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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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要的糖葫芦。”
一串裹着晶莹糖浆的糖葫芦递到眼前,任妄烛惊喜接过。
“谢谢师兄!”
“唔,糖葫芦好甜。”
“那是,师兄挑的糖葫芦可是最甜的。”
叶行舟跟没吃过饭似的买了一大堆吃食,烧饼,包子,糕点,肘子一股脑全塞进储物袋。
买的空隙,还抽空回应任妄烛的话。
不得不说储物袋真的是太方便了,不但能储物,还能恒温保证食物不变质,简直就是外出必备。
路过一个挤满人的摊贩时,叶行舟凑过去看了一眼,触及各色花灯琳琅后,他终于知晓为何今晚人会多的原因。
凡间正值中秋,围在摊贩前的人都是在猜谜赢花灯的。
“师兄,那个兔儿灯真好看。”
任妄烛抬眸,眼底倒映着放置于最顶端的兔儿灯。
叶行舟随之看去,那兔儿灯中放着盏烛火,兔儿模样栩栩如生。
至于下面的谜语,反正叶行舟是猜不出来。
“师兄,你知道谜底吗?”
叶行舟不知道,但叶行舟不直说。
“师弟啊,喜欢的东西要去自己争取,师兄直接告诉你结果的话不就少了探索过程的乐趣了吗?师兄相信你可以的。”
“我知道了师兄。”
“去猜吧。”
任妄烛被叶行舟这碗毒鸡汤灌得迷迷糊糊,他挤进了人群跟着猜起灯谜。
毒鸡汤是喝了,但并不代表任妄烛就能猜出谜底。
知道任妄烛猜不出来,所以借着这个空档叶行舟用最后一根金丝换了个缩小版的精致兔儿灯。
如预期那样,不大一会任妄烛就一脸挫败从人群中走出来。
“师兄,我太笨了,猜不出谜底。”
“你才不笨,你那是大智若愚大器晚成。”
任妄烛只当叶行舟在安慰他。
然而叶行舟手一晃,一个缩小版的兔儿灯一如方才糖葫芦那般,展现在任妄烛眼前。
任妄烛愣住。
“师兄,这是?”
“给你的。”
“可是师兄你不是说喜欢的要自己争取吗?”
叶行舟扬唇。
“这次例外,你想要的师兄当然会给你了。”
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
分明是寻常不过的对话,任妄烛只觉心口被撞了一下。
虽说师兄以前也是这般,但今夜说出的话总是那般让人心痒。
任妄烛垂眸,剔去那丝不自在,转而又如方才那般惊喜捧着兔儿灯。
“谢谢师兄,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你自行处理便好。”
叶行舟抬头看了眼天色,接着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来时有月光衬路,回时有兔儿灯的烛火。
这一路也不算长。
直到重新回到狗洞处,任妄烛才依依不舍将兔儿灯收入储物袋,换上宗服。
夜已经深了。
两人沿着原路回到住处。
外门弟子待遇比不上内门,住寝本是三人间,相对挤些。
许是叶行舟和任妄烛废得出奇,其他师兄生怕废柴会传染,没人愿意和他们住一起。
这也是他俩偷偷下山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原因。
然而,叶行舟失算了。
房内多了其他人的气息。
月光浅浅,沿窗洒进屋中。
一人身着里衣,盘腿坐于床铺之上,双眸闭着,正在打坐。
墨发披散,浅淡的月光照得他那张脸惨白似鬼。
看清那人面容,叶行舟暗道不好,连拉任妄烛躲在柱子后面。
任妄烛捂住嘴,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孟枳这家伙怎会出现在这?
作为修士,那点细微的声响孟枳早听见了。
他睁眼的瞬间便精准锁定了叶行舟躲藏的位置。
不过,孟枳并没有声张。
他抽出枕下的匕首,眼底闪烁兴奋的光芒。
可让他逮到报仇机会了。
“看来屋里进了老鼠。”
“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发现。”
“不然把你抽筋扒皮,做成红烧鼠头。”

孟枳是会玩心理战术的。
他先绕着屋内走了一圈,一会翻翻桌子,一会踢踢床铺,走来走去就是不靠近柱子。
先是让人精神紧绷,再拖延给人微微放松的时间。
趁着那口气没喘匀,孟枳掐准时机,猛的闪现。
一把匕首朝柱子飞来,刀柄撞到柱子上,咚的发出一声沉闷回响。
虽是刀柄,但孟枳用的劲可不小。
匕首的冷光倒映出他阴鸷的眸子。
想象中叶行舟痛得哇哇乱叫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孟枳皱起眉头。
下一瞬,孟枳只觉腿下一凉。
他低头一看,人炸了。
“叶行舟!!!”
尖锐的叫喊划破黑夜的寂静,一排屋舍接连亮起了烛光。
“怎么了?怎么了?”
“是魔族偷袭吗?”
接二连三的修士冲到院落。
“不对啊,我怎么听到有人喊叶师弟。”
“没错,我也听到了。”
“我去看看。”
杜朗从人群中走出,他拢紧身上披的外衫,抬手敲响那扇紧闭的房门。
“叶师弟,里面是什么情况?”
“别管,都回去睡觉!”
杜朗问的是叶行舟,回答的却是另外一道暴躁的陌生男音。
“谁啊这是?口气这么大。”
“不知道,听着就欠揍。”
“他不会在欺负咱师弟吧?”
“废柴师弟只能咱们欺负,谁敢跑到咱头上拉屎。”
“走,为师弟主持公道去。”
众多修士纷纷不满,眼看着就要强行破门,这时管理内勤事务的方荣师兄弱弱举手。
“那个,里面那人应该是孟枳,他今天来找我,专门要了叶师弟和任小师弟的住所……”
孟枳名字一出口,刚才还聚拢的修士一人一个借口纷纷走开。
“我突然困了。”
“哈,我也是。”
“我要上茅房去,有一起的吗?”
“等等我……”
转瞬之间,空阔的院落只剩下了杜朗一人。
杜朗咳嗽一声,看天看地看月亮,边看边往回走,口中念念有词。
“今晚月亮真圆,像个大饼子。”
四周重归寂静。
屋内战况激烈。
孟枳设下结界,隔绝外界一切声音。
此刻,他夹着双腿,死命往上拽裤子。
叶行舟和任妄烛一人一边,紧抱孟枳小腿,拽着裤子就是不松手。
“叶行舟!你不要脸!”
“卑鄙无耻下流!”
“撒手!给我撒手!”
他头发散乱,喉咙喘着粗气。
不管孟枳骂什么,叶行舟就是不松手。
恶心人,谁不会啊。
“哟,看不出来,外门第一大弟子,腿还挺白啊。”
叶行舟一句调戏,孟枳便涨红了脸。
任妄烛则趁乱揪了几根孟枳的腿毛。
“让你白天欺负我,把你腿毛拔光!”
“撒手!”
孟枳又羞又恼,一个没控制住灵气爆开,两人瞬间被弹飞。
同时,孟枳裤子也碎成了片。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孟枳飞速钻进被窝,现场表演一个三秒穿裤子。
可以看出来,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刚才那一弹,任妄烛刚好摔到床铺上,人给摔晕了。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叶行舟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孟枳继续嘚嘚。
“不讲武德,你居然用灵力。”
“不就看了个屁股蛋嘛,有啥大不了的。”
“你!”
孟枳本就因方才一事气血翻涌,而今又被叶行舟这话气得急火攻心,喷出一口血,直接晕了。
年轻真好,又睡了一个。
叶行舟揉了揉摔疼的腰,见两人睡得乱七八糟的,他好心捡起被子帮其盖好肚脐眼。
闹腾一晚上,叶行舟也困得不行,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睡。
还有一件大事没解决呢!
他翻出纸和笔,写下一行字,然后揣着纸条偷偷摸摸绕到杜朗那间房舍外。
彼时杜朗褪衣正打算躺下,一个不明物体朝他面门袭来。
杜朗反应迅速,两指夹住飞来的东西,朝窗外看去。
圆月悬挂于天,窗外空无一人。
纸条上没有一丝灵气气息,那人纯靠手力扔的纸条。
杜朗摊开,一颗石子从中滚落。
纸条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外院沿墙走百步。】
外院是衍天宗结界的的分界处,若是有魔族入侵便可第一时间察觉。
不管真假,杜朗决定还是去看看。
忙活完一切的叶行舟打了个哈欠。
系统说那个狗洞是结界唯一的缺口,既然宗内弟子能在结界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去,那么魔族也可以偷偷摸摸从结界溜进来。
叶行舟可不会傻到为了偷摸下山而不管结界缺口。
哪头大哪头小他可是分得清清楚楚。
如果他直接告诉长老的话嫌疑太大,尤其是今晚孟枳还撞到他和任妄烛夜不归宿,只要孟枳稍微细想便能发现端倪。
所以,为了日后不留隐患,叶行舟便借杜朗的手去发现结界缺口。
杜朗为人正直,且兼巡查宗门的任务,发现缺口很合理,上报长老也不会引起怀疑。
结界修补完整,就算孟枳日后想到这事,也空口无凭。
长老只会嫌孟枳又闹幺蛾子,不会深究的。
毕竟他万人嫌的性格就摆在那。
叶行舟拉起被子往身上一盖,不一会呼吸便平稳。
谁也没发现屋顶之上一道黑影闪过。
叶行舟是被盯醒的。
那股强烈、阴暗爬行的注视感属实让人无法忽略。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孟枳在盯他。
叶行舟才不会选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被孟枳吓。
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然后,后脑勺就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叶行舟,你什么情况?其他师兄弟都来上课,就你和任妄烛搞特殊睡懒觉?”
说话的人声含愠怒,还带着老师特有的语调。
叶行舟瞌睡瞬无,一激灵爬起来,看清了眼前的局面。
来者三人,一老者一鸡仔一看戏的。
鸡仔是被白胡子老者提溜着后衣领子的任妄烛,看戏人是跟在老者身后的孟枳。
白胡子老者是宗门七大长老之一的玄长老,专门给内外门弟子授课,传授炼丹技巧。
玄长老脾气火爆,授课认真严谨,最见不得的就是有学生在他课堂上走神。
更何况,叶行舟和任妄烛还是直接逃课睡觉。
这会任妄烛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拼命朝叶行舟眨眼使眼色。
汗流浃背了。
站于玄长老身后的孟枳环着手,冲叶行舟勾唇挑衅。
玄长老八成就是孟枳引来的。
这和打不过就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叶行舟见不得孟枳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孟枳一高兴他就不高兴。
但,叶行舟不会傻到这时候顶撞玄长老。
在玄长老怒目注视下,叶行舟抱拳行礼,丝滑认错。
“弟子知错,弟子愿接受处罚。”
叶行舟诚恳认错的模样让孟枳意外。
这和他预期所想不同,他还以为叶行舟会先和玄长老耍一通嘴炮。
玄长老只求一个认错态度,可不指望他俩能成大器。
叶行舟认错态度良好,加上任妄烛年岁尚幼,两人又出了名的废柴。
他手一松,扔给叶行舟一块令牌。
“去药堂抄一千份丹方,下不为例。”
“是,玄长老。”
玄长老背着手,转身往外走。
孟枳微微蹙眉,跟了上去。
“玄长老,这处罚是不是太轻了。”
压根起不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玄长老最见不得有人质疑自己,他睨了孟枳一眼。
“要是觉得轻的话,你可以代他们受罚,现在就去丹峰,什么时候炼成一品聚灵丹什么时候走。”
“玄长老——”
“二品聚灵丹。”
“弟子——”
“三品聚灵丹。”
孟枳闭上嘴了。
玄长老轻哼一声。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小子的弯弯心思,你以为从内门跑到外门就没人治得了你吗。”
要不是看在孟枳是火灵根炼丹有天赋的份上,他才不愿带这搅屎棍回丹峰。
孟枳抿了抿唇,不情不愿跟在玄长老身后。
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以为可以整到叶行舟二人,没想到最后报应又回到了他身上。
自遇到叶行舟后,他是接连不顺。
该死的。
叶行舟一定与他八字相克。
孟枳眼神愈发阴暗,他握紧了拳头。
然后啪——
“玄长老,你打我做什么?”
孟枳捂着后脑勺,眼神都被打清澈了。
“你刚才那眼神是对老夫不满吗?”
“弟子没有。”
“老夫不信,多加一炉一品筑基丹。”
“……”
啊啊啊啊!
孟枳要阴暗爬行了。

任妄烛可没错过孟枳回头时的阴暗目光。
孟枳是单眼皮,眼型细长但眼睛不小,眼尾微微上挑,典型的丹凤眼。
他面无表情盯人的时候总会让人发怵,更何况刚才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阴鸷。
现在还与孟枳住在同片屋檐下,他担心孟枳会趁睡着暗杀他和师兄。
见师兄还在悠然自得整理床铺,任妄烛只能干着急。
“瞧你急的,忘记师兄教你的第一课了吗?”
“没,没忘,要和黑恶势力抗争到底,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聪明,师兄才说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叶行舟腾出只手揉了一把任妄烛的脑袋,齐顺的发丝瞬间变成了鸡窝头。
“你看孟枳和我们作对时有用灵力吗?”
任妄烛摇头,“没用。”
除了最先用灵气吹散落叶挑事外,孟枳都是收着灵气和他们斗智斗勇。
要不然,他和师兄根本没有靠近孟枳的机会,更别说扒裤子了。
但任妄烛还是想不通。
孟枳若要欺负单方面就可以按着暴打,他和师兄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犯贱呗。”
叶行舟一针见血的回答让任妄烛瞬间想通了。
单看孟枳的穿着就知道他是个不缺钱的主,加上自身又天赋异禀,远超一众修士。
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顺心,才会想着犯贱。
为什么不是作死呢?
作死害的是自己,而犯贱气的是别人。
没有哪一条宗规规定不能犯贱。
对付孟枳这种爱犯贱的,叶行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薅金子这种事,再来一万次也不嫌多。
“师兄,我懂了,我一定要与黑恶势力抗争到底。”
任妄烛这会支楞起来了。
叶行舟给了任妄烛一个赞赏的眼神。
孺子可教。
“师兄走,药堂抄丹方去。”
任妄烛兴冲冲就往外走,叶行舟连忙叫住了人。
“等等,你先梳一下头发。”
“我头发怎么了?”
任妄烛迈着疑惑的步伐来到镜边,触及一头如杂草般凌乱的发丝时,他瞪大了眼,连忙拿起木梳整理。
“师兄还好有你提醒,不然我就要顶着这鸡窝头出门了。”
还真是个缺心眼的傻小子。
叶行舟这回心虚没应声。
他拿起发带,也开始有模有样绑头发。
忙活半天,头发没一会便散了,叶行舟一急眼,直接给发带打了个死结。
死头发别想再散。
刚出房门,便见小院围墙挤满了脑袋。
一瞅那兴奋表情,就知道他们全是来吃瓜的。
“叶师弟,昨夜发生何事了?”
“叶师弟叶师弟,方才孟枳被玄长老带去了哪?”
“叶师弟,小师弟,你俩胆可真大,居然敢逃玄长老的课。”
一人说一句,问啥没听清,叶行舟只听见满脑子叶师弟和小师弟。
方荣师兄第一个翻下围墙,“叶师弟,小师弟,昨夜孟枳有没有欺负你们,快说出来师兄为你们做主。”
这话说的,骗得了自己可骗不了别人。
别以为叶行舟不知道孟枳就是被他调过来的。
昨夜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儿吃瓜耍嘴炮还想抢前排,做梦。
叶行舟朝一个方向看去,“孟枳,方荣师兄说要和你切磋一下。”
方荣笑容一僵。
不是,他就客套一下。
你还真不客气啊。
还切磋,切磋什么。
单方面挨打吗?
院落其他吃瓜人在孟枳俩字出来的时候早已作鸟兽散了。
“方师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为我做主。”
叶行舟给了方荣一个眼神后,从侧边离开了。
方荣这家伙有点心眼子,但对上叶行舟完全不够看。
任妄烛紧随其后。
只有方荣这个大傻子还在原地罚站,脑子疯狂运转拒绝的措词。
终于,他干巴巴开口,“孟枳,啊不,大师兄,我前些日子受了点内伤,切、切磋不了。”
等半天没回应,方荣机械地扭动脖子,看到空空如也的长廊后才反应过来被耍了。
顿时,方荣又羞又恼。
“叶行舟,你最好别让我遇到你!”
刚才逃跑的其他师弟早已把他要与孟枳切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外门。
方荣没想到这次吃瓜竟然让他骑虎难下。
此番去药堂的路上,叶行舟终于能仔细欣赏衍天宗的模样。
本以为先前山腰那片枫林就够壮观了。
未曾想,踏尽天梯,抬头观望牌匾上‘衍天宗’三个大字时才是真正的震撼。
匾上寥寥三字所蕴之气由内而外扩散,一股威压之力袭面而来,叶行舟差点没站稳脚跟。
空中时有仙鹤,啼鸣一声可穿透千里。
山峰立于虚处,仙气缭绕,慕云遮楼,众多修士皆是衣袂飘飘,傲骨之身,自带仙气。
最挑眼的是西南方向的一处山峰,千尺瀑布自空落下,潺潺水声不绝,恢弘大殿若隐若现。
不愧是百宗之首。
就连守门的修士都是两位元婴期高手。
其实他们的职责也不全是守门,当魔族来犯时,一般都是守门修士自行解决,解决不了再往上报拉支援。
见两人穿着一身外门服饰,修为又低,守门弟子建起一个屏障挡去大部分威压。
“何事?”
叶行舟呈出令牌,“两位师兄好,玄长老唤我与师弟去药堂。”
令牌上刻有玄字,还注有玄长老的灵气,很轻易便能辨别。
守门弟子食指一弯,吹响哨音,只见一只巨型仙鹤闻声飞来,落于地面时带起一阵强风。
“仙鹤会将你们带到药堂。”
“多谢师兄。”
叶行舟多看了两眼仙鹤脑袋。
这仙鹤与其它只不同,头顶秃得新奇,配上那大长嘴,莫名不协调,视觉冲击很大。
任妄烛也好奇,他的视线在这只仙鹤头顶与其他仙鹤之间反复流连,似在对比。
守门弟子想起什么,板着脸道,“提醒一下,宗规第三百零一条,不许拔仙鹤羽毛,违者望川崖思过三天。”
不用明说,叶行舟都猜出来仙鹤头顶的毛是谁拔的了。
孟枳真够损的。
叶行舟人都没坐稳,仙鹤就挥翅飞起,险些栽下羽背。
仙鹤穿梭在云雾之间,卷袭而来的冷风吹得叶行舟睁不开眼。
任妄烛刚张嘴话还没说出,风全灌嘴里了。
叶行舟腮帮子都冻僵了。
灵气啥的,果真是该用就得用。
叶行舟用稀薄的灵气建起一个挡风罩。

第7章 师弟傻归傻,心是好的
越过一层透明的屏障,一座悬空而立的山峰出现,药圃占了山峰三分之二的位置。
仙鹤一个神龙摆尾将两人从背上抖落,两人齐齐摔了个屁股墩,而仙鹤一溜烟就飞走了。
“欸,这秃头鸟活该被拔毛。”
“没错,活该被拔毛!”
叶行舟骂骂咧咧,咧咧骂骂,任妄烛负责捧哏。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起码表面上是过去了。
叶行舟记仇,但叶行舟不说。
“二位师弟便是玄长老派来的吧?”
身后一道声音打断思绪,身穿青碧宗服的温婉女子迈着莲步而来,宛若荡漾的湖水,由内而外散着淡雅的美感。
“没错,师姐。”
叶行舟将令牌递过去,女子检查无误后便点了点头。
“两位师弟请随我来。”
“师姐怎么称呼?”
“岳浅,唤我岳师姐便好。”
药堂很大,修士各司其职,浓郁的药味混杂,弥散鼻尖,经久不散。
岳浅并未急着领两人进入药堂,她从腰间别的白玉瓷瓶里倒出两颗丹药。
“药堂正在制五毒散,无色无味,若是沾上一息就会毙命,你们修为低,吃了屏息丹便不会中毒。”
“多谢岳师姐。”
药丸入口即化,吃完后空气之中的药味淡了许多。
岳浅将两人引进一间书房后便离开了。
瞧着桌上摆着的丹方,一比厚度,都快赶上医学生课本了。
这和学生时代被老师罚抄一百遍课文有什么区别。
哦,有区别,他要抄一千遍。
在抄之前,叶行舟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盘桂花糕。
边吃边抄,效率嘎嘎翻倍。
任妄烛看到那两盘桂花糕瞬间睁大了眼。
“师兄,我们现在偷吃要是被发现恐怕又会被玄长老罚。”
“玄长老在这吗?”
“不在。”
“那不就对了。”
叶行舟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任妄烛嘴里。
“安心吃吧,玄长老估计还在守着孟枳炼丹,一时半会过不来的。”
桂花的香味与糕点的清甜在味蕾绽开,任妄烛眼前一亮又一亮。
他从一开始的偷偷摸摸吃到最后光明正大地从盘子里捞,心理负担逐渐归零。
吃噎着了叶行舟还倒碗柿饼汤给任妄烛顺一下。
任妄烛嚼嚼嚼,喝喝喝。
香得直迷糊。
“师兄,我要一辈子跟着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别耍嘴皮子,赶紧抄丹方。”
“师兄,等我抄完就帮你抄。”
任妄烛眼睛亮亮的,红发带也随主人熠熠生辉。
叶行舟抬眸扫了眼任妄烛的字,摇摇头。
那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
一看就不靠谱。
“你先把字写好再说吧。”
“哦。”
任妄烛有点泄气,转而又坚定起来。
“师兄,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你都照顾我那么多了,我也想回报你。”
叶行舟笔尖一顿,“好。”
师弟傻归傻,心还是好的。
叶行舟此刻对这个游戏生起几分好奇。
【系统,在我来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零。】
【零?】
叶行舟停下笔,一滴墨水落于纸面,晕染散开。
白色的纸张有了画面,那滴墨水宛如绽放的花。
零有有很多层含义。
表面理解就是数字起点。
再细一点就是空,虚无。
若是游戏归零的话,那便是不存在。
【我来之前,这个世界并不存在?】
【不完全正确。】
系统否定了,但没完全否定。
叶行舟又换了个说法。
【我没来之前,这个世界也存在?】
【不完全正确。】
系统同样的回答让叶行舟大脑宕机了。
【目前,系统就只能提供这个回答,剩下的宿主请自行探索。】
系统本以为叶行舟还会再思考,没想到他一点都不纠结,提起毛笔继续抄起丹方。
叶行舟从不内耗。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去想,或早或晚,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么一抄,便是从日中到了月上枝头。
叶行舟停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再一看桌上厚厚的丹方,手不酸了,腰不痛了,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看,这些可都是他抄的!
谁有他厉害!
“师弟,你抄完了吗?”
叶行舟抬头一瞅,对面的人早就睡趴了。
任妄烛睡得东倒西歪的,毛笔滚到一边,半张脸杵在砚台里,沾满了黑色墨汁。
好家伙。
这墨汁可是掺了灵气的,轻易洗不掉。
任妄烛估计得顶着半边黑脸过上三五个月了。
叶行舟拍醒任妄烛,由衷祝贺。
“师弟,恭喜你解锁半永久皮肤。”
“怎么了?师兄,什么皮肤?”
任妄烛刚睡醒,属于没长脑子的状态,乍一听师兄的话没反应过来。
他只感觉脸上黏黏腻腻的,下意识用袖子一擦。
然后,原本饱满的唇色也被抹上了墨汁。
任妄烛低头瞅了眼袖口,看清袖口的墨汁时,任妄烛脑子Duang一下就清醒了。
“师兄,快快,水!”
院里有口井,井里装满了水。
却装不下任妄烛的悲伤。
他搓得很用力,但墨汁更给力,即便脸搓红了也不掉色。
不愧是掺了灵气的墨汁,质量嘎嘎棒。
任妄烛捂着左脸,欲哭无泪。
“师兄,怎么办?要是顶着这张脸出门别人会笑话我的。”
叶行舟摸摸任妄烛脑袋,贴心安慰。
“别担心,就算不顶着这张脸出门别人也会笑话你的。”
“师兄——”
“好了好了,先用方巾挡一下,我带你去找玄长老看看有没有办法。”
叶行舟储物袋里有好几块方巾,他抽出一块给任妄烛系上。
黑脸一挡,任妄烛还是个青涩少年。
任妄烛轻轻扯了一下叶行舟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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