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可口腩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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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大爷,你再敢叫我一声儿子试试!”时渊序脖子一梗,
“呵呵,有没有人告诉你不应该在进食的时候打扰我的兴致?”
伊格一边贪婪地舔舐着时渊序的脖颈,可此时鬼气森森的红瞳眯了眯,刚好又有无数道雷劫径直落下,时渊序来不及躲闪,伊格的长尾巴就径直格挡开,那些闪电直接砸回了秩序老贼那!
时渊序错愕地看见秩序之神被雷劫竟然击中了,这老贼嘴角一抽,随即咧嘴一笑,竟然和自己的身躯一起消失了!
“祂可以用不同的容器过渡,避免有人伤到祂真身。”伊格冷笑,“不如做个交易吧。宝贝,如果你没有熬到最后,我就让整个世界为你陪葬。”
时渊序的下垂眼狠狠一滞。
“嗯,当然,用另一种话就是——”他肆意地贴着他的耳畔,“把你作为我的性-爱玩具,我会把你操到昏天黑地你都逃脱不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再也没有人能救你。”
啊,他想到了那个成片是血海和浮尸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被那个男人翻来覆去的-操-到失禁,那是永恒的世界,虽然孤寂,却也永绝后患。
可这个世界终究是要靠他自己来挽救。
“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湛衾墨还是恶鬼本性,都快被你们搞得精神分裂了。”时渊序忽然开口,“但我知道不能被你们一直玩下去,这个世界还需要救。”
“就你这点让我最想惩罚你。”伊格邪笑,“等会你的手会变成利爪,你会一点点连身体的主导权都拿不回来,不仅是你身体的控制权,还有你身体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来掌控,倘若你稍微要经受死去的风险,我就让你现场怀孕。”
“……”时渊序嘴唇发青,他就知道这男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毕竟他的命是男人几乎病态的偏执换来的,可真他妈可笑啊——
湛衾墨,你就这么不愿让我好过。
我的命又不是不给你,但起码,你也得让我为自己而活一次……这算是什么?
此时除了八千万的受灾民众要引颈受戮,被扔到银白容器,还有鬼域的众鬼。虽然刚才有一个长着嶙峋骨翅的疯子硬生生阻止了这场惨剧,但是这个时候,从天而降许多被作为傀儡的堕神们,他们姿态万千威武高大英挺,女神们甚至要比男神们更加矫健,看着时渊序还把几个残魂送到了输送回人间的飞艇上,直接一把长剑飞向了他脑门。
时渊序头皮一紧,直接伸展开自己那怪异的龙翼逃开了,伊格很是肆意地也张开自己的骨翅和他一起逃开,“宝贝,你说你不靠我?”
“……”时渊序现在真不想开口了。
此时碎成渣渣的廷达本来要被圣女投向容器,可刚才不知道是谁扇开了翅膀,一股强烈的飓风居然把它身下的圣女都直接袭倒,他挣扎着凝聚自己的身形,甚至找到了自己另外半边躯体,这才看清那个可怖的影子,顿时鬼面具碎成了渣!
可作为邪神底下最敏锐的恶鬼,廷达忽然嗅到了相似的同类信息,他欣喜若狂地回过头,却整个鬼都僵住了。
“这是——”廷达如遭雷击似的,“……简直疯了,是那个小东西……他竟然……”
“变成了鬼!”
不,与其说是鬼,不如说成了一种介乎于人跟鬼之间的存在。
本来小东西有所缺失的魂,与主本体的魂融合了,以至于小东西才从死亡中苏醒!
“……可这个做法……”廷达以前从未听闻过有这种重生的方式,可一旦细想,他这个恶鬼竟然感觉到有几分羞耻了,因为这种深层次的融合,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触碰或肉身的接触,更进一步说,只有某种方式才能实现这样无间的融合。
“主,你果然是疯魔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样的融合最简单明了的做法便是——廷达此时竟然有点后悔把自己的眼睛和大脑也组装起来了。
“我明明夺走了你的一部分灵魂……”秩序之神这个老贼此时换了另一个容器降临,可惜这会时渊序认真了,龙翼直接扎穿了他的喉结,“这会儿还没搞清楚也别搞清楚了,送你上路。”
秩序老贼仍然慢斯条理,不慌不忙地呢喃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稀奇,按理来说老朽不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如你被老朽夺舍后注定会死……不,你在苏醒之前,一定去了另一个地方。”
“没想到秩序之神也有耳聪目明的时刻。”远处的伊格冷笑道,“你以为你可以控制住一切,可想不到这世上除了这个世界以外所有的可能性我们都看到过了。也难怪你这个老东西可以那么高枕无忧,因为你将能够对抗你的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与其说你能够制裁一切对抗你的人,不如说你只是把那些能制裁你的可能性全部掐灭了,呵呵,这世上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贪生怕死的神明呢?”
时渊序眼睫狠狠一颤。
是啊,这个世界以外的所有可能性,他们明明都看见过了——无数次的他死去,便会迎来这个世界的他多一份规避危险和死亡的可能。
可他不知道那些世界还有更深层难以改变的事情,那就是秩序始终高高在上,无人能反抗!
原来刻在他命中注定的事,不是他早早就死去。
原来秩序不仅仅是通过原罪将人的命运安排好了,还将所有能掀翻秩序的一切可能都抹杀了,所以……所以……
这才是无数个世界的时渊序之所以早早死去的原因么?
这才是他和那个男人终究要分离的原因么?
“哈哈哈哈……可是就算你们看到了又能如何,你们唯一能赌的可能性如今也没有了,因为这个世界也是我说了算的!”秩序之神尽管浑身都遍体鳞伤,被时渊序的骨翅扎穿和伊格的触手裹缠得毫无反击的力气,还汩汩地一边吐着血,可他的笑容越加肆意和暴虐了几分,“老朽不过善意提醒,你这具身躯已经不属于你了!你这样的半冥之体,可是在和另一个鬼不鬼人不人的存在共同使用的……搞不好最后祂也会把你所剩无几的魂也一起吞吃了!”
“是么?”时渊序竟是毫不在意,“正好我也不想做人了,毕竟单纯地做一个军队上将,根本不能和你这样的神对峙。”
“况且,我已经亲眼目睹了没有你和神庭存在的世界。”他此时越加放肆地开口,“既然如此,就代表你和神庭还是有被铲除的可能,不是么?”
“可你的湛先生不是已经不在了么?仅仅靠祂苟延残喘的本性,和你这柔弱不堪的人类躯体是无法打败我的。”
秩序之神哪怕被时渊序扼住咽喉,可他此时打了个响指,天幕忽而翻滚着一阵阵惊雷劈落下来,“正好,你们刚好违背了我设置的‘秩序’,如今这九十九万道神罚劈在你们身上,刚好足够你们灰飞烟灭。”
那些一道道惊雷并非只是白炽光切断天幕,还裹挟着无数银光烁烁的锋利碎片,比刚才的雷劫还有恐怖万分!
那每一个碎片都象征着违背“秩序”的因果,普通人在这样的风暴之下就像是暴露在了刀子雨下,肉泥都只能算是惊险,多数情况下只能变成量子级的碎片被吹到满世界的犄角旮达里去。
“……这种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
时渊序望向天幕,破口大骂了几句——
可他深知这个局面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只好撑开他那沾染血腥的翅羽,直接扔下了秩序之神的躯体,还有之前挂着的好几个圣女和神庭成员半死不活的躯体,他此时往远处飞去,逃离这些离谱的神罚。
只见一道道惊雷逼得越来越近,甚至擦着他的翅羽落下,时渊序心想自己不曾当过鸟人,可一旦做上鸟人便是如此惊心动魄的逃难,此时那些刀子雨擦过自己的耳边,发迹,翅边,竟然还呼啸着各类各样的“罪行”。
“煽动民众对抗神庭,违背第二条秩序”
“擅自扶持与秩序呵神庭对立的教会,违背第五十五条秩序”
“对秩序之神不敬,违背第七十五条秩序”
“企图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则违背第一条、第九十七,第三百四十五条,第五百三十三条,第一千零二十条秩序……”
时渊序在神庭的云层之中穿梭,他不得不绕开这些急速劈来的神罚,甚至想要下去,可是神庭恰恰全是浮在云上的存在,一般人想要下去,还要坐跃迁飞船才行。
他这种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新晋鸟人,只能徒劳地一路狂飞,而且迟早会把自己力气耗尽,一旦没有了羽翼的力量,他很有可能就从云层坠落。
此时一道十分迅猛的惊雷直接向他袭来,只是身后的黑影忽而狠狠地一扫尾棘将那道惊雷弹了回去。
“伊格!”时渊序本来就被那些刀子雨的罪行糊了一脸,开始神志有些不清,他此时忽然反应过来,背后竟然有人帮他扫清障碍。
只见那个黑影自觉地化成蜥蜴匍匐在他的肩头和翅羽上,此时伊格笑得诡异,还歪过脑袋靠近时渊序的耳边,“要不要我多说一句,你的湛先生之前可是亲自领受过这个神罚,从此便在人间销声匿迹了。”
时渊序没想到这家伙面对此番情景倒是如此云淡风轻,可对方提到了湛先生,他的内心还是隐隐地被蛰到了。
“……你说这种话,是故意让我难受么?”
他明明早就该知道了——那个男人不告而别并非是无利可图,也并非是忘记了他。
而是祂为他承受的因果无可复加。
“感慨么?曾经这个世界也可以是没有神庭也没有秩序之神的。”伊格一边随意地用尾棘又格挡了袭来的各类雷劫,一边倒是悠悠然地说道,“那个世界只有我、湛衾墨和你,啊,或者说,只有我和你。”
“你的力气很快用完,而神劫这东西最可怕的并不是它对一个灵魂可以形成粉碎性的打击,而是——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还是宇宙尽头,它都能精准无误地劈中你,正如审判官的子弹一样,只要你尚存一息,它就永不休止地劈下去,劈到你骨头碎裂,灵魂破碎,灰飞烟灭为止。”
“那么,我的小东西,你要一直逃到什么时候?逃到你精疲力尽,再也飞不动为止么?”
时渊序此时为了逃离那些纷涌而至的雷劫,额角都暴起了青筋,他的翅膀在风暴和雷劫的冲击下已经残缺不全,此时他眼梢带着疲惫的红,“……不,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还要救那些本不应该死去的人……”
“我还没有推翻秩序…………”
“这个世界……是唯一的机会……”
因为这个世界是他选择的。
因为所有人的命,都是命。
“嗯,小东西,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杀光了都无所谓,不过,要是你开心也不是不行。”伊格冷笑道,却带着一种阴冷的威胁,“不过,我不可能太任由着你乱来,你要是在这个倒计时之前没有把神庭解决了,那么,还是按照原计划来——”
“把这个世界颠覆地一干二净,你的全部也被我收缴,呵呵呵……虽然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
此时时渊序咬紧了唇,“我不想这样……还不能放弃……”
伊格眯起狭长的眼,“最起码你应该清楚你不能拯救所有人。”
“呵,我知道我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从来没有想过能救所有人,我甚至是个记仇的人,不想救我讨厌的人,不想救伤害过我的人,不想救我看不顺眼的人……但是伊格,你不觉得就这么毁灭掉全世界,还是解不了恨吗,除了那些无辜的人,神庭、秩序、秩序之神、还有祂的走狗们,还有所有拥护这套体系的所有人也轻易死去,他们都是促成所有悲剧的帮凶,如果只是让他们就这么死去,太便宜他们了。”时渊序下垂眼忽而绽出那种刻骨的愤恨,“……我要让整个世界的怒火和不甘真正地燃烧起来,我要戳穿这个世界的谎言,让那些刽子手被民众的怒火一点点烧穿自己的灵魂,千百倍体会这样的痛苦都无法死去……”
时渊序越是开口,身后那双已经因为刚才剧烈的战斗残破不堪的翅羽竟然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甚至长出了锋利的钢羽,他的手上甚至生生出现了一把意念形成的长刀,这柄长刀比他在军营里的要更加锋利且坚韧。
伊格笑笑,祂此时的神态竟然是舒畅极了,“本来还以为你会是个小拖油瓶,可如今你越发懂得运用我的能量了,记住这股恨意,它将是你我力量的源泉,它能让你穿梭所有区域。”
“只是暂借,不打算永久用。”时渊序冷哼,“只是如果我终究没办法成功,如果我连最后一点可能都没有把握住……我该如何?”
“没有极致的恨,自然也就没有极致的爱。”伊格一向刻薄的口吻如今却是徐徐道来,”没有极致的绝望,自然也就没有极致的希望,虽然我不主张你做什么‘拯救世界’的无聊举动,不过,比起守着原来的旧世界麻木自己平静地过下去,或许现在才是一种解脱。”
时渊序那烦躁的心绪莫名其妙地被抚平了似的,虽然知道伊格就是个定时炸弹,与其说辅佐他对抗秩序,不如说作壁上观看一场好戏,一旦他玩不下去了,男人就会收回让他拯救世界的慷慨,转身继续将他囚禁在世界尽头或者其他地方让他再也逃离不了他的掌心。
他厌倦了又被操纵和掌控。
他就像是直觉某个方向有他能找到的东西,更是义无反顾地飞去。
此时神庭上也乱做一团,因为时渊序穿梭在云层中,引发的雷劫间接也劈到了神庭之中,各类神庭的执行部门,管理部门的人都纷纷逃窜,连圣裁庭的大法官都没办法安然若素,一路企图跑到内环——
当然,看到一向井然有序,秩序森严,光鲜得体的各色神庭建筑还有成员被劈个外焦里嫩的姿态还是让人精神气爽的,此时伊格熟练用自己的尾棘各类弹反那些坠落下来的雷劫,将神庭各个光明神教堂,部门建筑大楼都劈个稀碎。
时渊序直接拎起了个神庭经济事务司的四眼仔,“你们一定有一个传送门之类的存在,毕竟全世界全宇宙这么大,你们如果没有快速通道,怎么管得了人类?”
“这个……”四眼仔看着有着崎岖翅膀的大男孩,再看看他背上匍匐的那个更为可怖的鬼影,颤颤巍巍地指向内圈,“传送门……在秩序之神的寝殿里……当然,曾经那里属于光明神”
“……”时渊序有一瞬的怔然,这种工作中也要用到的玩意竟然在至高神的寝殿里?
可随即雷劫已经重重地劈了过来,四眼仔惊慌失措地嚎叫,“你们快点去吧,你们引的这些雷劫不劈个十年八年是劈不完的,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也是考了十年才通过圣选来到神庭……我没有杀人放火过,我只是想混口饭吃,顺便再拿高一点的养老金……”
此时雷劫狠狠地从空中劈落,直接斩下四眼仔的眼镜腿和半边头发!
“啊!!!我是无罪之人,请求主的原谅,圣主饶命!我请求每年上贡翻倍,请圣主饶恕草民的罪!实在不行把我全部身家收归神庭!”
这个四眼仔长期在脚趾不沾地的神庭待着,压根没有注意到神庭下的人间已经是一片混乱,更以为时渊序和身后的怪物是惩罚有罪之人的不祥之物,此时竟然双腿屈膝跪倒在地大行叩拜之礼,就差把整个脑袋都磕破了。
伊格冷笑道,“但凡这些圣选之子稍微长了个正常的脑子,便知道人类的所有苦难正是来自于他们捧上来的神庭。”
时渊序啧了一声,纵使是那男人的本性,伊格的性子可是咄咄逼人的多,也外放直接得多,有的时候时渊序甚至怀疑男人面具底下藏着一个极其狂躁的灵魂,可偏偏对方饶是从来都没有乱过阵脚,一向安然若素的模样。
还是说对方早就习惯了将本性和自己作为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
事实上哪怕神庭从监察司到审判处乃至圣裁庭以及宣教司种种部门全是万里无一从圣选中选拔而出的人,但是这些人看到一人一鬼第一个反应都是仓皇逃跑,要不然就是扯着嗓子尖叫“哪里来的鸟人!”“鸟人身上的恐怖黑影是什么?鬼吗?”“不是所有非自然存在都不存在吗?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样的怪物!“等等,时渊序这样的叛逆头目竟然落网?”然后呼叫审判官,可惜审判官们已经全部被发配到了世界各地去追捕那些对抗神庭的人。
曾经被全世界称为天之骄子,万里无一的圣选成员在面临这种场景的时候却是乱成一锅粥,发现唯一能打的部门都不在,有部分圣选成员当机立断决定离开自己的岗位回到自己住宅带离所有贵重物品离开第一圈环,还有的人第一时间前往贡品流通处,声称不能让献给主的心意被这一人一鬼和雷劫糟蹋了,必须由自己作为带头人进行分配,其实不过就是顺走一些贵价物品顺便逃跑。
时渊序和伊格这恶鬼竟然难得达成一致意见,就是他们亲手对付这些人属于是降低了自己的逼格,时渊序一边穿梭上空,任由着雷劫把神庭行政大厅里的全息电脑和办公桌劈成焦炭,他一边揶揄道,“至高神从光明神变成秩序之神,神庭的班子不应该要进化一轮么,怎么神庭那么多人跟草台班子似的”
“是又如何?就算是秩序那个老贼,多数时候也是靠愚民之术等策略立于不败之地,祂并不主张赋予神庭的成员太多神力和能耐,最好被祂随意控制,”伊格懒懒地掀起眼皮,“不过祂的演技好得很,哪怕没有什么神力,也能靠那套洗脑的能耐骗得了全世界。”
“……”时渊序顿然一怔,“你是说……祂没什么神力?”
此时他稍微一分神,从天劈落一道雷劫竟然直向他而来,伊格蹙眉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上,一人一鬼在雷劫的余震中滚落了一段距离。
时渊序起身,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血污,直接将伊格拎起,却见对方的身形有几分透明,时渊序顿时心一紧,“……伊格,不用再帮我了,刚才那道雷劫劈到了你身上!”
“刚才我道破了一条秩序之神的真相,这也是违背秩序的。”伊格倒是毫不在意似的,“怎么,还是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撑到最后?”
“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继续陪着我,我不是小孩了。”时渊序咬牙切齿,他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伊格,你是那男人的本性,可你们都还把我当成那个只会莽撞行事的小鬼……但如果要我亲眼看到你为我牺牲,我不如直接去死!”
“湛先生已经在深渊里了,你难道也想要灰飞烟灭了,还是你们早就预料到我熬不过最后的时刻,才提前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时渊序垂眸,眼尾已经红了,“你对我温柔,实际上是对我残忍……果然,我还是宁愿你作为恶鬼将我扎得遍体鳞伤,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拖累你下去……”
此时伊格狭长的鬼瞳闪着红红的荧光,祂忽而身躯直立起来,然后半是威胁半是哂笑地靠近他耳畔,“不,你错了。”
“虽然我是祂的本性,但是我还是要更加贪婪……比起成全你,我更想要知道你究其一切却终究难以如愿的绝望神情到底有多无助,多可怜,然后我一定会反复咂磨作为我的精神食粮……”伊格笑笑,“小东西,毕竟从一开始,我本来想杀掉你的。”
时渊序猛然一顿,他忽然想到,男人曾经握住自己腰腹的苍白修长的指尖上交缠着的银色锁链,随即对方卸下戒指后,压制他的力气都大了很多。
“我的十个手指能够收揽不同的恶念,要是有一种恶念缺了,祂就会很不开心。但是平时祂总是不容易吃饱,所以我要禁锢祂,让祂不要随便出来作恶。”
时渊序忽然自嘲地笑道,“我明白了。”
这便是那个男人偶尔离自己那么遥远的原因吧?
那男人知道自己那阴晴不变的本性,会灼伤了他。
“可惜,祂把心疼你、怜爱你也烙在了我这个恶鬼身上,恶心透了。”伊格阴鸷地瞥了他一眼,“所以,小东西,接下来的游戏你要好好玩,尽情玩,还必须得赢,否则,我指不定会因为发疯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不会的。”时渊序道,“你就是他。”
恶鬼冷笑,“那如果硬要在我和你的湛先生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时渊序轻轻抬眼,睨着面目可怖的恶鬼伊格,“你以为我会上当么?”
恶鬼伊格桀桀冷笑,“如果你总得选一个——”
“我选你。”时渊序直截了当道。
“理由?”伊格道。
时渊序挑眉,“因为我这人,不喜欢总是在原地守一个人太久,如今你来了,我倒是可以卸下负担了——至于人鬼恋,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伊格竟然无语凝噎,祂的鬼瞳飞快地闪烁着什么,“小东西,你的嘴巴既毒又甜,你在邪神教堂里的时候,明明默念的是湛衾墨这个名字。”
时渊序垂眸。
他不知道那男人的恶鬼本性,其实跟本人异曲同工,尤其是在咂磨他的心思方面,简直就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可此时远方传来癫狂的冷笑。
他们一人一鬼惊惶地偏过头,发现正是秩序之神,可此时对方身后竟然跟着一整座堆积如山的“尸体”!定睛一看,那些人不少是从全世界各地掠夺过来的俘虏,男女老少兼有!
“哟哟哟,这是还没有游戏结局就开始你侬我侬了么?我是不是该保持沉默成人之美?可惜,我已经忍耐不住了,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想要杀人了呢!”秩序之神此时冷笑,那面孔同时在痛苦地尖叫,“主,伟大的主……请您不要占据我的身体,我好痛,我快受不了了……求您解脱……我为您做什么别的都愿意……”
“作为秩序之神神虔诚的信徒,这是主对你的恩赐,你为什么表现得如此痛苦呢?看啊,你们人类不是总渴望神灵降临在你们面前,可如今老朽真的降临了,你们怎么反倒那么害怕?”秩序之神竟是不解,一边温和地笑,一边却是森冷地开口,“难道你们对老朽的诚意也是假的吗?你们没日没夜对我的祈祷也是假的?还是说——你们从来没有真正信过我?”
话语一落,那些堆积如山的俘虏们面容都扭曲了,那是人在逼近绝望和死亡前急剧的恐惧。
“不……主……我是诚心孝敬您,崇敬您,将您当做我们的衣食父母来上供的……可是我好痛……我的五脏肺腑好像被什么东西都揉碎了,我的骨头在熔化……您要夺舍的话,给个痛快吧……只是您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老母亲和小儿子……没了我他们恐怕难以生存……”
“没事,只要你享受这一切,我会把一切大大地都赏赐给你……你要什么,金钱还是地位还是名利?……你要乖一点,尽力配合我……”
“主啊……我没办法享受……我实在是痛的想死!这感觉就像是做切除手术不打麻药,求求您直接把我杀了……我在黄泉之下也会好好孝敬您……求求您放过我……”
这具男人的躯体一会儿是惊慌失措一会儿却是秩序之神极其从容的神态,旁人看到只会像看到精神病似的心有余悸。忽然间,男人躯体浑身僵直,眼睛骤然变得浑浊——
“唉,这具躯体也不行呢,器官多少有点废旧了,对痛觉的忍耐度也太低了,好了,那应该还是找一个跟老朽“俩儿子”一样年轻帅气的,最起码外形不那么寒碜吧。”秩序之神冷漠地说,就像是自己附身的对象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然后这具躯体倒地而亡,可接下来,属于秩序之神那张癫狂的面孔就会出现在下一个人人身上,那是一个棕发的小伙子。
“……主……我这躯体不好用,我曾经有过腿伤,还骨折过,我发誓我什么都愿意给您,除了这具身体,它配不上您!”这个小伙子倒是机灵得很,可秩序之神却是微微笑道,“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不如来试试吧,我把这个手腕反过来掰,要是没掰断,证明你的身子骨还挺结实!”
说罢整个手踝竟然径直被秩序之神反过来掰了九十度,并且生生发出一声脆响!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小伙子已经快害怕道昏厥,“……我给你什么别的都行……”
时渊序倒吸一口凉气,秩序之神竟然拿整整上万个活人做自己的活容器!
他狠狠地攥住那个小伙子的脖颈。
“你这个神经病……你还要这么尝试下去到什么时候?”
“尝试到能够驾驭一个新的躯体把你们俩剁碎得渣也不剩。”秩序之神阴冷地笑,“雷劫都劈不死你们,那看来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那些还在哭嚎的俘虏们此时似乎是被嫌碍眼,秩序之神此时抬手吩咐道,“把他们全部扔到神庭下面,都是些不够诚意的信徒。”
紧接而来的竟然是几个高耸入云的巨大神像,那神像径直在时渊序眼前,伊格此时冷笑道,“这几个神像刚好是被那个小屁孩斩落神坛的家伙,怎么,他把这些坠落的神全部做成了自己的傀儡,还真是恶趣味。”
“傀儡。”时渊序脑海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忽然想到秩序之神本来打算把他和安烬作为容器,如今他身上有了邪神的烙印不能被他侵占,而秩序老贼却又不继续夺舍安烬的身躯,为何?”
“退一步,就算秩序之神没有神力,如今祂也坐稳了至高神位置,容器是否存在对祂又有何用?”
还是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容器,对方无法发挥自己的全部神力?
此时时渊序忽然横过自己的龙翼,直接逼到秩序之神跟前,“别再夺舍别人了,你个老贼!全世界被你的秩序祸害得还不够么?被你的大清洗震慑的还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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