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工藤新一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苏格兰:“?”
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跟X光一样。
“这位小客人,请问有什么事吗?”苏格兰假装没注意到他的打量。
工藤新一用尚且不太成熟的演技打哈哈,“没有,果汁真好喝,哈哈。”
苏格兰:“……”
这孩子果汁拿到手上后就没喝过一口。
目送眼前三个未成年走向休息区,过一小会,苏格兰感受着背后从休息区方向飘来的,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视线,若有所思。
那个男孩是发现了什么吗?
坐在休息区沙发上,远远观察某位服务生后背的工藤新一,眼神二度犀利了起来。
腰后处有隐约凸起的痕迹,是枪!
这种规格的宴会应该用不到便衣保镖,即便有,就连园子家的保镖都不会配真枪,更何况这里的。
不,不能太过武断,工藤新一头脑风暴,万一是便衣警察一类的也有可能。
“新一。”
“新一?”
“新一!”
工藤新一回神,“兰?”
毛利兰奇怪,“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工藤新一抬头,下意识望向前方,那个服务生站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他连忙站起身,“兰,我去趟厕所,等会不用找我。”
他要去宴会场上找找有没有服务生的同伙或者其他线索!
见竹马的身影转瞬消失无踪,毛利兰略带担忧地蹙眉。
“那家伙不会又见到什么新奇的事物抛下我们跑了吧。”铃木园子凑过来,“兰,别管他,指不定过会工藤就一脸沮丧地回来了。”
毛利兰迟疑,“可是新一跑的方向是女厕所。”
男厕所在另一边呢。
铃木园子:“噗。”
另一边,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后场,站在角落的苏格兰挑眉看着找不到人,脸上露出些许懊恼的工藤新一。
果然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意外有些敏锐呢。
刚才,苏格兰去翻了宾客名单,粗略查了一下对方。
与他同行的短发女生身份不俗,是铃木集团的小千金,工藤……大概率是那位著名推理小说家的工藤。
不管身份如何,以防万一,他躲着点人行动吧。
“苏格兰。”马丁尼在耳麦里呼叫,报出一个房间号,“情况有变,来我这里。”
苏格兰避开人群及监控到房间时,就见房间地上躺着两具中毒身亡的男性尸体。
一个是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另一个则是今天的目标之一,继承人。
“我可不记得组织还有事后处理尸体的工作。”苏格兰漠不关心道:“密钥拿到手了?”
“没有。”马丁尼脸色难看,“他们不是我杀的。”
苏格兰:“哦?”
“继承人是个同性恋。”马丁尼略过自己搭讪失败的过程,“这人是他的秘密固定床伴。我在床伴的身上找到了山口组成员才有的纹身。”
她踢了踢脚边的尸体。
顺着马丁尼的指引,苏格兰蹲下身掀起陌生面孔尸体的上衣,在他的腰腹左侧看到了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虎头纹身。
山口组是个家族企业,高级干部之间都拥有血缘关系;这样的组织,尽管会随着时代进步,却不可避免地留下一些老派黑帮组织的作风规矩。
其中一条,就是加入山口组的人都会被强制在腰腹左侧纹一个代表山口组的虎头纹身。
负责纹身的技师同样来自山口组,他会用一种特殊不易洗掉的颜料来进行操作。
这样一来,未来想退出山口组的人就必须自己亲自剜掉这块纹身皮肤,以示是真心想要退出组织,就此一刀两断。
要说苏格兰为什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不止卧底前记住的山口组情报,他还亲身体验过。
当初小头目与他碰面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带他去技师那纹纹身。
结果纹身做完,一行人回去的时候不走运地撞上了组织的交易现场,包括技师在内,全员都被琴酒干掉了。
彼时刚做完纹身不久的苏格兰眼见山口组处于弱势一方,便故意在两边的火拼中让身上连带纹身所在的位置受了伤,成功通过组织的初步检查,加入组织。
在组织的眼线撤掉后,他又抽空找个时间洗掉了这个纹身。
所幸在公安渠道的帮助下,难洗的颜料被成功去除,只留下了一点无伤大雅的痕迹;后期苏格兰故意再次让这块地方受伤,痕迹被伤口愈合的疤痕掩盖,便彻底看不出曾经纹过纹身。
诸多回忆仅在一瞬间,苏格兰确认完纹身后便不感兴趣地站起身,“看来我们只能等待基尔的好消息了。”
密钥是个动态代码,记在社长和继承人的脑子里,没有其他存储媒介。
输错一次密钥,组织想要的技术程序就会自动销毁,无法复原。
马丁尼姿态慵懒地斜倚在沙发背上,“很遗憾,在你来找我的时候,社长也死了。”
苏格兰:“?”
“他是被人在房间内一枪爆头身亡的。”
马丁尼从搭配礼服的手包里取出一盒烟,打开后却又合上放了回去,“基尔成为了第一嫌疑人。当然,人也不是她杀的。”
苏格兰:“……”
怪不得来的路上宴会场方向有些嘈杂。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苏格兰眯起眼,“有杀人案,条子马上就会来。”
“时间上不太巧,有人目击到我进了这个房间。”马丁尼说出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个能证明我清白的证人,而且也要留下来查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苏格兰同意了。
如果马丁尼是贝尔摩德,做点举手之劳的小事打好关系也不是不行。
两人把两具尸体身上的东西放回原先的位置,计划借警方之手查清楚真相。
马丁尼二话不说,当场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小细节上的演技倒是不错,普通人见到尸体可不会在尸体旁边抽烟。
苏格兰跑出去叫人。
五分钟后。
看着工藤新一以目击证人的身份站出来,苏格兰感到了后悔。
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出警的搜查一课警察是目暮十三和白鸟任三郎。
“我认为这两起案子是不同人做的。”
工藤新一和熟悉的目暮十三分享自己的推理历程,“在发现社长中枪身亡后,宴会场没人再出去过,如果没在周围找到枪的话,就证明枪还在凶手身上!”
他们只要给每位宾客挨个搜身就行了。
工藤新一的目光移向苏格兰。
他刚刚一直没能找到人,符合作案时间,说不定就是这人下的手!
“……”苏格兰对上他的眼睛,扬起一抹疑惑不解的微笑。
觉得自己被挑衅了的工藤新一:“!”
在搜查一圈没找到枪支武器后,目暮十三认为工藤新一的话有一定道理,开始召集人手给现场宾客们进行搜身。
苏格兰做为工作人员,被安排在了第一梯队的位置。
期间,生怕苏格兰找机会和同伙换掉武器的工藤新一紧盯住他,不肯错开眼神。
队伍朝前移动,很快轮到苏格兰。
“你腰后面是什么东西?”负责检查他的白鸟任三郎神情严肃,“拿出来看看。”
苏格兰的手缓缓朝后腰处伸去。
见此工藤新一不自觉屏住呼吸。
“是消毒喷雾瓶。”苏格兰拿出放在腰后的瓶子,“我这个人有点洁癖,特别是这种人多的地方,不消毒干净可不行。”
白鸟任三郎接过喷雾瓶,没检查出异样后又还了回去。
他对他人的习惯不做评价,“下一位。”
一旁,喷雾瓶出现后大脑就宕机的工藤新一不可置信,怎么会,是提前和同伴换了武器吗?
同伴肯定也会在检查的队伍里!
工藤新一继续盯人。
以防小朋友真的要炸毛,苏格兰这次目不斜视,没再冲他微笑。
这面无表情的阴沉模样,一看就很像凶手!
“!”自动给人挂上阴间滤镜的工藤新一二次炸毛。
余光瞥见他小表情的苏格兰:“……”
“那小鬼认识你?”同样没被检查出身上有带武器的莱伊走到苏格兰旁边,“一直在看着你呢。”
“一个喜欢玩侦探游戏的小鬼罢了。”苏格兰漫不经心。
莱伊不知信没信,“是吗。”
苏格兰不再搭理这人。
他注意到目暮十三负责检查的队伍出现了停滞。
一个橘发橘瞳的中年男人出示了什么,随后和身后茶发茶瞳的同伴通过检查,离开了队伍。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的功夫……苏格兰眼神微沉,是公安证。
他看了眼身旁的莱伊。
凭借狙击手的优良视力,莱伊也将方才那一幕纳入眼底。
“ho?”他一副略感意外的模样,“宴会场上竟然还有公安。”
苏格兰皱眉,这次的任务,他并未通知黑子。
公安部里的同事们,他是清楚全部人样貌的,相反,认识他的人,只有黑子。
这次宴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由于现场没有女警,女宾客们则互相搜身。
马丁尼自然和基尔组成了一组。
两人互相搜身完毕后便走到一边等待。
“现场宾客们身上都没枪。”目暮十三给出结果。
工藤新一:“不可能!”
奈何可不可能也不是他说了算,耽误宾客们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人不耐烦想走了。
涉及到枪支武器,没查到线索前,目暮十三也不敢轻易放人走,只好满头大汗地安抚众人。
宴会主人死亡,社长妻子不在,身为继承人的未婚妻被迫站出来帮忙维持秩序。
见状工藤新一无意识又看了眼苏格兰,却被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吸引走了目光。
安保人员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吗?
不管怎么看,这个人也很危险的样子。
“叔叔,你站岗时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吗?”工藤新一果断上前搭话。
“要是我能发现,也就不会发生枪杀案了吧。”莱伊摊手,“很遗憾,我觉得大家都不可疑。”
工藤新一:“……”
“叔叔,你这样是失职吧,你不是安保人员吗?”
莱伊:“我是兼职的,拿多少钱办多少事。”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
更可疑了!
枪杀案的事暂时没有眉目,凶手也有可能提前跑了,工藤新一转口问起另一起案件的线索。
莱伊做出回忆状,“我看到继承人的未婚妻经过了那边。”
案件很快分散了工藤新一的关注点,问完所有问题后,他又急匆匆地跑远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以防莱伊想对工藤新一做点什么,始终没走的苏格兰出声道。
“我只想早点回去。”
试探出工藤新一确实不认识苏格兰,是个普通的未成年后,莱伊也担心先前一直被对方盯着的苏格兰会对人做点什么,“条子尽早破案我们才能走。”
各怀心思,目的却意外相同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2
过了几分钟,鉴识科的警官传来新消息,他们在两位死者身上找到了被拆解成零件的枪支部件,组合起来正好是一把完整的手枪。
子弹型号与社长尸体旁边留下的弹壳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是继承人和他的床伴合伙杀了社长,随后他们又被不知名人士双双毒杀。
听到这条消息的继承人未婚妻掩面痛哭,“怎么会这样。”
找到新线索的工藤新一对目暮十三耳语几句,“毒杀案的凶手是未婚妻!”
未婚妻发觉继承人有个同性床伴,心怀怨恨下毒杀了对方,怎料继承人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也设计下毒杀了床伴,造成双双身亡的局面。
唯一活下来的未婚妻见事情败露,坦然接受四面八方传来的吃瓜目光。
在众人理清这几人关系的空档,马丁尼趁机走过来,带来更详细的内幕,“社长知道继承人的床伴是山口组的,想借由床伴之手寻求山口组庇护,躲过组织的威胁。”
马丁尼不在意继承人又为什么要杀社长和床伴,“啧,未婚妻也不清楚密钥的事,任务失败。”
没有动态密钥,组织想要的技术就是个摆设。
所幸这项技术也不是特别重要,任务失败要承担的后果尚在几人的接受范围内。
马丁尼隐约察觉到什么,“那小孩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这边?”
苏格兰:“……”
莱伊:“……”
“估计是莱伊之前乱说话被他怀疑上了。”苏格兰搬出理由,“他好像是那个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的儿子,这个年纪喜欢玩侦探游戏也正常。”
马丁尼眼眸轻闪。
原来有希子的儿子长这样。
莱伊不背锅,“谁知道苏格兰是不是在他面前暴露了组织成员的身份,才连累我也被盯上。”
“撤退。”马丁尼无所谓,“他要是跟上来就杀了。”
闻言苏格兰隐蔽地巡视一圈现场,没能找到那两位公安同事。
莱伊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混乱的人群,搜查一课的警察八成不太靠谱,日本公安这时候又跑哪里去了。
两人的目光无意间在半空中交汇。
“……”×2
“莱伊,你在看什么?”苏格兰先发制人。
莱伊面不改色,“先前搜身时,宾客里面似乎有日本公安在。我想,他们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听到这话的马丁尼停下脚步,“日本公安?他们来这做什么?”
思索片刻,懒得给自己多揽活的马丁尼再次迈开步伐。
假设是为技术而来,没有配套的东西,日本公安要这些技术也是等同于摆设。
见她的态度,同样不想多干活的苏格兰和莱伊从善如流跟上。
洗脱嫌疑的基尔并未与他们一道,她还要回电视台加班写新闻稿。
见三人即将走远,没能找到证据,直觉他们还是有哪里不对的工藤新一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不等苏格兰和莱伊想办法甩掉这个好奇心旺盛的未成年,宴会场的天花板一阵震颤,转瞬间便裂开数道巨大的裂纹。
此时仍旧有不少宾客滞留在现场,注意到这一幕的目暮十三瞳孔骤缩,大喊,“天花板要塌了,抱头躲避!”
“轰隆隆——”
下一秒,天花板上落下数不清的石块。
烟尘消散过后,通过破洞的天花板,能清晰看到上一层的景色。
所幸宴会场正上方的房间里没有人,躲过石块的警官们从一片废墟中冒头,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抓紧时间进行救援。
“咳咳。”
关键时刻,幸运找到个角落躲过掉落石块的工藤新一以手为扇在眼前挥了挥,驱散漂浮在周围的尘土,勉强呼吸了几口气,“兰!园子!”
“我们在这。”
听到天花板塌陷的动静,早已离开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从宴会场外面跑进来,前者质问道:“新一,案子都破了,你不是说你要先走吗!”
工藤新一心虚,“这个……不小心耽误了一下。”
“那里有人。”铃木园子看到一位宾客的腿被石块压住,想要上前帮忙。
毛利兰也跟了过去。
“小心!”工藤新一扑倒毛利兰,一枚乱窜的流弹没入两人身侧的地面中。
铃木园子跟着被吓到,“啊!”
工藤新一抬头,只见不远处,他想跟踪的那几个人不知何时正与另外三个陌生男人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险些要埋在石块底下的马丁尼一连冲对面开了好几枪,“你们是山口组的人?”
三个陌生男人没有回答,只顾举枪射击。
见手枪作用不大,其中一个人毫无预兆地掏出炸弹朝她扔去,“我认得你们是组织的人,是你们杀了志男?”
马丁尼:“……?”
谁?那个床伴吗?
与马丁尼在同一边的苏格兰和莱伊毫无同事情地朝后方撤退,躲过炸弹的爆炸范围。
深感其中一定有哪里造成误会的苏格兰听到什么,侧眸往身后看了眼。
原本一个未成年小孩莫名其妙增幅成了三个,正害怕地挤在一起。
苏格兰:“……”
偏偏莱伊在旁边。
莱伊没什么表情地拧起眉梢。
麻烦的小鬼们,偏偏苏格兰也在场。
两人的目光三度在半空中相撞。
“……”×2
苏格兰目光冷漠地从三个未成年身上掠过,往枪里补充好子弹,顶着炸弹的余波又重新回到了马丁尼身边。
同时间,莱伊几乎与他做出差不多的动作。
时刻在留意对方的两人:“……”
记下这处疑点,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激烈的枪战仍在继续,流弹四处乱飞,时不时还有小型炸弹干扰,余光见那三个小孩跑远,苏格兰不再管莱伊,把注意力放回到当下的战斗上。
交火的压力减轻不少,马丁尼睨了眼去而复返的两个大男人,冷笑道:“你们刚才是想丢下我一个人逃跑吗?”
“有人在脑海中控制了我的身体。”苏格兰语气平淡,“可惜,否则刚才就能把这三个人解决的。”
马丁尼:“?”
“……”莱伊没有说话,在一片混乱中干脆利落开枪,成功射中一个敌人的脑袋。
眼下不论是石块底下又或是废墟之上都有不少人,几人战斗的动静早已吸引不少警察的关注,若非他们忙于救援耽误了一会,几人早就被包围了起来。
深知现场不宜久留,苏格兰抓住机会又解决掉一个男人,将唯一剩下的那个重伤打晕扛走。
莫名对他们发起攻击,肯定是要留个活口审问情况的。
趁着宴会场秩序一片混乱,三人甩开追捕他们的警察,来到一处安全地点。
郊区废弃仓库。
鲜红的血液滴落到地面,融进沙土里,将其染成愈发暗沉的色泽,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声,寻求着最后的解脱。
“是谁授意你来杀我们的?”苏格兰站在男人身前冷声询问。
“没有…人。”男人的话语断断续续,夹杂着含有血沫的吞咽声,“是我们…自己…要行动的,与…山口组无关。”
不远处,马丁尼轻吐出一口气,一缕雾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女士烟草特有的薄荷气息在半空中弥漫开,“为什么你会认为志男是我们杀的?”
“志男跟我们说过,有组织盯上了他和他男朋友。”
提到早已死掉的继承人床伴,男人变得精神了些,死死盯住马丁尼,“我在某个任务现场远远见过你,知道你是组织的人。”
这张脸出过的任务没多少,马丁尼回忆一番,很快有了结论,厌烦地又吸了一口烟。
事情过程基本明晰,组织威胁社长交出密钥,社长知道自己继承人的床伴是山口组的人,借此寻求山口组庇护,为了获得充分的武力支援,床伴又借口说组织也盯上了他;今晚床伴的死讯传出后,山口组的人在现场认出了马丁尼,误以为是组织下的手,一怒之下便炸了天花板要把他们埋在底下。
马丁尼想到条子口中提到过的死者姓名,好像是叫什么山口志男。
姓山口……讨厌的以血缘为枢纽的组织,怪不得这么疯。
马丁尼:“他是你们组织的干部?”
男人默然不语,“……”
看来是比较偏远的血缘关系了,马丁尼愈发不在意。
自从几年前组织和山口组因为某项合作闹掰后,两边的关系便一天比一天差;琴酒敢直接出手灭了山口组的一个小组,山口组也敢无理由出手击杀组织成员。
双方谁能活下来,各凭本事。
两个组织间的矛盾尚未到动真格彻底剿灭对方的地步,加上山口组也是个诞生百年,盘踞在日本地下世界较为难缠的地头蛇,组织不想耗费人力物力后给警方做嫁衣。
是以组织和山口组便维持了如今的局面。
“砰——”
没有要再审问的情报,予以男人解脱的苏格兰放下枪,“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马丁尼仍记得他们扔下自己,让她独自对战三个敌人的事,“你们真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我说了,是有人在脑海里控制我,让我不得不离开的。”
苏格兰面无异状,眼眸轻抬,伸手随意捻了捻自己的一缕刘海,“我原以为我能抵抗它就一直没有戴阻隔器,没想到……”
说到这,他看向戴了针织帽的莱伊,“莱伊戴了阻隔器却跟我一样撤退,他才是逃跑的那个,马丁尼。”
马丁尼:“??”
见黑发凤眼男人的模样全然不似说谎,马丁尼恍惚地想起,对方好像是有精神分裂的。
这种平时稳定的和正常人没有丝毫区别,偶尔冷不丁来一下的分裂,简直比拉弗格时刻表现在外的人格分裂还要危险。
马丁尼无言以对,这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你认为我的帽子是阻隔器?”莱伊一副试图理解他的样子,“你觉得我们都被脑控了?”
苏格兰理所当然反问,“难道不是吗?”
理解成功的莱伊平静颔首,“你开心就好。”
“???”马丁尼朝他投去诡异的眼神。
“我照顾过拉弗格一段时间,特意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有应对精神病患者的丰富经验。”莱伊解释。
马丁尼捏紧指尖的香烟,“是吗。”
谁能和精神病人对上脑回路?
丰富经验……行了,这也是个不正常的。
以防自己会被感染上精神病毒,不想和他们再搭同一辆车回去的马丁尼叫来相对正常的琴酒,踩着高跟鞋坐上保时捷,走了。
车后排,某长毛缅因收回审视莱伊的森冷目光,朝旁边的女人睇过去一道眼神。
马丁尼抓住下颔与脖颈间的连接处,用力往旁边一扯。
轻薄的易容面具被扯碎,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倾泻而下,落于肩头。
露出原貌的贝尔摩德甩甩头,“下次别把我和精神病人分配到一组。”
知晓他们这次任务失败的琴酒并未理会这句话,“有人捣乱?”
“是山口组的人。”贝尔摩德姿态闲适地靠向椅背,“现场倒是也来了日本公安……不过我猜他们不是为了技术来的。”
在利用克隆人,让莎朗当街“死”在FBI眼前后,贝尔摩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组织内也散布了自己死亡的传闻。
随后,贝尔摩德又用马丁尼的身份继续在组织活动,故意在某些人面前露出似是而非的破绽。
这段时间,反倒意外揪出不少卧底,收获满满。
“我怀疑组织内有FBI的卧底。”贝尔摩德语气笃定。
她回想起在约翰逊宅邸被下了不知道多少剂量麻醉药的事,始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偏偏找不到一丝头绪。
贝尔摩德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在记仇,“那晚的事肯定有古怪。”
对此琴酒暂时不做评价,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像是即将出动捕杀猎物的头狼,“你怀疑谁?”
“这就要靠你来分辨了,小缅因~”贝尔摩德不怕死地轻笑一声,“猫咪才是捕捉老鼠的好手。”
琴酒:“……”
前排负责开车的伏特加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莱伊脑子到底哪根筋没搭对,真是找死啊。
找死的莱伊目送马丁尼抛下他们,坐上熟悉的黑色保时捷356A后,也从怀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根咬在嘴边。
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和思绪。
鉴于美国是FBI和贝尔摩德的地盘,早在莱伊进入组织前,两边就时常会对上,彼此间可谓是恩怨已久。
马丁尼那根香烟的牌子,和贝尔摩德……或者说莎朗私下与FBI的人碰上时吸的烟,一模一样。
即便尸体明晃晃摆在那,莱伊依然不信贝尔摩德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身为千面魔女,那么拥有数条生命也很正常吧。
汽车的引擎声响起,莱伊中断思考,循声望去,发现是苏格兰不知何时坐上了驾驶位。
“……”
“发什么呆?”苏格兰没有在意他的沉默,“不要浪费时间,上车。”
莱伊慢吞吞拉开车门坐进去,想了想,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你不怕有人脑控你夺取方向盘吗?”他诚恳建议,“我有一顶备用的阻隔器,可以借给你。”
“……”苏格兰眼皮跳了跳,礼貌拒绝,“不用了,你的阻隔器型号和我不搭。”
“看在你愿意借我阻隔器的份上。”
微不可察地停顿片刻,苏格兰煞有其事道:“阻隔器也要定期更换才行,否则会被脑控你的不可说破解的,从而对你进行永无止境的追踪!”
莱伊:“……多谢提醒。”
这病情是不是变严重了,苏格兰最近吃药了吗?
“啊疼疼疼,兰你轻点。”
工藤新一龇牙咧嘴,压下把胳膊缩回去的念头,“我们不是没事吗。”
毛利兰举起手里沾满药水的棉球,“就是要让新一记住才行,刚才的那些犯人多危险啊!”
想到眼前的少女差点中弹,工藤新一不再贫嘴,正色道:“我知道了,兰。”
下次他会更小心的!
见状毛利兰才放轻了手下的力道,给人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
和家里人报完平安的铃木园子走过来,“我家里会派车来接我,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在枪战的黑帮成员们逃走后,三人仍旧留在了现场,尽自己所能给别人搭把手帮忙。
宴会现场的救援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抽出空的目暮十三走过来,“新一,你有事找我?”
“嗯。”工藤新一连忙把自己目击到的枪战全过程一点不落地给他说明,并重点详细地描述了所有黑帮成员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