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剧透我是太宗by织鹊
织鹊  发于:2025年09月25日

关灯
护眼

于是,鹤仙决定自己培养人才,全方面授课,根据学生天资,再挑选方向进行专业培养。元泰廿二年,在宁王府原本供戏班子识文断字的基础上,又增设鉴正堂,由宁王亲自整理或撰写教材,左长史胡少卿做先生,教授天文,历法,地理,农政,兵法,算学等各科内容。先通学,后根据各人天资进行专精,相较于国子监而言,学习范围更广,但招新更单薄,也更低调。】
“天文历法?”
“地理农政?”
“兵法算学?”
“殿下亲自编写教材?”官员齐齐看向袁老尚书。
袁老尚书已经不是以前的袁尚书了,老尚书仍旧一派风轻云淡,半点没有当初仰卧起坐的惊慌,“看老夫干嘛?殿下课业都是表达了思乡之情,老夫怎么能知晓殿下的进度?”
谁知道殿下偷偷学了什么?不过殿下爱修道,了解天文历法地理,合情合理,就算不懂,殿下也还有钦天监可以薅。
钦天监,众人面面相觑,“我们……没有给殿下讲过家学吧?”
“怎么可能,哪怕是殿下,也不能插手我们钦天监,殿下根本没来找过我们好吧?”
【许本得到消息了,然后……走了,对,就是走了,还是跑走的,据后来武定侯自己回忆过去,说:平生最怕读书了,宁王府简直可怕得很。当然,这也是他最后悔的一次。】
这一出反转,差点折了大臣们的老腰。
“武夫!武夫!”
就连武将都差点没忍住想骂人,他们武将只是莽,不是真的文盲,也不是真的傻,这武定侯,年轻时就这样?
【还是宁王的鹤仙是怎么做的呢?让人带着许本在皇城吃喝玩乐潇洒了一个月,纯玩儿。直到许本自己再次来到宁王府,向宁王请教,自己怎么还没有任职。】
【鹤仙不答,只反问,“任职?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本王呢?”许本迟疑片刻,不确定道:“臣,昭信校尉……”
“哦?你既要以朝廷命官的身份来询问,那许校尉,请问,你这一个月,在做什么呢?”】
先被殿下派去人带着吃喝玩乐,再被腐蚀,然后被罪魁祸首问责。一众老狐狸眯了眯眼,已经看到了结局。
【“本王看中你,故而请旨将尔等招安,但你忘本得很快呐,许当家。”】
“这绳子一松一弛,殿下这是在把许本当狗训呢。”李延爻和其他两兄弟碰了碰酒杯。
“山匪与为将,是两种思维,他能一开始就找准殿下,说明有脑子,可调教,可偏偏殿下都把饭喂他嘴里了,他却跑了。”张定宽笑着摇头,“殿下这人,虽然重视人才,但心眼儿小得很,这许本若脑子清醒了,那他在鉴正堂的日子定然水深火热,如果脑子糊涂了,那这虚职也别当了,回山里去吧。”
唐季山挑了挑眉,“人家是武定侯,肯定是想清楚了的,不然殿下以后也不会让人家灭国。”
对此,他们倒是不酸,勋贵人家和底层爬起来的思维是不一样的,灭国功勋的确不小,但他们公侯之家,更讲究平稳,灭国屠杀带来的负面效应,他们家族不会想要承担的。
【鉴于弘德一朝文娱行业的兴盛,大部分高官都有了写自传的默契,毕竟你不写,那你在同僚口中是什么样,你死了就没人辩驳了。】
重视清名的一众文臣眼神一凛,好有道理,看来,他们也要动笔了,可不能被政敌给污蔑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武定侯老年也给自己写了一本自传。】
武将神色愈发探究了起来,武定侯老年,这个武定侯,有灭国屠岛的功绩,那之后呢?功绩还会继续增加吗?能安享晚年,武将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安度晚年,后代无虞吗?
【武定侯写道:
我茫然而浑噩地在皇城潇洒了一月,像极了我以前讨厌膏粱子弟,不事生产,花天酒地,我隐隐觉得不对,却说不出哪儿不对。
那天我碰到了二柱,二柱见到我一身酒气很诧异,我问二柱还在读书吗,二柱说在读,殿下仁慈,没有殿下,他早已生死不知,便是活着,也不过重新地里乞食,他不能辜负得之不易的读书机会……还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我脸色一定很难看,对比二柱,仅仅两三天就沉醉温柔乡的我,我有些抬不起头,我深觉难堪。】
“赌一把,这二柱是殿下安排的。”
“不赌,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花天酒地在什么地方,读书的老实二柱又在什么地方?哪儿有那么巧。
【第二天,我去了宁王府见宁王殿下,我不该糊涂地过下去了,我求问殿下我的职责,殿下反问我这一个月在什么。
这一个月,我在花天酒地,可这一切不是跟着殿下府里的侍卫一起的吗?
我抬头,却在殿下那一双看透一切的双眼中,说不出话。殿下说我忘本,唤我许当家,是啊,我忘本,我连是非真假都分不清,连本心都把持不住,我能做什么?
殿下就那样事不干己地哼着曲,一身红衣光鲜夺目,衬得我自惭形愧,殿下是高高在上的太阳,我不过是卑贱的匪寇,我因殿下仁慈得以跨越台阶,实现抱负,太阳照亮我的前路,我却转头奔入黑暗,太阳如何还会照亮我这个自贱之人?】
【我再一次以卑劣的心思忖度了太阳,太阳普照世间,哪怕是走入歧路的愚者,太阳依旧愿意照亮,我抓住了太阳的光……】
不知为何,天幕下,除了部分文娱创作者格外兴奋,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不仅沉默了,甚至莫名有点起鸡皮疙瘩,姜衡这个“太阳”,更是快要抠出一棵扶桑树了,武定侯,你是一个武将啊,你写的什么肉麻东西,这东西放到后世,清白还要不要了!

天幕很快告诉了他答案,天幕都沉吟了几秒,才语气复杂道:
【嗯……怎么说呢,你说武定侯有文采,全是大白话,你说没有文采,武定侯自传中的修辞啊情感啊,比老大人们斐然的文字更具有冲击,不顾旁人死活的感情。】
【在当时,武定侯的自传销量并不好,古人讲究的是含蓄之美。但如今,姜许解靠着蒸煮自己的自传,一度反超姜李姜魏姜张,成为弘德一朝帝将组中的top。】
同时,天幕的背景也变了,是一张画风很是……难以形容,与如今画风完全不同,又格外鲜明的一张图画,只见王椅上斜倚的青年一身红黑相间的红袍,如一轮金乌,耀眼矜贵,眉眼却似笑非笑,平添一抹风流,手持折扇,轻挑起下跪之人的下巴……
【自古名将如美人,偏生许你共白头!想看更多鹤仙与许将军的相处日常吗?姜许解圣经《武定侯自传》种花书局版暑假特别促销活动限量秒杀价……】
天幕打起了广告,姜衡心情复杂,我说这一期风格变化怎么这么大,合着是这一期是为了广告啊,说得我们这边能买一样,要是能买,武定侯自传中能获取的信息量……可惜了。
姜衡在这儿可惜,一众武将应激炸毛了。
“好一个武定侯,来阴的啊,竟然想到了法子贿赂后世子孙!”
“那什么自传,我们也能写!不就是把殿下当神吗?”谁还不会拍马屁啊!
“呸!一个山匪出身,也敢和殿下并列!帝将组合,最前面的一定是姜李!”他们不懂什么cp,但他们懂什么是并排放一起!
“你个老东西,你都多老了,要我说,姜张才是第一!我家孙儿可是殿下伴读,感情非比寻常!”
“伴读又怎么了,你家小子能有我家延爻的本事吗?我家延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样样通样样松吧?不然你怎么不让他上战场?毛头小子一个,有什么本事?”
“我*****”
武将们,其中以被提及了姓李,张,魏的武将最为激动,已经动起了手,其余没被提及的,也一个个酸不溜秋,瞧瞧天幕的形容,许你共白头,武将能白头到老,凭什么不能是他们?
文官们一边口头上叫着不要打了,一边眼神交流,思索着以后自己的自传风格。
他们已经老了,殿下还小,但和陛下也有感情啊,能和陛下并列,想来也不错,至于这个并列有没有花边新闻,这不重要,有帝将,肯定有帝相之类的嘛,指不定在自己的努力润笔下,哪怕没有鱼水君臣的真情,能相似个几分,也不错了啊!
元泰帝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些冷。
直到天幕打完广告,回归正题,现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许本是有野心与抱负,但在外野蛮生长的孤狼,与文人士子,朝廷官员,侯爵勋贵,膏粱子弟完全不同,所以,鹤仙在第一次见面,察觉许本性格后,便果断换了一种方式。
他让许本奢侈,享受百姓口中官老爷的潇洒挥霍,他让许本放纵,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他让许本空虚,除了玩乐人生再无意义,他在恰当的时间,在给予许本一个锚点,许本清醒,可用,许本继续沉迷,便放弃。
许本清醒了过来,鹤仙却也没有礼贤下士,许本要想在朝堂混,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人去提醒他,许本是他选中的利剑。
也是因此,在其他人眼中,鹤仙哪怕真的给许本下了密令屠岛,君主依旧无辜,毕竟——为尊者讳,君主依旧高高在上,庇佑四方,是纯洁无瑕的仙鹤。
只有在许本,在武定侯眼中,鹤仙是明亮而灼热的太阳:
弘德三年,鹤仙强势压下朝野内外声音,出兵讨伐倭国,在沿海镇守抵御倭寇七年的许本为主将,这一战,大梁大获全胜,许本却下令屠岛,血流成河,当捷报传回,满朝公卿参奏许本……】
满朝公卿一言不发,以沿海为主的百姓的却兴高采烈,“倭寇死绝了?”
“那些倭寇真烦,死绝了真好!”
“你之前不还说皇帝残暴吗?”
“谁知道屠杀的是倭寇啊,这天幕自己说一半!”
【御史上奏:“……陛下下令讨伐倭国,我军已然获胜,许将军已完成君令,阖该押解倭国君主前往我朝受降,施以教化,许将军却为图军功,下令屠岛灭国,不仅有伤天和,更有违我天朝上国之仁德,此歪风邪气不可长,此有违人性之风不可盛……臣请降罪许本,以正风气!”】
【此时许本尚未回京,辩无可辩,鹤仙如何做的呢?鹤仙直接亲自上场。】
一众武勋呼吸紧促,紧紧盯着天幕,却见天幕突然卡了,呲呲的电流声不停闪烁,几息后,天幕提示,更新历史长流功能,又是一炷香后,更新完毕。
天幕的画面重新回到更新前,但却分为两边,一边是阿婆主的视频画面,上面显示着弘德实录的记载“上曰:“以卿之意,朕有罪耶?”群臣愕然……”,一边是顶端有提示的“历史影像。”
所有人目光看向了真人影像部分,现在的君臣们,也都认出了龙椅上更显成熟的宁王殿下。
【左相是如今的吏部尚书汪洪,正在请罪,可说是请罪,他们都能听出来,这是在说您是皇帝,下令屠岛是错误的,无论是否是您私下下的令,都只能是许本自作主张,贪图军功。名为请罪,实为劝谏。】
老六差点没忍住笑,肘了肘鲁王,“这汪洪定然要下台,老九这不在意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刀人。”
【只见上首的帝王面对左相的请罪沉默不语,只继续看着下面的朝臣,继左相后,又一个个的朝臣站了出来,劝谏皇帝。】
天幕下的汪洪却闭上了眼,旁观者清,他“死期”不远了。
【天幕画面中,尚且年轻的帝王轻轻颔首,笑了出来,眼睛的弧度却是向下,毫无感情,“众卿言之……有理。”
就在诸位大人要开口言陛下圣明之际,帝王毫不停歇继续下一句:“只是,朕有一惑,还望丞相为朕解疑。”
“为君解疑,臣之本分。”左相拱手应答,旁边的右相抬了抬眼皮,不语。
“朕一问:谋反何罪?”】
不仅是天幕中的诸位大臣精神一震,天幕下的的君臣同样打起了精神,他们无比默契地意识到,天子,要来真的了。
【左相虽有所不安,却仍答道:“十恶不赦之大罪,诛九族。”
帝王复问:“冒犯天子何罪?”
“罪同谋逆。”
“杀人放火者可该处斩?”
“该。”
“截杀妇孺者可该处斩?”
“该。”
“九世之仇犹可报乎?”
左相抬眸,却与帝王四目相对,左相明知是坑,可细究前几问,终究还是答道,“……可。”
天子自高台起身,拾级而下,不急不缓却暗含杀气道:“倭国,不过一偏远小岛,天朝番邦,隋时,却自称天子递交国书,此乃谋逆一罪。
唐朝时,遣使团来华学习,文化,利益,技术,我天朝包容万物,以礼相待,施以教化,遣唐使得以满载而归。”
“请问诸位,倭国后续是如何做的呢?”
百官默然,右相林朗站出,拱手道:“番邦小国,不尊教化,不敬上国,以怨报德,于沿海一带,作恶多年,人命滔天,更称皇形同谋逆,如此罪恶滔天之小国,自当灭国,以报我天朝累世之仇,以显我天朝之威!”
帝王扶起右相,转头含笑对左相问道,“左相,朕下令屠岛,卿以为如何啊?”】
文臣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部分武将交头接耳,“这倭国当真如此不要脸?”
“那群装清高的都反驳不了,说明殿下说得是真的,这倭国分明蓄谋已久,要我说,殿下灭国灭得对,这种国家,教化?嗤,真教化好了,反过来祸害无穷才是真的!”
【左相一时无言,又有一御史出面,“陛下,纵然倭国狼子野心,也是其国君之过,百姓何辜。”】
此言一出,天幕内外所有人脸色骤变。
【“何辜?好一个百姓何辜!倭国的百姓无辜,我大梁的百姓就不无辜?他倭国沾了我中华多少百姓的鲜血?谁人无辜?你告诉朕,倭国无辜的百姓,还有活着的吗?啊?!早死了!”
帝王一改之前的假面,杀气四溢,“好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原来是为他国之民做主!来人,给朕剥去他的官帽,脱下他的官服,贬为庶人,五代以内不许入仕!”
群臣跪地,请陛下息怒。
“息怒?”帝王重新坐回龙椅,脸上已经恢复了似笑非笑的冷静,“朕没什么可怒的,你们什么样子,朕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将今天朝堂诸位大臣的对话,都传给各地的百姓听听,尤其是沿海的百姓,这名声不名声的,你们说了不算,百姓说了才算。”
在一众大臣的惊愕中,帝王慢悠悠拨弄着腰间的私印,“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若屠杀倭国有罪,朕这个天子,一人担着。”
“许将军攻克倭国,为我中华累世之仇复仇有功,加封——武定侯,回京后受封。”
“诸位卿家,可还有谏言?”
群臣未有谏言,只道:“陛下圣明。”】
天幕的历史影响画面结束,天幕下,却彻底沸腾了起来。

第10章 武定侯(完)
【天幕的背景就此固定,虚化的背景左右分明,一明一暗,明的是百姓的欢腾大梁的繁盛,暗的是倭岛的昏暗与寂灭,年轻的将军站在昏暗交叠的中轴线上,矗立的宝剑鲜血犹腥……】
“这就是……武定侯?”
“不愧是灭国将领,看着就凶残!”
“我不好奇武定侯,一个小岛上的人,还能多过武安君坑的人数不成?我只好奇,真有皇帝不让武将背锅担责的吗?”
“反正史书上不是这样写的。”
“不怪武定侯把天子比作太阳,这谁忍得住不追随啊……”
姜衡呼吸都重了几分,“父皇,我要他!”姓名+脸,还能找不出不成?
鸿威镖局:
“这脸,就是少当家吧?”
许当家和少当家许本本人同样震惊,若说之前还能想着同名同姓……
武定侯竟真是我自己?
【灭倭一战,是分析弘德一朝不可避免的一战,也是鹤仙唯一下令屠国的一战,但绝对不是鹤仙为了所谓给左相一系下马威而轻易下令屠杀的一战,灭倭,是纯粹的深思熟虑后的利益使然。】
【经此一战,鹤仙有了一支完全忠诚于自己的,战功显赫的军队,君权即军权,再没人能阻挡鹤仙的步伐。
同时,早朝的对峙,君主亲自为将军作保,替将军担责,没有武将能拒绝这样的君王,哪怕不是武将,也无法拒绝这样一个能稳定后方的君主,此为收心。】
【其次,“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是公羊学说的内容,鹤仙当众以此为由质问丞相,也预示着当朝风向的转变,儒学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有心的,便该主动为君主分忧,以谋君主开拓之心了。朝堂的风向,定了。
不仅如此,周边的小国,有倭国的后果在这儿,杀鸡儆猴,既能起到威慑作用,也能在大胜周边小国而不屠戮,反施以仁德后,彰显大国容量,更快臣服。】
合着……圣天子的仁德,是这样来的?
小国:我们虽然灭国了,但人还好好的啊!你看看那个倭国,嗨呀!臣服好,中原王朝心里有我们的!
倭国:*****
【最后,灭倭,巨大的银山自然归属大梁,在银山的基础之上,圣明的陛下足以提早大施拳脚,兴国水利等基建也早早有了保底,更是在之后一步步为确定以中原王朝白银本位的全球贸易体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等等?君臣同时恶狼环顾,盯紧天幕:
“银山?”
“没错,银山!你看天幕上的图!真的!”
“陛下!臣请发兵倭国!”
白银,能滋生梁军!
【我们不得不怀疑,鹤仙是否早就知晓倭国之上有银山,不然何至于拿倭国开炮?明明李国更近,也更方便,需要花的军费也更少,不至于和郑尚书这个貔貅死磕那么久,甚至下令屠国后,偏生留了几万人做苦力挖山做工搞基建,真真是用人用到了极致。】
【结合鹤仙早年就遣人四处游历勘测地形的经历,这一可能性甚至很大,虽然鹤仙日记中也没写,但,很合理。】
【不过不管为何,弘德一朝,除了倭国外,鹤仙对周边小国,也的确至始至终,都存以包容,教化的心态,甚至专门设立官职,派遣先生前往草原区域施以王化……】
原来宁王殿下的圣天子之名,不是刷出来的,竟然是真的做到了教化万民啊,还专门为此设置官职。
对此,他们很理解,若是不设立官职,跑到草原去任教,再有理想也支撑不住,这官职俸禄肯定不能低,不过跟他们这些老家伙没关系,他们身体受不住,但这是个好政策,殿下仁德啊!
至于倭国,那能一样吗?谁让倭国不老实?牺牲一个倭国,幸福全天下,便宜倭国了。只是殿下到底文学功底差了些,弘德一朝的小年轻也是,檄文都不知道帮君主写好,没用的东西……
【回京后的武定侯,已然完成蜕变,真正成了鹤仙手中锋利无比的利剑。鹤仙让武定侯回乡祭祖,衣锦还乡,此后长居皇城武定侯府。
五十岁以后,鹤仙几乎没有再让武定侯上战场,却没有阻止武定侯的子孙上战场,且给武定侯派遣了专属太医调养身体,直到鹤仙都驾崩了,武定侯都还好好的,四世同堂,享年九十有五,宪宗追封其为韩王,以王礼下葬,陪葬太宗帝陵。】
“封王……”
“帝陵……”
“九十五……”
“不就是运气好吗……小小倭国……”
姜衡并未多加关注发疯的武将们,长长呼出口气,心情甚是愉悦,灭国屠岛这种事儿,他干不出来,但若是倭国,他就很担心还留有祸患了,这武定侯都讲完了,也没提后患,他放心了!王位,就凭他敢跟着自己疯,武定侯值得!
唯有元泰帝,察觉到旁边姜衡的一系列转变,有些担忧了起来,小九虽然自小调皮,但却是儿女中,最为心善体贴宫人的,屠岛这样的作为,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还有天幕中的小九,分明应该算是政治演戏,可那杀气和演技,不像是演的,小九的演技,短短几年能提升那么大吗?就是为了白银,屠岛也说不过去啊,想不通,真想不通,不应该啊!
天幕却在此时卡了进度条,第一节武定侯篇完结了,在下一节广宁侯篇停住了,君臣都明白,得明天了,这天幕一天不会播太久。
先是一个武定侯,这又来一个广宁侯,哪儿来的那么多新侯?而且天幕这一期开头,说的是黄河水患后续的用人吧,连锁反应这么大的?
“广宁侯,宁王殿下自己就是宁王,这广宁侯是谁?封号竟包含了宁?”
群臣议论纷纷,这一个武定侯就屠岛灭国了,这又来个同样没印象的广宁侯,让他们心里难安啊,总感觉,不太妙的样子。
姜衡倒是心宽,反正都是自己的卡,怕啥,越是新卡他越喜欢。
“爹,武定侯,方舒安。”姜衡跟在元泰帝身后,再次明示。
“绣衣卫不是傻的,找到了就给你带来,至于那方舒安,是个秀才,肯定也好找,你是先见他,还是扔给林朗?”
“先见见吧,潜之还不是知府呢。”
“这林朗你打算如何?竟让他当二十多年丞相,真是有你的。”哪儿有这么胡来的。
姜衡眉梢一挑,自信道:“我打算让他回京任京兆府尹,父皇放心,潜之不是豺狼,只是狐狸罢了。”
狐狸需要依附,他需要有人占着左相的位置,想他所想,忧他所忧,这样的人,才能是他长久的丞相。
元泰帝侧身,看了眼活力四射的,状若天真的儿子,失笑,默认了对林朗的安排,“你这掌控欲,比朕还强,也就那些后人眼瞎。”还给你取一个鹤仙的外号,仙儿个屁,他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知道?修道也改不了本性。
翌日,四位新人将《谢瑶环》交给姜衡过稿,他们已经被打回好几次了,长时间的加班,四人多多少少有些黑眼圈,头发都干枯了不少,四人之前万不曾想到,一个戏曲剧本,比写文章还麻烦。
姜衡依旧是笑着收下了稿子,见他们四人愈发默契,脸上笑意愈发真挚,在四人七上八下的期待中,终于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不错,可以给戏班子排演了,辛苦诸位了。”
四人险些喜极而泣,却是展秀出面率先道:“为殿下分忧,能让殿下满意,我等便不胜荣幸!”
四人中,展秀年龄,背景,职位都不是最高,但半个月的磨合下来,却是隐隐以展秀为首,就连陆永,吴桐二人,也不曾有异,协调组织能力,可见一斑。
姜衡扮演着一个体贴的上司,“话不能这么说,有功劳便赏,有过便罚,陟罚臧否,不宜异同,断没有让你们白干活儿的道理,该给的我不会少给,只有一样,需给你们说一声。”
四人对视一眼,面向姜衡,拱手谢恩,听姜衡继续道:“过两天会开詹事府。”
四人中,两个在翰林院实习,消息还算灵通,两个家里有人,同样消息灵通,詹事府要开他们早就知道,但本人当着他们面说,就意味着……殿下有意提拔他们进入詹事府!
姜衡一看他们尚且还稚嫩直白的眼神,就知道妥了,“若是你们没有意见,那我便直接安排了,只是你们到底年轻,官职不会太高。”
这是官职高不高的问题吗?他们两个是庶吉士,根本不能算官,只是实习生,一进入詹事府就有官职,还是稳定上位的预备太子,这不比在翰林院熬快速?
监生的两位更不用说了,还是学生呢,要是进了詹事府,嘿,他们老爹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还说什么?当下立马谢恩发表忠心感言,把事儿敲定了才是真的!
确认将四个活力牛马收入囊中后,姜衡又问道:“这些日子,外面可有什么热闹的?”
这些日子,皇城可太热闹了,各地的人才全往皇城涌入,文学辩论更是随处可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名家重新出头了,但赢麻了的,还属客栈和包租婆。
一处租赁的小院中:
“杨兄,今天外面倒是冷清了不少,竟只有三处辩论的地儿,这屠岛,到底是影响不小。”
被叫杨兄的文人目光落在了来人有些凌乱的袖子上,“你又去抓猫了?”
“什么抓猫,我是想给他们一个家,结果一个个,根本不领情,你呢,你怎么想的。”
“自然是等了。”
“等?”
“嗯,等,等朝廷,等宫中的动作。”

第11章 广宁侯(1)
【与武定侯的训狼式收服不同,广宁侯,是鹤仙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培养的政治继承人。】
此话一出,能进钦明殿的所有官员同时意识到了重点,政治继承人?广宁侯?不是亲子的政治继承人,还是皇帝养的,这是要干什么?太子又被置于何地?
【广宁侯:冤种钦差程启之孙,鉴正堂六边形优秀学员,鹤仙嫡传弟子,弘德一朝非军功封侯第一人,弘德后期实权左相,常务副皇帝,程阳程扶光。】
一大串的名头听得民间一愣一愣的,满朝文武却是头都要大了,没看到陛下气压都低了吗?
非军功封侯,殿下大德!
但是天幕都调侃常务副皇帝了,殿下诶,我们文臣很高兴您能这样放权,但是现在还不是您掌权啊!哎呀,这茶杯可真陶瓷。
而程启,如今的户部右侍郎,差一点没崩住失了态,程阳?他有这个孙子吗?他一子两女一孙儿三孙女,哪儿来的程阳这个人?是改名了,还是那逆子养了外室连儿子都不敢带回家?
【元泰廿一年,钦差程启因不愿同流合污,死于山东官僚集团手中,但钦差被杀,是否真的是流民山匪所杀,朝廷还要继续调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