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手，没资金, 没粉丝……”
魏一文一样一样数给小方听。
从“三比”竞赛开始一路走到现在，他们团队有多难小方心里也明白, 听到魏一文这么和他剖析自己的想法, 小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但不是此一时彼一时么！”
魏一文手指指手机屏幕，“我们的东风这不是来了吗？”
“这钱我出就出了, 你想想要是咱们真能把方言节目拉下来, 咱们台里这些人该是什么表情啊！！”
“想想就爽！”
魏一文又想了想，还是不要给小方太大压力，他轻轻拍拍小方的肩膀，“我和你说这一段话不是要你把得到台里收视率第一当成压力或者责任什么的。”
“你知道这个事情就行，直播的时候也不用太刻意想着。”
“你师父我也没有这么穷, 抽奖这点钱不是什么问题！”
直播里程星然的牛肉焦饼制作教学已经进展到了下锅煎饼。
饼坯已经被压成了扁平的圆形，程星然在上面撒了少许干粉。
“我用的油是菜籽油，大家把油放下去烧到五六成热之后就可以把饼坯放到锅里了。”
“小火就行了，一般两面加起来煎制五分钟上下就可以了，牛肉焦饼的表面看起来是金黄色就可以出锅啦。”
小方这次直播前特地和程星然提了一嘴，他被魏一文他们几个馋得够呛，总感觉两张牛肉焦饼吃不满足。
镜头转向出锅的牛肉焦饼。
镜头里的牛肉焦饼有些可爱，每一只馅饼看起来都是比较标准的正圆形，表皮金灿灿的，看上去就带着酥脆，肉馅把面皮撑得鼓鼓的，光看馅饼的颜值就让人食指大动。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都忍不住想看到有人能够上前一把咬开牛肉焦饼，好看看它的内馅是不是和他们想象的一样，那么饱满多汁！
“接下来就是小八小九和小方的部分啦”
“我今天做的牛肉焦饼是四张的量，四张焦饼要用到的每一样原材料的分量也会和往期一样，发在评论区置顶的哈～大家可以按照自己想做出来的数量随着心意做。”
小方坐在位置上愁眉苦脸。
他心里就完全藏不住事儿！
本来正满怀期待吃牛肉焦饼呢！为了今天晚上做直播，他师父从昨天开始就明令禁止小方再点这道餐了，就为了让他保持住足够的渴望感。
不然照小方这种一找到什么喜欢的，就卯足了劲儿恨不得一天三顿，顿顿吃满这架势，魏一文生怕牛肉焦饼这场直播开没开始呢，小方就已经把兴趣转移到下一道菜了。
结果刚刚被他师父交代了一通，虽然师父也说了不要有什么压力。
但是压力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他想当没有就没有的啊！！
他师父都要自己掏不少钱出来就为了冲一把收视率了，总不能就拉胯在自己这里吧！！
不能太刻意，又要努力多提他们节目，想办法把直播的人引流一些……
小方都有点想摆烂了，这么有难度的操作他也搞不来啊！
要不还是按照他原来的节奏来吧。
刚琢磨完，就看着小八小九两个机器人一路过来，老杨也在他对面的摄像机后头示意。
小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有一说一，哪怕有再烦恼的事情放心里，他闻闻程星然制作的美食的味道，再想到马上就可以一直享受美食了，心情就忍不住美滋滋起来。
这就是人的本能么，食物的美味往往可以在沮丧低落中唤醒嗅觉和味觉神经，从大脑皮层激发出最原始的快乐来。
他对着直播镜头挥挥手。
“大家晚上好，又到了一周一度享受美食的时间啦！！”
小方端起整盘子牛肉焦饼对着镜头展示，“我今天特地拜托的程老板给我多做两个，我都计划好了，这四个要是我这一次真吃不完，那我就厚着脸皮打包回去热一热当明天早饭。”
“求你们不要和我师父告发啊！！”
现在的直播间在线人数那么多，弹幕里刷得飞快。
【你吃就算了，你还和我炫耀！你炫耀就算了，你居然还敢说要打包回家！！】
【好大的胆子啊！！你师父电话多少？！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
【哔哔哔，警察吗？这里有人做吃播准备私藏食物回家！！】
【求求了，别逗我笑了！！劳资正吃着泡面解馋呢！差点一口气把我呛死！！】
【我好想吃！我好想吃？！我好想吃！】
【我还在念幼儿园，刚学会看直播，主播把多的那个饼送我！】
【@师父，你徒弟打算带直播间食物回去当早饭啦！！】
小方慌慌张张往后边看了一眼，“别说啊！！我师父在后台看着我表现呢！”
吃播的气氛已经有点带起来了，应该差不多是时候了，先宣传一遍他们直播间和电视节目吧。
“差点忘了！！”
“各位观众老爷看得开心的话，麻烦动动手指点一下直播间左上角的关注啊～”
“我们直播间每周三晚八点半准时开播哦！制作好了后期的电视节目每周五晚八点在江城电视台播出，有空的各位也看看我们吧！！”
“每一位观众对我们都很重要！！”
【你把手上的煎饼拿过来给我，我就答应你！拿着遥控器威胁中！】
【你明明已经都开始咬牛肉焦饼了，还把饼放下宣传节目……真的，着敬业精神好感人。如果小方你眼睛是盯着镜头而不是盯着煎饼就更有说服力了。】
【已经关注了，不过你们直播间居然播一次歇六天，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主播你也要介绍一下电视上播放的和直播的有什么区别啊！！不然大家看完直播也不会去看电视啊！这不是重复了吗？收视率不会高的！！】
【楼上简直一针见血了！主播别光顾着吃了！！快介绍一下电视节目！】
【你们为了让主播吃慢点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啊哈哈哈哈哈】
【主播吃得头都不抬，压根是想不起来还在直播了吧……】
【你们看到没？！主播这一口下去得有小半个饼了吧！你们看见饼的截面流淌出来的那个汤汁了吗！！！馋死我了！】
小方这次毕竟心里藏着事儿呢！吃完第一个牛肉焦饼之后也没着急拿起第二块牛肉焦饼往嘴里塞，先抬头看看弹幕里的内容，就打算见缝插针地把对大明星的感谢说了。
“我们节目上会多一些小八小九和程老板做美食的片段，也会有一些镜头是为了节目的整体性后期补录的，所以不是完全和直播间一样的哈！”
他下意识又咬了一口馅饼，把咬出来的缺口对着镜头。
“我还去其他吃播学习了一下，饼里的肉馅也要让大家看一下的对吧！！”
“来来，一起吃。”
【我去！！你这是要把我当场馋死在手机前啊！！】
【小景评价说好吃的店果然没错，光看个直播我就已经饿到要吃自己了，地址在哪里！！！！】
【指路置顶评论！！！从韩景微博摸过来之后我就翻遍了这个直播间了，下周刚好要去附近出差，我下周就要去吃！！！】
【韩景拍的照片就有刚刚的小九和这个饼吧！直播间看起来比他拍的照片还诱人！】
小方眼尖地发现终于有弹幕提到韩景了！！
谢天谢地！
他感谢的语言都在心里准备好半天了，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机说出去。
“大家提了好多次韩景啊！是那个大明星韩景吗？大家都是从他微博来的吗？”
“我开播前还和师父说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粉丝呢！”
“谢谢大明星韩景安利！！”
小方抱拳感谢，“我师父看到有这么多人关注也吓一跳。”
“他特别交代的，我们直播间关注量每满一万就抽五个去程老板店里免费吃饭的名额。现在已经超过四万了，我们这次就一次性抽二十个免单名额。”
“关注直播间就行，我们周五电视节目放完就接一个几分钟的实时抽奖哈！”
“大家也麻烦多多关注我们节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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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逐渐摆烂了，12点越来越赶不上……流泪T^T
不过我去年的工作奖金终于发了，虽然少了好多好多好多，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
抽奖这个月已经抽过了不能再弄了，那我们还是直接发红包吧！
从这章开始，连着三章在评论区发22个红包，三章一共66个。
希望大家工作学习生活都六六大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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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系统压低着声音，小奶音都要压成气声了。
虽然程星然之前和小系统777 约法三章，说好了自己直播的时候, 小系统绝对不开口说话的, 但是计划实在赶不上变化, 怎么直播间突然就要抽奖了？！
他和他宿主都不知道这回事儿啊！
程星然正想回话, 他也迷茫着呢！
不过还没等他情绪上来, 魏一文已经悄悄蹭到他身边来了。
小方还在餐厅里沉迷美食, 为了不影响直播, 魏一文的声音也同样放得很低。
“程老板, 抽奖这个事情我刚刚没来及和你说。”
“是这样，大概率是因为有一位明星前几天去了你店里吃饭，还在他自己微博上发了美食分享，我们直播间这才今天这一天时间就差不多涨了三万多粉丝。”
“然后我们不是还有江城电视台的节目么！我就想说咱们蹭个热度, 搞个抽奖，看看能不能给我们节目也引流一波。”
“我们弄明白关注人数疯狂上涨大概率是因为这位明星的原因, 也是刚刚直播的时候看弹幕好些人刷我们才知道的，所以就紧急和小方先讲了, 没来得及和你说。”
“抽奖的这二十个免单名额全部都由我来出钱, 这部分你不用担心，我就希望能给电视节目多增加点收视率吧。”
“但是先斩后奏了还是不对, 这个是我们共同的节目么, 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抱歉。”
魏一文边着急和程星然解释，边向他比划抱歉的手势。
他可不希望他们之间产生什么嫌隙，团队合作之间最忌讳就是不商量就先自顾自行动了。
有事情能解决还是尽早解决，不然梗在心里只会让双方都不舒服。
程星然本来就是个心大的，小系统也迷迷糊糊一团稚气, 一人一系统还没来得及生气，魏一文就已经急忙来解释了。
也就更没心思生气了。
小系统咕噜噜算了一通，美滋滋起来。
【宿主，那我们赚了呀！！】
【我们的任务本来就不管顾客花不花钱的么！它是要求提高知名度，又不是要求要赚多少钱。】
【现在这二十个免单名额一来，不是相当于免费帮我们揽客完成任务了嘛！】
【好耶～～】
小系统这么一说，程星然也回过神来，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有种占魏导便宜的感觉。
花着魏导的钱，完成他们自己的任务……
“要不魏导你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来付。”
“直播和节目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做的，它们关注度能够高起来对我的小店好处也不少，怎么好意思全部都由你给钱啊。”
魏一文连连拒绝。
倒不是他客气，自己这次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先斩后奏，哪好意思还让人家小程老板出钱啊。
他实在张不了这个嘴！
一个要给，一个不收。
两人你来我往了一番，最后才商量好了这次抽奖的二十个名额的餐费就还是全由魏一文出了，不过以后直播间每增加一万个关注的抽奖要花的钱就由他们两个人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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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醒也是在柠檬直播做美食主播的，说起来其实他做饭手艺一般，但是摆盘审美不错，加上人长得算是清秀，再理了一个现在正流行的文艺男神头，直播的时候调整一下角度，再来个自然点的滤镜。
不就是妥妥的颜值+美食主播么！
本来柠檬直播对于新人主播就有扶持，再加上李醒加入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直播工会，发展了几个月也积累了一批固定的人气，每天开直播至少都能占个美食直播分类榜第二页的位置。
在新人直播里算是发展得还不错的。
这么兢兢业业开直播，慢慢积攒人气也是挺好的。
李醒每天看着直播间后台，关注人数虽然涨得慢了点，但好歹也在逐步上升么！他还是挺满意的。
直到“美食！边做边吃！”直播间突然就出现了。
刚直播了两次就攒了差不多就九千粉丝他就不眼红了，人家有专业团队呢么！他慢慢攒人气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们这一周只直播一次，一次最多也就一个来小时，还三两下就搞了四万多粉丝，其中三万多还夸张的一天到齐！！
这是不是就过分了？！！
李醒看着自己没有一天缺勤的直播间，感觉心态要崩，直接披着个马甲就去柠檬直播论坛上挂人了。
这就不科学啊！
他们要是在直播当天增长了这么多粉丝自己就忍了，说起来没准是人家直播效果好呢！
但是连播都没播，就凭空生出来三万粉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李醒这天晚上什么都没干，早早吃完晚饭就等着“美食！边做边吃！”开始直播，他倒要看看在线人数是不是真有那么多！
结果看着直播间的各位观众在公屏里聊得热火朝天，在线人数，观众活跃度更是都高得不行，直播间一路就奔着美食直播第一名去了，李醒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酸是酸的，谁能不酸啊！
李醒每天都做美食直播，都干了快三个月了，还没到四万粉丝呢！
但是人家这看起来全是真材实料，他酸也没办法啊。
比他直播间清晰上不止一个度的画面和专业的运镜手法这些就不说了，真论起来，他一没设备二没技术。
但是人家直播间连主厨的颜值和厨艺都比自己牛逼很多这就很气人啊！
这样子的镜头，主播的脸被怼得这么近都看不出什么瑕疵来，样子长得还讨人喜欢！
女娲当时怎么不对自己好点！！在颜值上他这就输了啊！
厨艺这块更不用说，他感觉自己都不配和人家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啊！
李醒一边看一边酸，等看着“美食！边做边吃！”后来都上小八小九两个机器人了，也明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卷过了。
等他看到了小方开始直播吃饭，也忍不住点了关注。
他……他这就是想了解一下竞争对手！！
绝对不是眼馋嘴馋！！
——————
程星然和小系统两人每天就按个数着任务的进度。
直播间关注人数都超过四万了，他们任务三一共就两千的知名度居然还没完成！！
这像话吗？！！
【宿主！！！有了！】
【任务三终于完成了！！！】
【可以抽卡啦！！】
程星然振奋得不得了，干了这么久，又上电视又开直播的，可算是把任务三完成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抽卡，他感觉工作动力都来了。
上次抽中的鹌子水晶脍他就挺满意的，样子好看，味道也好吃。
不知道这次能抽到什么？！要是能抽到上次那个水准的菜谱他就满足了。
【宿主，请问现在就准备抽卡吗？】
“等会儿等会儿！”
程星然赶忙拒绝，“等我忙完先去沐浴更衣再来抽卡！”
“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这么艰难，这次抽卡机会来得这么不容易，我一定要好好准备再抽。”
小系统觉得程星然说得特别有道理，这次任务的要求还带阅读理解的，完成得可真麻烦。
而且他这个系统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之前那些前辈系统厉害，那种稍微厉害点的道具他都没有，也不能给宿主提供什么帮助。
【那宿主你决定好了要抽卡再叫我哦！】
也不是第一次抽卡了，虽然程星然对失传菜谱的心动还是同样的。
程星然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确认抽卡”。
一道金光闪闪的光线直接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他整个视线都被强烈的亮光覆盖住了，无数卡片悬浮在空中，远远近近地排列着。
随着程星然话语的尾音落下，闪亮的光芒由强转弱，无数张卡片也逐渐消失，慢慢地只在程星然的视线里留下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
果然还是这种闪耀又华丽的风格啊！
不过金色的卡片就不禁让程星然想起上次抽到的鹌子水晶脍，这意思是今天抽到的这道菜的水准和上次的差不多？！！
那不错啊！
这唯一剩下的卡片慢慢往程星然眼前靠近，卡片上的菜名也逐渐清晰起来。
程星然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给他来张闪耀吧！！
他屏住呼吸看向卡片。
卡片上的字迹也是闪闪发亮的金色，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显示在卡片上——云英面。
不会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新做的是牛肉焦饼吧？！
怎么抽到了一道面食？！
这名字是起得挺文雅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制作了。
程星然认真看向卡片上“云英面”三个字下方写着的菜肴的历史和制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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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抽中了一道面点呢！
虽然这道菜的名字里加了个面字,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用上面粉再加上其他各色调料或是香料做成的面饼或者面条。
云英面与其说是“面”，实际更像是“糕点”一些。
云英面能追溯到的历史，算起来距今已有几百年了。相传最早还是由一位名叫郑文宝的官员提出来的制作方法, 当然现在也是无从考证, 云英面究竟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他从何处探寻得来的菜肴做法。
郑文宝, 字仲贤, 曾任转运使、兵部员外郎等, 才华横溢。他不但书法和古琴在当时算得上一绝, 文章诗词也写得好, 诗作的文风比较柔软。
“亭亭画舸系春潭, 直到行人酒半酣。
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这首《柳枝词》就是郑文宝所作。
这道云英面相传是陶谷当时在郑文宝家里品尝到，觉得味道极美，赞不绝口, 郑文宝就坦然将云英面的制作方法当场赠与了陶谷，此后将云英面再被陶谷记载在了书中。今天程星然抽到的卡片上的菜谱的来源就是这里。
程星然数了数云英面需要的原材料, 食材种类看起来需要的就不少了。
莲藕、莲子、菱角、芋头、芡实、荸荠、慈姑、百合这些食材要先洗净上锅蒸烂，等被风阴干吹凉后, 再将它们混合放入石臼中慢慢用捣杵捣到细腻的状态。
然后再是加入糖和蜂蜜进行调味和再次融合。
整块云英面饼从石臼中取出来时, 根据菜谱上说的应该就是呈现白色的团状。
程星然边回忆着菜谱，边找了个本子记录自己对于制作云英面的想法。
这看起来做云英面还是个力气活啊！
根据菜谱上的要求, 从把原材料蒸熟开始, 整个菜谱的制作流程就全在石臼中完成了。
这几个步骤想靠着现代的料理机什么的来完成大约也是不行，毕竟机器怎么也代替不了人手么！它也没有直接对着食物捣碎再拖拽粘合的过程。
随便举个例子，就像手锤打出来的牛肉丸和机器出品的牛肉丸，食客们在品尝时明显能够感知到这两者口感和嚼劲上的区别。
程星然拿着笔在八个食材上逐一点了点。
莲藕粉糯清甜，莲子饱满细腻, 菱角面感比较足，芋头松软适口……
能想出这道菜的厨师也是个妙人，材料清一色全是从水里出来的。
每样食材好像都自带着水的清气，味道浅浅淡淡，没有任何一种食材在其中会特别突出自己，一件件都像是清秀玲珑的小姑娘，撑着伞走在江南的雨巷里，可不能让什么浓重的味道沾染到了她们。
难怪连菜的名字都挂上了“云英”二字，不管云英说的是清淡的白色花朵，还是天上的仙女，这道菜从原材料开始就和这两个字十分相称。
程星然看着菜谱跃跃欲试。
云英面这道菜就挺有趣的，名字写了面却又不是面。
食材之间不是靠单一的淀粉把它们黏合在一起的，而是每种食材都拿出自己饱含的那部分淀粉，打碎自己原来的形状，一点点融合粘连在一起，最后才能形成面饼的样子。
莲藕、菱角、芋头……这些食材被蒸熟之后口感相似之中又有着各自的特色，每种材料的香气虽然都是清清淡淡的，但是……
程星然稍微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层层叠叠的清香在嘴里一点点扩散开，伴随着刚刚好的甜味，当小甜点吃那不是享受得不行！！
小食店里现在就只有蛋挞这一个西式甜点呢，这时候再上一个中式点心刚刚好可以填补一下空白，简直完美！
就是店里现在没有大型的捣臼，还得专门去买一个。
是不是石头做的应该就没有那么大要求了吧！只要耐用就行么！
管他价格贵不贵！赚钱回来就是要用来采购各种食材和工具么！
买买买！！
原本程星然还省了一笔钱打算给小食店做个店铺招牌的，不过现在小食店的名气已经传出去了，几次宣传下来，没有店铺招牌好像已经被当成小食店的特色了。
那招牌要不干脆就省了吧……
刚好这笔钱就拿来采购各色工具么！
程星然打算连带着捣臼一起，先采购几份食材回来尝试着做一下云英面。
虽然他对自己的力气有信心，现在也有着菜谱，但是每种食材的份量和糖浆、蜂蜜的比例还是要靠着他自己去尝试出来的。
要想带给食客最完美的美食体验就是要多尝试，再做好充足的准备么！
不过既然要试菜，那怎么可以少了岳锋。
程星然做的每道菜只要条件允许，他都想第一个让岳锋吃到。
好在云英面是凉着吃的，应该不会耽误岳锋工作。
他放下计划着新菜的本子，摸出手机就给岳锋发信息。
得先和岳锋说好。
程星然：【猫咪探头.jpg】
程星然：【阿锋，晚上我打算试验一道新菜，你记得带上肚子过来啊～】
程星然：【晚饭在单位可以少吃点，给我们的新菜多留点位置！】
程星然：【小狗眼巴巴看你.jpg】
岳锋看着程星然发来的表情包，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程星然的消息自带滤镜，他感觉连表情包上那只小狗都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尤为可爱。
岳锋：【收到！！】
岳锋：【保证严格遵守小程大厨的要求。】
岳锋：【今天项目进行得比较顺利，我今天晚上早点回去。】
岳锋：【就等着超厉害的星星大厨露一手！】
程星然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莫名感觉有动力多了，他话都撂在这里了，晚上可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给岳锋尝尝。
程星然：【奥特曼叉腰.jpg】
程星然：【放心带着肚子过来吧！！】
——————
毕竟也拿不准每样原材料在云英面中的比例和份量，程星然干脆先把每种食材分开蒸烂。
反正今天出品的这份云英面的食客也只有他自己和岳锋，要不然就边放食材，边试着味道调整呗。
就是食材的种类多了点，要多尝试几次才可以。
石臼已经买来了，本来程星然还想专门定做呢！他想采购的石臼比市面上常见的的石臼要大上起码两圈，这么大的石臼可不好买！
他都打听着一家做石头器具数得上老字号的工坊了，正和店老板描述自己的要求呢！长宽要这样，材质要那样的，结果店老板一听，这不正好么！
工坊里现在就摆着两个看起来大得离谱的石臼，还是他底下的师傅和客户对接的时候尺寸沟通出错了弄出来的。每一个石臼要耗费的石料和功夫都不少，他也就没舍得扔，不过放着又实在太占位置。
他也正发愁该拿这两个大型石臼怎么办好呢！
工坊老板赶忙领着程星然去瞧了瞧那两个冤种石臼，生怕程星然拒绝，还主动提出一次性买两个给打折加送货上门的。
多买一个石臼也不是不行。
好在小食店厨房的空间不小，程星然干脆把两个石臼全买了。
程星然将两个大石臼平排摆放在后厨房，趁着等莲藕、莲子、芋头这些食材蒸煮的时间，先把石臼倒入清水洗净擦干。
【宿主～】
【这两个石臼会不会也太大了啊？！！真的需要这么大么？】
【还有两个……】
小系统看着程星然收拾大石臼准备制作云英面，有点震惊。
这么大一个石臼，一次性是要做多少云英面出来啊！！
等正式售卖了，不会每个人都要吃这么大一份吧！！
说好的小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