
抬手整理一下衣领,还整理了一下头发,此时他浑身上下的白色西装此时已经被水泥地灰尘搞得灰一块,索性直接将外套系在大腿上,有几分颓丧的优雅贵公子的意味。
他便背过身去打算离开这一片狼藉。
“你小子还是那么能装,”鼻青脸肿的周容戚在背后冷笑道,他一边抱着自己的腿吃痛地倒吸凉气,一边比出了个中指,“到现在你就只在乎形象……不过,你揍我越狠,就说明我说的越是真的。”
“我就说嘛……区区陪了你三年的监护人,怎么给你后劲那么大……原来当时你还当了别人的童养媳,我说呢……这交易真特么划算……拐了个孩子当童养媳……又能睡又好哄。时渊序,你对我这么吝啬,为什么对别人就那么慷慨?”
“你他妈不嘴欠不行吗!行不行我把你踹到隔壁河里去!不是我放水你现在就该直接进了急救病房!”时渊序破口大骂,可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随手扔了几卷绷带和药。
“你自己包扎去吧,我有事要办。”
就上了旁边不知道是谁的摩托疾驰而去。
在网吧破旧电脑的蓝色辉光下,时渊序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破解进度:45%……55%……100%”
他现在急着看元首大会的嘉宾名单,结果发现周容戚这混账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后,还把名单给毁了。
当然名单这种电子玩意想要毁掉很容易,但要是处理的人不是专业选手,那想要溯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这么样,时渊序勉强用军队信息科待过三个月的三脚猫经验,将名单恢复了。
他急切地在名单里的搜索湛衾墨的名字,可却还是无果,无果,即便芯片版本写的是“original(原始)”,他还是无法寻找到那个人的名字。
一般人刚被自己的铁哥们表白后直接大脑当机怀疑人生,但这一切被时渊序抛到了脑后。
他感觉自己没有时间了,就像如果他不尽早找到真相,背后就会有什么存在追赶他,让他再也没有机会。
再也没机会揭穿男人的真实面目。
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他只想知道——湛衾墨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元首大会的嘉宾峰会的。
可急切地浏览完页面后,他顿时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力般,无力地往后靠去。
可惜湛衾墨根本不在名单上,就算用全球通用语言的哪一种译文也搜不到。。
难不成对方连邀请函都是偷别人的?
他随即抚了抚额前的乱发,等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明明他的目的不应该是对方,他的重点是那些参与神庭协议制定的关键政要,这些人是关系到神庭未来秩序,普通人未来命运的关键人物,那他现在得到了想要的,还在这里叹气个什么?
可确实像是心头空了一块,他内心无数次絮语的猜测终究无所依靠只能成为妄想。
“时先生,我们重逢到现在也足足一年,我想我已经给够暗示。”
“自然,在时先生踏出剩下的几步前,我不会再为难你。”
“如果我说,我要让时先生接受的,不仅仅是杀人放火的程度,你又如何?”
湛衾墨……你究竟还要我猜到什么时候?
就算比杀人放火还要离谱,我也有种能接受,你凭什么要这么自作主张认为我做不到?
时渊序咬紧牙关,棱角分明的脸庞在蓝光下显得更加清瘦憔悴了几分,但目光坚定得很。
可惜他好像真的清楚了自己——
真的是有点魔怔了。
他在宴会现场的时候,本打算自己亲自行动,但湛衾墨出现后,他预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在那个男人面前暴露无遗——那一瞬,他竟然出了下下策,便是用气势汹汹的小弟来误导。
因为他忽然魂不守舍地,把目标转移成了男人本身。
这样他时渊序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个脑子一头热的混小子,只想以卵击石报复神庭。
实际上,他的目的是……
湛衾墨。
时渊序甚至想过要是自己玩脱了,他直接现场给小弟收拾残局,直接将邹家少爷的头衔砸了也没问题。
可这么一套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一边啃着吸管一边索然无味地浏览剩下的名单,可就在随意地掠过的时候,他的目光登时怔了一怔。
头顶的灯管也就这么忽然闪了一闪。
这个时候网吧人寥落得很,前台看店的秃头老板甚至已经半躺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破坏的文件逐步恢复,页面正在从“23页”逐步变成“42页”、“74页”……时渊序眼疾手快地点进了急速增加的页面,电脑上的鼠标就这么掠到短短的几个字“领主名单”。
瞳孔骤然缩小,连带着后脊渐渐发凉。
领主,在九大星系是一个很大的头衔,甚至是名讳,如今却能在名单上一览无余。
每次参与元首大会的领主名单并不是人为可以篡改的,提取领主名单的关键政要的邀请函芯片来自于至高神庭天文台对宇宙星象的解读,由于星际元首大会在星穹圣约日那天召开,从众神时期以来,那天注定天生异象,星相学的各个参数甚至就如同神的旨意——只要对应星域、星球、领土区域出现特殊星群,对应的领主和星球主就必须要参会。
这是“秩序”规定的,“星穹圣约日”是“宇宙”的旨意,一旦有人篡改元首大会的领主名单,或者明明被“邀请”不去,就会触发“秩序”的惩罚。
当然,按理来说领主大会的参会人员名单信息不应该出现在参会人员的邀请函当中,但是由于“秩序”的管辖无处不在,如果只有参会人员一人的信息,会被“秩序”硬生生认为参会名单不完整,甚至引发难以想象的惩罚——曾经有个嘉宾为了扶持下一任星球长,在名单上加了对方的名字,结果第二天就突发意外死去。
当然,时渊序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暗中派了另一个小弟解包了元首大会参会的一个神庭成员的邀请函,提取的名单也是一样的。
此时屏幕渐渐弹出密密麻麻的字符。
“埃洛伊星域领主”
“泰罗星河领主”
“宙星环β联合星环领主”
“天狼星第八银河系领主”
这些人的疆域是真的大,时渊序甚至怀疑自己是在打开一款“星球文明”游戏,而这些人就相当于游戏前面的造物主玩家,手底下竟然有成万上亿的星球任其差遣。
那种感觉就像是怀疑这个世界永远浩瀚无垠,就算是帝国联盟这种强国,百年以来也从未有任何一名领主亲自来进行外交活动。
领主在九大星系是一个过于至高无上的存在,比星球元首还要位居高位,对于这种元首大会前夕的嘉宾峰会,多半是不稀罕参与的,很多公众现在还在社交媒体上求深扒这些位高权重的神秘人士,企图捕捉到他们的一丝风声,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这些名字在时渊序眼里也只能是个高高在上的符号。
可时渊序目光刹那一定,心就那么一刹那,狠狠一颤。
“混沌之域领主:参会”
混沌之域,领主。
混沌之域……
那不正是他在非自然部门执行任务多次前往的鬼域么!
忽然想到在诡谲遍地的可怖之地,他眼底却是绽放到极致的玫瑰,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朵玫瑰,递到了他跟前。
那次任务宋局长要刁难他,找到所谓的濒危物种,偏偏那块穷凶极恶的鬼域却长出了红玫瑰。
时渊序告诉自己那人对他或许只是一时好心罢了,双方素不相识,对方甚至没有暴露真面目的打算,不是让自己蒙着面纱,就是直接隐匿在阴影里。
时渊序倒也不介意,装神弄鬼的人他见惯了,最多就是骂对方是个神棍,除此之外他便各自安好互不干涉——可那人,却又偏偏是个随手就能将九大星系闻风丧胆的“死神”审判官们随手碾碎的存在。
那么,对方递给自己玫瑰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既然那人有对象了,就不如将这朵玫瑰留在自己手里。”却想起那时的湛衾墨缓缓道,“先生未必要将这朵玫瑰赠予给别人,因为,送你的人已经有这层意思,何必转赠给下一人。”
当时时渊序还很不屑,“你怎么知道这朵玫瑰是别人送我的?”
送他玫瑰的那人明明是混沌之域的领主,时渊序不过将湛衾墨那句话当做轻佻的一句戏言。
可电光石火的那么一闪,他恍若想到了什么——
自己有一次变成小动物后,醒来便是富丽堂皇的府邸,那里还有个神经兮兮的小鬼头,“我就说,主为什么要特别在意你。”
混沌之域的领主,亦被称为“主”,若两者本是同一人,那对方为何当时又纡尊降贵从晚宴带走他?
仔细想想在混沌之域甚至被那主亲自疗伤——或许对方一早就认识自己是谁。
他又想起曾经去非自然部门报道的第一天,他翻开了一个古老的卷轴,那里提到混沌之域的领主是那个不可说之神,以凡人的邪恶和灵魂为生,祂狡猾且优雅,从未有人识破祂的真实面目……
等等——
从未有人识破祂的真实面目……
混沌之域的领主,亦是那天晚上从医学晚宴带走他的人,那么,那么……
他忽然想起那天有个可疑的漂亮男人气势汹汹地径直敲开了湛衾墨家的门,拿着一套蓝色的礼服。
他当时就应该清醒过来,那件礼服便是他那天医学晚宴穿的,而拿走礼服的人本该是……
晚宴上带他离开的人。
难道那男人真的是……
是他一直被男人哄骗以至于真相近在咫尺,他却视而不见?
很久之前,他在鬼域中听到那领主的一番话。
“如果我要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他永远忘不掉我,恨我恨到难以姑息,最后不得不渴着我的爱才能解脱,嗯,先生到那个时候,还觉得这样的伪装可笑么?”
后来那领主在鬼域的一片玫瑰花海旁,还那么说道。
“凡是领主钟情之人——”
“则尽享所有所求之物,是真正的‘尽兴’,是领主和钟情之人都欢愉。”
“这朵玫瑰,先生可以用来送给自己爱慕的人。”
后来那男人,看着他拿着那朵玫瑰,无比淡然地说道。
“先生未必要将这朵玫瑰赠予给别人,因为,送你的人已经有这层意思,何必转赠给下一人。”
“红玫瑰这种物种,是出于对一个人的偏心才存在。正如世上本不该发生的,本不该存在的,却因为一个人的偏心,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有的时候,不能怪有的人太贪心。一个人可以偏心如此,便做不到别无所求,因为他已经给出的有太多太多了。”
那个可怖的众鬼之主,混沌之域领主,一字一句。
刚好和那男人的话竟然形成对仗。
“凡是领主钟情之人——则尽享所有所求之物,是真正的‘尽兴’,是领主和钟情之人都欢愉。”
——“先生未必要将这朵玫瑰赠予给别人,因为,送你的人已经有这层意思”。
那个混沌之域的领主曾挟他到他的祭坛。
“如果我要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他永远忘不掉我,恨我恨到难以姑息,最后不得不渴着我的爱才能解脱,嗯,先生到那个时候,还觉得这样的伪装可笑么?”
——“所以有的时候,不能怪有的人太贪心。一个人可以偏心如此,便做不到别无所求,因为他已经给出的有太多太多了。”
前者是那可怖诡谲鬼域的领主靡丽蛊惑的言语。
后者则是男人轻描淡写的话。
可为什么——为什么此时他们所言却越发越重叠在一起,甚至让他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在夜游船上,男人曾经那蛇蝎般的口吻,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以为我暗示得很明显,只是可惜,时先生总是一脸纯真无邪,置身事外的神态,让我觉得非常的恼火呢?”
“所以看到你能这么挣扎,说实话,我很愉悦。”
时渊序腾地从椅子上起来,不经意间碰落了桌上酸奶玻璃瓶,咣当一下碎裂开来。此时睡梦中的网吧老板也腾地被惊扰到,肥胖臃肿的身躯就这么重重地跌落地上,“这哪来的小混混!打游戏打输了吗!还是赌钱赌输了!怎么不付钱就走了!喂你站住,我要报警了啊——”
作者有话说: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和宝子们[奶茶]
越到后面我压力其实越大哈哈哈哈真的是太考验作者能耐了,这本书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代餐了,它是完全的创新、和炸裂(再次声明我是移动摄像头所有情节均为真实发生[狗头]但是记录员由于太多现场高能情节,而且涉及到[狗头]危险人物的特殊事件,已经被多次捂嘴和威胁警告[狗头],如今冒死在辣鸡jj留下证据[狗头])
第113章
时渊序甚至顾不上换辆越野车去距离遥远的戈壁滩,直接骑上那辆摩托一路疾驰到第三军区。
他知道现在全世界仅存的,唯一能记载混沌之域秘辛的资料就在他们军区的档案馆,包括从古到今所有人访问混沌之域的记载资料和考察记录都在里面。
里面还包括对那个不可说之神的所有记载,就像他许久之前在军区图书馆找到的那本禁书,如今都在那。
直到他眼前却是烈火熊熊。
档案馆浓烟滚滚,炽热的气流直接浸的人一身汗。
“不好了不好了,天干物燥,里面着火了,快点通知后勤部和总署派人来抢救!重要书籍都在里面!”
“921部队和242部队已经进去抢救了,消防部队的人昨天才被抽调走了……第四军区的8243部队飞舰出行令已经下达了。”
时渊序急急忙忙地随便揣了个火警服就往前冲!
“时上校,快请回吧,这里烟雾大,你半夜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抢险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干!”消防小组的成员明显眼尖地认出了他。
“禁书区的书籍再来不及就没救了!”
“早就没救了,”成员在书籍清单上打了个大大的叉,“事实上,禁书区是离火源最近的,连电子存本都无法幸免,我们明天就只能对外发布公告,禁书区所有关于非自然存在的孤本恐怕再也不为外人知了。”
怎么会……
时渊序却仍然不甘,“我还是要——”
“时上校!”有其他成员敬礼,“想不到您终于回来了,但现在不是时候,请您第一时间撤离这里!”
“您再靠近就会被火舌灼伤的!现在赤壁滩吹西南风,火势都蔓延过来了!”
被生生赶出了片区,时渊序目送着此时熊熊烈火窜动的火星窜上了天,登时无力地依靠在墙边,他随即苦笑着,“逗我?”
明明自己起心动念才是上一秒,下一秒就把人证物证全部一把火烧了?
好端端的档案馆怎么会着火?大部分典籍还都是电子平板,就算有个缺德鬼在里面开一个星期电热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整个图书馆安装的是上亿星币的安全隐患防范系统,这里是帝国联盟视为绝密级的文物馆藏,一旦溃不成军就意味着星球的重大损失。第三军区的军官平时还提心吊胆地派人24小时监控这个地方。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他带着一种疲惫又不甘的怒斥,“这一定是故意的……”
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露,狠狠捶上墙,筋骨分明的指甚至直接撞出血痕。
究竟是他太迟钝,还是对方压根不想让他探究下去?还是命运弄人,他永远只差一步?
男人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交织着却又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混沌之域的领主。
曾经牵着自己手的湛先生。
给自己注射试剂的湛教授。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时渊序不需要任何人再告诉他,也不需要。
既然他一直理所当然将这个背后为他扫清一切障碍的男人当成锱铢必较的商人,那么他也一定能察觉到出,自己理所当然当成骗子的男人或许真的有一层他看不懂的身份。
不是人。
没有心跳。
手上经常缠着银色锁链。
从来不在他面前进食。
随意便可抹掉上百人的性命。
曾经还屡次对小屁孩的他索要贡品。
啊,为什么他那么迟钝,迟钝到要到这种地步才能察觉到对方的暗示……
又或许,他一早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却心口不一地避开。
可如今他要亲手将自己懦弱和逃避拆穿的时候,对方却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还是说,你也玩不起?”
时渊序随即低笑几声,像是对谁那样低声喃喃道。
“我已经在你面前一无所有了,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不是那个怕鬼的小孩了。我一直等你亲口承认——”
“好,你说让我猜,无所谓,我可以一直猜下去,猜一辈子也罢,猜到下辈子也罢——可惜有人耍赖。”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奉陪到底。”
接待处的女执勤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一边确认消防外援有没有到来,一边坚守着第三军区的接待处。平日里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他们就该轮岗值班了,可今天军区突然烧了一场大火,所有人都得24小时保持警惕。
此时军队接待处来了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这个男人戴着一副墨镜,银发就这么垂泻至挺直的肩膀上,光从这高挺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就知道墨镜底下那张脸帅得有多么惊心动魄。
“您好,您是找……”
对方甚至都没询问他们具体的房间号,就径直找到了时渊序上校所待的临时休息处。
还没回答女执勤员的话,男人便这么径直抗起对方到了臂弯,女执勤员目瞪口呆,“先生,时上校到时候有邹家来接……还是说你才是他的监护人?”
“嗯,倒也没说错。”男人薄唇噙着笑,“既然时上校本身临时闯入军区的,我想我不必在此登记了?”
“军区秩序比较严密,以往有人借着接人的名义来偷偷打探军事机密,更何况时上校现在昏迷过去了,为了保险,您还是……”
“非自然部门旁边的大火还没熄灭?”男人忽然话头一拐,“接下来吹的东南风,是压火线的最佳时机,你们应该多派点人手去支援了。”
“这……好的,您的建议我会转告给人,先生您是气象专家?”女执勤员奇道。
湛衾墨微微扬起下巴,幽暗深邃的凤眼带有一丝淡淡的调笑。
“啊,与其说是气象专家——”
“不如说是始作俑者。”
当然后面那句话自然而然地隐匿了,他转过身抱着小东西踏出了门外,手指悄悄打了个响指。
“先生我听不太清楚,等等,您还是要登记的……”女执勤员对擅自闯来且故弄玄虚的男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但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带有一种蛊惑的气质,以至于她竟然就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对讲机那边传来,“叫外头别来增援了!火灭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时渊序就这么枕在湛衾墨怀里,无知觉地,大男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炽热的沙漠气息。
“冷。”睡梦中的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戈壁滩昼夜温差极大,哪怕隔着车的外壳也能感受到咋舌的寒凉,湛衾墨便拢他往怀里更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