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二和攻一喜结连理后by弥留幻想
弥留幻想  发于:2025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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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一黎胡乱摇了摇头,并起双腿想克制住身体的条件反应,但是脚踝被用红绳绑在一起,动作间竭力软在牧绍怀里,反而哭得更加严重。
身上痕迹完全没有消掉,反而每天起床都会添上新印。最近天气渐渐回温,大街上有的人已经穿上薄款卫衣或是短袖,池一黎拉开衣柜,看半晌,还是选了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套上。
牧绍穿着红色的连帽卫衣从身后摸过来,把下巴搭在池一黎肩膀上,伸出两只手帮他扣扣子,扣到胸口那几颗时指尖一顿,点一下亮晶晶的银色钉子,注视着它颤巍巍地缀在那里,带着点笑意说:“甜心,感觉我会被谴责得很惨。
池一黎语气很轻:“不会的。”
“是因为不打算告诉他们吗?”牧绍的嘴唇移动着贴近他的后颈,温热的气息拂过,随后用牙齿轻轻叼住那块柔软的肌肤,“还是你会安慰我?”
池一黎敏感地瑟缩一瞬,没有去管他话语里的意思,抿起唇说:“这里不可以。”
牧绍当然知道衣服盖不住的地方不能留印。其他的时间还好,池一黎根本不会多说什么。
但马上就要回家见父母,几天前他没控制住自己,池一黎闹脾气又说要不理他,带着哭腔骂人,也只会毫无攻击性地说他是不守信用的坏蛋。表情很冷漠地一边掉眼泪一边加重音强调说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然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团成一团,宣布暂时不让他碰。
虽然被哄好后还是会乖乖任由他抱,可牧绍也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惹他不开心,心思一转,用手再点点银色的金属钉,压低声音问:“那这里呢?”
他问,可以留下痕迹吗?
池一黎在原地停滞半秒,凝起眉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看不见所以没关系’的答案,慢慢转过身,伸出手钩住他的脖子。
下午一点,池一黎带着牧绍和他准备的一堆礼品盒踏入了家楼下的电梯。
衬衫被弄脏,他换上牧绍给他买的蓝色卫衣,和后者身上那一件同款不同色,再把卫衣帽子叠到黑色鸭舌帽上当不近人情的冷脸酷哥。
卫衣颜色太亮,路上很多人都频频回头。有几个想要联系方式的人凑过来,见到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转身又猛捶大腿遗憾地拂袖离去。
牧绍不爽的扬了下眉,无端多了几戾气,观察着身旁池一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趁着身旁人拿起手机打字回消息,牧绍用被放开的那只手揽住他的腰,见池一黎没有什么抗拒的情绪,似乎忘记自己说出的约法三章第二条,试探性地又将另一只手也慢慢环过去。
不过一个呼吸的工夫,牧绍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池一黎触屏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帘低垂,什么也没说地把消息发完,将手机放进衣兜后只是安静地侧头看他几秒,碎发遮盖住浅色的瞳孔,转过脸后也没有伸手去推开他。
冷白的侧脸轮廓在暗色的阴影中过于显眼,牧绍得到默认许可后心满意足,就这样贴着他走了一路。
一直到池一黎按电梯楼层时牧绍才放开他,指节重新挤进他指缝里十指相扣,两秒后突然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很久不联系的人突然给你发消息?”
没等池一黎回话,他接着又问:“或者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突然回国,更或者认识了什么新的喜欢你的人……”
池一黎不解地看向他,不知道牧绍又在想些什么离谱的东西,但还是每一句都摇头回应说没有。
一层楼只有一户业主,电梯门一开,转身就能看到爸爸以一种随意又张扬的姿势靠在门口迎接,见到他们的身影,眉头一挑,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呦,手牵得这么紧,还穿着情侣装?怎么,这是热恋期小情侣回家?
他啧啧称奇道:“粒儿,这就是那位欺负你的男朋友?”
回忆起之前自己发的那句话,池一黎定了定神,语气认真地介绍:“牧绍。”
他沉稳地说:“没有欺负我。”
池一黎这副替自己说话的模样简直太过可爱,牧绍忍住又想亲亲他的想法,零点一秒后,还是没忍住把池一黎的手握紧了点。
“现在改词是没欺负,怎么就直接向着男朋友了?”爸爸颇有微词地说,“之前都会找爸爸妈妈告状,你知道孩子出门在外,突然就被骗走,孤寡父母两个人在家有多心酸无助……”
爸爸的话越跑越偏,妈妈走过来干脆地打断他,把围裙一把塞进他怀里,笑着邀请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和男朋友进来啊。”
牧绍搜刮攻略推演多遍,用尽毕生所学的礼貌谦逊问好。爸爸扫过大堆的高端礼品盒,拿审视的目光掠过一圈:“会做饭?个子挺高,和我一起去厨房。”
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会来,他们来之前家里早就把准备工作做好,爸爸这句话只是一句聊天敲打的借口。他浑身的气场和池一黎截然不同,但眉宇间仍然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透着如出一辙的相似轮廓。
妈妈“诶”了声问:“最近一直在你微博下看到有人在讨论他。是你说那位很厉害的人?”
池一黎觉得自己好像回答过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道:“他打游戏很厉害。”
顿了顿,又怕妈妈嫌他不正经,刻意补充说:“做饭也很好吃。”
“我儿子打游戏也很厉害啊,六届单人赛世界冠军呢。”妈妈又笑起来,“刚好你不会做饭。那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只要你觉得开心的话就一切都好。”
“我和你爸爸之前总说在一起要互相尊重,但如果觉得不开心,就和他分开。”妈妈说,“在他那里受委屈的话……反正爸爸妈妈都在这里。”
池一黎点点头“嗯”了声,用叉子把果盘里切好的梨块送进嘴里。
几分钟后,爸爸从厨房走出来,吹鼻子瞪眼冷哼一声,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后,抱胸以一副成熟过来人的做派深思道:“内向小学生,虽然这件事是由你自己做主。但是你和讨人厌的村长才谈了不到一年,现在就领证还是有些为时过早。”
冷不丁听到很久之前的称呼,池一黎抬起头,却被后半段话砸得有些发懵。
什么时候领的证?他的大脑再一次短暂宕机。
紧随其后出来的牧绍勾着嘴角,接收到他目光时,迅速摆出一副知错的表情,轻车熟路地做了一个下跪的手势。
池一黎把苹果塞进嘴里,收回视线,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
妈妈在牧绍夸赞起阳台上的那些花时就表现出一副赞同的受用态度,再提到那两盆文心兰是他和池一黎一起去花鸟市场买的,笑了下说他眼光很好。爸爸的语气听起来也和牧绍聊得不错 ,但不妨碍他觉得牧绍非常不顺眼。
不给池一黎夹菜要谴责,表现过于殷勤还要责难,聊到池一黎之前发的消息更是狠狠责问。潮流无比的大学教授收起看着就不靠谱的气质,说话文质彬彬且夹枪带棒,一顿饭下来牧绍从头被骂到了尾。
尽管处处被未来岳父针对,但牧绍心里毫无压力,每句话都紧跟着迅速坦荡认错。反正爸爸每说一句,池一黎都会在桌子下悄悄拽他的衣角,然后嘴角微抿,用那双烟灰色的眼睛看他,像是晨曦间未散尽的雾气,眼底泛起朦胧柔和的光泽。
池一黎的目光是兴奋剂,吃完饭牧绍继续积极表现自己。一家三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速度很快地站起身收拾餐桌。
妈妈迟疑地夸了一句:“你男朋友看起来很能干。”
爸爸哼道:“就是用这副油嘴滑舌的样子才把粒儿骗到手的,简直装模作样!”
池一黎不知道他今天是吃了什么药,或者说是忘记吃药。但爸爸嫌弃的态度溢于言表,沉默半秒,还是为牧绍说了一句好话:“他…对我很好。”
牧绍把碗简单冲洗后放进洗碗机,脱下橡胶手套,转头看到进厨房陪他的池一黎,黏糊糊的贴过去抱住他,故意说自己有些伤心。
池一黎实在没有安慰过人,站在那里想了想,凑上来点了下他的嘴角,退回去后似乎又是想开口替爸爸刚才的言论道歉。
牧绍被他的反应逗笑,心软得一塌糊涂,凑到他耳边笑着说:“甜心,其实我今天特别特别开心。”
两个人离开前,妈妈说要装些烤好的饼干带回去分给队友。池一黎点点头,等着牧绍把手松开才迈步去阳台拿卡通袋子。
视野里看不到池一黎的身影,爸爸用很重的力道拍到牧绍肩上。他嘴角自然上翘,面色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语调轻缓如家常闲话,但字里行间满含威胁:
“小子,我家粒儿喜欢你,我就不多说什么,反正同性婚姻法也已经通过,他的性向我也无法改变。你们都是男人,既然选择在一起,尊重、担当、责任心,应该是所拥有的最基本原则。”
“池一黎这孩子一直情绪很稳定。虽然因为体质问题很容易掉眼泪,但仔细想起来,我和他妈妈一直把他捧在手心,要什么给什么,从小到大什么苦都没有吃过一点,自然也没有怎么哭过。比赛的事我不做评价,单人世界赛冠军我和他妈妈已经足够骄傲。但除此之外,如果他哪一天因为你掉眼泪的话——”
他顿了顿,相似轮廓不笑时远比池一黎更加无情,目光如刀锋般锋利:“那恐怕,得再考虑一下你们合不合适了。”
牧绍总不能说池一黎每天晚上都会被自己欺负到掉眼泪。耳畔的这句话份量太重,他的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郑重地说:“我会的。”
回俱乐部的路上,池一黎问他和爸爸刚进门时说了什么。但刚刚说到那关键的两个字,牧绍就秒速俯身,凑到他眼前笑:“什么?甜心宝贝老婆,你是要说和我结婚吗?”
“我……”
池一黎停下来凝起眉。在一起时他就已经思考到了这个问题,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拒绝,但是牧绍不应该对爸爸说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于是他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再次开口说:“你不应该那样说。”
牧绍装作无辜道:“甜心,我只是说有这个想法,可能爸爸理解错了吧。”
不着调的父亲有时的确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牧绍这样一说,池一黎一瞬间又有些拿不准。
牧绍趁机伸手揽住他的腰,卫衣下的躯体柔软无比,还藏着自己今天早上的印记。他凑到池一黎耳畔咬耳朵,语气带着莫名愉悦:“洗碗时还听到妈妈夸我很能干……池三水,你觉得呢?”

第65章
牧绍的父母因为公务繁忙, 最终还是没能抽出时间回国。好在今年世界赛举办地点就是他们的常居城市,打电话说到时候见面就好。
池一黎上次问他们喜欢什么,牧绍说不用准备, 能跟着一起去见人对他爸妈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毕竟他父母因为多方面因素向来很不看好他。
情商堪忧、嚣张随性……整个人仍然毫无长进,只有哄骗人的说话艺术有在增进,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和池一黎进行到谈婚论嫁这一步能有这么轻易,脾气好到不管什么要求纠缠几下都会直接答应。
距离他开始表白才仅仅过去十一个月,进展是不是有些太快, 牧绍想。
在这十一个月里度过了全明星、跳过了转会期、在休赛日锲而不舍地打电话给他, 训练赛、见面、预备赛、他们牵了手……池一黎终于回复说可以和他交往。习惯了见面时的拥抱与亲吻、训练、训练、还有训练,他们上了床、闹脾气又和好、经历总决赛、见了父母、然后马上世界赛就要开始。
而且短暂的休赛期,池一黎简直对他有求必应。拿着小玩具问他可不可以戴着出门, 会在被他烦到没办法后凝起眉点头同意。在外面攥紧他的衣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走,被抱住时又仰起脸很乖地任由他亲,回来后哪怕瞳孔失焦到痉挛,也钩着他的脖子随便他为所欲为。
牧绍在跟着来之前, 也没想过自己能把脑海中想象的事情全都实践一遍。
更何况池一黎每次吃饭时都会夸他做的饭非常好吃。牧绍问他“非常好吃”是有多喜欢, 池一黎就会在陷入思考后认真地给予他答复,再眨着眼睛对他说辛苦, 提供百分百的情绪价值。牧绍接着会点点下唇,笑着问他有没有什么劳动人员的专属奖励, 池一黎会在看他半秒后贴过来,给他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听着他大肆强调自己男朋友有多好,父母在视频那头如此点头形容:不说他性格怎么样,单是你能追到这件事,我们就得查查族谱看祖上积了多大的德。
妈妈问“去见他父母有准备什么了吗”时, 池一黎思考着回答:他说不需要准备东西。
年长者对此有些不赞同,觉得该有的礼节仍然不能省略,毕竟牧绍之前来家里时准备了一大堆,不说别的,思想上看起来就很重视。
想着上飞机也拿不下那么多东西,她和池一黎约时间去商场选了一条六千多的丝巾和一盒一万一的古树茶叶,东西少但价格合适,用来当见面礼刚好。
牧绍没有被允许一起出去,看他提着两个包装高端精致的礼品盒回来,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失笑说其实真的没关系的,你去的话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池一黎没有思考地回答他:“但是要见的是……”
认真的表情还没有摆出来,后半句话就被以吻封缄。想要说出的话语在下一步被尽数揉碎,牧绍撑在池一黎身上,神情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笑意,贴住他的唇瓣问:这么重视,宝贝池一黎,你怎么这么喜欢我?
牧绍在他们俱乐部待了不到两周就回去准备,世界赛邀请函全部发放到位,本赛区名额的拥有者仍然还是那熟悉的四支队伍。
国内赛万年老三WQG打野在群里刷屏喊:【芜湖~兄弟们为国争光!我们四个简直太厉害辣!】
韩城秒打字回复:【谁跟你四啊烙铁,HWD不和你同流合污!】
WGS副队在手机那头大笑:【那和谁?哦~差点忘了哥们,靠北你们这可是好玩的今年情侣装哈哈哈哈哈哈!!】
韩城盯着后面那行字,咬牙切齿地扣了六个点。
世界赛参赛队服在开赛前两周公开,当天不过几分钟就爬上了热搜榜一,粉丝调侃说今年ZKS和HWD是真实打实联姻,催联盟赶紧上官网链接发售,就当是随个份子。
HWD以往的世界赛队服都是简单到极致的黑红配色,样式跟体操服一样,今年却大不相同。
代乐给他们发队服时打开背包,韩城立刻闭眼做出无法抵挡的姿势,仿佛见到了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庄路狗,麦艾斯!三水,麦艾斯!队长辅儿……看不清了!我嘞好亮好白好闪!”
庄路弥连忙接话:“韩狗你挺住啊!怎么续腿断脑子进水后现在眼睛也有问题了!”
队服是送去洗衣店洗好的,通体设计银白,胸口绣着华丽的橙白色队标,版型很正,衣袖上还贴有长方形的反光条。
白书罗沉吟片刻,意有所指:“这颜色对某些人不是很友好啊。”
队内唯一的黄黑皮青年韩城不禁闻声睁开双眼,黄黑皮的黄不发音,心下生出几分苦涩。
但刚睁眼就看到池一黎接过队服外套穿上后的冷酷模样,欣赏了一番他鬼斧神工般反光的冷白俊脸,又心平气和道:“没事,联盟第一颜霸池三水穿上好看就行,他好我也好,这可是我们HWD唯一钦定皇帝门面啊!”
池一黎侧头淡淡看他。代乐拿起包里用收纳袋分装的短袖,放到他手里诚挚建议道:“你可以光穿短袖,这是黑色的。”
韩城眉头一扬,三下五除二地拆开把短袖抖出来,摊开在身上比划:“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白书罗抬头又低头,对比着从松闵发来的ZKS战队队服的图片陷入沉思。除了颜色相反、队标不一样外,两个战队的队服在版型和风格上根本毫无差别,甚至领口的绣花都仿佛复制粘贴。
代乐把他举到眼前的手机压下去,毫不心虚地解释道:“厂商说两个战队一起定的话,打五点二折还分别免费送一件。”
好无敌的理由,好歹毒的磕药鸡粉丝!
两个世界级豪门俱乐部有这么差钱吗?刚想吐槽的冯宙接过自己的队服,扶了下眼镜框,用余光观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池一黎,立刻丧失了开口的勇气。
袖口自然下垂时还是偏长到盖住半截手掌。池一黎屈起手指,盯着食指指节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齿痕看了几秒,把队服拉链拉到了领口最顶端。
代乐拍了几张照满意点头:“不错不错,你们再抽时间把个人信息去总部采集一下,今年酒店老周统一安排。”
以往国际比赛前参赛选手都要去联盟大楼照相录入信息,但最近两年科技发展,为了省时间照片已经可以远程上传。
联盟总部和池一黎在一个城市。牧绍说最近自己训练忙到都没时间吃饭,又在收到通知的当天晚上不打招呼地飞来见他。
池一黎刚打算睡觉就被他敲响门,见到说自己分身乏术、今天没时间和他打电话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大脑一时间短暂过载,瞳孔微缩,握住门把的手都忘记放开。
牧绍勾唇笑起来:“甜心宝贝池一黎,你有想我吗?”
根本没有实质的分开感,一天二十四小时,除过训练连睡觉都在视频通话,像是一秒前才分开转身就又见面。但池一黎被勾住膝窝时,还是顺着牧绍的意思趴在他身上,用发丝亲昵地蹭过他的肩窝,低低开口说:“很想你。”
几小时前牧绍发消息说要拍照发给他看的身体链还没来得及摘下,两个人紧贴在一起时,金属就会透过衣料硌住骨骼。
银色的链条如同一条流动的星河,从脖颈处悄然垂落,顺着锁骨滑过胸膛,勾勒出肌肤的柔软线条,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隐秘的诱惑。它环过腰腹,再向下缠绕住大腿,像是某种无形的束缚,带着近乎奢华的绚烂,在冷光与粉白间交织,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牧绍顺着衣领勾起他颈后的流苏,耳畔顺势传来物体碰撞的清脆声音,看见池一黎眼底泌出水汽,锁骨处都被磨出糜丽的红痕。
牧绍刻意下压眉眼,无辜道:“昨天的屏幕像素太模糊了,我现在需要重新看一遍。”
池一黎微微一愣,缓缓地起身撑起自己,跨坐在他腰上,半晌垂眸,解开身上的衬衣纽扣。
落地镜倒映出柔软的冷白身躯,细碎闪烁的银链从胸缝和股间勾勒点缀。池一黎双眼蒙了一层黑色的领带,视线被彻底剥夺,只得无措地攥紧他的衣角。
感官在黑暗中异常敏锐,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空气的流动仿佛都染着温度,温热的指腹顺着链条的方向一路轻抚,带来一阵无法遏制住的痒意。
心跳声在胸腔回荡,身体在颤栗中期待着什么,但牧绍的动作实在过于缓慢,介于单纯的欣赏和试探的触碰之间,困倦的意识缓缓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思绪开始变得模糊,记忆与思想交织在一起,又被强烈的快-感拽入现实。
链子被拨动拉扯的酥麻感密密传导,池一黎猛地呜咽开来,视野所及一片漆黑,脑海陷入停滞的虚影,身体不由得微微弓起,又缓缓放松,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掌控,抓紧衣袖的指尖都被吞掉所有力气。
牧绍回ZKS俱乐部的两周里,每天都在和池一黎打视频。
他说想看的只要快递过去池一黎都会满足,隔着冷硬的小块屏幕,瓷色肌肤像是被月光亲吻的丝绸,微长发丝随意垂落肩头,呼吸间起伏连绵,冷漠声线也蕴含引诱,偏偏本人表情淡如雪川,泛不起一丝波动的红潮。
看得见吃不着,牧绍盯着手机屏幕过得水深火热,池一黎再怎么听他的话把衣服拉下来还是只能一个人寂寞地解决,早上起来后深觉郁闷且不爽,惹得从松闵调侃问他:“怎么回事,你怎么最近脸跨的像是老婆跟别人跑了一样?”
伍于起深思接话道:“难不成池三水终于想通了,现在要和你分手?”
什么老婆跟别人跑?!池一黎就算不理他,这辈子也不可以和他闹分手。
牧绍忍不住买了机票,随便找了个去总部的借口向教练请了一天假。半个月没碰过的身体还残留着肌肉记忆,指尖刚刚触碰,池一黎就反条件性地紧贴过来。
像是要把这些天的苦行僧心情全都倾泻而出,池一黎被他折腾到连发抖都困难,到最后只能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视线涣散地发出微不可察的泣音。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赶回去的飞机,没有池一黎抱的日子牧绍连觉都睡不着。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着怀中人昏睡的侧脸,睫毛还湿漉漉的,眼尾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他吻掉残留的泪珠,只来得及在厨房炖了一些池一黎随口一提说想吃的卤菜。汤汁浓郁,香气四溢,放那浸泡入味还得防止韩城那些饕餮看见偷吃,拿了张纸条大写特写贴上‘池一黎专属’。
池一黎答应他约法三章的那三条,不能在公众场合亲密接触,不能一天只亲他三次。虽然是趁着人意识不清时威逼利诱,但有录音为证,池一黎就算清醒过来,也只会抿起唇思考,然后点头认同可以废除。
男朋友过于好说话就是这样得寸进尺,牧绍把语音包一键发送,想着消息可能下午才会收到回复,拿出眼罩美滋滋地进入短暂的睡眠。
池一黎确实接收到了,但见面后牧绍亲他次数多了,还是会下意识征求他的同意。
HWD战队比ZKS要晚一天到达联盟预订的酒店,他穿着银白色的队服下车,刚要接过司机师傅递过来的行李箱,一个人影就先一步替他拿到手上。
牧绍身上是同款不同色的纯黑色队服,红色镰刀绣在左胸口,右手勾着行李箱,左手熟练地搂住他的腰,快速且准确地低头亲了一口。
韩城被他们结婚的谣传洗脑后已经将心态放平,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三水,那我先上去了,老规矩我住你隔壁,但你要和村长住一起天天……”
周围还有记者在拍摄,为了防止他再说出什么劲爆的话题,白书罗铁面无私地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拖走,用行为遏制住他的后半句话。
天空下着小雨,这个城市的泥土气息有些过重,池一黎抿起唇,穿过飘散在眼前的粉白花瓣看他。
“你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直接亲我——”牧绍预测着他要说什么,先一步开口,语气轻快含笑:“你要这样说吗,甜心?”
池一黎没有立刻回应,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直到牧绍抱着他走进酒店大厅,才轻轻回复道:“可以的。”
尺度更大的事情都已经出门做过,牧绍此刻的要求显得微不足道,池一黎没有理由拒绝。
牧绍停下来看他:“那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大厅里人头攒动,而他们恰好在站在刚进门的地方。池一黎微微抬起头,烟灰色的眸瞳朦胧点雾,在光线变换间会透出银色的微光。他的目光掠过牧绍的脸,像是羽毛轻拂而过。
池一黎用手指抓住他的衣袖,站在那里谨慎地开口:“如果你想的话。”
“我当然想啊。”牧绍心情极好地立刻接话说,“我想天天亲你,一见面就亲你,无时无刻不打招呼地亲你……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像心跳一样不可或缺。”
“如果再还想奖励我的话,夹杂一点偶尔的主动,就会让我心花怒放……”牧绍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到衣袖上的力道骤然收紧,不由得笑起来,“宝贝池一黎,我暂时什么也没有想。”
池一黎在他出尔反尔的话语里已经被骗习惯,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拽拽他的袖口,看着他说,想现在亲也没关系的。
牧绍笑意深了点,继续问:“那我把——现在这一次机会,推迟到晚上睡觉前可以吗?”
池一黎点点头说:“可以。”顿了下,他又快速地补充道,“至于其他的,等比赛结束后。”
世界入围赛由抽签决定,默认轮空不参加,为期四天。瑞士轮阶段为期十天,隔天开始淘汰赛的抽签,正式进入决赛角逐阶段。
往年单人赛和小组赛采用并行的赛制,选手们需要在双线作战中平衡精力与策略,但今年单人赛的赛程被刻意延后。当小组赛进行到四分之一决赛时,池一黎才迎来了他的第一场单人半决赛对局。
对手来自大洋赛区,刚刚在赛场上被他干脆利落地击败,此刻却毫无芥蒂地凑了过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他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语气轻松而自然:“嘿,WATER,你的表现太棒了!刚好接下来两天都没有比赛,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起去晚上的宴会?”
池一黎微微抬眸看他,狭长的浅色瞳如同冬日里凝结的霜,自带一股无形气场。银白色的队服贴合着他的身形,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整个人就像刚从极寒之地中刚凝结出的一块冰。
几秒后,池一黎淡淡地收回视线,语气沉稳而简单:“有约。”
但对方似乎非要缠住他这块冷硬的冰川一样,锲而不舍地从后台一路跟到了休息室。
以往池一黎在众人眼中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外表看起来完全是个冷酷无情的无性恋仙人,根本没有人会有这个想法。
但是今年在公众场合任由牧绍抱他亲他,在对方怀里像是无害乖巧的白色团子——国际定律,往往外形冷漠的人内里都截然相反,从第一个隔壁赛区的人开始,这已经是第二十四个来搭讪的人。
牧绍靠在HWD休息室门口,没什么表情地叼着牛肉干看着这一幕。
从松闵来找白书罗聊天,顺道和他一起靠在这里,从手机屏幕上抬头,果断给他了一个肘击:“遇到当面撬墙脚的了,这你都不生气?上去宣示主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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