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by五点宵禁
五点宵禁  发于:202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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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离的脑子炸了。
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片循环播放的无间地狱。
魏明的手,落在他最熟悉的胸膛上。
那片胸膛,曾是他的港湾,唯一的安眠之所。
他记得,在无数个被失眠和恐惧折磨的夜晚,
他如何像寻求庇护的幼兽,将脸颊紧紧贴在那片温热坚实的肌肤上,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是天神奏响的安魂曲,一点点驱散恐慌与寒冷。
程肆粗糙温热的手掌,会一下下轻抚他的背,声音低沉沙哑地在他耳边哄他。
“睡吧,宝贝。”
“有我呢。”
那一句“有我呢”,是他全部的安全感。
可现在,魏明的手在那片只属于他、神圣的领地上肆意亵渎地划过。
每一道红痕,都像烧红的刀子,狠狠剜在李离心上,疼得他连呼吸都忘了。
视频里,魏明的手,缓缓下移,滑过那八块线条流畅、紧实如铁的腹肌。
李离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被无形大手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他想起,自己曾如何迷恋地用指尖在那片腹肌上描摹过无数次。
他喜欢程肆在情动时,那里因为极致的力量而紧绷的线条,
喜欢自己被那强悍的腰腹力量,一次次地,
不容抗拒地带入欲望的顶峰与灵魂的战栗。
那是只属于他的风景,只为他一人绽放的力量与性感。
如今,却被另一双肮脏黏腻的手玷污亵渎。
李离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喉咙深处发出痛苦干呕。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铁锈味直冲喉口,他想吐,
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胆汁灼烧着食道。
他想毁掉眼前的一切。
他想杀了魏明。
不,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他要将那个疯子,一刀一刀,活剐了,让他尝遍人间至苦,再挫骨扬灰!
就在李离理智即将被滔天恨意吞噬时,冰凉小手突然伸来,
一把薅住他价值不菲的衬衫衣领,将他从椅子上硬生生拎起。
她没费力气。
此刻的李离,轻得像片没有重量的纸,一折即断。
幽灵将他拖到外间的沙发上,动作粗暴地用力将他按倒,不带一丝温度。
她丢下两个冷硬如铁的字,转身就回到了电脑前。
这冰冷命令,像根钢针,狠狠刺入李离混乱混沌的意识,
带来一丝微弱却刺痛的清明。
他僵硬地躺在沙发上,眼睛依旧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耳朵却只剩下幽灵敲击键盘的清脆急促声。
哒、哒、哒、哒……
那声音,像密集暴雨,又像死神催命鼓点,竟成他即将沉溺绝望深海里唯一的浮木。
书房内,幽灵直接关掉了视频的音效。
她将进度条拉回开头,面无表情地又仔细看了两遍。
从第一遍开始,她就觉得奇怪。
魏明很疯,很变态,这点她早就知道。
但这视频,疯得有点假,像拙劣的、只为激怒观众的舞台剧。
她的目光,像最精密生物扫描仪,捕捉着每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她将画面暂停,放大,聚焦在魏明的手上。
“发力点不对,指关节过度僵硬,只为制造视觉抓痕,而非真正情动失控。”
她轻声自语,声音冷得像冰。
她又将视频调至魏明“高潮”前的那几秒,
将他的喘息声单独提取出来,屏幕上瞬间出现一条绿色的音频波纹。
“心率和呼吸频率不对,太平稳,典型伪装。”
看着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冷笑。
这个疯子,叫得比谁都欢,演得比谁都真,
实际上根本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太监。
这场戏,演给谁看,不言而喻。
她没有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李离。
现在的李离,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任何理智的分析都可能让他彻底崩断。
他需要的不是真相,是复仇的坐标,是一个能让他宣泄所有痛苦和仇恨的目标。
幽灵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一道道残影,
无数深奥复杂的代码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飞速闪过。
追踪,反追踪,破译,定位。
魏明自以为是的加密邮件,在她眼里如同虚设。
她像幽灵,无声无息潜入对方网络,绕过一层层虚假IP地址和陷阱,直捣黄龙。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屏幕上,一个位于东南亚某热带雨林内的坐标,被血红色十字准星死死锁定。
幽灵将一串地址和坐标记下,加密保存,
然后彻底格式化了电脑硬盘,连带着那段地狱般的视频,一同化为虚无。
整个房间,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走到沙发边,看着那个依旧了无生气,被抽干所有生命力的李离。
幽灵抬起脚,穿着作战靴的脚尖,轻轻踩在李离腿边的沙发上,发出沉闷一声。
她弯下腰,冰凉小手在那张因极致愤怒和屈辱而涨红的俊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清脆声响,让李离空洞瞳孔终于聚焦,像两颗蒙尘黑曜石,重新映出倒影。
他看到了幽灵。
看到了她那双画着浓重烟熏妆的眼睛里,
闪烁着与她玩世不恭的外表截然不符的,森然的、沸腾的杀意。
那杀意,为程肆,也为他。
幽灵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在耳边吐信,
却带着一丝残忍的,令人血脉偾张的兴奋笑意。
“姐领你复仇去。”

第136章 单枪匹马闯魔窟!别怕,我来救你了!
幽灵的声音淬冰沉铁,重重砸在李离耳边,让他猛地一颤。
她一把拽住李离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李离没有反抗,如提线木偶般被她拖拽,踉跄着走出那地狱般的房间。
四肢僵硬,眼神空洞。
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却冷却不了他五脏六腑被烈火灼烧的剧痛。
他的世界,只剩下那段循环播放的无声酷刑。
幽灵的手很凉,但触及他皮肤的瞬间,李离脑海里轰然炸开另一股截然不同的触感。
那是程肆的手:宽大、温热,掌心和指腹布着常年握枪的薄茧。
那双手曾无数次,在他噩梦惊醒、浑身冷汗时,不容置喙地将他捞入怀中。
粗糙指腹摩挲他后颈,带来阵阵酥麻战栗,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怕,我在。”
“我在……”
李离嘴唇无意识蠕动,破碎音节消散在空气中。
不,他不在。
他唯一的、无所不能的神——程肆,
此刻正躺在那冰冷的铁床上,任由那个疯子亵渎。
腥甜铁锈味猛地从喉咙深处涌上,李离剧烈咳嗽,几乎要将心脏咳出胸腔。
幽灵动作如闪电般迅速。
她将李离塞进车里,引擎咆哮,一路疾驰。
车窗外城市流光被拉扯成模糊色带,光怪陆离,仿若荒诞噩梦。
李离视线涣散,他靠在冰冷车窗上,
直到机场刺眼灯光照亮他苍白如纸的脸,那死寂的瞳孔才微动。
他从口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映出他泪痕交错却毫无表情的脸。
他拨通阿尔伯特教授的号码。
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平静得不起半点波澜。
“秦彻的手术方案已发你邮箱,所有风险预案和备用流程都在。幽灵会配合你们改写核心参数。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这里,交给你们了。”
电话那头,教授担忧的声音传来:“李离,你……”
李离挂断电话。
他没有停顿,又拨通秦彻的号码。
“缅市,我需要你的人。”
秦彻在那头沉默片刻。那短暂静默中,包含了无声询问与沉重理解。
秦彻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隐约沙哑,
“地址给我。一定,注意安全。”
飞机在跑道上发出巨大轰鸣,撕裂夜空。
李离靠在舷窗,感受机身剧烈震颤。
窗外,龙城的光点渐小,最终被无尽黑暗吞没。
他也曾这样,万米高空之上,俯瞰他的商业帝国。
那时,他是王,冷静、自持、高高在上。
而现在,他是只为复仇而活的野兽。
当飞机在缅市湿热得能拧出水的空气中落地时,李离眼中最后的混沌也已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淬过地狱业火般令人心悸的冷静。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将他们带到贫民窟深处一处隐蔽的安全屋。
房间里,幽灵将一个个装满武器装备的箱子甩在地上,发出沉重闷响。
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在这压抑死寂中,显得格外惊心。
“家伙都在这儿。”
幽灵检查一支M4自动步枪的机匣,
头也不抬地说:“地址我再确认一遍,半小时后,我带人端了那个狗娘养的老巢。”
李离声音不大,却让幽灵拉动枪栓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抬起头,那双画着浓重烟熏妆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李离走到她面前,视线越过她,落在泛着冰冷光泽的致命武器上。
他的目光,抚摸着它们,仿佛久违的艺术品。
“我一个人去。”
“你他妈疯了?”
幽灵气笑,声音尖利,
“你当是去旅游吗?魏明那个变态,他……”
“我不想。”
李离打断她,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不想任何人,看到他那个样子。”
那是程肆的骄傲。
是那个男人刻在骨子里的、顶尖掠食者的尊严。
就算他此刻身陷囹圄,那份王者的脆弱与狼狈,也绝不容许在任何人面前被窥探。
哪怕是盟友,也不行。
“他是我的。”
李离抬眼,直视幽灵,一字一顿,
宣告着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从地狱里把他拉回来的,也只能是我。”
幽灵死死盯着他。
李离没有闪躲,平静迎上她的视线。
他抬手,用力捏了捏幽灵的肩膀。
那力道沉稳。
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很久以前的一个深夜,训练室里。
程肆从背后环住他,温热胸膛紧贴他背。
男人宽大手掌包裹他握枪的手,调整他姿势,滚烫呼吸喷在他耳廓。
“手腕别抖,肩膀放松,对,就这样……”
程肆低沉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把枪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记住,你不是在杀人,你是在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
“我也被系统训练过。”
李离轻声说,这话是对幽灵说的,也像对自己说的。
幽灵嘴唇抿成僵硬直线。
她审视李离。
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躲在程肆羽翼下的清冷病美人。
他身体里,住着一头被唤醒、嗜血、只为守护自己珍宝的困兽。
最终,幽灵撇开头,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操。”
她没再反对。
但她用行动表达了底线。
她扯开一件战术防弹背心,粗暴套在李离身上,
将每个卡扣都勒到最紧,紧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把格洛克17被她用力插进李离腰后枪套。
一把锋利M9军用匕首绑在他结实大腿外侧。
一支微型手枪藏入他袖口。
最后,她将一个特制防弹摩托头盔,
重重扣在李离头上,遮住他那双燃着地狱之火的眼睛。
“这是窃听器,也是定位器。”
幽灵指了指头盔内侧,
声音冰冷:“你要是敢出事,老娘就把你跟程肆的骨灰混在一起,撒进下水道。”
李离没有说话。
他转身,跨上那辆早已备好的黑色杜卡迪重型机车。
低沉轰鸣,如野兽压抑的咆哮,在潮湿黏腻的空气中炸开。
李离拧动油门,机车如离弦之箭,
瞬间冲入缅市混乱、肮脏却充满生机的夜色。
幽灵站在原地,看着那道黑色影子决绝消失在街角。
她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得不带半点温度。
“所有人,跟上。”
“保持距离,别让他发现。”
湿热的风,夹杂尘土、香料与植物腐烂的复杂气息,疯狂灌进头盔缝隙。
赛摩引擎在李离身下疯狂咆哮,巨大声浪与震动传遍他四肢百骸,
却压不住他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他心无杂念。
脑中只有一个坐标,一个名字,一个念头。
找到他。救他。
杀了那个杂碎。
导航终点,是一栋地图上都没有明确标注的偏僻民房。
机车在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上停下,扬起呛人尘土。
李离抬眼望去。
低矮房檐,斑驳剥落墙体,如一头蛰伏黑暗中的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
破旧窗户上焊着崭新的拇指粗铁栏杆,如监狱。
厚重窗帘紧闭,将屋内一切都隔绝,透不进半点光亮。
院门被一条粗重铁链从里面死死锁住,锁头上满是新鲜刺眼的锈迹。
这里,如一座被世界遗忘的孤岛,散发腐朽、绝望与疯狂的气息。
李离翻身下车。
他的手下意识摸向腰后手枪。
指尖触碰冰冷枪柄,一股将那锁链一枪轰碎的冲动,在他血液里疯狂叫嚣。
他怕自己任何冲动,都会给屋里的程肆带来万劫不复的伤害。
李离吸气,那股混杂铁锈与霉味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紧。
他站在门口,脊背挺得笔直,如一杆即将刺破黑暗的标枪。
而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冲着那栋死寂的房子,
高声喊道:“魏明,我来了!”

第137章 浴巾,微笑,遥控器!疯子用最温柔的表情行最残忍的刑!
那一声嘶吼,耗尽了李离胸腔里最后的空气,也撕裂了热带雨林粘稠而死寂的夜。
声音被潮湿空气一口吞没,沉入深不见底的泥潭,未激起半点回响。
只有不知名虫豸在黑暗中发出细碎鸣叫,风吹过芭蕉叶,沙沙作响,鬼魅低语。
那栋破败的民房,一头沉默巨兽,静静蛰伏夜色里,
那个黑洞洞的窗口无声凝视着他,仿佛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李离的心跳,在密闭头盔里被无限放大,
每一次搏动都如战鼓,重重撞击着耳膜和理智。
他站在原地,全身肌肉因极致紧绷而微微颤抖,一根拉满的弓弦,
与那栋房子无声对峙,一场意志力拔河。
时间凝固成琥珀,将他封存在这令人窒息的焦灼里。
一秒,两秒……每一秒都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他以为这死寂将永恒持续下去,甚至怀疑屋子里根本空无一人时,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趿拉,趿拉。
是廉价塑料拖鞋蹭过粗糙水泥地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闲散与笃定,
仿佛主人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此刻正悠闲前来开门。
厚重木门后,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被人从里面拨动,
“咔哒”一声清脆的解锁轻响。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一道缝。
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探出,接着是半张脸。
他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病态阴柔的脸颊滑落,没入脖颈。
身上只松松垮垮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浴巾边缘已被水洇湿,
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他瘦削却并不孱弱的身体轮廓。
他脸上不见丝毫被仇家找上门的惊讶或慌乱。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抬眼,视线从李离头顶的杜卡迪头盔,一路向下,
扫过他身上紧绷的战术背心和绑在腿上的军刀,
最后,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极其熟稔、甚至带着几分热络的笑容,
仿佛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
“稀客啊,快请进!”
魏明说着,完全走出房门,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慢悠悠地插进院门那条粗重铁链的大锁里,转动。
铁链“哗啦”一声,垂落在地,激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他仿佛完全没看到李离头盔下那双燃着炽烈杀意的眼,
更不惧李离身后可能存在的任何埋伏。
魏明侧过身,彬彬有礼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将那低矮、黑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洞,大喇喇敞开在李离面前。
他甚至没有再锁上院门,仿佛这里并非凶险之地,而是他家随意进出的客厅。
李离迈步,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
一股混杂着浓重霉味、刺鼻消毒水与某种廉价檀木香薰的诡异气味,
瞬间将他密不透风包裹。
这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搅,因为那廉价檀木香,
拙劣模仿着程肆车里那能让他安睡的味道。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台灯,光线微弱,勉强勾勒出房间轮廓。
简陋,肮脏。
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床,一张掉漆的木桌,一把孤零零的椅子。
墙角堆着杂物,地上满是污渍。
李离目光如精密雷达,疾速扫过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阴影,疯狂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程肆……程肆在哪里?
“不用找了。”
魏明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叫你来,有正事要谈。”
“等谈完正事,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
这两个字,引爆了李离脑中早已积满的火药。
他的理智,在那一刻被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彻底点燃,轰然炸裂。
滔天怒火冲破所有名为“冷静”的束缚,他脑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最原始的、要将眼前这个人渣生吞活剥的冲动。
他猛地转身。
魏明正背对着他,慢条斯理走向那张掉漆的桌子,
浴巾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荡,露出结实的小腿。
李离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一个念头,一个画面,在他脑中闪电般划过。
那是训练室里,程肆温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
宽大手掌包裹住他的手,调整他每一个发力的角度,
滚烫呼吸喷在他耳廓:“记住,攻击要从敌人最意想不到,也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一击毙命,不留后患。”
李离重心猛地压低,右腿绷紧,蓄满力量的钢鞭,
从魏明背后两腿之间,挟着撕裂空气的凌厉劲风,
由下而上,用尽全身力气,凶狠无比地撩去!
这一脚,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仇恨与绝望。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方式,先废掉这个人渣!
他甚至已经预想到了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和那随之而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的脚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片温热、带着诡异弹性的肉体。
那感觉……不对!
正常的血肉之躯,绝不可能有这种触感!
那力道踢入高密度的防弹凝胶,被湿黏棉花尽数吸收,
消弭无形,未激起半点应有反应。魏明连身形都未曾晃动一下。
他就那么站着,硬生生接下了这足以让任何一个成年男人瞬间痛不欲生、彻底失去战斗力的一脚。
李离的瞳孔因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而剧烈收缩。
魏明缓缓转过身。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踢中的地方,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平静而诡异的笑,
仿佛刚刚被攻击的不是他自己。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李离因震惊而僵住的脸上。
“你不乖啊,离离。”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宠溺的责备,
像在训斥一只不听话、挠了主人的宠物。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遥控器。
那遥控器很旧,上面布满划痕,却被擦拭得很干净。
他对着那张破旧铁架床边上,一个巴掌大小的、老旧的监视器屏幕,随意地按了一下。
监视器的屏幕闪烁两下,雪花点消失,亮了起来。
清晰的画面出现。
李离的呼吸,连同心跳,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
程肆被死死捆绑在一张造型奇怪的金属椅子上。
那椅子更像某种中世纪的刑具,有专门束缚手腕、脚踝和脖颈的宽大皮质绑带,
绑带边缘已经磨损,透着暗沉色泽。
他浑身上下,从结实的胸口到充满爆发力的大腿,都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电线,
那些五颜六色的线如毒蛇,另一端消失在椅背后方的阴影里。
他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汗湿的黑发贴在额前,
像是睡着了,又像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离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那双曾被程肆夸赞过无数次的、漂亮得如黑曜石的眼,
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
他想观察程肆的状态,想判断他是否受伤,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一毫反抗的迹象。
魏明幽冷的声音,毒蛇吐信般缠绕耳畔。
“作为你偷袭我的小小代价,也顺便满足一下你的求知欲。”
魏明举起手里的遥控器,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其中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
他甚至没有去看屏幕,而是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
用一种饶有兴致的、欣赏艺术品般的眼神,专注地,欣赏着李离的表情。
李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监视器。
屏幕中,程肆那颗原本无力耷拉着的脑袋,瞬间弹起!
他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那双总是盛满戏谑与宠溺的鹰隼眼眸,
此刻瞳孔因极致痛苦而剧烈收缩成危险针尖!
他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想要挣脱身上束缚。
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虬结狰狞,仿佛要撕裂皮肤。
坚实的胸肌和腹肌剧烈地痉挛、起伏,带动那些电线在他古铜色皮肤上颤动。
他嘴巴大张着,拼命地想要嘶吼,却因某种装置或极致痛苦,
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膛剧烈起伏,濒死挣扎,活像条被抛上岸的鱼。
一声破碎的、不似人声的呜咽,从李离喉咙深处挤出。
与此同时,一股尖锐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
毫无征兆地从李离脊椎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猛地冲到监视器前,双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骇人的青白。
他能感受到!
不是比喻,不是想象,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隔着屏幕,他能感受到程肆每一寸肌肉的痉挛,
每一次神经末梢传来的、地狱般的剧痛。
那份感同身受的痛苦,无数烧红钢针般,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扎进他的灵魂,让他痛得几乎要跪倒在地。
魏明看着李离那副痛苦欲死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笑了。
那笑声,轻飘飘的,淬毒刀子般凌迟着李离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你最好尽快调整好状态,我们好谈正事。”
“不然的话……”
魏明走到李离跟前,冲他晃了晃手里那个决定着程肆命运的遥控器,
那病态的脸上,笑容愈发扭曲,愈发疯狂。
“他可能会得到更多!”
他毫不犹豫地,当着李离的面,
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又按了一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呃啊——!”
李离再也控制不住,和屏幕里的程肆一同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这一次的痛楚,比刚才猛烈十倍!
视频中的程肆,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一道无形闪电击中,
整个人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姿态,在椅子上剧烈地弓起、弹动。
那是一种纯粹的、被强电流贯穿全身的、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几乎咬碎后槽牙的闷哼,同时从屏幕里和李离的喉咙深处挤出。
电流贯穿全身的剧痛,并非幻觉。
那是一种真实到残酷的共享。
李离猛地一颤,那股陌生的、狂暴的电流如烙红的铁蛇,
从他的尾椎骨呼啸着钻入,沿着脊柱疯狂向上攀爬,瞬间引爆每一根神经末梢。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
他想起了某个雨夜,他和程肆挤在狭窄的沙发里,程肆的手指带着薄茧,
从他脊椎一节节抚摸向下,指尖划过之处,
同样是这样一阵阵过电般的战栗,却带着让人沉沦的温度与爱欲。
可现在,同样的战栗,却变成了地狱的酷刑。
李离的膝盖猛地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几乎要跪倒在那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他用尽全力才稳住身形,双手死死撑在桌沿,指节泛着青白,
手背上青筋暴起,如狰狞的蚯蚓。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铁锈味直冲喉口。
他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他想毁掉眼前的一切。
李离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着地狱业火的眼死死锁住魏明手中那个黑色的遥控器。
就是那个东西!
他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猎豹,
猛地扑了过去,五指成爪,直抓向那个掌控爱人生死的遥控器。
可他抓了个空。
魏明只是轻巧地侧了下身,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就避开了他拼尽全力的一扑。
李离扑了个空,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狠狠撞上墙壁,
肩胛骨与粗糙的水泥墙摩擦,发出沉闷的响声和一阵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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