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夏by花卷不投降
花卷不投降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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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放在以前绝对会被陈树科长篇大论批评,这次不一样,连批评都没有,陈树科哄着陈遥都来不及。
这让陈遥不禁好奇地询问梁轩:“陈昀浩考多少分啊?”
“他其实考的还行,当然是从他的水平来说。”梁轩说,“他考了610。”
这成绩放在所有人里也算是能称得上“优等生”,但是和陈遥的710相比,自然就不在一个量级。实际上这成绩放在省实验,大约也就勉勉强强,卡在平均线,确实不是什么能拿来炫耀的资本。
怪不得分数一出来,陈树科对陈遥恨不得好到天上去。
“顺便一提,我考了660哦。”梁轩又说,“虽然没人问。”
陈遥立刻发了一串祝贺的表情包过去。
除了自己的分数外,丁卓的成绩也是陈遥非常在意的一点,让他非常惊喜的是丁卓这次分数居然过了本科线,再努力努力感觉什么都不是梦。丁卓这次的成绩在三班已经排进前八,这比陈遥考全省第一还让人震惊。
毕竟现在大家都默认了,陈遥就是这么厉害,但没人想到丁卓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成绩还能偷偷进步。
就连林源源这次也进步了不少,到了班里中游,而且她比姚惜高了一分,曾经的闺蜜如今的仇人终于被踩在脚下,别说多高兴了,林源源逢人就炫耀,乐得嘴都合不拢。
于是三班出现一则传闻:坐在学霸旁边的人成绩就会很好,比如林源源,再比如丁卓。
当然还有其他的传闻,比如陈遥中午去买水时,听见林瑞泉小声蛐蛐:“你们说丁卓这次分这么高,是不是考试时候抄了?”
这话术很熟悉,陈遥往林瑞泉那边看了一眼。好巧不巧,林瑞泉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瑞泉脸色一下白了。
“我的错!”林瑞泉忙不迭说道,“我再也不说了,我知道错了。”
陈遥也不知道丁卓之前恐吓过林瑞泉,迷茫地心想自己有那么吓人吗?不过林瑞泉不说那些废话了最好,他决定不再过多计较。 。
全省第一消息传来的同时,省春晚的节目单也正式发了下来,班主任非常自豪地宣布丁卓将作为主要参演者,在省春晚舞台上表演迎神仪式。
“双喜临门啊!”大家讨论着,“到时候真得看春晚了。”
“卓哥除夕夜要去省城吧,遥神是不是也回去?”有人问,“那你们是不是要一起过年了?”
别人问的时候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是陈遥下意识地想多了。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听见林源源发出很轻很轻的“哦豁”一声。
陈遥警觉地看过去。
林源源无辜地看着他。
陈遥:“……”
转眼间,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春联,街道上、村子里都是红红火火的,一派喜气洋洋。年二十九,陈遥坐上往省城去的高铁,还是商务座。
陈树科其实一并邀请了叔叔婶婶回去,陈遥也希望他们能去,不过叔叔婶婶还是拒绝了。叔叔婶婶和陈树科这个哥哥的关系并不好,差不多是断绝关系的状态,也完全不羡慕他在省城的生活。既然见面也会闹得不愉快,那就算了,陈遥一个人回去。
车上一直在玩手机,知道同一时间,丁卓也在往省城去的大巴上。
两个人不停地发消息。
从天气说到心情,丁卓说有点紧张,陈遥说你没问题的,相信你。陈遥说想到回去就有点烦,丁卓说我明白,陈遥又说不过没关系,能跟你聊天就好很多。丁卓说我尽量一直都在。
高铁几十分钟就到站,陈遥刚走到出站口,就听到他爸熟悉的声音,热情地喊:“儿子!” 。
上次和陈树科是不欢而散,但现在在陈树科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欢”,陈树科笑容满面地过来,搂着陈遥的肩膀带他去停车场。
陈遥有点想挣脱,但想了想,没有必要,他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对抗他爸的,只是想尽快走完这个过场,然后找丁卓玩,最后就没有跟他爸计较。
这个小动作给他赢得了非常多印象分。
一路上陈树科心情都很好,侃侃而谈,就算陈遥没怎么理他,他还是自顾自讲了很多话,很快,车就开到了陈遥熟悉的小区门口。
陈遥家在省城比较高档的一处别墅区,他们是前两年搬过来的,下车时陈树科还在温和地说:“儿子,你之前的房间爸爸还定期找人去打扫,东西都一点没有动。你需要什么,随时跟爸爸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廊那边,传来女人清清脆脆的一声:“老公。”
声线很甜,仿佛对眼前的男人怀着无尽的依恋,还有藏着不说却刻意表现出来的丝丝委屈。
陈遥和陈树科同时转头看过去。
陈树科现在的妻子,或者用陈遥的话说,那个女的,正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待着他们。

“老公。”那女的走上来挽住陈树科的手臂,还没忘了笑着招呼陈遥:“遥遥,回来啦,这么久没见,你又长高了。”
陈遥没搭理他,也没搭理陈树科,径自进门上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身后好像听到那女人向陈树科抱怨着什么,陈树科敷衍地安抚她。
还是高估了自己。
来到这儿,见到他们,陈遥心情就不是太好,好在丁卓还在大巴上,能跟他发消息。
-【陈遥:[垂头丧气.jpg]】
-【陈遥:我到了。】
-【丁卓:见到他们了?】
陈遥拍了一张自己卧室的照片,他进来没有开灯,只靠那一点点从窗外进来的阳光,整个房间灰扑扑的。
-【丁卓:想你】
陈遥回了一个摇尾巴的小狗表情。
在这里他不太敢跟丁卓打电话,就发消息,丁卓一直跟他汇报自己的状况:进省城了,到合约酒店住下了,等下准备去训练……
丁卓去训练,当然没法继续发消息,陈遥干脆睡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陈树科。
“准备下来吃饭吧儿子。”陈树科笑容满面地说,“你宋叔叔、刘阿姨他们今天都过来了。”
这也就是陈树科想要陈遥回来过年的关键。
宋叔叔、刘阿姨这些称呼陈遥都完全可以对得上号,都是陈树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陈树科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主要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儿子。
当然是为了炫耀状元陈遥了,难道还能是为了炫耀陈昀浩不成。
“我洗漱一下就下去。”陈遥说。 。
楼下会客厅里,阿姨正在一道道上菜。
蒜蓉粉丝龙虾、蒸帝王蟹、摆满鲍鱼和海参的盆菜、冰烧三层肉……种种平时不会出现的贵价菜现在一盘盘摆在桌上,陈树科正笑容满面地跟那几个衣冠楚楚的合作伙伴介绍,这是自己特意请来的大厨,平时都做宴席的,上门烧菜他特意加了钱。陈昀浩和那个女的坐在陈树科旁边,隔着一个座位,他们安静听着,两个都摆着非常标准的笑脸。
刘阿姨最先看到陈遥,提醒陈树科:“你儿子来了。”
陈树科闻言抬头,看见陈遥出现时一瞬间脸上笑出了花,“遥遥,快过来遥遥。跟叔叔阿姨们问好。”
陈遥配合地照做了,收获了一大串夸奖,比如“几个月不见,陈遥越长越帅,变成大小伙子了!”,再比如“听说你期末考了全省第一啊,太厉害了!有机会让我们家儿子/闺女向你学习!”
这样的话陈遥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他带着笑照单全收,一番冗长的寒暄过后,陈树科拍了拍自己身边那张椅子的椅背:“来,儿子,你坐这儿。”
这个位置是离主人位最近的位置,陈昀浩和他妈都只能坐在旁边,陈树科让陈遥坐在这儿,毫无疑问是对他的肯定。
陈遥自己是没那么在意,但是某女士和她的儿子显然是在意疯了,眼看陈遥坐到那个位置,他俩的脸色都肉眼可见的不好。
这顿饭吃的很神奇,只要说几句话,话题就会回到陈遥身上,全省第一,这是多么光彩的名号,就算眼前这些都算是在自己行业小有成就的人士,和“状元”这样的身份相比还是显得有点普通。
“陈哥以前就是学霸,小遥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等到高考时争取也拿个状元!哦对了,现在是不是没有‘状元’?那争取拿个屏蔽生吧,哈哈哈。”
“小陈厉害,也是咱们大陈的基因好。”另一个人说,“我记得大陈也是出身名校吧。”
陈树科吃着饭很自然地接了话:“基因有个屁用,还得靠自己努力,你看这俩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
说完这句话陈树科猛地意识到什么,紧张地看了一眼陈遥。
其实陈遥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陈树科说漏了嘴,基因,他这是很自然地承认了陈昀浩也是他儿子,私生子。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很愤怒,几乎想要把桌子掀了的那种愤怒,但很快他又控制住。
这结局他早就猜到了,只是差陈树科一个亲口承认,他现在要是掀桌子那这么久的卧薪尝胆就都白费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丁卓虽然从没逼迫他这么做,但陈遥确实学会了这个。
所以陈遥就像什么都没明白一样,专心吃菜,陈树科看陈遥没有反应才放下心。
反倒是那个女的按耐不住了。
“老公,我们浩浩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吧。”那女人说,“我们期末也考了600多分,在省实验这么好的学校,也有不错的排名。”
“嗯嗯。”陈树科点头敷衍,“说得对,是我不好。”
旁边还有人赶紧附和,只不过马屁精准地拍到了马脚上:“就是,600分也很不错了,老陈你可不能偏心啊!”
那女人:“……”
陈昀浩:“……”
这还不够偏心么。
陈遥:嘻嘻。
这顿饭吃完,送走了陈树科的合作伙伴,又迎来了爷爷奶奶。
以往在陈遥心里爷爷奶奶是慈祥和爱意的化身,但是去年春节他们围在一起指责陈遥不懂事开始,陈遥就不再这么善意地去想他们了。
而且他们都没提过叔叔婶婶的存在,也是够势利眼的。 。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对成绩没那么看重,反而对陈昀浩更好一点,陈遥懒得搭理他们,电视开着,他坐在沙发一头玩手机,陈树科、陈昀浩他们“一家三口”坐在沙发另一头,陪两个老人聊天。
陈遥当然是跟丁卓聊天,这会儿丁卓训练也结束了,他就给丁卓发消息。反正所有人都坐在那一头,也不怕人看见。
-【丁卓:下班了,你在干嘛?】
-【陈遥:在坐牢】
-【丁卓:在听训话?】
-【陈遥:QAQ】
-【丁卓:[摸摸头.jpg]】
-【陈遥:我这两天哄他一下,这样除夕咱们能出去玩】
-【丁卓:委屈你了】
-【陈遥:知道受委屈还不发点奖品?】
-【丁卓:?】
-【陈遥:比如腹肌照什么的】
丁卓那边沉默半天,似乎被陈遥的变态吓到,正在陈遥准备发条消息说在逗他时,猝不及防的,丁卓一张腹肌照就发了过来。
明显是在洗手间里偷着拍的,而且丁卓以前没干过这么下海的事儿,拍的角度也不算烧,但是丁卓底子摆在那里,劲瘦的腰和腹肌清晰地呈现在图片上。
陈遥脸一下开始发烧,尤其是他瞬间回忆起这些漂亮肌肉的手感,他赶紧把照片存下来然后把记录删除,生怕被旁边的人看到。
陈遥动作太大了,惊动了旁边人。那个女人适时地温和提醒:“遥遥,跟爷爷奶奶说话不要玩手机。”
陈遥还没来得及说话——实际上他也不想理这个女的,陈树科已经先说道:“让他玩吧,没事。”
后妈女士:“……” 。
年二十九和除夕两天,陈树科都对陈遥特别好,他主动找到陈遥,递给他一张卡,说陈遥既然已经十八岁了,这是给他的成年礼,一共十八万,他还特意嘱咐陈遥,不要乱花,还说:“相信你,儿子。”
陈树科从来没有这么大出血过,他毕竟只是一个条件不错的生意人,不是什么超级富豪,陈昀浩更是没有这种待遇,后妈在旁边看着气得脸都白了,晚上陈遥就听见他们在吵。
陈遥则是得意地给丁卓发消息:“发财了!到时候请你吃烧烤!”
丁卓回了一张自己穿着演出服比剪刀手的自拍。
除夕当天,一家人团聚,虽然坐在一起的这些人貌合神离,但气氛上还算不错。
电视台在播省内的春晚,往常陈遥不会看,但这次有丁卓的节目,他自然就在座位上留了下来。
这让陈树科露出很欣慰的笑容,他还以为陈遥是为了他留下的。
“一家四口”坐在长沙发上看春晚,那女人和陈昀浩时不时试着跟陈树科说话,陈树科也笑眯眯地应着,但是现在他心思全在陈遥身上,几次主动讲话的对象全是陈遥。
陈遥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看着手机上保存的电子节目单,马上就是丁卓的节目,他专心地看着屏幕。
很快伴随着音乐和舞美特效,一批舞者出场,这个节目是省内民俗项目的串烧,最先出场的当然是省城的,镜头的焦点在省城那里,但陈遥很快注意到,镜头后面的右侧,出现了他熟悉的身影。
看不清楚,只是个模糊的像素小人儿,就算这样他依然觉得是帅的。
每个项目都会轮流来到C位,很快就轮到了丁卓。队伍走过来时,陈树科就“咦”了一声:“遥遥,这好像是石浦的迎神仪式吧?”
“好像是。”陈遥心里微微一跳,下意识地回避,“我不了解。”
“对,这就是石浦的民俗传统。”陈树科很有兴致地介绍了一下迎龙王,是时整个舞台的打光暗下来,黑暗中丁卓身手矫健地爬上高杆,他身上的红色装饰如同火焰在黑暗中闪耀,丁卓打起大旗时,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
“嚯。”陈树科说,“还挺帅的这旗手,看着年级也不大。”
陈树科只当是在跟陈遥聊天,顺口问:“我记得旗手基本都是高中生。遥遥,你认识他吗?”

陈遥语气很自然地:“不认识。”
他不可能在这几个人面前承认自己认识丁卓的,想也知道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陈树科本来就只是随口一提,陈遥说不认识,他自然也就转了话题,跟那个女人还有陈昀浩提到,过几天带他们去马尔代夫旅行。
“遥遥要一起来吗?”陈树科又问。
“不了。”陈遥笑笑婉拒。
眼看那个女人还有陈昀浩都松了口气,陈遥一时兴起,觉得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于是又补了一句,“我要赶紧回去复习。”
果然陈树科很配合地大笑起来:“你瞧瞧,这么重要的事儿我给忘了。看看我们陈遥,多刻苦,多自觉!”
陈遥还是笑笑,表示附和。
陈昀浩抿了抿嘴,完全笑不出来了。
丁卓在那个节目结束后不久,就发来消息。
丁卓说活动结束了,要不要一起出来玩。他还特意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不要惹火了陈树科。
当然不会不方便了。
装这么半天孙子不就是为的这个。
“我想出去一趟。”陈遥想了想,还非常违背自己心意的说了一句,“爸。”
“去哪儿?”陈树科问。
“马上要跨年了,不跟大家一起吗?”那个女人问。
“我约了梁轩。”陈遥说,“我们说好了要一块儿跨年的。”
在家庭关系还没有变得那么糟糕时陈遥就已经和梁轩是好朋友了,所以陈树科当然也认识梁轩,听到陈遥是跟梁轩出去,他犹豫了一会儿,虽然觉得不应该让陈遥出去,但知道陈遥和这个家里的其他人都处不来——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表现自己是一个好父亲。
总而言之,陈树科思考了一会儿,对陈遥说:“好,早点回来。”
陈遥一下楼就给丁卓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我在电视台这边,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丁卓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陈遥心想总算自己能展示一下骑士精神了,“在那等着,我去找你。”
丁卓好像感觉到他的内心戏,笑了笑说:“好,我等你。”
打车过去的路上,陈遥查了查他们能去干嘛,年三十晚上还开着的店铺不多,还好还是被他发现了一家,有烟花秀,然后可以吃点东西。
最主要的是,这里灯光很浪漫,氛围也好,还有活动做的海报,上面的标语是“在‘心’春寻觅‘心’动”。
看起来很有情调,很适合二人世界。 。
除夕夜街上的车很少,显得路格外宽阔,街灯倒是开成了一年中最繁华璀璨的模样,陈遥远远地就看见电视塔,这是省城的地标之一,大年夜塔身的灯光是红色和金色,非常漂亮。
司机在十字路口停下,陈遥一下来,就在溶溶夜色里看到了他的男朋友。
陈遥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看到丁卓那瞬间,他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扬起来。
身后是十字路口巨大的景观灯,出租车一走,丁卓就急切地走上来,握住了陈遥的手。今天的天气在省城来说很冷,需要穿件薄薄的棉衣,陈遥的手也是凉的,但是被丁卓一牵就热了起来。
这里是电视台前面最显眼的十字路口,演员表演结束之后可以选择离开或者不离开,虽然选择不离开的也很多,但总体来说这里还是成了附近人流最多之处。
还好对这一带陈遥还算熟悉,他小时候上培训班就在这里,他拉着丁卓走到附近没人的小路,灯光刚一变黑,丁卓就搂了过来。
丁卓抱着陈遥,手臂把他箍得很紧:“我好想你。”
陈遥有点想说这不就一天没见么,可是脑子在吐槽身体却很诚实,他顺势也把丁卓抱住了。
我也想你。 。
“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吧。”丁卓提议,“在外面呆着多累啊。”
陈遥翻出自己刚才搜的那个烟花秀,递给丁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我们去这里?”
丁卓接过来看了一眼,微皱起眉:“这是个夜场吧。”
“夜场是什么?”陈遥问。
丁卓看了看满脸清澈的陈遥:“……”
“就是酒吧。”丁卓说,“而且是比较不正经的那一种。”
陈遥:“……” 。
“我其实也成年了。”陈遥硬着头皮说。夜场这种地方他其实没什么概念,没去过,还有点好奇。
“不行。”丁卓很坚决,“不能去,不是什么好地方。”
陈遥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从丁卓怀里挣脱出来,意味深长地盯着丁卓:“你好像很了解啊。”
“倒也不是了解。”丁卓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他们之前带我去过。”
陈遥继续盯着丁卓。
“但是我保证什么也没干,酒我都没喝,一直喝的可乐。”丁卓说。
陈遥看他一脸正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酒都不敢喝?”
“老有人加我微信。”丁卓说,“清醒着拒绝起来比较坚定。”
“……”陈遥吃醋,一下笑不出来了。
丁卓被他瞪了一眼,无奈道:“你去,肯定也是一堆人加你好友。”
陈遥听完又好了一点。 。
陈遥对夜店没有太多概念,所以他又试着说服了丁卓一下,但丁卓态度很坚决,无论如何不会让陈遥去。
既然丁卓无论如何都不让陈遥去夜店,那就算了,但总要找个地方呆着。
又想看烟花,又希望两个人能有私密的互动空间,最好环境还比较好,这样的地方并不好找。丁卓提出了包括公园、餐馆之类的几个建议都被陈遥否了,总觉得不够有仪式感。陈遥飞快地刷着点评软件,总要在跨年夜到来之前找个地方呆着,他很快地浏览,突然被一张主图吸引了视线。
一条巨大的,彩灯围成的蛇,在璀璨的灯光下看起来好像水晶一样。下面是开得正灿烂的花,极有圣诞节气氛的彩色圆球,雪花挂件……陈遥点进去,发现是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知道了。”陈遥说,“我们开房去吧。”
丁卓:?

“我认真的。”陈遥把那个页面拉下来给丁卓看,“你看,这家酒店今晚有空房,而且是特价房,十二点还有烟花秀。”
虽说是特价房,不过酒店的档次摆在那里,房价也要四位数。
不过陈遥刚从陈树科那里收了钱,正属于大手大脚阶段,这点价格不在话下。
图片上的房间氛围很好,而且还可以叫个roomservice。
两个人坐在阳台边吃点东西,看着烟花和都市的夜景,想想都觉得很浪漫。
丁卓翻了翻页面,显然也被打动了,丁卓说:“好,我们去吧。” 。
陈遥打完了车,准备先把房间预订下来,刚一打开页面他就傻眼了。
“去不了了。”陈遥说。
“嗯?怎么了?”丁卓问。
“房间被订了。”陈遥懊恼地,“我早点下单就好了。”
“你在哪里看到被订了?”丁卓也是一惊,“我刚刚下完单,不会没有房吧?”
陈遥:“……”
合着特价房是被丁卓手快给抢了。
“不用你订啊,我转给你。”陈遥说,“我爸刚给我钱了。”
这可是四位数一晚的花销,不要说丁卓了,就算陈遥自己也是因为手里突然有钱了,否则绝对不会去奢侈这一把。
“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丁卓说,“这次表演有劳务费,出去玩一次的钱我还有。”
省春晚的演出费用虽然不多,但那是针对专业演员而言,几千块对丁卓来说已经是不小的额外收入。
“那就你来。”陈遥说,他知道丁卓很少在这种事上拉扯,以后找别的机会请回来吧。
大酒店坐落在高端商业区,远远看去外面的金色喷泉再加上酒店外华丽的金色灯饰,就像一座天宫。第一次自己在外面开房,还有点小紧张。
在前台登记时陈遥问:“你偷偷跑出来没事吧?”
“没人管。”丁卓说,“他们也都找朋友去了。”
这个时间点入住的客人已经很少,很快他们的手续就办好了,礼宾小哥带着他们上楼。
房门打开,灯刚亮起来,陈遥就惊呆了。
落地窗前是这座城市最璀璨的夜景,床上铺满浪漫的玫瑰花瓣,茶几上还摆着精致的烛台,欢迎水果和鲜花摆在旁边,上面扎着粉色缎带。
陈遥:Excuseme?
“这是我们新年的特殊布置,希望能为您带来温馨浪漫的节日氛围。”礼宾小哥微笑着欠身,“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们,祝两位度过愉快的夜晚。”
说完他很自然地就出去了,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仿佛两个男生住在这么一间气氛极其暧昧的房间也是很正常的事。
陈遥:……?
陈遥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或者说害羞,但是当房门关上,柔柔的烛火下,看着丁卓的脸,他很快就没这么想了。 。
那次亲热完之后陈遥没再去过丁卓家里,他很有意识在克制,他发现毫无节制对自己复习非常不利。
不但消耗精力,而且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事实证明,过度节制导致的就是过度疯狂。
灯光的程度很暧昧,更暧昧的是柔软宽大的床,还有满床的玫瑰花瓣,陈遥鼻尖全是玫瑰花馥郁的馨香,触觉、听觉和感觉则全部被丁卓占领。
丁卓也不知道从哪学的,这次吻技突飞猛进,连带着各种小动作,撩得他头脑一片发白,理智都不知在往哪儿走。
陈遥下意识抱紧丁卓,想和他贴的更近一点,在几乎亲密无间之际却被丁卓勉强隔开。
“你要干什么?”丁卓哑声问。
“想要。”陈遥低声说。
“听说会很疼。”丁卓说,“而且等会你还得回家。”
“对哦。”陈遥的意识在混沌里总算有一丝清明,可他现在又确实是少有的完全沉沦在欲念里的状态,他亲了丁卓的脖子一口,“那我怎么办。”
陈遥迷离着眼睛又问:“我们怎么办。”
丁卓眸光深深地看着他,没说话,手却探了下去,陈遥倏地睁大眼睛,立刻伸手想去阻挡丁卓:“别……”
丁卓亲了亲他。
陈遥躺在床上,半天,有气无力地伸手过去,把床头的手机划拉过来。
看了看表,晚上23:30,时间倒是勉强合适。
就是现在腿软的不行,完全不想动,恨不得昏迷在这里,根本懒得过新年。
他都回忆不起刚才弄了几次,血气方刚还是太可怕了,两三次总是有的。
最开始是兴奋,后面是又兴奋又累,但是又想和丁卓贴贴,干脆就完全的放纵。
刚才的画面陈遥都不敢回忆,他怕回忆了会流鼻血,不良少年还真是跟电视剧里说的一样,身材个顶个的顶级。
消耗太大了很容易饿,陈遥已经在看客房菜单,在中餐和西餐间犹豫良久最后还是点了热气腾腾的中式面,配萝卜牛腩和小青菜。丁卓在洗手间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又洗了个澡出来,刚好送餐的客房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敲门。
还给他们多送了两杯果汁。
23:50。
陈遥也去冲了个澡,出来看到丁卓已经把餐都摆好了,小茶几正对着落地窗,窗外就是那组在宣传图上吸引陈遥注意力的巨大金蛇彩灯,两人在床脚肩并肩坐下。
陈遥从没想过在小镇上认识的少年会在大城市的五星级酒店里和他一起跨年,好像很割裂,但这画面真的发生时,又觉得一切都很和谐。
从他这里能看到电视塔,整个城市天际线上最醒目的景观,丁卓就是从那座建筑的演播室里走出来,他分明也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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