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苏格兰攻略降谷失败后by藏春雪
藏春雪  发于:2025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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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降谷零,他肯定已经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交往了,此时定在心里对卷毛损友恨铁不成钢。
诸伏景光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对马路边的二人挥了挥手,仿佛前两天和田纳西多达三次的冲突不存在一般。
“你不会想把昨晚田纳西的好态度,归结为他答应洗白,于是下决心先从对每个人都有好脸色开始实施吧?”诸伏景光从昨晚的回忆中回到现实来,揶揄地在手机上敲字朗读给松田阵平。
他们此时坐在一片偏僻的海滩上,松田阵平不知道去哪薅了一把沙滩伞插在了他们中间的沙子上。
昨晚回去之后,诸伏景光收到了松田阵平的短信,说萩原研二上午没空,约他见一面,并且见面第一件事就是说萩原研二答应成为公安的线人了,还为昨晚萩原研二开朗到反常的态度做了个解释。
卷毛警官可疑地停顿了两秒,才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诸伏景光:“……”敢不敢看着我眼睛说这句话。
罢了,走到这一步,他这次是真没打算提出让松田阵平离开萩原研二了,便切入正题:“这么严肃的事情,却交由我和你两个非当事人作为中间人,我这边是迫不得已,那萩原他信任你到这个程度吗?”
松田阵平还是迟疑了一下——以他的性格,接连两次迟疑实属罕见——才回答道:“嗯。虽然我并非公安,但也在警察体系内,我知道萩原现在的情况属于劣势,他需要先向公安递交一份投名状,才能得到被考验的资格吧?”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他说的是对的,所以诸伏景光没有反驳;但又因为诸伏景光不能暴露出自己对公安太过熟悉,所以他也不能点头。
“hagi把那份投名状递到了我手上。”松田阵平刚刚那句话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诸伏景光给出答案,他接着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使得那双与海面颜色十分接近的猫眼倏地睁大。
能被田纳西认为分量重到可以拿来当投名状的东西,他居然直接交给了松田阵平。
不信任吗?大抵是信任的。那既然如此,松田阵平刚刚为什么会迟疑?
诸伏景光接着他的话:“和那边联系上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松田阵平却突兀地问出一句:“以hagi的名义?”
除了打字时,基本上都会和他对视着说话的诸伏景光第一次避开了他的视线:“……以萩原的名义。”
海风艰难地挤进两人中间,试图冲散那股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的氛围。
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一个烟盒递到了诸伏景光眼皮子底下,猫眼青年哭笑不得:他烟瘾其实不大,只有心很烦的时候才会来上一两根,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莱伊老喜欢给他递烟,而松田阵平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抽烟,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不用了。”
于是一颗孤独的火星亮起:“等那边回复你确定说可以之后,我就会放在某个地点。”
诸伏景光笑了:“把地点告诉我吗?就不怕我直接拿走吗?”
“如果你想直接拿走,就不会把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让出来。”细烟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海风吹散,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像是看透了很多。
诸伏景光想嘲笑他的天真:自己完全可以拿到投名状再把田纳西和松田阵平一网打尽,田纳西就算想向组织告发自己都找不到半点实质证据。
可他也知道,松田阵平这句话说得有多笃定。
就是这样明明应该脆弱到毫无信任可言的三个人之间,却奇迹一般实践着“齐力让其中一个人从这泥泞之地中抽身,站到对面坚硬的水泥地上”这般艰难的事情。
要是让桑布加得知,少不得一顿困惑自己的实验体什么时候脑子出了问题。
“现在可以说说你和萩原之间的事情了吗?”
这次松田阵平没有拒绝。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故事不算长,但颇具戏剧性。
松田阵平第一次注意到萩原研二是在去年11月一次下班的路上。
11月东京的傍晚已经寒风萧瑟,卷毛警官是先注意到有人在帮满脸焦急的大叔处理摩托车挺杆机配气机构异响问题,拆卸凸轮轴的动作干净利落到有种力量的美感,却又不失在面对零件时的耐心细致。
然后松田阵平才顺着挽起袖子后露出的有力小臂往回看,发现这半长发的青年一边穿着很有风度的轻薄风衣显得帅气随性,一边在一阵寒风吹来后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松田阵平:“……”
他把视线收回来,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又听到这人在跟老板要某个型号的凸轮轴链轮螺栓,这才又看了过去。
这个车型很独特,松田阵平发现比起原装的凸轮轴链轮螺栓,另一个型号其实更合适。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大概是他视线停留得比较久了,半长发的青年抬头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如果忽略上面蹭到的一缕灰的话——绮丽的紫色眼眸弯起:“这位先生,要来帮忙吗?”
“等等,”听到这里的时候诸伏景光没忍住打断了一下,“这真的是巧合吗?”
松田阵平靠在椅背上,闻言望向了诸伏景光,凫青色眼眸里的笑意让他整个人肆意洒脱:“啊,不是。一开始我没想太多,但是自从察觉到hagi的真实立场后,就开始有些怀疑了。”
hagi真的会热心到给不认识的大叔修理摩托车吗,恰好在他下班的时间点,恰好在他下班的路上?
人性是复杂的,因缘巧合也是会有的,但松田阵平如今也算了解萩原研二的做事风格,便难免心生怀疑。
或许是松田阵平答应了他的告白给了他底气,也可能是察觉到这件事的真相对松田阵平来说影响并不大,萩原研二装模作样地被松田阵平拷问了好一会儿之后,就承认了。
这里诸伏景光原本想调侃“其实说不定是逼供呢,萩原没经得住你的拷打才说出口的”,可话还没说出来就有一种强烈的饱腹感,便继续安静听松田阵平讲。
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坦白,在那之前几天的某个场合他见过松田阵平,当时有事走不开,后来调查了松田阵平的资料和喜好,就非常有针对性地蹲人了。
“很罗曼蒂克的故事开头。”诸伏景光这样评价的。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但那其实不是我和hagi第一次见面。就在和他一起修好摩托车的时候,我想起来了,我曾在两年前遇到过他,在一次爆炸现场。”
两年前也就是他们22岁那年,这个时间点、还有爆炸现场、目前仍活蹦乱跳的萩原研二……诸伏景光睫毛一颤,瞬间有了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松田阵平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那也是个秋天,松田阵平很平常地带着小队出发去拆弹,那天有两个地方有炸弹,副队去了另一处。
松田阵平到了现场后先让部分队员帮忙加快疏散民众,而自己带着剩下几名赶往炸弹所在的地方。在炸弹所在楼层的楼梯口,有一名身形高挑的年轻男性从自己身边经过。
他一心赶着去拆弹,加上当时因为疏散而下楼的居民也不少,便没有仔细观察对方,只有那一双眼尾下垂的紫色眼眸在擦肩而过时印在了脑海的深处。
结果松田阵平赶到炸弹所在之处时发现炸弹其实已经被拆了,还塞了张小纸条“刚刚发现有个小路障妨碍我办事了,所以顺手拆除了,不用太感谢我~”
拿着纸条的卷毛警官没有在乎封锁现场的警官在一旁是怎么战战兢兢解释自己真没注意到有陌生人靠近炸弹,而是在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双紫色的眼眸,在这样凉爽的天气里,对方的额头和颈部居然还有细小的汗珠,脸上却没什么惊慌的表情……
他立马打电话让楼下负责疏散的警官注意这么一号人物,最终却无果,而那天这附近的公共监控录像全部丢失。
虽然找不到到底是谁拆的炸弹,但爆处警的任务本来就是拆弹,因此炸弹被拆了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件好事。
更别提回到警视厅后,他们一脸劫后余生地告诉松田阵平:其中一个犯人逃跑时遇到车祸死亡,而另一个犯人因此对警察怀恨在心,直接引爆了炸弹,引爆的时间正好是松田阵平本来要开始拆弹的时间。
别说当事人松田阵平了,连旁听者诸伏景光都听得胆战心惊:原来萩原研二即使没有成为爆处警,依旧会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遇到炸弹。
而最戏剧性的是,作为组织成员的萩原研二提前发现了炸弹并且拆掉了这颗会阻碍他做组织任务的炸弹,不仅成功活了下来,还间接救了松田阵平和在场的其他队员。
当萩原研二作为爆处警时,因恶劣的爆炸犯而殉职;当他站在了黑暗里,却阴差阳错活了下来。
……即使把这些都归为命运造化,也实在太讽刺了。
述说此事的松田阵平神色淡然,甚至还敏锐地微微侧头问身边的猫眼青年:“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既然都这么问了,那诸伏景光就问点失礼的问题:“你不会是因为萩原救了你,才答应和他交往的吧?”
情节老套但经典,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身份立场有那么高的容忍度。
不过这句话问完之后,诸伏景光立刻就猜到对方会怎么回答了。
“我喜欢hagi也只是因为他是hagi。”
松田阵平搞定了萩原研二,现在棘手的事情轮到了诸伏景光这里。
他需要向降谷零提出田纳西想转换立场,让降谷零帮忙向公安提及此事。
……风险太大了,对降谷零而言。
降谷零前两天还和田纳西打过一架,就算他为田纳西和公安搭桥也不会让田纳西知道是波本在经手此事。但在公安那边,降谷零算是和田纳西的信誉捆绑在一起了。
如果哪天田纳西背刺公安,降谷零肯定会被连累。
这也是松田阵平没有直接找降谷零的缘故,明明他和降谷零的感情基础比和自己的要更牢固,却宁愿找他,背后肯定有一重原因是不愿连累本身作为卧底就如履薄冰的降谷零。
他却没想到诸伏景光要找的人正是降谷零,也只能是降谷零。
在这长达半年以来和降谷零的情报交流中,无论是从情报的数量还是从情报重要程度,总体上依旧是诸伏景光这边给出的更高。
诸伏景光不清楚降谷零有没有跟背后的公安提及“猫”的存在——以他认真的性格大概率是有的,即使没有说那么具体,公安大概也会知道有人在稳定且持续地向降谷零透露组织的情报。
因此松田阵平找降谷零为田纳西和公安搭线不一定合适,但“猫”却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筹码。
原本应该属于诸伏景光退路的,筹码。
然而,让一直提供情报的“猫”转换为线人,与之前从未看出类似端倪的田纳西转换为线人,从可靠程度上来说不可混为一谈。
猫眼青年决定再加一把筹码。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黑点由大到小逐渐涌现出来,最后汇流成犯罪的河流。
那是他在获得后勤组权限之后,一点一点收集到的,组织的情报流通处,或者疑似情报流通处的据点。
这么庞大的地下组织,除了重要的东西会有专人护送,还有大量够不上这个等级但又需要流通的零散物品。
而这些情报流通处的用处就是作为中转站,如同工蚁般承托着组织这个庞然大物的日常运转。
情报流通处的管辖权自然不属于后勤组,可因为数量庞大的缘故,它们的存在也是有迹可循的,需要人力物力去维护。
而诸伏景光便是在从每天后勤组给出的资源调配里去找共性,哪些资源需求量大但是使用场地又不固定的,有哪些场地间断地需要资源提供……反复筛查、标记,慢慢抽丝剥茧,最终汇成这张地图。
图上的这些流通处往往不是固定的,进入里面的东西也很快会被交接的人拿走。
可只要是存在过,就会有留下痕迹的可能性,组织大量的外围成员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代号成员的谨慎,从这些数量不小的、进行时或者过去式的流通处,总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此重要的一张图,诸伏景光打算趁这次的机会一起给降谷零。
为萩原研二的身份转变增加筹码只是其中一个作用,而更重要的是,诸伏景光此前一直没找到机会把它交给降谷零。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猫”和降谷零向来都是以“情报交易”的名义来沟通信息的,其中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其实双方都明白——免费的东西往往最贵,要想让降谷零、公安安心使用他提供的情报,“猫”必须向降谷零索取报酬。
而诸伏景光现在这张地图,因为分量太重,之前迟迟给不出去。
好在1207不太明白恋爱之外的事情,否则肯定会开始怀疑诸伏景光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做好了决定,诸伏景光用“猫”的号码拨给了降谷零。
“zero,今天我想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降谷零一大早就收到了加藤博之独自出门的提醒。
他打开手机,从加藤夫妇家的监控里看到加藤博之动作很轻地离开了公寓,显然也是不想让妻子知道。
原地结束晨跑,扣上鸭舌帽,降谷零远远地跟在加藤博之身后,原以为对方是去会情人之类的,结果没想到对方最后进了一条相当狭窄难行、并不适合金屋藏娇的巷子。
这样的环境,如果降谷零还跟进去就太容易暴露了,便只远远地观察加藤博之有没有离开巷子去其他地方。
结果没有。过了大约一小时后,加藤博之表情愉快地从巷子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暗黄色的纸袋。
望着加藤博之买了早餐后走进公寓的身影,降谷零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送了巷子的位置,然后换了一身正式的服饰,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今天,降谷零以画家经纪人的身份约见了当地美协的副会长,想搞清楚那天因资料失窃而被迫停止的收购会议具体信息,以及观景台外长廊上那幅画的来历。
最后得到的情报不枉费他大费周章才联系上这位副会长。原来加藤博之的那幅画也在此次收购的列表上,但据说他并非真正想卖画,而是想以卖画的名义去寻找能解读这幅画的人。
而观景台外长廊上那幅画是从日本传过来的,但中间转了几手,已经摸不清源头在哪了。
这张拼图,似乎只差最后几块便能完成。
就在降谷零思考要怎么从田纳西挖出自己缺少的关键信息时,他接到了“猫”的电话。
看到来电提示时,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不自觉地稍稍弯了一下,刚刚因为思考而紧皱着的眉头自然地舒展开来。
他快步走到一处树荫下,接起电话。
“zero,今天我想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依旧是熟悉的温柔声线,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原本还想和“猫”闲聊几句的降谷零也立马切换到正事状态:“请说。”
“从第一次联系到现在,已超过半年时间了吧。”
这句看似在怀旧的句子一下子让降谷零的心提了起来:什么意思,“猫”不会接下来想说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合作愉快,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一个好结局,这次便是最后一次联系?
想起“猫”说过的那句“我们总会见面的”,降谷零差点想先行打断“猫”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清楚降谷零的想法,接着说下去:“扪心自问,我对zero,或者说,对【你们】的贡献应该不小吧。”
这个词让降谷零心里跳了一下。其实关于他本人的真正身份,他早就猜到“猫”已经察觉到了——甚至最开始还是降谷零主动暗示的。
可即便如此,这么久以来,他们都默契地没有真正触及这个危险的话题,这还是第一次,“猫”几乎是直白地指出来,降谷零身后有人——站在组织对面的人。
心跳逐渐加快,鼓噪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正叫嚣着的蝉鸣声,降谷零进行了几个深呼吸才又重新冷静下来。
快速分析是继续装傻把这个话题跳过去,还是打谜语问清“猫”的来意,想到“猫”一开始的语气,降谷零最终选择了后者:“‘猫’先生是想要鱼还是鱼竿?”
鱼是指报酬或者说是利益,鱼竿是指身份。
降谷零希望是鱼竿。他也清楚在那么多次的“情报交换”中,“猫”整体来说是处于吃亏的那方,他始终搞不懂对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猫”曾经坦诚道他与自己并非相同的立场,可降谷零始终在等待着,等待着对方主动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天。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困于黑暗之中,而是应该光明正大地站在长野碧蓝的天空下,笑着向自己介绍他的家乡。
遗憾的是,“猫”确实选择了鱼竿,却不是为了自己。
“某个代号成员?”像是不敢相信自己那能准确分辨出子弹来向的耳朵,降谷零不可置信地反问道,“‘猫’先生要用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帮助,以及你刚刚说的,很重要的一份地图,来交换给某个代号成员的一个身份?”
像是被降谷零这罕见的情绪波动给吓到,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一个现在连代号都不愿透露的组织成员。但对方会先交出一份投名状,你们完全可以验货之后再决定是否进行这场交易,届时便会知道对方是谁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对你们来总归没有坏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我的那份地图,既是为那人增加的筹码,也希望你们能在验货之后告诉我,他给出的投名状是什么——不需要具体信息。”
这样的条件,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就算是多疑的降谷零,在这个阶段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是心里的不安却在持续扩大,不是因为那位尚不知道身份的代号成员,而是因为“猫”。
降谷零曾经不止一次在给上级提交报告的时候提到过“猫”,便是希望哪天“猫”需要帮助的时候,能给对方一个不错的身份。
……但“猫”的情报来源向来便是多渠道的,那想必对方留给自己的路,会更稳妥一些吧。
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降谷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他知道吗?”
这句话问得很模糊,但对方却回答得很坚定:“放心吧zero,他不知道你。”
降谷零的任务只是帮这位准备背叛组织的代号成员和公安搭上线,而波本依旧是组织里那位野心满满的情报专家。一个人的两面,是绝对不会也不能被联系在一起。
金发青年很想说比起我,我更想知道对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但想到那个人现在连代号都不愿意透露,这个问题现在也不会得到答案。好在卧底最不缺的便是耐心,如果真能得到这么一位新线人,降谷零认为自己总能从对方身上慢慢调查出结果。
“猫”目前能给的信息都已经给了,剩下的要降谷零先向上面打报告,获得初步的许可后才能进行下一步,也就是接收对方的投名状。
降谷零的办事效率很快,因为他的地位和权力在公安内部都很特殊,加上之前报告中多次提及到“猫”,这件事跳过了一些繁琐的书面流程,特事特办地在短短一天内就给了准确的答复:可以。
收到答复之后,降谷零立马联系上了“猫”,并在不久后便得到了一个具体的时间地点。
降谷零本人因为任务的缘故不在日本国内,但他和这件事的密不可分让他在那个时间开始之前便带上了耳机,实时了解现场情况。
东西被放在了一家游泳馆储物柜的某个格子里。出于保险起见,公安暗地里出动了不少人力,在场地附近反复来回排查,但除了监控全部被毁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公安从储物柜里取出了一枚贴着“冈仓政明”字样的sd卡。
回到警察厅之后,公安一部分人开始调查冈仓政明。一部分开始谨慎地读取sd卡。
冈仓政明是一名议员(代议士)秘书,身份看起来不算特殊,最近精神状态看起来很焦虑,似乎是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显然便是这枚sd卡。
而这枚sd卡……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底发寒。
破解密码打开后sd卡,是一长串密密麻麻的的名单,除了部分是和日本政/府有密切合作的企业或者机构管理层,剩下基本都是职级不一的官员,各县的、各种机构、各种职级的……并且在名字后面标了年份和月份。
如果不是人员分布非常不规律,倒像是某次大型会议的参会人员名单,直到在场的某位公安手指有些颤抖地指向其中一个名字:“小池议员,不正是上周我们查出来的组织卧底吗?甚至我们查出来的,他和组织接触的时间刚好和他名字后面的日期对上了。”只是现在还不到时间收网,所以小池依旧不知道自己被公安发现,他的名字才会还在上面吧。
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在场所有人包括一直用耳机跟进情况的降谷零都明白了,为这份“投名状”的重量所震撼之余,都不免心惊组织的力量已经渗透得那么深、那么广。
黑田兵卫面沉如水,他让下属接着打开一份刚投递到指定邮箱里的文件,打开后发现是一张做满了标记的地图,用颜色的深浅代表了日期的新旧程度。地图最上面的“情报中转站所在地”浅显易懂地说明了它的作用。
独眼的理事官微微弯下腰,锐利的视线从那仿佛能渗出墨的名单和红得让人眼睛刺痛的地图上来回转了两遍,对耳机那头的降谷零说:“你这次可是捡到了宝藏啊,波本。”
金发青年在耳机的那头怔愣了许久。
那份在政/府内部的卧底名单不用降谷零去跟进,而地图则同步传输到了降谷零的邮箱里,需要身为情报组王牌的波本辅助核实它的真实性。
卧底名单让零组结结实实地通宵了好几晚,地图的真实性倒是好印证许多,记性极佳的降谷零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在上面全部找到自己曾经接触过的部分。
和卧底名单确认真实的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公安允许那位尚未透露代号的成员转为线人——
以及邀请“猫”一同转换为线人的邀请。

诸伏景光从降谷零那里得到公安的回复是五天之后的事情。
这个时间让他有些惊讶,甚至让他怀疑萩原研二是不是给公安那边下绊子。
但通过观察降谷零的状态,诸伏景光又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
这几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依旧时不时和加藤夫妇一起出去吃饭或者游玩,在此之外的时间里,降谷零都非常忙碌。
虽然忙碌,可诸伏景光能看出来这人心情并不糟糕,甚至称得上不错。
可奇怪的是,在这几天里,降谷零并没有打电话给“猫”,诸伏景光用“猫”的号码拨过去时也会被接起来说“最近我有点忙,晚些搞定了再联系‘猫’先生”。
搞得诸伏景光都被吊起了胃口,并且莫名被激发了好胜心。
他知道降谷零在努力着什么,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下太多。
他们这状态看得1207一阵绝望:“我真的是恋爱系统吗?我真的没有转行成什么工作系统吗?”
它翻开自己的《景光研究笔记》,不知道偷偷摸摸在上面记录些什么。
“唯君,你最近心情好像还不错?”戴着宽檐草帽、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加藤千奈好奇地探头过来看他在画什么。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加藤千奈对诸伏景光的称呼已经从“绿川君”转变为“唯君”,表达对绿川唯亲近,但同时有几率看到暗自不爽的安室透。
但今天那位占有欲极强的安室君有事不在场,加藤千奈担心绿川唯一个人会孤单,便邀请他和他们夫妇来海滩吹吹风。
绿川唯表示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但可以顺便采风,便带上了画具——最后降谷零还是放到诸伏景光房门口的那套,和加藤夫妇去了海滩,一个人坐在那里画画。
等到加藤夫妇玩了一圈水上运动回来的时候,诸伏景光刚好完成一幅画。
画上是大片的蓝色,大海和天空几乎要融为一体,但有一抹金色看似突兀地出现在那模糊到快消失的分界线处,才一转这海啸般的压抑,使得整个画面看起来像是雨后放晴。
猫眼轻轻弯起,诸伏景光点了点头。除去1207给他的任务距离完成遥遥无期——诸伏景光也没打算让它完成,其他目前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加藤博之在远处打电话,加藤千奈干脆坐在诸伏景光旁边的沙滩椅上和他聊天。
他们聊天也没什么主题,看到什么就聊什么,此时有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背被不知道是孙子还是曾孙子的男孩搀扶着路过。
诸伏景光感慨:“都说日本长寿的人多,或许这里的人也不逊色。”
加藤千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口说道:“还是日本长寿的人更多一点吧?我祖上就出过几个长寿的人物……不过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诸伏景光好奇:“祖上?加藤夫人的祖上也在东京这边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家是几十年前才搬来东京的,听奶奶说我们之前是在鸟取——”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道急切并隐含着愤怒的男声响起:“千奈!”
加藤千奈和诸伏景光齐齐望向声源。
是打完电话走过来的加藤博之,听到妻子的话后还没走近就大声喊她的名字。
以诸伏景光的观察来看,加藤夫妇之间的感情确实还不错,至少加藤千奈的开心不是作假的。这还是这些日子里他第一次看到加藤博之用这样的语气跟妻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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