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beta联姻后by冷冻星光
冷冻星光  发于:2025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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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戒指吗?”温珣拿出丝绒盒子里的对戒,素色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
“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战区。”傅黎安拿走温珣手里其中一枚,套在温珣的无名指上。
“我说要戴了吗?”温珣将手抽回,却又忍不住去欣赏手上多出的饰品,“知道了,我会等你回来的,还有离婚的事,我也会和哥好好谈谈。”
“小珣。”
傅黎安再一次吻过来,千言万语,都融进这个吻里。
“如果我在这场战争中遭遇不测,你也不要等我,丢掉戒指,去过你新的人生。”
温珣一怔,眉毛皱成“川”字,他想让傅黎安闭嘴,出行之前可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但傅黎安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夜色渐浓,傅黎安摸摸温珣的头发,跟他告别,转身又从窗户翻出去,温珣追到窗边向下看,路灯下,只有傅黎安伶仃的身影。
最近一个个的都不好好说话,先是温栩意味不明的警告,又是傅黎安诡异的临别留言。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傅黎安。”温珣声音不大不小,不确定傅黎安能否听见,近乎自言自语,“我会等你回来。”
温珣摸摸手上的手环,企图寻求一些安定,他记得,这个手环是用来能定位牺牲alpha尸体位置的,他从来没用过,但愿永远用不上。

“谢天谢地,您这个大忙人终于理我了。”
温珣拢了拢衣服,将脸埋进围巾,魏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的,听起来很是激动。
他搓搓手,闷声解释自己上午在开会,下午又跟北城区的负责人碰头,没太注意通讯。
“怎么了,是秘书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温珣轻笑,声音里带着调侃,“还有魏主任解决不了的问题?”
昨晚下过一场雪,温珣的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声响,他的心情很不错。
“确实有事,但不是秘书处。”魏婷声音一顿,似乎在思考措辞,“是傅上校……”
温珣脚步停顿,脸上笑容淡去,转而变得十分复杂,不仅是因为魏婷突然提起那个名字,还因为在他住的公寓楼下,有个身着黑衣的人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肩上已经堆上雪粒。
这是他换工作后分的公寓,进大门需要刷卡,所以很少有陌生人。
或许不是陌生人,因为温珣从那人身上感到了浓浓的熟悉感,不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像极了他认识的某个人,可那个人五年前就去世了。
可真的太像了,温珣愣愣站在原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脚发软。
“温珣,你还在听吗?”
魏婷担忧的声音将温珣拉回现实。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温珣摇摇头,晃走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我说,我今天在秘书处见到傅黎安了……”
那人似有所感,转过头来,熟悉的眉目却是陌生的瞳色与发色。
他说过,自己的发色是先天性基因病导致的,但他不能染发,可世上会有两个人明明长得不一样,却给人是同一种感觉吗?
温珣怔愣在原地,看着那个人朝他走来,冰冷的身体骤然落入温暖的怀抱,温珣如梦初醒,对方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温珣揉碎进身体里。
不对,不是他,这根本不是傅黎安,傅黎安早就死了。
惊讶过后,被冒犯的愤怒迅速蔓延开,温珣用力挣脱开束缚,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他的脸被打偏过去,不可置信地捂着发烫的脸颊。
温珣手震得发麻,看着那人眼里的惊讶瞬间变成茫然,然后变得无措,他朝着温珣的脸伸手,被温珣退后一步躲开,戴着手套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
“温珣。”傅黎安叹气,颓然地垂下手,“是我,我是傅黎安。”
天空下起小雪,温珣盯着面前这张脸,脸上一片湿冷,不知道是融化的雪,还是他的眼泪。
温珣好半晌才恢复平静,他没有理会傅黎安,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傅黎安下意识拉住温珣的手腕,却再一次被温珣甩开。
“骗子!”温珣吼道,眼底一片猩红,以往的理智全都不复存在,“滚开!别碰我!”
他几乎是逃回公寓,反锁上门,四周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他失了所有力气,靠着门板滑落。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傅黎安是真的死了。
五年前,正在整理工作资料的温珣被温栩紧急带去军部,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温珣没来由地心慌,手指不自觉去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对的是属于傅黎安冰冷的遗体。
事到如今,他还清晰记得那时的心情,几乎麻木地走到遗体旁边蹲下,摩挲着已经冰冷僵硬的手指,直到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和手腕上的灰月光石,才终于确定,这一切不是他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后来操办傅黎安的葬礼,身为上校,又是因战争而死,自然有很多人来吊唁他,作为傅黎安的伴侣,他站在灵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向着黑白遗像鞠躬,然后转头安慰他,让他“节哀”。
然后,在大雨里,看着傅黎安下葬,高大的人变成一座墓碑,冰冷的雨水顺着风拍在他的脸上,一片湿润,但他清晰知道,他没有哭。
直到回到家,面对黑暗的房间,再也无法接通的通讯,以及不再工作的手环,他才后知后觉,他的alpha丈夫,和他父母一样,牺牲在战场之上。
温栩来过好几次,有时候是一个人来,有时候带着温林,他问温珣要不要回中心区住,再次经历亲人离世,温珣的精神状态不会太好,放任温珣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但温珣拒绝了,他依旧正常上班工作,吃饭,睡觉,迎着同事担忧的目光,他将每一份过手的工作都做得完美无缺,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傅黎安的牺牲,只是他人生之中的小插曲,不会影响他太久。
只是下班后不再着急回家,回家后大部分时间也在沙发上坐着,睡前,他会在傅黎安的衣服里挑一件穿上,可是无论做什么,也抵挡不了傅黎安的信息素随着时间流逝,正在慢慢消失。
他从前不知道自己会这么依恋alpha的味道,过去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最后都变成斑驳的光影,他也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说“爱”,为什么当初会说来日方长。
每个没有坦白的情愫,如今都变成了遗憾。
alpha死亡,信息素很快也会消失,温珣拼命想留住一点什么,将傅黎安留下的衣服全部堆在床上,贪婪地汲取着残存的信息素,苦橙花味的信息素像傅黎安的怀抱,柔和又温暖,只是渐渐的,温珣身体发热,头脑开始昏沉,在alpha衣物筑成的巢穴里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当他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学生时代,他曾经听过一堂有关omega的生理课,作为优等生的他很清楚,现在的症状,分明是omega到发qing期了。
可是,刘平不是说他的信息素紊乱已经痊愈了吗,不是说他已经是正常的beta了吗,那为什么自己还会有发情qing期。
家里只有alpha的抑制剂,他不确定beta能不能使用,但如千万只蚂蚁啃噬的感觉不断从身下涌来,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扎在自己胳膊上,alpha抑制剂让他有片刻缓解,紧接着面对的是更加汹涌的欲望,在失去意识前,他拨通了温栩的通讯。
发qing期的时间里,他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偶尔清醒时,他听到温栩的声音,似乎在和谁吵架,但有隔离室厚重玻璃的阻隔,他听不太清。
二十多岁的被他人生第一次发情期,差点让他在病床上下不来,好在傅黎安留下的信息素帮了大忙。
短短一周,经历大起大落,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更加瘦削,最后,温珣变回了beta该有的样子,闻不到任何信息素,包括傅黎安。
主任本来想给温珣多放几天假,本来最近的工作也不多,但温珣却拒绝了,并直接提出辞职。
主任当然是不愿意的,他看重温珣,也有心培养温珣,而且温珣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工作几乎没有出过差错,如果是因为傅黎安牺牲心情低落,他大可以休年假,心情平复后再回来,哪里至于要辞职。
但温珣拒绝了主任的挽留,将原因如实相告,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可能不再适应秘书处繁重的工作,他很早之前就想过辞职,现在刚好有这个契机。
不是因为任何人,自然也不是因为傅黎安的突然去世。
至少温珣是这么想的。
但辞职后清闲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一天上午,许林奚敲开温珣家门。
距离上次被举报事件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许林奚了,不过,他也不会认为对方是来叙旧的,因为许林奚还穿着督察组的制服。
她递给温珣一份文件,以及一把钥匙,文件打开,是温珣的调岗通知,将他调到督察组,入职时间在两天后。
许林奚看出他的不愿意,特意指了指文件最后的签字,笑得和善,温珣顺着方向看去,除了宴珈音,还有将军以及omega协会的签名。
他不知道宴珈音想做什么,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在这之后,他搬家到现在的公寓,按照许林奚的说法,那栋房子属于军区,而他现在是督察组的人,继续住在那里不合适,搬离那里,或许能开始新的生活。
温珣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因为觉得没有必要,看着调岗文件,他想,或许他确实需要用别的东西来填补空缺的心,而不是守着过去的回忆浑浑噩噩地活。
没遇到傅黎安之前,他一直都这样生活,如今也只是回归最初的状态,这并不难。
温珣进入督察组后,起初是跟在许林奚手下做事,一年后,许林奚被调到北区督察组成为分区的大督察长,温珣被调到新区督察组。
这五年,温珣正在逐渐从傅黎安离开的阴霾里走出来,开始恢复对世界的感知,积极参加活动交朋友,他依旧不知道宴珈音把自己调到她眼皮子底下是为了什么,但他已经过了刨根问底的年纪。
然而,在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傅黎安回来了,他没有死。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假死,不是说“喜欢”吗,那为什么要骗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
这一晚,温珣失眠,傅黎安的脸始终挥之不去,于是他站起来,接了杯温水到窗边。
公寓一楼路灯下,傅黎安依旧站在那里,雪落满他的肩头,依旧一动不动。
那就让他在那儿待着吧,好好一个大活人也不会任由自己被冻死。
温珣捏紧水杯,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拉上窗帘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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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qing期也不能写吗,是不是过于严格了

第二天醒来,楼下已经没人,温珣如往常一样收拾好出门,今天工作不太多,只需要把之前的资料整理汇总。
中午时,收到宴珈音的午餐邀请,本想随意解决午饭的温珣不得不乘车去往总统府。
温珣和宴珈音的交集仅限于那次合作,宴珈音上任五年,温珣和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也没有熟悉到可以一起共进午餐的地步,在这个时间约他吃饭,是示好还是试探,温珣心里有数。
餐桌上的菜品并不算多,侍者为温珣拉开椅子,布菜,做完一切后离开,餐桌上只剩下面对面的二人。
“我听说傅黎安回来第一天就去找你了。”宴珈音切开牛排,状似漫不经心地询问,“你们见面了吗?”
“见到了。”想不到宴珈音的消息如此灵通,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听说你把他关在门外一整晚?”宴珈音放下刀叉,“他可是剿灭星匪的大功臣,是人民的英雄,怎么能被这样对待呢?”
“啪!”餐刀被拍在桌面上,桌布隔绝一部分声响,手上浮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餐桌上一时无言。
恢复理智的温珣重新拿起餐刀,开始切面前的牛排,他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抱歉,失礼了。”温珣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肉。
“我以为你应该很想他,你经常独自去葬他的墓园,既然如此,见到他还活着,不是应该高兴地给他一个拥抱吗?”
温珣的反应倒是出乎宴珈音的意料,在她的设想里,温珣见到死而复生的傅黎安应该很激动很开心,瞬间忘记这无端分开的五年,高高兴兴地在一起,但眼下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对他的怀念建立在他死亡的基础上,但他没死,活人是不需要被怀念的。”温珣抬头,平静的眼睛和宴珈音对视,“他确实是英雄,是大家的英雄,但我不需要英雄。”
温家的英雄已经够多了,他的父母还不够,如今还要加上他的丈夫吗。
“我知道了,抱歉,是我主观臆断了你的想法。”宴珈音点点头,露出那副职业化的笑,“吃饭吧。”
一顿午餐,两人吃得各怀心思,温珣离开总统府后回了督察协会。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餐厅后,有人从转角的暗间里出来,走到窗前,傅黎安注视着下方小小的身影乘车离去,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宴珈音走到他身边,跟着他的目光目送温珣离开,她看向傅黎安,注意到他眼里的不舍。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看来你们的感情也并不算牢固。”宴珈音抱臂靠在窗边,“需要我帮你吗?就当我个人对你的补偿。”
毕竟造成这种局面的是她,她不是个没良心的人,愿意适当地提供一些帮助,毕竟,笼络人心也很重要。
傅黎安却摇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要婚姻关系还在,那他就还有机会取得温珣的原谅。
之后的几天,温珣偶尔会在公寓楼下见到傅黎安,但温珣并不打算理他,傅黎安也不主动来搭话,时间长了,温珣也烦,干脆选择出差。
最近网络上出现许多有关傅黎安的事迹,从魏婷那里得知,傅黎安因为军功,马上要升军衔,还会开表彰大会,不出意外,这份功劳足以让他在军部扶摇直上。
不过这与督察组没什么关系,新区督察组最近在调查处理omega协会某位区代表的立场问题,魏婷跟温珣八卦时,温珣正在前往另一个城市的路上。
这次出差由他和林景文带队,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搭档,因为新区督察组接受的举报具有特殊性,为了保证公平,一直采用双督察模式,搭档随机分配,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近一年里,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和林景文分到一组。
到可非洛镇已经是傍晚,众人先将行李放到房间,安顿好后去了不远处的饭店吃饭。
小镇上的饭馆不比首都豪华,但味道很不错,经过长途颠簸,大家早就饥肠辘辘,菜还没上齐就已经开始狼吞虎咽。
温珣心不在焉,拨弄着通讯器,上面有很多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傅黎安,大概就是问他去了哪里,怎么没回家,温珣不知道该不该回复。
愣神之际,碗里多了一块鸡翅,是坐在他旁边的林景文夹的,温珣疑惑地看向他。
他们没熟到可以互相给对方夹菜吧。
虽然搭档过很多次,但温珣也只是专心做工作以内的事,林景文对他确实不错,但除去工作,温珣和他没有交集,因为温珣不爱出门,也不爱在下班时间和同事联系。
“赶紧吃饭,明天一早还要进山,不吃饱明天怎么开展工作。”林景文朝他温和一笑,丝毫没觉得刚刚的动作有不妥。
温珣点点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人家只不过是提醒他别耽误工作,于是他关上通讯器开始专心吃饭,只是那块鸡翅始终没有动过,在碗里留到了最后。
林景文看在眼里,终究没说什么。
第二天温珣和林景文带着两个人进山,其他人在外做其他人的访问调查。
进山的路虽然七弯八拐,但村子整体建设得不错,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温珣和另一位同事直接去了村支部。
这次被举报的是合议庭的一位omega,进合议庭四五年了,举报人列举数条他的个人立场有问题,而且有严重的贪腐行为。
这个村子是omega的老家,他的父母因为习惯了山里的生活,现在还住在这里,林景文带着一人已经去omega家了解情况,而温珣则是来到村支部。
经过几天的排查,温珣他们发现,omega在村庄乃至镇上的风评都是极好的,他是山里走出来的,进入合议庭后也一直尽可能帮扶村镇,通往村子的第一条路,就是omega牵线建设的。
调查时他们没穿制服,村民只当他们是大城市来的领导来视察民情,温珣和林景文走时,omega的母亲还留他们在家吃饭,话里都是让温珣他们多担待自家孩子,走前还给温珣塞了带村里特产红果。
回镇路上温珣低头整理记录,副驾的同事已经昏昏欲睡,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林景文想着温珣没怎么吃,便擦了个果子递给温珣。
温珣做事很专注,顺手拿过果子咬了一口,一股难言的辛辣蔓延开,他皱了皱眉,视线终于从光屏上离开,看向林景文。
林景文也在吃,看起来丝毫不觉得味道有什么问题,温珣合理怀疑林景文在捉弄他,故意给他坏果。
“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吃点水果垫一垫。”林景文不明所以,因为温珣看他眼神里的烦躁不加掩饰,“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果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你自己吃吧。”温珣想了想,他又没有证据,随意污蔑同事也不好,只能将话语咽了下去。
到达下榻的酒店,温珣下车时踉跄了下,被先下车的林景文眼疾手快扶住,他看到温珣的后颈和手臂起了一层红色斑痕,这些症状明明刚刚在路上还没有。
“温珣,你还好吗,如果累了今晚的会可以先不参加,我到时候把会议内容告诉你。”林景文搀扶着温珣,语带关心。
“不用,开会吧。”温珣在车上时就觉得不舒服,不过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拖慢进度,本能让他挣脱林景文的手。
会议一直持续到十点,才将所有资料盘清楚,跟在首都的组员对齐进度,温珣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回去。
他身上的红疹还在蔓延,会议结束,温珣胳膊上已经满是抓痕,有一些地方甚至已经破皮渗血。
“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林景文从贩卖机里拿出矿泉水递给温珣,“我看你一直在抓胳膊。”
温珣在走神,没回答林景文问题,也没拿他递来的水。
他的眉眼低垂,看起来比以往更乖顺,林景文不太能读懂温珣的内心想法,不知道他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敏感一些的人应该都能察觉到他的故意接近,毕竟新区督察组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这么巧,好几次都分到一组。
当然,他一开始就知道温珣和傅黎安的关系,但傅黎安已经牺牲五年,温珣也该接受新的生活,以及新的追求。
“温珣,我……”林景文伸手,想去触碰傅黎安的脸颊。
一只手突然挡住他的动作,林景文手上一阵闷痛,下一秒,温珣被一股力量拉走,瞬间和林景文拉开距离。
林景文的手停在半空,被打断说话的他心里有些不爽,看向坏他好事的人。
温珣因为突然的拉扯回神,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黑发黑瞳,眉尾有一道浅浅的疤,拉他的那只手戴着皮质手套,传来阵阵寒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珣脱口而出,对于傅黎安的突然出现,温珣只觉得惊讶。
“我看你好几天没回家,就去问了督察组,他们说你在这里。”傅黎安如实回答,眼睛注意到温珣颈部不自然的红斑,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过敏了?”
“我也不知道。”温珣现在只觉得浑身难受,也顾不得还在跟傅黎安生气,“但我以前没有对任何东西过敏啊。”
“我们去医院。”说罢,拉着温珣就要离开。
林景文眼疾手快抓住温珣另一只手,表情不悦,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看起来和温珣很熟,又凭什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带走督察组的人。
“您是哪位,哪来的权力带走督察组的人。”要去医院也该是他送温珣去,而不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
“我是他的alpha,难道不能带走他吗?”或许是天性使然,傅黎安敏锐察觉到林景文的挑衅。
他能感觉到林景文对温珣有超出同事感情以外的情愫,这种情感,行动藏住了,眼睛里也会流露出来。
“什么他的alpha,人人都知道温珣的alpha的傅上校,而傅上校五年前就已经牺牲,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林景文觉得好笑。
温珣被一人一边拉着有些烦躁,而且他也实在不想参与进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归属权争夺,他只想去医院。
“林景文,我现在需要去处理一下私事。”温珣指着傅黎安,“如果工作上有问题,再跟我联系。”
说完,挣脱林景文的手,顺便甩开傅黎安,径直离开,傅黎安连忙跟上,留林景文一人在原地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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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分别时间,不确定是不是全改了,看到不对的地方可以指出来

去医院检查后确认是过敏,医生告诉温珣,随着身体机能的变化,以前不过敏的东西现在过敏,也是很正常的,他给温珣开了针剂和药膏,叮嘱要按时涂抹。
傅黎安主动承担起挂号拿药的任务,温珣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等着打针,看着傅黎安跑前跑后,这个时间段人不多,很快就轮到温珣。
从科室出来,傅黎安已经端着水杯在门口等待,温珣此刻手还按压着针孔,他本想让傅黎安先收起来,等他空出手再吃也不迟,但傅黎安已经将药喂到他嘴边,温珣迟疑一会儿,还是就着傅黎安的动作吃了药。
回酒店的路上,温珣逃避似的将头转向窗外,透过车窗反光,他能看见傅黎安一直在看着他。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傅黎安,因为对方早已经完全不是记忆里的模样,面对陌生的脸,他说不出煽情的话。
温珣是无措的,在面对死而复生的alpha时,于是选择最有用的方法,就是逃避,可平心而论,这五年里他也期望傅黎安能回来,只是这个愿望实现得太突然了些。
但温珣也不想这么快原谅他,这样显得自己太好说话,难保以后不会再犯,温珣想,傅黎安不能对他消失的五年毫无解释,但自己可以给傅黎安一个台阶。
“傅黎安。”温珣在电梯前停下,挡住傅黎安的路,“我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傅黎安对温珣突然的转变感到欣喜,别说是想吃东西,就算要星星他也可以去摘。
温珣嘴角上扬,将房卡塞到傅黎安手里,说道:“我想吃街角的饺子。”
说完,走向前台,又要了一张房卡。
傅黎安再次敲响房门,温珣刚洗完澡,正在和林景文沟通一些工作细节,他示意傅黎安噤声,侧身让人进来。
“温珣,你身体好些了吗?”聊完工作,林景文把话题引到温珣身上,“需不需要我帮忙?”
傅黎安蹙眉,但很听话地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打开外卖盖子,被香味吸引的温珣坐到傅黎安旁边,自然地接过对方拆好递过来的筷子。
“我没事,就是有点过敏。”
“那个……”林景文那边有些欲言又止,“今天那位alpha,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你的现任吗?”
温珣夹饺子的手一抖,饺子滚落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水,他看向傅黎安,后者却只是板着一张脸擦桌子。
“我的工作内容里不包括谈论私事。”温珣没有正面回答,“剩下的问题等回首都再解决,我现在要休息了。”
说完,挂掉通讯,房间里陷入安静,温珣低头吃饺子,不去看傅黎安的表情,热乎乎的饺子抚慰着他空荡荡的胃。
吃饱喝足,傅黎安收拾垃圾,又帮温珣将行李收好,方便明天回首都,温珣去拿药膏,他胸口和手臂上的红斑已经没有那么痒,只是还没有褪红,看着有些可怖。
他坐在床上,一点点涂药,傅黎安收拾完过来,不由分说,从他手里拿过药膏,迎着温珣疑惑的目光,坐到温珣身后。
“我自己能行。”温珣拢了拢浴袍,无声地拒绝。
“后背你涂不到。”傅黎安拉下温珣的后领,“我帮你。”
以前,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如今只是涂个药而已。
温珣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傅黎安动作,药膏落在皮肤上有些许凉意,涂开药膏的手指似乎也是冷硬冰凉,还有些痒,温珣抱着双膝,脸埋在双膝之间,有些恍惚。
这样的亲昵遥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温珣思绪万千,忽然有些心软,他或许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姻生活里本来就不该一直较真,他应该安安心心享受当下愿望成真的幸福。
“为什么不告诉你同事我是谁。”傅黎安忍不住,还是先开了口,“他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不然为什么不在林景文面前承认他的身份呢。
“可是在所有人眼里,我的alpha已经死了。”温珣平静地回答,“不是你让我忘记你,开始新的生活吗?”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温珣。”傅黎安涂到温珣的腺体附近,感受到温珣因为触碰而轻微颤抖,“当时事情紧急,我没办法……我不想这样的。”
他不想瞒着温珣,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牺牲而难过痛苦,可有时候,人无法选择自己的道路。
“凭什么你说后悔就后悔?”温珣突然大声,情绪也有些失控,“你一句后悔了,我就该再将自己真心奉上吗,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听你的话,好不容易走出来,你又突然出现,傅黎安,我不是圣人,没有人在面对这些时,还能冷静地当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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