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酒心小面包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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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对方,他微微恍惚。
谢宴州穿着件浅色外套,内搭白T,宽松休闲裤,双手环抱着倚靠墙边,薄唇微微勾着,像是心情极好。
落日余晖温柔地洒落在谢宴州发间,他望过来时,时间仿佛在一瞬间短暂停留。
不必言语,也能感受到缱绻爱意。
前世和眼前的画面重叠。
仿佛之前的生离死别并未发生。
沈榆勾唇,张开双臂:“谢宴州,来抱抱吗?”
若是在平时,谢宴州这会已经冲过来,把人抱怀里,手脚不安分地做些什么。
可现在,谢宴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上沈榆疑惑的视线,俊美青年微微挑着眉梢,像是不太满意:“叫错了。”
沈榆:“……?”
什么意思?
叫错了?
不安感袭来,沈榆问:“叫错了什么意思?”
“不认账是吧。”谢宴州下巴抬了抬,“昨晚你叫了什么,自己想想。”
沈榆:???
昨晚、昨晚叫了什么?!
难道他昨晚叫谢宴州很亲密的称呼了吗?
不会叫哥哥了吧?!
沈榆表面淡定,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他本来就玩不过谢宴州,难道这下要连年龄优势都丢了?
以后不会让他说更过分的话吧……
二十一岁的谢宴州,可比成熟后野多了。
什么话都敢说,之前好几次在晚上,想哄沈榆说些过分亲密的话,都被沈榆躲过去了。
要是昨晚真的说了,那以后、以后怎么办……
沈榆耳尖冒起着热气,嘴硬道:“我、我那可能是在喊江……我表哥。”
谢宴州抬腿走近,坐在床沿,伸手捏捏沈榆的脸,眸子微眯:“是吗?才见两面就叫这么亲?”
“那怎么了?”沈榆说,“反正不是叫你。”
本来以为,说了这话,谢宴州会有点不高兴。
可他却跟没反应似得,仍然噙着笑看过来。
沈榆:“……”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无形的雷达无声尖叫,警告沈榆对方接下来可能有大招。
谢宴州笑了一会,拿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暧昧的声音便响在室内。
沈榆下意识觉得不妙。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几秒后,沈榆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开始了吗?]
[开始录了。]
——这是谢宴州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迷糊又乖软的声音应了一下,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我以后……嗯……只叫谢宴州、谢宴州……]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失神,又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说什么。
青年低磁沙哑的声音提醒道:[只叫谢宴州什么?]
[……老、老公。]
[只叫我一个人会不会有点亏?]录音中,那道声音像是好心劝他,[毕竟,我不是你理想中的那种‘听话粘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会撒娇’的……]
听到这里的沈榆,莫名有几分无语:“……”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个人怎么还在吃醋啊?
真怕八九十岁了谢宴州还逮着这几句话不放……是不是得揍一顿才老实?
录音还在继续。
醉酒的青年小声反驳:[不是,才不是,我就要叫你,跟别人才是亏。]
[我这么好?]
[嗯……]很轻的笑声,[你对我最好了。]
[那对你最好的人,现在想听你说一句完整的话。]某人趁机诱哄。
那无耻的嘴脸,即使是在屏幕外,沈榆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
可偏偏,昨晚喝多了的沈榆,只知道乖乖顺着老公的话做。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对着麦克风留下证据——
[我以后,只叫谢宴州,老公……唔……]
后面的声音逐渐被沉重的呼吸声替代。
几秒后,录音戛然而止。
谢宴州把手机递给沈榆:“要删吗?”
他还知道这东西不能留啊?
沈榆听完这一段录音,原先白皙的脸这会已经红透了,眸子里覆盖浅浅水光。
“谢宴州!”沈榆愤怒夺下手机删了录音,恼怒地瞪他,“你以后不许未经同意录这种东西!更不准!给我听!”
“大人明鉴啊,录音是你提的。”谢宴州眼尾流含着难以藏匿的笑意,“我问你,为什么叫老公这么熟练,是不是偷偷练习,你说——”
“才没有,我只叫过你一个人!以后也只叫你!”谢宴州学着沈榆的样子皱起眉,声音因为模仿,不由自主夹嫩了点,“你要是不信……你就录音!我说到做到!”
因此,才有了音频里开头那一幕,沈榆问的那句“开始了吗”。
沈榆:“…………”
天塌了。
他跟上辈子一样,被谢宴州轻而易举拿捏了。
郁闷,实在太郁闷了。
他低着头,垂头丧气一般,耳尖却红得能滴血。
谢宴州笑:“现在知道害羞了?”
“谁害羞了……”
“不害羞,脸为什么这么红?”
这个人……
沈榆咬牙,继续嘴硬:“我那是气的。”
脸上烫得厉害,沈榆垂着眼睛,睫毛颤动地厉害。
谢宴州觉得可爱,不忍心继续逗弄下去,唇瓣碰了碰对方耳廓:“不想就算了,起床吧,饭在楼下。”
他想要起身去给沈榆拿换的衣服,刚直起身,衣角却被抓住了。
谢宴州低头,看向罪魁祸首。
漂亮青年单手抓着他的衬衫衣摆,别开脸,眼尾微红,声音有些别扭:“没骗你。”
谢宴州:“嗯?”
沈榆深吸一口气:“就是……只叫过你……老公……没骗你。”
又怕谢宴州会误会,飞快地补了一句:“刚才说叫我表哥,是乱说的。”
“老公”两个字太久没在意识清晰的时候说出口,沈榆吐字极其模糊,囫囵吞枣地糊弄过去。
但谢宴州听得清晰。
薄唇轻勾。
谢宴州屈指,轻轻弹了一下沈榆额间:“笨,我知道。”
夕阳已快要沉落。
谢宴州忽然若有所感地侧过头。
橘红的光落在两人身侧,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从侧面看,一高一低,一站一坐。
这样的画面,与脑海中的某些画面缓慢重叠。
谢宴州愣住。
以前有过这种时刻吗?
是现实、还是梦境?
还是……
“谢宴州——”
沈榆忽然出声。
谢宴州猛地惊醒。
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迅速抽离,神智在一瞬间清醒。
谢宴州定了定神,问:“怎么了?”
沈榆仰着脸看他:“暑假我打算去一趟苏城江家,你要跟我一起吗?”
去江家。
谢宴州微愣,脑子里直接把这句话中译中了一遍——
【谢宴州,你要跟我回苏城见家长吗?】

陆彦奇怪:“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挺好的吗?”
薛远庭那会咬着烟,跟个死渣男一样:“她要带我见家长。”
陆彦:“我靠,你别太渣,人家带你回家你都不干?这不是重视你吗?”
“说好的只谈恋爱啊。”薛远庭长叹一口气,“这次分手费都快把我掏干净了,我也挺重视她。”
“就见个家长,也不至于分手吧。”
薛远庭出神片刻,嗤道:“知道吗小雏鸟,一段恋爱到了要带男方见家长的地步,离结婚就不远了。”
此时此刻,谢宴州脑子里就回荡着几个大字——
【离结婚不远了】。
所以,沈榆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谢宴州顿了顿,语气尽量平静:“我要准备什么?”
“准备?”沈榆想了想,“那你帮我在你爷爷的茶庄弄点茶叶?”
“会不会太简陋?”谢宴州喉结滚动,“毕竟是你家里人。”
“其他的礼物我准备就好。”
“行。”
谢宴州语气淡淡回复。
一出卧室,谢宴州就掏出手机,给亲妈发消息:【见家长带什么?】
林珍疑惑:【???】
林珍猜测:【你对象要来咱们家了?!】
林珍陷入慌乱:【你这个死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说!圆圆和点点上个星期把家里的花园糟蹋了,我正打算翻新,还得一个星期!让小榆看见多不好啊!】
林珍感到惊恐:【?你人呢?不会已经到门口了吧?】
林珍提出解决办法:【这样吧,今天先去你爷爷家,他听说你谈恋爱就装修好了,能见人。】
林女士平时没事干就上网冲浪,打字速度飞快,短短一会屏幕上就都是她的消息。
谢宴州:【……】
林珍忍无可忍:【???是我儿子你就说话!】
后面跟着三个菜刀滴血的表情。
谢宴州慢悠悠打字:【听说你儿子谈恋爱,怎么不早点修好?这时候临时抱佛脚。】
林珍:【……】
她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谢宴州这会已经走到一楼,走进厨房,顺手关了门,才慢悠悠接起电话。
林珍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你在哪?到底在哪?”
“在我们家。”谢宴州说。
“那就好。”林珍松了口气,又有些尴尬地解释,“之前没修花园,一是因为园艺师有事耽误,二是因为那时候没觉得你真追到了。”
谢宴州:“……”
全世界都信的事情,他亲妈总不信。
林珍尴尬之余,也有点郁闷:“所以什么时候来?”
谢宴州这时候勾了勾薄唇,语调松散:“忘了说,是他邀请我见他的亲人。”
林珍:“……”
刚才还生怕会给儿媳妇留下不好印象的林珍,这会一听儿子讲话,直接气笑了:“行,刚才折腾你亲妈。”
“我打字没你快。”谢宴州拒不认罪。
林珍对儿子的顽劣早就习以为常。
她更关心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既然让谢宴州去见亲戚,应该对他也算满意。
儿子孤寡二十多年,终于有人要,实属不易,得重视起来。
林珍直接说正事:“你爸去我家那都是二十年前了,不过你蒋阿姨的儿子去年结婚的,自由恋爱,我等会问问她。”
“好。”
谢宴州应了声,就打算挂电话。
刚才听沈榆嗓子很沙哑,待会削个梨子当饭后水果,补充补充水分。
林珍叫住他:“等等,你帮我问问小榆喜欢什么颜色。”
谢宴州挑眉:“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你们不急着来,我打算把家里给稍微修整一下。”林珍笑着说,“比如说你的房间,墙可以刷成小榆喜欢的颜色……还有,他喜欢娃娃吗?到时候在你床上放两个,比较可爱。”
这个谢宴州有发言权。
他勾着薄唇,大言不惭:“他喜欢我,你把我放床上招待就行。”
林珍:“……”
周三,必修课。
因为前一天太累,沈榆在课前五分钟才到。
高桥早就占好了座位,但沈榆找了一圈,才发现人在哪。
这家伙穿着纯黑运动衫,戴着灰色鸭舌帽和白色口罩,坐在角落里,低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沈榆走过去,先把书放桌上。
书搁在桌上,不轻不重的。
但高桥却惊了一下,猛地抬眼。
看清是沈榆后,他才明显松了口气:“榆哥,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上课了。”
沈榆听出对方语气有点不自然,问:“你刚才在想心事?”
“没有没有。”高桥连连摆手,“我刚才在看粉丝消息,就没注意。”
“这家伙最近暴涨十万粉丝。”前排的老钱转过身,摇头感慨,“女装的魅力啊……我女朋友都刷到你的帖子了,说你好看。”
“别、别说了。”
高桥耳根通红,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听见。
“放心吧,没人知道,你这么紧张才让人怀疑。”老钱哈哈笑了两声,转回去看书了。
高桥睫毛低垂,似乎想到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这会讲师已经进了教室,高桥摘了鸭舌帽,拿起书。
鸭舌帽去掉,近距离看,沈榆发现对方眼底有明显青黑。
隐约感觉不太对劲。
昨天高桥上课的时候,好像也很心不在焉。
但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
高桥低着头看书,桌洞里的手机震动两声。
他抿了抿唇,锁屏进入软件,看见了聊天界面,对方发来的新消息——
【宝贝,我知道你在哪。】
【我等你下课。】

眼前打了个响指。
高桥猛地一惊,从呆滞状态脱离,看见沈榆站在走道,微微歪头:“别发呆了,下课了。”
“啊,哦……”
高桥点了点头,快速收拾了书本和笔记。
他站起身,动作又忽然犹豫起来。
深吸一口气,高桥叫住转身走了两步的沈榆,语气吞吐:“榆哥,你……你待会回宿舍吗?”
“不回。”沈榆没回头,唇角翘起一点弧度,“下午和我男朋友去约会。”
恋爱以来,他和谢宴州似乎都没正儿八经策划过约会。
前两天沈榆提出来,谢宴州把今天下午的工作提前做完,腾出时间,两人打算去游乐园玩。
没听到高桥的回复,沈榆回头,却见对方又把鸭舌帽扣了回去,遮盖得严严实实,抓着单肩包的指节扣紧,骨节泛白。
这是一个警惕又防备的姿态。
“怎么了?”沈榆皱眉,“感觉你状态不对。”
“没什么……”高桥勉强地笑了一声,“就是最近没睡好,”
沈榆改口:“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宿舍,顺便跟你回去拿一下。”
说着,低头给谢宴州发了条可能晚一点的消息。
谢宴州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高桥微顿,有些感激地看向沈榆。
作为舍友,他自然知道沈榆的个人物品早就清理干净。
是看出他的不自在,才要陪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高桥左右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
两人走到楼梯口,刚转了个弯,忽然蹦出来一个青年,抬手拍在高桥肩上,语气兴奋:“好啊!被我逮到了!”
高桥本就神经紧绷,被这么一搭,吓得倒退两步往后倒,被沈榆扶住肩膀才没摔地上。
那人疑惑地“咦”了声:“不好意思,搭错人了,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凑过来看高桥。
没凑上来,被沈榆抬手按住:“林嘉旭,别闹,这我舍友。”
“你舍友啊。”林嘉旭笑嘻嘻站直,“裹得这么严实,我还以为你背着那个谁在外面潇洒。”
虽然知道好友和谢宴州现在处于热恋期,但一想到那家伙那么好命,林嘉旭有事没事就想蛐蛐几句。
沈榆早习惯了,对高桥介绍:“这是我朋友,不是坏人。”
高桥从惊吓中回过神,看清了眼前人的情况。
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棒球服牛仔裤,单手插兜,周身洋溢着青春阳光,看过来的眼睛里含着善意的笑。
这种角色在游戏里一定是相当受欢迎的“阳角”。
林嘉旭抓着高桥的手握了握,相当自来熟:“原来是舍友,幸会幸会。”
“你好。”高桥小声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沈榆问,“不是约了晚上陪你?”
“我怎么来了?”林嘉旭无语,“大哥,你有没有看我给你发的消息,我不是说在门口等你吗?结果你磨磨唧唧的,人走完了还不走。”
沈榆这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才发现林嘉旭发了消息。
但刚才被其他群聊消息顶下去,一时间没看见。
“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你就这样对我。”林嘉旭哼哼唧唧,“肯定是那个谁把你带坏了。”
这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给谢宴州扣锅的机会。
他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碍于高桥在旁边,只好作罢,改口问:“你等会有事吗?”
“回趟宿舍。”
“那一块儿!”林嘉旭嘿嘿一笑,“我上次去你宿舍还是大一,你们后来搬过没?”
“没有。”
“你搬走了,那你们宿舍就三个人了?”
“除了高桥都搬走了。”
林嘉旭闻言,问沉默跟在他们旁边的高桥:“舍友,你一个人住一个宿舍爽不爽?带对象回去都不会被发现诶。”
他本来是开个玩笑逗逗高桥,因为对方实在太沉默,总让人觉得有点担心。
但高桥抿了抿唇,很认真回答:“我没有对象,所以不知道。”
“没对象吗?”林嘉旭来劲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喜欢什么类型的?”
沈榆:“……”
沈榆抬手拍了下林嘉旭后脑勺:“别把人带坏了。”
三人聊着天进了宿舍楼。
还没走到宿舍门口,老远就看见一把玫瑰花搁在宿舍门口。
林嘉旭挑眉:“哟,看来不用我介绍了,你追求者还挺多嘛!”
他走过去拿起花,一张卡片飘落,正好落在沈榆脚边。
沈榆捡起来,看见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着:【我知道你在躲我,但我不在乎,我会一直等你,我爱你。】
卡片是红色的,上面有奇怪的白色痕迹。
沈榆皱眉,侧过头,才发现高桥浑身僵硬,脸色惨白。
“丢、丢了……”高桥颤声说,“榆哥,很脏……”
“什么情况啊?”林嘉旭奇怪地问。
“进去说。”
沈榆推着高桥进了宿舍。
坐在自己熟悉的电竞椅里,高桥才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天女装后,高桥的粉丝涨了很多。
但随着粉丝增多,奇怪的留言也越来越多,高桥删了女装那期的录屏,这些声音才少了很多。
然而其中,有个用户名是一串数字的人,持续不断给高桥发一些露骨的信息。
起初高桥像对待其他骚扰信息一样拉黑,但对方小号众多,拉黑就换一个继续,简直顽强到了恐怖的地步。
前天晚上,他忽然收到对方发来一张他们宿舍楼的照片,并且附言:【我知道你在哪里。】
高桥直接删除。
却没想到昨天下课回宿舍,在门口看见一把鲜红的玫瑰。
花里塞着一张卡片,黑色钢笔字露骨无耻。
高桥烦躁地丢了花,但刚丢掉,又收到一个小号的留言:【为什么丢了呢宝贝,红玫瑰在你雪白的皮肤上绽放的样子一定很美。】
无孔不入的消息和紧密的监控让高桥毛骨悚然,整夜整夜睡不着。
他想要求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唯恐给他人带来麻烦。
今天如果不是沈榆他们看见了门口的花,高桥是打算一个人承担的。
林嘉旭在听的过程中已经骂了一大堆,等高桥说完,又怒道:“你把他账号给我,我话多,我来骂。”
“不用……”高桥怕林嘉旭也被缠上,低声说,“我打算过几天搬出去,最近在找房子。”
“搬出去也好。”沈榆说,“有合适的吗?”
“没……”
高桥刚开口,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他猛地一惊,警惕地看着门口。
林嘉旭起身去开门。
看清门口的人后,林嘉旭皱眉,语气嫌弃:“怎么是你?”
“不是找你。”青年散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榆回头,看见谢宴州和陆彦一前一后站在门口。

林嘉旭正感觉不对劲,一回头,彻底无语了。
小鸡崽子沈榆走过来,笑眯眯问谢宴州:“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在哪?”
隔着中间那么大一个林嘉旭,谢宴州面不改色,含笑说:“你猜。”
林嘉旭:“……”
他默默闪开,让谢宴州进屋。
眼见两人没了阻隔,迅速牵手,林嘉旭心中落泪。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
心里的台词还没说完,林嘉旭又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
一头蓝毛,耳朵红红的,虽然低着头,但眼神总时不时往宿舍里看,跟个偷窥狂一样。
林嘉旭心说这又是哪来的,鬼鬼祟祟,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要不是看着他跟谢宴州一块来,又知道谢宴州虽然讨人厌,但不至于跟法制咖交往,他都要怀疑这人就是欺负高桥的混蛋了。
沈榆给谢宴州找了个凳子坐,回头发现陆彦还在门口站着,表情别扭。
而宿舍里的高桥已经默默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门口。
两人之间气氛莫名诡异。
沈榆看着高桥侧脸,问:“要让陆彦进来吗?”
高桥没说话,无声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谢宴州散漫开口:“陆彦,进来,关门。”
陆彦慢吞吞进了宿舍,还是贴着门站,颇有点无措。
他疯狂朝着谢宴州挤眉弄眼。
但谢宴州只知道看沈榆,用那种兄弟们都没听过的腻歪语气问沈榆:“刚才在聊什么?”
“聊租房。”沈榆知道高桥不想遇见疯子的事情被人知道,隐瞒了那一部分。
“你想租房?”谢宴州挑眉,“和我一起住不舒服?”
“不是。”一直沉默的高桥怕小情侣因为自己产生误会,开口解释,“州哥,是我……想搬出去住,就问了问榆哥。”
谢宴州勾唇:“这事你问阿榆没用,得问有经验的人。”
说着,看了眼站在门边当木头人的陆彦。
谢宴州说:“陆彦比较懂这个。”
在国外也住自己家房子,从不了解租房流程的陆彦:“……”
他慌张看向谢宴州,后者挑眉看回去。
停顿三秒,陆彦恍然大悟。
他语气肯定:“嗯,没错,我很懂。”
谢宴州问高桥的意见:“让他教教你?”
脸色苍白的高桥垂眼,唇瓣抿着,指节无意识攥起,耳尖却染上几分红。
好半晌,才小声问:“可、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不等陆彦开口,谢宴州就替人答话,“他有的是时间。”
陆彦别扭了一下,说:“嗯,我有空。”
见事情解决,谢宴州语气悠然:“那你们继续。”
他说完,拉起沈榆就打算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谢宴州侧眸看了眼,才想起来还有林嘉旭这么个人的存在。
心中啧了声。
谢宴州下意识看向沈榆。
知道他有点不满,沈榆安抚地拍拍谢宴州的手背,问林嘉旭:“怎么了?”
“来来来。”
林嘉旭才不想当着谢宴州的面跟好友说话,拽着人的手钻进阳台,进去前,还把外边儿的窗帘给拉上了。
从里面看,密不透风,什么都窥探不到。
沈榆失笑:“要说什么世界机密,这么谨慎?”
“也不是什么机密,就是觉得他有点碍眼。”林嘉旭撇嘴。
“所以是什么?”沈榆有耐心地问。
“这个给你。”
林嘉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塞进沈榆手里。
木盒有些分量,里面应该是装了什么。
“给你的礼物。”林嘉旭说,“我在山里没事干弄的。”
沈榆打开,看见盒子里装着一条串好的木头,已经上好漆了。
虽然林嘉旭没说,但沈榆知道,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沈榆从不过生日,这是他所有亲戚和朋友都知道的事实。
十岁那年生日,在母亲去世后三个月。
沈家沉浸在失去一个亲人的伤痛中,但为了不让年幼的沈榆觉得伤心,还是办了一场聚会,请了沈榆玩得好的朋友。
沈榆原先是很喜欢过生日的。
但那天被同学推到巨大的生日蛋糕面前,他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忽然就不再喜欢这个日子了。
因为以前他明明许愿,想要全家人一直开开心心在一起,却没有实现。
那之后,沈榆就失去了过生日的兴趣。
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接受母亲去世,对庆祝生日也不再排斥,但沈榆早习惯了平静度过。
顶多,在那天吃碗沈骞做的巨难吃长寿面。
也是知道这一点,每年沈榆生日前几天,林嘉旭都会送个礼物。
这是属于他们好友之间的默契。
沈榆收下礼物:“谢了,晚上一定好好帮你渡过难关。”
“不用了。”林嘉旭撇嘴,“我一个人就行。”
“真的?”
“还有假的?”林嘉旭不爽地嚷嚷,“不就是个相亲吗,我一个人有什么应付不过去的?你赶紧跟那个谁约会去吧,刚才他两个眼睛都快把我身上盯出洞来了!”
他说着,恶狠狠往里面瞪了一眼。
虽然恼火,但林嘉旭说的也是真心话。
毕竟这也是沈榆难得的一次约会。
过来人都知道,约会完要干什么。
总不能真的让沈榆兴致到一半陪自己相亲。
沈榆被他的话逗笑了,一双漂亮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林嘉旭在心里重重叹气——
真是便宜谢宴州了!
两人走出阳台,高桥和陆彦已经离开了。
谢宴州坐在椅子上,语调淡淡:“他们去选房了。”
“那我们也走吧。”沈榆说。
三人出了宿舍。
谢宴州的车停在车库。
坐进车内,谢宴降下车窗,挑眉看一直跟着他们的林嘉旭。
赶客意味明显。
林嘉旭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们一块儿,他就是送沈榆一截路。
现在人送到了,林嘉旭看都没看谢宴州一眼,把沈榆塞进车里,哼了声:“我先走了。”
说完,两手重重一抖自己的棒球服,像是抖着风衣,大步流星往外走。
顺手还关了车门。
门一关上,谢宴州本性暴露。
他轻轻扯了一下沈榆的手腕,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热意贴着沈榆的耳根,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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