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可口腩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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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抬起眼帘,瞬间错愕了一阵。
他看到一辆流线型的银白轿车就这么停在军区大门前。
车窗已经打开了,远处一看,可以看到一个清高淡漠的男人,那极其流畅的下颌线。
对方就这么懒散地倚靠在位置上,视线轻佻地看向远处。
然后,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身上。
那双沉灰色的凤眼,一向淡漠又轻浮得很,偏偏盯上他的那一瞬,眸色发深,便再也没挪开过。
时渊序喉咙发紧。
这个光明正大在军区大门等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湛衾墨。
众人的视线齐齐聚焦在他身上,一看当事人是冷肃的作战精英时上校,议论声更加是密密麻麻。
“哎呀?他难道是时上校的家属?”
“家属都是钟小姐跟自己的小儿子,哪有别人?”
“对了,听说时上校之前好几次急急忙忙出军区,感觉像是为了赴约,莫非这先生就是他要见的……”
“你小声点议论,没准也是朋友呢……”
“现在连亲属接人都要一堆手续,我老公都懒得接我,什么级别的朋友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时渊序撇开脸,假装没看见湛衾墨,直接绕过车身。
他就当做对方等的人不是他,这么大庭广众地被他接,奇怪得很。
别人都是家属,要不然就是爱人,他这是什么?
“时渊序。”
纡尊降贵的湛教授终于开口了。
“怎么不上车?”
“……”时渊序莫名地瞥回某位坐在驾驶位的人,对方虽说是来接自己的,但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你接的人在哪里?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时渊序很欠地说道,“这里是军事重地,我可不可以怀疑你借我的名堂来刺探机密。”
“时先生倒还开得起玩笑,”湛衾墨挑了挑眉,“我说过,我是你的私人医生,自然有照顾你的义务。”
听到“私人医生”这一词,时渊序忽然心一沉。
是啊,他跟湛衾墨现在就是这种关系。
他又在期待什么?
时渊序坐上了副驾驶,没吭声。如今他不是小绒球,以至于显得两个人一主一副的驾驶位,显得过于近了。
肩与肩只有几个指头的距离,偏过脸就会撞上对方的视线。
时渊序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地下室里,那男人逼近自己,甚至俯身吻了他的脖颈。
然后是……
触及下身绝对领域那游刃有余的……
爱-抚。
对方面不改色得很,仿佛只是顺便的那么一做。
可时渊序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不由自主地靠外的位置挪了挪。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湛衾墨扶着方向盘,却从前视镜里看着副驾驶的人的眼睛,“红玫瑰?”
时渊序这才想起自己还紧紧捏着那朵玫瑰,不由得觉得有些滑稽。
这朵花,是混沌之域的那个主送给他的,还说什么要送给他爱慕的人。
啧,他时渊序哪里有爱慕的人。
就算有爱慕的人,那人对他无动于衷,他也会快刀斩乱麻扼掉自己的念想。
如今端着这朵花,就跟十九岁的怀春少年似的,还忐忑等着时机送给心上人,真是滑稽得很。
他心头有些烦躁,实在不行就把这个玫瑰送给钟孜楚,母亲刚好喜欢玫瑰喜欢得紧,要见到真的红玫瑰,一定合不拢嘴。
“莫非,先生是要把红玫瑰送给心上人?”湛衾墨继续漫不经心道,眼底却是牢牢地盯着他。
时渊序看向身旁这个冷清冷漠的男人,竟然下意识地拿紧了这朵玫瑰。
活似对方要抢似的。
作者有话说:比大人时渊序更装的人出现了,大家不要理这位湛教授,他太钓了,迟早得翻车
哈哈跟我同时开文的百分之六十的同期都断更了因为频道内太凉了[捂脸笑哭]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宝子天使朋友们,感谢你们的评论和支持嘿嘿嘿嘿

拿着这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时渊序脑海中突然窜出来了毛茸茸时渊序,看到在湛衾墨的那一刻心花怒放,它直叫嚣着:“快送你主人,他照顾了你那么久,送一朵红花花聊表心意!”
“送玫瑰是示爱,门都没有。”大人时渊序板着脸。
“可你本来就喜欢湛先生。”小绒球不屈不挠,“好啦好啦,你都替人挡过子弹了,还说自己不喜欢别人,谁信!快去送他送他送他!”
时渊序冷哼了一声,他帮他挡子弹又不是处于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觉得自己无以为报罢了。
没眼力见的小东西!
可手把玫瑰的茎捏得越来越紧,生怕自己真的把这朵玫瑰送给了对方。
湛衾墨明显不是什么适合送玫瑰的人,他是直男,不该对他有这种念头,对,小绒球跟他不是一种思维,他才不喜欢湛衾墨。
他理应淡定。
但这一切都像是在自欺欺人似的。
上次在地下室,他甚至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举动,当着对方的面脱衣服。
不是对对方有意,就是自己有病,还病得不轻。
如果这种不要脸的举动被对方一笔带过还算过得去,可对方竟然直接亵玩自己……
相当轻蔑了。
就仿佛早已预料他喜欢他,却还要别有用心地让他寻求更多。
可最后,男人终究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像他这么急于得到一个答案,是么?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真的对他有意,对方也不会接受吧?
比如这朵玫瑰。
时渊序垂下眼,可笑,这么想就像自己真对湛衾墨上心了似的。
此时,内心一番挣扎后,提到这朵玫瑰要送给谁,时渊序视线移开,故作不在意似的。
“反正肯定是要送人的。”
“送给谁呢?”
湛衾墨狭长的凤眼,就这么不着痕迹地从车内的前视镜中捕捉到身旁大男孩的一丝局促。
便有所兴味。
他总是那么喜欢作壁上观,恶作剧般地看着对方挣扎,自己分明是那个制造难题的人,却还是想看对方如何解题。
就如蛇盯着猎物,从一举一动捕捉对方的怯懦,滋长自己暗生的贪婪和欲望。
此时,时渊序掠过湛衾墨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那无名指上的戒指扎眼得很。
他眼睛一闭,胡说八道,“送给谁?那人已经有对象了,其实送不送都无所谓。”
湛衾墨眸光微微倾侧,敏锐地感觉自己的阴影在骚动。
“呵呵,他好像对我的刑具很感兴趣,总是打量个上下,看了一次又一次……”阴影中的祂冷笑着低语道,“那视线倒像是很在乎它的存在一样,怎么也看不够,真是一个无知的大男孩。”
“……你什么时候给我解了……你这个连本性都要锁起来的疯子……”
嗯,他从来没有觉得把囚禁祂的刑具弄成戒指是那么有趣的一件事,能让恶鬼得到无尽的餍足。
“这里由不到你来说话的份。”
湛衾墨面容仍然是那么平静淡漠,不过,恶鬼大概是一辈子都餍足不了的,他不介意悠悠地先让对方止渴。
“既然那人有对象了,就不如将这朵玫瑰留在自己手里。”湛衾墨缓缓道,“先生未必要将这朵玫瑰赠予给别人,因为,送你的人已经有这层意思,何必转赠给下一人。”
时渊序视线微微一颤。
“……可你怎么知道这朵玫瑰是别人送我的?”
湛衾墨轻笑,“红玫瑰不是能自己种出来的花。”
“你又怎么觉得那个人对我有意思?”时渊序狐疑地问,随即一只手支起脸庞,带着坏意的叵测道,“张口就来,你觉得我还是几年前那个任你欺骗的小孩么?”
湛衾墨悠悠地瞟过他一眼。
懵懂的小东西。
因为连那人送的红玫瑰,都是为了你种的。
尽管对他这种众鬼之主而言,那片鬼域本就是按照他的意志来运作的。一天之内制造出一片花海本就不是难事,如果需要的话,整个域塞满玫瑰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他岔开话题,“知道红玫瑰这种绝种的物种什么时候才会盛放么?”
时渊序缚起手,“别告诉我是两个人相爱的时候才绽放这种鬼话。”
湛衾墨唇角笑意更深,忽然向时渊序探过身躯,时渊序狠狠一怔,下意识地往靠椅倚去,迎面而来的是男人冷冽的气息。
两人一下离得很近,近得能看到湛衾墨的眼睫,和薄削的唇畔。
他心猛地揪起,却发现湛衾墨俯身,给他系安全带,骨节分明的指无意间划开他的衣襟,然后扣上。
他这才缓了一口气,胸口好像还有余震般起伏着。
可给他扣上安全带的男人,却仍然停留在他身旁。
“红玫瑰这种物种,是出于对一个人的偏心才存在。”湛衾墨随即开口,眸光微垂,“正如世上本不该发生的,本不该存在的,却因为一个人的偏心,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他便这样回过身去,却听时渊序失神地呢喃道,“一个人的偏心,却能让本不该存在的存在,还真是浩大的工程。”
他不懂湛衾墨这么一番话是何故,只觉得这番话很有深意。
“所以有的时候,不能怪有的人太贪心。”湛衾墨缓缓地说,“一个人可以偏心如此,便做不到别无所求,因为他已经给出的有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要贪图的,自然也很多很多。”
可凤眼那么暗暗地注视着时渊序,就像是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说过我可以还你。”时渊序忽然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抬眼,下垂眼清澈而分明地注视着他。
虽然这人总是讲究回报,但他知道自己欠对方的。
包括上次夜游船事故后,也是对方将自己从江里带上岸,还有作为小绒球被暗网盯上带来的一堆糟心事。
他不知道对方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但自己总不能欠着。
湛衾墨扬了扬眉,眸色幽暗了几分,薄削的唇透着几点戏谑。
“也不是不可以,要想还我——不如我们继续地下室做的事情?”
时渊序顿时面红耳赤得很,随即又咬牙切齿。
够了,他当时是为了激他,才不是真的要做那种事!
况且,明明是这男人动了手!
可湛衾墨随即目光向前,手指放回方向盘上,“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不过看你的反应,似乎时先生并不是信守承诺的人。”
时渊序语噎。
好一番贼喊捉贼的戏码。
对方不是明明知道他只是试探吗?
既然只是试探,何谈承诺?
有的时候他怀疑湛衾墨是故意的,可对方不动声色的模样提醒他,对方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他没必要大惊小怪,对方可一向淡定得很。
可这么想着,他隐隐地回想起那天对方将他压在身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
浓郁粘稠得令人窒息,像是牢牢控住猎物那般,透着一种病态般的掌控欲。
再想起自己跌入长河的那一霎,对方义无反顾地将他揽进冰冷的胸膛里。
不过,一个对他身体没有兴趣的人,会做到这种地步么?
啧,这么说的话,这男人对自己还真狠。
于是时渊序半是忐忑半是疑惑地捏着这朵红玫瑰,坐在副驾驶里,任凭着某位湛教授把他载回家。
湛衾墨就这么送他到了自己在第三区的府邸,这是一片静谧的富人区,此时正值傍晚,车直接越过干净整洁的街道停在古典气息的别墅前。
此时张阿姨正在庭院里给盛放的雏菊浇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光脑别在耳旁跟老闺蜜嘀嘀咕咕着老同学的八卦,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远处一阵疾驰声。抬眼望去,原来是隔壁湛教授下班开车回家,穿着西装的高挺男人踩上道路,便向前走去。
张阿姨瞥一眼这男人便觉得赏心悦目得很,但也知趣地挪开目光,对方气场太冷漠逼人,一般人也不敢上前直接打招呼。
可随即,副驾驶下来了一个帅气的大男孩。
张阿姨定睛一看,随即眼神定了定。
哎呀,这米色皮肤,这黑色碎发,这肌肉紧绷的狼狗气息……这不是某个“偶尔”出入湛衾墨府邸的大男孩么?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间接”看到对方曾经穿着湛衾墨的同一套衣服……
此时张阿姨那颗八卦的心更加是悬着了,难怪邻里邻外介绍对象跟湛教授都叫天天不应啊,莫非,这两位是……
此时湛教授虽然目光向前走出了车外,可大男孩一落脚在地上,他的目光就顺势过到了对方身上。
“你专门跑一趟就为了接我到你家里?”大男孩时渊序跟上来,语带挑衅地问。
湛衾墨神色淡淡:“不然呢?”
时渊序便不吭声了,算了,他已经是对方的病人了,不去对方家里便是去对方医院里,没什么能挑的。
他可是牢牢记住了自己当下,跟对方只有这层关系。
却没料到湛衾墨忽然一开口,“你晚上想吃什么?”
时渊序顿住了,眼神中闪过一瞬错愕。
恍然对方把自己带回家里不过是好好招待一番。
也是,自己以前是小绒球的时候,可不就是在这男人手上混吃混喝么?
可他现在是成年男性,要脸。
此时毛茸茸时渊序却嗷呜嗷呜地占了先,“我!要!吃!土豆炖肉!”
于是,一个镇定且沉稳的大男孩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想吃土豆炖肉!”
时渊序就差怒骂:我还没下线呢小毛头!
毛茸茸时渊序:其实你已经苦于食堂很久了,又嘴硬,现在好不容易能吃到好吃的冲一波。
时渊序扶额,这个幼稚鬼属性什么时候才能改。
可湛衾墨眼带笑意,甚至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
做小绒球的时候,也是被对方这么摸摸头。
时渊序狠狠一怔,随即咬牙切齿,最后只好捂住嘴巴。
此时张阿姨在暗处看着一向冷漠的湛教授,偏偏摸了摸大男孩的头,眼神更明晰了几分,捂住胸口。
马上回闺房痛心疾首跟闺蜜打电话,“湛教授有人了了啊……一男大学生……你家闺女是倾国倾城大美女都没用……”
时渊序刚回到家,湛衾墨很利落地脱下了西装,挽起了袖子,到了厨房就是切菜做饭。
时渊序恍然间看到了很久之前,自己重逢这男人之后,对方也是回去就利落的给自己做了饭。
他此时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恍若自己真成了放学回家只等着大人做饭的小屁孩。
关键是现在的他不是小屁孩,也不是溜到男人肩膀上的小绒球。
而是接近一米八,手长腿长的大人时渊序。
时渊序这个时候忽然撸起袖子,“切菜给我。”
湛衾墨扬眉,就看到大男孩已经径直跟自己并肩而立,然后将什么葱姜蒜土豆胡萝卜直接像拿大砍刀一样劈了,甚至还带着战场上下来的霸气冲劲。
“小东西,你做菜还真是随意。”男人此时把玩着大小完全不一样的胡萝卜碎块调笑道,“或者我做一锅乱炖?”
时渊序此时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干咳,“这次下手有点重,对了,等会我再帮你。”
湛衾墨此时已经上前忙自己的了,少见的没有揶揄他,毕竟做菜不可能一心二用。
此时时渊序为了体现自己专业,还把调料分好了,“那我负责这个吧,但是我感觉怎么不够咸?要不我再加三勺。”
他下盐下糖下调料都是一把把豪爽地放,曾经他甚至因为受过伤短暂来到后勤帮忙处理伙食,后面一个星期都传来前线有人食物中毒的噩耗。
但是时渊序认为那一定是食材的问题。
此时湛衾墨倚在厨台边缘,就这么觑着加了五勺盐和味精的大男孩,笑着道,“乖,出去。”
“我——”
“如果是你亲自做的,我会一口口喂到你嘴里,一点都不能剩。”
“……”
时渊序就这么坐在饭桌边,只能乖乖等饭的小孩似的,然后男人端上了一锅浓郁美味的土豆炖肉。
时渊序本以为自己很淡定,可嗅到第一丝香味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吃了。
“对了,你怎么不吃?”时渊序强行按捺住自己最后一丝神志,又从饭碗里支起。
看着湛衾墨神色幽淡地坐在自己跟前,注视着自己吃东西,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被投喂的是人类时渊序,可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小东西。
“这块肉给你的。”他还把这锅肉往前推了推,“你也饿了吧?”
“我在单位已经吃过了。”湛衾墨说道,眼底噙着微微的笑意,“我不介意你吃完。”
时渊序顿了顿,他忽然发现一点异常。
他从很久之前,就很少见过湛衾墨当面吃东西。
做菜好吃的人自己一般都会享受美食,也是,男人已经说自己不是人了。
那胸腔中越发烧得发疼好奇的火苗就这么窜得老高。
有什么话就差直接脱口而出,“你究竟是……”
但时渊序告诉自己,再耐心一点,不要问,真相不是自己问的,尤其是这个心思诡秘的老男人,他不可能直接从对方嘴里得到真的答案。
“我吃完了,先去收拾。”
却见对方忽然俯身靠近,用纸巾擦了他的嘴角。
时渊序错愕地愣在原地。
湛衾墨那凤眼还微微眯着,仿佛要把自己手无足措的样子觑得更仔细些。
一个好端端的成年男性,还要被对方亲自擦嘴。
时渊序哑口无言,一瞬间被激得的耳朵泛红。
“我要去洗碗了。”他咬牙切齿道,“……这种小事你明明可以不用帮忙的。”
对方为什么可以这么顺理成章地把他当成小屁孩来看待?
不过,这男人为什么今天下来对他这么周到细心?
他忽然又想到男人上次提到的那个问题——
恶劣孩子的坏心眼就这么起了,此时硬朗挺拔的身躯往墙边靠去,一边缚着手,一边小狼似的眼虎视眈眈地觑着湛衾墨,“也是,这位湛教授是有求于我?”
他随即又偏过视线,“上次的问题,我真的有在好好考虑了,别急。”
哪怕是夜里渴得焦躁欲裂,但是他完全可以比男人更不要脸。
此时湛衾墨视线悠悠地落在大男孩已经养在窗台花瓶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随即那凤眼玩味地哂笑,“没事,我随时等着时先生开口。”
“……”时渊序抬起眼,一时错愕。
这男人,演都不演。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渊序看着男人此时忽然准备去衣帽间,心头一紧,“你又要出去了么?”
湛衾墨顿了顿,看着虽然非常俊朗坚毅的男青年此时虽神色平静的,但目光偶尔闪过一丝落寞,忽然让他想到很多年前那个攥着他衣角的猫儿眼少年。
“时先生,要不要陪我一道?”他忽然话头一拐。
时渊序抬眼那眼神直了直。
然后他站起身,故作镇定地说,“可以,去哪玩?”
湛衾墨作为邪神,对人类的娱乐方式自然是不感冒的,只是他忽而耐心极了,就像是暗处滋生的欲望又要亟待偿还,“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时渊序那下垂眼更加瞪大了,“什么都可以么?”
男人纡尊降贵似的嗯了一声,“自然,我什么时候放过你鸽子?”
就这么奇怪的,就像是注定不会有交错的两个人,却因为那几场事故,却又不得不走到了一起,此时城区外的商圈已经火树银花甚至在办集市,两个本就出挑的男人走到街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眼球。
此时时渊序插着兜故意漫不经心地走在男人背后,实际上是狼犬在故意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以此来揣摩男人的一切。
湛衾墨实在是帅得惊天动地,那深邃眉眼就算不需要那银发,仍然是攻略性很强的俊秀绝艳,但是有人盯太久了,时渊序还会虎视眈眈一阵,逼得对方只能收回视线。
“时先生为什么不走前面?”湛衾墨淡笑,“还是你要我和以前一样拉着你的小手才走得动路吗?”
“湛教授,我是你保镖,上次医院发生了那些事故,我怕你被人寻仇,得在后面帮你盯紧了。”
大男孩似老赖,随便扯出一个借口。
此时暗处的小毛球啧了一声。
“大人时渊序,你眼巴巴地跟在湛先生后面的时候,真的好像一条摇尾巴的狗啊。”
“闭嘴。”
此时他们逛入的是第三区的中心商圈,半月形的开放式下沉式商圈中有个门店正在人挤人。时渊序此时悠悠走过,却又猛地走了回来。
“机甲战士一百周年快闪限定活动。”
“超元世纪来最强机甲DNA觉醒!在瓦砾堆中检测到时空折叠信号,扫描星际战神的平庸伪装——"”
“限定盲盒上限,总共28款一个系列,其中分为sp,ssp和普通款。”
“……”湛衾墨此时挑眉,“小东西,你喜欢?”
但是时渊序觑着门店门口的,全是一些不像是喜欢这玩意的人们在排队,特别是一些神色不友好,一直在玩光脑的人。
“都是黄牛。”此时时渊序背过身去,“等到我的时候,东西已经卖完了,算了,不和他们抢。”
“嗯,如果不是你一路盯着看了十几次的话。”此时湛衾墨走了过来,就这么慵懒地靠在边栏上眼眸抬了抬,“说吧,你想要哪一款?”
“……”时渊序震惊,“盲盒还能选?”
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冷漠的男人如今倒是很有耐心似的,“不能选,为什么要买?”
“嗯,不愧是‘不是人’的湛教授,自然和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一样,盲盒这玩意本来就是抽个运气,要是直接选那就是明盒,啊,莫非您有透视眼?”
此时大男孩就这么恶意地阴阳怪气,但是由于太想要了下一句很自然地流露出来了。
“我想要星链指挥官,星轨仲裁者,深空吟游者。”
当然,全是sp和ssp,换句话来说就是隐藏款,大隐藏款。
这仨玩意已经炒到了三万个星币一个,甚至出现在了奢侈品二手软件上。
现在的星际人比以前的人还癫,毕竟以前只有一个星球的人在争抢隐藏款,现在是九大星系乃至全世界,无数个星球的人都在买隐藏款,但黑心至极的商家Matrix公司设置的发行量竟然和以前一样。
当然时渊序知道这个请求非常不要脸。
但是时渊序咂磨了一下,以男人那锱铢必较的个性,是万万不愿意陪自己出来玩的。
必有图谋。
但如今他不是男人手里的小白鼠,所以这个图谋——
“当然,那个问题我真的在考虑了。”他忽然很欠地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我还是想看看湛教授的能耐有多强?”
“……”湛衾墨很是施施然的,此时忽而骨节分明的指像逗小孩似的刮过他的鼻子,“哦?这么说,先生是觉得我求着先生回答了?”
此时玻璃幕墙的光影映照着大男孩和男人,大男孩虽然笔直地站着,却带有几分不自然的僵硬,男人倒是悠悠然一步步地靠近他。
时渊序此时忽然猛地移开视线,“……反正不是我求着你。”
“成交。”湛衾墨此时挪开手指,一边笑得肆意从容,俊美蛊惑的面庞显得有几分幽深,“如果我得手,时先生今晚就告诉我如何?”
时渊序懵了,血都涌到脸上。
“我……等等……我什么时候……”
那双狭长的眼真是吃人不吐苦头,“我知道先生心急,是我顺水做个人情,怎么,如今不肯赏我脸面?”
“我又不是幼稚小鬼。”
但是“不是幼稚小鬼”的时渊序已经自动来到了门店门口,还是被男人顺手牵过去的,店员小姐姐看到两人都怀疑自己开的不是什么潮玩店而是名门富豪们来的销金窟,两大老爷们帅得人神共愤,一个身形健美米色肌肤大狼狗,一个冷白清冷妖孽熟男,其中那个修长高挺,尤其艳丽惑人的银发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挑了五个盲盒,就这么推到店员小姐姐跟前。
时渊序此时神色复杂得很,“你真要买?线下这玩意十有八九不会中,其次,盒机是最公平的,但是一般都没货。”
他差点就想把男人买的那几个盲盒又偷偷放回去了,一个要288星币,虽然他如今是邹家的大少爷,见多识广,但是他们两个人的钱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还是先生赌不起?”湛衾墨倨傲地挑眉。
“……”
时渊序神色严肃,缚起手已经在开始想二手软件怎么低价转卖这些玩意了,要不然就是硬着头皮把这些东西融了做材料。
作为富甲一方的邹家的大少爷,时渊序的穷病不但没好,还变本加厉,由于年少时期因为穷受到的精神重创太多,他对自己的认知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对破烂玩意爱不释手的猫儿眼少年时期,一瓶能量液分十次喝,一个断了腿的兵人更是不能丢。
店员小姐姐们此时瞪大双眼。
“豪奢啊,千金难买帅哥一笑是吧?这俩绝壁是真爱。”
“我就说在一线城区的分店能见世面吧,你还不信。”
“……”此时潮玩店外头的黄牛大军——一帮靠着各类高价转卖手办盲盒潮玩的妖魔鬼怪们内心早就暗戳戳地贼笑,“哈哈哈都是傻子吗,线下怎么可能买到像样的款,还一次性买那么多”“这个店的隐藏已经被我预定了,管仓库的店员小哥等会就顺手交给我”“潮玩公司的员工都已经暗地里把稍微像样的款转卖了,我们是来取货的”。
湛衾墨那凤眼咂着世人的邪,薄唇轻轻舔舐着,然后他忽而又指着某一排,“这一些也给我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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