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后,被阴湿Enigma缠上了by烂俗者
烂俗者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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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剖析自己的内心,把未来的选择权利递到黎荧手上,他的选择关乎着他们以后是否能将镜子打碎重铸。
黎荧脑子嗡嗡作响,从陈尧讲到分开那里时,他便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
彻底分开?为什么要分开?
他们明明爱着对方,分开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
黎荧有些理解不了陈尧的说辞,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陈尧的一番话也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心脏轻微刺痛,说到底,陈尧还是想离开他。
难道他不再爱他?
黎荧沉默不语,陈尧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只问道:“黎荧,你可以为我连命都不要,难道你还担心我们会不合适而彻底分开吗?”

他闭上眼睛,减缓不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尧走到黎荧身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摸索。”
“你愿意吗?”
这个决定其实是陈尧临时做的。情绪上头,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符合自己预想的事情。
陈尧大概明白感情是需要冲动的这句话了,如同死水一般平静的感情,对他而言太平淡,没有任何刺激和记忆点。
细水长流还是轰轰烈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沉默在房间内像是凝结的水雾,缓慢地冻结思绪,使人无法思考,随着时间的递进,身体好似也被冻住了一般。
寂静。像是万物陷入了沉睡的寂静。一无所有的寂静。
黎荧渐渐的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脑袋像是按下了一键清空的按键,什么也想不到。
愿意什么?
陈尧跟他说了什么?
黎荧按住疼痛的脑袋,可是他脑子里还是什么都想不到,他试着用捶打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无济于事。
陈尧看见黎荧的“自残”行为,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随即拉住黎荧的手,“你在干什么?”
黎荧压根听不到陈尧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
两片唇一张一合,淡色的唇却完全吸引住了黎荧的视线。他看向陈尧的面庞,成熟的脸与数年前一张略微稚嫩的脸渐渐重合,他停住了自己的呼吸。
黎荧看着他,目光变得不解,“你为什么忘了我?”
“你在说什……”
不等陈尧把话说完,黎荧手腕上的信息素手腕突然红灯闪烁,频率高的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茉莉花香的信息素肆意蔓延,那种信息素带着攻击性,陈尧捂住口鼻,依旧抵挡不了信息素的入侵。
信息素像是无数根无形的针刺入陈尧的皮肤,扎入血管,陈尧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巨变,“黎荧,你冷静一点!”
黎荧理智尚存,只是觉得烦躁,像是在拆一个永远拆不完的盒子。明明知道里面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拆卸。
呼吸。氧气。他微微仰着头,喉结滚动了几下,还是觉得窒息。也许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他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他就是一个祸害,害人害己。
陈尧经历的那些,也是他造成,他是个罪人。
他早该死的,也许在那次分化中就该死去。
倏然间,一双手抱住了黎荧,掌心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对方的炽热的胸膛贴在他的胸膛上,手轻柔地安抚他,抚平他难过的情绪。
陈尧贴在黎荧耳边说道:“黎荧,再不收起信息素,我就要晕倒了。”
黎荧没有失去理智,释放信息素也并非是失控。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排解自己的情绪。
黎荧收了信息素,“对不起。”
陈尧没太在意,大概是闻到黎荧的信息素也让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还好我是个Beta,否则早就出问题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Beta挺好的,这会儿更是达到了巅峰。
换成Omega或者Alpha,在这样浓度的信息素下,估计比他难受一百倍。
茉莉花香信息素渐渐淡了下去,陈尧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收手,黎荧双手抱紧了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陈尧,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不会知道,在你消失的那几年里,我真的很想你。你走得那么决绝,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知道造成这样的结果,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我那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是你不肯爱上我。”
“从一开始,我一直想办法讨你欢喜,担心你对我的喜欢很快会消失,我利用信息素让你对我产生依赖。”
“所以你害怕我无可厚非。”
“我会让自己改变,你也不要再害怕我好不好?”
黎荧紧紧抱着陈尧,用一种饱含情感的语气说着,然而在陈尧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上是十分冷漠的表情。
他大概明白了陈尧的意思,他这种行为让他不喜,接下来他要迎合他的爱好做出改变,哪怕是伪装的也行。
只要不让他看出来。
陈尧一行人在大西北待了三日。
这三日,陈尧和乔渊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人文风景。
返程回A市的时候,布尔表示还没有玩够,还想去其他城市。
他本来就是爱玩的性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沙漠里迷路,奄奄一息的时候让出来散心的陈尧所救。
这里距离A市有一千多公里,四人换着开车,用了十几个小时下了高速。
此时是凌晨三四点,街道上只有几个单薄的身影,全城人还没有从睡眠中苏醒过来,安静得如世界末日。
黎荧率先把乔渊送回了家,布尔和陈尧是上下层邻居关系,当车停在地下室的时候,陈尧悠悠转醒。
陈尧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看着到了地下室,疲惫再次席卷而来,恨不得此刻就飞到床上睡下。
灯光不是特别明亮,对于眼睛没有颜色的陈尧来说,显得更加黯淡无光。
黎荧下了车,走到副驾驶那边去,拉开车门,“需要我抱你吗?”
“不用。”陈尧还没有困到那个地步。
陈尧下了车,叫醒布尔,三人一同来到电梯间。
布尔无精打采,他这几日仿佛回到了沙漠里的日子,过于兴奋,没有休息好,哈欠连连。
陈尧住在下面一层,和黎荧一起下了电梯。
布尔打着哈欠,“格莱,晚安。”
其实此刻说早安更贴切,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起来。
陈尧对他说了一句晚安,等到电梯门关上,他抬脚离开,来到房门前。
打开客厅的门,陈尧换上拖鞋,拿出一次性拖鞋递给了黎荧。
陈尧困的不行,去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强撑着精神洗完澡和头发,头发吹的半干,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黎荧对陈尧而言就像个透明人一样,陈尧压根没在意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陈尧躺下不久,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静谧的室内升起,黎荧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陈尧的睡颜,缓缓地躺了下去。

凌晨六七点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冲散了一点暑热。
太阳升起来,温度攀升,陈尧热得出了汗,睁眼醒来,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黎荧的头压在他的臂弯处,手放在他的腰上,两人身上还盖着一床薄被。
陈尧推开黎荧,起身打开室内的空调,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窗帘厚重,几乎没有光透进来,陈尧侧目看向黎荧,他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陈尧看不清楚黎荧的脸,自从眼睛看不见颜色之后,在昏暗的条件下他就像个瞎子。
他把手放在黎荧的脸上,从他的额头慢慢向下描绘。
深邃的眉弓,高挺的鼻梁,形状似水滴形的人中,以及薄薄的两片唇。
黎荧在暗色中睁开了眼睛,握住陈尧的手腕,放在唇边碰了碰。
陈尧略微尴尬,想要抽出手,黎荧握着不肯松开。
黎荧抓着陈尧的手臂,刚睡醒,嗓音有些沙哑,“宝宝,喜欢我的脸可以光明正大地摸。”
“不用。”陈尧抽出手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落下。
阳光过于刺眼,适应了昏暗条件的眼睛一时接受不了。陈尧眯了三秒钟,再睁眼时,黎荧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垫在他的肩膀处。
黎荧嗡声嗡气道:“宝宝,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他的语调有些黏糊,带着鼻音。
陈尧望着窗外蓝得像是洗了很多遍的天空,“我一直都睡得挺好。”
“我睡得也很不错。”黎荧用下巴去蹭陈尧的脖颈,像是在撒娇,黏糊劲儿像是麦芽糖。
他没有撒谎,这是找到陈尧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好。
黎荧之前便发现了自己只有靠近陈尧时才能得到好的睡眠。
可是后来他想的越多,睡眠状态也跟着下降。
不过从几天前那个晚上,他用几天时间想明白一件事后,他现在能安稳入睡。
陈尧要自由,要尊重,要理解。
他知道该怎么做,只要好好伪装成他喜欢的样子,陈尧一定舍不得离开他。
“黎荧,我饿了。”陈尧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黎荧,仿佛之前的黎荧浮现在他的眼前,可又有些不太一样。
今早凌晨三四点才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出去吃只能点外卖。
黎荧舍不得松开陈尧,“我们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出去吃。”
两人去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黎荧穿了件白色T恤,搭配一条直筒牛仔裤,看上去像个清纯男大。
陈尧看不到颜色,不过黎荧的五官非常能打,在他眼中,黎荧依旧是最出众的存在。
黎荧跟六年前比没什么变化,性子还是不稳定,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真要说点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比六年前成熟了一些。那种成熟不是伪装。
陈尧和黎荧走进一家面馆,陈尧要了一碗牛肉面,黎荧要了一份一样的。
等面的过程,陈尧联系布尔,问他起床没有,没有得到回复。
以布尔的睡眠状态,大概要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起床,到时候买点菜回去,让布尔上他家吃饭。
吃了面,陈尧和黎荧去了一趟超市。
今日是休息日,超市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陈尧目的明确,不出二十分钟,买好了所需的一切。
结账的时候,黎荧早已等候在一旁,一听到扫码还是现金时,他立马说扫码,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陈尧买了不少东西,一人手里提了两个口袋,好在超市距离家不远,没过多久就到了楼下。
电梯需要刷卡,陈尧去拿手机,这时有一对男女走了过来。
两人只顾着卿卿我我,没有注意一旁站着的陈尧,不小心撞到了陈尧。
情侣并没有把陈尧放在眼里,撞了人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刷卡,电梯打开,正要进去,黎荧往前迈了两步,拦住了情侣的去路。
黎荧把戾气压下,声音不冷不热,“我想你们应该给他道个歉。”
男人有一瞬被黎荧的眼神震慑住,色厉内荏道:“知道我是谁吗就让我道歉?”
陈尧盯着说话的男人,“撞了人不该道歉吗?”
男人不屑地看了眼陈尧,“我还没有说是你挡住了我的路,你还怪我撞到了你?”
“那你的意思是不肯道歉?”黎荧揪住男人的衣领,眼中迸发出寒霜。
陈尧握着黎荧的手腕,眼神示意他不要跟无关紧要的人起冲突。
他面向那个男人,表情冷淡,“既然你不想道歉,那就算了。”
纠缠不休,没有意义,就当他是个傻子就行。
黎荧松开手,把对方的模样记下来,有时间再找他算今日的账。
那个男人见他们退步,整理衣领,得寸进尺,“我让你们走了吗?”
陈尧没有搭理对方,跟傻子纠缠,也容易变成一个傻子。
他和黎荧也走进了电梯,刷卡,楼层自动亮起。
男人以为他们是怕了,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你们刚刚那么对我,道歉!”
“要不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人身边的女人拉住男人,在他耳边低语。
“你为他们说话?信不信我抽你?”男人冷冷地盯着女人。
女人抿紧唇,不再说话。
陈尧有些头疼,蚊子在耳边嗡嗡地飞来飞去,任谁都觉得不好受。
“黎荧,做你刚刚想做的事情。”眼见电梯到了他所在的楼层,他从里面出来,把东西放在地上没着急进门。
陈尧转过身去,电梯门已经合上。
里面传出几声喊叫,不多时,电梯门再次打开,黎荧一脸轻松地从里面出来。
至于那个男人,脸上挂了彩,肿得跟个猪头一样。
黎荧轻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医药费去黎氏集团要,报我名字即可,我叫黎荧。”
电梯门缓缓合上,男人一脸惊恐。
是他知道的那个黎荧吗?
可他不是住在云顶别墅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绝望地闭上眼睛,今日这顿打估计只是最轻的惩罚,惹上那个煞神,有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可是听说了陆家的事情。
虽然黎荧放过了陆家,但是陆家没死也脱了一层皮,目前已是强弩之末。

进了家门,陈尧拿出一双男士拖鞋递给黎荧。
黎荧在玄关处换上头屑,陈尧已经走到了沙发旁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开始整理行李和收拾卫生。
好在房子定时有保洁上门打扫,并没有多脏,不到一个小时,陈尧就整理好了一切。
陈尧收拾好卫生,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一口喝掉一半,倒在沙发上发愣。
这会儿是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已经往西边倾斜,黎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在处理工作。
陈尧支着身体看着黎荧,骨感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目光很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刚刚收拾卫生的时候,他听见了黎荧时不时发出的声音。他的M国话很标准,嗓音像是上了年份的红酒,醇厚,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香气。
黎荧感受到了陈尧的视线,眼眸微微掀开一点,与陈尧对视,轻轻地挑了一下右眉,那眼神仿佛在说什么暧昧的话语,陈尧当即收回了视线,心脏却不受控地猛烈跳动。
陈尧努力沉了沉气,把那种异样强制压下去,正当他准备回房间,黎荧不知何时结束了会议,走到了陈尧的面前。
黎荧走到陈尧面前,在陈尧起身之前伸出了手,把陈尧压在身下,目光好似钩月般看着陈尧。
“我打算回房间休息会儿。”陈尧看着黎荧,他要是想做什么也不必等到现在,估摸着在试探他的底线在哪儿。
“我们有好久没做……”黎荧的话让一串铃声打断,陈尧看了眼黎荧,推开他,走到门口去。
陈尧还以为是布尔来了,打开门看到是江磊,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江磊笑道:“几个月不见,你这是完全把我忘了吧?”
“没有,我们也是今早三四点才到家,这不才收拾好行李吗,正想休息一会儿,晚上叫你来吃顿饭。”
“那你睡觉去吧,晚饭不用你操心。”
陈尧和江磊之间没有那些歪歪扭扭,他打了一个哈欠,走进了房间。
门“啪嗒”一声关上,江磊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黎荧,几年不见,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当初他算计黎荧,还以为黎荧出来后会报复他,做了几手准备,结果他一心扑在找陈尧上。
江磊大概能猜到黎荧为什么不报复回来,他是陈尧的朋友,如果他对他做了什么,就算以后找到了陈尧,陈尧也会因为这件事疏远他。
不得不说,黎荧的脑子很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哪怕当初的软禁,也是算准了陈尧就算恨他,也能想办法扭转局面。
江磊得知陆见川对陈尧下死手,黎荧出现救了他那一刻,要不是陆见川落了个半身瘫痪的结局,他还以为是陆见川和黎荧联合做局。
不过以黎荧的手段,他怎么可能放过陆家,不知道他们私下做了什么交易。
江磊看着黎荧,颇为好奇道:“黎荧,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黎荧淡淡地回答:“陈尧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江磊沉默了两分钟,这才说道:“你和陈尧不是一类人,你们不会在一起的。”
黎荧嗤笑了声:“江磊,其实我脾气不太好。”
目前而言,他最不能听的词就是关于他和陈尧的关系。
江磊一脸诚然地颔首,“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黎荧的脾气不好,可是他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黎荧要是对他做了什么,陈尧肯定会疏远黎荧。
黎荧深深地看了江磊一眼,“所以少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
江磊背靠在沙发上,微微抬着下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黎荧笑道:“我和陈尧如何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听说你家里人一直在给你相看对象。”
说完这话,他也不再给江磊反驳的机会,进了陈尧的房间。
江磊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好笑地勾了勾唇,心想他俩这样纠缠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呢。
陈尧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是晚上八点左右,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碧蓝如洗的天像是滴入了墨水,一通搅匀,混合在一起抹开。
陈尧从房间出来,布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江磊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黎荧在厨房里忙碌。
桌上已经放着几道菜,陈尧走过去,用手夹了一块肉放入嘴里,咸淡适中,原本不是很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下。
布尔看到陈尧醒来,立马对他招手,“格莱,你过来坐。”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陈尧快过来。
陈尧走到布尔身边去,布尔正在玩操作性游戏,陈尧有些晕3D,看了一会儿他准备去厨房看看,这时,一个视频电话弹了出来。
布尔立马接通,桑达的脸出现在屏幕里,陈尧扫了一眼站起来,他不想和桑达产生什么交集。
回应不了对方的感情,那就最好不出现在对方面前,这样对谁都好。
布尔拉住陈尧,“你不跟桑达打个招呼吗?”
不等陈尧拒绝,镜头已经朝着他怼了过来,他面色僵了一瞬,刚调整好心态,对着镜头那方的桑达一笑,手机突然让人夺走。
黎荧拿着手机挂了电话,面向布尔时带着歉意,“抱歉,手滑。”
布尔敢怒不敢言,对上黎荧,他没有胜算。
黎荧笑着把手机拿给布尔,向着陈尧说道:“饿了吗?可以吃饭了,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陈尧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黎荧拿来碗筷放在陈尧的面前,陈尧见布尔和江磊还没有入座,便没有动筷子,而是喊了他们一声。
喊完他们,陈尧对黎荧说:“你也快坐下吃饭吧。”
黎荧把紫菜蛋汤和饭端出来,这才坐在陈尧的右手旁,殷勤地给陈尧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尝尝,我的手艺有退步吗?”
他温柔地注视着陈尧,像是海,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
黎荧的厨艺陈尧之前见识过,很是对他的胃口。
陈尧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秀恩爱死得快。”江磊放下手机走到陈尧左手边坐下,酸溜溜地说了句。
布尔本来还因为黎荧挂了他的电话有些生气,但是他从来不跟好吃的过不去,听出味道似乎还不错,立马坐下来,尝了一块糖醋里脊,味道确实很不错。

送走两位客人后,陈尧累得躺在沙发上休息。
黎荧把碗筷收拾到水槽里,将餐桌擦拭干净,去到厨房洗碗。
忙了好一会儿整理完厨房,地板有些脏,他动作利落地拖完地,这才取下围裙朝着陈尧走去。
陈尧正在和乔渊聊天,经过这些天的旅行,他们正在对剧本进行修改,从人设到剧情,从剧情到对话,都需要调整。
聊着聊着,一道阴影压了过来,陈尧抬眸,黎荧的头发在顶灯的照耀下,哪怕他眼中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也觉得耀眼,就像是初次见面那般。
“宝宝。”黎荧拖长了尾音,有些缱绻暧昧。他在陈尧身边坐下,靠在陈尧的肩膀上。
陈尧没有在意他的亲近,当初他说试着相处虽然是一时口快之言,但既然承诺已经说出口,他会尽力做到。
这两日陈尧打算先把剧本修改完成,灵感不是常常都有,他早已接受了这个设定。他才从西北回来,正是手感好的时候,修改起来不仅得心应手,而且对他而言,还有点超常发挥。
黎荧微微侧着身子,陈尧的侧脸轮廓在光影的刻画下犹如一张速写,眉弓、鼻子、嘴唇,以及他的喉结都很突出,黎荧不满陈尧忽视他,抬起手向着陈尧的喉结伸去。
修长骨干的手指甲修建的很圆润,指尖即将碰到陈尧的喉结时,陈尧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在那一刹那间四目相对。
干柴遇到了一点火星子,很快烧得噼啪作响,像是点燃了暗室一般。
黎荧的瞳孔颤了一颤,陈尧的掌心很温暖,手指是微凉的,细腻的触感使得黎荧的脊骨过电似的酥麻了几秒,脑袋一片空白。
陈尧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刚松开手,黎荧倏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掌心慢慢向下移,握住他的手。
“陈尧。”黎荧缓慢的移动手指,掌心渐渐变得湿润起来,陈尧出神的几秒时间里,黎荧扣住了他的手,顺势压在沙发上。
黎荧的眼神看似柔和,实则几句侵略性,陈尧挣了一挣,黎荧的手纹丝不动地焊在他的手上。
陈尧凝神望着黎荧,嘴唇翕动,黎荧迅疾地搂住了他的后脑勺,像颗行星一般直直地撞了过来。
客厅里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像是助兴的药,从鼻尖吸入,缓缓经过气管,抵达肺部,再由肺部吸收,扩散至全身。
四片唇贴合在一起,陈尧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不禁有些出神。
唇上骤然一疼,是黎荧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走神的陈尧。
陈尧不甘示弱,上齿和下齿轻轻一碰,咬住黎荧的唇,眼神由下而上,充满了挑衅。
黎荧双手抱住陈尧的腰,胸膛紧紧贴着胸膛,灼热的气息在冷气下也没有消弭。
陈尧有些顶不住黎荧的进攻,脑袋往后仰,腰也跟着往后倒,黎荧不但没有放过他,反而穷追不舍,让陈尧没有退路。
黎荧紧紧锢住陈尧的腰,吻得陈尧有些窒息,没了挑衅的心。陈尧往后退了一步,黎荧顺势往前迈了一步。
陈尧退,黎荧追,直到陈尧的背抵在墙壁上,坚硬的石头硌得他肩胛骨微微作痛,黎荧的手上移,护住他的背不受到墙壁影响。
两人吻得有些忘形失态,陈尧脸憋得通红,黎荧这才像个发善心的猎人放过了可怜的猎物。
陈尧想推开黎荧,黎荧不为所动。黎荧的额头上有薄汗,额前的头发一部分贴在上面,一部分自然垂下,那双碧绿的眼睛里装满了春水,渴望地看着陈尧。
陈尧抿唇,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举动让黎荧捕捉到,那双眼变得更为迷人,犹如有着倒钩的钩子,钩住了人就不会轻易放开。
干渴、火热、焦急,各种焦灼的情绪蔓延上来。
黎荧的手从陈尧的衣摆下方伸入,陈尧虽然晒黑了些,但是皮肤并不粗糙,黎荧的手顺着腰腹一路攀爬,如同附生的藤蔓,慢慢包裹住宿主。
他的指腹干燥,手掌心有薄茧,带着一点暖湿,轻柔地划过陈尧的肌肤。陈尧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身体已经非常敏感,而黎荧的触摸则是点燃引线的火星子,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
好敏感。黎荧在心中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哪怕过了六年,他还是这般了解陈尧的身体。敏感、炽热,像是让人上瘾的罂粟,欲罢不能。
陈尧的腰忍不住塌了下去,刚握住黎荧的手腕,黎荧不安分的另外一只手也伸入了陈尧的衣摆,陈尧只能又握住他另外一只手。
黎荧轻笑了一声,脑袋突然凑了过去,陈尧脑袋往后退,即将撞到墙上的时候,黎荧挣开束缚,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护住他的头。
陈尧猛然抬头,对上黎荧正好向下看的眼神,心脏“怦怦”跳动了几下,那种频率只有在做完剧烈运动时才会有。
“黎荧,我想休息了。”
这是婉拒了黎荧,他现在还不想做到最后一步,虽然他们曾经做了无数次。
黎荧想过陈尧会拒绝,并不意外,松开了陈尧。
陈尧顶着一张绯红的脸进了房间,不由分说反锁上。
他倒在床上,嘴唇似乎还残留着黎荧的余温和气息,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心口上。
翌日一早。
陈尧睁开混沌的眼,昨晚想了太多关于黎荧的事,导致他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反观黎荧,那是容光焕发,嘴角还带着一抹兴致高昂的笑意,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今日陈尧约见了表演系的教授,想从母校选几位演员出来。
不说捧红他们,至少算是一个机会,哪怕电影扑了,只要表现好大概率还是能让观众和其他导演注意。
陈尧和黎荧吃了早饭,开车去了A大。
自从毕业后,他很少回学校,学校曾邀请了他几次,可那时候他忙着自己的摄影事业,压根没有时间。
用了四五十分钟抵达A大,在门卫做了记录,保安放行。
驶入了A大校园,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陈尧观察母校的变化,快十年时间没有回来过,A大的变化几乎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落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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